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解密的“余则成”档案：《祖国，请别叫我间谍》

　　@谭拉登 2017-05-27 10:06:06
　　老赵上午好 辛苦了 端午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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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兄，祝福您快乐安康！

　　*542

　　龚剑诚的脑海突然闪念出龚自珍《逆旅题壁，次周伯恬原韵》：名场阅历莽无涯，心史纵横自一家。秋气不惊堂内燕，夕阳还恋路旁鸦。东邻嫠老难为妾，古木根深不似花。何日冥鸿踪迹遂，美人经卷葬年华。
　　“堂内燕不惊秋气，路旁鸦还恋夕阳“，龚剑诚冷笑，这首诗送给威洛比似乎更贴切不过了。
　　“龚，还有五份档案，我们继续做最后的功课。”威洛比对龚剑诚做出继续工作的手势，拉格小姐拥抱了威洛比，两个人轻轻地亲吻了一下，拉格出去了。
　　“将军，有拉格小姐掌舵，我的信心更强了！”龚剑诚装作感激地说。
　　“可她终归是个女人，我离开岗位后，她的难处会非常大，中情局的人也在排挤我们。”威洛比说出了心里话，“希望你今后多帮帮她。”
　　“卑职会竭尽全力，只要我龚剑诚还在CIC的岗位上，总有办法帮助拉格小姐。”
　　“好，这我就放心了，来，我们继续工作。”威洛比耐心地帮助龚剑诚打开第四个档案。

　　以后的五个档案，威洛比都没有着重强调。因为这些人是神是鬼，很难判断，因为档案的内容和前面基本一致，没有照片、没有可靠的历史简历，但威洛比还是不厌其烦，逐个给与点评。

　　@光辉岁月青青子衿 2017-05-27 20:41:07
　　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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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辉岁月……感谢您支持老赵！

　　@V松风竹韵 2017-05-29 12:27:55
　　中午好！顶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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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韵兄弟，您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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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号，史蒂夫S，代号‘钉子’，出生于中国南方，官宦世家，曾就读于著名学府，对中国文化和艺术颇为精通，二战时期曾为美国战略情报局OSS某针对中共的秘密单位工作。此人对美国的价值观颇为赞赏，喜欢美国生活方式，对美国绝对忠诚。朱莉亚女士的评价是：此人就像中国的千手观音，搜集情报手段千变万化，传递情报的手段还有一绝，即从不用电台。”
　　“第五号，基尔K，代号‘臭虫’，历史身份保密。1944年为美国战略情报局OSS工作，曾经见过毛泽东，长期与美国远东情报局保持联系。无评估人评语，除了招募他的人外，至今没有一个远东总部的上级见过他，遗憾的是，招募他的代号为‘乔安’的特工已在1950年初于中国大陆殉职。‘臭虫’为人极其低调，对金钱的欲望较低，其人极端反共，心狠手辣，凡是和他打过交道且知道他与美国有关系的人，全部被他暗杀。此人有一手绝活，能够轻易接近中共军政领导。无评估人评语，此人不见任何陌生海外来人，是无线电专家，对中共出兵朝鲜的情报判断准确，可惜远东情报局并未采纳。”
　　龚剑诚咀嚼着上面第四号和第五号间谍的档案，没有任何线索可以指向目标，但第四号“钉子”让他产生了警觉，因为此人在OSS针对中共秘密单位工作过，由此看出，是针对当时的延安和解放区的。精通文化艺术，虽然笼统，但也是一个指向，即此人可能带有美国做派，而且从不用电台送情报，意味着他会采用更多的方式，因为他是艺术家！龚剑诚自觉这个判断有点依据，心情稍微释然，或许，这个人将是日后的突破口。

　　@乡村之路带我回家 2017-05-28 15:10:59
　　顶起好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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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乡村之路兄弟，您辛苦！！

　　@谭拉登 2017-05-30 07:49:28
　　老赵早上好 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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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兄，您辛苦啦！！

　　@光辉岁月青青子衿 2017-05-30 09:04:38
　　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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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辉兄弟！！感谢您！

　　*544

　　“下面两位是我安插在朝鲜劳动党内的特工，”威洛比主动说话了，并拿起第六和第七档案，自己打开给龚剑诚看。
　　“第六号，维纳斯V，代号‘辣椒’，是通过苏联人安插进去的，这个人是我手上的王牌，去年金日成调动国防军到三八线的所有情报，都是通过这个人传递给我的，其实，我们对朝鲜劳动党中央的一举一动都是了解的，并不存在南北朝向突然爆发战争，美国慌乱中求助于联合国安理会的说法，我们有预案，有准备，甚至更多。”威洛比露骨地说明了美国参与南北朝之间斗争背后阴谋的初衷，“其实，当初艾奇逊国务卿抛出的将朝鲜半岛划分在美国防御圈外，就是一个天大的骗局，那时候我就已经将‘辣椒’的几份综合情报呈递给麦克阿瑟将军，进而到了华盛顿国务院和参联会，我们的目标是，根据英国工党政府的请求，为了缓解欧洲被红色沙皇侵略的压力，要最大程度在亚洲开辟一个冷战的第二战场，那就是朝鲜战争，美国要以维护东亚秩序的形式介入，这就需要一个契机，一个帮助南朝鲜和北朝鲜不断进行误判的契机。”

　　@谭拉登 2017-05-30 20:11:35
　　老赵晚上好 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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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兄，您节日晚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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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洛比深刻地指出，“杜鲁门和艾奇逊的讲话只是扔给两条饿疯了的狗一根带血骨头的命令，但情报部门必须让骨头上有些新鲜的肉，这样才有吸引力，于是，我们就格外重视起这位代号为‘辣椒’的情报员，这个人在某种程度上，干的非常出色，尽管这极大地损害了自己本民族的利益。”
　　“将军，您是第一位让我知道这场战争实质的上级，我个人认为，这很实际。”龚剑诚客观地评价说。“将军，我可以理解为‘辣椒’是朝鲜人？”
　　“当然是，这是一个古怪的民族，外来人不可能取得信任，必须是朝鲜人。”威洛比不折不扣地回答。
　　“第七个人，阿尔玛A，代号‘缝隙’，很早就是我的情报员了，这个人是我见过的唯一八个人中的一位，谨慎得像一张上个世纪的一把椅子，如果你不挪动他，根本就无动于衷。但这个人非常了不起，是我的朝鲜问题最后决断的人，没有他的情报回来，我不会做任何冒险。但我也不能告诉你他的情况，这是我们这个行当里的规矩。”威洛比看了一眼龚剑诚，略微歉意地说，“你能理解。”

