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珠勿惊龙(日薪八千拿命换,记录我当珍珠潜水员的日子)

  @一个年轻老头 时间:2015-09-29 08:46:00
  二狼兄真是活生生的金庸翻版,除了金庸外,很久没看过这样精彩纷呈的小说,内心真正佩服之极,有你这样的作者是如今文化沙漠的中国读者的幸福,只是感觉你的小说题目取得不太吸引,应该噱头一点,这样的文章怎么噱头都不过分…
  @一个年轻老头 时间:2015-09-29 08:47:00
  二郎神犬马 :本土豪赏9个赞(900赏金)聊表敬意,对您的敬仰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楼主这么赞,更新这么勤快,打赏一下楼主以示鼓励吧!【我也要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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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台实在过奖了,真不敢当。感谢您的鼓励,我一定努力写好,坚持写下去。
  @wangzai84 时间:2015-09-28 20:22:00
  第三也不错!
  @wangzai84 时间:2015-09-28 22:37:00
  睡前再来顶一次!加油!
  @wangzai84 时间:2015-09-29 09:36:00
  跟着楼上一起顶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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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兄弟的大力支持,每天帮顶好几次,多谢!
  @u_106120278 时间:2015-09-29 11:39:00
  楼主犯了个地理常识错误,从长江是无法从内河到达广西的,灵渠非常窄小,赵金生的大船是过不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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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文娟家的木材贸易是既做出口,也做进口的(而且进口到中国的比重要更大一些,因为中国对于木材的需求量是巨大的,目前的木材对外依存度接近50%)。
  他们把在中国的分公司的总部设在广西桂林,同时在各地还有很多分部,因为较大的木材交易市场不止一处。
  灵渠虽然沟通了湘江和珠江(漓江),但水很浅,最浅的地方可能只有几十厘米,所以赵金生的船最多沿湘江,到达桂林下面的兴安、全州,那里就已经属于桂林总部的范畴了,就好比,一个公司的总部设在上海市区,但是他的船队在上海港,离市区还有一定距离,这个应该是正常的吧。
  所以,赵金生虽然不过灵渠,但最后是到广西境内桂林地区的。
  非常感谢您的仔细阅读,而且说的也很准确,希望以后能多多交流。[握手]
  第39章 刀疤阿四

  赵金生基本同意,但还是没完全放下,说要等到了广西之后,敲定好年薪,才能最终确定。于是一船人启航,开始向广西进发。
  行船虽然较慢,但好的是日子似乎无忧无虑,给人一种自由不羁的感觉,天南海北任飘摇。你在船头,看着岸上的纷纷扰扰,会觉得置身尘世之外,冷眼观繁华。每当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亦或船中听雨、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时,你又会情不自禁去感悟、思索人生。
  一次早上起床后,我去给鬼雨法螺换水,弯腰时,搭在肩膀上的毛巾不小心掉进了桶里。因为当时没法靠岸买新的,所以便将毛巾洗了洗,准备晾干后接着用,反正鬼雨法螺又不脏。
  谁知到了下午我去收衣服时,发现毛巾竟然没了。
  船头船尾,所有人我几乎挨个问了一遍,都说没见,正在纳闷时,忽然瞧见踏雪正扒着什么东西,撕咬得正欢,定睛一看,那不我毛巾吗?
