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糟头子手上的劲儿还真大,一巴掌打的我嘴角淌血。看着凶神恶煞的他,我笑了,没说话。
“你听见没有。”老安阴恻恻地说:“我问你答,答错了我就让你死。”
我一耸肩:“我这人吃软不吃硬,死吧,我早就想死了,活够了。”
“草。”老安骂:“你丫还挺硬。”
黑暗树林里,他对我拳打脚踢,我知道干不过他,这老头一身的能耐,索性抱着头蜷缩成一团。他越打我,我越抱定了求死之心。要说怕不怕死亡,说真的,我还真的不怕,当然也不至于自杀,但面对死亡我没有那么多的恐惧。
挨了一顿揍,我全身酸痛,翻身坐起来,老安掐着腰看我。
“我问你的,都是我该知道的。”老安说:“你用不着这么穷横。”
“那我也不想告诉你。”我勉强从地上爬起来,一动就浑身疼,我强咬着牙,蹒跚往回走。
老安从兜里摸出包烟,抽出一根点上。我走了十来步,他说话了:“你自己是不怕死,但你的朋友呢?那两个人你也可以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吗?”
我猛然回头:“你什么意思?”
老安吐着烟圈:“他们的命就掐在我手里,我让他们生则生,让他们死则死。”
“你不是说他们的性命和那个修仙人有关吗?”我瞪着眼问。
老安笑了:“真是死脑瓜,修仙人的秘密都装在我的脑子里,怎么救你的朋友,这个世界上只有我知道。”
我停下不走了,转过身看他。月光清冷,我们两人隔着几米远对视。
老安把抽了一半的烟头摁在树干上,转身就走:“来不来随你。”大步走远了。
我骂了一声,强忍疼痛跟在后面。
我们一前一后在林子里穿梭,走了大概半个多小时,看方向应该是从小路绕到了后山。这里有一栋木屋,周围是松林,湿气比较大,木屋表面的木材看起来颜色很深,湿漉漉的,屋顶满是落叶,似乎要把房子压垮。
老安推开房门进去,里面黑森森的,我在外面看着,只有两盏微弱的红灯。
犹豫一下,我也跟了进去。太黑了,几乎目不视物,微弱的光亮下,勉强能看到一些摆设,这里充斥着各种烛台香炉佛像,靠着墙放着一台大神龛,几乎顶到天花板,上面放着很多东西。
最让我心惊的是,墙上似乎挂了个人。仔细看才隐约看出是一件衣服,全部展开,悬于半空,跟人一模一样。
我心惊肉跳,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老安摸黑坐在地上,用手指了指对面,示意我坐。
我弯着腰摸,地上有一蒲团,也坐了上去。既来之则安之吧,死都不惧,其他事也不在话下。
老安在黑暗中说:“要想救你的朋友,把你们关于这里的经历全部都说出来,事无巨细。”
我想了想,这也不是什么秘密,这套嗑这些天我反复的讲,给许多人讲过,都快编成快板了。讲就讲,我就从用手机卫星地图开始讲起,用了很长时间。
因为讲过很多遍,我对于整个经历的细节取舍和起承转合都非常有经验,讲的也快,自认为很吸引人,讲完之后,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黑暗中的老安始终没有发声,如果不是我能勉强看到他,还以为他在黑暗中蒸发了。
我停下话头,嘴干舌燥,老安忽然问:“你的项链是哪来的?”
我愣了一下,说:“是我爸爸留给我的。”想起老爷子,我心头翻涌,嗓子眼一甜,不好,又要吐血。黑暗中,老安已经觉察不对,动若脱兔,也看不清他已来到我的身边,往我嘴里塞了个东西。
我来不及多想,喉咙一动,咽了下去,只觉得喉头火辣辣的,继而全身发热,吐血的感觉竟然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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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我问。
老安道:“你偷窥我作法,我让你吐了好些日子的血,也算是惩罚了。这是祛除你体内生煞的草药,服了就没事了。”
“没有后遗症吧?”我胆战心惊地说。
老安没有答这话,而是问道:“你爸爸现在人呢?”
这个是我心底最深最深的伤,轻易不能讲,别人问起来我一概说他死了。今天在这个莫名其妙的林间小屋里,我沉默良久,还是幽幽说道:“在我十几岁的时候,记得很清楚,那是一天雨夜,他提着箱子出门。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一直到现在我再也没见到过他,没有他的任何音信。临行前,他把这串项链挂在我脖子上,说是保平安的。”
“你爸爸叫什么名字?”老安问。
“马国强。”我说。
老安喃喃念叨了几句,口气里听不出有什么波澜,他叹口气:“你可知道这项链的项坠是什么东西?”
我抚摸着红色的项坠,说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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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安说:“你戴的这是炼魂珠的一块碎片。这东西是从阴间流落出来的,丢失了几百年,此物大不祥,以后不要轻易示人。”
我听的目瞪口呆,嘴张老大,实在想不通项坠还有这般来历。
老安在黑暗中喃喃自语:“就在几年前,有几颗炼魂珠重出阳间,引起了腥风血雨的一场争斗。唉,不提了。”他转换话题:“其实我很早就发现了你们的行踪,你们在君天大厦楼顶窥视的时候,我就用望远镜看到过你们。”
我这才恍然,果然是他。
“那栋楼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追问。
老安说:“你看到的这片山脉里的种种布置,包括电塔,鬼殿,还有君天大厦,都是那位要修仙人自己布的局。这个人有着通天晓地之能,布置了聚灵大阵,所谓聚灵,聚的是老百姓的性命,正如周维民说的,一将功成万骨枯。那栋大楼里的种种玄机,其实现在说来,一点你就透。那里是聚灵阵的一部分,在顶楼绘制的图案都是这位修仙人自己画的,主题只有一个,成仙。讲述的都是成仙之道,种种美妙。”
我这才恍然,那栋楼里出现这么多自杀案,原来就因为它在聚灵阵中,死的人都是被吸了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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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了那个写着“求死”的人,或许他就是得了某种关于修仙的感知,所以才如此顶礼膜拜。
“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仙人吗?”我喃喃自问。
“呵呵。”老安阴阴的一笑:“何止仙人,满天神佛。”
“话说完了,”我道:“我也该回去了。”
“等等。”老安喝住我:“你不想知道鬼殿和钟馗的秘密吗?”
