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头条〗从公务员到移民,致那些终将逝去的青春

  当时,小D已经被审计处开始折磨了,我和老李都是后来才知道的。

  那个副校长,老马,在找我谈话后。先让我和小D跟他们去省会办事。走高速,头天我还墨迹着找理由不去,说高速危险,家里不让去,本来这项目我就不想参与,小D更是不想。

  老马非叫我和小D去,坐的金杯面包车,车上有司机、总务和基建俩处长、从市政府一部门调过来的女处长,郑处长,再就是后备箱里乱七八糟跑关系的一些纪念品小礼物。一路上,大家瞎聊着,郑处长问了我和小D很多网络问题,主要就是带宽是什么概念,ADSL为什么慢,如何防病毒之类,我挺耐心的回答了,小D一直不多搭理。然后第二天就是马院长领着他们跑各个部门办事,我们连省府的门都没进去,车上、宾馆、吃饭就回去了,不知道叫我俩来干嘛。以后才知道,算是考察人行不行吧。

  从省会回来后,我的直管领导就找我谈话,说新校区建设指挥部选中我了,愿意不愿意借调,我不太情愿,因为我觉得那边太累了,而且我当时也不缺钱。

  我让小D去,领导一方面觉得小D技术不行,另一方面,小D态度也很坚决,不去,我当时不知道小D被整了。

  又过了一周,马院长布置,让我准备一个汇报讲稿,对目前老校区智能化建设做一个总结,同时对新校区建设做一个展望,我准备了一份,等去汇报的时候,傻眼了,除了一把手不在,全校的处级干部都在,我用颤抖的声音讲完了我略显简陋、只有一天时间准备的讲稿,实在是没想到这么大阵仗,看着都是自己的领导在下边看着你,心里先底气不足。

  这是我人生的一件不小的事情,从那件事起,我明白人的气质是积累出来的,你再心理素质好,遇到没经过的大场面,还是hold不住啊,以后,我一直刻意锻炼我大场面的心理素质,直到最后在异地追着110警车满街跑那样的大场面,我都不慌了。

  但是,叫我从新选择,我宁愿选择做一个以前我自以为很面很渺小的那个自己。
  自从老马确定让我负责新校区的智能化建设,我整日就是两件事情。
  第一、写给各个领导的汇报材料和预算。
  第二、面对各个公司销售的拜访。

  我记得第一份预算打出来,大约是2000多万吧,包含基础管网建设。

  打出来后,老马叫中层干部告诉我,预算是否考虑全面。
  我当时很不懂事,说我觉得完全够了。

  然后,老马又带我们财务审计等一堆处长在全市各弱电设计单位走了一圈,第一个投标,是弱电的设计方选择。走了大约5家,最后大家觉得有两家还不错。让他们背靠背竞价投标,结果,我准备了一周的标书,成为第一份废纸,在投标之前一天,其中一家说他们放弃投标了。

  我还是那句话,没看到的不能乱猜,反正就是一家不费吹灰之力,拿了40万的设计费。
  当时,我实际是很不懂为什么要花这40万的。
  但是,事后,我觉得这40万花的,很值得,起码人家干活了。

  设计单位选好后,忽然有一天下午,一位处长通知我,第二天省里来人了解并审计新校区的项目,叫我连夜起草预算详单,我一晚上没睡,把能想到的都想到了,列出了大约2000来万的设备详单。

  第二天,弱电的考察是最爽快的,我记得很清楚,别的项目都有针对的问了一些是否该花的钱,只有我负责的这块没有,反而说我预算可能做少了。

  回来后,老马选择了一个我很佩服的解决方式,把项目拆分,基础架设的网线,管线,光纤灯,变成了3个标的,各200来万。网络部分,大约900来万,电子化教学部分,大约800来万,安防,有线,电话,这样,这个项目成了4000来万的项目,但因为拆分成了小包,每个包并不算大。
  忘了说了,还有个校园一卡通的300来万,因为这个当时并没明确,但是后来却演变成实施最快,付款最齐心合力办出来的一个项目,简直是做项目的经典。

