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mber619yoyo 2016-04-15 15: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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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鹰在野 2016-04-15 17:47:00
二郎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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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
到了梁丕平时住的小区,我下车一个人上了楼。敲开门后,大红老哥那一头稀疏的头发,向后梳得油光可鉴,却更加凸显出前三分之一脑壳的没毛光亮,鼻梁上换了一副时髦的新眼镜,似乎是无色塑料框,最后再加一身花衬衫,出现在门后面。
如果是个二三十岁的小伙子穿成这样,还能接受,可梁大红他已经四十多岁的人了,这么一穿,确实不土了,很是有些洋气,但怎么着就是有点不伦不类,即使心情再差,看到他这副模样,都能生出点喜感来。
我边打量他这一身装扮,边被他让进了屋,我说:“老梁你这一身打扮很潮啊!像个娱乐家。”然后走到木质沙发旁,坐下。
“娱乐家?这是哪里冒出来的新名词?”
“娱乐家嘛,就是娱乐圈里的大老板咯。很潮。”
梁丕摸摸身体,说:“我身上都晾干了,不潮。”
看他那故意一本正经的模样,我噗嗤笑了出来,最后干脆放声大笑,笑完之后,才长长叹了口气,说:“现在的情况老哥你也知道了,我想来听听你的意思。事情紧急,深夜打扰,实在抱歉啊。”
“咳,你跟我客气什么啊?咱们是一根线上的蚂蚱,唇亡齿寒。”我不好意思地笑笑,说:“哥哥你言重了,你这是在帮我,我懂的。”缓了片刻,我问:“你说你上次是被维文博士扔下江底的,他到底长什么模样?”
梁丕哼了一声,说:“像个吸血鬼,白得瘆人。那个手下胡天杰,他妈的,长得就跟二狗子似的,竟然还是梳的个中分。我就日了,换身黑绸子衣服,挎把手枪,简直就和抗日时期的汉奸没二样。”
我微微点头,说:“跟赵金生开始时说的一样。”
“他也见过?”
“他说他曾经在江上跟他们的科考船擦肩而过,见到一个老外,特像吸血鬼。”
“哦。”梁丕拿出杯子放茶叶,“要浓点还是淡些?”
我在他家也没什么不好意思,便说:“多放点吧,有点乏了。”
梁丕一边冲水一边说:“我还真就服了这老小子了,上次来了一次不够,这次又来。”我皱眉问道:“你说,他干嘛上次不一气呵成,到下面采走真正的鬼雨珠?搞得现在又出一次任务。”
“嘿,你以为每个人都知道门口那只是假的啊?肯定也是采回去之后才发现并不好用,而且珠子出来就废了,这才想明白的。龙这行,水深着呐,现在这行里的人,都属于先行者,都是在黑暗中探索光明的人。”
“怎么感觉你像是在说科学家?”
梁丕两手摊开,说:“我不是科学家吗?麦思贤不是科学家吗?简临玉不算科学家吗?只不过我们这门学科,还属于神秘学的范畴而已。所谓神秘,就是尚未开发的领域,就像一座待挖掘的金矿,里面藏着无穷的机会,也有无尽的财富,还有无上的——魔力!”说到最后,看着他那语气、表情,以及手势,我心想,梁丕这人真挺有表演天赋的,不去做演员,可惜了。
“你把自己也算进龙领域的了?哈哈,你号称图灵,可不是干龙这行的。”
“你错了,兄弟。”他叼上大雪茄,翘起二郎腿,靠到木质沙发的椅背上,“麦思贤是什么人?贝类学家。我是什么人?地质古生物科学家。简临玉和郭回川什么人?水生生物专家。有哪个人是现成的龙专业出身的呢?天底下就没有龙这门专业。但龙,是我们这些专业的一个交集,这些专业任何一个,你都可以钻研到龙上面去,所以龙是一个交叉学科。我说龙领域是个金矿,一点不假,这些人,目前都好比在地质勘探和挖矿,就比谁先找到矿脉。维文个傻逼,我给他找到了矿脉,他却在门口挖了一锹之后,跑了,为了省掉我们的报酬,竟然杀人灭口,直接把我们几个扔了下去。他自以为得了宝贝,但回去后让人一研究,发现不对。这叫恶有恶报。但恶人总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啊,所以,这又回来了。”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说:“可能我得再下十狱阎殿一次。”
“为什么?”
