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案现场》扒一扒近两年重案组禁忌封存的几大恐怖凶案

  来的是刘哥的妻子和父母。刘哥不是本地人,家在相邻的另外一个小城市,也不知道是警局疏忽了还是刘哥特意交代了什么,他的家属不知道刘哥疯了,今天早晨却突然得到了他的死讯。
  这场面让我冷不丁有些受不了,刘哥妻子一下扑到我怀里,哭的那叫一个昏天黑地,反复说刘哥为啥想不开呢?尤其她还撕扯我的解剖服,也就是质量好,不然这力道,当场就得裂开几个大口子。
  我跟小凡都安慰般的说了几句,又找个借口提前撤离了,本来看在同事兼哥们的份上,我真该好好陪一陪的,但我怕自己嘴贱,把刘哥被害死的情况说出来,他们情绪会更加失控,把我衣服扯光了。
  我跟小凡一起回警局,我着手写刘哥的验尸报告,没多久,警局里都传开了,知道刘哥死了,张队还特意来到法医门诊,问我一些情况。
  但我真是了解的不多,只把知道的都说了出来,姜绍炎是一直没回警局,但他办事真有效率,通过跟病患的接触,在上午就挖到线索了。
  有几个病患看到了,刘哥在早晨被医院的一个医生带走了,而医院那边查了一遍,发现并没医生找过刘哥。
  很明显有人假冒医生,把刘哥骗出去了。张队还立刻找了一名专业警察,带着家伙事去问这几个目击者,看能不能做出凶手的素描画来。
  本来我挺不看好的,因为那医生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那几个病患也就是隔远看看,只能提供凶手的身高与大致体征,长什么样,肯定说不出来。
  但姜绍炎做了一把主,他跟个证人一样,把一些数据提供给“画师”了,还说的特别详细。
  最后素描画被传回警局里,我也特意跑过去看看,这人有一个特征让我印象深刻,左脸颊上有一条刀疤。
  姜绍炎还在素描画上标注,这嫌犯叫做老鼠精,我倒是觉得,把他叫做刀疤脸更恰当。
  姜绍炎还特意跟张队强调,刘哥的死跟女尸案有绝对的联系,让张队务必重视起来,这下可好,张队又抽出几个人来跟进这个案子,刑警队那点精英,冷不丁全被调走了。
  我也想尽一份力,只是想一想,自己能做什么?还是老老实实的干好本职工作吧。
  等到了中午,姜绍炎回来了,他拎了两桶肯德基,来到法医门诊,说请我和小凡吃午餐。
  他是很兴奋,说这玩意好吃,把他大吃货的本性又暴露出来了,而我和小凡对西餐都不感兴趣,尤其这种炸鸡块,总让我觉得不吃饱,但专员请客,这脸得给,我们就在屋子围个圈,吃上了。
  本来就是随便聊聊天,没提啥正事,但吃完后,姜绍炎对我摆摆手,把我叫出去了。
  我以为他要问刘哥的事呢,没想到他一边剔着牙一边说,“听张队说了你家里的情况,对了,你父亲最近怎么样?”
  我冷不丁有点懵,因为张队压根不关心我家的事,姜绍炎这么说,有编谎话的嫌疑。另外细掰扯掰扯,最近咋都关心我父亲呢?我师父上次也这么说过。
  我看姜绍炎一直等我回话,索性笑了笑,说老爷子挺好的。
  姜绍炎点点头,看了看时间,说现在正好午休呢,你这也不忙,不如一起去看看他吧。
  我真不明白这省里来的专员到底想啥呢,而且他真逗,我能不忙?刘哥撒手不管了,这两天法医诊室压了一堆案子,都快把我和小凡累的肚皮朝天了。
  我琢磨着找什么借口,能把这事推开,但姜绍炎不给我机会,他说骑摩托带我,还立刻拽着我走了。
  他这摩托是私人的,挺特殊。轮胎很宽,排气筒也都是大件的,我不太懂摩托,却也猜出来了,这是个军用货。
  姜绍炎说过,他开车不在行,但摩托车技不错。看来是没撒谎,这摩托骑得,那叫一个“溜”。
  乌州市只有一个五福精神病院,在郊区,姜绍炎带着我,也不能空手去,中途买了些吃的。
  我们又去了精神病院的B区,这里都是病情轻的患者,平时能随便溜达。
  我们在大厅里找到我爹了,他独自坐在一个角落里。我跟他长得很像,当时我没说啥呢,姜绍炎就把他认出来了。
  我爹在刚进精神病院时,很疯癫,总嚷嚷说世界末日要来了,这两年在积极治疗下,病情倒有了大幅度的好转。
  他看我俩到来时,还对我笑了笑,等看着姜绍炎时,他又板着脸,问你是谁?