  一卡通厂商的驻地经理是以前高校出来的一个教师,独霸我们这边的校园网市场。

  忽然有一天,老马问我,是否校园一卡通预算做了,我说还没考虑,这个一般是对方付费,从一卡通的资金沉淀里,对方获益,这种方式类似taobao的支付宝的赚钱方式,从省钱角度说,这样学校也省钱了。

  我说学校也省钱了时,记得老马似乎镜片后边闪过一道寒光。
  校园卡在2003年的时候在老校区做过第一期,首先,这个公司还是很不错的,是木教授引进来的公司,当时南方已经实施了很多学校,有扎实的基础。他们的技术和设备,肯定是没问题的。
  但是当时一期100来万的投资,不夸张的说,刨了皮费,基本是不赚钱的。

  我们技术部门的几个人是一毛钱也没拿的,饭吃一次,就跟着忙活。但是我心里特别理解他们,他们几个驻这边的技术人员也不错,不烦人,能自己解决的问题,绝不麻烦我们。

  他们的技术是过硬的,因为这个工程,100来万如果完全自己做,真会赔死,所以要借用校园网的网络线路甚至服务器,由于经费不足,那些楼道里,下水井里边我们都看不太懂的线路,历年修修补补的设备他们能用上,真是费了心思的,当然,这票不赚钱也是圈地打基础的。

  反常的是新校区开工,这家公司按兵不动,一点风声也没有,所以过预算的时候我都没写他们。以为学校因为老校区这个卡用的不太好,不打算用了。

  直到老马通知相关领导忽然火线开会,要求上一卡通项目。会几乎是头天要求开,第二天就开了,圈了这家和另两家,市场占有率一二三的公司,打标,三家照例都讲解了一下,有一家完全是走个形式,回答的问题完全就是不想陪着玩。

  剩下两家按照要求开了报价。

  会一散场,出来,开会领导的一个内线直接就问我,标书规格怎么写,怎么评,感觉**家不错啊,这小子是个直性子,人很老实,我说和老校区实现同步管理就差不多了,这样那家以前没给我们做过的成本就要多出100来万,没法做。

  第三天,招标,一个月,成交。

  招标之后的一天晚上,负责设计新校区弱电的那个项目经理非叫我去吃饭,我坚决不去,那哥们晚上给我电话,说就在我家楼下的日本料理等我,不下来他就不走,考虑到处了半年,没有感情也有面子,就去了,结果一卡通那个经理也在。两个都是185以上的壮汉,真是不让走啊,给我灌的,到最后吐了一地。我两腿发软,脑子也木了,回家。出门时真的是被强架着上了出租车,我也蒙了。
  结果两位好汉给我拉一个外商俱乐部去了,3个人叫了一屋子小姐,留了好像5个吧。他们又唱又跳的我就装睡,闷了一小时我唱了个张震岳的再见,大家散场。

  其实他们多虑了,项目不用他家也没人可用。

  但是另一方面,一点汤也没洒给我也说不过去,起码我什么都知道,看不到也猜得到,这么也就花了不到一万,就搞定我了,高手啊。

  潜伏了5年,做了笔不赚钱的买卖。
  引而不发,突然袭击,不到两个月时间全搞定。
  所有相关人都倾向一个公司,花费就完全都是低标准。
  最关键的,从不给甲方掉链子。

  所以他家签合同的时候,我老想着那句话,会叫的狗不咬人啊。
  施工钱甲方出,还是往高里出,项目后期还能沉淀出不少钱,赚不少钱。

  做项目的高手,他们这300万赚的,心服口服。
  @锥子脸都去死吧 2012-10-29 09:48:30
  楼主我比较想了解您那个自考大专英语的学生是怎么去的intel?