“我妹妹在阿四手里。”
“我知道啊,但,他们又未必会把小芸儿也一并带到江底去。你只要找到妹妹,不就行了吗?干嘛要再下去?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点上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后,说:“你以为我想去啊?能提前找到小芸儿,把她救出来,那是最好。可万一找不到,即使没被他们带到江底去,我也得下啊。我得跟他们拼命,抓到这个维文,才能逼他们放人。”
@琥珀yoyo619 2016-04-15 19:3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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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丕沉思片刻,问:“阿四说这次维文博士本人亲自出任务了?”
“是的。”
“不过他这话似乎有点奇怪啊,因为上一次,就是维文亲自带船去的,只不过他本人没有下水而已。”
我喝了口茶,说:“你说的这个我开始还没注意到。不过说到奇怪,还有一点也让人弄不明白,阿四说,未来会是游蜂营的天下。”
“游蜂营?”
我点点头,说:“嗯。没错,说的就是游蜂营。”
梁丕仰头朝天,嘴里滋了一下,说:“维文博士怎么跟游蜂营扯到一起去了?游蜂营不是你们简师公家的吗?是阿四正儿八经跟你说的?”
“如果他正儿八经告诉我,我倒反而不信了。他是随口对手下说的,就是今天抓的那几个。正是无意中提及,所以我才觉得不假。”
“这我还真就想不明白了。”
我有些慵懒地靠到沙发背上,说:“算了,想不明白就不想了,这几天下来,我真是累惨了。一切等我去了,就能弄明白了。我来就是想听听老哥你的意见,该不该去,或者别的什么。”
梁丕沉默了片刻,说:“说真的,其实你现在还真没得选择,我先前只想到他们虽然抓了你妹妹,但不太可能一并带到江底去。但现在你这么一说,还真是,不抓到维文这帮人,可能也没法问出你妹妹的下落。只是,单靠你和赵金生两个下去,怕是不行吧?”
我心里真的很想说让他跟我一起去,但这话几次到了嘴边,总是不好意思说出口,毕竟这是让人家赶赴黄泉,不是好事啊,你们说我怎么好意思开口。无奈之下,就想先谈点别的,再慢慢寻找有没有可以开口的契机,于是问:“对了老哥,你这么晚怎么还穿这么正式?就好像刚从外面约会回来似的。”
梁丕噗嗤笑了,用手指朝我点点,说:“你小子,还真是一猜一个准。”
“真约会去了?嘿嘿,终于想明白,准备纳小妾了?”
梁丕道:“咳,什么小妾啊,跟我老婆约会的。”
“你不是离婚了吗?哪儿来的老婆?”
“前老婆,OK?”
我觉得有些意思,继续问:“前老婆?她不是一直不愿见你的吗?怎么回心转意了?”
梁丕长长叹了口气,说:“又被你说中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做梦都想补偿当年欠她和儿子的债,可没想到,竟然还有她回心转意的一天。可惜,事情到了眼前,我自己却怂了。”
“怂了?什么意思?”
“昨天她约我今晚见面,听她语气我就大约猜到她的意思了。昨夜我想了一宿,却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事业型男人与居家型男人,这两种男人是永远不可能融合的,不可能去走一条折衷的道路。”
“你的意思是,你不想跟你老婆和好复婚?可你不是一直说自己欠他们的吗?”
“昨晚一夜我忽然间就全明白了,虽然确实可以说是我欠她的,我当年一心在事业上、在科研上,没时间陪她逛街看电影、旅游、下馆子,没时间带孩子、接送孩子,但其实这里面的本质是——我是事业型的男人,不是居家型的,这是没法改变的。也就是说,我跟她之间不是谁欠谁,而是我们并不适合对方。即使现在破镜重圆,你觉得我会变吗?我与那时候没有二样,照样是几乎24×7的工作,那到头来不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还会出现老矛盾。”
梁丕这人思维超理性,随便说起来都是一套一套的,让人乍听之下感觉无可反驳,但我还是觉得哪里不对,稍微想了会儿后问:“但为什么不能在事业与居家之间折衷?我看很多人平时上班,下班后回家陪老婆孩子,周末和节假日就带家人、陪家人出去玩,这样不就很好吗?老哥你,可能有些太偏执了吧?”
