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北堂】大宗师(宜昌鬼事终结篇)

  三峡古道的入口,开启入口的大门的关键在铁板上,而铁板已经被王鲲鹏藏到了荆州河段。同断武避水流再如何厉害,他也不可能进入古道,找到他爷爷的藏身之处。
  同断武自己无法做到,就只能打听向当地人打听,生活在三峡长江边的老人,知道的东西,远非年轻的导游能比。无数的灵异传闻都跟长江有关,同断武也就知道了,当年勘测三峡的时候,国家派来了一个大人物,这个人物姓孙,特别厉害,西陵峡两岸的端公,都对这个人物十分的佩服。说他打入了十几个入地扦,固定了三峡大坝的基础。当然还有很多这个人的轶事,比如在把所有的端公都召集起来,那时候三峡的端公对孙大师还不服气,结果在吃饭的时候,端公轮番向孙大师挑战,结果一一被孙大师轻描淡写的破解,而且不露形迹,给端公们留下了面子。
  这是北方来的术士,到了三峡地区用本事镇住了当地的端公。然后孙大师在三峡做的事情,就再也没有遇到端公的阻拦,并且还得到了一些端公的帮助。孙大师后来寻穴,掘坑,迁坟这些事情就顺利很多。

  同断武听到了这个人姓孙,心里大致有谱,因为他的父亲来过中国,是知道孙拂尘这个人的,但同断武的目的是和泉守鉴定,于是询问宝剑的下落。这个事情当地的老人都不清楚。后来才说,孙大师在长江截流之后就走了,但是他的副手申工,接替了他的位置,一直还在三峡水文里做高级工程师,听说也是一个又本事的人。受了孙大师的真传。申工听说放了一把宝剑在大坝的地下暗渠里,为的就是镇蛟。
  听到这里,同断武就明白了。于是赶赴到了三峡大坝,大坝上戒备森严。别说游客,就是当地人也不能进入到大坝内部。更遑论同断武拿着日本护照。
  同断武想来想去,就只能去找申德旭。打听申德旭的下落,就容易多了。同断武到了晚上也不耽误时间,立即赶往了姜家庙,也是就申德旭的天权星位。
  当申德旭走到了那个大烟囱边,看到了丹炉旁的申德旭。眼睛放光,就盯着申德旭手里攥着的那把和泉守鉴定。
  而申德旭也明白,自己最强大的对手来了。远非之前两轮对手可比。而第三轮的人,王鲲鹏特意嘱咐过申德旭。
  “前两轮的人,只争胜负,第三个对手,必定是你死我活!”王鲲鹏交代过申德旭这句话。
  所以申德旭看见了同断武过来,什么都没说,先把丹炉封闭起来。前两轮申德旭都是有人帮助,现在他不知道还有谁会过来。
  “我是避水流的同断武,”同断武仍旧保留着当年术士的规矩,在中国术士面前自报家门和来历,“我来拿回我爷爷留在中国的东西,你手上的和泉守鉴定。”


  曾婷看着徐云风这个明明并不认识,却又十分熟悉的人。慢慢的向这个人走进。走到了距离徐云风还有两步的时候。徐云风伸出手,手掌竖起来,掌心对着曾婷,“别靠近了。”
  “我想仔细看看你。”曾婷说,“我已经全部记起来了,每一件事情……”
  “我不想跟你来解释你我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你的生活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不合乎逻辑的世界,”徐云风快速的说,“我来见到你,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我希望你能说服你的男朋友,你们马上回国,立即就走。”
  “现在我肯定了,”曾婷说,“都是真的,而且你十分明白我的事情。”
  “我们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懂么,”徐云风解释,“对于你来说,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也无所谓真假,现在你拉着你的男朋友马上离开,你的男朋友呢……也是,你不好意思带他来?”

  “他没来,”曾婷说,“他去祭拜他的爷爷了,他爷爷是……”
  “他的事情我也知道。”徐云风焦虑起来,看了看曾婷,“听我一句,不要再跟任何人提起你的记忆,永远不要提起。”
  “为什么?”
  “你相信我吗?”徐云风问。
  “相信。”曾婷说,“跟你做术士有关吗?是不是王鲲鹏惹了大麻烦,导致你现在神神秘秘的。”
  “那就再相信我一次,”徐云风盯着曾婷的眼睛,“你从小被你的妈妈管教的太严厉,你从小压力太大,就期待这另外一种生活,导致了你有轻微的癔症,幻想了一个你所期望,却毫不现实的生活,也是就分不清楚幻想和现实。”
  “可是你明明就站在我面前,而你也记得我。”曾婷激动起来。
  “对,”徐云风说,“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即便是现在,我站在你面前,仍旧是你的幻想,我根本就不存在,我的样貌,我说的话,我跟你的之间的事情,全部是你的幻想。”
  曾婷伸出手要触碰徐云风的脸颊,“怎么可能有这么真切的幻象。”
  但是曾婷突然吓得把手收回来。她的手指即将触到徐云风脸颊的瞬间,徐云风的头部化作了一个蛇一样的脑袋,并且带着草帽。
  曾婷捂着嘴巴,尽量的忍住尖叫。
  徐云风的脸孔重新回到了正常,“这种事情,可能在现实中发生吗?”
  “我在我的幻想里,要承认我是一个精神分裂症患者。”曾婷无奈的说,“这不是很荒谬吗?”
  “是很荒谬,”徐云风轻声的说,“但是你只要记住,跟我有关的一切,都是你的幻想。或者你这么认为,我劝解的你话,都是你自己的意识在努力纠正。徐云风是假的,我是不存在的!”