  本帖发自天涯社区手机客户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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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公司要的是合适的人,不一定是最好的人,这样有利于公司的稳定。他从家乡来这边毕业后飘了3年,投了很多简历,这个简历能上,我觉得背景调查的时候口碑极好起了很大的作用。还有就是坚持+运气吧
  @ninghaigeo 2012-10-29 09:21:22
  看到楼主的文字感觉很亲切,就如一个大哥哥坐在身边跟你娓娓道来一般。如果小弟没猜错,哥哥的母校应该是北京信息吧,我们那年的高考状元落榜清华,也是去了这个学校,生源质量是没得说的。
  看了哥哥的文章,牵起我好多感概,我赶上扩招前98年最后一次高考,也经历了第一志愿录取分数线反常飙升,差几分而落榜,调剂到第二志愿,一个不太知名的一本。不过我当时年轻气盛,心态没哥哥这么好,大学三年级也就是200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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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很优秀,也很幸运了,能在国外念成博士的,分量多重我知道。至于社会如何变,我觉得你都不会太差,所以别想了,也没啥可想的,温总都无能为力的事情,我们想那么多干嘛,追求自己和家庭尽量幸福就好了,我们就如大河里的一滴水,大河奔向何方,我们只能被裹挟着。
  没想到11页了,谢谢各位捧人场
  上午不更了,收盘之后再更。
  @稻花香飘白云边 2012-10-29 11:34:49
  @改变2000 938楼
  有很多事情,太抽象了,不容易表达。
  我记得有个段子,我google一下贴上来,
  《史迪威与美国在华经验》一书写道:几位记者从延安回来,向蒋夫人赞扬共产党人廉洁奉公、富于理想和献身精神。宋美龄感触良深,默默地凝视长江几分钟后回身,说出了她毕生最悲伤的一句话:如果你们讲的有关他们的话是真的,那我只能说他们还没有尝到权力的真正滋味。
  我觉得反过来说,他们对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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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段倒是让我觉得,在国外所尝到的所谓自由的真正滋味,是不是因为不是国外的权利阶层而自然所具有的呢?我一直觉得在国外的中国移民所感受到得自由是边缘人的自由。你的自由不会带来任何威胁,自然不会有人来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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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人的传统逻辑,人分三六九等,分等级,这个等级,有人乐在其中,有人不喜欢,什么是非边缘的,是主流呢。我觉得自己过的爽就好,管其他人鸟事,有很多国内的人来了,都适应不了,就是没有了阶级差异带来的幸福感。这在移民论坛上很多人会抱怨,我一律回复,归根结底你钱不够,和国外的贫民差异不大,所以你不幸福了。
  钱够了,你买个游艇、飞机、直升机玩,没有航海航空管制多幸福。
  你有个这边中产普遍的house,抱着孩子在院子里游泳池子里玩多幸福,孤独了把你父母接过来,看看蓝天绿树享受天伦之乐多幸福。
  买块永久产权的地,自己设计房子盖房子多幸福。
  香港东京纽约一年走几趟多幸福。
  我朋友,好多很平民的中产,特懂得享受这里,环澳房车也玩了,一年去了几大洲,幸福着呢。昨天来烤串喝酒打牌那个,周周死皮赖脸拉我去珊瑚海那边钓鱼,不胜其烦啊 :)那个中产最大的烦恼是孩子老缠着他,不能有更多的时间玩。


  自由是个大命题,我的理解,如果每个人都能自由的表达意见,有人帮你说理。我们会幸福很多倍。这种幸福,很多从小接受懦弱教育的留学生因为不懂而享受不到,,很多在体制内爽惯了的大人物出来因为处处受到肘制也体会不到。

  想起遇到一国内裸官家属的大妈,陪孩子来读书10来年,临回国的时候说,这下我天天去洗澡,打麻将去咯,呆在澡堂子里搓背我就不出来了,她的幸福在中国,哈哈。

  看每个人追求什么了。
  另一个做项目的阿飞,几乎是完全失败的典范,失败的如同我的失败一样,把事情想简单了,路子走的不对,一塌糊涂,浪费了时间,倒也换得了经验。

  阿飞是南京人,学表演专业的,第一次听他说,我都笑了,后来才发现,做市场的,专业不重要,表演专业似乎还好些,表情到位,长的也都挺顺眼,起码甲方愿意见。不像有些人,见都不愿意见。