　　@阿图木木 2017-05-30 15:42:18
　　赵哥，节日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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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木您节日晚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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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理解，将军，我只需要了解大致情况即可，日后都由拉格小姐第一线指挥，我更多是充当安德斯上校和情报员之间的桥梁。”
　　“桥梁很重要，龚，一个情报员有时候是最忠诚的西藏獒犬，你到过西藏吗？”威洛比忽然有兴趣地问。
　　“算是，我去过前藏。”
　　“你应该认识那种红眼睛的犬，非常凌厉，并善于潜伏。”威洛比微笑地说。
　　“是的，很大个头，被咬者轻则受伤，重则丧命，而且非常忠实于主人。”
　　“我刚才的比喻并不算恰当，但我想说，不管国家风云如何变幻，一个优秀的间谍，他的领导是不能变的，他只需要一个主人，哪怕他年老体衰，甚至在政治上失势，只要这个人不变节，任何情报机构都要明智地让这个主人继续领导他的谍报员，尤其是在苏联，这一点我很清楚。”威洛比的话符合实际，龚剑诚也联想到了自己。
　　“您说的非常现实，做情报的人，是不能随着政治风波被掌权者翻云覆雨的。”龚剑诚由衷地回答。
　　“是这样，包括我在内，其实，”威洛比略微忧伤地说，“本来我不想将这些人交给你们，但考虑到安德斯的难处和你们日后面临的巨大困难，将这八个重要战略谍报的资源给你们，我放心，但这不意味着我会完全退出情报舞台。”威洛比强调说，“我还会在幕后给你帮助！”

　　@谭拉登 2017-05-30 15:07:03
　　老赵下午好 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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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兄，您晚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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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洛比这才表达了自己的真实想法，他拿龚剑诚当牵线木偶，也符合实际情况。
　　“我对你是不会撒手不管的，因为世界就是矛盾组成的，有矛就有盾，这是你们中国的古代哲学家说过的话，所以，有谍报人员，就有反间谍的黑手，处处要当心。”
　　“将军高风亮节，您想隐退，恐怕安德斯上校也不会同意，他这次来，特意嘱咐在下，务必对将军您谦恭请教！”
　　“哦，安德斯还觉得我有用？”威洛比调侃地一笑。
　　“做情报好比当厨师，入行越深，经验越需要晚辈继承！”龚剑诚身怀敬意地说，“中国还有一个程门立雪的故事，在老师面前，我永远都需要您的指导和帮助！”
　　威洛比听了心绪大好，幽幽地说：“可你要知道，谍报是一个不完整的江湖！”
　　“将军，您的话我可能要思考几年才能领悟。”
　　“是需要点时间，刚才你称呼我为老师，这大概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被这样称呼，我很高兴。”威洛比目光里带有愉悦，眼眸深邃地看着龚剑诚，“无论如何，你已经踏进了我威洛比谍报圈子，走出第一步，就可以迈出第二步，至于以后发展为什么程度，要看悟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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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我会很好地努力！”龚剑诚表现出义无反顾跟着威洛比走到底的决心。
　　“等有机会你到美国，我会告诉你更多的秘密。”威洛比的眉头挑起来，如同老叟看顽童，“我今天坦率地说，没有告诉你全部秘密，因为秘密是一把带毒的剑，如果把握的姿势不得法，出了血就会丧命，你要懂得这个道理，即不该知道的，永远不要知道；该知道的，要慎重知道。”
　　“我明白，将军！”龚剑诚不甘心且执拗地建议，“安德斯上校对我暗示过，会想办法和总部通融，让将军早日从华盛顿回来，为CIC做总顾问！”龚剑诚天真地表达了自己的愿望，也想让威洛比高兴。
　　“谢谢你的长官！我倒是有此意，其实过去我对他也不了解，通过这次交锋，棋逢对手，我还真很喜欢比尔这个家伙！不过有些事说的容易，做就难了，我今后怕是不可能留在东京！”威洛比愁苦地摇摇头。
　　“将军那您……非要回美国吗？总司令也需要您呀！”
　　“总司令嘛……你不是外人，还看不出下一步吗！”威洛比毫不掩饰对麦克阿瑟的失望，怅然若失地说，“洛上校那家伙潜伏东京有一年了，搜集大量麦克阿瑟将军的隐私，拦也拦不住，洛上校的背后是JACK组织，华尔街，还有英国人和杜鲁门，能动用的资源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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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听证会提到的M基金，还有我夫人的基金会，的确是给华盛顿集团的一个诱饵。我们腐败，杜鲁门也好不了哪里去！大家彼此，但是，正如你们中国的三十六计所言，有些事需要抛砖引玉，我不先下地狱，他杜鲁门能下油锅吗？”
　　威洛比的自白让龚剑诚格外震惊，没想到自揭家丑居然是威洛比和安德斯两个人合谋的苦肉计。看得出，华盛顿的特使们，那些政治家们都中计了，因为有这样好的搞垮麦克阿瑟将军的“远东黄金”丑事，何愁麦帅不下台？但是，正如威洛比刚才自信的那句“我们腐败，杜鲁门也好不了哪里去！”，麦克阿瑟默许了这个揭丑的计谋，必有应对之策，远东必反咬一口，因为“纳粹黄金”是更大的丑闻！五十步笑百步，最终会让麦克阿瑟仍然占据舆论高峰。龚剑诚预感，华盛顿很快就会知道麦克阿瑟集团的厉害，有些丑闻不是白给你杜勒斯和尼采听的，如果杜鲁门幼稚地将麦克阿瑟麾下的“金百合黄金”的事捅到国会和新闻界，就准备承受威洛比他们早就准备的杜鲁门集团更大的丑闻吧！两个都被剥去短裤的绅士，谁都没理由指责对方下流。要么放过麦克阿瑟，要么合作，如果互相揭发，无异于鱼死网破。