  我还琢磨咋介绍呢,姜绍炎主动开口了,说他在省里工作,跟我是朋友。
  我爹点点头,显得不那么热情。姜绍炎兴趣倒挺高,主动坐到我爹旁边,又说了句,“我跟‘狼娃’也是好朋友,我们偶尔会说起你。”
  我对这话很在意,尤其看着我爹反应挺大的看着姜绍炎时,我知道也他真认识这个叫狼娃的人。我纳闷了,心说狼娃?是谁?
  我想插话,但姜绍炎对我偷偷使个眼色,那意思让我旁听就好了。
  他又跟我爹聊起来,而且这俩人聊得是越来越有瘾。我没法子,只能干坐着。
  我发现他们都是围绕着狼娃,聊了一些很日常的东西。通过这几次接触,我是对姜绍炎有点了解了,心说这老乌鸦说这些无关紧要的,就是个开胃菜,压轴戏一定在后面。
  果然,过了一会,姜绍炎觉得气氛差不多,又嘿嘿一笑,从兜里拿出手机,翻开一个照片,让我爹看了看。
  我坐在另一侧,也想凑过去瞧瞧,谁知道姜绍炎估计把手机偏了一下,我看的反光,只隐隐瞧到,上面是一个坛子,这让我想起歌手家养小鬼那个东西了。
  我爹看完情绪波动有点大,他目光有些呆了。
  我被震慑住了,想不明白我爹为啥会这样。姜绍炎还把手机收起来,很严肃的看着我爹。
  我爹有点语无伦次了,又说世界末日要来了。我吓住了,暗骂姜绍炎一句,心说这个祸害,咋让我爹犯病了呢?
  我责怪的看着姜绍炎一眼,想叫护士过来。姜绍炎却对我摆摆手,又凑到我爹耳边,说了一番悄悄话。
  我啥也听不到,最后姜绍炎说完了,还特意拍了拍我爹的肩膀。我发现怪事来了,我爹淡定多了。真不知道这几句话有什么魔力。姜绍炎说了句保重,又叫着我要一起离开。
  我看了看我爹,有点不放心,想陪他一会,但又被姜绍炎一催促,我一琢磨,跟他出去了。
  我是开门见山,直接问他,到底跟我爹说啥了?而且看样子,他认识我爹,那我爹以前是干嘛的?
  这也是我从小就不知道的事,印象里,我爹就是个小商贩子而已。
  姜绍炎没正面回答,他背着手一边走一边想了老半天,跟我比划着说,“小冷,你信这世上有地狱么?”
  我摇摇头。姜绍炎又继续说,“这世上不仅有地狱,还有一个通往地狱的大门,有人手里拿着开启它的钥匙。”
  我这么一联系,不敢相信问了句,“你是说,我爹就是那个给地狱看大门的?”
  姜绍炎回头看了看我,一耸肩,说他刚才只是随便说说,可没对号入座,让我别瞎想。
  我看他又不说啥了,嚷嚷着回警局,知道自己想问也问不出来了。我私下打个算盘,心说等这几个命案弄完的,我单独过来找我爹,不信挖不到消息。而且这次来精神病院,我也重新对我爹有个评价了。
  我依旧被姜绍炎骑摩托带着,我俩往市里赶,但没走多远呢,姜绍炎猛的来了一个急刹车。这把我弄得,差点侧歪出去。
  姜绍炎有心事,他愣愣的想了一会,念叨一句,“妈了个蛋的,老刘死了!”