我咽了下口水,说实话,我还是真好奇,可一想这里面不对劲啊。今晚感觉怎么这么怪呢,黑森森的房间里愈发阴冷,我干笑两声:“我还是回去吧。”
老安呵呵笑:“你爸爸把炼魂珠挂在你脖子上的那一刻起,你的命运就已经决定了。”他念道:“识得玄中颠倒颠,枯尸身内生白莲,若上天堂开月彩,马尤坡前赤猴圆。哈哈,有意思。仙道之妙,果然我们俗人无法窥的一斑。”
“我真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我的冷汗下来了,现在就想走。
老安道:“我已经灯尽油枯,只是守着对钟馗爷的一份承诺才熬到现在。那位修仙人重见天日时,便是我魂飞魄散日。我找你来,不是为了知道你们的经历,那对于我一文不值。我看中了你的人!我死后,你要继承我的香火,成为钟馗爷的乩身。”
听到最后一句话,我吓懵了,瘫在蒲团上。
死不怕,可如果当了这个鬼王的乩身,那可真是倒了霉了,恐怕成鬼都脱不了关系。生生死死逃不出去。
我干笑了两声:“这老头真会开玩笑,我困了,走了。”起身就跑。
刚到门口,不知何时老安已经站在那里,这老头真是形如鬼魅,黑暗中行踪出神入化。
我赶紧摆手:“大爷,我可不想当什么乩身,你放过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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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安道:“这是你的命运,我快死之时能遇到你,这就是机缘。当然,这乩身不是你想当就能当的,我还想问问钟馗爷。”
他滴溜着我脖领子,拎到靠墙的那一面大神龛前,没看他点火,忽然之间,香案上幽幽燃起一团碧绿的火焰。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尊巨大的香炉,后面张贴着一幅画,正是钟馗驱鬼图。
这张钟馗驱鬼图手绘而成,毛笔勾勒线条,简单粗犷,线条乖戾。一整张图贴在墙上,画的是栩栩如生。钟馗在图上一只手掐着一只鬼,嘴里还叼着一个,白色的花脸,怒目圆睁,大胡子上鲜血淋漓。
到不是说这情景有多恐怖,不斯时斯地很难能理解我现在的感受,整个神龛,每一处细节,加上后面的驱鬼图,充满了一种无法言说的负能量,压得人这个难受啊,心跳似乎都慢了,跟快死了差不多。
幽幽绿灯下,老安的脸色如同鬼魅,他的腔调阴森,对我说:“点香。”
这种情况不由得我不听,我不敢对着钟馗造次,我虽然不信什么,却也不愿得罪这种看不见的神灵。犹豫一下,还是捡起香案上的长香,凑到烛火前点燃。
“三鞠躬,三叩首。”老安阴森地说。
我没办法,对着钟馗驱魔图鞠了三个躬,然后乖乖跪在蒲团上,又磕了三个头。
老安颇为满意:“把香插在炉里。”
我把香插进去,低声说:“老头,我不是怕你,我是尊敬钟馗。上了香就行了吧,我也该走了。”
老安指着蒲团说:“你走不走我不管,我必须要把事情告诉你。”
我是既好奇又不敢听,觉得自己似乎走进了一个看不见的陷阱。也罢,反正打不过这老头,索性听听他说什么。
老安看我坐好,便说:“我曾经说过自己是黑钟馗的乩身。你可知道这黑钟馗是怎么回事?”
我摇摇头。
老安略一斟酌:“大约在清末民国时期,赶上特殊的时局,外患内忧,中华大地又遇到巨大的自然灾难,鬼门大开,瘟疫魔出世,如果它遍行神州,将有无数人死于这场看不见的灾难。”
我回忆一下,说:“不对啊,我对那段历史多少了解一些,根本没什么瘟疫流行。”
老安道:“嗯,我告诉你真实的历史,当时钟馗爷为了解救苍生,以大法力大情怀吞噬了瘟疫魔,服了瘟疫之毒,他自己遭了大难,神通尽失,沉沦地狱火海,最为可怕的是……”他顿了顿,没说话,眼睛看向了钟馗图。
听他说到这,我心念一动,想起件事。那是丁文同讲述他爷爷的奇事。他爷爷在年轻时候就死过三天,据说到了阴间,还见到了钟馗正神。当时聊到这里,丁文同眼圈还红了,跟我们说钟馗正神遭了难,具体什么他就没说。
按照时间推算,两件事高度吻合,应该没错了。
老安接着说:“最可怕的是,瘟疫魔虽灭,可瘟疫毒在钟馗爷的体内化成心魔,钟馗爷分裂成两个化身,一个白钟馗在地狱无间修炼受苦,一个黑钟馗为一团灵气,能够靠阳间的乩身请身回阳。”
我尝试着问:“黑钟馗是坏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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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安淡淡道:“以后你就明白了,世间事不能简单的用好坏来定义,因果外不谈善恶。这个黑钟馗无善无恶,乃是钟馗爷的一道心魔。马连科,我问你个问题,如何理解魔?”
