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间之死后的世界》——揭秘人死后去阴间的大秘密

  “解先生,你好。”我们和解南华打招呼。
  解南华微笑着和我们一一握手,这人看起来有些冷,真接触起来觉得还不错,有点如沐春风的意思,没什么架子。
  “你们的事,我从老丁那里了解一些,还想听听你们当事人对事件的亲口讲授。”解南华说。
  “我来吧。”我说。尤素和鸟爷精神不佳,讲也讲不清楚。
  丁文同给我们三人倒了茶,我整理思路,从头到尾把经历这些事,事无巨细,全部讲给解南华听。
  听的过程中,解南华十分安静,没有插话,只是有时看我太累了,做个手势让我停停,心细的挺让人感动。讲到后来,天色竟然渐渐转暗,包间里没有开灯,本来亮亮堂堂的,不知不觉中阴沉下来。
  解南华站起身,推开窗户,外面正是下午,阳光明媚,可不知为什么,光线竟然没有射进来。屋子里盘旋着一股阴冷的气息。
  丁文同示意我先停下话头,他问解南华怎么了。
  解南华脸色有些阴郁,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有反应了。”
  我们面面相觑,解南华走回来,沉吟了好片刻,才说:“自然界中存在着肉眼看不到的‘场’,现在我们所在的茶楼包间就是一个场。这个场里包含着一种特殊的信息,它是人和自然互相感知和影响的媒介。”他顿了顿,看到我们都在看他,便说:“简单理解,那就是人的情绪。马连科先生讲述的这段经历,绘声绘色栩栩如生,让我们进入到当时的规定情景中,你们又都是亲身经历者,自然而然的便带出斯时斯地的情绪,影响到了包间里的‘场’。”
  鸟爷一副半信不信的样子,尤素则若有所思。
  “现在居然反应这么强烈,这是我没想到的。”解南华说:“整件事我已经知道了,水太深,三位冒然淌入,是祸不是福啊。”
  尤素默默地从兜里掏出两张白血病的医院鉴定单,从桌上推过去。
  解南华和丁文同拿起单子看了看,脸上变了颜色,解南华这样一个沉稳冷静的人,当意识到尤素和鸟爷都已经得了绝症,也露出意外和震惊。
  鸟爷说:“解先生,你是高人,我们三个就因为卷入进这里,现在全都离死不远了。我们不知道请你来,需要多少费用,我们仨人全是穷光蛋,希望你能出手帮忙,救救我们。”
  “别谈钱。”解南华摆手:“我若能救你们,自当出手,如果救不了,各安天命。”
  “你觉得我们有没有救了?”尤素问。
  解南华好半天没说话,想了很久,说了一个字:“难。”
  这句话一出,我们三个顿时没了精气神,一起瘫在椅子上。
  解南华道:“我说的‘难’不是指你们的病救起来难。”
  听到他话里有话,我们一起看他。解南华字斟句酌说:“这个难,说的是我无法出手。我可以在后面提供有限的帮助,让我出手却难上加难。”
  鸟爷一听就火,强压住火气:“既然这样,就不给解先生添麻烦了,何苦让你为难呢,咱们走吧。”
  我们三人默默站起来,往外走,丁文同急得不行,想拦住我们,又想劝劝解南华,可解南华低头喝茶,神色忧郁,不知在想什么。丁文同长叹一声,坐在椅子上。
  我们走到包间门口,打开门,正要出去,解南华在后面道:“三位可想明白,出了这个门,再没有人会救你们。”
  尤素转过头,冲他抱了抱拳。我们三人继续往前走。
  关门的瞬间,解南华又道:“三位是否有些自私?”
  鸟爷迅速用脚把门别上,冲我们眨眨眼,低声道:“看看他怎么说。”然后推开门缝问里面:“解先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解南华把茶碗放下:“你们三人是典型的弱势群体思维,只问自己怎么才能获救,而从来不问不救你们的人为什么不救。”
  这话听得有点绕,想了会儿才明白是什么意思。我气哼哼还要走,尤素拉着我,压低声音:“你傻啊,这要走了可真就没救了。”
  我有点懵:“那你们这是?”
  “做个姿态,有讨价还价的余地。”鸟爷嘿嘿笑:“生死无大事,现在只要能救我,让我跪舔都行,你真当我是烈士了。”
  我们走回来,拉开椅子坐在解南华对面,尤素道:“解先生请说。”
  解南华道:“说多了你们也不理解,我就说一句话,此间因果不昧,牵扯极广,可以告诉你们,我是个修行者。修行者,不但讲究实际修为,更讲究境界上的超脱,所谓不沾因果。这件事我不会贸然出手,就算我出手也未必能有好结果,我可以在后面帮助你们。记住我一句话,解铃还需系铃人。”
  说完最后一句,他脸上竟然呈现出一丝笑容,像是想到了什么。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我问。
  解南华把公文包拿过来,从里面拿出两样东西。一个是封存在真空袋里的古书,一个是我们翻拍井盖反面的那首诗。
  “最关键的物证是这两样。”解南华说:“一本书一首诗,非常不简单,牵扯太大。”
  他拿起那本钟馗亲笔写的古书,道:“此书名为《悟真济世全书》,世为罕见,只在汉朝的古代文献里出现过。钟馗说这本书是他从阴间得来,可见其中因果错综。你们知道这本书到底是干什么的吗?”