  “你说的这种可能,我无法证伪。”曾婷说,“也许我就是一个严重的幻想狂吧。”
  “好的。”徐云风见自己已经说服了曾婷,“记住一点,不要跟任何说起,我也不会再出现了……你对同断武提起过没有?”
  “他是我的心理医生,”曾婷说,“当然跟他说过。”

  “再见了。”徐云风转身离开,“不对,永远别再见了。”把曾婷扔在巷子里。
  现在徐云风遇到了一个巨大的麻烦。
  那就是他不能和同断武见面,他的话,曾婷自己不能证伪,但是同断武如果和徐云风见面了,就是徐云风这一番话的证伪的致命弱点。

  徐云风心里期望着同断武最好是一无所获的离开。这样事情就此翻过。可是徐云风的耳边听到了一个词:“和泉守鉴定。”

  徐云风把怀里的阴阳四辩骷髅拿出来,看到天枢星位正在闪烁不定。
  完了,徐云风心中一片空虚,同断武已经找到了申德旭。

  今天没了
  同断武站在申德旭的面前。
  “对不起,”同断武对着申德旭说,“这把刀,我必须得拿走,这是我爷爷带到中国来的,我得拿回去。”
  申德旭十分犹豫,“你真的只是为了这把刀来的?”
  “绝无谎言。”
  “那好,”申德旭说,“你告诉我你的地址,一个月之后,我亲自送到你的府上。”
  “不行,”同断武说,“太迟了,我等不了。”
  “那我也没办法,”申德旭说,“既然你能找来,我相信你是当年同断的后代,但是现在,这把刀不能给你。”
  “我不想跟你动手。”同断武说,“我只是拿回属于我家的东西。”
  “这把刀并非是从你们同断家得来,”申德旭辩驳,“本来我无权处置,答应一个月后归还,已经是做出了最大的让步。你不想跟我动手,这句话,是在威胁我吗?”
  “我从来没有跟人交过手。”同断武说,“我不知道能不能击败你。”

  同断武说的话十分坦白,让申德旭无法却辨别他到底是在示弱,还是志在必得。
  申德旭沉默一会,然后问:“你能找到我,应该知道我是什么人吧。”
  “知道,”同断武说,“我打听的很清楚了,你是三峡水文的高级工程师,按照你们中国的传统,你应该是长江中上游最厉害的治水术士。而且你身后的丹炉已经烧了很久了,你也应该是一个炼丹的道士,并且在炼一个很重要的丹药。天丹龙矫,地丹虎矫,在中国都已经失传了一千多年,如果我没猜错,你炼的是鹿矫。”

  “我必须要用手里这把和泉守鉴定看护鹿矫的丹炉。”申德旭说,“鹿矫对我很重要,炼成之前,我不能把宝刀给你。”
  “我的家族你也应该清楚,”同断武没有理会申德旭的解释,“你拿着和泉守鉴定,当然也知道我们同断家的渊源。”
  “我知道,你们同断家是避水流的宗派,唐朝初年的九龙宗在中土消亡,其实是九龙宗的后人到了日本,开创了这个避水流的治水术门派。”申德旭说,“当年你爷爷在三峡古道里,跟张天然和西南的术士宗师交手,以一敌众,才勉强落败。避水流的本领,我听孙拂尘说过,是中土治水术完整的流传。”
  “孙拂尘?”同断武说,“是不是就是孙卫东?”
  “是的。”申德旭说,“和泉守鉴定,就是他的父亲,从你爷爷手上拿来的。”

  “看来我们都是治水的阴阳师,”同断武说,“要在这里比试一下谁更加厉害。”
  “谈不拢,”申德旭把和泉守鉴定拿在手上,“那就只能打了。”

  同断武看了看四周的环境,看到以大烟囱为中心,一遍是河滩,一遍是山谷。河滩旁边是下牢溪的溪水,山谷的那一侧是公路和高山。
  “好风水,”同断武看着烟囱,“适合水战。”
  “看来是非要打不可了。”申德旭自己都觉得这句话可笑,同断无论为什么过来,是自己的第三轮的对手,毋庸置疑。
  “我来这里,如果拿不回宝刀,”同断武说,“我也回不去。”