  我走过去,装模作样打了他一下,然后捡起来。这时杜志发喊我去驾驶舱,我去后随手将毛巾扔在台子上,后来走时就忘了拿。吃完晚饭,站在船舷旁抽烟时,无意中瞥见踏雪又在咬那块毛巾,这厮不知什么时候从驾驶舱找到,并叼了出来。
  这下把我逗乐了,心想你找东西的本事还不错嘛,一时玩心大起,把毛巾抢过来,将他先挡在舱外,找了个旮旯隐秘处将毛巾藏好,然后开舱门,对踏雪说了句,搜,他当时虽然不明白“搜”这个口令,但还是跐溜一下进去了,左闻闻右嗅嗅,没多会儿就给找了出来。
  我彻底服了,于是其后在船上的那段时间,我几乎一直在训练踏雪搜寻东西的本事,而且搞清楚了,踏雪之所以一开始咬我毛巾,是因为他对鬼雨法螺的味道很喜欢、也很敏感,毛巾掉进了装螺的桶里,沾上了味道,所以最开始他总是咬毛巾,当然也总是绕着桶转。
  从找有鬼雨法螺气味的东西开始,每次先让他闻水桶里螺的味道,并下口令说“嗅”,闻完之后盖上桶盖,开始下口令说“搜”,然后他就会满船飞奔,去找那条有螺气味的毛巾或者其他物品,相当厉害,整条船上无论你藏哪儿,他最后都能给你找出来。等能听懂口令后,开始发展到搜寻其他气味,还是先闻嗅源,接着去找,不但屡试不爽,而且万一找到时,物品是被某人拿在手里,他会直接扑到你身上去抢,除了我一人以外,哪怕是郭文娟拿在手里,他都照抢不误,抢完叼在嘴里,就朝我奔过来,把找到的东西放到我脚边,然后我会给他一点火腿肠,或者其他吃的,愉快结束一次训练。船员们对踏雪的这个神技,简直惊呼不已。
  龙牙号是从江苏境内泰兴段的长江,往上游走,到了武汉之后,转向西南到湖南境内的洞庭湖,再从洞庭湖继续往南,进入长江支流——湘江,而湘江最终可到达的地方是广西境内的桂林地区。
  如果需要再继续往南,到达柳州、南宁等地,那就得通过人工运河——灵渠,进入另一条水系——珠江,不过灵渠乃秦朝所修建开挖,航道很浅,龙牙号无法通行。
  所以龙牙号驶达广西境内的兴安后,我们便上了岸,这里已属桂林地区,而郭文娟家在中国分公司的总部,便设在桂林,这样船队和总部在一个地区,看起来似乎不错,当然他们在其他地方还有分部,一路沿途就经过几个,因为较大的木材交易市场不止一处。
  总部的人已经派了一辆车过来,接上郭文娟、赵金生和老鬼,直接朝桂林市区驶去;而先前我们开的那辆兰德酷路泽,则交由两名水手,从泰兴开到兴安,此时也早已等在了目的地。
  我和杜志发,跟那两名水手换了车,他们回到船上,我们上了车,将水桶放好,另外,这次踏雪也跟了上来,坐在后排,两人一狗一螺,上了路。
  原本的计划是在龙牙号航行途中,用《百珠通考》里记载的法子,也就是简师公说的施以牛蛇血的那种方法,让鬼雨法螺吐珠。但后来反复思考,没敢,毕竟几乎以性命为代价才换来了这么颗异珠,万一哪里配方搞错,或者操作不到位等,出了漏子,那可得把人活活气死。所以权衡再三,最终决定先回珠村,在简师公的指点下,确保鬼雨法螺的安全成活,令其吐珠,最后再卖。
  当车开到村口时,杜志发问我:“先回家还是先到简师公那里?”我想到母亲那副冷冰冰的面孔,心中莫名有些烦躁,胸口闷得慌,说:“先去找简师公吧。”
  杜志发看了看我,说:“咳,宣哥,别闷闷不乐啊,咱们这是初战告捷,大喜事啊!再说了,这年头谁能跟父母处得那么融洽?能得到父母理解支持的,那是命好;父母不支持不理解,才是常态,时代发展变化太快了。”说着,啧了下嘴,“不过,遇到你妈这种还真是比较心烦,她又不跟你吵,又不跟你闹,就跟你玩冷战,在家庭里,冷暴力才是最有杀伤力的。像我妈那样,有什么话直接放开讲,想打打想骂骂,她打完骂完也就完事,我即便受点皮肉苦,至少活得洒脱,总比你这内心煎熬来得好。”
  我叹了口气,说:“只要我良心过得去,靠自己的双手把这个家养好,就行了。她怎么看我,或者支不支持、认不认可,也管不了那么多。”
  杜志发笑着说:“就怕到最后,你用靠自己命换来的钱来养家,她倔脾气死活不要你的钱,那就麻烦了。”说完无奈地摇了摇头,取出一张CD放了起来,伴随着饶舌歌曲的节奏,晃着脑袋和身子,将车朝珠祠开去。
  我原本心情不好,但听到阿发放的这首Rap,倒略微高兴了些,看来音乐对人的心情还真是有所帮助的,于是问杜志发:“这是什么歌?”
