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典当行的禁忌,七年前我收了块诅咒我七年的死玉。

  慕容烟也没有解释,笑眯眯的说,管不管用,你试试不就知道了?我狐疑看着她,总觉得她笑的有些不怀好意,说心里话,我是种觉得慕容烟有些奇怪,她说这种话,常理来说,我应该拒绝才对,奈何见到她我就总感觉心痒难耐,我可不能在她面前掉了份儿。

  “试就试呗,你说怎么弄,我来,不过……”我眼珠子转转,不怀好意的嘿嘿笑道:“要是主人家不乐意揍了我,你可得好好补偿我。”

  慕容烟微微歪着脑袋问,你想让我怎么补偿呢?我说真挨揍了再说,这我可要好好想想,慕容烟想了想,说,好,如果不管用,人家找你麻烦,想让我怎么补偿你,你说了算。

  我说了算?我小心脏噗通噗通跳了起来,居然这么大方,都不讨价还价的,我忍不住摩拳擦掌起来,做好了万全的挨揍准备,跟慕容烟说,该怎么弄,你说,我保准不耍赖的!

  慕容烟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仿佛已经看透了我的心思,让我忍不住老脸有点发烫,只是…我怎么感觉她对自己更加自信,坚信不会出错的样子?
  十分钟后,我准备好所有东西,走进了房内,慕容烟没有跟来,她说她自然有办法知道我有没有耍诈,口袋里已经备好了鸡血和筷子,回想着慕容烟告诉我的方法,我怎么想怎么觉着奇怪,这办法真能救人不成?

  女孩被绑在床上,拼命挣扎着,她表情狰狞,皱着小脸,恶狠狠瞪着四周人群,破口大骂,根本不带重样的污言秽语,让我听着都感觉有点脸红,也不知这长得挺文静的姑娘是怎么骂出来的。

  周围人一脸的无奈,一个中年妇女,和一个老太太在旁抹着眼泪,一个中年男人在旁蹲着,一个劲抽烟,这似乎是一家人的样子,旁人小声议论着,小姑娘又犯病了,真可怜,本来就不富裕,花了那么多钱,也没见个好,要是送去精神病院,这家人可真就完了……

  我听得有些不舒服,所有人都认定这女孩是精神病,要是送到精神病院,那恐怖的医疗费用,足以轻松压垮一个中层家庭,遑论这家人看上去本来就不富裕。
  我有点不想按照慕容烟的方法去做了,感觉她所说的方法,总有点在这家人伤口上撒盐的架势,只是我悄然扭头一看,却见慕容烟在人群最后,挑衅似得冲我扬扬眉,艹,干了!

  “都让让,别挡着,我是医生,让我看下那女孩!”我喊了一嗓子,一群人自觉给我让开路,我走上前,别人还没吭声,王栋却一把拽住我,低声骂道,艹,你丫一给男人看鸟的医生,充什么神医啊?你看上这小美女了,想占便宜啊?
  滚蛋!我小声骂了这孙子一句,越过人群走上前,走到床边,那女孩见到我,竟露出一丝恐惧神色,使劲儿朝里面缩着身子,我有些奇怪,什么情况,她怕我?

  我犹豫片刻,想起慕容烟很自信的神情,不由猜测,是否她的办法真的能救这女孩?慕容烟刚才跟我说,如果再不救她,午夜十二点,她必死无疑,现在已经快十一点了,时间很有限,午夜马上就要到来。

  扭头看了眼抽烟的中年男人,他正瞪大眼睛盯着我,烟头烧到手指了,似乎都毫无所觉,我问,你是她的父亲?中年男人腾的站起来,连连点头,说是的,你…真的是医生?

  我知道他是怀疑我这么年轻的医生,突然凑出来,是不是有别的目的,医术到不到家,犊子已经站了出来,沉稳说,马叔,这是我一伙计,是医生没错。

  马叔神情立即放松下来,但他神色依旧颓废,显然是不认为我能做什么,我低声跟犊子说,你让他们先出去,我试试能不能救这女孩,给我半个小时的时间,你留下帮忙,犊子狐疑看我半天,最终,点点头,过去跟马叔说了几句话,马叔点点头,起身就带人离去了。
  王栋也被轰出去了,我跟犊子留下,他皱眉问我:“老鸟,不是我不相信你,小雪这毛病已经很久了,看了很多医生都没用,你学的又不是这个,怎么突然……”

  我摆摆手,让他先别问,我指指绑在床上,凶狠瞪着我的小雪说,帮我按着她,犊子吸了口气,没多啰嗦,立即上前,翻过小雪,让她背朝上,死死按住,我看见犊子两只手臂上,暴起贲张的条条肌肉,他咬着牙,似乎按的很吃力,我暗暗咋舌,犊子那两膀子蛮劲堪比公牛,他竟然按的那么吃力!

  我不敢拖延,立即关了灯,在窗上点了支红蜡,鞋也不脱,直接跳上床,一手按着小雪,一手抽出筷子,努力插向她的右手,期间我这才感受到犊子的压力,这小雪力气大的恐怖,几次都险些把我给掀飞,要不是犊子按着,我估计靠近都困难。

  好不容易用筷子夹住她的右手中指,小雪身子一僵,筛糠似得剧烈哆嗦起来,她哆哆嗦嗦扭过头,一双通红的眼珠子盯上了我,严重饱含难言的怨毒,随即,她张嘴发出一声巨大的尖叫声,声音之大,震的我一阵头晕眼花。

  “按紧她!松了我们就死定了!”我大叫,犊子闷哼一声,显然是被震的很难受,而后他额头青筋都暴了起来,手臂上条条血管显露,玩命儿按住了疯狂挣扎的小雪,我咬牙死死夹住她的中指,抵御着那股巨大的声浪。
  刺耳的尖叫,让我脑浆几乎都混成一团,我头疼欲裂,小雪也不好受,拼命的挣扎,原本清秀的小脸扭成一团,叫声越来越大,我眼睛一湿,眼球上猩红一片,见红了!

  我险些没被吓尿,她就这么尖叫几声,我眼睛竟然出血了,红色的视野里,我恍惚看到小雪的脸朦胧起来,在她脸上,尽然又浮现出一张中年妇女脸庞的虚影!我手一哆嗦,筷子险些掉落,但我想起慕容烟的话,硬是止住了手上发软的力度。

  “方法是笨了点,但绝对管用,记住哦,筷子如果掉了…你就死定了,会死的很惨。”慕容烟笑意盈盈的跟我说了这句话,我当时以为她在开玩笑,但这会儿,我明白了…筷子掉了,没准我真的死,会死的很惨……

  小雪的脸愈发扭曲,那张中年妇女的脸,也逐渐清晰,两张脸都在挣扎,小雪是痛苦,中年妇女是不甘心,时而印入小雪的身体,时而又被什么力量强行拖出,犊子瞪着眼,如牛般粗喘着,脸色有些发白,但依旧死死按着小雪,我明白,他是因为相信我。

  “啊!!!!!”随着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房里凭空刮起一片森冷的风,我跟犊子同时被一股大力推了出去,床上的小雪平静下来,一动不动,我晃晃被摔的七荤八素的脑袋,红色的视野里,模糊看到一道肥硕的身影,又扑向小雪,我瞪着眼,狠狠咬了口舌头,刺痛让我一哆嗦,可被摔的酸软无力的身体,也能动了,没有经过任何思索,我发疯似得冲向床边,快速沾了滴鸡血,准确点在小雪眉心。
  肥硕的模糊身体,也正在此刻扑了过来,刚靠近小雪,她顿时痛苦的尖叫一声,肥硕的身体如皮球般弹飞。

  落地后,肥硕的身影,竟落在了犊子旁边,我顿时惊得魂飞魄散,艹,小雪都那么难弄了,别上犊子身啊!他那身板,上了他的身,一巴掌岂不是能拍死我?

  想都没想,我把装鸡血的小瓶冲犊子丢了过去,大叫,犊子,朝眉心抹一滴血,快!
  犊子的手,有着与他粗大手指所不符的灵巧,他一声不吭,眨眼间,就在自己眉心抹了一滴血,刚做完,那肥硕的黑影,果然又扑向犊子,但却毫不意外的又被弹飞,我刚松一口气,就见到猩红怨毒的眸子瞪向了我,我如坠冰窟,他大爷的!我把自己给忘了!

