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杜志发去了后面的餐厅，几乎没怎么要等，饭菜就已经上了桌，不过只是普通的工作餐，分餐盘里三四个菜加一碗汤。
我眉头紧皱，不怎么有胃口，杜志发一边大口吃着一边说：“宣哥，吃啊，味道还不错呢。”见我不说话，“是不是老头子刚才说郭回川要你采珠玕救Maggie姐，你听了有点担心？”
我有些恼火地哎了一声，然后攥起拳头，轻轻敲了下桌角，说：“麦教授不说就罢了，他这一说，搞得我越想越觉得奇怪，他妈的……”
“奇怪什么？觉得郭回川有诈？”
“具体奇怪什么，暂时想不清楚，反正横竖就是哪里真有点不对劲儿。”我又叹了一口气，撑住下巴，“现在是进退两难，去找蓬莱仙岛吧，这边龙牙的线索放不下，又担心别他妈被郭回川耍了，咱们拼死拼活弄到珠玕，到头来却便宜了他；你说不去吧，万一郭回川是说真的，郭文娟的病必须要珠玕才能救……你说，现在该如何是好？”
“敢不敢赌一把？”
“赌什么？”
“赌Maggie姐的病会不治而愈。”
这话倒是让我吃了一惊，沉默片刻后，我说：“你的意思是，Maggie的病是郭回川故意搞的鬼？”
杜志发晃着脑袋说：“敢不敢赌？”
“目的呢？”
“悄无声息中，将你俩拆散。”杜志发一边说一边做着拆的手势，“不但拆散咯，而且还能从你身上赚一票，给他采到珠玕。这招儿可比他儿子郭应钧高明多了，你老丈人那样明目张胆告诉你，你和Maggie姐不可能，还他妈提出用钱来收买，太简单粗暴了。对我这种人也许有用，对你宣哥只能起反作用。”
我这辈子很少有迟疑不决的时候，此刻是其中之一，杜志发接着说：“现在经过麦教授这么一说，我对你的事情彻底想明白了，为什么郭应钧那么反对你和Maggie姐，那是因为他们郭家讨厌龙啊，与龙沾边的一切东西，郭回川都想铲除，这可是刚才麦教授说的。老子如此，那他儿子郭应钧肯定也是啊，家族传统嘛。”
“但如果我们真能活着采到珠玕呢？他郭回川拆散我和Maggie的计划不就落空了？如果事情真如你设想的那样的话。”
“你要能活着采到珠玕，但你信不信Maggie的病就是不会好？可万一你要是葬身海底，即使采不到珠玕，但说不定娟姐的病最后也能莫名其妙给好了！可惜那时候，你就看不到了。”
杜志发这番话说下来，当真如同雷霆一击，我大脑瞬间短路，如同一团乱糟糟的电线，怎么也扯不出头绪，靠在椅背上，看着面前的饭菜，食欲全无，想着郭回川那如同爱因斯坦的模样，怎么看也不像这么阴险至极的人，不住地摇头说：“不可能，不可能，连麦教授都不能确定具体是什么情况，你怎么就能这么肯定？”
这时，走进来一位身着制服的姑娘，从餐厅窗口拿了饭菜后，坐到我们旁边一张桌子，主动开口道：“你们是麦教授的客人？”
杜志发回头一看，愣了一下后，说：“是啊，是啊，美女你也是？”
“我不是，我是九渊这里的研究员。”
“研究员？这个博物馆还有研究员？”
姑娘笑着说：“为什么不能有？麦教授可是国际上有名的贝类学家，他最主要的实验室就在这里。”
杜志发轻轻哦了一声，吃了几口饭后，又问：“哎，对了，美女，麦教授他应该不是只在学校教书的吧？否则收藏异珠和奇贝异螺的钱，从哪里来的？而且还整这么大个博物馆，单里面的仪器和装备，我估计就相当大价钱了。靠工资恐怕撑不起来。”
那姑娘呵呵笑道：“你们才能见过博物馆里多少仪器和装备，要是一次性全展示出来，会吓着人的。”喝了一口紫菜蛋汤，接着说：“麦教授1933年在上海出生，后来全家去了香港，在香港大学读的生命科学，之后又考到剑桥生物系读博士。他之所以专攻贝类学，是因为家里从解放前开始就是做珠宝生意的，小时候就喜欢各种珍珠，长大了也难以自拔，后来又痴迷于龙的研究，就这样，珍珠、贝类、龙，一直走到今天。”
杜志发追问：“那他怎么会在山海大学教书？还有实验室？”
