不能解密的“余则成”档案:《祖国,请别叫我间谍》

  =387

  龚剑诚示意金在中把红墨水泼洒到门口,让其自然如溪,渗透到门外的水泥地板上。因为灯光昏暗,初见的人必然分不清楚,看起来真和鲜血差不多。龚剑诚审验一下,也觉很逼真,就让宪兵拖来第二个干部,但要求他们必须在门口停留片刻,让受讯人看清楚是血,然后再带进来。
  第二个人被带到门口,果然被这滩“血”吓坏了,在门口就吓瘫了,宪兵像拖死狗一样将其拖进来。龚剑诚还是那句话:“你知道地下工厂的入口吗?”
  “我……我听说过!”这个人脸色姜黄,惊吓已经让他尿了裤子。金在中为了增加审讯力度,过去又给他两个嘴巴,此人被打倒在地。他苦苦哀求长官,如果保密他就说出来。龚剑诚答应了他。
  “屋子里是我们的人,工厂也就你一个人。说吧,钟万奎根本不会知道。”
  “那我说了,可别枪毙我了呀!”此人要救命符。
  “如果说的是实话,会考虑放了你。”龚剑诚严峻地看着对方,“说吧。”
  这个人战战兢兢地爬起来,跪爬到龚剑诚腿前,再三要求长官们,务必保证绝对不杀。
  =388

  金在中上去给了他一大脚。“快他们说,啰嗦什么!”
  这人见龚剑诚面色始终没有凶相,这才诉说了自己道听途说的传闻。龚剑诚没时间听他胡咧咧,只让他在厂区的简略图上标注出可疑地下工厂的位置,算作位置“A”。这人很配合,说出了让龚剑诚很意外的话:“那里有口井,边上有黑屋子……”
  龚剑诚不会太相信这个人的鬼话,但在这种情况下也只能算作一个供词。人在害怕到顶点的时候容易胡说。金在中在其标注后并不罢休,而是故意打了他半分钟,当哭爹喊妈的嗥叫传遍走廊,龚剑诚一摆手,这个人就被塞住嘴巴,拖进隔壁的屋子候审去了。

  如此这般,几乎所有被拖来的人都在门口“血流成溪”的景象中吓晕,金在中进来就恫吓:“前几个嘴硬,都被抹脖子处死了,你自己看着办吧。”这样的话一出口,再擦擦匕首上的“血迹”,受训者无不惊骇万分,大多对前者已经被杀死深信不疑,于是就将自己知道的全说出来。
  几乎都过了筛子,龚剑诚却面对草图皱眉头。这里有胡说的,有吓晕过去苏醒后说梦话的,自然不可信。但确实有一部分人说出了工厂地下有特殊动静,怀疑是工厂,因为夜里他们偶尔加班能听到嗡嗡响的机器声。不过嘴硬的还是有的,三个人坚决不合作,任凭威胁殴打,就是什么都不知道,从他们的坚定到底的精神表现看,这三人或许是加工场里的劳动党党员。
  =389

  龚剑诚如法炮制,每个人都“往死里打”,不过都一分钟左右,都是给没进来的人听的,这还不算恐怖,龚剑诚让金在中将窗户打开,不过外面有铁条,他就改了主意。每审讯一个人,就让人在隔壁将出纳的屋子里的椅子或者重物抛出窗外一个,那沉闷的落地声,那被拷打时的惨叫,让等候受刑的干部们无不胆战心惊。
  有位作家说过,没有一种情感能像恐惧那样有效地使精神丧失一切行动与推理的能力,这就是龚剑诚运用恐惧作为刑讯工具的心理学效应,这比当面用酷刑拷问更有效。越往后,进来的人看到门口的红墨水就越多,后来红墨水不够用,金在中干脆就用脸盆里的水稀释,然后加入肥皂泡和黑墨水,掺杂在红墨水中泼出去,然后往自己身上还泼洒一点,起到的效果更加令人震惊。进来的人都毫不怀疑前面的人已被残忍杀掉了,所以除了三位面色稍微从容的真正劳动党员外,其余干部基本都有供词。不管是小事放大,还是添枝加叶,只为活命的时候,求生者多数会贴近真实地胡言乱语。
  =390

  其实龚剑诚没指望这些下级干部说出百分百的真相,因为许多人胡说八道,他使用的是概论统计手段。听供词也有个归类问题。龚剑诚将这些人的供词做归纳,从中得到三个可能性很大,但指征地点截然不同的位置。经过缜密评估,感觉有三个人说的位置相同且可能性很大,即位置“A”,这个地方位于原料场的一口水井附近,告密者说,那里原来是吃水井,但是在日本投降前夕,集体处决了一批女共产党,都塞进井里了,后来半夜总有哭声从井里传出,这件灵异的事无法证实,但传得有鼻子有眼睛,所以附近的村民和工场都放弃了那口井,而附近有一座小仓房,过去就关押过那批共产党,由于年久失修,钟社长接手后,改为修理所的工具仓库,不知为何,终年上锁。不过告密者说,他们看到两次夜里有光,门在半夜会悄悄地开,那两人说,看到过有人影晃动,当时吓坏了,根本就无法判明是人还是鬼,所以供词里也无法确定。哪儿有什么鬼魂,龚剑诚断定,那里就是地下室入口,且可能是其中的一个。这也和金秀美的提示差不多。她说“成品库在四号车间外头,夜里拉货车我感觉就在办公楼东面的机修班的位置”,这个水井正好在四号车间外。
  为了最后证实,龚剑诚想再问一两个人。“还有人吗?”龚剑诚问看守的宪兵。
  “还有一个,这个人不想过来,说要等最后。”宪兵恼怒地说,“他是这里面最镇定的一个,看样子八成是死硬共产党。”
  =391