　　*550

　　威洛比拿起最后一个档案。“这最后一个目前应该在台湾，具体在不在，我也不清楚。”他拿起档案的姿态很随意。“你是从台湾出来的人，我就不介绍了，你自己看一下，如果觉得有用，日后就联络一下，不过对你可能负面大于正面影响，一旦这个人知道是你在管理他的话，会起逆反作用，我说的没错吧！”威洛比看着龚剑诚评价后问，“因为这个人肯定不希望再受到一个台湾人来管。”
　　“将军，那我不想看了，您说的很对，包括大陆潜伏的那些人，一旦知道上司变成了中国人，他们会非常反感。”龚剑诚有自知之明地说。
　　“是啊，人之常情。不过，你也不会轻易去见，还是拉格小姐处理的好。”威洛比吸了一口气，代替龚剑诚看着档案。“第八个人，诺斯N，代号‘佛’，这个人官职不算低，国民党党员，非常的了不起，我和毛邦初建立特殊关系，就是通过他，是忠实的美国朋友。虽然他从未因为给我情报而获得一文钱的报酬，也没有因为和美国人关系不错，而让军衔有所长进，可这个人非常清楚，他想要的是什么。”威洛比似乎陷入了一丝回忆当中，轻轻地敲打了桌子角，缓缓地说，“可惜我没见过他，欠他的人情，只好由你日后对他的关照，代还了，美国人最讲求对得起朋友，尤其是豁出性命为美国工作的朋友。”
　　“将军，现在许多人都希望离开孤岛，蒋介石总统正在台湾大肆捕捉共党分子，其实不过是清除异己的一个极端策略，已经搞得人心惶惶，因为被株连甚至被诬陷，就可能被杀。”

　　*551

　　龚剑诚谈的都是实情，这些事威洛比也清楚。“将军，台湾还有什么可潜伏的呢！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倒希望将军亲自保护这位英雄，台湾难以发挥作用，因为老蒋这个人现在连胡宗南和汤恩伯这两个心腹都弃用，还能指望我们的潜伏者打听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呢？”
　　“你说的有道理，我考虑过，也想和蒋打个招呼，还是让‘佛’离开台湾岛更好，将来我们以另外一种起义的方式，送他回大陆，或者让他去最能发挥其特长的地方，总比在台湾无事可做好。”威洛比草草地收起了这些材料，对第八个人没有心思多言，然后拿起火柴，示意龚剑诚抱着这些档案到壁炉前。
　　威洛比单腿跪在那里，这个动作与他的年龄极不相称，然后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将档案一个个拿起，亲吻后扔进壁炉内。
　　“剑诚，拿点汽油来，就在那边。”威洛比示意龚剑诚到一个柜子附近，那里有不少烧瓶和容器。“写有汽油的，帮我拿来。”
　　龚剑诚默默地离去。他找到了一个玻璃瓶，上面写着“汽油”，不过也同时见到这里摆放着几个莫名其妙的瓶子，外观都是茶色，只有简写字母标签，但确实看不清里面到底容纳什么物质。龚剑诚想当然地以为是密写药水。但就在他转头看威洛比。

　　@V松风竹韵 2017-05-31 19:55:56
　　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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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韵兄弟，感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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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光还在逡巡的时候，忽然发现在这些奇怪的烧瓶和玻璃瓶架子右侧的垃圾桶内，有两张被撕成两截的白纸，那上面似乎被化学药品腐蚀而泛黄，但还是能够看得出，纸上画着一只金色的鸽子……神鸽？威洛比笃信基督教，难道是没事画的旧约《圣经》里创世纪的鸽子？但龚剑诚下意识地用假装寻找瓶子的微妙动作将身体往那个方向挪移了一步，用余光终于发现，那是用线条勾勒的栩栩如生的起飞的鸽子。
　　他顿时想到了那永远难忘的一幕。
　　——海伦小姐随意地配合拉格小姐，用一支彬原先生递过去的笔在金丝绒黑布后面的屏风版上画出了一个鸽子。屋子其他地方的灯光熄灭，小舞台上的灯开始变亮。许多人都开始观看海伦小姐的魔术表演。但谁都没想到，海伦画出的鸽子在几秒钟后就变成了活的。扑棱棱煽动翅膀，却被海伦抓住，扔到半空。鸽子在屋子里飞旋了几圈，就从天窗飞出去了。
　　海伦随后又画了第二只、第三只、第四只鸽子，一直画出五只，全部飞走了！台下掌声雷动。海伦小姐得到了大家的信赖，就用笔画出一把椅子。然后用手在画板上捻了几下，画板上就动了，马上就有一张真椅子从画板上被她搬下来。
　　龚剑诚静静地看着汽油瓶，然后轻轻地拿走，脑海里那两个破碎的鸽子已经神奇地飞舞，此刻飞出了彬原家幽暗的二楼窗户，飞到了远方……龚剑诚默默地打开盖子，也跪下来将汽油平端，看着一脸忧伤的威洛比。