“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山海大学新开设了贝类学专业，想请他过来，本来没报什么希望，但麦教授竟然一口应允了，然后就来了南京这边。我也问过他为什么？他每次总是只说一句话——龙的根在中国。”
这时我稍微缓过了些劲儿，说：“难怪我听他上课，非常大胆创新，很多东西在我看来，一般的老师是不敢随便乱讲的。”
“是啊。他在山海大学威望很高的，校长和学校董事会都非常敬重他。”
杜志发指着餐厅前的主体楼，说：“那开博物馆，购置这些东西的钱从哪里来？山海大学开给他的工资再高，也买不起这么多吧。”
“本来他是长子，应该继承家里的珠宝生意，但他对做生意很排斥，他总说自然界的魔力才是最致命的，所以他的弟弟接替了家族产业，但是他分到很大一笔钱，于是他又将这笔钱交给自己家族的基金会运作，几十年下来，本金非但一分没少，恐怕利润都翻了不知多少倍了。所以，麦教授做这一切，全凭兴趣，因为钱对他而言，根本不是问题，而且他几乎看不上钱，除了‘龙的根在中国’以外，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世上顶困难的问题，没法用钱解决；世上最致命的魔力，用钱没法买到。”
我听得有点目瞪口呆，那姑娘接着说：“Sanhoi这个珠宝牌子听说过吗？”
“当然知道了，跟Tiffany一个级别的嘛。”杜志发回答道。
“那就是麦教授家的，而且只是旗下的一个品牌而已。”
我虽然当时心乱如麻，但听到这些后，还是不由佩服得连连摇头，说：“这么大的家私他也舍得全推掉？厉害，厉害。”
“最厉害的还不止这点，麦教授终身未娶，年轻时很多姑娘追求他，甚至现在都快七十的人了，主动投怀送抱的小姑娘照样多得很，但麦教授从来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所以当然也没有子女咯。不过这个方面，我不太好细问啦，毕竟属于人家的私人感情问题。”
我眉头紧皱，不怎么有胃口，杜志发一边大口吃着一边说：“宣哥，吃啊，味道还不错呢。”见我不说话，“是不是老头子刚才说郭回川要你采珠玕救Maggie姐，你听了有点担心？”
我有些恼火地哎了一声，然后攥起拳头，轻轻敲了下桌角，说：“麦教授不说就罢了，他这一说，搞得我越想越觉得奇怪，他妈的……”
“奇怪什么？觉得郭回川有诈？”
“具体奇怪什么，暂时想不清楚，反正横竖就是哪里真有点不对劲儿。”我又叹了一口气，撑住下巴，“现在是进退两难，去找蓬莱仙岛吧，这边龙牙的线索放不下，又担心别他妈被郭回川耍了，咱们拼死拼活弄到珠玕，到头来却便宜了他；你说不去吧，万一郭回川是说真的，郭文娟的病必须要珠玕才能救……你说，现在该如何是好？”
“敢不敢赌一把？”
“赌什么？”
“赌Maggie姐的病会不治而愈。”
这话倒是让我吃了一惊，沉默片刻后，我说：“你的意思是，Maggie的病是郭回川故意搞的鬼？”
杜志发晃着脑袋说：“敢不敢赌？”
“目的呢？”
“悄无声息中，将你俩拆散。”杜志发一边说一边做着拆的手势，“不但拆散咯，而且还能从你身上赚一票，给他采到珠玕。这招儿可比他儿子郭应钧高明多了，你老丈人那样明目张胆告诉你，你和Maggie姐不可能，还他妈提出用钱来收买，太简单粗暴了。对我这种人也许有用，对你宣哥只能起反作用。”
我这辈子很少有迟疑不决的时候，此刻是其中之一，杜志发接着说：“现在经过麦教授这么一说，我对你的事情彻底想明白了，为什么郭应钧那么反对你和Maggie姐，那是因为他们郭家讨厌龙啊，与龙沾边的一切东西，郭回川都想铲除，这可是刚才麦教授说的。老子如此，那他儿子郭应钧肯定也是啊，家族传统嘛。”
“但如果我们真能活着采到珠玕呢？他郭回川拆散我和Maggie的计划不就落空了？如果事情真如你设想的那样的话。”
