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亡者再次归来
“不会的,他没有死,前天我还在大街上看到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乞丐,那乞丐身上的疤痕都和他一样,他一定是给自己换了副皮囊,重新活了下来,也许他就隐藏在我附近。”我看着禅昔坚定地说道。
“你也说了,那乞丐只是长得像他而已,你可能是没有办法接受他的离开,才会自己欺骗自己,催眠自己,告诉自己他一直活着,别傻了,你不会是还在等他吧?”禅昔看着我的眼睛,轻声叹道。
“我没有骗自己,是他真的没有死。”我坚定地重复道。
“跟我去广东吧,换一片天地,我可以支持你,帮你在那边开一个更大的裁缝铺。你不适合再在这里待下去,不然你只会越陷越深。”禅昔担忧地看着我说道。
“我还不能走,很多事情我还没弄明白,这次我回来,就是为了弄清楚一些事情的真相。”我看着禅昔冷静地说道。
禅昔无奈地看着我,对我说道:“我可能还会在这里待几天,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在你的裁缝铺住,如果你不同意的话,我可以去外面找家旅馆。”
“你还是住在外面吧,如果孟君朗知道你住在了裁缝铺,他一定会误会我的。”我看着禅昔说道。
“那好,你先忙吧,昨夜担心你,我一夜未睡,我出去找家旅馆休息会儿,晚点来看你。”禅昔淡然地应道,起身出门,开车走了。
禅昔离开后,我拿出昨天画好的新嫁衣设计图,再仔细修改了一番,等着昨天那对母女来看样图。
果然这对母女很守时,她们如约再次来到了裁缝铺,那姑娘看了我的设计图,当场就兴奋地笑了起来,没有要求再改,选好了布料付了定金后,我给她量了尺寸,承诺三天后可以来取新嫁衣,她们满意地离开了。
我开始认真地按照那位准新娘的尺寸剪纸样,忙起来的时候,连时间都忘了,直到禅昔将车停在了裁缝铺门外,提着打包来的饭菜,我才想起来,我忘了做午饭了。
“睡了一天了,现在都下午四点了,我刚从外面餐厅买来的饭,你陪我吃点吧。”禅昔不知道我连午饭都没吃,提着几盒饭菜来到了裁缝铺,一边摆着碗筷,一边对我说道。
“都四点了?我都忘了……”我洗完手,来到了小圆桌前,拿起筷子,才忽然觉得自己真的好饿,自顾自地大口吃了起来。
“姑娘,你是多饿啊?你不会没吃午饭吧?”禅昔笑着看着只顾着吃饭连头也不抬一下的我问道。
“谢谢你送来的饭,我,我忘了午饭的时间了。”我边埋头吃饭边回答道。
“啊?快吃吧,多吃点。”禅昔一边往我碗里夹菜,一边无奈地笑道。
傍晚的时候,禅昔亲自烧开水,沏了壶茶,让我停下手里的活儿,陪他坐会儿,喝喝茶,聊聊天,我走到他对面坐下来,看着他说道:“天快黑了,我该关裁缝铺的门了。”
“嗯,我知道,我马上走,我是希望了解一下你说的你的那个未婚夫,他,对你好吗?”禅昔一边给我倒茶,一边轻声问道。
“他是省城孟家的少爷,是我父亲以前的学生,他父亲和我父亲以前是朋友,他,他对我挺好的,只是脾气有点大。”我看着禅昔轻声答道。
“孟,孟什么来着?”禅昔轻声问道。
“孟君朗。”我答道。
“哦,原来是他们家,我和他父亲有生意上的往来,他父亲对他好像不满意,经常在我这里抱怨,说他的儿子和我年纪差不多,却整天不务正业,没想到你的未婚夫竟然就是他。”禅昔看着我轻声说道。
“君朗他不是不务正业,他有自己的事要忙,他只是不喜欢插手他爹的生意罢了。”我看着禅昔解释道。
“嗯,你还没嫁过去呢,就帮着他说话呢。人好不好,你自己喜欢最重要。可是我看你根本不是做大户人家的少夫人的模样,孟家老爷和夫人,我基本都了解,他们要的儿媳妇,就是娶到家里头,相夫教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那种,我观察你拿剪刀的那个精神头,你是有自己想法的新时代女性,绝对不是那种传统女人。”禅昔看着我低声分析道。