  果不其然,那模糊的影子,转头又扑向我,她怨毒瞪着我,嘴唇不断开阖,却没发出声音,但不用想也知道,她肯定是在咒骂我,肥硕身影速度飞快,我根本来不及躲避,只得使出江湖失传已久的独门轻功——懒驴打滚,潇洒躲过一次扑击,可那肥硕影子又扑来了,我只好惯着她,不起来了,在地上快乐的翻滚起来。

  张嘴让犊子给我丢鸡血的时间都没有,我大脑一片空白,慕容烟,没告诉我这种情况该怎么办啊……
  肥硕身影又一次恶狗扑食,我大脑瞬间僵住,无法思考,完了,我躲不开这一次了,王栋之前跟我过,我现在养身体只是一方面,养阳气才是最重要的,阴魂附身的后遗症,最可怕的不是身体的虚弱,而是阳气的降低,这是最致命的,我养身体的时候,最易见到不干净的东西,若是再次被附身,我必死无疑。

  那张胖脸接近,我眼见必死,大脑也几近停顿,我的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动了,我右手一把抓来放在一边的扫帚,单膝跪地,双手握紧扫把,一瞬间倒过扫把头,重重将扫把头顿在地面。

  我惊恐盯着那张已经在眼前,清晰可见的狰狞面孔,完全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突然做出这种事。

  不过……那肥硕身影,在我做出这些举动后,似乎…停止住了,她停在半空,似乎电影的镜头被暂停了,下一刻,那肥硕身影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怪叫,‘嗖’的一声飞了出去,瞬间穿透了屋顶,眨眼间就消失不见了。

  “老鸟,有没事?”犊子冲过来扶起我,他仰头四下寻找,却毫无那影子的踪迹了,我在犊子的搀扶下,努力想站起来,可腿却软的跟面条似得,刚起来又一屁股坐下,我哭丧着脸说,有事,怎么能没事,我TM差点尿裤子……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腿,筛糠似得的哆嗦,刚才我完全来不及反应怎么回事,这下回过神,才发觉自己险些被吓死,剧烈的心跳怎么都平复不下来,这,就是鬼吗?

  小雪不是疯了,而是被鬼上身了,难怪她会有那么大的力气,鬼…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为什么会如此诡异?我想不通,更不可能理解,犊子看我没事,到床边去看小雪,小雪正好醒了过来,她愣了半天才回过神,见到犊子,她瞬间眼里噙满泪水,抱着犊子哇的一声哭了,怎么劝都没用,犊子手足无措,尴尬异常,我看的有点儿吃味,是我救的你哎,你应该跑我怀里哭吧?

  好不容易劝住小雪,我让犊子问问她到底怎么回事,小雪抽抽搭搭的说,最近她梦见被困在一个迷宫里,怎么都出不来,有一个胖胖的女人,不停追着她,想要杀死她,她说那个迷宫很恐怖,到处都是黑色,无边无际,无论如何都出不去,她不敢停下,一停下,那女人就会杀死她。

  我皱眉问小雪,你认识那女人吗?小雪茫然摇头,她甚至连究竟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都不知道。

  询问无果,我叹口气,跟犊子说,我们先出去,他点点头,这里折腾了半天,外面人肯定是急了,出门后,我感觉有点奇怪,里面闹腾那么凶,外面竟然没有人闯进来,看来这家人很信任犊子的样子啊。
  见到小雪没事了,这家人兴奋起来,有人忍不住喜极而泣,有人激动的说不出话,热闹一阵,所有人围住犊子问东问西,赫然是把他当做了英雄,犊子脱不开身,我揉揉鼻子,心说,好吧,英雄你当,我去找美女了。

  我缓过劲,屁颠屁颠跑了出去,见到慕容烟后,我心情不由好了起来,之前的惊险被我抛到了脑后,只是她在我眼中变得愈发神秘起来。

  鸡血涂眉心自然是她教给我的,慕容烟说这叫‘闭门封魂’,公鸡血是至阳之物,而人的眉心有祖窍,这是个神秘的穴位,其中储纳人的精、气、神,也是人的灵魂通道,用阳性充足的公鸡血封住这里,能在一定时间内,阻止祖窍进入一些污秽物。

  慕容烟并没有跟我说的很详细,只说了这一步至关重要,筷子夹中指是为了逼出小雪体内的‘病根’,这是她的说法,但亲眼所见小雪体内跑出的‘东西’,让我明白这看似根本没有道理的‘治病方法’,根本就不是在治病……

  “你做到了,想要什么奖励呢?”慕容烟笑颜如花的问我,我心一热,张嘴就想说我们去啪啪啪吧,不过我也知道这至多是个美好的愿望,慕容烟美艳妖娆,却同样的高贵冷艳,她肯定不会是那种随便的女人,我转口说,我们去喝酒吧,你上次不是说你喜欢竹叶青吗?
  慕容烟盯着我看了会儿,我正忐忑着呢,她欣然一笑说:“也好,很久没喝酒了,再不尝尝说不定就忘了酒是什么滋味了。”

  我顿时欣喜若狂,王栋跟我说过,泡妞最怕钱装身上花不出去,花别的钱不好说,但女人愿意跟你一起去喝酒,心里就已经有一部分接受,或者默许愿意跟你去开房了。

  我这人还真不是什么柳下惠,有机会我为什么要错过?

  慕容烟身上迷一样的气场吸引着我,不知不觉中,我似乎对别的漂亮女人少了很多兴趣,只不过我似乎高估了王栋的尿性,错估了慕容烟的奇葩个性……

  她说不喜欢去人多的地方,我有点傻眼,问她那我们去哪里喝酒?她说公园小山上不错,视野好,风景不错,旁边还有片竹林,是个喝酒的好地方,我没招了,去靠近些宾馆的酒吧期望落空,只能随着慕容烟的性子,大不了我就当铁杵成针,迟早我会成功。

  路过电影院,慕容烟停下脚步,好奇盯着宣传海报,跟我说,不如先去看电影再喝酒吧,我说好啊,看什么电影?慕容烟说这个鬼片好像挺有趣,不如看鬼片吧……我头立马摇的跟拨浪鼓似得,不看,那玩意儿太假,有啥好看的,直接去喝酒吧!
  说完我拉着慕容烟就走,有点心虚,你逗我呢,刚差点被吓死,这会儿让我去看鬼片?就算没被吓着,我平时也不看这玩意儿好吗?

  买了三瓶竹叶青,外加俩杯子,我跟慕容烟进了公园,她喝酒很奇怪,非要让我折一小节柳枝,泡在酒杯里才行,我纳闷问她这是什么喝法?慕容烟笑笑说,个人口味。

  慕容烟品着竹叶青,不时望向远方,眼神有些迷离,我在她眼中看到一抹让我心疼的忧郁。

  夜风中,她的忧郁深远而沉重,我有心想问问她在想什么,但又不知从何开口,毕竟这不过是我第三次见到她,过了会儿,慕容烟回过头,对我笑笑说:“不好意思,有些走神了,你想问我什么?”

  “你脸色很白,是不是生病了?”我问了个挺傻的问题,慕容烟含糊说了句,天生就这样,不用在意,我犹豫下,跟她说:“我…好像看到不干净的东西了,你教我的方法挺有用,但最后我忘记在自己眉心点鸡血了,我竖起扫把,那个东西就突然跑掉了,这是怎么回事?”
  我还是没问出口,她究竟是什么,做什么的,为什么懂得这些东西,我有些担心一旦问出口,她可能就会再也不出现。

  “扫把是做什么的?”慕容烟笑问,我愣了下,莫名其妙的说扫地的啊,慕容烟又问我,为什么要扫地?我顺口就接,当然是地上脏了,要把脏东西扫掉啊……我不说话了,慕容烟的话让我恍惚间明白了什么。

  她说:“道教自有驱邪法门,民间当然也有自己一套驱邪避凶的土方,这就像三百六十行,都会有自己一套不足为外人道的传说和隐秘。扫帚被认为是能够扫除污秽的民间法器,倒立用久的扫帚在床头,有辟邪驱鬼之用。”

  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心说还有这么回事,不过我当时为什么会这么做?

  慕容烟似乎知道我要问什么,忽然一指不远处,说:“那里是市二中,小雪就在那里上学,她是个乖巧懂事的女孩,知道自己家里条件不好,所以一直很努力用功,想要改变自家的环境,可惜…”慕容烟一手撑着下巴,望着市二中方向,眼神闪烁,似笑非笑说:“她的清纯美丽,让一些心术不正的人产生了邪念,小雪不肯荒废学业,拒绝了一些要求,遭人报复,被关在一间学校废弃的储藏室,待了一夜……”

  怎么又开始转移话题了?我郁闷了,不过提及小雪,却让我来了些兴趣,慕容烟指了下一栋破旧的低矮平房,我点点头,那里应该就是那栋废弃的储藏室了。

  “知道浮萍吗?失落的人,不就像浮萍一样,找不到自己的根……”慕容烟幽幽说,我微怔,这…是又要讲故事的节奏?她已经两次提及浮萍了,第一次是一首诗,在小雪家门口说的,第二次是在小雪上学的地方,这有什么联系吗?