  阿飞为一个前身是军工厂的上市公司跑市场,产品是网络和安防的基础材料,我们这里大约能用150万左右的产品吧,他家是国内当时占有率第一的公司。阿飞直接cool call的那种来的,市场占有率第二的比他工作做得好些,还组织过网络界的大伙去吃过饭,踢了一场球,发给我们一人一套比赛服。

  我当时正处在要好好干的简单冲动期,说你们市场占有率第一,核心问题是价格,价格比其他家便宜了,自然就用了。
  我这么想的,阿飞也刚毕业,就这么信了。毕竟这么点东西,还是技术指标要求比较高的基础产品,成本很高,利润却不高,价格再低,一般竞争对手没利润也不玩了,他们是大厂,求名求市场占有率。这没利润的地方,通常跑跑甲方的工程师应该就行了,

  阿飞常常联系我,有时候是问进度,我也常常叫他帮我查一些基础材料的标准,叫他和厂里的工程师查。

  后来阿飞的上级领导,负责销售的副经理到这边视察,要请客吃饭,我说身体不好,不去,老头也是在我家附近,我不去,他不走,下楼了,经理老头直接说提成的事情,我也SB呵呵的说我正处于事业的上升期,报价便宜质量好就是对我最大的支持之类的屁话。老头是老江湖,听了我说的,能感觉出来那种将信将疑。不过他们是大厂,这点小事情不值得他这样的大经理去费脑子。一听一过,言不由衷的表示了下就走了。阿飞却以此为借口要政策,最后这个厂给我们的报价,是全国最低折扣价,要知道他们厂是一年生产十亿以上的大厂,这个力度在这个小单子上是很了不得的,他们支持了我,却没有成全他们自己。

  标段里都是集成商的竞争,基础材料用谁家可以我们指定,精确的指定也行,大致给标准也行。所以写标书之前的准备会的时候,我说基础材料用市场占有率前三名的拼报价吧,结果领导老马直接给我否了,甚至直接说了一家似乎是外资公司的名字,这公司我听都没听过,问了兄弟院校,竟然也都没听过是什么公司,再问一些集成商,也都不知道什么来历。后来有一个反馈说是广州那边的,打着外资的旗号,和别的牌子共用生产线的产品。

  我以为这么明显的扯淡不会成,就顶着不写,老马根本就不和我过话了,直接叫一个副处和我说,把那个公司名字填上。

  我赶紧给阿飞打电话,告诉他情况,阿飞也有点蒙。说那个公司很垃圾,怎么可能用。然后来拜访老马等人,老马根本不见,副处直打哈哈,阿飞急了,叫他们去厂家那边旅游,想再找找机会,机票邀请函放抽屉里了,人家也不接,晚啦,线路走不对了。

  从那以后,老马也和我生疏了许多。我也感觉以后不定要顶什么雷出什么事。借故能不去工地就不去,但是标书是推不掉的,一直在写。这才知道,老马用我的目的。
  另一个做项目的阿飞,几乎是完全失败的典范,失败的如同我的失败一样,把事情想简单了,路子走的不对,一塌糊涂,浪费了时间,倒也换得了经验。

  阿飞是南京人,学表演专业的,第一次听他说,我都笑了,后来才发现,做市场的,专业不重要,表演专业似乎还好些,表情到位,长的也都挺顺眼,起码甲方愿意见。不像有些人,见都不愿意见。

  阿飞为一个前身是军工厂的上市公司跑市场,产品是网络和安防的基础材料,我们这里大约能用150万左右的产品吧,他家是国内当时占有率第一的公司。阿飞直接cool call的那种来的,市场占有率第二的比他工作做得好些,还组织过网络界的大伙去吃过饭,踢了一场球,发给我们一人一套比赛服。

  我当时正处在要好好干的简单冲动期,说你们市场占有率第一,核心问题是价格,价格比其他家便宜了,自然就用了。
  我这么想的,阿飞也刚毕业,就这么信了。毕竟这么点东西,还是技术指标要求比较高的基础产品,成本很高,利润却不高,价格再低,一般竞争对手没利润也不玩了,他们是大厂,求名求市场占有率。这没利润的地方,通常跑跑甲方的工程师应该就行了,