　　@谭拉登 2017-05-31 20:23:18
　　老赵晚上好 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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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兄， 感谢您！！！！晚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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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年前，当我和日本军队战斗，看着一个将军跪在那里烧掉军旗的时候，我曾经产生了这样一个疑问，”威洛比似自言自语，又好似对着龚剑诚说，“一个统帅，什么时候会烧掉自己最荣耀的军旗？”
　　“将军，我也见过，日本人哪怕最后剩下一个伍长，也要把军旗烧掉，避免被俘，荣誉大于生命。”龚剑诚感同身受地回答。威洛比机械地燃着一根火柴，看着火炬型跳跃的火光，轻声说：“我现在就成了那个将军！”
　　“可将军没有战败，您只是暂时光荣地离开岗位，战斗还在后面！”龚剑诚望着火光，崇敬地看着威洛比说。
　　“不要安慰我，我知道在做什么，你知道我即将烧掉的不是档案，而是一个个活生生的生命，我有预感，再也见不到他们了。”威洛比遗憾地垂下头。“把汽油填进去一些，在木柴上，少放点，不然你和我也都会被烧掉。”
　　龚剑诚意识到威洛比此刻的心情极坏，因为烧毁自己那些曾经立下汗马功劳的绝密情报员的档案，的确无异于烧毁他们的政治生命。他照做，在壁炉内的干柴上淋了一点汽油，这就足够了。他随后盖好瓶塞，返回身，将汽油瓶放回去，但出其不意地，伸手拿起了那垃圾桶里的画有鸽子的两页撕裂的纸，装作擦擦瓶口和手指上的汽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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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将一张废纸扔进垃圾桶内，手指夹着一个巧妙地塞进袖口。但仅仅这一个动作，他就基本看清楚画着鸽子的那张纸上隐约可见的一行行数字，每行数字都成组，每组由两个字母和五个数字构成。
　　神鸽飞了起来，此刻却无法飞出他的脑海。龚剑诚稍微懂一点魔术飞鸽，“魔术鸽”，准确地说不是鸽子，而是白斑鸠。这种白斑鸠看上去和鸽子一模一样，是专门用来表演魔术的，和普通鸽子相比，最大的区别就在于“魔术鸽”的尾巴很长，而且翅膀短，一般到尾根。它身形小，容易藏于身上，且变出后，其羽翼展开，极具观赏性。一般体重也就100克左右，飞起来矫捷，却让观众难于辨认，但魔术鸽子并不飞走，而是在附近盘旋然后回到魔术师手里。
　　可是，海伦和拉格小姐演绎的魔术鸽子，却飞走了，飞到哪里去了呢！如果是信鸽会如何？如果鸽子身上夹带了特殊的密写信……龚剑诚的脑子空旷起来，因为他不知道这两页画有魔术鸽子的纸上面有神秘的密信，意味着什么。

　　@t_t_s 2017-05-31 23:05:02
　　顶老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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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TS兄弟，六一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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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龚剑诚回来了。仍然跪在那里，威洛比此刻已经最后一眼看完档案，随即冷酷地将这些纸张包括档案皮全部扔到木柴堆上。他又燃起第二根火柴。但被龚剑诚抢了过去。
　　“将军，有汽油，容易爆燃，我来吧！”说着龚剑诚将威洛比搀扶起来，自己拿起火柴棍，将火柴头立在有磷的那一面火柴盒，左手食指摁住，右手中指弹起，对着火柴棍，向着火柴堆用立弹去……火柴棍飞出去，正好落在木材上，由于汽油的分子弥漫在附近，只听轻微的“砰”声，顿时燃起大火。木柴熊熊燃烧，那些档案也逐渐被烧毁。
　　“剑诚，把那边有个废纸篓帮我拿来，有些纸张加进去助燃！”威洛比看着火光，语气感伤地请求。龚剑诚第二次跑回去，这次没犹豫，将废纸篓抱过来，然后将里面的废纸全部倾倒出去。壁炉里的火更猛烈了，档案在烈焰中灰飞烟灭。
　　感觉庆幸自己保留了最后一页画有鸽子的纸张。看着火光，龚剑诚无奈地叹气。“将军，我理解您刚才的感伤，人的记忆毕竟有限，材料烧了，日后……如果若干年后，他们还没归队，那时候您随年龄记忆力减退，我又无法留在美国，很难证明他们曾经是美国最有价值的朋友了。”
　　“我不会让那种事出现，龚，我会想方设法帮你到美国谋求一份差事，我是说战争之后，还有琳达小姐，你们都是我威洛比最好的朋友。”威洛比情深义重地说，“你就尽心尽力帮我吧，把这些人用好，至于日后你到美国工作的事，战争后我可以打包票。当然，你的上司安德斯会帮你到底，如果他无能为力，我会做的，不要有顾虑！”

　　@谭拉登 2017-06-01 19:51:16
　　老赵晚上好 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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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兄，您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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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将军！”龚剑诚感恩戴德地给将军敬了一个军礼！
　　“事情就这样定了，记住我今天的话，以后需要我帮助给我一个电话即可，其他的事，我不是有金百合黄金吗！”威洛比苦笑，摇了摇头。“管他什么黄金，能帮到你我在所不惜！美国也是一个钱可通神的社会。”
　　“将军，您对我恩重如山，剑诚定竭尽全力，为美国的胜利赴汤蹈火！”
　　“高调留着给李奇微将军吧，他的虚荣心一点不比麦克阿瑟将军差。所以我忠告你们，要小心谨慎，注意冷枪。”
　　“将军，您是暗示我们……”龚剑诚对威洛比的这句话忠告极为重视，但威洛比却耸耸肩。“注意就行了。”
　　随后威洛比回到桌子边，拿起那枚“太平天国”的铜钱。交给龚剑诚。“这是最高权力的象征，任何时候，你都可以拿着这个去见这八个人中的任何一个，不需要他们同意或者不同意，他们会无条件服从你的。”威洛比的威严犹如去年在横田机场，龚剑诚初次见到他时的凛然。龚剑诚郑重接过去。
　　“将军，我已将这个视为荣誉，但我不希望亲自去见潜伏者，因为那将给他们带来危险，不到山穷水尽，我不会拿铜钱去旅行。”