  我总觉得这话怪怪的,他一大早晨就知道刘哥死了,咋现在这么激动呢?我问他咋了。
  他不说啥,重新起车,带我最快速的回到精神病院。我这下猜出来了,难道说,他是怕我爹有危险?
  我也有点急了,我爹要是跟这几个命案有关联的话,他会不会跟刘哥一样,被坏人盯上呢?
  我满脑子想的是以后怎么办,我只是一个法医,怎么能确保我爹的安全?总不能说我天天守在精神病院吧?另外无凭无证的,也不能找警察来保护他。
  我正愁着呢,姜绍炎把摩托停在门口了。看我想下车跟他往里走,他对我摆摆手,让我老实在这里等他。
  我越来越觉得,姜绍炎这个人不简单,整个女尸案里面的水太深了,虽然我不想听他的话,不想在这里干等,但有种直觉,姜绍炎是为了我好,也在努力保证我爹的安全。
  我再次信了这个省厅下来的专员,而且也懂一个道理,有些事不该我知道的,我一定别急着瞎问,不然有反效果。
  我压着性子,应了一声,乖乖在这里等起来,姜绍炎独自跑着进去的,中途还打了一个电话。
  我不知道他啥时候能出来,就四下看风景,打发时间。但没多久,我手机嗡嗡响了,有人找我!
  我拿起手机一瞧,是寅寅。一上午我都没见到她,尤其刘哥死了这么大的事,她也没露面。
  我心说这不像她的性格了都,她可是对刘哥和整个女尸案很在意的。我跟她这么熟了,接电话就先开了句玩,“寅姐,今天去哪发财了?”
  寅寅让我别闹,又叹了口气回答,她一直在研究那个破“尿盆”,还特意去古玩市场打听一下,只是啥发现没有。
  我偷偷想乐,很难想象寅寅抱着尿盆满街走是啥场景,另外我觉得她有点钻牛角尖了,那坛子的古怪,绝不因为它看着像古董。
  我想提点建议,却也不知道咋说,省里法医可是回话了,大鼻涕没啥有价值的东西。
  寅寅把话题变了,这次她问起刘哥的事了,我一五一十说了一遍,还特意强调,警局正在全力抓刀疤脸呢。寅寅老半天没吱声,最后撂下一句话,把电话挂了。
  她说自己想想,晚点在找我。
  我不知道她所谓的想是什么,但这么一来,我又没事干了,闲呆了一刻钟吧,姜绍炎回来了。我看他又溜溜达达的走上了,而且见面后,他先摆摆手跟我说,“放心吧。”
  我猜他一定跟精神病院安排啥事了,甚至他也有权利能请来“保镖”。
  我没多问,只是扭头看了看精神病院。姜绍炎没给我太多时间,他上车就打火,把摩托加速窜了出去。
  我不能太分心,不然他又突然来个急刹车,我真摔个前趴子,这责任找谁负啊?
  我们回了警局,一下午很“正常”的度过了,我又继续忙着手头案子。等到了晚上,我想起家里的虫子了,心说这都两天没回去,再不喂喂,它们可就饿死了。
  我想今天回家过夜。在走之前,我特意去小会议室看看,跟姜绍炎打个招呼告别啥的,而且我也打定主意,要是他没吃晚饭,我请他搓一顿,毕竟他是外来客,当地有啥美食,他不知道。可姜绍炎没在会议室,估计是出去办事了。
  我独自离开了,其实我自己一个人,对付一口也方便,楼下盒饭、快餐啥的很多,但我想了想,决定晚点去个烧烤店。
  倒不是说我爱吃烧烤,我每次吃烧烤,第二天都拉肚子,很邪门。之所以要去烧烤店,是想看一个人,她叫孙佳。
  我俩关系不一般,算起来,比朋友近一点,又没发展到情侣那种程度。这还是我同学介绍我俩认识的,她没工作,自己开了个烧烤店,她也跟我明说了,互相认识归认识,不干涉对方私人空间,如果再过两年,我们都没找到合适的,就凑合凑合一起结婚算了。
  我一直记着这话呢,但也长个心眼,没提早过去。一般吃烧烤,九、十点钟是黄金期,我去的早了,怕她忙不开了,不得把我当小工使唤?