  龚剑诚暗暗点头。“走,我们回到办公室。”
  “中校, 不在这儿了?”金在中不解地问。
  “这是一个真正知道秘密的人,恐吓对他没用。”龚剑诚走了出去,金在中跟在后面。一行人重新回到了办公室,只见这个特别的人大模大样坐在钟万奎的椅子上,双手抱肩,仪态俨然,正目无斜视地看着墙角的老钟出神,仿佛外面走廊传过来的哀嚎声对他只是一部电影里的配音,脚下那两具尸体也不过是动物标本,尽管血水已经流到了他的脚下,可血型恐怖对他根本不起任何作用。
  龚剑诚静悄悄走进来,见此人连脸都没偏转,就知道是一个真正的对手。此人端正地戴着很旧的前进帽,昏暗的灯光在帽檐下面投放出一道黑色棱线,以至于无法看清楚他黧黑的额头,偏瘦的身材看起来大约一米七左右,在众多衣冠楚楚的干部中,他显得极其平凡无奇,甚至没能引起龚剑诚的注意。
  不过此人的平静过人,在谍报战场阅人无数的龚剑诚暗暗点头,认定这是一个真正的对手,即便不是地下党高级成员,也是某个谍报组织里的剪刀手。龚剑诚喜欢和这类人打交道,心里就有了几分钦佩,但也为此人一直凝眸那口大钟,对他视而不见感到些许不安。这恐怕是最了解情况的人,但他的自负姿态给人一个信号,即他若开口的话,肯定有特殊的合作条件。
  @树下乘凉2016 2016-08-05 11:22:15
  老赵 ,好象8月4号和3号 上传的内容 是重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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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树下兄,是老赵热懵了,,,补上
  @树下乘凉2016 2016-08-05 11:22:15
  老赵 ,好象8月4号和3号 上传的内容 是重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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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树下兄,是老赵热懵了,,,补上
  =392

  “你们在外面等我。”龚剑诚对金在中吩咐。然后,龚剑诚将门关好,没有打扰对方。金在中则和所有的人都在外面焦急等待。
  “需要谈谈吗?”龚剑诚静默了半分钟,想拉把椅子,可还是站定,他看着这位一动不动的人问。“自我介绍一下,我是……”
  “CIC中校,龚剑诚先生,您不必介绍。”此人面不改色,依旧目无斜视,但却早龚剑诚半秒钟说出身份。
  “哦,您认识我?”龚剑诚尴尬一笑。
  “怎么会不认识?您大概也健忘了吧,去年八月,我在釜山您的战俘营里,不是您亲自审讯过我吗?当时还有一个台湾来的国民党人做翻译。”
  龚剑诚恍然大悟,原来这个人是当初被韩国军队抓捕的朝鲜人民军或者地下党战俘。“没有印象了。”
  “是啊,那时候您还是跑龙套的,听国民党人叫你上校,我还真把您当成人物了,可后来您居然对美军的一个少校毕恭毕敬的,就知道您的成色了。”这人没忘了挖苦龚剑诚,也似乎有意找茬。
  @栖阳逐剑 2014-02-16 14:28:58
  他即将离去,美丽的女侦查员陈芝微微侧头,将深邃、信任的目光投向宣布她死刑的那个人,那个她敬慕的上级。似有千言万语,汇聚在一汪深邃眼眸里,最后一缕凝视的目光,飘过永诀的坚强。龚剑诚的心像被蒺藜刺穿,陈芝的一瞥让他迷失了方向,仿佛和她不是在刑场,而是上海租界金神父路与霞飞路交叉的电车站,也是这样的距离,这样的凝视,深眨几次眼,用目光传递简约的“摩斯电码”,确认情报方案,随之擦肩而过……
  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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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dhzdmhfszcb 2016-08-05 19:55:49
  令人揪心得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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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d兄弟,感谢您的投入!!先烈悲壮
  =393

  “你怎么活过来的?”龚剑诚不想斗嘴,他知道进过战俘营的劳动党人,都不一般。
  “拜一个美军女少校枪毙我的命令所赐,可我没死,韩国警察的枪事先走火了,居然打中了指挥枪决的上司,后来才知道我身边等死的地下党员有一个是行刑韩国兵的亲哥哥,现场出现了混乱,他们内斗的时候,我和几个囚犯趁乱逃了。那天夜里我逃到了马山。”
  “你为什么当初要承认自己是劳动党?”龚剑诚不解地问,“如果我没记错,当时我审讯的人里,并不都是。”
  “我本来就是劳动党员,这没什么了不起,南方不少人过去都是劳动党员,第一师的白善烨那家伙过去不也是?信仰是一种自由,就是为此被枪毙也算不得什么惩罚,人终究是要死的,你也一样,战争后打算去哪儿?美国还是回台湾!”此人转过头来,冷漠地看着龚剑诚。“死在国外和台湾,对于你来说,都是一种痛苦。”
  龚剑诚被挖苦到了极致,但他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你没有告诉我,怎么知道我的军衔是中校?”龚剑诚还是很诧异,因为军服上没有那种标记。
  @骑驴太守 2016-08-05 19:39:32
  先搬板凳占位,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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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太守兄,周末好!!
  @上帝掷骰子吗1111 2016-08-05 17:24:18
  顶老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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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骰子兄弟,谢谢您!!
  =394