  申德旭看着同断武把性命都押在了这把和泉守鉴定上,但是说话仍旧是不紧不慢,想起当年孙拂尘在三峡,指着江底,叙述从孙鼎那里听来的冥战,当真是惊心动魄,而且孙拂尘不止一次的表示,孙鼎对避水流同断的气度十分的折服。
  看来眼前的同断武,他的治水法术还不知道到底如何,但是气度上,跟孙拂尘提起他的爷爷完全一样。现在申德旭知道为什么孙拂尘提起同断会以特别仰慕语气说了,当初孙拂尘特别遗憾,自己生的晚了,没有见识到避水流的宗师。
  没想到孙拂尘碰不上,可是孙鼎和申德旭却有这个机会。只是这种机会,并不是一件幸运的事情。
  接下来,同断武说的话,让申德旭更加确认了这个想法。

  “你不是一个人,”同断武看着烟囱,还有烟囱上的布幡,“你在阵法里。一个、两个……六个,一共七个阵法的布置。”
  “是的,”申德旭冷冷的说,“七星阵法,牵一发动全身。”
  “可是如果我破了你的阵法位置,”同断武说,“整个阵法也就破了。”
  “你有没有想过,”申德旭说,“你过来这里,是因为有人故意布置?”
  “不可能的,”同断武说,“让我过来的人,怎么会在乎你们的阵法,这也许只是个巧合。”
  “那太巧了。”

  同断武抬头看天,“既然都是治水的流派,我们就用我们的规矩来比吧。”同断武的话说完,申德旭发现天上开始下雨。
  开始的时候,雨点很小,但是瞬间就下得大起来。几分钟之后,瓢泼大雨,倾盆而下。天色也暗淡了下来。
  申德旭看着四周的环境,全部被大雨笼罩。如果大雨不停,一天一夜之后,四周高山上的雨水都会聚集到溪流中,甚至会引发山洪。
  同断武没有威胁申德旭,他要跟申德旭在水中决一高下。而申德旭已经知道,自己的能力比不过对方,召云布雨的本领,在中国已经几乎没有人会了。

  徐云风在山路上奔跑,已经在开始下雨了,道路泥泞不堪。同断武开始动手了。
  王鲲鹏在看着大雨中,徐云风失魂落魄的跑过来。
  “黄坤呢,”徐云风大喊,“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了。”
  “第三轮开始了。”王鲲鹏平静的说,不理会徐云风的发问。
  “开始了,”徐云风说,“同断武动手了,我不能跟他见面,我不能让曾婷卷入进来。”
  “她跟你已经没有关系了。”王鲲鹏说,“你急什么?”
  “可是我的生命里,曾婷是存在的,你难道不懂?”徐云风焦急的说。
  “也是就是说,不管曾婷是什么人,认不认得你,你都无所谓,”王鲲鹏的声音变小了一点,“只要你自己觉得很重要,对她很重要,你就会不顾一切的去做。对不对。”
  “对!”徐云风斩钉截铁。
  “那我呢。”王鲲鹏终于说出了他忍了很久,直到现在才终于说出来的这句话,“我做的事情,根本就不在乎所有人的看法,包括你,但是我也必须得做。”

  徐云风看着王鲲鹏,“你跟我讲什么道理!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知道是一回事,”王鲲鹏平静的说,“理解是另外一件事情。”
  “别啰嗦了,赶快让黄坤去天权星位!”
  “黄坤在你来之前,就过去了。”王鲲鹏看着西北方,“昨晚走的,现在应该到了吧。”
  今天没了
  徐云风这才看见了策策一直蹲坐在一棵大树之下,可是大树的叶子已经掉光,遮不住雨点,策策背后的树干,有凹陷,她身体可以退进去一些,勉强没有淋雨。
  徐云风这才看见,所有的大树,中间都空了,看来也是王鲲鹏在红水阵里做的准备。
  徐云风和王鲲鹏两人并排站在雨水里,徐云风开口说:“读书的时候,有次下大雨,你穿一个短裤站在大雨里。别人都说你神经病那次。”
  “我是在看雨水的大小和云层,”王鲲鹏说,“我懒得告诉他们我在干什么。”
  “还好你那次没有被雷给劈了。”徐云风说,“不过被学校的保安给拖到了值班室。”
  “解释了他们也听不懂,”王鲲鹏说,“我也懒得解释了。”

  “你说黄坤加上申德旭能赢过同断武吗?”徐云风仍旧要忍不住问这么一句。
  “七星阵法已经两轮了,从第一个对手开始,我们那一个是有绝对信心击败他们,”王鲲鹏脸上都是雨水,看不出他的表情,“如你不放心,你过去帮黄坤就是。”

