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是,我自己都这样,还劝你别干了呢。
老雷子叹了口气说,老李你要不喝口水吧,看你满头大汗的喝点茶定定神。
他在黑暗中给我倒了杯水,我咕咚咕咚一口气灌到底。我问还有没。
他说,“这茶水是昨天晚上的隔夜茶,都泡的发涩了。喝几口解解渴就得了。等天大亮了再给你沏。”
我说行。老雷子喃喃地说,等发工资了我去买贰两好茶叶,这辈子不好别的,就好喝几口茶。
他拍拍大腿说,“富人的嘴,穷人的命啊。”
我说谁说穷人不可以喝茶了,那当时老祖宗喝茶那会,也没几个有钱的。再有钱也没有开小汽车的不是。
他闷着笑,说李哥你这人真挺逗。他闷了片刻说,“李哥要不你也别干了,你这样的一个人,在这地方出了个三长两短,我看白瞎你这个人了。”
我躺在床上,长长地叹口气,“家家都有难唱的曲儿啊。”
我俩各有心事,一时间都沉默了。就这样静静地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天大亮了,白天上班的保安上班了。小孙在外头砸门,一边砸一边嘟囔,“这俩个半大小老头怎么今个这么懒呢。还没起来。”
我把门给他打开了,他一把就把窗帘子给扯开了,阳光一下就涌了进来。小孙看我俩脸色都不太好,有点奇怪,“杂了叔,这脸是上了SOD蜜了吧,杂都那么白呢,青白青白的。”
我站起身问他,“孙,你看看叔身上有啥奇怪的没。”
小孙左看右看,看了半天说,“个长高了?”
我说你这孩子还有个正谱没有了,我指了指地,你看看,你好好看看有问题没。
他突然脸变得严肃起来,对着地上大叫道,“叔,你没影子,你居然没有影子。”
我听到这话大吃一惊,难道我的影子真的没了?
我说,孙,你是不是也看到叔没有影子了?
他一脸严肃地看着我,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说,“叔,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大白天说鬼话。人没影子那还是人吗?是人都有影子。”
他摇摇头说,有烟没,给我一根。
我递给他一根烟,问他,孙,咱们办公大楼里有没有一个大个的女孩子,一米七五左右的。
她用手指点了点我说,叔你是不是觉得人家漂亮,有啥坏心眼了。
我抬起手来要打他,我连忙躲开说,“我说我说,我们这儿是有个大个美女,长头发,平时喜欢梳个小鞭子,平时不太爱说话。看着挺傲的一个人。”
我说那人呢,现在还在上班吗?
他说,人早不见了,这么漂亮的妞我能不注意吗,就在你来的头半个月,人就不见了。听说工作都没交接,后边接她活的人,暗地里骂了她好几天。
我说那人劳科那边没下通知说她不干了吗。小孙翻翻眼睛说,“叔,你肯定有古怪,你对这事这么上心呢。”
过会还有更新,少等。
我记得 架桥兄喜欢分析案情的。最近几天没见。
不过影子这个迷情,大家似乎都猜的不靠边。:)
我看了老雷子一眼,说,孙,这里没外人,你帮叔查查这个人现在的下落。叔现在有点麻烦,需要找到她帮忙。
小孙点点头,他看的出我不是跟他开玩笑,他说叔这事包我身上了我帮你调查调查。
他一转身出去了。小孙别的本事我不知道,包打听绝对是个能手。
老雷子说天亮了,我得出去买点茶叶。
我说你不刚才说开完工资再买吗,怎么现在就去了。老雷子说,我等不了了,我怕死了喝不着。
我叹了口气说,“别往人少的地方钻,你自个加点小心。”我指了指地上的影子。
他对着我无奈地摇了摇手,下山去了。
我想白天了,影子或许不会再来纠缠我了。我随意地往地上看了看,伴随着小孙越来越远的脚步,我的影子居然也跟着慢慢地消失了。
它变得越来越淡,仿佛地上的水一样,居然蒸发掉了。
我疲倦地笑了笑,或许这一次是影子没了,下一次就是自己的命丢了。我把窗帘拉上了,好了,屋子里黑黑的,什么都看不到,这样即使有了东西也无法再纠缠我了。没有了光,它能把我怎么样呢。
我用手往锁骨上的黑色印记按了按,有些微微的疼痛。
这个时候,我突然看到窗子外有个人,把脑袋贴在了玻璃上头。幽幽地问,“李大旗在吗?”
这动静很耳熟,是马文明,他怎么来了?