  “您部下这样称呼,我不聋。”这个人淡淡一笑,这让龚剑诚很没面子。“为什么不拉我去您精心布下的生死场过过筛子?我倒想看看他们是怎样被您吓死的。”此人揶揄地晃了晃头,表现出颇为不服的样子,不过他似乎没有心情挑衅,说完低头看看自己破旧的衣襟,掸了掸灰尘,这就准备慷慨赴死了。

  龚剑诚冷静地观察对方的动作,从其爱整洁和说话不留余地的性格判断,此人是一位狂士,既有朝鲜民族男性特有的孤傲,也有内心大智慧所激发的自负,但总是来说,此人不是那种很好相处的人。“生死场”这句话,等于揭穿了龚剑诚的“生死宴”骗术,这的确让人难堪,龚剑诚仔细打量了一下对方,除了其貌不扬,举手投足有点洁癖,倒真看不出为何这般口气和自己说话。
  “您怎么知道,我摆的是生死场?”龚剑诚想拷问对方。
  “哼,不是吗?我刚才说了,耳朵不聋,您每次抛出去的重物太不讲究了,大概是破椅子和值班会计卧室内的杂物,还有那些纸箱子里的烂账吧,您这出戏非常不专业,物体和人落地声,能一样么。”
  @管豹2014 2016-08-05 06:17:10
  老赵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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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豹兄,周末好呀!
  @t_t_s 2016-08-05 09:23:46
  貌似3号,4号重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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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TS兄嘿嘿,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蒙圈了”
  =395

  “既然您看破,为何不提醒一下那些胆小鬼?”龚剑诚到了这时候,也有点针锋相对,只是他坦承了自己设下的骗局。
  “有句老话,物以类聚,这些势利小人不会将我的话在意的。我何必多此一举。”这个人自嘲地翻眼睛看看天花板,这种玩世不恭的神态倒让龚剑诚没想到。“我在这儿不过是个带班的工人,是钟万奎临时凑数,才将我拉进欢迎的队伍里来送死,我为什么要帮他?平时多给过我一分工钱吗?还有那些要员们,自以为很了不起,还不是见了血就尿了裤子的蠢货。”
  “您想教导我什么?请说出来,我洗耳恭听。”龚剑诚直言不讳地表示自己的不足,但也开始和他展开心理攻势,“一位能从死人堆里爬出去的前劳动党员,想必已经看破红尘,即便白首为郎、;落魄市井也与世无争,我很佩服。眼下我请求您帮一个忙,这与你过去是不是劳动党无关,这座楼里有数量可观的液体炸药,要是爆炸了的话方圆,一公里内都会夷为平地。”
  “一点三公里,您把加工场外面的水塔忽略了。”此人纠正道。
  =396

  “哦,我还没想夸大,原来这么可怕。”龚剑诚谨慎地表现出自己还不专业的神情,也是希望对方多说几句。
  “你怎么就认为那些炸药就能爆炸?”此人又问。
  “我测定液体温度正不断升高,这种液体炸药可能是不稳定的,爆炸装置有两个,一是用温度计里的水银产生化学反应,大概是声称雷汞,这个我仅仅是假设。另外,在被拔出了温度计后,靠温度上升也能引爆,我不专业,但八九不离十吧,可我们的人无能为力。”龚剑诚态度十分谦和明确,说完求教地看着对方。
  “要到八十度才能炸,您慌什么,现在也不过六十度吧。”此人不客气地指出了龚剑诚的无知,显然他对这种炸药了如指掌。
  “哦,您……知道是什么液体?”
  “硝酸甘油,可能还有点硝酸甲酯,混合了酒精,还有其他反应催化剂,这是过去我们地下党的配方,为了这个配方,死了不少人的。最初,这件事回溯起来,大概是一九四四年,液体炸药是我们南方地下党游击队从南洋走私进来,准备在釜山和马山地区发动抗日起义用的,可后来美军打到南朝鲜,就没用上。”
  @tianyi00 2016-08-05 07:07:07
  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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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翼兄,周末晚上好!!
  @管豹2014 2016-08-05 11:12:59
  老赵中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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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豹兄,周末愉快!!!
  =397

  “这么长时间了?”龚剑诚不相信地问。
  “你不动,当然不会炸,这您都不懂?”此人口吻犀利,不留情面,“那批玻璃缸是后从美国进口的,液体炸药原来是韩国人的泡菜坛里,作为存货,长期存在釜山,适逢战后南北政治形势复杂,美苏撤出朝鲜半岛后,两方面剑拔弩张,那些炸药就被封了起来。毕竟都是朝鲜民族,还不至于使用那种毁灭性的特殊炸药。”
  “看来您熟悉。”龚剑诚恭维地跟了一句。
  “当然,我就是引进者之一。这批炸药一直到6.25内战爆发,都始终在釜山的山洞里。没想到金日成的近卫军势如破竹,两个月就打到马山郡,这让我们那些想立功的老地下党员很失落,没了用武之地,加上北方的干部对我们严重不信任,人民军来的时候,我就被隔离审查了,也就是那个时期,我想逃出去,结果还是落到了你们手里。”
  “哦,原来是这样。”
  “我没必要在这时候说假话。”
  =398