梁丕盯着我看了片刻,说:“这个世界上,只有偏执狂才会成功。你如果真的想取得成功的话,你必须全身心投入到你的事业上。但凡事业,总有竞争,正因为有竞争,成功才有意义。当你娱乐时,竞争者在拼命;当你睡觉时,却发现对手几乎不睡觉。你想成功,不付出怎么可能?你刚才说的都是事实,确实大部分人如此,但还有个事实——成功的永远是小部分人;大部分人,是不会成功的。你要成功,就必须首先是少数派。”
我感觉这个论调很可笑,说:“照你这么讲,世界上成功的人,都不能有家庭了?”
“你错了,人成功,自己奋斗是一方面,家庭却是另一方面。你要么没有家庭,要么就得有个稳定和睦的家庭,这对事业至关重要,否则家庭不稳,军心动摇,会极大地牵扯你的心力和精力。所以,越是成功人士,却越往往家庭很美满,因为他或她的配偶,能够理解对方为了事业的付出,从而做出自我牺牲,这些配偶,绝对不会像我老婆那样,责怪我全身心投入工作,甚至因此而离婚。因为他们懂得,任何成功都有代价,都有牺牲。所以才有一句话——每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都有一个伟大的女人!或者,每一个成功女性的背后,都有一个伟大的男人!”
我情知他说的未必对,但一时间却不怎么好反驳,而且我也不是那种喜欢与人抬杠的类型,所以见他说得兴起,便不作声,由着他继续说:“所以婚姻配对至关重要,要么贤妻良母配事业男,要么小女人配居家男。对于要跟我结婚的女人而言,你嫁给我这种事业型的男人,你就得做好牺牲的准备。其实不光是她一个人牺牲,首当其冲,牺牲的是我自己的全部精力。”咽了几口吐沫,“以及风险。你看我也是差点死在江底下了。”
我到这里,算是真的有些惊讶于梁丕跟常人完全不同的思维,以及理解事物和世界的方式了,问:“这些,都是你昨天一晚上想通的?”
“积思顿悟,积思顿悟。我被这个问题,足足困扰了几十年,这几十年中,我一直认为是我的错,我思考这个问题也思考了几十年。但昨夜,我大彻大悟了,这根本就不是我的错,而是婚姻的错,我们彼此不适合对方。所以,我的心现在彻底解脱了。我今晚打扮成这样,去见了我老婆,她现在其实有些后悔了,因为她几次提到后来的老公,会居家过日子,甜言蜜语,家庭陪伴,确实让她称心如意,可是,同学聚会等时,却总觉得低人一等、脸上无光,因为她老公到现在还只是厂子里一个科室的副科长。”
我说:“这不挺好的嘛,过日子嘛,安逸就好。怎么可能人人都大富大贵,功成名就?”
“所以我老婆,前老婆的毛病你看出来了吗?——她是又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她如果跟我,现在肯定不缺钱,倍儿有面子,但她早早就嫌我一心扑在事业上,不能像她想象中那样顾家;改嫁给后来这个呢,现在又嫌人家没事业成就。”
“你拒绝她了?”
“拒绝了,不拖泥带水。但是我说,儿子可以给我来抚养,即使不给我,我每月的抚养费,绝对没有问题,要多少我给多少,只要是用在孩子身上。”
我看他似乎年轻了十几岁,虽然深夜,但精神极佳,也替他高兴,说:“恭喜老哥你重获自由!”
梁丕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接着扯开窗帘,对着窗外举起一只胳膊,就像史泰龙扮演的洛奇的动作那样,说:“彻底从心牢中解脱了!”然后转身,指着我,“杨宣,自从遇到你后,我就交好运。所以这次,我跟你一起下去。”
我正愁没机会开口说这个呢,哪知机会从天而降,他自己先说了。我连忙放下二郎腿,问:“真的假的?”
“你不希望我陪你去?”
“不不,不是。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
“有仇不报非君子。维文扔我到江底,这次,我也得让他见识见识我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