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珠勿惊龙(日薪八千拿命换,记录我当珍珠潜水员的日子)

  一路上,杜志发负责开车,我则注意观察周围,并且走的是事前设定的路线。当珠村出现在不远处时,我长长舒了一口气,打了个响指,说:“安全返航,搞定。”
  杜志发咂咂嘴,说:“咳,看着后面这些钱,觉得日尼玛来得好容易,其实回头想想,老子当时都快挂了。”说着抬起手背,看了几眼伤疤。
  我说:“如果当时阿发你真挂了,我却一个人遇到梁丕他们,最后回了家,估计这辈子都没法心安。老天有眼,幸亏遇到他。”
  “梁丕的两百万,和那俩哥们的一百万,咱们一人给一半吧,各出一百五。”
  我点点头,嗯了一声,然后想了想,问到:“这些钱你准备怎么花?可别再像在澳洲那样,全送人了啊。”
  这句话戳中了杜志发的痛处,他急忙抢着说:“我说杨宣,你怎么越来越跟大叔似的,太过谨慎也就算了,现在还这么爱唠叨。你不是我爸,别管我。”
  我知道他是因为被澳洲那华裔姑娘骗惨了,输了钱又输了感情,所以这么敏感,也就不跟他计较。
  来到珠祠,我们将钱全都抬进后院一间厢房,因为忙了整整一夜,到这时尽管仍然兴奋,但身体也着实疲倦,房间里有两张床,分别靠东墙西墙摆放,于是两人累得连澡都没洗,就直接躺倒。
  杜志发还不尽兴,我知道依他的脾气,恨不得立马带着一大包钱,跑到酒吧卡座,喊上一群人,狂嗨起来。只是忧虑耗精力、数钱花脑力、搬钱费体力,忙了一宿,累得跟狗一样,没几秒钟他就呼噜声响起。
  我躺在床上,顺手从放在床边地上的旅行包里抓出一捆钱,举到眼前看着、看着,片刻后拆开扎条,将整捆钱朝屋顶撒去,花花绿绿的钞票从天而降,落到我的身上,铺到床上、地上,没多久,我也满足地睡着了。
  当醒来的时候,灿烂的阳光从北面窗户射进,洒满我的全身。杜志发仍旧在对面床上呼呼大睡,我歪头看见枕头旁边散落着钞票,想起睡前的举动,不禁笑了笑。
  反正也不急着干什么事,索性便在床上多躺会儿,于是抓起一张钞票,漫无目的地看了起来,当时似乎一刻见不到钱就不过瘾。充沛的阳光照在伟人头上(我记得很清楚那景象,当时是第四套人民币,百元钞是四个伟人头那种),左侧的防伪水印在透光下显得特别清晰,这时我的目光由水印处向右移,看到右侧冠字号(编号)下方、盲文左侧的一块地方上,显出一个很小的水印,是个圆圈,圆圈的大小就和上方的冠号数字差不多,然后这个小圆圈的里面还有一个字母——S。但就跟防伪水印一样,只要把钞票平放,不对着光线,就完全看不到这个带圈的S了。
  我刚发现这个现象时,并不十分奇怪,甚至觉得会不会是正常的,因为这个小水印的位置就紧挨在冠字号下方,而且也是字母,似乎应该就属于冠字号的一部分。而且这些钞票都是前一晚经过验钞机检验过的,水印也都有,完全不可能是假的。
  于是我又从枕头旁拿起另一张,抬起透空看,这张竟然也是,同样的位置,同样的水印——带圈的S。这回我有点奇怪了,赶紧坐起身,随手从床上捡了十几张,一张张对着光线看,结果每张如此,全都有这个。
  我吓得浑身冒出一阵冷汗,赶紧掏出钱包,取出一张自己的百元钞,透空看去——没有,我自己的钞票上,只有正常的防伪水印,冠字号下方那个位置,什么都没有。
  这下我彻底震惊了,连忙喊醒阿发。杜志发睡眼惺忪地问:“怎么了?”
  “出事了,这批钞票有点不正常。”
  “怎么不正常了,全是真的,昨晚不都验过了吗?”杜志发说着,从地上捡起一张,“你瞧,水印都有啊。”
  我指着右侧那个位置,说:“看这儿,这里还有个小水印,圆圈里面一个S,看到了吗?”
  杜志发眯起眼仔细看了起来,片刻后说:“正常的不就是这样吗?这里就该是字母和数字编号呀。”
  我递给他我自己的钱,急着说:“你看我自己的钱,这里什么都没有。”
  杜志发看完,也有点开始慌了,连忙翻兜掏出钱包,抽出一张百元的,结果和我一样,我们自己的钱都没有这个奇怪的小水印,或者说是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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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angzai84 时间:2015-10-09 22:53:00
  有谁和我一样在等更的吗,出来冒泡吧,看看楼主坐到谁的沙发!
  @安知鱼之苦 时间:2015-10-09 22:58:00
  专门来顶!
  @有明袁大督师 时间:2015-10-09 23:15:00
  我也在等更新,我最近都是睡觉前看完更新睡觉,不看睡不着,写的确实太好了,天涯最近追的只有二郎神的两本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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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可能12点之前更新不了,因为有事回来晚了,正在写,估计得到凌晨1点~2点左右才能写出来,让各位久等,实在抱歉啊!
  第43章 纸钞客

  杜志发重重地朝脑门上拍了一下,说:“Fuck,阿四这狗日的搞什么鬼?早知道不要现金,直接让他开支票,或者转账了。”
  我看着手上的钞票,说:“转账或者支票,就等于有了这次异珠买卖的成交记录,现在没人查你是没事儿,但以后税务找上门时想赖都赖不掉,银行的交易记录清清楚楚,税务一查一个准。我倒是想去交几百万的税,但关键是如果那样,你小子不拿菜刀砍我才怪呢。现在说不要现金,马后炮有用吗?”