  “干什么的?”我问。
  解南华凝神看着书,说:“简单概括,这是一本修仙的书。”
  “啊?!”这话一出,我们三人都吓了一跳。解南华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说得我们都傻了。
  鸟爷小心翼翼问:“修仙?就是网络小说里的那种修仙?”
  解南华朗声大笑:“网络小说?修仙?哈哈,那些都是今人闭门编撰,无非为了讨一口食而已。真正的仙道,有几个人懂?有几个人敢说懂!现如今咱们这,经过那场红色浩劫,传统文化几近灭绝,故老名宿凋零,传承尽失,连我这样的愚钝之人都敢称修行……不说这个了。单就谈这本书,丁老师告诉你们的,不过是从仅存的文献中窥得的皮毛。”
  丁文同赶紧说:“惭愧,见笑了。”
  解南华说:“道家崇尚自然,无为不争,于一切体制做离场者,成仙一道,更是一门隐学,传承极为隐秘。别说你们了,就连我都窥不得门径内一丝一毫。”
  尤素说:“我整理一下思绪啊,在明朝时候,钟馗给潜虚子留下这本关于如何成仙的古书,然后经过了几百年……那这本古书怎么跑到君天集团的地盘上了?还供在鬼殿里?”
  我说道:“最简单的推论是,潜虚子把这本书留在那里的。”
  “那他人呢?”尤素一摊手,问我。
  我悻悻说,我怎么知道。
  “这本书先搁下不谈,”解南华又拿出那张翻拍的照片:“这是你们在废屋的井盖上发现的,这首诗里有你们三个人的名字。我回去仔细查了一下这首诗的出处,很有些意思。”
  这首关于我们三人的诗,字里行间都是数目字,读起来特别怪异。这些日子,我们没少推断,可没有结果。今天解南华一拿出来,我们赶紧凑过去看。
  这首诗有个题头,写着“此乃先师口口相传之秘也,宝之宝之”,后面是正文,写着“一三二五与三七,四九行来五十一,六十三兮七十五,八十七兮九返七。若人知此阴阳数,便是神仙上天梯。”再后面,是关于我们三人的偈语,“识得玄中颠倒颠,枯尸身内生白莲,若上天堂开月彩,马尤坡前赤猴圆。”
  解南华道:“前面这首全是数字的诗,全称叫《神仙接命秘诀》。流传甚广,但具体什么意思,根本没人知道,牵强附会者居多。就我所知,这首诗是真正的一位成仙的仙人留下来的,里面全是数字,可以看成一个密码,破解此密码,便有成仙得道的可能。其实钟馗的这本书和你们发现的这首诗,核心都讲了一件事。”
  “如何成仙?”我尝试着问。
  解南华点头,一字一顿说出句让我们目瞪口呆的话:“有人在君天集团的那座山里,修仙!”
  我们咽着口水面面相觑,鸟爷苦笑一下:“可能吗?修仙?听起来像个笑话。”
  “因为你现在就生活在笑话里。”解南华不客气地说:“现在世间就是个大笑话,古籍流失,历史断代,高人凋零,你能看到的东西未必就是个东西!”
  我们沉默着,听着解南华说。
  解南华口气稍缓和些,可能是觉得这些东西跟我们说不着。他道:“仙途多艰,不但要求地利人和、修为境界,更要讲究天时因缘。所以君天集团山里的这位修仙者,不但在自我修炼,而且在有意地制造自身成仙的机缘。”
  我猛然顿悟,似乎想起什么,又琢磨不透。
  解南华指着井盖上翻拍的诗说道:“关于你们名字的诗,这可能就是他修仙的缘。”
  尤素惊得差点跳起来,我们面面相觑,骨头缝里都渗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阴冷。
  我们当初对此猜测过,我们三人进到山区探险,一步步往前走,怎么像是提前设计好的似的。现在经解南华这么一指点,感觉全身冒凉气,原来我们早已在局中。
  我迟疑着说:“解先生,你的意思是这个修仙者为了修仙,很早以前就开始布局,而我们就是这局中的一部分?难道说,我们每一步他都能预测到,甚至在我们出生之前,我们的命运就决定了?”
  大家如果喜欢,觉得还可以,帮着回个贴,让我知道你们在
  我这一连串的逼问,解南华沉默不语,他拿起茶碗抿了一口,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说了一句话:“神即道,道法自然。”他叹口气说:“说起‘道’,你们就要理解我,这是我不参与这件事的原因。此事已经非人力所设计,隐含天道,我无法言说也无法明白。”
  鸟爷着急地说:“解先生,那我们应该怎么办?现在我们已经逼进死路了。”
  “这件事唯有自救,其他人帮不上忙。”解南华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翻到背面,拿起油笔写了一串地址,然后递给我们:“按照这个地址和电话,去找一个人,他姓刘,是个作家。”
  我们拿着名片看,鸟爷疑惑:“这也是个修行者?”