  阿飞常常联系我,有时候是问进度,我也常常叫他帮我查一些基础材料的标准,叫他和厂里的工程师查。

  后来阿飞的上级领导,负责销售的副经理到这边视察,要请客吃饭,我说身体不好,不去,老头也是在我家附近,我不去,他不走,下楼了,经理老头直接说提成的事情,我也SB呵呵的说我正处于事业的上升期,报价便宜质量好就是对我最大的支持之类的屁话。老头是老江湖,听了我说的,能感觉出来那种将信将疑。不过他们是大厂,这点小事情不值得他这样的大经理去费脑子。一听一过,言不由衷的表示了下就走了。阿飞却以此为借口要政策,最后这个厂给我们的报价,是全国最低折扣价,要知道他们厂是一年生产十亿以上的大厂,这个力度在这个小单子上是很了不得的,他们支持了我,却没有成全他们自己。

  标段里都是集成商的竞争,基础材料用谁家可以我们指定,精确的指定也行,大致给标准也行。所以写标书之前的准备会的时候,我说基础材料用市场占有率前三名的拼报价吧,结果领导老马直接给我否了,甚至直接说了一家似乎是外资公司的名字,这公司我听都没听过,问了兄弟院校,竟然也都没听过是什么公司,再问一些集成商,也都不知道什么来历。后来有一个反馈说是广州那边的,打着外资的旗号,和别的牌子共用生产线的产品。

  我以为这么明显的扯淡不会成,就顶着不写,老马根本就不和我过话了,直接叫一个副处和我说,把那个公司名字填上。

  我赶紧给阿飞打电话,告诉他情况,阿飞也有点蒙。说那个公司很垃圾,怎么可能用。然后来拜访老马等人,老马根本不见,副处直打哈哈,阿飞急了,叫他们去厂家那边旅游,想再找找机会,机票邀请函放抽屉里了,人家也不接,晚啦,线路走不对了。

  从那以后,老马也和我生疏了许多。我也感觉以后不定要顶什么雷出什么事。借故能不去工地就不去,但是标书是推不掉的,一直在写。这才知道,老马用我的目的。


  那段时间,我每天的工作事小,老马每天给我的表情事大。他的一颦一笑牵引着我的喜怒哀乐,其实一天也见不了一两面,他点点头,我快乐,今天他满意我的工作。他邹眉头,我不安,今天哪里惹他不爽了。要是哪天他心情好拍拍我的肩膀,我一定要琢磨琢磨最近我哪件事舔菊舔地到位,让领导如此舒服。中国人特别愿意去解读领导的微表情,领导也特别善于用他的微表情去控制手下。哪怕我这种性格无所谓的人,那段时间也被老马控制住了。如果你在机关或者大公司工作,应该懂那种微表情。

  老马在调我去干活的时候,说得是这块技术活他们不懂,怕做了我们这样的使用单位有意见,对接不上。
  初期更是说组织上有安排,他是组织部门出身的,干好了对我以后有安排。许诺的那个职位对那个年纪的我,几乎是不敢想象的。
  那是他对我微表情最好的阶段。

  弱电基础工程写标书阶段,是老马经常对我邹眉头的阶段。

  后来,老马不知为什么让我准备一个弱电的评标会,当时我做得很好,几个专家请的很到位,讲的也很实在,是老马微表情有所转变的阶段,代价是学校给的评标费之外,我给两个不好请的衙门部门的专家还自己掏钱买了3000块的电子产品,这还是给我一朋友面子才来的,老马觉得不错,在全校给他长脸了。


  但是,后来的事情让我彻底认清了形势,一天,阿飞给我打电话,说招标了你知道么,我直发蒙,招标了,我写的标书,我写的预算,我写的指标,忙乎了一年,开招标会了,我不知道。