  本来我还打算问问慕容烟之前忽然说‘浮萍漂泊本无根,天涯游子君莫问’是指什么,她既然主动说了,那我自然是竖起耳朵洗耳恭听了。
  中华民国1935年,妇女解放运动愈演愈烈,妇女抛弃了裹脚的习俗,不再认为三寸金莲是美丽的,早在1927年,甚至就出现过天乳运动,以反对束胸,解放胸部的运动,名妓金雅玉等人甚至赤身游行,宣布咪咪应该放任生长……

  自然,这都是次要的,主要的是思想解放,大量女子抛弃女子无才便是德的传统思想,开始入学读书,识文断字,魏文君便是其中一员,因为天生丽质且聪慧好学,她不单被学校方面看重,更是积极参与女权运动。

  1936年,魏文君毕业后,不甘太早成婚相夫教子,违背了父母的意愿,远走他乡,继续投身于解放妇女的热潮中。

  有梦想的生活是充实的,魏文君切实感受到了这一点,虽然那并不是一个好年景,社会动荡不安,却是一个能够让思想放飞的年代,人人都有权利去追求梦想。

  应女权组织要求,魏文君被委派到一个小镇上,教那里的女人读书认字,获得应得的权利和尊严,只是,魏文君错估了传统思想的根深蒂固,她的说辞根本得不到认同,作为当事人的妇女或少女,几乎没人愿意理她,甚至不少人开始厌恶她,认为她打扰到了大家伙的生活。
  小伙伴过生日,去喝酒啦,晚上回来再更,听说不去会被弹断小JJ~~~~
  长久的游说无果,魏文君愈发焦躁起来,她开始认为这里的居民麻木不仁,所有人都在改变,为什么她们不肯改?

  不断迎来徒劳无功的努力,魏文君的自信受到严重的打击,她甚至开始认为所有人都在故意跟她作对,当她请求当地有权威士绅帮助她劝导这里的妇女改变初衷,却被对方调笑她应该找个男人嫁了时,魏文君彻底陷入一条思维的死胡同,走上一个没有归路的错误中。

  女人钻起牛角尖,很多时候是不计后果的,魏文君的焦躁让她失去了理性,她是接受过良好现代教育的女性,同样是第一批解放了天性的女人,自由,自由是什么?她自身不就是自由的?何不用自己所拥有的,向他人展示,嫉妒,嫉妒是女人的天性,如果她们看到我的优势,就一定会羡慕,转而像我一样追求自由……

  魏文君产生了这种想法,却未曾想到他人为什么会拒绝她的自由宣言,有些错误一旦犯下,就难以挽回,而魏文君却恰好犯下这种难以挽回的错误。

  怎样展示自己所拥有的?魏文君第一个联想到的,是不会有人管束,任何女人或多或少都会向往的——自由恋爱。
  都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纸,这话一点不错,魏文君本身就长得漂亮,除了她不知所谓的女性自由宣言很受人诟病外,其实很早就有不少男子对她心生爱慕,只是简单的暗示,自有许多人展开疯狂的追求。

  银号的长子,地主的儿子,镇长最宠爱的幼子,对于这些身家丰厚的富贵子弟来说,接受形式教育的魏文君在他们看来,无疑的稀罕的,洋气的。

  纵然不知道有多少人对魏文君是真心的,或是权当她太有新鲜感,总而言之,追求者是多不胜数的。

  只是魏文君很快尝到苦果,她周转在众多男子间,没曾想竟真找到了自己心仪的对象,当她的心被触动,认为他就是她想找的人时,却甩不脱其他追求者了,身后大量的污言秽语,成了一把不断割着她心脏的钝刀子。

  不要脸、狐狸精、不要钱的婊子,她走过的地方,始终有这种谩骂在回荡,甚至于一些不懂事的小鬼头,在他人的偏见里,遇到她就冲她吐口水。
  再坚强的人,遇到这种事情,想必精神都会崩溃,何况魏文君还是个年纪不大的姑娘,她的愿望非但没有达成,反而起到了严重的反效果。

  魏文君把自己锁在房里,甚至连心仪的男子都不敢再见,她无颜再面对任何人,连心仪的男子苦苦哀求,她都不肯露面,人言可畏,她尝到苦果,却没有诉说对象,直到女权组织提出让她换个地方发挥,魏文君连考虑都没考虑,逃命似得离开了那里……

  她不敢去想自己心仪的男子,害怕自己一想,就会扭头回去,缘分两字靠的就是虚无缥缈的运气,可就算舍弃这段缘分,魏文君也不敢再去面对千夫所指。

  “隔年,七七事变后,天下大乱,战火迅速点燃了中华大地,军队节节溃退,在这种时候,很多地方连食物都不够,再去宣扬女权无疑是可笑之极,可魏文君除了努力去做她所认可的事情外,其他任何方式都无法让她忘却曾经的失败和惨痛教训,所以,她始终没有放弃自己的理念……”

  慕容烟又拿起烟枪,幽幽诉说着,她优雅缓慢的吞吐着淡淡烟雾,那股不舒服的感觉,又顺着我的心脏开始蔓延,我忽然恍悟,她给我讲故事的时候我会不舒服了,那是因为…她的诉说,就像事情就发生在她眼前,她完全目睹了一般。
  魏文君?慕容烟是在说我在小雪那里见到的鬼吗?那不是个大胖子吗,似乎跟慕容烟的描述有点不符,她应该还没有说完,我问了句然后呢,慕容烟抿着酒,说,战乱遍地,魏文君的作为,更加惹人厌恶,连肚子都填不饱,谁会去考虑女性自由?

  偏远些的地方,非但不接受魏文君的说辞,更将她当成了过街老鼠,这让她越来越压抑,忧郁成疾。

  她开始怀疑人生,变得郁郁寡欢,怨天尤人,认为空有才华,却无处发挥,渐渐地,魏文君开始迷恋上浮萍,她觉得自己的人生何尝不是如浮萍一样,漂泊无定,连自己一直致力发展的信念,都随波逐流,始终达不到彼岸。

  不久后,战火毫无征兆的蔓延到了魏文君所处的小镇,毫无所觉的魏文君被日军盯上,强行征召为慰安妇,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的魏文君,稀里糊涂的陷入了无止境的噩梦中。

  两个月的时间,每天至少有十名以上士兵在她美丽的躯体上发泄兽欲,连例假来了都不例外,早已绝望的魏文君疯了,世界只剩下绝望的黑,她再也找不回任何一丝理智,灵魂永世徘徊在走不出的迷宫中,永无出路。
  一次日军与国军的剧烈冲突中,慰安所被炸毁,疯颠的魏文君幸运的没有受伤,恍惚离开了那里,奈何她似乎生来就注定命运多舛,离开慰安所不久,她神志不清的四处游荡,却被一个穷汉‘捡到’。

  兵荒马乱的年代,哪有什么规则可言,大活人也就那么回事,谁捡到就是谁的。

  娶不到老婆的光棍汉,自己都快养不活了,捡个女人回家是做什么的,这不言而喻,两年时间,魏文君先后诞下两个孩子,而她的精神也愈发崩溃,身体受到连番严重摧残,也临近了崩毁的边缘。

  刚生下第二个孩子,是男孩,在那老光棍兴奋异常的时候,魏文君在本该坐月子的时候,悄然无息的离开了。

  早已没有自己意志的魏文君凭着本能一路走下去,没有自理能力,没有食物,她只知停在湖边,吃上一些浮萍,虽然疯了,但她还隐隐记得,她喜欢这东西。
  再也没了梦想可言,自由不过是幻想出的空谈,魏文君毫无所觉的走入一座被战火摧毁大半的小城里,她栖息在一座尚算牢固的小屋中,大量的服用浮萍,身体严重的隐疾,长期不见太阳,让她的身体迅速浮肿起来,直到再也无法动弹,静静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直到死亡,也没有人再发现魏文君存在的痕迹了,她安静的离开混乱的人世间,魂灵却依旧彷徨,无所归处,入不得地府,永世留在人间,孤独的行走在束缚住她的无解迷宫中。

  几经风雨,魏文君的尸骨早已被深埋地下,上面屡屡发生怪事,谁也不知究竟是什么原因引起的,直到许久后,一个跟她极为相似的女孩出现,她醒了……

  慕容烟语声幽幽,放下烟枪后,她冲我脸上喷了口烟,随即女流氓似得伸出一根纤细手指,抬起我的下巴,冲我扬扬眉,笑嘻嘻说:“哟,吓着了?”

  我不自在的吞了口吐沫,这次没有反驳她,慕容烟的故事不单每次都让我毛骨悚然,而且怎么一个比一个听着更让人心塞……
  “没,好着呢。”我讪笑一声,跟慕容烟继续喝了起来,只是她的故事让我有些不自在,我忍不住不时转头看向市二中那栋废弃的小屋,慕容烟很博学,跟她聊天,她总能说出许多离奇的故事,甚至于如今已经被人忘记很久的习俗,她也耳熟能详,仿佛中国没有她没有去过的地方一样。

  酒喝得差不多了,我开始有点犯晕,我旁边那位……干脆直接开始犯二,不得不说的是,慕容烟的酒品…太他娘的差了!