  我先在家待着了,在开门一刹那,我还特意探脑袋往客厅里瞧瞧,那些虫子很乖,这次没爬出来。
  我急忙给它们喂虫粮,等喂饱了,又特意从楼下找来一根细树枝,轻轻捅它们屁股。在这种刺激下,这帮虫子使劲往上爬。
  我是要做个实验,看它们到底能不能自己爬上去。
  我发现这么摆弄一会儿,还真有好几个虫子爬出玻璃缸了,我观察它们逃亡路线,发现玻璃缸有些地方长了薄薄一层苔藓。这就是辅助虫子逃跑的“工具”了。
  我打心里有点高兴,觉得自己终于有所发现了,我怕留下后患,也特意把这些虫子临时倒出来,捧着玻璃缸去厕所好好清洗了一下。
  这么一来,缸壁光滑了,虫子想逃跑也没门了。我又看了会电视,熬着时间,等觉得差不多了,我起身出门。
  来到烧烤店时,这里还有几桌客人,不过都吃到后期了,满桌一片狼藉,他们也就是干喝酒吹吹牛啥的了。孙佳不忙,正在吧台玩手机呢。
  我跟她当然不客气,让她跟后厨说说,给我做一碗面条,接着我俩找个空桌坐下来。
  我的微信圈子男女失衡,想想也是,自己认识的几乎都是大老爷们,不是警察也在类似部门混。他们这些人平时就爱秀恩爱,把自己和女友照片晒出来。
  我突然有这个念头,平时只有干看的份儿,今天也该轮到自己坐庄了。
  孙佳不让我亲她,但能拉拉手,抱一抱啥的,我就凑到她旁边,拍了几个亲密照,晒到微信上了。
  我一边跟孙佳聊天,一边隔一会继续看看,有多少人点赞或留言。
  这样等面条做好了,端上来后,我是真没想到,没等吃两口呢,有人直接到烧烤店找我来了。
  她直接推门进来的,是寅寅,也一定是看到我朋友圈留下的地址了。
  孙佳不认识寅寅,还迎上去问,“你一个人么?打包还是在这儿吃?”
  寅寅摆手,又奔着我来的。她是真不在乎,一屁股坐在我旁边了。
  我看孙佳皱着眉看我。知道她误会了,尤其寅寅穿着休闲服,身段那么美。
  我就赶紧接话,指着寅寅说这是我同事。孙佳挤着笑应了一声,寅寅也跟她找了声招呼,但随后又看着我,说有任务。
  这话让我一下忘掉现在的尴尬局面了,甚至连面条都顾不上吃了,问她啥任务。
  寅寅说,发现刀疤脸的行踪了,马上要抓捕他归案。还让我一起去配合。
  法医虽然是负责幕后工作的,但有时也要去第一线,在第一时间收集下物证啥的,我以为这是张队的意思呢,毕竟这次是专案,省里和副局都很重视。
  我点点头,这就跟寅寅走。孙佳也很支持我工作,还说等忙完了,给她来个信。
  我跟着寅寅上了吉普车,我以为接下来就直奔现场呢,谁知道寅寅问我,“你那有麻醉药不?”
  我愣了愣,心说麻醉药?那玩意只有医院才有,她找我要这东西?不为难我么?我摇了摇头。
  寅寅哼了一声,说我骗她,还特意强调一句我师父。
  这我承认,市局的法医只做法医现场这一块,我师父却瘾头很大,还偷偷研究法医毒化的领域,他没调走前,法医门诊里存了好多药剂,包括麻醉药,还有一笼子小白鼠。
  只是我对这些不感兴趣,他走了后,我把老鼠都撇了,把那些药剂封存起来。寅寅是个老警察,知道这些事,今天可好,赖上我了。
  我是一点招也没有,但也不明白,难道一会擒刀疤脸,我们要用麻醉的法子么?