“你要能活着采到珠玕，但你信不信Maggie的病就是不会好？可万一你要是葬身海底，即使采不到珠玕，但说不定娟姐的病最后也能莫名其妙给好了！可惜那时候，你就看不到了。”
杜志发这番话说下来，当真如同雷霆一击，我大脑瞬间短路，如同一团乱糟糟的电线，怎么也扯不出头绪，靠在椅背上，看着面前的饭菜，食欲全无，想着郭回川那如同爱因斯坦的模样，怎么看也不像这么阴险至极的人，不住地摇头说：“不可能，不可能，连麦教授都不能确定具体是什么情况，你怎么就能这么肯定？”
这时，走进来一位身着制服的姑娘，从餐厅窗口拿了饭菜后，坐到我们旁边一张桌子，主动开口道：“你们是麦教授的客人？”
杜志发回头一看，愣了一下后，说：“是啊，是啊，美女你也是？”
“我不是，我是九渊这里的研究员。”
“研究员？这个博物馆还有研究员？”
姑娘笑着说：“为什么不能有？麦教授可是国际上有名的贝类学家，他最主要的实验室就在这里。”
杜志发轻轻哦了一声，吃了几口饭后，又问：“哎，对了，美女，麦教授他应该不是只在学校教书的吧？否则收藏异珠和奇贝异螺的钱，从哪里来的？而且还整这么大个博物馆，单里面的仪器和装备，我估计就相当大价钱了。靠工资恐怕撑不起来。”
那姑娘呵呵笑道：“你们才能见过博物馆里多少仪器和装备，要是一次性全展示出来，会吓着人的。”喝了一口紫菜蛋汤，接着说：“麦教授1933年在上海出生，后来全家去了香港，在香港大学读的生命科学，之后又考到剑桥生物系读博士。他之所以专攻贝类学，是因为家里从解放前开始就是做珠宝生意的，小时候就喜欢各种珍珠，长大了也难以自拔，后来又痴迷于龙的研究，就这样，珍珠、贝类、龙，一直走到今天。”
杜志发追问：“那他怎么会在山海大学教书？还有实验室？”
“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山海大学新开设了贝类学专业，想请他过来，本来没报什么希望，但麦教授竟然一口应允了，然后就来了南京这边。我也问过他为什么？他每次总是只说一句话——龙的根在中国。”
这时我稍微缓过了些劲儿，说：“难怪我听他上课，非常大胆创新，很多东西在我看来，一般的老师是不敢随便乱讲的。”
“是啊。他在山海大学威望很高的，校长和学校董事会都非常敬重他。”
杜志发指着餐厅前的主体楼，说：“那开博物馆，购置这些东西的钱从哪里来？山海大学开给他的工资再高，也买不起这么多吧。”
“本来他是长子，应该继承家里的珠宝生意，但他对做生意很排斥，他总说自然界的魔力才是最致命的，所以他的弟弟接替了家族产业，但是他分到很大一笔钱，于是他又将这笔钱交给自己家族的基金会运作，几十年下来，本金非但一分没少，恐怕利润都翻了不知多少倍了。所以，麦教授做这一切，全凭兴趣，因为钱对他而言，根本不是问题，而且他几乎看不上钱，除了‘龙的根在中国’以外，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世上顶困难的问题，没法用钱解决；世上最致命的魔力，用钱没法买到。”
我听得有点目瞪口呆，那姑娘接着说：“Sanhoi这个珠宝牌子听说过吗？”
“当然知道了，跟Tiffany一个级别的嘛。”杜志发回答道。
“那就是麦教授家的，而且只是旗下的一个品牌而已。”
我虽然当时心乱如麻，但听到这些后，还是不由佩服得连连摇头，说：“这么大的家私他也舍得全推掉？厉害，厉害。”
“最厉害的还不止这点，麦教授终身未娶，年轻时很多姑娘追求他，甚至现在都快七十的人了，主动投怀送抱的小姑娘照样多得很，但麦教授从来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所以当然也没有子女咯。不过这个方面，我不太好细问啦，毕竟属于人家的私人感情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