  要不是天黑人不多,被人看到这么个漂亮女人,撸着袖子大声嚷嚷‘洒家纵横江湖数十载,什么风浪没见过,奈何…’云云,换成大白天的话,万一碰上个胆小的报了警,我没准得被一并抓去第三人民医院。

  嚷嚷尽兴了,酒也喝完了,慕容烟很不地道的扭头就要走,我急了,哪有这样的人啊,我跟她说我送你吧,她拒绝了,扭头继续走,我喊住她问,我怎么联系你啊,你是做什么的?慕容烟晃晃悠悠停住脚步,醉态可鞠的扭头看了我眼。

  “你不用找我,你在哪我都知道,我想喝酒了会来找你的,我是做什么的……”慕容烟歪着脑袋想了半天,忽然拍拍脑门一笑:“洒家是写鬼故事的,嗯,没错,本座就是一个作家……”

  我傻在原地,作家……你说的好随便啊,我怎么老感觉是突然想出来的?
  慕容烟两分钟后就从我的视线内消失了,我端起杯子喝下最后一口竹叶青,躺在草地上,一旁还残留着慕容烟身上的淡淡幽香。

  我有些不知所措了,慕容烟似乎不肯给我留联系方式,这是不给泡的意思?这女人虽然酒品不怎么样,而且还有点神经质,时常神神秘秘的,不过也正是她的神秘感,深深吸引住了我,未知总会有种不易理解的神秘美感。

  吹了会夜风,时间不早了,我想了下,准备回犊子那,临下山坡,我不经意看了眼市二中的方向,心里很不自然的生出一股欲望,窥探的欲望。

  我突然想要去看看那栋废弃的小储物室里,究竟是否真的存在什么奇怪的东西,我之前在小雪家是不是眼花了。

  喝过酒脑袋有点晕,弄得我有些不确定之前经历的到底是不是真实的事情了,酒壮怂人胆这话绝对不假,换做平时,我肯定不敢去的,而此刻……我的小心肝噗通噗通跳着,窥探的欲望越来越强,我说过,我是个想到什么事,立马就想去做的人,好奇心让我难以压制这种欲望了。
  喜欢这帖子的朋友,欢迎进群聊天打屁,289189993群号,写的好无聊 O(∩_∩)O
  偷偷去看一眼吧,就一眼!

  12点了,学校早就关门,旁边虽然有围墙,不过这怎么难得到我,小时候不管是翻墙跟小伙伴去偷看寡妇洗澡,或是别人结婚偷翻进去听墙角,对我而言都是轻而易举的事,中学逃课出去玩时,院墙上的玻璃渣都拦不住我,更别提这里的墙了。

  绕着围墙走了圈,我停在一块较为偏僻的地方,朝墙上看看,不由嘿嘿一笑,垫脚的砖和墙上的痕迹,表明这里肯定有同道中人留下的痕迹。

  轻松翻过墙头,我大略分辨了方位,不由微微一愣,这地方挑的还真好,视野隐蔽,不易被发现,前面是排柳树,又是教学楼的视线死角,挑这翻墙的小伙以后肯定有前途,更重要的是,那栋废弃的储物室,就在旁边,同样能遮蔽视线。

  悄悄凑过去,这附近静的没点响动,甚至连虫鸣都没有,原本我挺好奇的,可到了地方,我的心又碰碰乱跳起来,附耳在墙边听了下,也是没声音,我一拍脑门,暗骂自己脑残,这地方都废弃了,随时要拆,怎么可能有声音?
  “老师,不要这样……”我刚要凑头到窗户看看,小屋里猛然冒出一嗓子,把我吓了一哆嗦,赶忙又弯腰缩在墙角,竖着耳朵听墙角。

  “你这段时间学习成绩快速下降,别当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是跟三班那个男生谈恋爱怀孕了吧,前段时间你去黑诊所打胎,我可看的清清楚楚,记住,你现在还在留校察看,乖乖配合我,我保证让你顺利拿到毕业证,否则……”

  “老师,不要这样……”

  卧槽,什么个情况?小屋里女生低低的哀求声,显得楚楚可怜,只是随着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她的哀求也变得越来越无力,似乎说不下去了,我脸皮抽搐,悄悄探出脑袋看了眼,果然见到里面有两个人,瞄了眼他们脚下,微微松了口气,是人,有影子。

  看那两人的装扮,一个穿着校服,一个穿着西裤衬衣,似乎是老师和学生的关系,我隐隐感觉自己发现什么神奇的事情要发生了。
  “老师…不要在这里,这里闹鬼啊……”女生哀求,那男人冷笑,别给我耍花样,我随时有权利让你退学,你的那些破事,传出去的话你知道后果……别跟我耍花样,我能毁了你,也能让你顺利毕业,想清楚!

  里面没声音了,似乎是达到了某种共识,时而能听到男人的粗喘声,和女人微弱的阻止声。

  我皱眉微微起身看了眼,那男人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始扯自己的白衬衣,露出半身排骨和隆起的肚腩,女生无力推着男人的上身,借着月光我看到她咬紧下唇,唇角已经见红,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眼中却是绝望、认命的悲哀,这摆明了不是什么师生之情,而是一个被欲望冲昏了头的男人,用自身微薄的权利和对方弱点,胁迫他人的事。

  我眼角直跳,就想破门而入,却怎么也迈不动脚步,犹豫大过热血冲头。

  因为我记起前不久慕容烟告诉我的故事,陈晓晓获得了心灵的宁静,出卖自身,或许其中有许多不平等条款,乃至令人不齿的小手段,但这也是残酷的人性交易,眼前这两人不就同样如是?
  女生明显不愿意离开学校,老师利用自己的优势胁迫,得到自己想要的,看上去似乎挺公平,我如果真进去了,的确能阻止那混蛋,可那女生以后也必然会被赶出学校,这是我犹豫的最重要原因……

  我爷爷也说过同样的话,典当,心里自然该有一杆天平,交易本是如此,到底该怎么做,自在人心。

  关我鸟事…我就一升斗小民,这些闲事也轮找不着我管,这事归教育局管和他个人道德约束,再说又不是用强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凑什么热闹?只不过他们也真会选地方,这种邪门地方也敢来,可能是因为不容易被发现吧。

  刚想悄悄离开,我眼前微微一花,浑身汗毛根根倒竖起来。

  房里竟悄然无息的多了个人!那人身材肥硕,死寂沉沉的站在窗边,月光照在她身上,印出大片惨白的皮肤,是在小雪身上那个鬼!之前看的模模糊糊,我喝过酒甚至一度以为那是幻觉,看错了,可这会儿我看的清楚,那肥硕的身影,惨白的皮肤,哪有半点儿人样?
  她就是魏文君,我的直觉这样告诉我,只是我没心情去考虑慕容烟告诉我的故事究竟是否都是真实的了,因为……那大胖子已经转向了我!

  ‘啪!’肥硕的手掌拍上玻璃窗,白胖的手掌,却如泡沫般立即四溅开来,只剩下一只干枯的手骨。

  的确是泡沫,没有丝毫的韧性,玻璃窗上瞬间糊满了四溅的体液和白生生的肉沫,我一屁股做倒在地,惊恐的望着那大胖子,生怕她忽然发狂扑向我。

  说来这是我第一次与这种匪夷所思的存在面对面,那双森然的怨毒眸子,让我忍不住想立即扭过头,我无法形容她带给我无穷的恐惧与冲击,鬼,正面活见鬼了!

  房内两人仿佛完全没有发现房里多了点什么,女孩做着最后半推半就象征性的抵抗,那男老师早就红了眼,失去理智,连我发出的轻微响动都没听到,两人各怀心事,完全注意不到旁边的事情,魏文君死死盯着我,没有冲出,我多少明白了些什么,她或许在忌惮我。
  她的眼神给我极强的压迫感,我小肚子开始发软,尝试捕捉她的想法,很快,我读懂了她的眼神‘不要多管闲事!’。

  既然明白她的意思就好办了,我讪笑着,慢慢朝后退去,她也不阻止我,看我离开一定距离,她缓缓转过身,一步步靠近房里的两人,我抹了把冷汗,这……就是鬼吗?难怪都怕鬼,这种存在似乎天生就会给生者带来一股无形的压迫感,那种感觉就像食草动物直面凶猛的食肉动物。

  死道友不死贫道,祝你们玩得愉快……

  我脑中已经容不下任何其他想法,只想尽快离开这里,我没那能耐管闲事,躲的越远越好,只是我腿软的厉害,虽然想跑快点,可半天才翻过墙头,落地了感觉心脏都快跳出胸腔了,一步步朝前挪动,我要立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没走多远,不远处忽然冲出一道人影,我还以为是那大胖子回头找我晦气了,险些没叫出来,那人速度很快,转眼就靠近了我,借着路灯一看,我不由松了口气,是个男人,只是,这人看上去挺怪的。
  那人是个中年人,他眼神很犀利,在夜色下如星辰般闪耀,他背后背着把木剑,手里持着一个圆盘,我定睛一辩,不由愣住,罗盘?