  寅寅不多说,带着我一起回了警局。我去法医门诊里一顿乱找,终于看到一瓶哥罗芳。我就找个小包,把它装出来了。
  寅寅开车带我离开,途中她打了一个电话,我听到她问了什么情况?没一会儿又嗯了一声,说我们马上就到。
  我以为接下来自己会看到一个很壮观的场面,毕竟连我这个法医都出动了,其他警队的同事,不得来不少人啊?
  但我们进了一个挺破的小区,在一个不起眼的楼下停车了。
  我又有个猜测,四下看着,心说大家是不是都埋伏好了?这小辫子就藏在楼里,就等一声令下上去围堵呢?
  还没等我问啥呢,吉普车后门开了,嗖的一下钻进来一个爷们。他一脸皱纹,估计得有四五十岁了,看着寅寅,却很客气的叫了声寅姐。
  我看的直眨巴眼,也真不认识他。寅寅却没这方面的表示,还直接问,“怎么?嫌犯出门了?”
  这爷们点点头,隔着车窗指着楼上说,“三单元四楼的东屋,就是他家,我也打听到了,这小子是外来客,房子是租的,没来几天呢。”
  寅寅又问,“看准了么?”
  这爷们又点点头说,“走不了眼!那小子脸上有刀疤,跟照片一模一样,还有股子凶气,也很敏感,我跟踪的时候差点被他发现。寅姐,你就放心吧,而且我跟你的关系比张队深多了,这事先告诉的你。”
  寅寅满意的嗯了一声,告诉这爷们,“先回去吧,过阵打钱。”
  爷们笑着下车了,走前特意拍了拍我俩肩膀,算是一种鼓劲吧。
  可我这一瞬间,整个人有种石化的感觉,我也品出来了,他就是个线人,发现了嫌犯的踪迹了。
  而他没告诉张队代表着啥?说白了,这里除了我跟寅寅就没别的警察了,难道寅寅的意思,是就我俩一起擒贼么?
  我看着寅寅,一时间呵呵呵的笑了。寅寅没理会,一把将我小包抢过去,把哥罗芳翻了出来。
  她也早有准备,又从副驾驶抽屉里拿出一块手帕来。
  哥罗芳这东西,真要用它捂人,用起来是有讲究的,剂量小了肯定不行,剂量大了更危险,很容易把人弄中毒了。
  寅寅不太懂,还问我呢,“冷哥,你倒是说说啊,这玩意倒出来多少合适?”
  我哪有闲心说这个,又盯着寅寅开口了,“姐,你是我亲姐行不?你告诉我,到底想干啥?”
  寅寅一下严肃了,低头摆弄着手帕,隔了一小会儿,才冷冷开口说,“那破坛子就是个摆设,里面有个屁呀?这次我要立功,给姜绍炎看看,女警未必不如男!”
  我发现姜绍炎错了,他真不应该让寅寅去调查那破坛子,今天刘哥死的事,他就该让寅寅主抓,这样我就不会半夜里出现在这种不该出现的场合了。我听寅寅这话,也知道她决心很大,光靠嘴皮子劝是劝不了了。
  我心说那就别怪我不地道了,我突然开车门,想直接逃走。我自认速度够快了,还是慢了半拍,在刚抬屁股的时候,寅寅一手抓到我裤袋上了,还一使劲。我一下子又坐了回去。
  寅寅双手紧倒腾,又是拉又是扯的,把我扶正了,把车门关上还都上了锁。
  我都有点愁眉苦脸的了,跟她摇头,做最后的争取,说,“妹子,我不是刑警出身,根本不懂擒拿,你带我去抓贼,我不是那块料啊!”
  寅寅轻呸了一口,算是对我这话的一种否定,她又拍拍胸脯,说不还有她么?
  倒不是我低看她,都这时候了,我也忍不住,比划着做个动作,尖着嗓子说,“啊,尸柜、尸柜开了,鬼要来了,我吓晕了,晕了!”