  此人整理了一下袖口,漫不经心地说,“仁川登陆以后,我的小组在血雨腥风中失去了党的领导,说白了是都被打成叛徒,死的死,逃的逃了,虽然我没与北方决裂,但基本就为那批货活着了。所谓的共产主义信仰,还不如饥饿中一个馒头实惠。所以那批货是我和几个同志发财的最后机会,但是我们没有力量保护,就由道的党书记负责看管,这个人也被金日成的225局怀疑不忠诚,和我们是难兄难弟。可这个人贪财,还好色,这才便宜了您的敌人。”
  “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的敌人……指谁?”
  “肯定不是共产党,中校,您应该知道,目前有一股美国情报势力正在南方死灰复燃,他们依靠二战时期扎实的群众基础,正在有条不紊开战渗透工作。”
  “——中央情报局?”龚剑诚皱眉问。“何以见得,那时候马山在战火中,人民军控制的地方怎么会有中央情报局的人?”
  “我没说马山,那时候我避难在釜山,这些硝酸甘油,其实就藏在尾浦码头附近一座叫南山的地方。”
  “南山?”龚剑诚神经质地浑身一震。
  @上帝掷骰子吗1111 2016-08-05 21:12:44
  今晚早睡,来报个到。
  想象老赵大概这个时间又要坐到电脑前了,铮亮的脑门布满汗珠,这流淌的汗珠可都沾着老赵的智慧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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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骰子兄弟,心有灵犀的兄弟!我刚才放下手巾。写作的屋子2.5平米,也是热了点,但看到大家的留言,我就不知道热了
  =399

  “看来您熟悉釜山那片苦海,”此人苦笑,“有一座很破的李氏王朝时期的院落,院子被海风吹得剩下个篱笆,可那老屋子还在,下面有一条通往山下海边的地道,抗日时期我们在那一片和日本人战斗,借助天然溶洞挖了个地道,不算长,但一直没有暴露,可直通海边的一座码头仓库。”
  龚剑诚闻言大惊。
  难道这是说的那座孤坟?夜里他曾经看到的双鱼碑前的破败的房子?想到那个惊悚的女人的黑影,古怪的十字架,龚剑诚脑海迅速蹿升起巨大的疑团,仿佛感觉到了一张无形的网,正在夜幕下的某个地方徐徐张开,或许,眼前这个人也是那阴险的网的一部分,他的话像似专门为自己准备的,可你又不能不信。他感到有点冷,那是用鲜血和子弹铸就的阴谋,CIC能摸到马山这个加工场来,绝不是偶然事件,或许孙度妍说的没错,当我看到那些账本的时候,会有意外的惊喜。
  不是吗?他在釜山蛋糕店就接触女老板的账本,到邮政所的账本,再到马山郡,他一直在围着一堆账本转来转去,许多转机也都是在这些账本中出现的……
  要说晚安啦!!!嘿嘿,大家谁不擦汗看帖子呢?我们在一个共和国的天空下
  @管豹2014 2016-08-06 07:16:55
  老赵周末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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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豹兄,您周六愉快!!!!
  @谭拉登 2016-08-05 22:08:35
  老赵晚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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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谭,谢谢你!!!
  =400

  “您很紧张,中校。”对方提醒。
  “哦,炸药原来就在那儿?”龚剑诚努力让自己清醒下来。
  “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对方挑了下眉头,稍微陷入回忆,“我们这些活着的原劳动党,无非是想用这些物资换点钱谋生,可是我们太相信书记了,在联系卖家的过程中,出了点问题,党书记和一个美国女特务打得火热,在去年年底,他的堕落被上级发现,受到了南方游击队总政委朴瑾松的批评,一气之下,这小子将朴瑾松和南方游击大队主力的藏身地告密给了保安局司令金志勋,CIC也知道了,南方游击队受到血洗,朴瑾松下落不明,就在那件事后,书记跑了,将货盗走去向不明。”
  “你提的美国女特务是谁?”龚剑诚眉头皱了起来,“叫什么名字?”
  “抗日时期都叫她‘小盒子’,给盟军干,很早我就认识她,那时候她给日本关东军当过特务,和满洲阿菊的关系不错,据说和金日成的抗联部队也有联系,人很复杂,大概是1946年初,她在葫芦岛跟随日本侨民撤到日本,没过多久,就从日本又回到汉城,摇身一变成了一个美国战略情报局的人。”
  =401

  “那个美国人叫什么?”龚剑诚问。
  “叫米勒,个子不高,大鬓角,走路像个螃蟹,爱好是玩女人!”
  “米勒?”龚剑诚差点惊呼。
  “您认识?”
  “当然,这名字很熟。”龚剑诚没有说出心里话。“米勒和这个女人是什么关系?”
  “战争结束了,他们厮混在一起,淫棍和妓女,还能有什么关系?小盒子成了米勒情妇,说白了就是给他当掮客,收罗苏共情报换钱。”
  “小盒子现在干什么?”
  “是去年的事了,光复汉城那会儿,她随军回到京城,和米勒做慰劳营的买卖,其实就是从美国嫖客手里抓情报贩卖,这类人一般不为一个主子工作。”
  “小盒子是叫金彩华吗?”龚剑诚陡然想起了米勒和他的人。
  “不,她叫朴什么,是化名。”
  “朴艺珍?”龚剑诚瞪大眼睛说出了一个名字,随后等待答案。
  “有点像,我再没见过她。”
  “长的什么样?”
  @苏大大大li 2016-08-06 21:23:01
  @栖阳逐剑 :本土豪赏(5000赏金)聊表敬意,对您的敬仰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我也要打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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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大兄弟,感谢您的赏金!!嘿嘿,要是老赵能拿走就好了,能买很多的雪糕!!但从天涯拿走银子是很难的。
  @谭拉登 2016-08-06 21:16:03
  老赵晚上好,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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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谭您好!!
  =402

