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再熟悉不过,是老雷子的。
我在床底下不敢吭气,他当时死是有目共睹的事情,可是这电话里又到底是谁在说话?
这屋子立刻陷入了死一样的沉寂,老雷子的声音除了我很熟悉之外,想必这个神秘的医生和于老板都不陌生才对。
我心里咯噔一下,老雷子说话这动静跟活着时候是一模一样,难道真的是这老家伙还阳现世了吗?
房间里越来越凉,不知道是出于害怕还是因为别的,牙关打得咯咯不停地响。我蹲在床底下大气也不敢出。
于老板和那个医生也不敢乱动,就在这个时候反锁的房门居然慢悠悠地开了,白花花的光四处乱闪,也不知道那里照出来的。
闪动的光线中,可以看到是一张病床走了进来。因为这床根本没有人推,白花花的床单子上躺着一个人。
光线闪动,怎么看都象是老雷子,这老家伙难道没死?我瞪大了眼睛死劲往他脸上看,厚厚的粉,红红的嘴,没有一点生气。
拿手术刀的男医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胆大,往前一跨照着老雷子的肚子上猛插一刀。
刀光一晃就捅进了他的肚子里。一股恶臭立刻传了出来。
老雷子的确中刀,但他不但不知道疼,反而却得以地奸笑一声。
眼镜医生吓得妈呀失声叫了出来。别说他没见过我没见过,或许任何看官也不会想象当时的情形。老雷子是死是活?你说他活着他被刀捅都不哼一声,你说他死了居然还知道笑。
所有的场景只能用惊怵震撼来形容。
这屋子里别说没胆大的,于老板就除外。
或许因为他神志不清,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照着床上的老雷子就用拳头砸,但得清醒一点的人都知道,床上的老雷子铁磨的刀子捅都不怕,难道会怕他这肉做的拳头?
于老板这一下力道不小,砰地一声闷响,老雷子死肉一团,半点反应没有,反倒是于老板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妈呀一声尖叫,立刻捂着拳头跳了起来。
老雷子就好像啥都明白一样,从喉咙深处继续呼噜呼噜地怪笑。
于老板这个动作无疑是火上添油,房间里的人都陷入了极度的恐慌之中。呼哧呼哧都是紧迫的呼吸声。
那鬼孩子趁于老板怪叫的这个空隙,一猫腰就钻出去了。哒哒的脚步声在走廊中渐渐消失。
拿刀的医生显然也抗不住了,他有些不甘地哼了一声,推开门走了。他甩头冷冷地说了一句我不太懂的话,他说,“李大旗今天你命大,我怕的不是这老雷子。下次再见,你没这么幸运。”
于老板在黑暗里喘着粗气,扑通一声闷响,肯定出于什么原因倒下去了。
这大楼明明是停了电,可是这屋子里却是光亮乱闪,明晃晃的光把我眼睛刺的睁不开,就见床上的老雷子背后称着光,居然慢慢地坐起了起来。
人有多大的胆子?再大胆的人也是有承受极限的,说福保山上不干净,说背后有人令我心里发虚没底,这些或许都足以令人感到害怕,但是,谁见过你身边熟悉的人死去那么久又莫名其妙的回来找你说话?
刀子捅他不怕,拳头砸更没放在眼里,我也想跑,可我没那鬼孩子那个本事,腿里头的筋都拧成麻花了。
我没看前面的留言...过会我会慢慢的读过来。
但朋友给我发短信说很多人骂我。这也在我的预料之中。
个别也有支持的。
但我想时间能说明一切。这故事从此刻起正常更新。
速度会比从前快一些,因为毕竟一个月没写了。
一个月的时间没有来了。想念其中的几个铁杆。
当然故事还是那个故事,菩提还是那个菩提...
如果有为此纠故事更新问题纠结埋怨的也在情理之中。
统统收下了.:)
念奴娇.赤壁怀古
大江东去,浪淘尽。
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崩云,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
人间如梦,一樽还酹江月。
这屋里就剩两个半人,一个不知原因而晕倒过去的于老板,一个藏在床底下的我。还有半个人老雷子,死活不明。
医生呢?奇怪的是走廊上连个影子都没有,这么大一个市级医院,一个活人都不从这加护病房路过吗?这根本不符合常理,难道这医院里的其他医生也出了什么意外?
