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北堂】大宗师(宜昌鬼事终结篇)

  可是我们把宝剑从老祖宗的棺材里给掏出来了,宝剑就开始招虫,虫子一旦咬人,被咬的人就活不过甲子。所以村里的过了六十岁的老头就纷纷死掉。
  钟宝就告诉我们一个方法,把灭荆宝剑用火烧红,虫子一到晚上就会飞向宝剑,全部烧死。但是棺材里的尸虫是出不来的,就不停的把新鲜的尸体放进去,让尸虫有尸体吃,就不会飞出来咬人。
  而且灭荆宝剑被火烧红了,属性就会变,不会生出太大的祸害。
  冉绍春说到这里,对着邓瞳说:“别说我们是要想留着这把宝剑,我巴不得你把宝剑拿走。这东西太邪,烧红了都招惹是非。”
  “你说的是非就是山魈?”邓瞳问冉绍春。
  “就是啊。”冉绍春说,“这个邪性的宝剑被掏出来之后,就有很多外地人,听到消息纷纷过来,来了吧,村子里的老头子,就希望他们把灭荆带走,可是当年钟宝师父专门交代我过,不能把灭荆宝剑放在火炉的事情告诉老人,所以老人们都告诉外地人从悬棺里把宝剑偷走,以为这样冉家村就平安无事了。”
  “所以我也中招了。”蔡增这才明白。
  “灭荆宝剑虽然烧红了,仍然有魔性。”冉绍春说,“那些从盗墓的,摔死了无数,都被我们收敛了,埋在村外。前两年来了一个河南人,是个耍猴的,结果刚刚到我们村子,那个耍猴的河南人就跑掉,猴子都不要了。”
  这个猴子就呆在村子里的乱坟地里,天天坐着,我们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突然有天,我们发现这只猴子从坟地里刨尸体出来,我们才知道出问题了。可是晚了,猴子开始吃尸体的脑髓,然后把尸体身上的东西戴在身上。然后就变成了山魈。山魈就开始闹腾,一到月圆的时候,就进村找灭荆宝剑,可是每次到了火缸跟前,又怕火,不敢拿出来。结果山魈就越变越大,拿不到宝剑,就在村子里咬人,吃牲口。我们都恨透了这个山魈。”

  邓瞳突然问:“你说的那个耍猴的人,个子是不是很矮,只有一米五左右?”
  “是的,是的,”冉绍春说,“你也认识他吗,他我唯一我看到,为了灭荆宝剑来,没有被尸虫咬到的外地人。”

  邓瞳仰起头,拍着胸脯说:“看来灭荆宝剑非我莫属了,山魈的事情交给我来解决。”
  冉绍春一脸疑惑的看着邓瞳。
  邓瞳说:“那个耍猴的河南人是我干爹,叫赵猴子。”
  冉绍春现在有点相信邓瞳了,因为邓瞳的确是把耍猴的人身高说的明白。

  “我帮你们解决山魈,”邓瞳说,“灭荆宝剑借给我,我用完了还给你们。”
  “你只要能解决这些麻烦事,”冉绍春说,“灭荆你拿走,不要你还了。”
  “好,”邓瞳爽快的说,“尸虫的事情,我暂时办不到,要等我自己的事情完结了,拿着阴阳四辩骷髅来给你们治病,山魈的事情我现在就帮你们解决。”

  “要等一个月山魈才会回来,”冉绍春问,“你打算怎么做?”
  邓瞳说:“我现在就把灭荆抽出来,不信山魈不出现。现在你弄一缸井水过来。”

  话说到这个份上,冉绍春实在是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了。邓瞳来到燃烧着木炭的大缸面前,把手上缠满了布条,然后捏住剑柄,把细长的宝剑给抽了出来。宝剑抽出来后,颜色仍然是暗红的,布条被烧燃,邓瞳正要把宝剑放入旁边准备好的水缸里降温,突然发现,自己手掌根本感觉不到宝剑在烧灼自己。
  邓瞳茫然的把宝剑拿在手上,宝剑瞬间变成了青黑色,邓瞳还是把灭荆宝剑放入了水缸里,但是宝剑不仅没有烙铁入水的嗤嗤声,反而整个水缸里的水,水面冒出淡淡的水雾,然后表面瞬间开始凝结出一层薄薄的冰花,冰花不断蔓延,冰层把水面覆盖,又过了片刻,整个水缸里的水,全部凝结成一块冰块。

  邓瞳用力摇动一下灭荆宝剑,宝剑顿时把冰块划开,水缸也随即开裂。冰块分成两半。
  邓瞳看着宝剑,对着冉绍春说:“现在你知道我的厉害了吧,我师父说过,灭荆宝剑就是我的!”