  他见到我也是一愣,盯着我额头看了半天,忽然皱起眉头,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又猛然低头,这里有路灯,我看的真切,他手中罗盘的指针忽然发了疯似得转起来,不远的学校围墙内,同时传出一声女人的尖叫,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极为刺耳,远远传了出去。

  那中年人脸色大变,二话不说,扭头冲向我院墙,两脚交错轻轻一点,身体如毫无重量一般,转眼没入墙内,动作潇洒漂亮。

  我瞪眼愣了半天,我艹,轻功啊,那墙也不矮,脚下每个垫的东西,我是肯定翻不过去的。

  院墙里瞬间热闹起来,男人的怒吼声,以及比之前尖叫更加锐利可怖的尖叫声此起彼伏,忽然间,一声急促的‘急急如律令’后,墙内散发出一点不易察觉的黄光,一声几乎要撕裂我耳膜的巨大尖叫声后,肥硕的身影穿墙而过,而她面对的方向,竟然正是我这边!
  不过下一刻,她仿佛被人拽住双脚,一把给抓了回去,我吓得魂飞魄散,再也不敢呆在这,扭头就跑。

  刚跑到公园附近,我莫名其妙被绊了一跟头,扭头一看,身后竟有个披着破布,满脸脏兮兮的老头,他橘皮般皱着的脸上写满了苦寂,傻愣愣盯着我看了半天,忽然伸出手,嘴皮子哆哆嗦嗦的说‘大爷,赏两个吧’……

  我近乎崩溃,连滚带爬的站起身,头也不回的朝犊子家跑去,刚才我看的通透,那老头褴褛衣衫遮挡下,脑袋前一根毛都没有,后面却梳着一根辫子。

  在爷爷收藏的一些古书上我看过,那是典型的‘金钱鼠尾’辫,要知道,那种男士发型,……只有在清朝才有啊!

  我彻底被吓傻,甚至连拦车都不敢,我怕出租车上都会遇到什么诡异事情,是的,我险些被吓破了胆,只能大概分辨下方位,撒丫子发疯朝犊子住的地方跑。
  一路上我气喘如牛,但却丝毫不敢停下,因为我老感觉,我身后似乎有个人在跟着我。

  冲进犊子家时,我整个人都被汗水浸湿了,腿肚子打着哆嗦,在王栋和犊子的搀扶下,才没直接趴下,王栋一身酒味,目瞪口呆问我,你这是玩哪样?

  我抓起桌上一瓶啤酒,咬开仰头一口气灌进肚子,这口气才稍微顺了点,我有点儿不敢相信,大学后我几乎就没咋动弹过,今天竟然能一口气儿跑这么远,直到到了地方才发觉快被累死,看来玩起命来,的确能激发很强的潜能。

  我神经质的瞪着外面看了很久,发现被人盯着的感觉没有了,才忍不住重重靠在沙发上。

  “出什么事了?”犊子和王栋对视一眼,皱眉问我。
  有人在看不,抱歉,进山两天,没电脑,手机没信号,实在更不了
  “给我拿点酒……”我抹掉快要滴入眼里的汗,粗重喘息着说,我灌了两瓶啤酒下去,犊子和王栋一声不吭,见我那瓶子,他们就自己开一瓶,默默陪我喝。

  有点儿开始发晕了,我脸皮哆嗦着,把整件事的前因后果跟两人说了一遍,自然,包括陈晓晓一事,我也重复了一遍,否则这一切连不在一起,唯有……慕容烟的事情,我特意隐瞒了,我说不上为什么要隐瞒,犊子和王栋都是我信任的人,但我就是不愿意说,似乎于我的潜意识里,我不愿意把慕容烟的点滴分享给任何人。

  不知从何时起,我对她生出一股强烈的占有欲,突兀而可笑。

  “有病吧你!上次不是跟你说了,阳气弱的时候,千万不要去人少的地方,不能再碰上那种事,你TM还主动上去送,抽着了吧!”王栋听完,骂咧着在我头上抽了一巴掌,很是恼怒,犊子在旁皱眉说,确实不应该。

  “我……”我险些没哭出来,我哪知道当时就抽风了,想去看看慕容烟说的究竟是真是假。
  犊子若有所思说:“那天本来打算送你去医院,孙子说你不太对劲,身体肯定没事,还是去寺庙好些。居然还真有这种事,上次在部队上也碰到过一次,没想到竟然跟那种东西有关……”

  犊子说着住口不言,王栋被引起好奇,追问几句,犊子就是不吭声,这是他的老毛病,一不愿意说了,打死他也半个字儿不说,就像这货怪兽一样的体魄,每次我们问他以前当的什么兵种,他就一个腔调——我在部队上是喂猪的。

  我们对此深有体会,但犊子就那鸟样,他的习性我们都了解,我清楚王栋这话唠一会问烦了,也就安生了。

  我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我开始沉思,那俩货见我情绪低落,也不睡觉了,又跑出去附近的家乐福买了几大啤酒,准备夜战。

  次日醒来,许是酒精麻痹,我一时间没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心情倒是好了大半,也没那么消沉了。
  在犊子这无所事事的窝了将近两周,我那无良的抠逼老板给我打电话了,说是有个病人要找我,指名道姓要我给他治疗,猥琐老头说的很严肃,不过语气却很温和,我一听这话就明白了,肯定是肥羊,能让那老货狠狠赚一把的主顾。

  挂了电话,我忍不住嗤笑,还指名道姓呢,那鸟地方就我有真本事,不找我找谁?说的我跟在青楼打拼一样,没老鸨介绍,想红都红不了。

  这几天过去,我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想了想,虽然请了半个月的假,不过还是去趟的好,否则凭那猥琐老头的尿性,没准这个月一毛钱都不肯给我发。

  去小诊所的路上,一个报摊上的报纸吸引了我的注意,是当地晨报,本来我是没兴趣看这东西的,但上面头条却引起了我的兴趣——师生双双昏死废弃仓库,老师精神失常,女生惊吓过度失言。

  顺手买了份,大略扫了眼,立即就丢进垃圾桶,上面字儿挺多,不过八成是猜测之类的文字,没有真实信息,比方说那男老师已经脱的差不多了。
  到小诊所后,迎接我的自然是小梅,诊所很小,人员就那么几个,除了我就是另一个半吊子是医生,那孙子看我挺不顺眼,我也懒得理会他,井水不犯河水就好。

  小梅见我挺高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逗她几句,我说我现在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病人呢?

  “那边。”小梅指指一个房间,似乎挺不高兴的样子,我奇怪问她怎么了,那人是不是对你态度不好,我帮你整整他,小梅笑了,说,谢谢你啦,有钱人不都那样?说着,小梅很不屑的斜了那边一眼,说,又没有能力,还色的要命。

  我脸一僵,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让人不舒服呢?

  本来还想逗下小梅,问她我不色吗,可她这话竟让我瞬间哑口无言,有股被刺中要害的疼痛。
  小梅不肯见那人,让我自己搞定,最好整他下,这种小事我自然毫不思索答应下来,进了房间,我看到一人正焦躁踱步,一脸阴霾,他年纪不大,三十出头的样子,穿着一身笔挺得体的西装,我扫眼一看,哟,阿玛尼最新款呐。

  我也挺喜欢这套,就是木有钱,一瞬间,不用小梅说,我对这人的恶感也上升了三层,理由吗…暂时没想到。

  “罗先生吗?”我满脸堆笑上前打个招呼,这人叫罗羽,大概资料猥琐老板跟我说了下,什么病就不用说了,来找我看病的,都是鸟出问题了。

  “您就是刘医生吧?想不到这么年轻,果然是年轻俊杰,幸会。”罗羽见到我,立即满面笑容迎来。

  我笑眯眯盯着他,瞬间给他打了个符号——暴发户,就这言谈举止,你要不是忽然发达起来的,我名字以后倒着写,我在他脸上略一观察,不由微微皱眉,这罗羽面色红润,中气十足,手掌温暖有力,似乎…不像不举的外貌特征啊,我来回扫了几遍,外貌的确不像,随即不客气道:“罗先生,你鸟怎么了?”
  罗羽脸色瞬间僵住,愣了半天,脸上一会红一会白的,他的眼里有怒色,却好歹忍住没有爆发出来。

  我眨巴眨巴眼,装作完全没有看到他的恼火,不客气的把腿翘到桌子上,笑眯眯跟他说:“罗先生,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再说了,病不避医,你是病人,我是医生,你不说出真实情况,我怎么给你诊断呢?”

  说来我不客气也是有原因的,这罗羽实在有点奇怪,他看起来挺有钱,这种人真是有了影响下半辈子性福的毛病,怎么也不可能来这种名不见经传的黑诊所看病,虽然我近年也治好不少人,有了点小名气,但还真没在这见过这种有钱人上门,如此看来,这小子动机似乎有点儿不单纯啊。

  罗羽略微平复下来,盯着我,认真说,我的确那里出了些毛病,可能你觉得奇怪,我为什么来这种小诊所看病,不瞒你说,我在很多大医院看过,都没检查出毛病,只能四处碰运气,我听说刘医生医术高超,只是际遇不好,只能委屈在这小地方行医,但医术绝对是一流的……

  罗羽不轻不重的给我拍了个马屁,这倒愈发让我觉得奇怪了,我没有出声,等他继续说。
  他说下面说的话,希望我不要外传,我点头,这是自然,最基本的职业道德我还是有的,只要进这门的病人,任何情况都不会流传出去,详细跟我说一下吧。

  罗羽深吸一口气,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我…如今有些小资本了,生意也越做越大,刘医生应该知道,我们这种商人,跟人打交道免不了一些逢场作戏的事情。当然,出去玩一些生意伙伴会要求大家一起玩,毕竟这样……对方才会认为你跟他的关系好,不会张扬,生意才好做。