只见老雷子晃着胳膊,看样子是想坐起来,可两只手怎么摇也坐不起来。
他颤抖着嗓子说,“大旗你快来,拉我一把。扶我起来。”这屋子冰凉,尸气味儿却很浓,不管是谁,即便脑袋进水也不可能应他的话拉他一把。
我颤抖着声音说,“老雷子你走都走的人了,你有什么想不开的那也是生前的事情了,你今个闹这一出到底图个啥,难道你就简单是为了回来吓唬我吗?”
老雷子听了我的话,似乎在想什么事情,两只两回乱晃的胳膊也不动了。他嗓音有点变了,很平静,断断续续地说,“我吓唬你做什么,你一无财,二无权,三又没害我。”
我顺着他话茬往下接,我说老雷子,福宝山上你到底给我留的那个号是个啥意思,还有就是你天天晚上往那山上的大楼里钻到底在找什么。
老雷子叹了口气,他沉默片刻说,“这事儿不能说,一说你必死无疑。”
我心想,你即使不说我这命也随时可能丢了。我说老雷,那有一件事情你一定得告诉我,你那纸条上是个九宫格,那些数字联系到一起是不是一个电话号码。
他躺在床上‘恩’了一声。他突然又说,“你赶紧去追那鬼孩子,他这条线索你丢不得了。”
这话说的突然,而且我总觉得此时的老雷子并不象表面上看去那么简单,想到这里我问了他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但这句话旁人一定会觉得奇怪,但他对我的回答却至关重要。
我说老雷,我还想问你一件事情。你的家人我虽然听你提起过,但你出了事情,为什么却没有见过他们呢。还有就是,你真的姓雷吗?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咯咯地笑,阴阴的,充满了敌意了。我脸上冷汗滴答往下淌,沉着气等他的回答。
他终于说话了,“李大旗你不笨。但知道的多不见得是好事,还有就是别自作聪明。”
我说老雷行了,你这话我多少明白一些事情了。我从病床底下钻出来。看着床上发着臭气人的身体。
这一刻我有些不知所措,如果老雷子的回答和我心中所想的答案是一样的,那么在福宝山上接二连三的人物中,应该还有一个人对所有发生的事情应该都很清楚的,甚至他所了解的一切应该远远超乎我的想像。
我突然觉得自己被卷入到了一个无形的旋涡之中,从我踏上福宝山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之后的命运。而这盘棋局中,我一直都承担着一个小卒的命运,义无返顾地往前行走着。
除了其中的斗争和伤害,我的背后还有着一把无形的巨手,用我的一切做为触角向前探索着。
我李大旗到底算个什么东西?我不懂什么大道理,只凭借着一些做人的责任感向前生活着。
可最普通简单的生活却往往是最难以做到的,绣红和小星,我此刻除了他们甚至开始怀疑周围所有的人,五十年来,我第一次这样的失落,我静静地推开了门,没有回头再去多看一眼老雷子。
走廊似乎没有尽头,只有无尽的黑暗。
老雷子在房间里还在说,“那鬼孩子往西去了。你快去追他。否则他会没命。”
他没命又关我什么事情?那孩子就跟西游记里的妖怪似的,他活着其实只能制造更多的麻烦。老雷子做鬼都要还阳来指使我做事情,你看多可笑。可他的目的又达到了。
我下了楼还是不自觉地向西面追去了。一直往西?那就走下去吧。
北方的风雪夜真的很冷,一个出租车师傅停下来,摇下玻璃对我说,“爷们,你要去那里。”
我说往西去。那人看了我一眼说,“城西边?”
我点点头。他皮笑肉不笑地说,“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那边是死亡路段,白天去我们都犯怵,你这是走着去?”
我没吭气,只是点点头。他二话没说摇上玻璃一股烟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