这个话题太大,如此诡异阴森的环境里,我也没心情跟个糟老头子掰扯。摇头说:“不知道。”
“不循常理即为魔。”老安道:“何为不循常理?你如果穿越到秦朝,用现代人的思维和行为方式混入当时的社会,那你就是魔。所谓魔无关善恶,不过是世界观的不同,你以后如若成为黑钟馗的乩身,切记此点,正所谓明心见性。”
我实在忍不住道:“世界观不同就可以杀人放火?我看到你把一个无辜的农村妇女扔进鬼殿里,把她变成了白痴。”
老安说:“这个宇宙说穿了两个字而已,无非资源。资源之争是最直接最粗暴,也是最终极的斗争形式,争夺资源不讲善恶。黑钟馗要修行,获取灵气,用一个臭娘们做媒介,无可厚非。这娘们活着也是浪费粮食,创造不出一丝财富,而她的献身,能让钟馗爷重获法力,造福苍生,这不好吗?那娘们其实没死,她成了钟馗爷的一部分,用这种方式继续活着,她获得了永生。”
老安说的轻描淡写,可这番话听起来就像是疯人疯语。我从来没听过这样的言论,下意识觉得是胡说八道,可他说的言之凿凿,掷地有声,逻辑上又无破绽。我完全糊涂了。
不过不管他怎么说,我心里始终秉持一条原则,那就是尊重生命。
老安口气婉转下来:“想当年,那位修仙人布好灵阵,我,他还有周伯龄,我们三人在君天大厦的顶楼喝茶。那时候小区还没建好,住进来的老百姓零零星星。我就问过修仙人这个问题,什么是善什么是恶,你吸收百姓灵气,导致那么多人将要死去,这合天道吗?”
我默不作声地听着。
“他说,生死不过是俗人的看法而已,死不代表没,死去的人,他们的灵魂为我所用,从某种意义上说,就是我仙体的一部分。他们将用这种方式获得永生。”老安吐了口气。
“所以你信了,你帮他了?”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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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安淡淡笑,摇头:“我哪有资格帮助一个仙人,是钟馗爷曾经答应过他,要助他成仙。后来钟馗爷遭难,黑钟馗出世,我作为钟馗爷的乩身,责无旁贷。这是我当初成为乩身,在神坛前的承诺。”
我觉得老安嘴上说这些道理,其实他内心深处也是不怎么认同这种无视生命的观点。当初他要赶周秀走,就怕周秀卷进来。
我浑身难受,这个地方一刻也不想呆,想早点回去。
老安面向钟馗爷的驱鬼图,鞠躬说:“钟馗爷,我安龙死期将至,不能再伺候你老,现已寻得接班替身。”他从香案上翻出一块干巴巴的饼子扔给我:“吃了。”
借着火光看,这饼子都他妈长毛了,上面盖着一层香灰,看了直犯恶心,怎么吃。我怒极反笑:“这什么东西?”
老安道:“这是干松饼,是钟馗喂鬼的。现在你也要吃,吃完了就表示可以认同钟馗爷,入了此门。”
这我更不能吃了,我嘿嘿一笑,饼子一扔,抹头就跑。
老安的身法神出鬼没,没看怎么动,我刚跑出去两步,一下被他抓住手腕。他的手阴冷无比,像老虎钳子一般。他阴笑:“马连科,我就要死了,你不会让我死不瞑目吧。”
我苦苦哀求:“你另找别人吧,我真不合适。”
老安道:“钟馗爷的秘密你也知道了,头也磕了,现在就想走?可能吗?”
我都快哭了:“是你他妈的逼我的,我根本不想听,我求求你了,我真不是那块料,别耽误咱钟馗爷修行。”
老安阴森森地笑:“这样吧,给黑钟馗做乩身,不是我就能定的。你还要经过钟馗爷的考验。如果通不过,说明你们无缘,你到时候不想走我也得赶你走。”
我一琢磨,好像也在理,现在是骑虎难下。这老安眼瞅着就要蹬腿嗝屁了,才无所顾忌呢,真要对我怎么样,真拿他没办法。
无奈,我说:“这可是你说的,要是钟馗相不中我,就让我走。”
老安松开我,把干饼子递给我。我叹口气,算是上了贼船,闭着眼啃吧,我都不知道什么滋味,囫囵全塞嘴里,不敢嚼直接咽,咽得我直翻白眼。
老安看我听话,不再管我,径直到香案取下烛台,上面的蜡烛燃着绿光,他端着烛台来到墙边。那里挂着一身长衣,就是看上去特别像个人的那一套。
光一亮,我看清,这套衣服是戏服,长袍束带,花花绿绿的,上面不知绘着什么图案,色彩鲜艳的让人透不过气。
这套衣服我见过,当初在树林里老安就穿着它作法,把那农村娘们变成了白痴。
老安把烛台放在一边,伸手从墙上取下衣服,随手一展,衣襟带风,特别潇洒地穿在身上。这时,我看到了墙上还挂着另外一样东西。
那是钟馗的花脸面具,白色为底,黑色线条遍布整张脸,看起来极为阴森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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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安把面具拿起来,问我:“是不是和你以前见过的钟馗不太一样。”
我点点头。
老安道:“这张面具上的钟馗,就是吞噬瘟疫魔后的他。服了瘟疫之毒,七孔流出来的血都变成了黑色,顺着脸颊流淌,就成现在的样子。”他把面具戴在自己脸上,披上戏服,戴上面具,整个人的气场霎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似鬼非人,妖魅异常,压得人喘不过气。
老安来到神龛前,附身从香案下面掏出一条长长的锁链。黑铁打成,看起来有些发灰,沧桑感无法言说。这条锁链像是有上千年,才从古墓里挖出来的。
他把锁链的一头扔给我,声音从面具后面发出:“捡起来,拿好。”
我犹豫一下,把锁链捡起来,触手冰冷,像是冰块。老安点燃一根香,递给我:“这个也拿好,一会儿带你下阴,有这根香才能回来。别说我没提醒你。”
我赶紧把香握紧。
老安道:“现在我要带你走黄泉路,到阴司鬼门关,去见黑钟馗。锁链和香火你拿好,这是你回阳的必备。具体见了钟馗,会发生什么,一切随缘,我无从安排。”
我全身抖若筛糠,活这么大第一次听说还能活着去阴间的,简直匪夷所思。可现在气氛森然,老安又说的斩钉截铁,我又是恐惧又是忐忑,难道真的能去阴间?