  “今天她差不多该三十了吧,身材略胖,个头中等,小圆脸,喜欢梳日本女学生的荷叶发,日本话说的地道,很有女人味儿,勾引男人是老手,不过她很善于伪装,这也是那么多年没被日军特高课逮捕的原因。”
  龚剑诚只见过朴艺珍一面,还是去慰劳营见到李真娴的时候,这个女人就在金彩华身边,看来真是她无疑,真是伪装的可以,在金彩华身边,那个受气包一样的女人,简直让人想到她是死了丈夫,家里有十多张嘴等米下锅吃饭的困苦人家的女人,那时候龚剑诚一直在注意金彩华,现在看来,这个朴艺珍才是米勒真正的搭档。
  只是,为何她最后落井下石,将米勒出卖了呢?往事实在谜团太多,他没时间在如此紧要关头思考朴艺珍的事,还是解除危机要紧。
  “书记和小盒子把炸药卖给谁了?”龚剑诚追问。
  “卖给了钟万奎。”这个人不紧不慢地说。
  “钟万奎应该是……劳动党书记吧?”龚剑诚谨慎地抛出假设。
  “书记?中校阁下,您脑子有问题,”这句话很不客气地一笑。
  “我判断失误?能跟美军做对,手下尽是些劳动党死硬分子的领导人,难道还有别的身份吗?”
  “您认为呢?金日成一败涂地,还不是毛泽东给了他一口饭吃!他的地下党有钱买那么贵的炸药吗!”
  =404

  “我再核对一下,朴艺珍大概三十左右,长的很白,圆脸,有点丹凤眼?”龚剑诚必须搞清楚,这件事很重要,因为米勒的余党至今还存在,他必须在今后想办法追踪到那些人。
  “说的是她,您很认识吧?”此人不信任地问。
  “见过一面。她差点被那个米勒破了相,米勒雇佣人要划她脸,虽然没有做,但我当时以为她是受害人。”
  “米勒是流氓,喜新厌旧,美国人都一样。”这位对美国人没任何好感。
  “先生,”龚剑诚觉得不可思议。“钟万奎到底是什么人?”
  “能有海上运输的方便,将那么多的硝酸甘油和硝酸甲酯等违禁品从釜山弄到马山,您说他是什么人?”这个人似乎觉得龚剑诚很幼稚,冷笑了一声,“劳动党有那么大自由度吗?运输液体炸药需要平稳的船。”
  “钟万奎不是朝鲜方面的?”龚剑诚马上意识到这个人知道太多的秘密,现在还不好断定他说的话是真还是假,但有一点,他主动提到的“小盒子”无疑将距离拉近到了汉城,也就是说,这个人知道许多南方地下党的事。
  “难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钟万奎就是小盒子过去的老上司,美国战略情报局的人。”这人说。
  @对面的天空_2012 2016-08-06 20:23:15
  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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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兄,您好呀!!^V^
  @lancimei 2016-08-06 18:41:33
  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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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anci您好,今天是里约奥运会,能来顶帖的朋友,老赵非常非常感谢!
  @光辉岁月青青子衿 2016-08-05 23:07:03
  顶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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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辉兄弟,您辛苦!!!
  =405

  “估计是晚上十点左右。那家伙是个赌徒,经常借高利贷。”露茜无奈地说,“山崎为这个姐夫操碎了心,她姐姐在战争中被炸死了,还有孩子,也没办法。”
  “露茜,你觉得可能是他吗?”龚剑诚随后拿起内部听筒,要通了CIC441部队内务处。“帮我查一下从山梨县到东京都车站的火车和长途汽车班次和时间。”
  两分钟后,那个军士回话,每天去往山梨县的火车只有一班长途汽车,没有火车,最晚到达这里是下午三点。露茜顿时满脸疑云。
  “山梨县是在富士山火山区,交通不便,我怎么就没想到过去这家伙是怎么来的呢!”露茜皱眉有种不祥的预感。“那家伙身无分文,过去每次来都是饿肚子到感恩堂来吃,但也有晚的时候……”
  “我来办吧,这件事你就不要想了。”龚剑诚立刻操起电话,对441部队的跟踪科长通了电话。要求他立即派人到这家修道院去打听山崎修女的去向。

  龚剑诚带着心事重重的露茜离开了电话间,再次回到大厅。这是CIC反间谍机关的全貌,虽然这里只是441部队的一个监听大队,但由于秘密总部就在这里,所以各种无线电监听设备齐全。
  传错啦!

  405

  “不可能,美国人为什么到了现在都不暴露身份,他想自摆乌龙害死我们大家吗?”龚剑诚愤怒地喊,“你在撒谎!”
  “钟万奎是谁,并不重要了吧,你的时间不多了,跟您说话很啰嗦。”
  “敢问您尊姓大名?”龚剑诚很恭敬地看着对方。
  “我死了,不是被你们枪毙了吗?”此人的口吻流露出怨恨。
  “哦……对不起,当初下令是迫不得已,因为洛东江防线脆弱到只剩下一层鸡蛋皮了。”
  “可如果四面加力均匀,鸡蛋是最牢不可破的东西。”这位说话很有哲理,不过他没有半点心思卖弄,也不是耗时间,他意味深长地说,“人民军太均匀受力了,让你们的釜山防御圈成了坚不可摧的鸡蛋,朝鲜人民命该如此。”
  “您没告诉我如何破解炸药!?”龚剑诚依旧态度积极诚恳。
  “为什么要破解?”此人幽然一笑,“您破解了吗?”
  “还没有。”
  “按照您目前的打法,最终是另一个釜山鸡蛋的故事。”
  “那……您觉得我在浪费时间,对吗?”龚剑诚也有点心虚了。
  “您错打算盘,以为那些鱼鳖虾蟹能告诉什么,有什么可问的,您在消耗生命。”此人严厉指出了龚剑诚的不足。
  “请明鉴!”
  “中国有句老话,说给你听。”
  “敢问是哪一句?”
  “死了张屠夫,不吃混毛猪。”此人如夫子般冷笑了一下,目光依旧不看龚剑诚。