  “他是普通人,六十来岁,现在已经退休了。”解南华说。
  “有什么特别的?”我疑问。
  “这个人以前是传统文学作家,”解南华说:“他为了挣钱,经常给老板和企业家写自传出书。大约二十年前,他为一个大老板著书立传,和这个老板同吃同住了一个多月,对这个老板的身世几乎研究个底掉。这个老板,就是君天集团的老董事长,一手创立君天商业帝国的奇才,周伯龄。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让你们去找那个作家了吧。”
  我们赶紧点头,解南华是让我们通过侧面去了解君天集团。不管那个神秘的修仙者是谁,他是在君天集团的地盘上修行,肯定和他们脱不了关系。
  “这个作家脾气古怪,岁数又大了,一般人找他,他什么不会说。你们去了之后,提解铃的名字,然后递我的名片,或许有用。”解南华说。
  “解铃是谁?”鸟爷问。
  “我哥哥。”解南华微微一笑:“各位我还有一个请求,说来有些不齿。以后你们不管经历了什么,或是和什么人打了交道,都不要提我的名字,我也没有参与到事情当中,就当我们没有见过面。”
  解南华把古书和翻拍的照片又还给了我们。
  我们辞别了解南华和丁文同,拿着名片心急火燎去找这个作家。现在时间就是金钱,我们三人都已经病入膏肓,谁知道哪天就死过去,能办的事赶紧办。
  出于礼貌,我本来想给这个作家打电话,但是让鸟爷制止了。鸟爷比较有经验,说作家既然脾气古怪,我们打电话拜访很可能被他一句话拒绝,莫不如直接找上门。
  我们拿着地址,上门拜访。这位作家住在一个很普通的居民小区里,摁动门铃,时间不长有人开门。开门的这位,是个几乎秃顶的老先生,戴着老花镜,皱眉:“找谁?”
  鸟爷看着名片,说:“我们找一位作家,叫刘小明。”
  “我就是。”老先生说:“有事?”
  我们赶紧点头,解南华是让我们通过侧面去了解君天集团。不管那个神秘的修仙者是谁,他是在君天集团的地盘上修行,肯定和他们脱不了关系。
  “这个作家脾气古怪,岁数又大了,一般人找他,他什么不会说。你们去了之后,提解铃的名字,然后递我的名片,或许有用。”解南华说。
  “解铃是谁?”鸟爷问。
  “我哥哥。”解南华微微一笑:“各位我还有一个请求,说来有些不齿。以后你们不管经历了什么,或是和什么人打了交道,都不要提我的名字,我也没有参与到事情当中,就当我们没有见过面。”
  解南华把古书和翻拍的照片又还给了我们。
  我们辞别了解南华和丁文同,拿着名片心急火燎去找这个作家。现在时间就是金钱,我们三人都已经病入膏肓,谁知道哪天就死过去,能办的事赶紧办。
  出于礼貌,我本来想给这个作家打电话,但是让鸟爷制止了。鸟爷比较有经验,说作家既然脾气古怪,我们打电话拜访很可能被他一句话拒绝,莫不如直接找上门。
  我们拿着地址,上门拜访。这位作家住在一个很普通的居民小区里,摁动门铃,时间不长有人开门。开门的这位,是个几乎秃顶的老先生,戴着老花镜,皱眉:“找谁?”
  鸟爷看着名片,说:“我们找一位作家,叫刘小明。”
  “我就是。”老先生说:“有事?”
  这位刘小明老先生,显得对人非常不信任,心理防御性很强,非常厌烦我们打扰到了他的清静。
  鸟爷刚要说话,尤素止住他,他上前说:“刘老师,我们是解铃委托过来的。”
  “哦?”这一句话,刘小明有所动容,他看着我们好半天,点点头:“进来吧。”
  我们走进屋里,房间不大,也就是一室一厅,不过收拾得很干净。地上有一摞书,看样子他正在整理。
  “什么事直说。”刘小明也不让座,说话非常不客气。
  “听说二十年前,你曾经为君天集团的老总周伯龄写过传。”尤素说。
  刘小明看着我们:“你们真是解铃委托来的?”
  鸟爷把名片递上去:“不但是解铃,还有他弟弟解南华,这是解南华的名片,你看。”
  刘小明没有接,看了看说:“如果是他们委托来的,我可以和你们说说,你们想了解什么?”
  他这么一问,我们竟无从说起。对周伯龄这个人根本就没有概念,甚至都没听说过,君天是我们市非常有规模的大集团,不过至于它们内部怎么个关系,那就不是老百姓能了解到的。
  我灵机一动:“刘老师,你知不知道君天集团在君天四区曾经置办了一处山作为地产。那座山现在全面封闭,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鸟爷赶紧在手机里调出那片山区的照片给他看,刘小明没说话,一张一张看着。
  看后,他说:“那片山区我也知道,周伯龄死后,把那里作为遗产留给了他的小女儿周秀。”
  “啊?!”我们大吃一惊,原先以为藏在那片山区修仙的人,应该就是君天集团老总,没想到他已经死了。
  刘小明擦擦眼镜:“我不知道你们的目的,也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打听周伯龄的事,我简单说一下吧。”
  据刘小明说,周伯龄的发迹路线很有些奇特。他生在解放前的上海,那时候是个流浪儿,满大街要饭。建国后,政策好了,他有机会进入学堂学文化。他原先不叫这个名字,叫周爱国,后来到八十年代,他才改了现在的名字。
  改革开放之后,周伯龄和许多人一样,南下寻找机会,他极其幸运,找到商机一路劈关斩将如有神助,狮口一张,钱财自来。后来他回到本市,开始囤积地产搞开发。那时候房地产不值钱,大家都以为他脑子坏了,谁知道风云突变,一地千金,集团有了非常大的发展,然后开创其他产业,上市挂牌,一路风轻云淡成就商业帝国。
  刘小明说,周伯龄这个人料事如神,看商机极准,一刀见血,买什么赚什么,都是大钱,有点心想事成的意思。
  刘小明揉着额说:“周伯龄死了以后,君天集团出了一些问题,他的几个儿女为了争夺家产,打的头破血流。分家的分家,出走的出走,你们说的那片山现在归属于他的女儿周秀。你们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去找她。再多的事,我也帮不了。”
  “是这样的,刘老师,”尤素想了想说:“周伯龄生前,有没有什么比较反常或是奇怪的地方?”