  我也是侧面告诉她,去个尸库她都能这样呢,这次这么危险的任务,她没准还能晕。
  寅寅气得咬牙切齿,但她真没法反驳我,我说的是事实。她想了想,又指着胸口说,“来,摸这里。”
  我瞬间呆了,看着她凸的那么明显的胸,心说要干嘛?使唤我之前要给个甜枣吃么?她这种做事方法可够奇怪的。
  要在平时,有这便宜不占我是傻子,但现在我全被理智压住了,知道真要摸了,那就得去擒贼玩命了。
  我看着胸口强忍着,呵呵呵的摇摇头。
  其实我是误会寅寅了,或者说她这么隔空一指太含糊。她又绷了一下右胳膊,让我摸她上臂。
  我明白过劲来,这也不是啥敏感部位,我没那么怕了,把手伸过去。
  寅寅特意问我,“怎么样,我这胳膊还行吧?算有劲的吧?”
  我瞅瞅她没吱声,心说她胳膊这么绷着也就是个硬,别的有啥,那肱二头肌还没我的大呢?
  寅寅又说了她的计划,刀疤脸杀了刘哥,还是个外来的,按她分析,嫌犯十有八九这两天会跑路,虽然警方在各个路口设置关卡了,但刀疤脸花点钱,找个黑车并不难。刚才线人看到,刀疤脸是空手出去的,但兜里很可能带钱了,就是联系跑路的事了。
  或许他回来时,就会夹着包走人了,我们现在联系张队,多少有点来不及。反正刀疤脸的家里没人,我俩偷偷进去守株待兔,保准能把他擒下来。
  我听寅寅这么一说,也觉得有点道理,我就顺着话问了句,“怎么擒?用哥罗芳?”
  寅寅摇摇头,她又一撩上衣,露出电棍来。寅寅想一会她先上,用电棍弄晕刀疤脸,但她也知道,有些人体质怪,专门训练过,抗的住一般的电击,她又想了个备手,就是我。一旦她失手了,我就往上冲,用麻醉剂把刀疤脸震住。
  我仔细琢磨着,反复推演这个计划,最后觉得,寅寅的智商够用,这计划真的可行。
  寅寅趁空又给我打鸡血,一是说了刘哥,毕竟都是我们自己人,死的那么冤,我难道就不想为哥们报仇擒住真凶么?二又说我是个爷们,虽然是法医,但在寅寅心中,我每次尸检,都能让证据说话,将凶手绳之于法;第三点,她又攀了攀关系,说我俩这么铁,难道叫我帮忙还不行么?
  有个成语叫狡兔三窟,我发现寅寅这个大兔子给我挖了三个坑,我是被这么一“忽悠”,真栽坑里去了,最后一咬牙一点头,同意了。
  但在这一瞬间,我又想到一个问题,问寅寅,“咱们怎么进屋,你有刀疤脸家的钥匙么?”