  =406

  “我明白了……”龚剑诚知道他指的是对待钟万奎太手软了,可他还是深吸一口气,诚挚地说:“可他不拍死,奈何以死惧其哉……”
  “他不怕死,不一定想死。他不想死,可不一定有人希望他不死。”
  “您这话我不理解。”龚剑诚皱眉后,摇了摇头。
  “如果说我能给您说点什么挽救危局的建议,就将钟万奎再请进来,站在我对面位置。钟的方向站着位钟社长,很奇妙吧。”
  “钟社长进来?”龚剑诚再问。
  “用西方人的话说,他是死神,龚中校,”这个人忽然神秘一笑,“死亡和钟万奎的距离比您和我的距离更近。”
  “您的话太深奥。”
  “不深奥,他来的时候,让他在钟前面壁,您就坐我的位置,他就会求饶招供,而且您,还会领略到韩国最缺少的罗可可艺术!”此人绝非一般的心理素质,能在这种情况下大谈欧洲建筑装饰学,龚剑诚自觉心理对抗态势颓然,低矮了半截。
  “我怎么审问?”
  “不用问,心平气和。”此人的确神秘高深,让龚剑诚十分茫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您留学的时候去过法国?”这位站了起来,似乎要离开。
  “怎么知道我是留学生?”龚剑诚紧张地看着对方。
  “做派,您对机电学了解,还有您流利的伦敦腔英语,就知道您读的不是马来亚和老上海蹩脚鸡的工科,而是地道的大学。”
  =407

  “哦,没去过法国。”
  “去过就好了,钟万奎面壁的时候,您能回忆一下1882年法国莱尔米特作的《收割者的酬劳》那幅油画的美妙,我当年留洋的时候就欣赏过。或许从中,您能找到破解危机的答案。”
  龚剑诚被对方的悬壶般的博学和神秘的背景惊呆了,也被对方的捉弄煎熬着,他简直不敢相信,会在这小小的人参加工场遇到如此令人无法置信且生畏的高人,他出过国,却在这里当工人,这是什么情况?
  什么是莱尔米特的《收割者的酬劳》?他的确在留学的时候,在博物馆看过那幅画的复制品,此公是十九世纪末法国社会写实主义风格的重要画,也是自然派的领军人物,他的一生刻画了许多栩栩如生的农民形象。
  龚剑诚在脑海深处反复寻觅那幅画的影子,由于时间久远,只记得那幅画的轮廓。画面是辛苦一天的农民等待雇主给其劳动报酬的场面。劳动是沉重的,报酬却很微薄,龚剑诚记得画的左侧是一个中年汉子,生活的重压、割麦子的劳累,让她的表情麻木,画面中间是哺乳妇女,似乎是他的妻子。妻子回头,看雇主掏出几枚零钱,那是不合理的报酬。龚剑诚记得最清楚的就是画面中最引人注目的大镰刀,是其他西洋画中没有这么夸张表现的锐器。只是这位画家的描绘与钟万奎和这场危机有什么关系?

  
  收割者的酬劳
  说是葫芦岛明天大暴雨,可外面一点都没有雨点,,,政府如今比我们都紧张,手机号召抗洪呢……

  大家晚安!!!
  @管豹2014 2016-08-06 22:22:23
  晚安老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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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豹兄,您辛苦^V^
  @t_t_s 2016-08-06 22:44:30
  奥运会没有老赵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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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TS兄弟,嘿嘿,我们曾经泪奔的时代,洛杉矶奥运会,中国第一次参赛夺冠,那时候的体育健儿在人们心里还不是大款和大腕。全国人民同仇敌忾地祝福我们的运动员。希望今后体育少一些金钱气,否则就成了个人的奋斗了。
  @今夜无眠46 2016-08-07 00:45:10
  顶贴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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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洲兄弟,您辛苦啊!@!!
  =408

  是说CIC的努力,最终是一场徒劳?
  是说,这样辛苦调查,根本就得不偿失?代价沉重,报酬甚微?
  还是说……这场危机就是一把大镰刀,最终大家都是被割倒的麦捆?
  龚剑诚很想知道答案,可他还没有捕捉到灵感。
  “让钟万奎面壁有用吗?”龚剑诚请教。
  “最严厉的审讯,他现在不是已喝够了人参酒,等您跪地求饶吗?听我的话,他会立即投降。”此人奸笑了一声,但态度并不谄媚。
  “能告诉我为什么会招吗?他到底是他妈的什么人!”
  没有回答,这位先生伸出手,似乎等待手铐。“你们谈蛋糕店老板欠款的事,我全听到了。钟万奎是怎么回答您?”
  “他敷衍我,两个人有特殊关系,我怀疑都是共产党。”龚剑诚失败地耸耸肩,“可我没时间想那件事,那老板自杀了,女儿其实也没死,失踪了。”
  “他们俩是夫妻,那个发报的姑娘是钟万奎的女儿。”对方说的很平静。
  “是这样?”龚剑诚更为吃惊,虽然他曾经怀疑过这一点,可没法确定,这一次被人证实了。
  “信不信不重要,其实,所谓的三叔,不过是加工场最重要的物品的内部称谓,您以为是钟万奎其人吧,你受骗了。”
  “是造币机吧!”龚剑诚和盘托出。
  =409