  我们精神一振,还是尤素脑子快,能问到正经地方。
  刘小明点点头:“你们是解铃委托来的,我就知道,最后落脚点必然是在这种玄奥灵异的问题上。要说奇怪,还真有奇怪的地方,但细细一想,又不值得奇怪。周伯龄社交广泛,结交很多五行八作的朋友,要说怪,就怪在他的这些朋友上。”
  “怎么讲呢?”我问。
  “他的这些朋友吧,我接触过一些,”刘小明说:“大都神神叨叨的,说话也是云山雾罩。谈论的都是方外之事,听也听不懂,有一阵周伯龄还想撇家舍业的跟着他们去当和尚。幸亏家里人给劝住了,我记得老周还为此发火,然后长叹,说自己还是放不下。反正怎么说呢,有钱人吧物质极大丰富,想尝试点不一样的东西也可以理解,后来他没有再提这茬。”
  说完这些,刘小明想想说:“既然说到这,你们也求到我这里,还是解铃兄弟委托的,我就送佛送到西。我和周家还有些交情在,我帮你们联系周秀搭个桥,谈成什么样你们自己整。”
  我们千恩万谢,知道遇到好人了。刘小明和解南华一样,属于外冷内热。
  刘小明起身和周秀联系,我们感慨办点事真不容易,一关一关地过。
  时间不长,刘小明放下电话回来说:“你们定一下火车票,明天跟我去一趟鸡头山,周秀正在山里跟着师父修禅,我们到那里找她。”
  感谢朋友们支持,今天再来
  鸡头山是省内有名的佛家禅地,也是旅游胜地,一到年节,什么菩萨金刚的生日,朝拜的人老鼻子了。我没去过,可听朋友说,那地方是真黑,去了以后烧香磕头扔福钱,没个五七八百的别想出来。
  为了方便起见,我们没有坐火车,反正是省内,上高速也就几个小时的路,鸟爷开车拉着我们和作家刘小明去。快到中午的时候到了山底,刘小明打了电话,联系好,我们一起买票进去。
  鸡头山不高气势也不算雄伟,却山势奇险,临崖山壁鬼斧神工,一个个犹如人脸。想像一下,崖壁高十几米,如同活灵活现的人脸,耳鼻眼目都在,加上周围雾气飘渺,真是诡异到难以呼吸。
  今天不算什么节日,来的游客却也不少,满山燃香,远处是寺庙古钟,余音不绝,确实有那种气氛。
  我们跟着刘小明,沿着盘山道上去,花十块钱坐了电瓶车,顺着后山一直开到山顶。这里有一处别院,临崖而建,风景秀丽,在悬崖上面有一个个小平台,能够俯瞰群山,里面摆着石头桌子和椅子,一些人凑在上面喝茶闲聊,一个个全穿着或白或红的练功服,大脸肥腻,一看就是有钱人。
  刘小明告诉我们,这里的禅院专门是给有钱人开设的,在这住一期修炼班,一个礼拜收费6800,禅宗名师手把手指点,修好了能养心性,长生不老。全国有的是富豪报名,可名额有限,不是关系户你都一票难求。
  刘小明给周秀的助理打电话,助理告诉我们,现在周总正在文殊院敬香,让我们到那里找她。
  刘小明一看就是这里的常客,熟门熟路,带着我们绕过一些寺院,来到文殊院。文殊院和其他寺庙比起来,占地面积不大,胜在别致清幽,两重院子,月亮门修得颇有江南风采,院子里种着树,只有几个人在低声交谈,风声阵阵中心旷神怡。
  其中有个人穿着工作装,夹着公文包,看到刘小明招手。我们过去,互相介绍才知道,他是周秀的助理。
  助理轻声说:“周总正在里面礼佛,你们稍等等。”
  没有办法,等吧。我慢慢走到月亮门,侧着脸往里看。里面是一重小院子,顺着台阶上去,有个不大的小庙,里面青烟重重,隐约看到一个女人正跪在地上,静心礼佛,神态极是虔诚,闭着眼嘴里还喃喃自语,旁边有和尚敲木鱼,气氛倒也清幽。
  这是人家的信仰,出于礼貌也不能打扰,我们谁也没说话,着急也不能露出来,就在外面干等着。不知这周秀哪来的这么多心事,一跪下就拜个没完。
  等了快半小时,只听钟声一响,有和尚说:“周施主,请。”
  时间不长,周秀从里面走出来。这女人能有四十了,保养特别好,凹凸有致,身材跟大姑娘似的,更胜在有成熟女人的韵味,让人不禁翩翩联想,她肯定是个尤物。
  周秀一出来,她的那些手下围过去,又是递毛巾又是递水的,周秀拿着纸巾擦拭了一下额头,看我们:“老刘你来了。”
  “哎。”刘小明答应,走过去说:“周总,我带了朋友过来,我也不和你客套了,大老远我们过来有事相求。”
  周秀上上下下打量我们,面无表情,说:“我时间有限,马上还要赶回去,咱们到房间说话,顺便收拾东西。”
  别说,这周秀还真有点上位者的意思,身上散发着成功人士的气场,看我们都是俯视。
  我们三人也没敢和人家寒暄,地位不对等,人家咋说咋是吧。我们跟在这群人的屁股后面,顺着原路来到禅院。禅院很大,里面有给学员休息的地方,进到周秀的房间,这摆设都快赶上星级宾馆了。
  周秀让手下人收拾回去的东西,她带着我们来到阳台的别间。她嘱咐助理给我们泡茶,然后凭栏而坐,看着外面连绵起伏的大山,道:“有什么事说吧。”
  刘小明说:“周总是这样的,你记不记得老爷子临走时给你留下一份地产。”
  周秀眉头一皱,我们心里凉了,她这是下意识动作,能表现出心理状态。至少可以看出一点,她对于自己的父亲,有种很复杂的感情,甚至提都不想提。
  她恢复很快,不动声色:“怎么了?”