  前不久,我请一个熟识的生意伙伴出去按摩,当时要了大保健,我点了个湖南妹,可到了关键时刻我突然……

  罗羽脸色难看起来,满脸的阴霾,他说,我身体一直很好,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外出应付,向来游刃有余,但那天起,我突然就开始一蹶不振了,我老婆还以为我外面有人了,跟我闹了很久,为了这事,我辗转很多医院也查不出原因,甚至我尝试用药物,都无法让自身有一点反应。

  “就这样?先检查下。”我摸着下巴说,越发觉得罗羽奇怪,他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看病只需要说出起因就好,没有必要把一些私人事务说出来,他跟我说这些什么意思?
  诊所设备简陋,检查也简单,我靠的最多的还是自身的经验和理论知识,自然,光是这些我也觉得已经够用,粗略检查下来,正如罗羽所说,他一点毛病都看不出,毕竟已经在很多医院检查出了,所有地方众口一词,就说明他的本身肯定是没问题的。

  “刘医生,你也…没头绪吗?听说你有不少秘方,可以试试用秘方治疗吗?”罗羽问我。

  我皱眉说,找不到病根,怎么能乱用药?爷爷当初的确是把所有家产变卖了,不过他唯独把一些古本留下来了,我之所以能出名,许多地方还是靠从古本上学习来的知识,在古代,家里男丁都是有着传宗接代的重要使命的,所以说男人一旦那方面有问题了,都会受到很强的重视。

  说来一些古方,在我看来,甚至比现代医学还要神奇,治愈力也要强的多,古本上的秘方,结合我努力学习,成就我现在不错的名声。

  “刘医生,真的没办法吗?我跟我老婆还没孩子,如果治不好,我回去可真的没法交代了……”罗羽脸色阴郁,我摆摆手跟他说,我懂,男人这方面有问题,的确是大问题,在老婆那交不了公粮,肯定会出岔子,让我先想想。
  我摸着下巴沉思,一个健康的男人,怎么会突然就不行了,而且检查不出任何病症?想着,我心头一动,问他,你接近女人的时候,会不会那里忽然冰冷一片,失去知觉?

  罗羽摇头说不会,没有任何表现,如果有点发现,说不定早就找到治疗方法了,迟疑一下,他跟我说,以前出去应酬的时候,虽然是逢场作戏,但男人那方面的能力,谁也不愿意示弱,我那方面能力很强,根本不需要像很多人那样,需要用药物来维持时间,忽然就不行了,会不会被人下药了,或者说是身体之外其他方面的原因?

  我摇头,不大可能,去大医院检查,你肯定有过血检吧,如果是被人下药了,肯定会检查出来,至于你说其他方面原因,太缥缈,根本断定不了。

  顺手拉开窗帘,阳光透入房内,我转过身,罗羽皱眉站在原地,他面色红润,没有丝毫病态,我本来想跟他说,他的情况比较特殊,让我先想想,回去看看有没这方面的资料,他却忽然抬起头,用一种极其古怪的眼光看着我。

  “刘医生,其实这次来找你,除了我的身体方面问题,我还有另一件事有求于你,还请不要拒绝,报酬方面不是问题……”罗羽说着,从随身带的真皮包里,取出一个古色古香的木盒,我微微眯着眼,心里一跳,小叶紫檀木?罗羽小心把木盒放在桌上,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说:“刘先生,不打开看看吗?”
  罗羽对我的称呼悄然发生了改变,但我完全没有注意到,所有心神被桌上的木盒所吸引了,小叶紫檀又叫‘紫香紫檀’,是紫檀中的精品,虽然这盒子不大,但肯定是价值不菲,上面雕工精美的纹路和木盒成色看来,肯定不是近代的东西,什么宝贝值得用这种东西装?

  我不由自主的伸手摸向木盒,小叶紫檀入手沉重,巴掌大的盒子,重量却不轻,上面雕着惟妙惟肖的花鸟虫鱼,好东西,这盒子就是个好东西,对于里面装着是什么,我更加好奇起来。

  近乎发自本能的打开盒盖,入目便是一片如血般娇艳的鲜艳色泽,红的迷人,让我呼吸都不由自主的一窒,这是什么……

  它的美丽是无暇的,美的不可方物,艳丽的色调使它体表流光溢彩,这绝对是…上天的鬼斧神工才能雕琢出的艺术品。

  “玉石?玛瑙?不对…不可能会有这么灵性的色彩,这些颜色…像是活着的。”我喃喃自语,脑中回顾遍所有爷爷告诉我的知识,也没有想出这究竟是什么材料,一边的罗羽却眼睛大亮,赞叹,刘先生果真好眼光,一眼就能认出这东西非玉非石。
  说着,罗羽小心翼翼拿出里面的东西,给我观看,看他小心的样子,似乎生怕抓不牢,手上的东西就会不翼而飞,他目光灼灼盯着我说:“刘先生,这是我岳父最珍爱的宝物,他做了半辈子珠宝生意,唯独最珍视它,请您仔细看看…”

  罗羽小心翻过椭圆形的体表,露出下半部分,我不由一愣,这美丽异常的石头下面,密布着大量的纹络,但都出现在半透明石头内部,浑然天成,外部也有许多密密麻麻的凹凸不平,看上去就如一只抱着身体陷入冬眠的……甲虫。

  这是啥玩意儿?该不是真是只大号虫子吧?世界上会有这么漂亮的虫子吗?我困惑不已,难不成是个琥珀,薄薄的皮层里包着一只上古的昆虫?

  “这不是琥珀,它是一体的,它的硬度远超玉石和翡翠。当然,它也没有经过任何雕琢,天然就是这样,所以…我想请刘先生替我鉴定、估价,我想从清朝传到现在刘家典当行也不认识这东西,这世上或许就没有人认识了……”

  罗羽目光灼灼,似乎想看透我内心的所有想法,当他说出我家传的来历,我脸皮忍不住抽了抽,脖子上的老伤同一时间发作,隐隐作痛,我表情不由冷了下来,冷冷说:“什么刘家典当行,我不知道。我是医生,不是珠宝鉴定专家,你想鉴定东西,就去找专家,我这没那业务,请便吧。”
  我开始赶人,心里极度不平静,这人究竟是什么人?他为什么知道我家是开典当行的,而且已经是我家早就不做这行以后,他找我的目的根本不是相信我的医术,而是让我替他鉴定东西。

  罗羽不甘心的说,只要我替他鉴定出这究竟是什么,他一定会给一份丰厚的报酬,他现在就可以付定金。

  我指着门口,一言不发的盯着他,罗羽不情愿的重复一遍报酬肯定会让我满意,我依旧不说话,他无奈离开,在门口,他认真说,刘先生,我还会再来的。

  罗羽的出现,使我难以平静,挨到下班,我匆匆回到犊子那里,思前想后,我决定尽快找到合适的地方租房,我开始感到不安,这种感觉很强烈,甚至超过了之前所碰到的怪事。

  这一晚我睡得很不踏实,梦里那块难以言喻的美丽奇石反复出现在梦中,就连以后几天都不例外,我发觉,只是惊鸿一瞥,那块奇石便深深藏在我脑海中了,我对它产生了一种异常痴迷的情结。
  它如梦魇般纠缠着我,使我产生了一种想要占有它的渴望。

  我反复思考着它究竟是什么,却始终不得果,这种好奇成为一种奇痒,反复抓挠着我的内心,让我产生了浓烈的探索欲望,这种情况直到一周后,才略显好转,因为那天我碰到了慕容烟,她送给我一个奇特的礼物,使我诧异的同时,反而平静下来,心里悄然做出了某个决定。

  “这是玉,送给你。”

  慕容烟给了我块翠绿的漂亮石头,我看了半天居然没认出是什么东西,她说是玉,反而让我更加错愕,这东西在我看来,最多是块比较漂亮的石头,绝对跟玉没什么联系。

  我问她这是啥玉,我好像没见过,慕容烟巧笑嫣然,伸指头点点我的额头,轻笑说:“你没见过的东西多了呢!这是美酒玉,泡在酒里一段时间,酒就会变得更醇厚、美味。万物可不能只看表面,这真的是玉,不信你试试,华夏大地地大物博,可不只是说说的,这片大地上,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呢。”
  那次见面慕容烟没有给我讲故事,送了美酒玉就要离开,我急忙拉住她,死皮赖脸的问她要联系方式,反正老子这次不打算要脸了,我就不信这么久过去,你真讨厌我还会一直联系我,这么长时间连最基本的信息都挖不出,我铁定得抓狂了。

  慕容烟微微仰头看着我,似笑非笑的一挑精致眉头,问我,小色狼,要人家联系方式想做什么?

  这眼神绝对的勾魂夺魄,我看的小心肝乱跳,下意识的吞了口吐沫,张嘴就胡扯,你长这么漂亮,万一有人心怀不轨,对你起歪主意怎么办?你告诉我联系方式,我才能随时保护你嘛……

  慕容烟咯咯直笑,说你就是那个起歪主意的人吧?