　　*557

　　“说的对，龚。”威洛比怅然地说，“你们中国人设计的铜钱，有朴素的哲学思想啊！”威洛比拿起铜钱，目光里充满了幽深和感叹。“外圆内方，古代马车的轮子就是这样，轮缘为圆，轴为方。骡马拉力通过方形的轴，传递给圆形的车轮，带动车在崎岖的山路上行进。做情报这个行当，我过去一直以为，拿着鞭子，只要用力地抽几下，给骡马上等的草料，这架装着情报邮袋的马车，就走过千山万水了。可是，到了今天，有了发动机，我才感悟，骡马是可以被替换的，那根鞭子就失业了，只有轮轴依然忠实地履行职责，不管你是柏油公路还是蜿蜒的山路，他们始终本分地向前……”
　　威洛比眼角泛起一点波光粼粼的光芒，将军目光也随即变得模糊，他用微微颤抖的手轻轻抚摸这枚小小的铜钱，然后郑重地摁在龚剑诚的手心里，说了句告别的话：“走吧，我的战士。我再待会儿，记住，别辜负我的期望。”
　　“将军，您……”龚剑诚也深受触动，眼角湿润了，“您多保重！我谨记将军的教导，做好我的工作，希望能到美国见您！”
　　说完，龚剑诚给将军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双脚跟一磕，转过身，暗暗擦去泪花，大踏步离去。威洛比将军木然地抬起手臂，对着龚剑诚离去的背影划了一个弧线，但不曾落下，手就在半空中痉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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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龚剑诚推开房门，走了出去，拉格小姐和鲁米娜赶了过来。拉格小姐拥抱了龚剑诚，轻轻说道：“我会帮助你的。”
　　“谢谢少校小姐！”龚剑诚看到了拉格的军衔标志，礼貌地给她敬了个军礼，然后和鲁米娜小姐轻轻拥抱，就大踏步走出别墅。
　　春天的阳光透过斑驳的樱花树枝干投射到龚剑诚清澈的眼底，有如一段历史的溪尘，在他的视觉神经上镌刻上一道鎏金的伤痕。光是朴素的生命，留给世界以明暗，而明暗又是生命的节律，即便是最清醒的人也需要在看不到阳光的地方暂时休眠。光明中的黑暗是无法打捞的鱼，而黑暗的波涛下，却是鱼群汹涌的时候。龚剑诚没有坐安德斯的专车回去，他步行沿着运河荒凉的枯草向前走，苍凉的小路像一条波平如静的河流，蜿蜒在浓密的脚印里，只有北风沙沙作响的等待护泥的树叶，提醒着芬芳的方向，那是莽原的樱花。
　　龚剑诚抬起手指，将那枚铜钱放在瞳孔前，如一个捡到宝贝的孩子，对着太阳逆光观望。一缕光芒透过方形的口从日本古朴的树木缝隙投射到温暖的视神经上，犹如披着霞光的纸钱坠落到心灵深处……那是一个个志愿军的英灵在空中飞舞。龚剑诚深深地知道，没有牺牲的志愿军烈士前赴后继，将美帝国主义赶回三八线，这个骄横的美国情报将军是不会在残酷的现实面前告老还乡的。

　　@光辉岁月青青子衿 2017-06-01 10:44:27
　　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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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辉兄弟好！！

　　*559

　　龚剑诚痴迷地看着，“孔方兄”在眼底逐渐张大。他就像冲破牢笼的鱼儿从井底朝着晴朗的天空窥视，渐渐地，四方的边界开始吞噬蓝天，光晕挟裹着彩色的波涛热烈地奔腾。起初，他看到一只苍鹰盘旋在樱花树的顶端，带着亘古不变的倔强和灵活，在苍穹深处向着自己凝视，后来苍鹰变成了一行行银色的大雁，从方孔的边线直上天顶，浩荡的人字迅速演化为一个中字，消失在白云深处。
　　龚剑诚深深地吸吮了一口这浩荡的空气，透过铜钱里的树缝，感受点点轻柔的光在潮湿的天幕弥散开来，成为缤纷的花瓣在眸子深处如一万只苍鹰斑鸠轻影起舞，淡淡的彩霞中，他铜捏着铜钱的手从眼前垂下，默默地闭上眼睛，挽留那一片壮烈而灿烂的记忆。

　　一阵凉风吹过，落叶在脚上，裤腿已是污泥。风的悲歌中，龚剑诚迈着沉重的步履朝前走，但此刻的心情却是格外愉悦的。看着飞舞的落樱跳完生命最后的舞曲，回头眺望那幢别墅，龚剑诚的嘴角掠过一丝胜利者的微笑。只是，那幢别墅似乎已不存在，唯有远处富士山的火山顶，将虚假的白色雪线坐落到曾经和一个大人物“告别”的地方，成为一个白色的坟冢。

　　*560

　　威洛比的落幕何尝不是一个时代的结束和情报巨擘最终的悲凉，他说的很对，情报的历史就是人类发展的历史。不管是《墨子•备穴》还是凯撒密码，不论是戚继光的反切密码还是德国人的恩尼格玛机，也无论是鲁班的“纸鸳”还是美国的侦察飞机，变化的永远是形式，而谍报的实质并没有变，离去的是谍报首长，埋头苦干的永远是那些第一线坚忍不拔的无名战士。
　　龚剑诚走到旷野深处的公路，他这才将袖口里藏着的白鸽的图画纸拿出来。但是，出乎意料的是，这页被他视为绝密的纸张，仍然是白纸一张，什么痕迹都没有了。不过与失望的情绪相反，龚剑诚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为什么发笑？因为这页纸证实了自己的想法之一，即海伦使用的画板上的纸，其实是涂有化学密写试剂的专用纸，事先有人写好了就是鸽子的轮廓，她只要用显影剂的笔描摹就可以看到内容了。在当时光线昏暗的情况下，看魔术的人距离画板又较远，根本不会看到海伦看到的东西，这上面原来是有字的，变魔术的同时，她已经将有人密写给她的情报默读。

　　*561

　　想法之二，就是和刚才的思维相反，海伦在纸张上写字，可她当时肯定不会那么做，众目睽睽之下，她怎么能去写字呢？那么，利用底版去写，不是一样能达到目的吗？
　　龚剑诚立即拿起那页纸，在阳光下仔细辨认，终于，他看到了一行行微妙的波浪线，虽然很微弱，但绝对能看得出是印刷的格纹。肉眼根本无法辨认那些波浪线到底隐藏了什么机密，几乎任何人看到，也都认为是纸张特有的暗格线，目的是规矩写作者，将字之间保持好平行行距，这是非常平常的办公用纸。
　　不，里面定有秘密。龚剑诚认定后，立即回望身后，并巡视四周，空旷的田野只有远处几个日本妇女在伺弄稻田，根本没有人注意自己。他于是蹲下，拿出放大镜，在阳光下仔细看那页纸的背面。这一次，他彻底惊呆了。因为那上面密密麻麻布满了英文字母和数字。
　　这虽然是很古老的传递情报，并发送情报的方式，但对于公开场合这样做来说，确实不可理喻。龚剑诚努力回忆，那是他后来从叶子渝小姐那儿听到的关于海伦小姐“放鸽子”的细节，不曾提到她刻意在做过什么，而且现在这几页纸在拉格手里，莫非海伦使用了道具，粗心到没想过会被人识破？任何情报人员的密码纸都不会随意丢，况且，海伦小姐如果是中情局的人，不会不知道在那间屋子里，有许多谍报人员，唯一的解释是，海伦看错了拉格小姐，没想到她也是谍报高手。