按照老安的指示,我坐在蒲团上,抱着膝盖,缩成一团,手里紧紧拿着锁链和香火,心噔噔跳成一个。
老安站在神龛前,摇头晃腰,全身的戏服抖动,屋子里愈发阴冷。他舞动了一会儿,敲动木鱼,声音沙哑,开始唱一首歌。
这首歌低沉嘶哑,词粘连在一起,音调没变化,听起来像是老和尚念经。不知为什么,可能是受到整个环境潜移默化的影响,我居然有股难言的情绪在弥漫,像是见到了最亲的人死去。
我闭上眼睛,情不自禁开始流泪,一开始还想控制,可怎么也控制不住,眼泪越流越多,几乎泣不成声。
下一秒钟,我忽然生出异样的感觉,很难形容,就像闭着眼突然从一个房间闯进了另外一个房间。我打了激灵,下意识睁开眼。
当第一眼看到周边景物时,我愣了很长时间,以为自己做梦,或是幻视了,怎么也不相信是真的。我现在居然走在一条雾气弥漫的路上。
什么林间小屋,什么老安,什么神龛全部消失,取而代之是迷雾,啥也看不着。
我正愣着,忽然听到空中迷雾中冥冥传来歌声,粘粘糊糊,如同老和尚念经。我心里猛地一颤,一些记忆复苏,似乎明白过来,莫不是我现在已经到了黄泉路?
我的肉身还在那间小屋里,魂魄已经入到阴间?
心脏狂跳。我低头看,右手握着一条锁链,左手持着一根香。这条锁链很是奇怪,这头在我手里,那头延伸在迷雾中,不知是什么人在拽着,空中拉得笔直。
迟疑时,锁链忽然动了,有股向前的力量拽着我。力量不大,却非常坚决,我情不自禁跟着往前走。周围雾气太大,几乎前面一米就不可见物,什么也看不见,空荡荡的一条路,我一个人在蹒跚前行。
也不知多远,雾气竟然渐渐消散,我居然看到一些模糊的人影在穿梭。这些人影非常不实际,像是有人在墙壁深处凿出来的一些似是而非的影子,感觉很近,一恍惚就消散到雾里。
冥冥中能听到和尚的经声,整个环境透出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恐怖和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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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我看到雾气深处,坐着一团影子。这团影子不动不摇,坐在那有一种渊渟岳峙的气势,和周围飘忽不定的影子形成鲜明的动静对比。
我有种很强烈的感觉,那就是钟馗。
这时锁链一拖,我踉踉跄跄前行,所行的方向正是那团端坐的影子。周围的迷雾,穿梭的人影似乎都成了背景幕,我眼里紧紧盯着他,穿过迷雾如同拨开海面潜入深海,就为了海底的那只美人鱼。
正走着忽然身子撞了一下,我停住脚步看。旁边也就几步的距离,雾中站着一个高大的黑影,虽然离得特别近,可是完全看不见细节。黑影跟姚明似的,少说二米多高,身后居然也拖一锁链,锁链很短,那头拴住一个女人的双手。这个女人倒是能看清,长头发尖下巴,正哭哭啼啼,梨花带雨的,小模样惹人心疼。
这是咋回事?此地不能用现实的思维方式来思考,处处诡异,违背常理。
这时,那女人抬起头,可怜兮兮地看我,眼睛水汪汪的,那意思是让我救她。这小丫头眼神勾人啊,那意思是,只要我救了她,她就以身相许,想干啥都由着我。
这时,我手里的锁链动了,要拉着我向前走,我一甩手把锁链扔掉,转过身,面向那姑娘,慢慢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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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两步被一股强大的力挡住,眼前是黑塔般的那个大黑影,它挡在我面前,伸出手,似乎在问我要什么。整个过程中没有交流,没有语言,只有雾气中模模糊糊的动作。
它问我要什么?我生出一股非常阴森的预感,不像是好事。我清醒些,觉得自己走向那女孩,有些不经脑子,太造次了。
那黑影在雾中摇晃,像是发了火,慢慢走近我,如泰山压顶。我双膝发软,知道坏事了,妈的,这里如果是阴间,这个黑影不会是牛头马面之类的人物吧。
坏了,坏了。
迷雾中忽然走出一人,这个人居然能看清眉目五官,他和我一般的个头,留着光头,穿着迷彩裤子,挎着包,一副城乡结合部的小市民到市中心办事的打扮。
“你,怎么会在这?”那人上下打量我,脸上露着笑,是那种纳闷至极的反嘲之笑。
“我……我是不是在阴间。”我磕磕巴巴地问。对这个人,我有种莫名的信任感。
“你还知道啊。”那人说:“怎么来怎么回去,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这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我忽然想起什么,低头一看,我靠,雾太大锁链看不到了,手里的香只剩下短短一截,眼瞅着就要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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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看我,疑惑地问:“你到底来干什么?看你也没什么大神通,能到这里必有缘故。”
我赶紧说:“我是来拜访黑钟馗的。”
那人似乎没听到,他的注意力放在我的胸口,那里挂着我的项坠。
他抬起头看我,笑笑:“你身上居然有炼魂珠的碎片。好,好,算是一缘。你叫什么。”
“我叫马连科。”我赶紧说:“你呢。”
“我叫解铃。”那人道。
他一报名字,我心顿时狂跳,解南华曾经跟我们说,他哥哥叫解铃,难道是一个人?