  “我不知道,随你怎么想。”
  “我可能没机会了,炸药不解除,一切都完蛋了。”龚剑诚愁闷地说。
  “您不能浅尝辄止,如果白白送了命,日后谁在美国人面前为我们韩国人撑腰?”这句让龚剑诚觉得诧异,此人看来很有大局观。
  “请指教,我无能为力,他什么都不说,我怀疑那封电报有玄机!”
  “信我一次吧,如果我的话等于放屁,杀了我还有的是时间。”这位高人突然真诚地一笑。
  “有意思的计策,不过可以试一试。”龚剑诚也真诚一笑。
  这个人站起身,问道:“钟社长威胁的话,可不是随意说的,留给您的时间恐怕不多了。”
  “什么威胁?”
  “半小时!他要您下跪。”
  “哦……”龚剑诚马上意识到了危机中最关键的环节,这位肯定掌握内情,就拿出香烟来,抽出一支自己点燃,然后吸上一口,递给对方。“来一支,恐怕都是要死的人了。”
  这句话有点作用,这个人看看龚剑诚诚恳的样子,又瞅瞅香烟,哼了一声,接过来塞到唇边。“骆驼,好牌子。”
  =410

  龚剑诚眉头一动。“你的中国话很标准。”
  “不怀疑我是中国人?”
  “哦,不知道。”
  “您没注意我指头上烟熏黄和韩国人不一样吗?”
  “没注意,”龚剑诚很能察言观色,不过的确忽略了这个大烟鬼的手指头。
  “韩国男人有抽烟袋的习惯,三十岁起就这样,大多数人吸不起香烟,都抽老旱,只有我这种人才会这样。”此人自我欣赏地扬起中指,戳在钟万奎桌上面一个精致的雕塑笔筒上,这是西洋木雕笔筒,装笔的筒看起来是一个地球仪,上面北极处有开口,下面有一个背负地球的裸体洋巨人。
  “您知道这巨人的名字吗?”此人吸了一口烟,看得出很久没吸过这么好的烟了,便饶有兴致地看着笔筒问。龚剑诚摇了摇头,真不知道。“是古希腊人物吧,我见过地图和地球仪上都有这没穿衣服的老兄。”龚剑诚承认孤陋寡闻,也故作幽默,“这老兄的玩意可真大。”
  对方没有笑。只是吐出一口烟雾。“他叫阿特拉斯,希腊神话被罚作苦役的大力神,”这位不客气地说,“给美国人干事,不知道西洋的典故不行。”
  @北揽 2016-08-07 14:34:49
  看的惊心动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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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缆兄弟!!您喜欢看,老赵高兴!
  =411
  他仰起脸,教训的口吻说:“巨人族首领泰坦反叛奥林帕斯众神,战败后他就惨了,和他一伙儿的兄弟被打入地狱,黑暗的深渊里,一个和这座楼差不多黑暗的塔尔塔洛斯,阿特拉斯这小子就那么站着受罚。每天必须站在地母盖娅身上,并用双手擎住天父的生殖器,让那个老淫棍乌拉诺斯不能和地母做爱。”
  “哈哈!”两个人哈哈大笑,这恐怕是危难时刻最无奈的笑了。此人叼着烟卷,自己走到大钟前,冷笑说了一句:“好一个欠款八万一千元,还不够买个钟砣的。”然后就从容出了门。
  “中校,这人怎么啦?”金在中在外面听到屋子里的笑声,还看到有人推门,立即警觉地掏出手枪。
  “妈的,你怎么出来了!”金在中上前就一记耳光。但拳头还在半空,就被龚剑诚接住。“不许这样对待先生!”
  “说错了,我不受刑岂不死在那些干部的裤裆下?”此人冷静提醒道,“照打吧。”
  “在中,”龚剑诚对外面招手,“揍几下子。”
  龚剑诚金上尉使个眼色。金在中上去就给这让几个耳光,打的鼻子流血。宪兵们将其带走。龚剑诚望着这个神秘的人从容走去的背影,内心涌起了一股敬意和恐惧,他不知道这位到底是何方神圣,刚才的那句阿特拉斯阻止天父天母做爱的暗示,到底想表达什么?他为何要伸出中指,戳那个地球巨人的笔筒?
  @光辉岁月青青子衿 2016-08-07 17:24:27
  顶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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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辉兄,晚上好!
  =412
  还有那句话“好一个欠款八万一千元,还不够买个钟砣。”是什么暗示?但龚剑诚深知,谍海深深,人外有人,此人如果刚才的话应验,则说明是一个真正的高手。
  “把钟万奎给我带上来。”龚剑诚吩咐宪兵。
  “您要审讯他?”金在中追问了一句,“我刚才听下边人说,已经灌了不少液体炸药酒,拖出去打个半死了!”
  “他们糊涂啊!”龚剑诚生气地吼道,“液体炸药最害怕踢打,要是肚子爆炸了怎么办?”
  “啊?我的天,那我赶紧去!”金在中转身就跑下楼。两分钟后,一脸是血,肚子很大的钟万奎被从下面拖上来。但是,钟万奎依然坚强不屈,他怒视龚剑诚,朝他的脸狠狠啐了一口唾沫。
  “让他靠在那边,墙角,大钟那边!”龚剑诚和钟万奎没什么可谈的,擦了下脸上唾沫和血水,让金在中把钟万奎扶起来,推到墙边站好,可是钟万奎极力反抗,一个宪兵死死按住他。钟万奎被折磨的不成人样了,但仍然有爷们的本色。龚剑诚自己坐到了钟万奎的办公位,手里扶着阿特拉斯笔筒,还用手指掸了掸那雕塑的生殖器,然后让金在中过来。
  “中校,他不会说的,这家伙死硬极了,我的人说,给他喝了足有十升的药酒!可他就是不醉!”
  @对面的天空_2012 2016-08-07 13:43:33
  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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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兄,辛苦啦!!
  =413