  “就是君天老四区的那片山。”刘小明说。
  周秀懒散地道:“这事你找不着我,那片小区确实隶属于我的名下,可我从来不过去。老头子之所以把那地方给我,就因为他知道我对那里没兴趣,不像我那几个哥哥,有点产业就穷折腾。我的无为和不感兴趣正是老头赠予那份地产的原因。”
  “如果那里发生了不好的事呢?”刘小明道:“周总不管怎么说,你是那里的法人。真要出了事,你脱不了关系。”
  “你什么意思?”周秀有些愠怒:“一座破山,只有几十个保安,能出什么问题?难道他们敢在那里种阿芙蓉吗?”
  看来周秀是真不知道那个地方的秘密。
  刘小明看我们,那意思是要不要把那地方有人修仙的事说出来。我们也犹豫,这种事说起来跟神话似的,周秀肯定不会相信。而且我还感觉到这个女人城府有点深,是个心机婊,跟她说完之后可能会引发意想不到的结果。
  我们的犹豫让她看在眼里,周秀像猫一样用手扇风:“你们回去吧,那地方有机会我会去查看的。”
  鸟爷低声道:“豁出去了,说吧,她是地主,有什么事早晚也会知道。”
  他和尤素捅咕我,知道我口才好,表达事物清晰,让我说。
  我正要讲,助理进来到周秀的耳边低声说了什么。周秀眉头稍挑了挑:“让他进来吧。”她转过脸看我们:“几位请回,我还有事要办。”
  这次算是白来了,来一趟好几个小时白耽误工夫。刘小明轻叹一声,看看我们,那意思是他已经尽力了,确实没办法。
  我们站起身往外走。
  到客厅的时候,看到有客人在了。可能刚才助理汇报的就是这个事,我们扫了一眼,来的是两个人,其中居然还有和尚。一个是老头,和刘小明年纪相仿,五十奔六十的年纪,穿着唐装,手里把玩着核桃。另一个是和尚,特别年轻,可能也就二十出头,一身黄色僧衣,虽是光头却没有受戒,长得肌肤胜雪,清秀绝伦,就跟韩国组合小鲜肉似的。
  这和尚天生是笑模样,气质温润如玉,不像和尚,倒像是富二代的翩翩公子。他看到我们,微微点头笑了一下,出于礼貌,我们也跟他笑了笑。
  要出门的时候,和尚跟那老头说了句什么话。老头放下核桃,扯着大嗓门说:“几位,留步。”
  刘小明低声道:“这人是个麻烦,你们小心一点。”
  “他是谁?”我问。
  刘小明说:“他就是周秀的大哥,周伯龄的大公子,叫周维民。周老爷子死的时候,他闹的最凶,周家分裂也是始自他。”
  我们心里咯噔一下,这人可不是省油的灯,不知道他拦住我们是什么意思。
  周维民指着鸟爷说:“你是不是开直播的主播?叫什么来着。”
  和尚在旁边低声说了一句话。周维民旁若无人,哈哈大笑:“对,网名叫鸟爷。哈哈。看你个鸟样,也敢称爷。小伙子,年纪轻轻的,别那么张扬。”
  鸟爷一股火上来,尤素拉住他,低声说:“看看再说。”
  和尚站起来,走到我们面前,双手合十:“几位施主请了,小僧法号空不二。”
  这什么怪名,鸟爷憋着气说:“有事吗,我就是开直播的。”
  这时周秀走进客厅,皱眉看我们:“你们怎么还没走。”
  鸟爷彻底爆发了:“是我们不想走吗,是你大哥和这个莫名其妙的和尚把我们拦下来的。”
  “大哥,你什么意思?”周秀问周维民。
  周维民笑:“你是鸟爷,好,就当你是个爷,我有件事要问问你。那天晚上你曾经到一个地方直播,那里有一座钟馗的鬼殿寺庙,能不能说说是什么地方。”
  我们心里咯噔一下,知道惹出麻烦了。果然如尤素所说,这次直播看着人多,上百万,里面尘沙俱下鱼龙混杂,惹来了不该惹的高人。
  “你让我说我就说啊。”鸟爷气哼哼地说。
  周维民打了个响指,旁边有人把手机递过来,他低头摆弄电话,亮出一个号码给我们看:“鸟爷,这是你所在的直播平台老总的电话,看看是不是。他姓陈,和我关系不错,我前些日子刚给他的网站注了一笔资金,我说一句话他就的听,不但听还得屁颠屁颠去办。现在我就要他把你解雇,你看怎么样。”
  鸟爷不说话了,周维民说到他心里了,他低声对我们说:“陈总前些日子确实收了一笔风投。”
  周维民舔着嘴唇笑:“你知道我为什么花这个钱吗,我对他的直播平台不感任何兴趣,可是我对你感兴趣!我注入了这笔钱,就是想和你鸟爷有个能谈的筹码。你不是主播吗,我一句话就能提起你,让你进一线,一句话也能把你打落凡间,以后你就别想吃这碗饭。”
  “那你到底想干什么?”鸟爷冷静下来。
  周维民道:“我就想知道你们那天去的什么地方直播,有什么特别的经历,在那里都发现了什么。”
  这时周秀在旁边说:“大哥,你是来找我的吗,如果是,就和我谈,让外人走。如果不是,你请便,我还有别的事忙。”
  “怎么跟大哥说话的?”周维民扯着嗓子喊:“给你惯的!”