  杜志发不吱声了,其实他明白,虽然我们不是公司,但个人私下交易、转让财物等仍然是要交税的,税率20%。所以阿四说要现金支付时,我俩都没有意见。
  半晌后,杜志发皱着眉头说:“不过这钱看起来确实不像是假的呀,要是假钞,怎么可能故意造个水平这么高的附加小水印?生怕别人不知道是假的呀?说不通啊!”
  我这时有点冷静了下来,说:“我也觉得不是假的,否则验钞机验不出,水印什么的又跟真钞一模一样,这造假水平也忒高了吧?”我忽然想起什么,“该不会是错版吧?”
  “错版?”杜志发惊讶地问,“如果只有一张,那还真有可能是错版的,他妈的这么大一堆,如果全是错版的,那还得了?”
  我说:“无论真假,这批钞票肯定不是现在从银行里取出来的,否则不可能每张上都有那么个隐秘的小水印,应该是阿四早就有的,或者直接从哪里运过来的。”
  “我也说他个狗日的动作怎么这么快,36小时之内就准备好了四千万现金,敢情这批钱早就在那儿等着塞给哪个冤大头了啊?”沉默了一会儿,杜志发掏出手机,“我给那狗日的打电话,问问到底什么意思。”
  我挡住他的手,缓缓说:“先别急。如果真有问题,现在最好装作什么都没发现,还被蒙在鼓里,一切正常。别叫他先有了准备,到时万一想到应对的办法,也好打他个措手不及。”
  杜志发想想也是,于是将手机放了下来。我说:“要不这样,咱们带几张这种票子,去找个专业币商问问,就装作是无意中收到的。”
  杜志发说:“诶,可以,先找人打听打听。”
  事关重大,我俩立马动身,只是跟简师公稍微打了个招呼,说出去一趟,具体事情也没来得及讲。正准备上车,我妹妹杨芸突然出现在珠祠。
  我有些惊讶,问:“芸儿,你怎么来了?”
  杨芸横着眉毛说:“哥,你是不打算回家了吗?这么多天,你就回去了一次,妈又快被你气出病了。”
  我顿时感到头皮一阵发麻,走过去说:“芸儿,我最近真的有事,很重要的事儿。这会儿还得出去一趟,今晚一定回家。你先帮我跟妈说一声。”
  杨芸满脸不高兴,说:“要说你自己说去,每次惹妈不高兴,到最后都成了我的事。这次我不管了,妈现在就躺在沙发上,气得胃病犯了,直嗳气呢。”说着,朝杜志发看了一眼,说:“真不知道你们整天混在一起做什么?”
  我说:“芸儿,有些事情我不方便跟妈说,但是可以告诉你,只不过暂时还不是时候,现在告诉你也没用。不过你得相信哥哥,我一直都是在为了咱们这个家。本来已经有了很大的进展,现在有点突发情况,得处理下。你帮我去开导开导、劝劝妈,晚上我准回去。好吗?”
  妹妹不情愿地努了努嘴,说:“咳,摊上你这么个哥哥真是没辙。”说完,转身走了。
  我看着杨芸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然后上了车。
  杜志发说:“你妈还真是会挑时间生病啊,什么时候人最忙,她什么时候来劲。”我朝他瞪了一眼,他知道我生气了,于是晃晃脑袋岔开话题,问:“咱们去哪儿?”
  “邮币卡市场,那里懂钱的多。”我没好气地答到,既生阿发的气,也生我妈的气。
  到了那里时,大约下午三点左右,又正好赶上周末,人多得跟赶集似的。市场外就有很多摆摊的,全是收购买卖邮票啊、古钱币、像章啊之类的。随处瞅了瞅,似乎都跟我们想要打听的不搭界。
  继续朝里走,周围开始有单个的店铺,交易的种类基本也是那样,但每家店里人都很多,我觉得不太好,一来人多耳杂、二来觉得这些店里的人不会懂我们要问的、三来顾客太多的话,店主也没耐心给你讲多少。
  当逛到北面拐角处时,一家精致的小店招牌上写着“纸钞客”三个字,与其他店面相比,这家店冷清至极,可能是因为专做纸币,而别家的经营种类都比较多。但是恰好正合我意,我俩就是想找对纸钞内行的,人少的地方。
  于是进了这家店,柜台里放的全是花花绿绿的各国各种版本的钞票,还有的似乎是古代的银票,都装在透明保护膜里,像邮票一样摆着。
  一个五短身材的男人站在柜台后面,戴着一副圆圆的眼镜儿,看着我们说:“二位想买纸币,还是有货要卖?”
  这人虽然身材不高,相貌穿着也并不干练,就像个掌柜一样,但一对小眼儿加上鹰钩鼻子,倒令人印象深刻。我想了想,说:“我们收到几张奇怪的钱,想先找你看看。”然后将一张票子递给了他。
  老板接过去,麻溜地先是正反看了几眼,用手指在不同部位弹了几下,微微用力拿捏几个位置,接着抬起朝灯光处照了照,他的眼光是从左往右逐渐扫描样式的,而不是像我们,只看个水印那里。然后将纸币放到柜台玻璃上,用一种笔形的紫外线灯仔细照了一遍,最后抬头分别打量了我和杜志发一眼,说:“这张票子是真的。”
  听到这里我俩心里一激动,杜志发问:“也就是说可以跟正常钞票一样使用了?”
  谁知老板说:“有的人可以用,有的人不能用。”
  这句话就让我俩晕菜了,既然是真钞,又为什么有的人可以用,有的人不能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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