　　老赵就传到这里，大家辛苦！晚安

　　@谭拉登 2017-06-02 08:38:07
　　老赵上午好 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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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兄，您辛苦！

　　@feeying_w 2017-06-01 23:13:17
　　mar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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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飞鹰兄弟！

　　@t_t_s 2017-06-01 22:37:30
　　顶老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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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TS兄弟好

　　*562

　　一切都是个谜，但龚剑诚也想到了第三种可能，就是海伦来过威洛比的别墅，也许是拉格小姐陪同她一起来的，当时是一起合谋，所以，海伦就借用了那些化学烧瓶里的药水，可她为何粗心地丢弃在废纸篓里？而威洛比会让他将废纸篓的东西烧掉？看似平常的东西，里面也许有重大玄机，龚剑诚后悔不迭的是，他完全没有采取好措施，既然是化学试剂，一般都怕见光，阳光下的暴晒，显影剂失踪是难免的。但是，印刷好的线条内那些英文字母底稿却不能褪色。
　　重要是化学试剂涂抹过的字，终有办法复原，即使费尽周折，也能搞出个大概。龚剑诚满怀信心地将纸张折叠好，放在内怀的一个小信袋里，这是他常备的装秘密文件纸的专用袋，里面夹层是黑色的，即便放了胶卷也不会曝光。龚剑诚兴奋地保护这个秘密，虽然现在解决不了，他坚信，早晚能搞清楚，到底海伦的鸽子为什么没回来，到底这几页纸为何出现在拉格小姐和威洛比共同居住的别墅里。

　　回到CIC秘密办公楼，已经是下午四点。刚刚走到二楼，就见林湘匆匆走过来，在龚剑诚身边站定，紧急地使了个眼色。
　　“上校在等你！”

　　@光辉岁月青青子衿 2017-06-02 14:30:32
　　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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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辉兄弟！！！周五好

　　*563

　　“出什么事了？”龚剑诚预感到有事情发生，就紧随其后。
　　“是出了事。”林湘走的很快，没有直接告诉原委。但见大楼内的人行色匆忙，龚剑诚和几个同事打招呼，大家都耸耸肩，脸上阴沉沉的，似乎有不寻常的事发生。
　　“基姆准将被暗杀了！”林湘在上三楼楼梯拐角的时候，扭过头遗憾地说，“今天上午十一点的事，本打算将他秘密送到羽田机场，然后保护他到汉城，可就在半路出了车祸。一辆装载有蔬菜的日本货车横出街角，将我们特工可的卡车撞坏，糟糕的是，发生了爆炸，估计是无线电遥控那个货车引爆，基姆准将和两个宪兵，还有441部队的两个特工殉职，都是被烧死的。”
　　“CIC的行动，怎么会被外人知道？”龚剑诚对基姆的死并不震惊，因为在他看来，这个人早就该死了。
　　“没人知道，上校发火了，怒斥负责这次行动的霍恩上尉。可霍恩解释说，汽车经过的区域正是笹川良一控制的黑社会第五组的势力范围，保不准是屉川那家伙受人指使干的。”

　　*564

　　林湘的表情很无奈，由于没有凶手的情报，她的脸色带着沮丧。
　　“看来是不光死了基姆准将和几个弟兄那么简单。”龚剑诚评价说，“这个时候出手，美国特使们还没离去，让人浮想联翩。”

　　两个人快速走到三楼安德斯的办公室，准将似乎等待龚剑诚焦急了。待龚剑诚走进来，他就摆摆手。
　　“龚，跟我走，我们路上说。”安德斯对林湘说，“林少校，你继续调查那件事，我们刚刚接手远东情报局和宪兵总部，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是想让我难看吗！”安德斯愠怒地说完，拿起配枪。查普曼小姐赶紧过来给安德斯披上风衣，并递过礼帽，今天安德斯穿便装。龚剑诚也立即脱下军衣，从当地特工那里借了一件夹克衫，穿上后跟着出去。
　　龚剑诚亲自开车，载着安德斯离开了那幢秘密大楼。
　　“去哪儿，上校？”龚剑诚问。
　　“跟我去见李承晚，他还在东京，听说马上要回去了，我要给他点颜色看看。”安德斯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了这句话。龚剑诚有点紧张，见一个国家的领袖，觉得自己的打扮实在太简单了。

　　@谭拉登 2017-06-02 15:53:00
　　老赵下午好 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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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兄，您辛苦^V^

　　@V松风竹韵 2017-06-02 14:15:05
　　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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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韵兄弟周末好！！！

　　*566

　　安德斯愤怒地说，“简直是个忘恩负义的疯子！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这种肮脏的政治家，我们那些本应该在美国和欧洲享受和平的孩子们不远万里来到朝鲜，成千上万地牺牲，难道就是为了李承晚的独裁政府在朝鲜继续称王吗！”
　　龚剑诚也愤怒地附和说：“上校，您不必和这种人动真火，如今他觉得翅膀有点硬了，美国三个军已经稳住阵脚，他就开始讨厌起盟军，这是极不明智的愚蠢的想法，会毁了美英联盟！”
　　“所以在我离开东京之前，我要给他一个教训！”安德斯强压怒焰，“我知道他这是呼应麦克阿瑟总司令3月24日的讲话！”
　　“上校，您当面和他对质，我赞成，只是我担心李承晚会否认！”龚剑诚轻缓地说，“他历来言行不一。”
　　“那还有假吗？”安德斯不悦地摆摆手，“那份报纸我没来得及仔细看，等见到李承晚，我会教训他！”
　　“上校，外界都说李承晚的脑袋是佛教徒的木鱼，用木槌砸都不一定出血。固执的民族主义者！”
　　“算了，没心思再提那条老狗。”安德斯吸了一口气，问道，“和威洛比交接的怎么样？”
　　“很顺利，上校。”龚剑诚开着车，简明扼要地将威洛比交接的大致情况汇报给上司，并拿出了密电码和那个铜钱。