  杜志发摇头晃脑着说:“Get Rich or Die。”
  我没好气地讲:“说中文!”
  “意思就是——要么发财,要么死。这是美国一个叫做50 cent的哥们今年2月份出的专辑,没想到娟姐车上竟然有,八成是我们在望嘉岛训练时,她回美国后带过来的。现在放的是这张专辑里的其中一首——In Da Club。嘿嘿,还不错吧?”
  我边听边说:“至少心情好些了。”
  杜志发继续调大音量,整个车身都似乎抖动起来,不一会儿来到了珠祠门口。打开车门,踏雪溜下来,我和杜志发提着水桶,朝里走去。
  简师公正在大殿上香,看到我俩回来很是高兴,来到厢房,点上烟斗,听我们将之前在长江魔三角发生的事,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说完后,简师公表情有些凝重,看着水桶里装的鬼雨法螺,缓缓说:“你们说在江底峡谷口边缘,已经有打下的精铁圆环?”
  我俩点点头,简师公继续说:“那就有些奇怪了。还有这个阎王,究竟是什么人呢?”杜志发说:“咳,管他是谁呢?反正与我们无关。您老还是指点我们,将这红光夜明珠给弄出来吧。”
  简师公说:“阿发,人不可只图眼前利,反正鬼雨法螺和异珠已经在眼前,早一天晚一天,还能飞掉不成?有些东西貌似与自己无关,但其实往往却是最有价值的。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人有来头,说不定,解放前市面上流转的鬼雨法螺,就是他捞到的,也说不准呢。有这么个同行,如果能弄清楚其身份,自然是最好。”接着走到水桶旁,一只手负在身后,说:“螺都捞到了,珠还能不吐出来么?”
  不过这次,事情却稍有意外。按照简家祖传的法子,最多一个星期,螺必吐珠,可七天过去了,鬼雨法螺还是纹丝不动,螺尾在黑暗中仍旧闪着红光。
  简师公有点急了,将配方中的比例略微调整,又加大剂量。途中我回了一趟家,考虑到家和万事兴,哪怕自己受点委屈也无所谓。以前我说要接老爸的珍珠养殖场,她就不是很同意,不过那毕竟还算是做生意,在她眼里,多少还能凑合得过去。但要说自己在做游蜂采珠,就绝对不行了,按母亲的性格,她不同意的事,如果我干了,她能以命相逼,喝农药跳河,什么都做的出来。而我现在已经完全被采珠这行所吸引,说不清为什么,并且尽管真是九死一生,但的确生出种感觉,这辈子,我命中注定该干这个,这是属于我的世界。无论谁,无论什么情况,只要没死,只要还能潜水,我一定会做到底!可能我已经魔怔了,但有句话说得好,不疯魔不成活。
  所以我忍着满心的委屈,对母亲赔礼道歉,保证以后经常打电话,并且发誓自己在外面绝对不是在玩,而是找了份地质队的工作,过几个月就会结算工钱。这样,加上妹妹的劝说调解,母亲才算是不生气了,说:“你考不上公务员也就算了,但工作得有耐心,不能老跳槽,不管哪个单位的领导,不都是干了几十年,才能做到那个位置吗?年轻人,得沉得下来才行,今天在水产公司,明天到地质队,后天指不定又换到哪儿,这哪行?”