解铃摆摆手:“赶紧走吧,你身上没有通行官印,一看就是阳世人偷入阴间,如果被鬼差逮到,魂魄俱散。我能救你这一时,救不了你一世,如果有缘,咱们日后再见。”
还没等我说话,他走进迷雾,不知和那个黑影说了什么。黑影不再理我,拉着那哭泣的女孩跌撞前行,渐渐消失。
我心跳得厉害,这才知道好歹,人鬼殊途阴阳相隔,这阴间是随便来的地方吗,来了回不去,哭都找不着地方。我趴在地上摸着锁链,越急越摸不着,突然感觉耳朵根子发痒,有点不太对劲,猛地一抬头,眼前的东西差点让我吓得趴在地上。
本来端坐在迷雾深处的黑影,不知怎么突然到了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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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揉揉眼,仔细看着,那团黑影从身形上看,确实是钟馗,略有魁梧,两肩平齐,大脑袋不停晃动。整个人像是水墨画墨染在空中,如同一团蒸腾不去的黑色水蒸气,看不清任何细节,偏偏气场十足,妖异得让人喘不过气。
他突然探出手抓我,我无从躲避,被他拽在手里。看着他,我生出一种强烈的恐怖,觉得自己要被他吞噬了。
他伸出黑手,我感觉周身如坠冰窟,寒气扑面,冷得打颤。双膝一软,控制不住自己,跪在地上,钟馗的黑影化为一团黑气,在迷雾中弥散,向我包围。
我冷得几乎失去知觉,全身颤抖,牙齿咯咯响。脑子开始麻木,麻木从鼻子顺着整张脸爬行,脖子麻痹,感觉消失,一时间浮现出许多若有若无的各种景象。
就在这时,我隐隐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马连科,马连科。”
我用最后的意志,闭着眼,在黑暗中向那个声音蹒跚爬去。是的,爬,四肢着地,在地上爬。生怕自己一停下来,整个人就彻底垮掉。
爬着爬着,耳边一声断喝:“睁眼!”
我像是大冷天突然被热水浇透,全身的寒意全都逼到皮肤表面,我惨叫一声,睁开眼。
眼前黑不隆冬,只有不远处神龛上一烛灯火,老安把钟馗的面具摘掉,阴沉着脸坐在不远处。这个表情不是代表着他不高兴,这老头天生就这么一副阴森面相,喜形不怒于色。
我这才发现自己完全失态了,不但泪流满面,而且鼻涕拉哈,地上湿了一滩,就差没尿裤子。老安扔过来一卷手纸,我把脸擦了擦。
老安道:“刚才见到钟馗爷了?”
我点点头:“应该是见到了。”
老安道:“钟馗爷传话了,对你满意,钦定你为接班人。”
我全身酥软,苦笑说:“你别蒙我,钟馗什么也没说,我就回来了。怎么可能满意。”
老安嘿嘿阴笑,黄板牙露出来:“你这凡人俗体,怎么会理解阴阳玄妙之奥,你听我的就得了。”
我闭上眼睛:“你随便怎么说,我反正是宁死不从。”
话音刚落,我的手腕被他抓住,老安把我拖到面前,我生出一股极为惊惧的预感,大声叫:“你干什么。”
老安伸出左手在碟子里沾了一下,里面粘粘糊糊好像是血。他嘴里喃喃有词,我拼命挣扎,可他的手像老虎钳子一样,根本挣不开。
老安抬手,把那团血抹在我的脖子后面,就跟虫子刺了一下似的,又疼又痒,继而火辣辣的。我着急问:“你干什么?”
我这才发现自己完全失态了,不但泪流满面,而且鼻涕拉哈,地上湿了一滩,就差没尿裤子。老安扔过来一卷手纸,我把脸擦了擦。
老安道:“刚才见到钟馗爷了?”
我点点头:“应该是见到了。”
老安道:“钟馗爷传话了,对你满意,钦定你为接班人。”
我全身酥软,苦笑说:“你别蒙我,钟馗什么也没说,我就回来了。怎么可能满意。”
老安嘿嘿阴笑,黄板牙露出来:“你这凡人俗体,怎么会理解阴阳玄妙之奥,你听我的就得了。”
我闭上眼睛:“你随便怎么说,我反正是宁死不从。”
话音刚落,我的手腕被他抓住,老安把我拖到面前,我生出一股极为惊惧的预感,大声叫:“你干什么。”
老安伸出左手在碟子里沾了一下,里面粘粘糊糊好像是血。他嘴里喃喃有词,我拼命挣扎,可他的手像老虎钳子一样,根本挣不开。
老安抬手,把那团血抹在我的脖子后面,就跟虫子刺了一下似的,又疼又痒,继而火辣辣的。我着急问:“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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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穿好衣服,简单洗漱,跟着那个保安来到小白楼。周氏兄妹早已经等在那,我还看到了老安,这糟老头子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完全隐藏了昨晚的那股精气神,太能装了。
老安看看我们,低眉顺眼地说:“大家都来了。”
我看他说不上来的厌恶,又有些害怕,躲在人后默不作声。
周维民叼着烟斗说:“今天请那位修仙人,老安,你说说这里的渊源,他到底是谁,现在在哪修炼,我们怎么个请法。”
老安垂手,道:“这位修仙人,名叫黄九婴。”
这句话一出,我,尤素和鸟爷同时倒吸一口冷气。还真是黄九婴!道号潜虚子,生于明朝,此时此刻,他竟然在现代小区的某个隐秘地点修仙,说出来简直骇人听闻。
和尚空不二眉头一挑,随口说出:“黄九婴,难道是潜虚子?”
老安眼神闪过一丝厉色,第一次用极为警觉的眼睛看着这个和尚。周维民敲敲烟斗,问:“长老,你认识这个人?”