  厚脸皮磨了很久,慕容烟才跟我说,她不喜欢用电子设备,不怎么用电话,打电话肯定找不到她,不过她倒是跟我说了住址,她住在市郊的龙湖别苑,那里很清静,她喜欢那种地方。
  有人在看不,问下一般都是几点看小说啊?
  可算给了些有效信息,我心里窃喜的同时,有些抱怨这女人也太难追了吧,回去后,我迫不及待的买了两瓶竹叶青,还有一个较大的玻璃罐子,清理后,把美酒玉丢进罐子,泡在酒里,想看看这玩意儿是不是真的这么神奇。

  这段时间罗羽倒是没有找过我,估计八成是在到处找能给老婆‘交差’的办法,我每天除了工作,就是观察罐子里的竹叶青,等待酒是否会变化。

  半个月过去,我迫不及待的打开罐子,尝了下我不由一愣,似乎……味道真的更醇厚了。

  这是我第一次接触到美酒玉这种神奇的玉石,尝过美酒玉泡过的酒后,我对罗羽手上那块奇石更加好奇起来,迟疑良久,我拨通了家里的电话,跟爷爷聊了几句,他说家里很好,他身体也还硬朗,不用担心,让我在外好好工作就是。

  寒暄过后,爷爷问我,突然打电话回家,是不是有什么事?我有点不好意思的讪笑,也没啥事,就看看家里如何,爷爷不客气的说,有事说事,别跟我来这套。
  我犹豫下,把那块奇石的样子跟爷爷形容了下,任何细节都没有略过,说完,我问爷爷:“爷爷,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你以前好像没有跟我说过这种东西。”

  电话那边沉默一会,传来爷爷忽然变得冷厉的声音:“你又给人鉴定东西?!忘记上次的教训了吗!”

  我激灵灵打了个寒战,赶忙说没有没有,只是偶尔见过,一直没搞明白那是什么东西,有点好奇,所以打电话问问…我绝对没有替人鉴定,只是那块石头好像有魔力一样,让我老是想起来,有点忍不住好奇才想问问的。

  听我这么说,爷爷声音略微缓和一些,问我真的没给人鉴定东西?我一再保证后,爷爷似乎这才略微松了口气,而后爷爷有些紧张的问了我个奇怪的问题,你没碰那东西吧?

  我说没有,爷爷静了下,说那就好,别管那是什么,记住什么时候都不要碰它就好,尽快忘记那东西,别再管,你说的不错,那东西有魔性,邪门的紧,沾不得……
  爷爷只跟我说了这些,似乎就不想再谈这个话题了,临挂电话,他忽然问我,以前给我求来的那块桃木牌一直都带着吧?一定不要随便取下来,我汗颜,那东西早被我扔掉了,不过爷爷似乎挺紧张,我只能支吾着说,带着呢。

  挂了电话,我更纳闷了,爷爷明显知道那是什么,但是似乎不想告诉我。

  有魔性?邪门的很?我摇头讪笑,反而对那东西更加好奇了。

  几天后,我找到了合适的房子,叫来几个哥们帮忙搬东西,到了晚上自然是免不了好酒好肉犒劳三军,喝的一帮人东倒西歪后,我送几个人下楼打车,拦了半天好不容易等到肯拉醉汉的出租车,司机唠叨着吐我车上可要付钱清洗啊,我说没问题,吐了你把这几孙子剥光卖了都行,司机乐了,咧嘴一笑说,那可不成,卖人犯法啊,再说这几个货也不值俩钱吧。

  我现在住的这小区很大,住户很多,我租了间估摸着有十年房龄的老房,保养的不错,价格也不贵,唯一有点烦人的是老屋太靠近里面,坐车要走老长一段路,我这会儿喝的也有点断片了,想着早点回去休息,就抄了近路。
  近路就是经过一片儿待拆迁的低矮平房,这边除了几家钉子户,早就没什么人住了,人气稀薄,每次都这破地方,都感觉脊背发凉,到了晚上我肯定是不喜欢走这,唯独今天例外。

  我一摇三晃的走在寂静的小巷里,清冷的月光泼洒在破败的房屋上,让这鬼地方更显萧条。

  我走着走着,忽然脑仁儿开始发晕,破烂的泥土路上坑坑洼洼凹地的脏水仿佛开始打起转,我晃晃脑袋,妈蛋的,没醉成这样吧?地都开始摇了。

  走了半天,我有点纳闷,怎么还没走出去?我迷惑抬头看看,前面的景象却让我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头晕的一口吐了出来,前面的路竟诡异的如蛇般扭曲着!

  我本来就喝了不少,这即视感实在触目惊心,很快,我感觉大地都开始摇了起来,我刚吐完就一屁股坐到身后的脏水里,怎么都站不起来,我艹,地震了?!我正惊慌,扫眼看到旁边的旧房,不对,不是地震,房子没动啊……
  乃们都不加群,太坏,刚才扫了眼魏文君后面一段的情节,感觉稍微有些散乱,不知道其他人有木有这种感觉,接触第一人称灵异时间不长,希望能集思广益,听取些大家的意见,给我些建议吧,感激不尽~~O(∩_∩)O
  胃里东西被吐了个一干二净,小巷里弥漫着浓重的酒精味,我晃着七荤八素的脑袋爬起来,地不晃了,可眼前的景象却让我头皮发麻,前路彻底扭曲了,似静似动,按照一个让人目眩的规律缓缓蠕动。

  我粗喘着,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这是怎么回事?看了眼身后,回头路却被灰蒙蒙的雾气所挡住,那雾很浓,能辨识距离不足一米。

  往前走,还是退后……出了一身冷汗,让我头脑清醒了很多,这诡异的一幕太过骇人听闻,我还没来得及考虑是不是酒精中毒产生幻觉了,身后浓雾里突然发出一阵‘嘎吱吱’的尖锐声响,像是一群人在磨牙,又像有人在拼命开关着破旧的木门。

  我惊恐盯着浓雾,扭曲的雾气里,仿佛大张的兽口,等待吞噬任何茫然无知进入它口中的小虫子。

  大脑一片空白,那声音越来越尖锐、接近,恐惧在无形中放大,填满我的心脏,我觉得在成软脚虾前,必须得做点什么了,转过身,我不管为什么一切都变得扭曲了,拼尽全力向前跑去。
  这条诡异扭曲的路,在我进入的第一时间,就看到了我的手臂和身体都开始扭曲起来,我一头冷汗,却不敢擅闯身后的浓雾,在那里什么都看不到,或许会有更加可怕的事情。

  这都TM什么破事,我的生活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了?无数超乎我想象的事情接憧而至,连点喘息时间都不给,此时我所身处的地方,难道…是空间扭曲了不成?

  没过多久,我失去了方向感,扭曲的视野让我眩晕的厉害,可我却又不敢闭眼,就在我感觉快要撑不住了,几乎快要昏过去的时候,我眼前一花,全身上下都轻松起来,之前难受的感觉悄然散去,视野也恢复了正常,突然的转变,让我身体失重,猛然摔倒在地。

  没了?我半天没反应过来,那种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幻觉,就这样结束了?我看看四周,似乎不知不觉跑到了陌生的地方,摇摇晃晃站起来,此时身处一条阴暗破旧的小巷里,不远处垃圾堆传来一片馊臭味,坑洼的地面上,到处都是发黑的污水。

  我刚摔倒,免不了沾了一身难闻的臭味,狼狈异常,甩甩脑袋,如果不是我还能思考问题,说不定我现在都会以为自己神经失常了,想要离开小巷,不远处拐角却传来一阵急促的低声交谈声,似乎是一男一女的样子,听那男人的声音,好像…还很耳熟。
  是罗羽的声音!我微微皱眉,对这人我印象深刻,准确的说是对他手上那块奇石印象深刻,而且他提出要我帮他鉴定东西,突兀找上我,已经让我对他生出了警惕感。

  我悄悄朝那边看了眼,果然,就是罗羽那家伙,他对面还有个女人,那女人长得挺漂亮,就是眉眼有些尖锐,看上去有股咄咄逼人的气势,似乎不是个好说话的主儿,两人不知在说什么,语速都很快,情绪似乎都挺激动的。

  竖着耳朵听了会,两人越吵越凶,火气也慢慢起来了,我也听到了他们在争什么,似乎是在争什么东西。

  我微微眯起眼,心说这女人……难不成是罗羽的老婆?他们在争什么?几乎没有经过思考,我就联想到那块妖艳的奇石,它比南红玛瑙更具灵性,比血玉更通透,有股摄人心魄的魔力,如果这女人真是罗羽的老婆,她肯定是在要那块奇石。

  吵着吵着,那女人忽然急眼了,左右开弓抽了罗羽几个大嘴巴,罗羽被扇啥了,红着眼对那女人破口大骂,却没有还手,把怨恨全部藏在了眼底。
  有古怪,这两人之前的气氛很古怪,虽然我跟罗羽只接触过一次,但我很清楚,他不光是个心机深沉的人,而且肯定不会是什么脾气温顺的老好人,他眼中此刻除了怨愤,还有一丝掩饰的很好的狠毒,他不发作,是因为有什么忌惮吗?

  罗羽还嘴,那女人就骂的更凶了,什么难听话都能说出,很快,罗羽似乎说不过那女人,开始示弱,低声下气的解释,女人不依不饶的又骂了几分钟,这才扭头上了旁边一辆别克的副驾,罗羽阴冷扫了那女人一眼,默不作声的去开车。

  我看的有点迷糊,莫名其妙跑到这地方,看了一出吵架的戏码就完了?