我赶紧把窗帘子给打开了,一看外边站的正是他。他在那边对我咧嘴笑了笑,转身进了屋。
我说文明你来的太是时候了,可帮了我大忙了。
他一伸手,示意我别再说话,然后闭着眼睛用鼻子对着我上上下下地闻了几下。
“李叔啊,你身上的阴气更重了,坟头子上的气,你是不是昨天晚上又去坟上去了。”
我说我没去坟上去,我倒是去了趟厕所,早晨才去的坟地。我就把老雷子在厕所里被影子纠缠的事情对他说了一遍。
他有点不高兴地说,“不是告诉你别去了吗。你这么大岁数又不是小孩,难道让我说多少遍你才听。”
我说文明,我不去老雷子会被掐死的。你难道让我见死不救吗?
他现在就象变了一个人似的,绷着脸,半天才说一句话,“你怎么就知道你不去他会被掐死呢?难说就是因为你去,那东西才掐他的呢。”
他皱了皱眉头又说,那你累一晚上了不好好睡个觉早晨又去坟地干什么去了?
我说我做了怪梦,梦到有个女孩子在山上刨坟,说那坟是她的不是旁人的。而且她只有个后背,没有前头,黑漆漆的,就象地上的影子。结果早晨一去,那坟的确是被刨过了,而且梦里头的那个小松树也被人松了土,就跟真事似的。
马文明点着了一支烟,一双小眼睛眯缝着对着这屋子上上下下的看。
“带我走一趟。”他一摆手。
我说去那里?
“先去小松树那里,然后去山顶的坟岗子。”
我说那叫公墓,他翻了翻白眼说,有区别吗,除了修的好看一点,其他没有任何不同。
李叔啊,你就为了这点钱,天天跟死人一起吃一起喝,难说你那天睡着睡着,就钻棺材里自己个都不知道了。
我说你那嘴就不带出什么好话的。
他干笑了一声,我带着他就往办公楼那边走,他一边走一边往周围的环境看。好像有心事,我说你闻出啥来了?
他低声说,“西边那个水楼子尸气最重,东边那个公共厕所鬼气最旺,这办公大楼的气场我还闻不出来,说不清楚这里头有啥猫腻。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这办公楼里头才是这福宝山最凶的地方。”
他走到那棵小松树前,对着土闻了闻说,“这土里有生人的气味,不过有一脉的气已经断线了,那人应该已经死了。”
我说那昨天晚上,树下面的这个土会不会是那个‘小辫子’给挖的?
他眼睛还往办公楼上看呢,小脸煞白煞白的,没有一点血色。腿也有些颤抖。
我说文明你是不是不舒服,他说李叔你有手纸没有。我说有,我赶紧从口袋里递给他。
他用手把纸撮成两条塞子立刻塞到了鼻子了,他一把把我扯到了近前,狠叨叨地说,“你记住了,你李大旗不想成为桌子上被人供奉的相片,就千万不要多往这办公楼里来。这地方忒厉害了。”
他神癫癫的这个样子着实把我吓了一跳,我说文明你别吓唬叔,这办公楼有啥厉害的地方把你都吓这样了。
他摇了摇手,示意我离开这里。我俩慌慌张张的就跑到了山顶上,他长出了一口气把鼻子上的塞子甩飞了出去。
“这地方比那办公楼好出多少倍都不知道。”
我说文明,那小辫子我听别人说就是这办公楼里的工作人员,你说如果她真的死了,会不会跟着办公楼有关,又或者是因为她死了这办公楼才变得这么凶的?
马文明摇了摇头说,“办公楼里藏着至邪的东西,我能感觉得到。但是我可没那道行能收到了它,至于是人是鬼是妖是仙,那就另当别论了。”
我说指着旁边的坟说,文明你看,这就是昨天我梦到的那座坟,这坟头被人刨的都是坑,你杂解释。
他对着坟闻了闻,然后摇了摇头,好像明白了一些东西。
突然,他拧过头,对着松树丛深处吼了一嗓子,“谁?”
坟墓十字纵横,中间全是松树,栽的还挺密实,藏什么东西一点都不奇怪。
我也拧过脸往松树丛里头看,就见一个黑滚滚的东西在树丛里翻飞,一眨眼就不见了。
我说,会不会是影子?
马文明的鼻子迎着风笑着说,“你看眼花了,啥也没有,啥也没有。”
作者:shouxinlunkuo 回复日期:2009-3-23 17:25:00
高度关注中,菩提,昨天没有更新多少啊?
今天这段好看啊~办公楼,办公室的女人,坟墓,奇怪失踪,影子,这些练习都一块儿,肯定一个目的,诠释这个女人的死是阴谋!?陷害!?贪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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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了一点,还有钥匙.:)
作者:英俊的泡泡 ==========
泡泡对大师兄的猜测有一定道理。
作者:旋转多面体 ==========
好几天没见你了。我今天坐公车去镇上买烟,还在想你的手机流量问题,给你换个蓝屏的?