  现在不仅是冉绍春,还是蔡增,都对邓瞳另眼相看。
  这把宝剑是至阴之物,当年冉家的先祖,拿着宝剑,也是这个模样吧。

  邓瞳拿着灭荆,对冉绍春问:“你说的那个埋人的乱坟地在那里,带我去。”
  冉绍春不敢怠慢,连忙跑向村外,指着一个山坡。由于灭荆宝剑的阴气强大,本来晴朗的天空,布满了乌云,不一会开始下起冰雹。

  邓瞳站在乱坟地里,拿着宝剑,对着山坡对面的山谷大喊:“猴子,你给我出来。”
  果然不一会,远处的山谷里一个猿猴一样的山魈,长手长脚,顺着对面的山坡在树林中跳跃,跑了过来。
  跑到了乱坟地,到了邓瞳面前,但是眼睛只看着邓瞳手上的灭荆。

  村民们都远远站在旁边观望,他们都被山魈折腾怕了。
  邓瞳和山魈在对峙,山魈就看着邓瞳手里的灭荆,而邓瞳就看着山魈的眼睛。邓瞳把灭荆宝剑一把插在地上,然后用把腰间的皮带抽出来,吆喝一声:“给老子过来。”然后把皮带抽的啪啪作响。
  冉绍春和蔡增还有那些村民,都傻眼了,看着邓瞳作死。可是没想到山魈听见皮带凌空的抽动声,立即就萎靡下来,挠首弄耳。

  “看来这小伙子真的是耍猴人的干儿子,”蔡增总算是明白了,“你们怎么就没想过要请个耍猴的人来帮忙呢?”
  “那个耍猴的敢这样对付山魈呢?”冉绍春反问,“只有这个缺心眼的才敢这么试。”

  邓瞳在坟地里找了一棵松树,然后对着山魈喊:“过来!”
  邓瞳的声音是学着他干爹的河南腔,山魈毕竟当年被赵猴子打怕了,看见这个阵仗,威风全无。老老实实的把脑袋伸在邓瞳的面前,邓瞳用皮带把山魈的脖子给套上,然后让冉绍春找来一个铁链子。
  在冉绍春找铁链子的时候,大家都担心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被山魈一口给吃了,可是这个事情并没有发生。

  铁链子送来了,邓瞳把铁链子一头扣在皮带上,另一头拴在松树上。然后走到冉绍春身边,“我小时候看见过我干爹训猴,很好玩,求他教过我。”
  冉绍春没有说话,只是无奈的给邓瞳竖了竖大拇指。
  “你们每天给它喂几个玉米,”邓瞳说,“别把它养死了,我事情完了之后,还要把它交给我的干爹,吓唬那个老不死的。”

  冉绍春头顶在冒汗,“你走了,他把链子崩断了啷个办?”
  “那跟我有个屁的关系,”邓瞳说,“我该做的都做了,你们自己想办法把它捆起来不就行了。”

  邓瞳想了想,还是不妥,“算了,你们弄个大笼子,把它装进去不就行了。”
  正说着话,蔡增的汽车来了,邓瞳拿着灭荆,走向汽车,对着蔡增说:“你就留在这里吧,车借我开回去,等我把事情做完了,回来给你们解虫毒。”

  不等村民和蔡增再问,就钻进汽车,发动开走。留下冉绍春和蔡增面面相觑,然后看着瑟瑟发抖的山魈,山魈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威风,根本就不敢去碰铁链子。冉绍春看着其他的村民,无可奈何的说:“就在地上挖个坑,先想办法把它给弄下去吧。”