  “那根本就不是酒,当然不醉。”龚剑诚命令宪兵道,“让他就站在那儿!”
  “我什么都不会说的,别他妈费时间了!你现在还有五分钟,姓龚的,错过了机会,我让你跪地求饶都来不及!”钟万奎情绪激动,坚强不屈地撑著身体抗拒,并努力躲开大钟。龚剑诚觉得很奇异,那位高手提供的办法果然奏效,钟万奎一向冷静,却在那个大钟附近不能自控,这是为什么呢?
  就在钟万奎拼命反抗的时候,龚剑诚陡然发现那口大钟指针已变动了,原来是刚才那个高人离开前,用了龚剑诚都不曾察觉的手段,快速拨动时针!现在正好是八点十分!啊,他明白八万一千元是什么意思了!
  “钟万奎,八点十分是什么意思!”这句话让钟万奎产生了极大的震惊,他茫然无措地回首看着钟表,绝望地用手将指针拨回五分钟,随后猛砸大钟的玻璃罩,嘴里狂喊:“不可能,这他妈不可能!”
  “钟万奎,你到底是什么人,告诉我,我也许可以救你!”龚剑诚这回可真急眼了,拍桌子吼道,“你真想死吗!”
  “我……实话告诉你吧,我的身份不重要,但我劝你最好把我放走,不然你会吃不了兜着走!”
  “钟里是不是有定时炸弹?”龚剑诚吼道!
  “有!”
  “怎么解?”龚剑诚大吼!
  @人在天崖路漫漫 2016-08-05 09:04:32
  有空必来,有来必看,有看必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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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漫漫兄弟,谢谢您!
  =413

  “下命令你们的人都撤进楼内,再用车子把老子送出去,我就帮你不炸!”钟万奎用手点点大钟的表盘,“有人泄密也他妈解不开,你们没有钥匙!”钟万奎恶狠狠地说。
  “想让我们都死!你个老狐狸!”龚剑诚愤怒地站了起来。
  “如果不是你小子嚣张,老子不会告诉你!坐稳了,说出来吓死你!”钟万奎用手点龚剑诚。可就在龚剑诚起身准备过去掐他脖子,奔向大钟的刹那间,只听哗啦一声,玻璃破碎飞溅四方,龚剑诚随着破碎声掏出手枪,可已经晚了。
  透过窗帘缝隙,玻璃碎裂后的零点一秒内,就射过来一发消音子弹,准确击中了钟万奎的眼眶,子弹从左眼窝打进去,右后脑惯出!刚才还激烈嚷嚷的钟万奎像根沉重的青石,那八点十分让他的自信顿然消失,不期而来的子弹使他追悔莫及的生命再无机会反思,身体就轰然倒下,死于非命。
  “龚剑诚由于惯性,已经冲到钟万奎的身边,他恨透了这小子,举起枪把狠砸钟万奎的胸口。“你这该死的,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可是,钟万奎已经死了。龚剑诚由于愤怒,忘记了已身处危险。
  @管豹2014 2016-08-07 06:43:18
  老赵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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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饱兄,立秋道一声晚安啦!!谢谢您!老赵就传到这里!
  @北揽 2016-08-08 00:40:52
  高手过招,斗的是心理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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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缆兄弟,您读的晚,注意身体啊
  @管豹2014 2016-08-07 22:46:05
  老赵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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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豹兄,您中午好!
  @管豹2014 2016-08-07 22:46:05
  老赵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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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豹兄,您辛苦啦!!!
  =414

  “中校危险啊!”金在中反应快,急忙用身体保护龚剑诚,随后扑出去,关了墙壁上的电灯开关。龚剑诚控制护住愤怒的情绪,持枪飞到窗户边,撩开窗帘向外面探半个头眺望,可黑夜下的人参场,什么都看不到。
  龚剑诚感到前所未有的危机正在来临,他的心脏也在随着那大钟跳动,就对金在中喊,“现在是几点?”随后自己看看夜光表,他不能让时间有丝毫的差错。
  金在中也看自己怀表,然后喊道:“中校,八点七分整!”
  “我们还有三分钟,必须破解炸弹,找到敌人!”龚剑诚喊道。
  “什么意思,我不明白中校?”
  龚剑诚没时间解释,就简单说道:“那口钟有问题,我马上检查,你马上带人下楼侦察前方,这一枪肯定在对面高处打过来的,你要确定枪手人数和位置!”
  “明白!”金在中立即转身出去。
  “不许追赶,别上当!”龚剑诚叮嘱。
  @u_100560836 2016-08-08 12:45:57
  好贴/要顶;永远不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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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836兄弟的呼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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