  寅寅看我同意时就很开心的笑了,这时拍了拍我胸口说,“冷哥,开锁是你的强项,别跟我装糊涂,小刘他们可都说了。”
  我一听小刘就知道歇菜了,我是会点“旁门左道”,对开锁有点研究,有次跟小刘他们喝酒,我喝大了,谈论撬锁时,在小刘家做了演示,没半分钟就把他家入户门的门锁打开了。
  我当时可是跟他说好了,这是秘密,不能外传,但从寅寅嘴里说出来,我心里一顿乱骂,心说呸,酒肉朋友不能深交啊。
  寅寅又把副驾驶座的抽屉打开了,我发现这里就是个百宝囊,她拿出一个巴掌大的小黑包来,里面铁丝、卡片、万能钥匙啥的,应有尽有。
  我心说得了,今晚自己要露一手了。
  我们也不在车里久坐,既然决定了,就抹黑迅速上楼。当然了,进单元门前,我先认了认方向,刀疤脸住的是四楼东屋,我俩别傻兮兮的算反了,去撬西屋的锁。
  这要被住户看到了,我俩跳黄河也洗不清了。
  这小区比较老,入户门的锁也只是一般货。我来到刀疤脸家前,用卡片顺着门缝往里顶,又用几把万能钥匙试了试,没几下就把它搞定了。
  寅寅凑到我耳边说一句,“冷哥威武!”算是对我一种鼓励吧。
  我是没听进去,因为心里有点紧张,急着想看看这屋里啥样。其实我也想过,寅寅这种做法有点狠,我们这么擒贼,手段不太正当。
  但老话怎么说?甭管黑猫白猫,抓到耗子就是好猫,我也听说过,有时候对待特殊案子,为了保证能破案,动点特殊手段也没啥,就跟用刑一样,面上规定,不准殴打犯人逼供,但遇到那些老油条,你好说好商量根本不好使,就得来点硬菜,给那些老家伙松松皮子,一切就都美好了。
  我跟寅寅都踮起脚,走的很轻,这么来到屋子。寅寅不让我开灯,还找到总闸,把电掐了。而我借着昏暗环境,也看出来,这里真就是个出租屋,那个简陋劲就甭提了。
  我的意思,我俩就蹲在门口等着,一旦有人回来开锁啥的,我们能提前知道,也能做好准备。
  寅寅本来听我话,但蹲了一刻钟吧,她熬不住了,又起身四处走走。这屋子就是个一室一厅,寅寅先去的客厅。
  我看她也不老实,四下乱翻,就想跟她说说,消停点,但又一合计,算了,她找找证据啥的也行,门口我守着就好了。
  这样寅寅把客厅检查完了,没啥发现,又钻到卧室里去了,没多久还喊我,“冷哥快来看。”
  我没想理她,心说自己蹲点呢,有啥事比干这个重要?但架不住寅寅总喊。
  我就不得不跑过去,还先悄声问了句,“咋了?发现金条了?”
  我发现自己的嘴相当狠了,真被我说中了。
  在一个衣柜里,寅寅发现一个黑色大包,又一尺那么高吧,已经打开了,最上面是绳子、钩子、钳子螺丝刀这类的,下面竟然全是钱。
  一捆捆的百元钞票,我估摸着,得有百八十万的。
  这场景给我的冲击太大了,我跟寅寅一起琢磨起来。寅寅先说,“冷哥,嫌犯把刘哥杀了,也跟歌手死亡案有关,这一兜子钱,会不会是犯罪动机呢?”
  我觉得有可能,包里的家伙事,说明刀疤脸是个盗匪,他去歌手家偷盗,正巧歌手回家了,他就出其不意把人杀了。
  但细想想,我又不明白他杀刘哥为啥,另外歌手小臂被吃了,这跟他有啥关系?还有那只直立行走的狗呢,跑哪去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我能肯定,这背包是个重要线索,我们只要抓住刀疤脸,这一切能水落石出。
  有时候赶的就是这么巧,我俩正研究呢,门口有动静了,刀疤脸回来了。我跟寅寅也顾不上这黑包了,寅寅打手势,让我跟着她蹲在卧室门口去。
  这卧室跟入户门挨着,我俩在这伏击是不错的场所。
  这样又等了三五秒钟,有人进来了,他本来想开灯脱鞋,可扒拉两下开关,灯不亮,他又骂上了,说什么几把破房子,电咋还停了呢。
  我跟寅寅没吱声,寅寅还稍微探头往外看了看。
  刀疤脸没法子,又抹黑脱鞋。
  寅寅是看准机会了,拎着电棍冲出去了。我又急忙往前凑了凑,做好替补的准备。
  我们都知道,刀疤脸是个盗匪,可没想到这小子身手真横,警惕性也那么高。
  寅寅本来背对着他,但他就好像背后长眼睛了一样,突然间,一个后抬腿,一下子踢在寅寅手腕上了。
  寅寅疼的闷哼一声,估计是咬着牙才没让电棍脱手。
  刀疤脸不打算就此收手,他继续走旁门,不急着转身,两条腿交替着往后踹。这可是一套组合腿,寅寅被逼的没招,只能往后退了两步。
  我是看愣了,脑袋里闪出一个念头来,刀疤脸一定属驴的,不然一个人,咋能这么熟练的后踢呢?