  我原本准备说:“沉得下心是对的,但也得先找准一条自己适合的路不是?明显这条路不是我的菜,我干这行一没兴趣、二没天分、三来这行的未来一眼都能看到头,要是这种情况我还不跳槽,我还能沉得下心,除非我是猪头。”但转念想想,还是别说了,跟她没法说得通,别搞不好又说起火药味,于是只点头,不再说话。
  把家里这边搞定后,我就几乎全程陪着简师公,每天晚上也是到珠祠睡觉,因为以后这些活,就只能靠我自己一个人了,得尽快掌握好。某个夜里,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走到院子里,边抽烟边看着天上的北斗,无意间一瞥,忽然看到简师公的厢房中,透出红光,在黑夜特别明显。我不由心里一紧,快步走了过去,来到门前朝里一看,简师公竟然就站在桶边,桶里泛出的红光,映满房间。
  我激动地走进去,喘着粗气,只见桶里鬼雨法螺旁,躺着一颗鸭蛋大小的珠子,莹莹霞彩,照得人心醉。
  杜志发连夜被我喊了过来,直到天明,两人只要看上一眼那颗珠子,还是兴奋得要颤抖。其实异珠有种很神奇的特质,是我之前没讲过的,拿鬼雨法螺所产的这颗而言,能够在黑夜中发出红色的霞光,只是特异性,但在这点之外,还具有一种气质,就跟人的气质类似,人不用说话,只要往你面前一站,他她就会流露出一种气质,或者令你讨厌、或者令你喜欢、或者让人感到害怕……异珠也是,它静静躺在那里,不用说话,除了本身的特异性之外,你会莫名的对它爱不释手,同时也有一类珠子,会让人感到恐惧,当然,那是后话了。
  然后,我们还有个规矩,就是要为出水的异珠命名,好比古代的宝剑,鱼肠剑、莫邪剑、干将剑等,都有自己的名字一样。简师公说,这颗异珠是我们采的,该由我们来为它取名。杜志发抽掉了两根烟,憋出一个名字——赤霞珠,我噗嗤笑了,说:“你以为这是葡萄啊。”因为有种用于酿造葡萄酒的红葡萄,就叫赤霞珠(Cabernet Sauvignon),译作加本纳苏维翁,也有叫“解百纳(索维浓)”的。
  后来我想了个名字,叫——独立精神,杜志发连连摇头说不好,不像珍珠的名字,倒像是他在澳洲时,那些跑马场上纯血赛马的名字。但简师公品味了片刻后,说不错,因为这是我们采的第一颗异珠,代表我们可以独立闯荡了,虽说没有传统韵味,但正如古典诗词发展到近代后,充斥滥调套语、无病呻吟,从而出现新诗。任何事情都应该求变,不变就会被淘汰,世上唯一不变的就是变化。
  于是最后敲定,这颗红光夜明珠的名字,就叫做——独立精神!
  其实叫什么名字,杜志发并不在乎,过了会儿他就急不可耐地去问简师公,有没有可靠一点的水百穿,将这颗异珠出手。简师公说:“老一辈的水百穿,有的已经去世,要么就是像我一样,年纪大了,不干了。现在应该都是年轻人在做,比你们大不了多少,虽然我很久没有联系过,但这些人基本都集中在通海市场一带,只要去打听下就知道。”
  杜志发说:“那行,过会儿我就跟杨宣过去。”
  等简师公离开,我说:“要不要这么急啊?”
  “哎,留着夜长梦多,钱拿到手上才真实可信。赶紧卖完,去找Maggie姐,我还得回南京呢!”我明白了,这家伙惦记着陶娜那小妮子呢。
  我们没敢随身带珠子,用数码相机拍了几张照片,然后便开车过去打听。通海市场基本以各式项链、手串、首饰等为主,当然还有很多珠宝商铺。我们逛了几家珠宝店,最后挑了一家店主看起来面相比较老实的,问:“你们这儿收异珠吗?”
  那店主抬起头,皱眉问:“异珠?很久没人卖过了,怎么,你们有吗?”杜志发戴着一副茶色蛤蟆镜,说:“当然有,而且是上好的货色。”
  老板想了想,说:“你们稍等,我打电话问问。”一通电话过后,那人掏出一张纸条,在上面写了个地址和电话,然后递给我们,说:“如果你们真有上等好货的话,现在只能找这人,只有他收得起。”
  我拿起纸条扫了一眼,斜眼朝店主看了看,问:“这人叫什么名字?”
  “他外号叫做刀疤阿四,真名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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