  “你知道我不会去见同断武,”徐云风说,“你早就明白,可是你还是把同断武给弄来了。”
  “不是我弄来的,”王鲲鹏解释,“是他自己找来的。”
  “我不信你这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我承认,我只是早就知道同断武会来,”王鲲鹏说,“日本人找和泉守鉴定的事情,我很早就知道了。”
  “所以你就要把避水流的后代也卷进来。”徐云风说,“因为他是同断的后人,而同断是一个巨大的隐患。这也是你当年的交易之一吧。”
  “同断家族知道事情太多了。”王鲲鹏说,“我必须得这么做。”
  徐云风不想去听当年王鲲鹏的交易,就想把话题岔开,“不知道方浊和寻蝉会不会避雨。”
  “他们两人距离天权很近,雨下的一定很大,能到那里去躲去。”王鲲鹏接着说,“如果有一天,我告诉方浊,她的师父是怎么死的,你会不会骂我。”
  “我不会骂你,”徐云风把拳头攥紧,“我会揍你一顿。”
  “哦,”王鲲鹏说,“那就好。”
  雨下的更大了,很多年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雨,在徐云风的记忆里,只有当年在猇亭的溶洞那次,但是那次,下雨的范围并不大,只有猇亭那个溶洞方圆十几里而已。而这次,整个宜昌地区都在大范围降水。同断武的九龙宗,的确是非同小可。当年是张天然和西南外道的几个家族跟同断九龙宗比拼,现在过了几十年,除了张天然还阴魂不散,却是当年冥战的后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厮杀。
  物是人非,事情永远存在,只是人换了一拨又一拨。
  邓瞳和柳涛两人已经躲进了溶洞里避雨。
  “水都漫到我们啦,”邓瞳大骂,“我们得出去。”
  “有冉遗在,”柳涛说,“淹不死我们。”
  “我他妈的不信,”邓瞳开始爆粗口,“这个冉遗又什么屁用,它不是听你的吗,你让他把雨给停了。”
  “不能走,”柳涛说,“现在决不能离开半步。”
  “我服了你了。”邓瞳看着汹涌的水流在溶洞里流淌,几乎要淹到了他们所在的高处。
  “第三轮的人已经来了,”柳涛说,“这时候你不能离开。”

  宋银花看着防汛的人员在水库的大堤上狂奔,几辆卡车运来了防洪用的沙袋。水库年久失修,堤坝上已经开始有裂缝了。
  宋银花的身体站在雨中,冷得身体瑟瑟发抖。

  黄溪站在覆舟山上,大雨中的铁塔几乎无法看清。来了,来了。黄溪心里说,果然是九龙宗,黄坤你得扛住。

  陈秋凌和秦晓敏躲避在亭子里。看着钟家的五个兄弟,站在齐腰深的水中,一动不动,如同雕像一般。

  寻蝉和方浊两人相互对望,方浊轻轻的说:“好大的雨。”
  寻蝉点头,“来了一个治水的高手,超过我们知道的任何人。”
  “跟徐大哥当年的女朋友有关吗?”
  “还用问,”寻蝉哼了一声,“站在那个女人身边的年轻人,耳朵下有腮,我一眼就看到了。”

  何重黎看到了雨水中走来了一个中年男人,男人浑身湿透,走到了何重黎的面前。突然跪下来,“我们何家出大事了!”
  “我已经知道了。”何重黎指着石林,“你看,他们来的比你快。”
  四个无头的尸体,站在石林的前面。

  “你的野心怎么会膨胀到这个地步。”徐云风在雨中摇头,“这种事情也敢接下来。”
  “我没有选择了,”王鲲鹏回答,“我得把你捞出来,张天然也得对付,知道这个事情的人太多……就算是没有你捣乱,我也会这么做。”
  “你就是要把当年古赤萧没有做完的事情完成呗,”徐云风说,“别把这事说的这么高尚。”
  “这事落到了诡道的身上,是必然的。”王鲲鹏说,“古赤萧生前以陈平自居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他要做的事情,跟陈平几乎完全一样。”
  “你是说的位极人臣呢,还是弄死那些有威胁的术士?”徐云风问。
  “我说的是什利方,”王鲲鹏说,“什利方跟陈平交代的就是这件交易,也就是古赤萧和我要做的事情。”

  水分部
  润六,小馀廿一,起一刻四分,尽三刻正分

  陈平要开始完成他对什利方的承诺了。汉王要胜了。天下
  齐王已经和汉王的军队集结,所有的将领都将参与对项王的最终一战,彭越、英布、张耳、臧荼、韩王信、卢绾这些人都在。陈平心里透彻,这是一个很长的名单,他需要很大精力去完成。
  现在他要开始谋划第一个人,也是最艰难的一个。
  今天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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