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我说：“常将军，你的这艘宝船虽然没法被击毁，但却可以被人抢占；你和船上的兵马，虽然都是不死之身，但却依然具有与常人一样的感触——疼痛冷暖饥寒干渴。一旦靠岸，你若率队出征，那岸上的人直接攻到大明混一号上来，再凭如今的枪林弹雨将你们击退，那岂不等于被人端了老巢？而且今时不比往日，现在枪炮之威，恐怕会远远超出将军意料，一发炮弹打到身上，虽说是不死之身，但那种疼痛，也会令人昏厥不醒的。”
这番话倒似乎起了些作用，常荣比之先前，显然开始稍微有些犹豫起来。
杜志发也跟着说：“是啊，是啊，都督。现在全世界的人口一共有几十亿，咱们船上才两千不到，他们虽没法将咱将士杀死，但可以抓住啊，而且一旦抓住，那就是活捉，被活捉会有什么下场，都督您比我们清楚，一旦施以酷刑，那就是真正的生不如死，关键大明混一号上的将士们，还都是不死之身，被人活抓，那才是最头疼的。”
赵金生连声应和，说：“只怕到时候，会比在海上忍饥挨饿五百年还要痛苦呢！那些科学家会在你们身上插满各种针管，放血，还会塞进大铁床里烤，那可是正儿八经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
旁边一名副将问：“什么是科学家？插针管做什么？”
赵金生说：“科学家就是专门研究，研究，人为什么不死，怎么才能不死的人。你们要是落到他们手里，他们铁定会用各种酷刑研究你们啊！插针管、放铁床那都是轻的，不把你们折腾死，他们不会罢休的。可你们偏又死不了，那不就没完了嘛。”
这算是真正戳到了常荣的痛处，他不是傻子，分得清什么是吓唬他，什么是真的。开头没能吓住，但现在我、杜志发和赵金生的这番分析，确实说到了点子上，不由得他不掂量掂量。尤其是赵金生把做CT说成放进大铁床里烤，让我在那种情况下，心里都直想笑。
过了许久，常荣缓缓道：“那依尔等之见，现在该当如何？”我问：“不知将军平日出航途中，可有落脚点？”常荣沉吟一番，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告诉我们，最后说：“落脚点自然是有的，陈祖义当年的各处小岛城寨，随便一处，一般人都别想找到。”
“陈祖义？”杜志发问，“怎么好像有点耳熟？”
赵金生说：“那是明朝的海盗头子啊！盘聚南洋马六甲附近，劫掠过往船只，攻打附近城池，简直就已经不是海盗了，算是一方诸侯了吧。”
常荣嗤道：“他也能算诸侯？笑话，只不过是个跑到天高皇帝远的地方，落草为寇的货色罢了。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狡兔三窟，藏身之处极多，南洋海域，有很多常人极难寻到的地方，都被其做了贼窟。但大明海禁，却也是因为此人而起，从此点来说，他也算是个人物了。”
我奇怪地问：“大明海禁，为什么是因为陈祖义？”
常荣道：“陈祖义原本是广东潮州人，素有野心，洪武年间便带着全家漂洋过海，去了南洋，那里天高皇帝远，当地藩国又懦弱无能，管不住他们，故而才日益坐大。因为陈祖义的名号愈来愈响，所以不断有人从广东、福建，甚至江浙一带的沿海地区，出海下南洋，去投靠他，最多时，其手下多达数万人，而且大部分全是从我大明而去。成祖对此极为震怒，若长此以往，岂不是用我大明的子民，给他陈祖义在南洋做了嫁衣？况且那时其已攻占南洋各藩国的城池几十座，再发展下去，恐怕真能被他做个土皇帝。因此，成祖下令悬赏花红50万两白银，捉拿陈祖义，最后是郑和于永乐五年，带兵在南洋将其捉拿回国，枭首示众。从此大明便开始海禁，以免再有如陈祖义者，跑到南洋海外作乱。”
赵金生一拍脑门，说：“全反了，全反了。我之前听人说明朝海禁是因为倭寇入侵，那时我就纳闷，难道海禁能抵挡倭寇？你明朝海禁了，难道倭寇就不来了？你把自家大门关上了，难道土匪就不砸门了？这个问题我一直没能想明白，今天听你一说，恍然大悟，原来之前的分析全反了，海禁是想管住家里人不往外跑，这就说得通了。”
杜志发说：“那听都督的意思是，想先去南洋？”
我连忙说：“不行，不行，将军，你不能去那一带，现今那边都是人啊——新加坡、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就不存在没人的小岛。越是没人的地方，现在越是旅游胜地，什么帕劳之类的，那以前都是无人荒岛，现在全是人了。如今的人就爱往没人的地方跑。现在最紧要的是不能让世人知道大明混一号，否则几十亿人全都看着咱，一人一口吐沫也不得了啊。”
常荣冷冷笑了笑，说：“你们放心，我会去罗天城，那个地方，就算再过一千年，也不会有外人进去的。不过，你们不要耍滑头，虽然我会带着大明混一号先去罗天城，但同时也会派一副将带一伍兵士，跟着你们上岸，待他们摸清情况之后，再来与我汇合。如果查到你们刚才所言，有半句谎话，休怪我常荣恩将仇报。”