作者:宝宝快乐100========
天天见到宝宝。改天你可以跟小鹿聊聊天,她似乎没你心态好。
作者:我的号被盗 =========
被盗,你的联想很丰富。你要相信老陶头的眼光。
作者:何氏 ==========
常见到。握手。
我看今天还能写一节不。给我点时间。
拾肆
我请马文明去山下的小酒馆吃了一顿饭。这是请干爹老陶之后,第二次来这里,我说文明,其实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他贼笑着说,“我知道你想说啥。你是不是想告诉我,老陶头已经把书拿给你了?”
我愣住了,实在没想到这个年轻小伙子居然这么聪明,已经猜透了我的心思。
我说你杂知道的?
他晃着脑袋,喝了一盅酒说,“我师傅,或许应该说咱们的师傅,气没了。你懂我意思吗?他从前拿给我的东西,我在上头闻不到他的气味儿了。”
我说你既然知道了,为什么昨天没告诉我,非要现在才说呢。
“你走之后,我才闻的。老陶头向来做事不求人,他能把找我的重任交给旁人吗?而且你在福宝山工作,想必到现在遇到不少诡事了吧。”
我说我遇到诡异的事情还和我干爹有关?
他用筷子敲着碗说,“你瞅瞅,他都认你做干儿子了。那书能不拿给你吗?”
他接着又说,“老陶头,就是咱们的师傅,全名叫陶四海,是风水界的奇才,自成一派,他一辈子的东西全划那书上头了,一是看相,二是闻风水。尤其是看阴宅,特别的准。本来呢,我天生一副好鼻子,师傅挺喜欢我,后来就因为我喜欢赌两手,所以他就把我给骂了,并且定下死规矩,做他一天徒弟,就别再赌,否则让我在他眼前自动消失。”
我说后来你是不是实在忍不住了,就自动消失了?
他点点头,又喝光一盅酒说。“其实大旗啊,你遇到那么多麻烦事跟你生的时辰有关,我不是偷了你的身份证吗,按照你的日子我找人帮你摆了一个盘,你是通阴之体。为什么旁人只知道害怕,就你见的东西多?跟你的出生时辰有关。”
我心想他这口吻转变的也够快的,刚才还一口一个叔,现在把关系摆明了,就叫我大旗了,他说这半阴之体我不全懂,但大概意思应该说我的命跟旁人不太一样。
我说那最近闹的这影子到底是个啥玩意,为什么天天来纠缠我?难道这也跟我的出生时辰有关?
马文明吧嗒吧嗒嘴说,“服务员再上盘酱骨头。”
我招手说,赶紧上赶紧上。
他一边啃一边说,“影子这事我心里多少有点眉目了。但是还不敢确定,而且如果我猜的对的话,那么牵连的事情或许更多。我不太想管这事。”
我一把就把他脖子给捏住了说,“酱骨头吃了,你事不给办,你看我今天能饶你不。”
我手上一使劲,他疼地直缩脖,连忙求饶说,“我这话还没说完呢吗,你这性子也忒急了点。”
我说你别卖关子了,有话赶紧讲。
他看旁边没人,压低了声音说,“我怀疑这影子是人为的。”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居然说出这样的答案,如果是人为的究竟是谁要对我和老雷子痛下杀手。这个人又是通过什么手段,将影子一一呈现在我们眼前的?
还有医院里的奇遇,老雷子厕所遇险,晚上小辫子刨坟的事情又都是通过什么手法做到的?
马文明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声音象蚊子一样又说,“你们这福宝山除了取了个好名字之外,就没一样是好的。不过这也是陶老头选中你做他临终前的徒弟理由之一。”
我皱着眉头看了看马文明,他的样子不象是在说谎。
他接着又说,“陶老头子将近一辈子净研究学问了,却没个儿女,你知道为什么不,老天爷给了他这脑瓜子是帮人的,不是让他天天在家学习的,他把这书给你,其中理由之一就是让你帮他完成没有完成的事情。他看你心眼好,让你学了书上的东西,在福宝山帮人呢。”
“这招狠啊,够狠。这老头子真是个人才。”马文明说到这里摇头晃脑。
他这么一说,好象挺有道理,我心里也觉得是这个理儿。
马文明把嘴凑到我耳朵上说,“影子这事如果扯清楚,那么这根绳究竟要拉要拉出多少事情,或许以你我之力,都未必能够解决。”
我听的脸色都变了。
他一脸严肃地说,“我俩这小身板,能抗多少斤分量,咱自己个都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