　　*567

　　“有八个绝密间谍，让我看了档案，当然里面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都没有，只是粗浅的评语，笼统得几乎千人一面。另外，威洛比将军说，他只见过其中一个人，对那七个都没直接印象，不过这些人都至少为他工作五年了，很忠诚可靠。”
　　“人事档案的评估材料？”安德斯问。
　　“是的，”龚剑诚说，“大都是一位叫朱莉亚.查尔德的情报干部做的评语。威洛比将军说，朱莉亚曾经在1945年前后在美国驻中国的大使馆工作，战争后离开战略情报局，和未婚夫去了法国生活了。”
　　“朱莉亚.查尔德？”安德斯探身问，“有她材料吗？”
　　“没看到，上校，这女前辈似乎已离开情报系统。”龚剑诚摇着头说，“威洛比将军没有强调她在远东系统的作用，只是说，他信任朱莉亚。”
　　“以后我们怎么和那八个人联络？”安德斯皱眉问。
　　“美国人都有联络代号、呼号、电台呼叫的时间表，但具体情况将军不让我负责，责成了拉格小姐，您也许想不到，拉格就在他那儿！”龚剑诚谨慎地一笑，“他们关系可真不一般。”
　　“那八个人档案呢？”安德斯追问，“带回来没有？”
　　“上校，我没办好。他当我的面都烧了，我一句话都不敢说，将军能让我们接管这些资源，看样子已是极限了。”

　　@九月勋爵 2017-06-03 08:33:42
　　支持老赵，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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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勋爵兄弟，感谢您！！

　　*568

　　“档案烧了？”安德斯不悦地问。“以后我们如何给他们嘉奖记功？万一日后出现个冒牌货，怎么去辨认？让我去请那个朱莉亚？”
　　“威洛比将军情绪很糟，”龚剑诚替威洛比的举动开脱说，“我想他深思熟虑过。因为拉格小姐和鲁米娜都在那儿，她们和威洛比将军很亲密，而且都穿少校制服，这是很奇怪的事，看样子，这两个女人常在别墅里工作。”龚剑诚如实相告。
　　“我没说错他，威洛比风流的很！”安德斯冷哼一声，“都做到少校军衔了，她们比我的林少校更出色吗？真应了你们中国人的那句古话，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龚剑诚不好评价将军的私生活，就评判道：“他左右为难吧，如果将档案交给我，可能担心日后会因为泄密，让那些潜伏者吃亏，如果不给，他若走了，那两个女人肯定知道那个装绝密档案的保险柜，早晚也会看到，同样不安全，烧了省事。”
　　安德斯遗憾地呼出了一口气。“做的对，如果换成我，也会这样。”龚剑诚又讲了一些细节，但没有告诉安德斯那个照片的秘密，就是威洛比告诉的关于本杰明、阿尔伯特上校和步七师上校罗森曾经是二战时期亲密战友的事，担心安德斯反感。况且威洛比有话在先，不许龚剑诚告诉安德斯关于李真玉的案子，所以龚剑诚隐瞒是很明智的。
　　“我理解。”安德斯看着铜钱发愣。“这东西有什么用？”
　　“哦，是联络那八位秘密情报员使用的，是最高首长出现的标志。”龚剑诚立即将八位绝密间谍的简要情况汇报，一点没有保留。“看样子威洛比将军是打算送我们一个永不归来的间谍网，他没打算再让他们归队。”

　　*569

　　“是啊，交给我们的这一天起，威洛比就可能有自己的新打算。”安德斯心情并不愉快，遗憾地说，“这是潜伏者最无奈的事，长期联络的上级换人了，不得不改换门庭，暴露的风险大大增加，我理解这些人日后的苦衷。”
　　“上校，那幢别墅是一个档案库，但将军没告诉我，何时去接收。”
　　“有拉格小姐在，我们暂时不要去了。”安德斯将铜钱交还给龚剑诚。“这个你保存，是威洛比对你信任，你才配。”
　　“上校，我想这是最高机密，事关这些谍报人员的生死安危，您保存更合适。”龚剑诚谦逊地推脱说。
　　“不，你是我们俩共同选定的人，铜钱虽然不大，可容纳了两个将军的信任和期望，这件事不讨论了，哦，对了，你知道基姆准将被干掉的事了吗？”
　　“知道了。”龚剑诚抬起眼眸，回头看了一眼上司。“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赖特将军和惠特尼将军他们干的，而且并不亲自动手，威洛比已经没有心情做这样的事了。”
　　“很难说，炸药的当量很大，车整个都毁了，我去的现场，基姆准将和我们的人被烧成了焦炭。”安德斯难过地抹了一把眼睛，心灰意冷地说，“本来他还有用，去中共那边谈判的事，李奇微将军也想知道详情，本打算让他去汉城立功赎罪，然后送他平安回到美国去，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我现在终于感觉到，在日本，我力不从心。”

　　*570

　　“上校，您不该过早地自责，我怀疑他会不会和上次一样，真的死了吗？”龚剑诚突然怀有疑虑地说。
　　“龚，我脑子很乱，你的意思……这里面还可能有诈？”安德斯似乎还没从现场的惨状中恢复过理智，他皱眉问，“是我亲自送他离开的，当时基姆被保护在441部队的地下室里，那里很安全，让他去机场也是临时决定，没有外人知道，可就是这样一个保密性极高的决定，反而要了他的命。”
　　“是很严密，可我们的人毕竟知道。”龚剑诚冷冷地注视前方。“您跟我说，CIC目前也不是不透风的墙。我听林少校描述，现场一片狼藉，起火后熊熊燃烧，可我想，上次基姆准将被黑枪打中，那种情况他都逃了，为什么这次基姆就不能呢。
　　“可是考尔博士和哈根上尉都去了现场，他们一致认为是爆炸引发的汽车爆燃……”安德斯语气低了起来，“当然，司机和特工都死了，没留下任何当事人。”
　　“我最担心一件事，上校。”龚剑诚别有深意地说，“担心他这次彻底被苏联特工弄走了。”
　　“苏联特工！”
　　“对，苏联内务部专门有一个对外暗杀和破坏的行动小组，手法很老道，假如我们内部有红色鼹鼠的话，做这件事并不难，因为在东京，司令部和宪兵队的车只要出动，就会被盯上。”