  邓瞳开着蔡增的车,回到了猇亭,到了风景区,来到溶洞跟前,发现师父王鲲鹏正在溶洞门口端端的坐在一个石凳上,脸色很不好看。
  邓瞳正要说话,王鲲鹏就开始发问:“不是让你别乱跑吗?”
  邓瞳就要把灭荆宝剑拿出来给师父看,可是王鲲鹏的声音更大了,“你把我说的话当耳边风是不是?”
  柳涛突然从溶洞里走出来,连忙对王鲲鹏说:“他不是回来了吗,回来就好。”
  “好什么啊,”王鲲鹏开始发脾气,对着邓瞳骂,“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邓瞳看到师父大动肝火,虽然因为自己偷偷跑了出去,可是自己还是把灭荆宝剑拿回来了。
  邓瞳就要把灭荆拿出来给王鲲鹏看,可是发现柳涛的胳膊上绑着绷带,脸上几道血痕。
  这才大致明白师父为什么发脾气。

  王鲲鹏指着流入溶洞的溪水说:“你自己看看。”
  邓瞳这才看到溪水不再清澈,而是泛着黄白色的泡沫,水面的味道腥臭无比。一些小鱼都漂浮在水面。溶洞门口的栅栏也开了,里面一些村民提着网兜一个个的走出来,网兜里都是巴掌大的冉遗,和蝙蝠的尸体。

  邓瞳不敢问师父,转头对着柳涛问:“怎么啦?”
  “你走之后,”柳涛说,“猇亭的一个化工厂,把一车化工垃圾倒进溪水上游了。。。。。。”
  “你跑了,”王鲲鹏按耐不住,大吼起来,“柳涛只能守着溶洞,那里还有精力去照看外面!”
  “那他受伤是怎么回事?”邓瞳迟疑的问。
  “我看见有人在倒垃圾,就去阻拦。。。。。。。”柳涛不停的说,“没事的,现在别惹事。”
  邓瞳一听,也是火冒三丈,“是什么人,你带我去找他们麻烦去!”
  “等你回来,黄花菜都凉了,”王鲲鹏大骂,“我让你守着溶洞,别的事情不要你操心。”
  邓瞳听了王鲲鹏这么说,心里明白了,师父一定是把事情已经解决了,才守在这里等自己回来。

  
  邓瞳本来想在师父面前显摆一下,现在也没了底气,只好把灭荆宝剑拿出来,交给师父过目。
  没想到师父看了一眼,一点都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冷冷的说,“你从那里找到的。”
  邓瞳就把自己在冉家村驯服山魈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至于自己一通捣乱,摔进陷阱里的事情,就略过不提。
  王鲲鹏脸色柔和了一点,对着柳涛说:“看来都是命了。”
  柳涛愁眉苦脸,“我们村子交涉了很久,他们还是强行的倾倒废料,现在别说种地了,村里吃水都是问题。”
  “我去找人帮你解决这个事情吧,”王鲲鹏拍拍柳涛的肩膀,“先把目前的难关挺过去。”
  “希望这几天能下雨,”柳涛看了看天,“这样冉遗就不会受影响。”
  柳涛听了这句话,立即把灭荆凑到柳涛的面前,笑嘻嘻的说:“这东西,能变天气呢。”

  王鲲鹏猛然醒悟,对着柳涛问:“你拿着这把剑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没有,”邓瞳摇头,“就是在冉家村的时候,下了一阵冰雹,我正要说这件事情。”