  寅寅一退,无疑给刀疤脸腾了地方了,他猛地一转身,跟寅寅对视起来。
  刀疤脸是匪,不敢喊,我跟寅寅是偷袭,也没打算有喊得意思,他俩正面相对,这么停顿了几秒钟,寅寅又举起电棍,冲了上去。一场肉搏要开始了。
  寅寅依旧选择用电棍,对准刀疤脸的胸口捅了过去。
  这种环境下,用电棍捅人容易,但反过来,一个人看准电棍很难,刀疤脸却是例外,他那双眼睛跟猫一样,绝对有夜视功能了。
  他轻喝一声,一侧身子一抬胳膊,异常准确的把电棍夹在腋下了。
  他可是一个壮汉,死死夹着电棍,寅寅挣脱几下都没抽出来。刀疤脸也不出拳不踢腿,另只手往兜里一摸,拿出一支注射器来,一下刺到寅寅胳膊上了。
  这注射器里有啥不用说都知道,肯定是祸害刘哥的凶器了。他还立刻想把药打给寅寅。
  寅寅知道后果,她吓坏了,应急之下也顾不上电棍了,松开手往后一撤。
  这支注射器有一小部分药已经打进去了,我发现药劲真大,寅寅立刻喊了句,“好麻!”
  刀疤脸把注射器扔了,也不要电棍了,他狡猾的笑了一声,又用脚扫了一下。
  寅寅一失衡,噗通一声倒在地上,刀疤脸就势想骑在她身上,真要这样的话,他在上寅寅再下,他怎么欺负寅寅都行了。
  在寅寅搏斗的时候,我就把哥罗芳的瓶子拧开了,本来我也懂,哥罗芳不能太多,但现在一着急,我管那个?心说把刀疤脸闷中毒了,也算他倒霉,谁让他是坏人了?
  我一下子倒出足足有半瓶的剂量,又一声不吭的冲了出去。我算盘打得好,偷偷对准刀疤脸的鼻子下手。
  但刀疤脸太机灵了,他留意到我出来了。我本来还暗骂刀疤脸属驴的呢,现在一看,他改行了,绝对属王八的,脖子竟然能收缩自如,估计也练过。
  看我手帕过去了,他竟然猛地一缩。这手帕一下拍到他脑门上了,pia的一声,听着都有点恶心。
  哥罗芳很刺激,刀疤脸多多少少受点影响,有点懵,不过他还有意识的立刻飞起一脚,踹在我肚子上了。
  这把我疼的,好像有把解剖刀在刮五脏六腑一般,而且我整个人一下飞着退后一大截,还跪在地上了。
  我心说他妈了个悲的,敢踢我,我跟他拼了。我又挣扎的爬起来,把哥罗芳的瓶子握紧了,全力的向刀疤脸脑门砸上去。
  我是这么打算的,他不会缩脖子么?我这一瓶子药,不管砸到他哪个部位,只要瓶子碎了,药水流他一脸,不信他能抗住。
  刀疤脸是真中招了,我也实打实砸到他额头了,只是有一个意外我没想到,这瓶子太硬了。
  砰的一声,我震的胳膊一抖。
  我心说师父啊,你咋这么逗呢?这种瓶子还用啥有机玻璃的?
  瓶子不像砖头,是个弧面的,这么狠的砸了一下,刀疤脸并没受重伤。
  我气的把瓶子丢开了。这时候寅寅也在帮忙,她那支胳膊是麻了,但还有双腿。她就躺在地上,用双腿疯狂踹,试图让刀疤脸失衡,也躺下。
  我看刀疤脸被寅寅这么一分神,赶紧溜到他后面了,又扑上去,用胳膊卡着他的脖子。
  我是想这么把他勒晕算了,刀疤脸也难受的直呃、呃,但他没放弃,虽然一时间打不着我,却用胳膊肘使劲往后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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