“他们也许看不上我这样的儿媳妇,我也不一定非要嫁过去。反正师父生前告诉我,让我这辈子都不要想着成家生子的事,让我专心做好裁缝铺的生意就够了。”我喝了口茶,漠然地答道。
“你,怎样都好。”禅昔淡淡地笑着看着我说道。
我看着禅昔清澈的眼睛,心里感叹:如果他也像你一样,纯粹简单,没有那么多秘密瞒着我,没有那么的无可奈何,那该多好。
禅昔忽然伸手摸了摸我的脸颊,我感觉到他指尖的柔情和温度,脑海里刹那间涌现我与他在沙漠里赤裸裸地拥抱在一起缠绵的画面,突然浑身像触电了一般,我慌忙地站了起来,对他说道:“天要黑了,我要关门了,你该走了。”
“你还是五年前的模样,一点都没有变。你关门吧,我走了,明天再来看你。”禅昔看着我说道,起身走向了门外。
我站在大门口,目送着禅昔开着车子离开,忽然我看见街道拐弯处停着一辆车,好像是君朗的车,车子朝着裁缝铺的方向开了过来,果然是君朗来了。他一下车就一脸醋意地走了进来,把裁缝铺的大门一关,怒气冲冲地抓着我的肩膀问道:“你怎么又和他纠缠到一起了?”
我冷静地看着孟君朗的眼神,知道他彻底暴露了,他忘了自己现在不是薛世人了,而是出国留学刚回来不久的孟君朗,孟君朗根本不认识傻和尚禅昔,而只有薛世人知道他,只有他知道我在沙漠里与傻和尚的那一段纠缠。
为了彻底激怒他,让他在我眼前再也无法伪装下去,我盯着他的眼睛撒谎道:“是,我们又纠缠到一起了,他昨天晚上就来了,他在我房间陪了我一晚上!”
“你,你这个女人……”孟君朗的眼睛里霎时间闪烁起泪光,他捏着拳头难过地看着我,像是要把我捏碎了才解恨,却忍住了心底的怒火,转身一拳头狠狠地砸在了他身旁的小圆桌上,桌子上的茶壶和茶杯被他的拳头砸翻了,滚落到地上,碎了一地。
我弯腰到地上,一声不响地捡着地上的碎瓷片,等待着他继续爆发他的愤怒,等待着彻彻底底地在我面前暴露原形。
孟君朗一把捏起我手里的碎瓷片,捏在自己的掌心里,鲜血从他的指缝里流了出来,他却红着眼眶瞪着我,拳头越捏越紧,我知道他心里很生气,却在忍耐,他想用疼痛压制住他内心的狂怒。
“你干什么?松开手啊,你流血了。”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心疼地去掰开他的拳头,可是他的拳头太硬,我根本掰不开。
他突然摊开掌心,把手心里沾满鲜血的碎瓷片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用双手抓着我的胳膊问道:“你是不是和他‘重温旧梦’了,我刚才车里看见了,他摸你了!”
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听着他的话,我既心痛又绝望,他是那么不信任我,就因为我把第一次的贞洁丢掉了,给了别的男人……他和很多女人睡过,而我这些年,却一直在痴痴等他,他却一直都不曾真正相信过我的清白。
“是!我们‘重温旧梦’了,他比你温柔,比你更懂得怜惜我!”我看着孟君朗愤怒地撒谎道。
“那个傻和尚除了傻了一点,哪里比我强?!”孟君朗抓住我的胳膊,一边用力摇晃着我的身子,一边怒声问道。
“你怎么知道他是傻和尚?你就是薛世人,那个杀人无数,连几个月的婴儿都不放过的杀人恶魔,你睡过无数女妖,你有什么资格将自己和傻和尚比?你有什么资格怀疑我的贞洁?你以为你换了副皮囊,一再伪装自己,我就看不出来了吗?”我心痛地看着眼前的孟君朗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