  周秀气得眼圈发红。
  鸟爷向前一步走,我似乎意识到什么,低喝:“别冲动。”
  鸟爷平静地对周维民说:“我可以告诉你,那地方其实就在你妹妹周秀的地产里。”
  周维民看了一眼周秀,没动声色:“继续说。”
  “我可以帮你,”鸟爷说:“你也得帮我们。”
  周维民做个手势,表示洗耳恭听。
  鸟爷说:“我们在那里惹了一些麻烦,你要帮我们摆平,那里揭开的一切秘密,我们都要有知情权。”
  “合作嘛,这些在情理之中。”周维民说。
  周秀气得都快发飙了:“就是你们说的那块山区吧,你们能不能尊重一下我,那里我是法人。我不会允许你们把脚插进来。”
  周维民说:“阿秀,其实我早就知道你的那块山有猫腻,你也别在这里装无辜,今天我来就是跟你谈这个。你们都出去,我们自家人说点话。”
  屋里人全都出去。门关上。我们在外面等着。等了大概二十分钟,门开了,周秀好像哭过,沙哑嗓子对助理说:“现在就回去,到君天四区的山区。”
  周维民在后面出来,心得意满地说:“这就对了。”
  看样子,他们之间达成了协议,周维民手头应该有要挟周秀的东西。我看空不二,这和尚低眉顺眼,显得与世无争。也不知他和周维民是个什么关系。
  我们即刻出发,坐着车又回到市内。到了市区,刘小明先下车,跟我们告别走了,他不想再搀和进这里的事。
  我们三人坐在车里,心事重重,如果不是身陷绝地,我们也不想和这些人搅合在一起。
  到了市区,天色已晚,一行人到一家挺体面的餐馆,简单吃了点饭,然后一起到那片山区。
  在路上,鸟爷被叫到了周维民的车里。我们看着他,鸟爷沉声道:“我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路上走了半个多小时,进了居民小区,顺着岔路口拐进别墅区。隔着车窗,看着外面熟悉的景色,我一声长叹,想起以往的林林总总,感觉命运无常。
  到了山区门口的门岗,保安看大老板来了,赶紧把铁门打开,我们一行人开着车陆陆续续进了里面。
  我第一次从正路进去,两边高树参森,马路笔直,一直通到山上。夜晚,周围沉寂无人,只有车声伴随着沙沙的风声,很快就到了山顶。
  从车上下来,眼前是一座白色的建筑,正是我们曾经在高楼天台见过的哥特风格小楼。这座小楼有四层,占地面积还挺大,里面空空荡荡,没开电灯,只有一盏昏暗的白炽灯照着门脸。
  进到一楼大厅,十分冷清,周秀把灯打开,嘱咐下面人在外面等候,现在只有我们这些知情人坐在这里。周秀让人去把老安叫来。时间不长,从外面走进一人,我一看差点跳起来,正是那个门岗老头。
  那老头此时穿着懒汉衣,老眼昏花状,唯唯诺诺说:“老板,你找我。”
  周秀和蔼说:“老安,你是老爷子最信任的朋友,我当初依照遗嘱,把这片山交给你打理,也是出自对你的信任。”
  “不敢,不敢。”老安点头哈腰。
  “那你究竟在这里都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周秀逼问:“我是老爷子的小女儿,能不能跟我说明白。”
  老安扫了一眼厅里的人,意识到了什么,陡然间他的气质全变了,从一个猥琐的老头迅速挺直腰板,眼露精光,他说:“老板,有些事确实不该瞒你,这么多年也该告诉你了,不过咱们能不能另找时间谈。”
  “找什么时间,就在这说!”周维民靠在沙发上,掏出烟斗,吧唧吧唧抽:“在座都是知情人,有什么不能说的,不就是这里有人偷偷修仙吗。”
  老安表情剧变,他看看我们,吸了口气:“事情泄露是迟早的事,没想到来的这么快这么突然。”
  他凝神看我,从怀里掏出一个项坠:“年轻人,这是你的吧。”
  我“腾”的站起来:“对,我的!”我惊叫:“果然让你捡去了。”
  “那天我们发现你在林中偷窥,我就知道这一天要来了,没想到来的这么快!天意啊。”老安长叹。他把项链朝我一扔,我赶忙接在手里,抚摸着项坠,眼泪差点掉下来。父亲的这枚项链终于拿回来,我死而无憾。
  周维民一拍桌子:“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别神神叨叨的捣鬼!我告诉你老头,你的老板现在资不抵债,我一句话就能让她把这块地方让给我。你如果不说明白,到时候成了我的地盘,我雇人把这里全挖了,让你干看着一切成灰。”