空不二淡淡笑,说出一句让我们极为匪夷所思的话:“何止认识。”
这和尚一贯神秘,说话露半截,再不言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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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安道:“黄九婴是道家南宗的传人,那还是你们老爷子年轻时候,我们三个人相交甚好。关于他修仙的事,是老爷子亲口答应的,修仙的聚灵阵也是在二十年前开始布置。我算是黄九婴的护法,当时我曾经问过他,何以知你已成仙,我要守到什么时候?他当时给我一张拓片,说上面是关于他一生的偈语,至于是何出处,他没有说。他说他研究了一辈子,也没看明白是什么意思,现在留给我,至于是不是成仙,要看偈语是否应验。”
周秀听得入神,问道:“是什么偈语?”
老安道:“我拿到那张拓片后,便把它雕刻在封印黄九婴修仙之地的盖子上,原片已经销毁。偈语我还记得:识得玄中颠倒颠,枯尸身内生白莲,若上天堂开月彩,马尤坡前赤猴圆。最后一句话,包含了三个人的名字,马连科,尤素和侯鹏。”
他说完,在场所有的人都在看我们三个。
我和尤素还有鸟爷脸色惨白,都有种呼吸不畅的感觉,这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感,犹如勒住脖子喘不上气。
周维民说:“老安,你的意思是这三个臭小子凑齐的这一刻,就是揭盖子让黄九婴出来之时?”
老安点头:“我是这么理解的,也恰好迎合偈语:‘若上天堂开月彩,马尤坡前赤猴圆’这句话。”
周维民若有所思:“那偈语的前两句怎么解释。”
“不知,不解。”老安苦笑。
周维民又问:“黄九婴现在什么状态?”
老安又苦笑一声:“不妙。”
周维民抽了抽烟斗:“你说吧,怎么把他请出来。”
老安道:“黄九婴所在的修炼之地,被灵气充盈,现在又混入尸气,要进去必须先把晦气消散。当年他布置聚灵阵,共设四大阵眼,也就是四座电塔所在。要消气,必须先破聚灵阵,让门户大开。”
“怎么个破法?”周维民来了精神。
老安说:“四座电塔下,各有机关,藏有镇阵之物,需要逐一破解,一一拿出。”
“那好办,现在就办。”周维民急不可耐。
老安突然转头看我们:“三位有劳了,这次破聚灵阵需要你们的帮助。”
鸟爷赶紧道:“我们都是俗人,啥啥都不会,别耽误你们的事。”
老安说:“偈语落在你们身上,这是宿命,是天道,谁也逃不掉,其他人也做不来。”
周维民不耐烦,冲着我们吼:“让你们破,你们就去破。请出黄九婴,你们都是功臣,我到时候不会亏待你们。”
我们三人互相看看,知道这一劫是躲不过去了,硬着头皮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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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出了小白楼,上了电瓶车,老安一路指点,司机把我们拉到了第一个电塔的位置。
这座电塔旁边,有个水泥小房,特别简陋,乍看起来像是厕所。老安带着我们来到小房前,他推开门,里面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此时阳光很足,不知为什么,我却感觉到有种阴森之气,在场的人都没有说话,面色凝重地看着。
老安进到小房里,拿起墙角的扫帚,把地面打扫一下,露出一个灰扑扑的金属盖子。
他拉住拉环,用力一扳,一股冷气从盖子下面冒出来,森然透骨。
“这是第一个阵,你们三个谁下?”老安问。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拢过来。
“这下面是什么?”尤素问。
老安耸肩:“是黄九婴亲自布置的阵眼,二十年我从来没下去过,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形。有一条原则你记好了,此为阵眼,必有镇物,没那么复杂,只要下去把那物拿出来,阵眼自破。”
尤素看看我和鸟爷,平静地说:“我先来吧。”
老安让人取来一只手电,尤素来到地洞前,把手电别在腰里,两只手扶住洞口,一纵身钻了进去。众人凑过去看,里面又黑又深,森森冒寒气,尤素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黑暗中。
等了片刻,下面忽然亮起光,尤素的脸在极黑极深的黑暗中显出来,他抬起头看向外面,喊着:“已经到底了,发现一条甬道。”
老安在洞口指挥:“往里进。”
我和鸟爷冲着下面喊:小心一点。声音传进洞里,四面回响,尤素没有做任何表示,光亮一闪即逝,他应该是进了地底甬道。
我们在外面焦急等待,我浑身焦躁异常,坐卧不安,时不时脖子后面那个印记还痒,用手抠了两下,恶狠狠地看向老安。
老安知道我在看他,阴恻恻的脸上露着笑,丝毫不以为意。
下面响起尤素的声音:“到了甬道尽头,看到了一些东西,我该怎么办?”