  我直接给那个副处电话,我说招标了吗,副处说我们正在去会场的路上。到了晚上,我又给副处打电话,问怎么回事,副处说这样的事情最好不要问。

  那天,发的是弱电基础工程的几个标段,我印象一共是800多万吧。

  那天,我一直处于大脑空白状态,我是谁,我在做什么。
  空白之余,我有一点点不详的预感,我的好日子到头了,这是要拿我当枪,让我背黑锅的买卖啊。

  我当时给那个副处立马写了封信,大意是,我不缺钱,是你们硬要我去干我额外的事情,我不玩了,这不是让我以后背黑锅当挡箭牌用么。第二天,该上班的时候,通往工地的班车如时的来接我,我把信给了那个副处,那个副处什么也没说,我转身走了。这信似乎没一点点我设想的效果,没有回应。人家该叫我去办事,我依然要去。但是,那以后,我连马副院长的微表情都看不到了。

  在体制内呆久了,你想做点事,没人理你,你不做事,也没人管。时间长了,你就觉得好像生活在四周都是棉花墙的世界里,你使劲,周围软绵绵的让你不知往哪里发力。你想跳出来,四周一面面的墙给你圈了框框挡风遮雨,你在里边又出不来又很舍不得。很多人浑浑噩噩的过着,直到最后。

  阿飞后来失败了,他不过丢了一个工程,
  我则一败涂地。
  不过呢,领导的手段都是固定的,

  隔了几天,老马让我和另一个小伙子去采购机房防静电地板,说这项目,你俩就定了,自己去联系厂家自己选。



  一二十万的一小项目吧。

  什么意思,你懂的。扔点骨头堵嘴。

  我和那个小伙子说,你定吧,我不联系了,你们新校区建设的事情,从今天起,我能不参与就不参与了。

  我在老马眼里,有点油盐不进,不识抬举了。

  我当时这个态度,
  一是怕,兄弟院校网络中心一领导,10来万的事情,3年。另一个老头快到站了,下了。都不大的事情。当时还有一个叫老范的网络中心副主任,买设备手伸的特长,管人家图书馆的事情,被人家从贪污到拿回扣到包二奶,全给举报了。老范以后还参与到我们项目里边了,这里按下不表,下文再说。
  二是,我确实不需要从项目里拿这有风险的钱了。因为那是2004年底。
  其实,老马的新校区建设,他也吃不到什么肉的,他说的不算。部里省里市里,关系硬的多了去了,这从每星期工地的人都要有几次拿着规划展板效果图去门口欢迎领导就看得出来。

  上亿的谁说得算,千万的谁说得算,都是有数的。看到领导发财的,销售发财的,做实业发财的,其实,舞台大着呢,和小兵没什么关系,都是老大们的事情。

  我们有次开会的时候,来了个央视的二线主持人,说他朋友想承包什么什么项目,有经验,是某某区长的推荐,他一走,我们那个心直口快口不择言的副处就说,还区长,省长都排不上号。

  老马的算盘是不注意的地方喝点汤,上级不愿意仔细研究的,他就捞点,而弱电网络这方面是个技术活,本来他是不好沾的,但是把我借调过去,就名正言顺了。

  本来是个心照不宣的事情,鬼使神差,好多人盯上了这一块,反而成了火力最集中的地方。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吧。讲讲我为啥开始不愁钱了吧。
  小W的亲戚从南方回来了,做股票的,在深圳遇到一得道高人,加上他天资极其聪颖,做的风生水起。

  而我还苦哈哈的在没暖气没自来水的工地为了所谓的事业拼搏。

  当时为了看眼股票,还得去门口农村的网吧。第一次去,真不太适应,原来民工真有在网吧聚众看黄片的,老板相当了解群众的业余精神生活需求,下载了很多,放到共享里,民工也很勤俭,几个人弄一个,围一圈看。屋子里那个味道,就别提了,加上大白天还挂厚窗帘,烧炉子,抽烟,满身民工味,真是太刺激了。在这种刺激的味道和AV各种叫声刺激下买卖股票也经常出问题,一直做不顺,那时候小W让我看他们的操作账户参考,眼看他和另几个朋友的账户好像气球一样,以一年几倍的速度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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