  老安道:“即是天意,事已至此也没办法。我只有一个要求。”
  “说。”周维民翘着二郎腿。
  老安回过身,突然跪在地上,对着后面的高柜磕头。我们看到柜上放着香炉和照片,黑白照片里是一个神色阴鸷的老人。
  一看到照片,周维民和周秀坐不住了,赶紧站起来。
  老安从跪姿站起说:“这是老爷子周伯龄,他死的时候要求把自己的照片放在这,他要看着一切完成。”
  “你少拿老爷子镇我们。”周维民悻悻地说。
  老安说:“我的要求是,阿秀,我不叫你老板了,喊你小名。阿秀,你听我的,赶紧离开这里,别掺合进来,离这里越远越好!”
  周秀看他,没有动:“老安,你什么意思?”
  老安居然哭了,声音哽咽:“阿秀,我从小就看着你,你是老爷子最喜欢的女儿,我不能让你卷入这里来。”
  “我不走。你必须说明理由。”周秀斩钉截铁地说。
  老安说:“此事有违天和,不昧因果,卷入此中来,非福即祸。我是没办法,受老友相托,既诺必行。阿秀,你不一样啊。”
  我心下一震,这老安说的怎么和解南华这么像呢?解南华也说自己之所以不掺合进来,就因为这件事因果不昧,非福即祸,看来这里的水真得很深。
  周秀笑:“老安,没想到你还是个高人,说话挺有禅机的。那我告诉你,老头当年把这块地方给我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卷进来了,时局如此,不由得我跳出去。再说这里的法人是我,你们在这里折腾,我怎么可能置身事外呢。”
  老安叹口气,不说话了。
  “施主,我是佛门中人。”一直没说话的小和尚空不二忽然道:“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有违天和,你们到底做了什么呢?”
  来了哦
  “做了什么你们不是都已经知道了吗。”老安道:“这里确实有人在修仙。”
  周维民眼睛发光,看和尚空不二:“果然如你所言。”
  空不二双手合十,浮现出笑容:“此乃天机,也是机缘,是周先生你的机缘,也是我的机缘。”
  听着两个人的对话,我心里非常不舒服,按照他们说的,应该早就在有意寻找这样的机会了,鸟爷作为某种契机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不会放过,早有预谋。
  有人修仙和他们有什么关系,看周维民这个兴奋样,难道他也有什么想法。
  老安道:“我先把话跟各位说清楚,为什么修仙有违天和。顺为凡,逆为仙,只在中间颠倒颠。‘仙’违背人伦,有伤天和,而且是一条不归路,但凡跨上这条路,若不修成正果,便万劫不复。”
  “你少在那拽词,赶紧说怎么回事。”周维民呵斥。
  老安道:“各位来之前,看没看过这里的地形布置?”
  我们三个坐在沙发的阴影里,这里的事太诡异,我们只想自救,没其他奢望,现在能不插嘴就不插嘴。
  老安自问自答:“这座山区一共修了四座电塔。为什么修这个东西,就是为了吸收电能。”
  我心里一震,这和我们当初的猜测差不多。当时我们三人对于电能的利用有过各种各样的猜测,鸟爷甚至还猜了外星人,可谁也没想到,这么强大的电能居然用于成仙!
  老安说:“成仙不但需要强大的电能,还要吸收地势地气。大地是人类之母,地气消散,则万病皆生。今天当着各位,我也不瞒你们,周围这片小区,如果你们有过调查就可以知道,绝症的发病率特别高,尤其是癌症。最近几年,不但老人得的多,而且有越来越年轻的趋势,很多三四十岁甚至二十岁的小姑娘小伙子也得了绝症,为什么?”
  他掷地有声,整个大厅里只有他的声音,气氛阴冷,谁也没说话。
  老安继续说:“就是因为修仙所需能量巨大,尽收地气,换句话说,修仙的这位前辈在吸收周围老百姓的生灵之气!死掉的老百姓都是他的炮灰和奠基石,为了保证能登入仙界!”
  老安这番话简直振聋发聩,匪夷所思。这片居民区死了这么多人,竟然是这个原因。
  沉默半晌,周维民哈哈大笑,拍着空不二的膝盖:“好!好!一将功成万骨枯。这位修仙的前辈高人在哪呢,真想拜访拜访他。”
  老安道:“周先生,你不觉得这样不公平吗?你不觉得此举有违天和吗?”