然后，扶摁着腰间宝剑，走出舰桥，昂首吟道：“待从头，肃清宇内、涤荡乾坤……”
这番话倒似乎起了些作用，常荣比之先前，显然开始稍微有些犹豫起来。
杜志发也跟着说：“是啊，是啊，都督。现在全世界的人口一共有几十亿，咱们船上才两千不到，他们虽没法将咱将士杀死，但可以抓住啊，而且一旦抓住，那就是活捉，被活捉会有什么下场，都督您比我们清楚，一旦施以酷刑，那就是真正的生不如死，关键大明混一号上的将士们，还都是不死之身，被人活抓，那才是最头疼的。”
赵金生连声应和，说：“只怕到时候，会比在海上忍饥挨饿五百年还要痛苦呢！那些科学家会在你们身上插满各种针管，放血，还会塞进大铁床里烤，那可是正儿八经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
旁边一名副将问：“什么是科学家？插针管做什么？”
赵金生说：“科学家就是专门研究，研究，人为什么不死，怎么才能不死的人。你们要是落到他们手里，他们铁定会用各种酷刑研究你们啊！插针管、放铁床那都是轻的，不把你们折腾死，他们不会罢休的。可你们偏又死不了，那不就没完了嘛。”
这算是真正戳到了常荣的痛处，他不是傻子，分得清什么是吓唬他，什么是真的。开头没能吓住，但现在我、杜志发和赵金生的这番分析，确实说到了点子上，不由得他不掂量掂量。尤其是赵金生把做CT说成放进大铁床里烤，让我在那种情况下，心里都直想笑。
过了许久，常荣缓缓道：“那依尔等之见，现在该当如何？”我问：“不知将军平日出航途中，可有落脚点？”常荣沉吟一番，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告诉我们，最后说：“落脚点自然是有的，陈祖义当年的各处小岛城寨，随便一处，一般人都别想找到。”
“陈祖义？”杜志发问，“怎么好像有点耳熟？”
赵金生说：“那是明朝的海盗头子啊！盘聚南洋马六甲附近，劫掠过往船只，攻打附近城池，简直就已经不是海盗了，算是一方诸侯了吧。”
常荣嗤道：“他也能算诸侯？笑话，只不过是个跑到天高皇帝远的地方，落草为寇的货色罢了。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狡兔三窟，藏身之处极多，南洋海域，有很多常人极难寻到的地方，都被其做了贼窟。但大明海禁，却也是因为此人而起，从此点来说，他也算是个人物了。”
我奇怪地问：“大明海禁，为什么是因为陈祖义？”
常荣道：“陈祖义原本是广东潮州人，素有野心，洪武年间便带着全家漂洋过海，去了南洋，那里天高皇帝远，当地藩国又懦弱无能，管不住他们，故而才日益坐大。因为陈祖义的名号愈来愈响，所以不断有人从广东、福建，甚至江浙一带的沿海地区，出海下南洋，去投靠他，最多时，其手下多达数万人，而且大部分全是从我大明而去。成祖对此极为震怒，若长此以往，岂不是用我大明的子民，给他陈祖义在南洋做了嫁衣？况且那时其已攻占南洋各藩国的城池几十座，再发展下去，恐怕真能被他做个土皇帝。因此，成祖下令悬赏花红50万两白银，捉拿陈祖义，最后是郑和于永乐五年，带兵在南洋将其捉拿回国，枭首示众。从此大明便开始海禁，以免再有如陈祖义者，跑到南洋海外作乱。”
赵金生一拍脑门，说：“全反了，全反了。我之前听人说明朝海禁是因为倭寇入侵，那时我就纳闷，难道海禁能抵挡倭寇？你明朝海禁了，难道倭寇就不来了？你把自家大门关上了，难道土匪就不砸门了？这个问题我一直没能想明白，今天听你一说，恍然大悟，原来之前的分析全反了，海禁是想管住家里人不往外跑，这就说得通了。”
杜志发说：“那听都督的意思是，想先去南洋？”
我连忙说：“不行，不行，将军，你不能去那一带，现今那边都是人啊——新加坡、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就不存在没人的小岛。越是没人的地方，现在越是旅游胜地，什么帕劳之类的，那以前都是无人荒岛，现在全是人了。如今的人就爱往没人的地方跑。现在最紧要的是不能让世人知道大明混一号，否则几十亿人全都看着咱，一人一口吐沫也不得了啊。”
常荣冷冷笑了笑，说：“你们放心，我会去罗天城，那个地方，就算再过一千年，也不会有外人进去的。不过，你们不要耍滑头，虽然我会带着大明混一号先去罗天城，但同时也会派一副将带一伍兵士，跟着你们上岸，待他们摸清情况之后，再来与我汇合。如果查到你们刚才所言，有半句谎话，休怪我常荣恩将仇报。”
然后，扶摁着腰间宝剑，走出舰桥，昂首吟道：“待从头，肃清宇内、涤荡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