“看到什么?”老安趴在洞口向下喊。
好半天,尤素才道:“是一口很奇怪的棺材。”
众人面面相觑。老安问棺材是怎么布置的。
尤素在洞下说:“甬道尽头是一个不大的山洞,大概两米多高,那口棺材就竖着卡在洞口,紧紧塞在那,给我感觉像是承重梁,一旦棺材没了,洞就塌了。”
“还有什么?”老安问。
尤素说:“洞里太黑了,我没敢进去,看见这口棺材赶紧就跑回来。”
老安想了想说:“你一定要进洞里,看看里面有什么,如果什么都没有,说明阵眼的玄机就在这口棺材上。”
“好吧。”尤素再一次返回进去。
这次等的时间就长了,我盯着表盘,一分一秒过去了,简直就是煎熬。
大概十五分钟后,下面响起声音,尤素听起来特别疲乏:“外面人在不在?洞是死路,呈虎口形,里面都是尖锐的山岩,我扫了一圈应该是什么都没有。”
“那玄机就在棺材上。”老安道:“你把棺材盖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
下面没有声音,隐约还能看到光亮在,说明尤素没有动,不知他在想什么。
我趴在洞口喊:“尤素,用不用我下去帮你。”
尤素声音从下面飘上来:“这里太窄,一个人腾挪都费劲,别下来添乱了,我去开棺。”光亮消失,他再一次进入洞里。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他的声音再次响起:“棺材打开了,里面是一具干尸,手里拿了把剑,我没敢动。”
“什么样的剑?”老安问。
尤素喊:“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剑,剑头是平的,整把剑呈黄褐色,上面还有天然形成的纹路,看不出是什么做的。”
“那是牙剑。”老安说:“是象牙雕的,这就是阵核。把它取出来,这个阵就破了,快去吧。”
能听到尤素重重喘息一声,他再一次返回进去。
他刚进去,我就有种不好的预感,浑身不舒服,尤其胸口沉甸甸的,眼皮子直跳。我看到鸟爷也是脸色蜡黄,他似乎要和我说什么,还没出口,突然“轰隆”一声巨响,整个地面像是地了震。
我扶住墙保持平衡,只见一股浓烟从洞口冒出来,像是下面烧了一场大火。
我脑子顿时炸了,我靠,下面不会塌陷了吧?!我和鸟爷赶紧跑到洞口,顾不得浓烟熏人,大声喊着:“尤素,尤素。”
老安走到屋外看看,再回来,兴奋地说:“这个阵破了。可以去下一个。”
我血灌瞳仁,大脑一片空白,疾步来到他的身边,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狂吼:“你这个老畜生,还我的朋友!我朋友埋在下面了!”
老安身体像是没有一丝力气,老头软塌塌的任由我拽着,他盯着我,也不说话,呲着黄板牙就是阴笑,一声一声像是老乌鸦。
我恨不得一拳打死他,可这老头不反抗也不说话,任凭撕扯,有一拳打在棉花上的错觉。
就在这时,鸟爷一声哭腔:“老马,快来!”
我扔他,急忙跑过去,鸟爷喊:“快,尤素没死,拉他上来。”
我们的上半身一起探进深洞,浓烟中感觉有人拽住我的胳膊,我和鸟爷一起用力拉。把一个人从下面拽上来,他满身都是山灰黑泥,像是从沼泽里爬出来的,脸黑黑的,露出一丝笑容,露出一嘴白牙:“差点活埋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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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鸟爷一把捧住尤素。尤素拍拍我们,像安慰小孩似的,他步履蹒跚走出小屋,看着外面的阳光,用力抹了下脸,这时我们才看到,他的手里多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把大概成人小臂长短的剑,他把剑往地上一扔,对老安说:“就这玩意差点要了我的命。里面全塌了。”
和尚空不二把剑捡起来,这把剑在阳光下幽幽古朴,周身琥珀黄,一看就是好物件。
周维民拿在手里细细把玩,爱不释手。
“给我吧。”他说:“我就爱收藏个古物。”
老安插着手在旁边冷冷道:“这是黄九婴的,应该是他们宗门信物,我无从做主,你爱拿就拿。”
周维民笑:“拿就拿了,你当我真怕那个老怪物?”他拿着剑耍了个剑花,别看动作简单,一望便知这老家伙也是个练家子,手底下有功夫。
“走吧,到下一个,今天争取把四个阵眼都破了。”他着急说。
尤素的状态实在不适合再去,来了另外一辆电瓶车拉着他回去洗澡换衣服,我们这些人坐着车,再去下一个电塔阵眼。
我知道,下面的活就该我和鸟爷上了,谁也跑不了。
十五分钟后,我们开到了第二处电塔。电塔旁也有个水泥小房,老安用钥匙打开门,进去以后,打开了地上的盖子。对着我和鸟爷做手势,意思是请君入瓮。
我正要下,鸟爷拍拍我:“老马,让我下吧。后面的交给你。”
他说的很决绝,竟然有赴死之意。
听他这么一说,我说不出的感觉,心有点酸:“鸟爷……”
鸟爷哈哈大笑:“我这也是私心,估计这些阵眼越往后越难,容易得先紧着我,难的你上。”他又低声道:“老马,如果我真的在底下牺牲了……”他顿了顿道:“在我查出白血病的时候,我就把直播房间和微博的登录名与密码通过邮箱发给你了,到时候你跟观众和粉丝们说一声,说我侯鹏尽力了。”
我一时哽咽,说不出话。
鸟爷要过手电,来到洞口,舒了口气,扶住边缘,纵身下去。
我们在洞外看着,他下的速度很慢,光亮在深邃的地洞盘旋向下,身影渐渐融进了黑暗里。
时间不长,他停了下来,用手电照着洞外的我们:“踩到实地了。”
老安道:“看看周围有没有洞。”
鸟爷在下面用手电扫了一圈:“哎,看着了,有个狗洞。”
周秀在旁边忍不住,笑了一下。我看看她,眼神不满。这娘们从来没正眼看过我们,傲得厉害,看不起我们小老百姓。
“爬进去。”老安说。
洞底光亮晃了晃,很快消失了,鸟爷应该是爬了进去。
现在我们三人帮只剩下我自己,连个商量的对象也没有,我坐在一边,心乱如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老安嘟囔:“不对劲啊,这小子进去这么久,怎么一点反馈都没有?”
我心慌的厉害,鸟爷不会真的在里面光荣了吧。
我赶忙跑到洞口,冲着下面喊:“鸟爷,鸟爷,侯鹏,侯鹏……”
果然一点声音也没有。
老安道:“小马啊,本来我是真不想让你以身犯险,可现在没有办法,那小子估计已经完蛋了,只有你去了。”
周维民也在旁边道:“你是他朋友,不管怎样,也得把他的尸体带回来。”
我听得要炸,一股火顶到脑门,大吼:“给我手电。”
老安把手电递给我,我往腰里一插,扶住洞口就要下,这时下面突然响起一个幽幽的声音:“门岗老头,我问你,在里面发现的东西能吃吗?”