  周维民说:“什么叫天和,什么又叫天道。死人了就叫违天道?都说秦始皇残暴,杀了那么多人,可他统一全国免于战火,统一度量衡,不杀人行吗?好比说杀了一亿人能让十三亿人幸福,那这一亿人你说该不该杀?!什么叫天道?跟我来论天道?可笑。我就知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合不合天道要看他最后成没成功!”
  空不二做佛礼:“维民兄一语断道,直指人心,可见禅机大开,明心见性。妙哉妙哉。”
  周维民笑着说:“老安,你就别在这拽词了,我们既然来了,那就是天意。天意如此,你说那么多也没有用。在座的都是成年人,合不合人伦,我们自有定论,用不着你替天言道。话说回了,既然有违天和,那你为什么还在这忙活?”
  老安沉默,半晌道:“我已入地狱,活于世唯剩一诺。此诺践,我必赴死。”
  这句话清清楚楚,声音不高,我们都听的心里一颤。
  周维民抽着烟说:“你死不死跟我们没关系。还是赶紧把这里的秘密说出来吧。”
  “请诸位随我来。”老安转身就走。
  我们纷纷起身,跟在后面,我们三个倒也罢了,整个过程中周秀竟然一言不发,也不知这娘们打的什么主意。
  老安带我们从外面的楼梯上到小白楼的最高层,上面有一处四面临风的天台,能够俯瞰周围山脉地势。此时夜幕降临,能清楚看到散布在林中的几座电塔灯光闪闪,在黑暗的森林中,显得非常显眼。
  老安道:“这里一共四座电塔供电,电能输送到供电所,然后通过地下的机组传送到那边。”
  他用手一指,我们顺着方向看过去,尤素低声道:“就是那间废屋的位置。”废屋有一口深井,鸟爷和尤素就是在那地方中的毒。
  空不二看看周围地势,掐算说道:“那个位置是周围几十里的风水眼,最洼之地,果然是好眼位,所有的地气生机都往那里涌动。”
  “小师父也会看风水?”老安斜眼瞥了一下他。
  空不二说:“皮毛而已,让行家见笑。”
  老安继续道:“实话告诉你们,这个修仙的人就藏在那里修炼。”
  “那口井下面?”鸟爷脱口而出。
  老安神色一凛,一把抓住鸟爷的前襟:“你去过?”
  鸟爷苦笑:“我们三个都去过。为了这事,我们还惹上了麻烦,我和这位老兄,”他拍拍尤素:“被一股绿气冲了身,得了白血病。”
  老安一把抓住鸟爷的手腕,三根手指搭在脉搏上,脸色变了:“不好,不好。”
  周维民看他:“怎么了?”
  老安道:“你们得的不是什么白血病,是中了尸毒,毒入血液,现代医学测不出来,误认为是血液病。”

  大家可以关注一下我的新浪微博 奔放的程序员
  欢迎和大家交流,里面有本文最新的内容哦
  老安犹豫一下说:“我是黑钟馗阳间的乩身,能行通阴阳。”
  我听了非常震惊,以前那些神啊仙啊鬼啊,竟然实实在在就在自己身边。
  “今日累了,”老安说:“有人安排你们去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这种事不能急,走一步看一步吧。
  当晚谁也没回去,就在这里休息。小白楼周围还散落着一些别墅,常年没有住人,有些冷清,我们三个就暂住在其中一间。晚上睡不着,讨论了半宿不着调的推论,天擦亮时候才勉强对付一觉。
  我正睡得迷糊,忽然有人把嘴堵上。我睡觉极轻,有点异样马上就醒,睁眼看到黑蒙蒙的床边站着一个人。
  借着月光看,正是老安。我正要说什么,老安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这个房间就我一人,我心怦怦跳,他想干什么?老安示意我起来,他来到落地窗前,打开门,进了阳台。大晚上的,一股山风吹进来,白色窗帘飘起,我冻得哆嗦。
  (【bai 度黑岩,《阴间之死后的世界》, 内容最新最全,后面波澜壮阔,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我写不到】)
  穿上衣服跟出来,阳台空无一人,我正愣着,看到老安居然已经从二楼阳台跳到了下面的空地上,站在下面招手,示意我下来。
  我犹豫半天,这事太诡了,用不用和鸟爷尤素打个招呼,可看老安这样,明显是有什么事要和我说。
  我跨过阳台栅栏,看着三米多高的下面,有点眼晕。老安抱着膀看我,面无表情,我有种预感,一旦我退缩不跳,他很可能转身就走,我们再无相谈的可能。
  我深吸口气,纵身一跃,从阳台跳下来,周围山风大作,我想象中的硬地没有出现,跳到半空时被老安一把抓住,缓冲落地。
  (【本文黑岩网,《阴间之死后的世界》, 内容最新最全,后面波澜壮阔,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我写不到】)
  老安说了句话:“跟我来。”
  我跟在他的身后,我们走进树林,黑灯瞎火的也没个方向。走着走着,他突然停下来,转过身给了我一个大嘴巴。
  冷不丁被扇了一下,我眼冒金星,耳鸣嗡嗡响,整个人打懵了。
  我坐在地上,捂着脸,半天没缓过劲。
  老安蹲在面前,一字一顿道:“我问你答,答错一句,死无葬身之地。”
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