  王鲲鹏看着灭荆宝剑,对邓瞳说:“你试试。”
  邓瞳把宝剑举起来,然后等着宝剑的顶部聚集寒气,然后引动天空的乌云,可是举了很久,没有任何动静。
  时间过了很久,邓瞳开始心里发虚,“我靠,难道是冉绍春这个混蛋,偷偷的把剑又给换成了拨火棍。”
  王鲲鹏看着邓瞳手里的灭荆,一把给拿到手上,灭荆宝剑立即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叫声,声音几乎要刺破邓瞳和柳涛的耳膜,邓瞳看着师父拿着宝剑,跟自己拿着完全不同,但是随即看到王鲲鹏的手臂表面凝结了一层白霜,手指僵硬,宝剑落在地上。
  灭荆宝剑仍然在剧烈的震动,那个刺耳的声音,就是因为震动而发出。
  邓瞳把灭荆拿起来。王鲲鹏点头说:“你知道为什么你拿着这把宝剑并不被冻住吗?”
  邓瞳摇头,“我看见冉家的那个大傻逼用木炭火烧着宝剑呢。”
  “如果他们不用木炭烧宝剑,”王鲲鹏解释,“方圆几十里的鬼魂都被宝剑招惹过来,你说的那个村子叫冉家村?”
  “是的啊,”邓瞳说,“领头的那个叫冉绍春,说是他们的老祖宗带着这柄宝剑躲进大山里的。”
  “那就是了,”王鲲鹏说,“当年这把宝剑的确是在一个姓冉的手上,后来就没有下落了。”
  邓瞳却好奇自己为什么拿着宝剑手上不结冰。
  王鲲鹏说:“我为了摆布七星阵法,主动散了御鬼术,所以我拿着灭荆,就承受不住,跟冉家后代一样。这把宝剑,在任何术士手上都没有用,因为灭荆根本就不是给人用的。”
  “对对,”邓瞳想起来了,“冉家找过钟家的人,好像是钟宝,也是这么说的。”
  “钟家什么事情都要搀和一把。”王鲲鹏摇头,“有没有本事处理,把这个宝剑放到火里面烧,多麻烦,找一根梧桐树,塞进去就行了。不过以钟宝的能耐,也想不到这么多,不,他不是想不到,他是不敢。”
  邓瞳迟疑的问:“为什么我拿着没事。”
  “因为你们邓家,当年跟着叶天士做药僮,偷学了叶天士的一个本事。”
  “什么本事?”邓瞳更加好奇。
  “那个药僮跟你一样,什么事情都想去搀和,结果把叶天士最古怪的本事学会了。”
  王鲲鹏笑着说,“给鬼治病的本事。”
  “师父你开玩笑吧,”邓瞳大惑不解,“鬼也会生病?”

  王鲲鹏苦笑着说:“叶天士给鬼治的病还少了吗?”
  “原来我能拿这把宝剑,和你找我做徒弟,是同一个原因,” 邓瞳再傻逼,也想得明白了,“我天生能御鬼。这是我们邓家的本事?”
  “差不多吧,”王鲲鹏说,“你老头,你爷爷,你上几代人都没有这能耐,偏偏在你身上就有了。这事,章华寺的和尚知道,你的二十几个干爹干妈也知道,我也知道。”

  “真过瘾!”邓瞳把手里的宝剑晃了两下,“我就知道这把剑应该姓邓。”

  王鲲鹏看着邓瞳这种表现,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郁闷,慢慢的说:“灭荆宝剑,术士都不愿意拿,想拿也拿不起来,只有当年的冉怀镜能拿起来。。。。。。。冉怀镜就是冉家的那个将军。”

  “那你怎么能知道我们邓家能拿起来?”邓瞳飘飘然的说,“我都忘记了,他和我一样,天生能御鬼。”
  邓药识就是叶天士的药僮,到了荆州自立门户后,给自己起的名字,欠了诡道一大笔钱,成为了荆州的鬼医,然后慢慢经营了春茂恒发家。

  王鲲鹏说:“本来我也不太确定你能拿起来,看来是我太多心了。你把宝剑拿好,天玑星位至阴,到时候无数魂魄过来簇拥你,你别得意忘形,闹出是非出来。”

  “原来我家这么大的来头啊,”邓瞳抱着灭荆不愿意放下,“这宝剑以后就是我们诡道的啦。”
  “不行,你用完了得还回去。”王鲲鹏说,“这把宝剑杀过诡道的门人,诡道绝不能收这把宝剑为法器。”
  邓瞳非常的舍不得,“都过去的事情了。有必要这么小气吗?”
  “你知道灭荆杀了诡道的那位先人吗?”王鲲鹏呵斥邓瞳,“你要造反啊。”
  邓瞳吐了吐舌头,不置可否。
  “当年冉怀镜拿着灭荆,杀了诡道的师司掌周侗,”王鲲鹏厉声说,“就是因为这个事情,黄裳才斩杀天下厉鬼无数,炼就了螟蛉。螟蛉虽然是通阴杀鬼的利器,但是五德属火,就是为了抵抗灭荆的至阴寒气!”