听声音,居然是鸟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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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给我一些吗?”从始至终打酱油的周秀,突然开口说。
空不二看她,周维民皱眉:“老妹儿,你要这玩意干什么。”他哈哈大笑:“对了,哥哥忘了,你有妇科病,生不了孩子,看着别的女人的奶就心痒痒。空不二,妹妹开口了,当哥的就得办,给她一些。”
周秀气得脸通红,没有说话,眼睛紧紧盯着自己的哥哥,那种恨意让我们外人看了都心惊胆颤。
空不二把乳金丹分给周秀一些,周秀冷着脸揣兜里,再不说一句话。
空不二这人还不错,有些和尚的慈悲,给周秀分丹的时候,轻声说:“女施主,万物由缘,不要太纠结。”
周秀看他,甩过脸不理。
这里就算是完事了,我们坐着电瓶车赶到下一个地点。去的过程中,尤素打来电话,他收拾妥当,还想再过来。我把地点报给他。
等我们到的时候,他已经到了,在电塔下面抽烟。
老安打开第三道水泥小房的门,拉开地上的盖子,看着我们:“谁下?”
不用说,第三个就是我了。
我拿着手电,来到地洞前,想也没想,一撑洞口,爬了下去。向下的通道笔直,唯有突出的石头可以借力,我撑着洞壁,双手用力,双脚走一步探一步,一点点向下。
现在我有了些底气,尤素遇险算他倒霉,而鸟爷就风平浪静,看来这里也没那么危险。虽然情况不明,但从前两个来看,阵眼上是一些确切的东西,尤素是牙剑,鸟爷是乳金丹,只要把这样的东西取走,阵眼就算破了。应该不难。
我盘算着,手脚没闲着,爬着爬着,脚下踩到了实地。
我抬起头看,手电光亮中,勉强能看到小如圆盘的洞口,模模糊糊看到一些人影,他们都在洞外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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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手电在四面照着,按道理来说,应该有一条横穿的甬道在附近,能够通向阵眼。
照了一圈终于发现了所在,说发现不太正确,因为我压根就没看到有什么洞,提醒我的,是风。
这里非常阴凉,能感觉到手心有风吹拂的痒感。我对着风的方向看过去,用手电照了老半天,才看到洞壁有一条硬凿出来的甬道,我走过去蹲下来,抬起手电照进去,光亮闪烁,看不见尽头,黑森森的。
我钻了进去,开始往甬道深处爬。
爬了几步感觉呼吸急促,这种姿势太消耗体力,需要四肢协调前进。而且这个地方,只有我自己,唯一的光亮就是嘴里叼着的手电,感觉前后左右所有的洞壁都在朝我挤压过来,一想到自己现在独自在地底,就不寒而栗,对精神损耗极大。
凭着毅力爬有十多分钟,黑暗中忽然听到不远处有哗哗水流的声音。
前面有转弯,我转了过去,以为后面还是同样的密道,等转到了,却发现出现了另外的空间。
那是一个黑暗的地方,我把手电拿在手里,已经可以站起来了,用手电照着,看到面前是一片洞穴水潭。洞中阴凉,石壁湿漉漉的,顺着石头缝往外渗水。就这么一滴一滴,融进水潭里。
这片水潭形成的年头不能少了。我抬起手电,越过水潭看过去,发现对面是死路,洞的尽头。
我来到水潭边,伸手摸摸,水温很低,冰冷冰冷。手电光落在上面,我看到了惊心动魄的一幕。
水不深,水底竟然是累累白骨,不知死了多少人,骨头让水泡的没有一丝肉渣,就跟艺术品差不多,雪白。
我打量整个水洞,这里完全是密闭空间,下面是水,上面是洞顶,只有一条进出的路,根本看不出哪块是阵眼,哪里有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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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时没了主意,想回去问问上面的人,可一想到老安那张阴森老脸,就堵得慌。我索性不着急了,坐在石头上,缓缓从兜里掏出包烟,点上一根抽。急也是急外面人,急死拉到,谁让他们逼咱进来犯险的。
我吐着烟圈,打量洞里,用手电慢慢照着,实在看不出端倪。
心下有些狐疑,这个黄九婴真是怪,他费尽心机布置这些东西,从里到外都透着邪和诡,这人确实有些道行,居然从明朝一直活到现在。
想想他的动机也正常,一个人活了这么久,指定烦了,我才三十,就对生活不抱什么希望,混一天算一天,更别说他了。他走到人生的尽头,除了升仙,确实也没什么可追求了。
我吞云吐雾,抽得正美,忽然看到水潭对岸闪了一下,似乎有团影子。
一开始没当回事,又闪了一下,我看出问题。把烟头一扔,来到水潭边,看着一池子的白骨,犹豫一下,挽起裤腿走了下去。
水温太低,冻得我哆嗦,好不容易趟过水潭,来到对岸。
岸上空间不大,洞壁凹陷,像是天然形成的小房子。我走进去,细细摸索洞壁,感觉坑坑洼洼的,似乎雕着什么字。我用手电照着,洞壁上果然有一行字刻得很浅,写着“潜虚子修习命种子之处”。
我不懂什么意思,大概推测,潜虚子黄九婴应该在这里修炼过。
这行字下面,歪歪斜斜又刻着几个字,用尽全力所写,字体的风格未失,风骨还在。我勉强辨认,认出来,这几个字是“何为道”,“何为仙”,“何为生”,一共三问。
这三句问应该是黄九婴在修炼时候,迸发而出的感悟,他随手刻在墙上,只有问没有答。
这些问题除了老天爷谁也回答不了,句句都追问到宇宙本源。
我忽然心念一动,手轻轻碰在石头的刻字上,手指尖传来冰冷,手像触角一般,似乎触摸到了什么。我周身一震,全身暖流运转,感受到一种很奇妙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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