  别克发动,缓缓调头,我走出小巷,左右看看,不由一怔,艹,这不是我之前住的地方吗?离这不到一百米的地方,还是我之前住的那高层。

  车前灯照了过来,我赶忙缩进小巷,不管我为什么会到这里,总之我是不乐意见到罗羽那鸟人的,我总感觉他阴冷的像条毒蛇,我看到车上的罗羽不断对那女人赔笑,奈何那女人根本不吃他那套,甚至不时指着他鼻子破口大骂。
  静静看着他们离去,车灯闪的我有点眼花,揉揉眼睛,再看的时候,我下意识的就张大了嘴。

  罗羽身后的后排上,忽然伸出一只惨白的胳膊,轻柔的环上了他的脖子,一张同样没有丝毫血色的女人面孔,缓缓从后排凑了上来,脸上挂着狠戾的狞笑,似乎察觉到我的目光,她猛然转过头,一双只有漆黑瞳孔,牢牢盯住我,随即她冲我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又收回目光,双臂抱紧了罗羽的脖子。

  是她,居然是她……陈晓晓!我口舌发干,心跳如鼓,此时正对着我的罗羽,忽然一愣,眼神变得迷茫起来,一边的女人依旧咒骂不断,他则快速换挡,一声巨大的轰鸣声后,别克飞一样的冲了出去。

  不到十秒的时间里,一声巨大的撞击声,唤回失神的我,别克车头撞上小区里从来没喷过的喷泉,车头完全塌陷,一股浓烟从车头滚滚冒出。
  不大会,不少旁边楼上住户的灯亮了起来,响声惊动了很多人,只是看了半天,愣是每个人做点其他举动的,我脸庞忍不住微微抽搐,主驾门开了,罗羽晃晃悠悠的下了车,我不由暗自咋舌,大几十万的车质量就是好,撞成这样了,人还没事。

  别克撞上喷泉处,没有路灯,很暗,罗羽左右看看,忽然发疯似得嚎了一嗓子,头也不回的跑了。

  我盯着车看了半天,里面可还有个人啊,罗羽没事,可车里那女人我记得清楚,她之前绝没系安全带,不是死了吧?犹豫半天,见有人下楼来看,就是没人叫救护车,我一咬牙,从小巷走了出去,直奔喷泉处。

  挡风玻璃被撞的粉碎,车上两个安全气囊全弹出来了,那女的靠在座椅上,满脸都是血,也不知道毁容没有,看上去很惨,我冲旁边围观的人吼了一嗓子,叫救护车啊!好吧,没人鸟我,反而大多人退到后面,一副事不关已的模样。

  我暗自骂了声娘,探头朝后座看了眼,什么都没有,这倒让我松了口气,赶忙打电话叫救护车,拉拉副驾的门,还能打开,在那女人脖子上摸了下,还好,脉搏还在。
  没敢在动她,本想急救一下,那女人却幽幽睁开了眼,茫然看着我,我急忙说:“你出车祸了,别乱动,我是医生,现在给你检查下伤。”她细若游丝的迷糊问了我句,你是什么医生?我没吭声,小心的替她检查起来。

  这女人伤的不轻,毕竟当时加速很猛,撞的也狠,她还系安全带,身上骨头不知道撞断没,要是乱动弄出内出血就大条了,虽然我是个给男人看鸟的医生,但这些急救常识我怎么会不知道。

  她眼睛开始微微眯起,似乎在犯困,我一惊,急忙跟她说话,让她别睡,为了让她能集中精神,不要睡过去,我顺口问,你是罗羽的妻子吧?

  “罗羽,…医生?”谁知我问了这句话,她猛然瞪大了眼睛,满脸血污的凑近我,表情扭成一团,我被她吓了一跳,刚想朝后缩,她却已经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我难以想象,一个重伤的人,还能有这么大的力气,她的指甲甚至都陷入我的肉里。

  “杀了他…你帮我杀了他!我给你钱,一百万……不,我给你两百万,只要你帮我杀了罗羽那个杂种!”
  “你别乱动啊!”我急了,这女人突然发什么疯?旁边这么多人看着,你要因为动作太大死掉,还死我旁边,警察叔叔来了能给我好果子吃?真是这样,有那么多目击者,到时绝对是黄泥抹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她死死抓着我,脸庞扭曲,瞪圆了眼珠子,喷着血沫,含糊不清的说,那你不许走!

  我脸色难看,这女人有什么毛病,我不就问了句罗羽跟她的关系,她就突然变成这样?这段时间所见,让我惊惧的同时,不敢再从表面去看待问题,我现在还真怕这女人就这么死了,会变成…厉鬼缠着我,我连连说,好,我不走,不走,你别动,别说话,有什么事等去医院治疗后再说。

  得到我的答复,那女人平静下来后,笑了,笑的很狰狞。

  救护车来的出乎意料的快,那女人一直死死盯着我,我被她盯得发毛,迫不得已上了救护车,这女人是有什么毛病啊,我招你了吗?
  艹!我TM招谁惹谁了?我烦躁的在医院里踱步,时不时扭头看眼急救室的灯,窝着一口气,怎么都顺不了,一旁犊子拍拍我肩头,说,出去抽根烟。

  我点点头,跟他一起走出医院,犊子是我叫来帮忙送钱的,按照惯例,到医院钱付不够,你可以躺在这等死,但绝不会有人救你,死了的话如果付不出保管尸体的钱,那就自己抬走吧,后续火葬场收费就不用说了,这一条龙少了一毛钱都甭想好过,我是真有点怵那女人了,可绝不敢让她死。

  跟犊子蹲在墙角吞云吐雾,看着烟雾在指尖弥漫、飘散,我心里燥的难受,犊子问我怎么回事,等半天不见回去,转一圈还碰上交通事故?

  我对犊子向来是一百个放心,他沉默寡言话不多,我告诉他什么事情,都不会外传,没有犹豫,我把之前的事情跟他说了遍,狠狠捻灭烟头,我骂道:“犊子,你说我怎么这么衰?今年什么破事都轮着来了,上次…小雪的事情你也看到了,兄弟我绝没说半句谎话!跟你说的绝对是真的!”

  犊子拍拍我的肩,让我稍安勿躁,他说,我当然信你,上次的事情我不是也一句话没问过?你冷静点,我发现你说的事情,完全结合起来的话,似乎看上去更怪,今天你为什么会突然迷失方向,到了那里?你不觉得…这背后似乎有什么力量在操纵一切吗?
  大雨倾盆,房里冷飕飕,下楼买几瓶冰啤酒暖暖身,等下回来更
  我停下碾压烟头的力道,慢慢转过头看向犊子,有人在背后操纵着一切?这话放在过去,别说是犊子,就是我妈,或是爷爷奶奶这么跟我说,我都肯定是嗤之以鼻,可现在……我却不得不去考虑犊子说的话,分析其中一切。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我眼角直跳,是啊,如果不是有什么力量在影响一切,我为什么会到那个地方,那个我早认为我以后再也不敢去的小区,我始终身处事中,或许没有分辨出一切的,只有我吧。

  “犊子,给我根烟。”我不经常抽烟,或许是我不太喜欢这东西,但今天例外,犊子帮我点上烟,说,你仔细想想,是不是有什么漏掉的细节?

  “漏掉的…细节吗?”我慢慢攥紧了拳头,脸庞剧烈抽搐起来,说起来,我唯一没有跟犊子和王栋说的,只有……那个美的如仙子的女人,狠狠抽完手上的烟,丢下,踩灭,我深吸一口气,淡淡说:“没有,什么都没漏,或许真有什么力量在影响一切吧。”

  转身走进医院,犊子紧随其后,到急救室我一愣,已经结束了,快的有点过头了吧,不光我觉得奇怪,犊子也觉得奇怪,那女人伤的那么惨,这么一会就结束了?
  转身走进医院,犊子紧随其后,到急救室我一愣,已经结束了,快的有点过头了吧,不光我觉得奇怪,犊子也觉得奇怪,那女人伤的那么惨,这么一会就结束了?

  我找上急救的医生,还没开口,他已经开始惊叹了,满嘴什么真是奇迹,断了七根肋骨,别说骨头刺伤内脏了,那么强的撞击,内脏都没有一丝损伤!

  那医生唠唠叨叨跟我说,这伤养养就好,多吃点营养品,促进骨骼复原的,你女朋友真是命大……我摆摆手,说我要进去看她,那医生说没问题,但不要太久,肋骨断了七根还是要好好休养的。

  医生走后,我对他背影吐了口吐沫,还尼玛营养品,老子一会还得想招把医药费要回来呢,这种女朋友…老子可消费不起。

  我跟犊子进了病房,看到床上那个脸色苍白的女人,张倩雪,这是她的名字,我刚进门,她就看到我了,张嘴说,我有话跟你说,她淡淡斜了犊子一眼,似乎想要赶人,犊子没吭声,扭头要走,我一把按住他肩头,盯着张倩雪说,这是我兄弟,有话你就说,不想说我们都走。
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