　　*571

　　龚剑诚想了一下说，“也有一种可能是被麦克阿瑟总司令派人干掉了，但这种可能不大，如果是那样的话，总司令就不会当众一起和基姆出现在听证会。赖特将军和惠特尼少将有可能这么干，但要通过笹川良一的黑社会执行，只是，小打小闹还可以，能把车炸成那样，人都烧成焦炭，这种暗杀手段是准军事人员才可能做到，一辆车被炸弹袭击，可能会四分五裂，人也可能破碎，但不一定就燃烧。所以，如果换成我来执行这个任务，我会在炸弹里添加一点白磷，这样爆炸后的威力和效果会更佳，当然，凝固汽油也可以，但那需要专门的制作。总之，我怀疑这起爆炸是红色间谍所为，这是一起最容易暴露隐藏在我们内部奸细的危险行动，因为知道基姆准将转移的人是有限的，这也足以说明，基姆准将的身份很高，他必须死，或者必须被救出来。”
　　龚剑诚的分析很有逻辑性，倒不是安德斯想不到，而是目前事情多，他没有心思静下来分析。
　　“你的分析有道理。”安德斯点点头。
　　“上校，我们曾难以破译的‘胡安’和‘梨’，都可能是基姆准将的不同代号。现在假钞案也好，美元印刷机的案子也罢，历史使命结束了，苏联内务人民委员部海外情报总局想营救他回去，是可能的。”
　　“你说的是一种可能。”安德斯说，“基姆死了，和中共接触的那件事，也就成了子虚乌有，不能排除是总司令狠心干掉他的可能性。哦，对了，那个露茜小姐你要保护好，千万别让她再出事。至少要等这段风头过了，再让她出来活动。

　　*572

　　“我都安排好了，和特工辛蒂小姐在一起，辛蒂在日本长大，熟悉环境，不会有闪失。”
　　“很好……”安德斯沉吟了一会儿说，“晚上我们一起到远东情报局，给他们开个会。”安德斯掂了掂龚剑诚交给他的远东密码胶卷盒。“可爱的指甲油，没想到威洛比也喜欢用这个盒子装绝密，他是想让这美丽的油膏涂抹在我安德斯的尾指上，可遗憾的是，它的铜的，根本就涂不上。”

　　1951年4月1日晚六点三十分。安德斯和龚剑诚驱车来到神奈川县横须贺市田戸台地区，这里是横须贺镇守府司令长官官邸。官邸在一处小山坡上，白天晴朗的天空，可以俯瞰整个东京湾。这里在二战时期是军事禁区，由日本知名建筑家樱井小太郎设计，竣工后的首位居住者是第16任横须贺镇守府司令长官东伏见宫依仁亲王(1916年12月1日至1917年12月1日任职)，在此之后，34任历代横须贺镇守府司令长官中有多人居住，其中包括永野修身、米内光政、古贺峰一等日本海军家喻户晓的主战派人物。日本战败后，该处官邸禁区被盟军使用，目前作为驻日美军海军司令官的官邸，乔伊海军上将和几位海军将领将这里辟为别墅，不过，由于朝鲜战争海空军承担了太多的使命，享清福的将军们根本就不住这里，而是在威克岛和中途岛等地指挥作战。

　　*573

　　李承晚每次来东京几乎都住这里，今天他和夫人在东京居住两个月了，自从总理张勉主政以来，他们就没回过南朝鲜。如今“闻官军收河南河北”，李承晚那颗独裁独大的封建脑袋发热了。
　　安德斯和龚剑诚几乎不等通报，就直接闯入了李承晚的临时官邸，由于他的卫队长认识CIC的安德斯准将，吓得赶紧迎来出来。
　　“总统阁下在哪儿？”安德斯冷冰冰地问。
　　“准将阁下，总统正和夫人切磋厨艺！在厨房……”
　　“请你通知总统阁下，我代表驻韩美军司令部，有要事求见！”安德斯很不客气，“我在客厅等他！”
　　来者不善啊，卫队长吓得几乎连滚带爬跑进了后厨房，国务秘书赶紧将安德斯一行请到上书房，并吩咐手下煮咖啡。
　　李承晚的脖子上还挂着围裙，由于是美军最威严的CIC首脑没有预约就来访，李承晚也吓得不轻。他的耳朵里关于安德斯的传闻都灌满了，但还不曾见过此公。釜山腐败案件目前还焦头烂额之际，这位凶神来到海军官邸，定有大事相告，所以他一路小跑从厨房来到客厅，结果扑了空，国务秘书立即将走错门的李承晚领导上书房。

　　*574

　　“龚中校，麻烦你到外面等我十分钟。”安德斯见李承晚进来，故意不看对方，而是吩咐龚剑诚，“不许任何人进来。
　　“是，将军！
　　李承晚对走出去的龚剑诚点点头，赶紧走进来，老远伸出手。“原来是将军驾到，有失远迎！”
　　安德斯给李承晚敬了个军礼，但面孔冷酷，态度也很傲慢。“总统阁下，我来是向您辞行的！”
　　李承晚赶紧招呼将军坐下，但被安德斯婉拒。
　　“不用客套，总统阁下好闲情逸致啊！”安德斯冷笑，“总统先生刚刚从韩国做客日本，前天您对全国人民的讲话很有煽动力啊！”
　　李承晚当即脸色惨白，他知道今天安德斯来者不善。若说和美军高级将领的关系，李承晚早就疏通得水到渠成。他从1949年开始，就让女婿申性模和手下心腹人员多方运作，对包括美军驻南朝鲜最高行政长官、后来的参谋长霍治将军、美国驻韩大使谢保德（其在朝鲜战争时期于韩国的化名，真名穆乔）在内许多于大韩民国长期养尊处优、当太上皇的将领要员，很难说没接受过李承晚单独孝敬的好处，可唯独这个来到南朝鲜就深居浅出的CIC老板，从未让李承晚找到可贿赂的机会，起初他和内阁没有瞧得起一个上校，在美国本土生活时间较长的李承晚就认识联邦调查局，根本不知道CIC为何物，所以安德斯初次来南朝鲜的战争爆发后几个月，李承晚都不曾认识这个隐蔽战线的掌门人。

　　@feeying_w 2017-06-03 23:31:38
　　这部小说会写到朝鲜战争结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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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鹰兄弟，是的，老赵会写到战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