  邓瞳终于听到了王鲲鹏说起了螟蛉的来历,忍不住说:“那个知了壳子,有这么厉害?”
  “如果你拿着灭荆瞎胡闹,”王鲲鹏说,“徐云风第一个就不放过你,让你看看螟蛉炎剑的厉害。到时候让你看看我们诡道真正的信物,是怎么克制灭荆的。”

  邓瞳抠了抠脑门,徐云风的脾气他是见过的,如果徐云风真的拿着螟蛉来对付自己,确实不太妙。

  王鲲鹏对邓瞳说:“当年黄裳炼就了螟蛉,与冉怀镜在秦岭交手,把冉怀镜逼到了绝路,彻底拜服于黄裳。于是立誓永远不使用灭荆,从此隐姓埋名。黄裳本来是要把灭荆宝剑毁掉,但是感念上古兵刃来自不易。于是放过了冉怀镜。”

  邓瞳听了还是有点不以为然,“做了你的徒弟,还要讲究这么多,连个宝剑都不让留。。。。。。。”
  王鲲鹏知道怎么劝都没用了,于是说:“好吧,那我告诉你,有本事跟你祖宗邓药识一样,自立门户,到时候,徐云风拿着螟蛉来找你拼命,你自己想想,你的本事比起当年的冉怀镜如何,而徐云风和黄裳同为诡道挂名,你看你有没有跟他比试的资格吧。”
  邓瞳听到师父要自己自立门户这一句话,后面的就没听进去,茫然的说:“好吧,你是师父,你说了算,到时候我还给冉家就是。”

  王鲲鹏看着邓瞳,真的不知道邓瞳到底说的是不是真心话,还是在借机提出什么要求。
  “不过到时候你要把你手上的阴阳四辩骷髅给我。”果然邓瞳提出了条件。
  “你要人皮干嘛?”
  “我答应过冉绍春还有蔡增,要拿这个东西给他们治虫毒。”邓瞳腆着脸说,“我自己也中招了。”
  “我说你脸色怎么这么奇怪,”王鲲鹏轻松地说,“等七星阵法抵挡了张天然,我手上的东西当然就是你的。你不仅要拿着阴阳四辩骷髅,还要把螟蛉给拿到手,做诡道的司掌,别输给了黄坤,给我丢脸。”




  王鲲鹏看着邓瞳拿着灭荆,一脸的得意,跃跃欲试的样子,想着自己当年学了赵一二的法术,内心也是这么狂妄。也就不想在折损邓瞳的锐气,于是对着邓瞳说:“宝剑你也拿到了,阵法启动的时间也临近了,如果你再到处乱跑,一旦阵法启动,不仅是我,其他六个星位的人都会被你连累,这个事情,我最后一次跟你嘱咐。”
  邓瞳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灭荆上,敷衍着回答:“大不了让柳村长把我关在溶洞里不就得了,每天给我送饭,你就放心了吧。”
  “那好,”王鲲鹏对着邓瞳说,“这是你自己说的。”
  邓瞳看着王鲲鹏,“师父你不会当真吧,我就是这么一说。”
  王鲲鹏却已经在敦促柳涛:“把溶洞里暗河上的船都烧了,把栅栏修好,上锁。”
  溶洞的出口是一段很长的地下河,没有船的话,邓瞳的水性不好,游不出去。入口安了栅栏,就等于把邓瞳给关了起来。
  柳涛对着邓瞳说:“那我就得罪了。”
  邓瞳傻眼了,没想到王鲲鹏动真格的。但是话是自己说出口的,现在也没有什么道理。
  王鲲鹏一直等到柳涛找人把栅栏修复好,把里面的船都给烧了。然后看着邓瞳走进溶洞,才隔着栅栏对邓瞳说:“事关重大,毕竟我还在,我不在了。你怎么捣乱是你自己的事情。天玑星位太重要,你要记住,你是我的徒弟,我才把这么重要的星位交给你。”
  邓瞳被王鲲鹏先抑后扬,内心里又开始飘飘然,那里知道这是王鲲鹏的拿手好戏,当年王鲲鹏用这招对付徐云风,屡试不爽。


  王鲲鹏又向柳涛嘱咐了一些细节,然后和柳涛告辞,从风景区走了出来。现在七星布局已定,他赶往长阳龙舟坪,去见徐云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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