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典当行的禁忌,七年前我收了块诅咒我七年的死玉。

  “嘿嘿……就只有这样?就这么跟你们说吧,我们的事情本身就不能见光,偶尔不留神,手上没准儿还得沾血。敢干我们这行当,自然不会手快就行,有时候玩儿命也是有必要的,估摸着入行这么久的人,谁也不怕那些什么狗屁报应,只是世事难料,谁能肯定哪天不出点意外?”

  “我说的这意外,可不是一般的意外,是什么你们自己想想。”

  “之前我偶然听到秦先生说,这将军府,压根儿就没有表面说的那么风光,当初占了白镇这块儿地的军阀,就是个带了几百人占山为王的小喽啰。”

  “那军阀不过好大喜功,非得给自己住处起个将军府的名号,这是给自己脸上贴金呢,当不成事。”

  “唯一值得说的,就是这军阀到了白镇,仗着手上有枪,又有上百号人马,一直作威作福,为所欲为,听大军阀的号令,也上战场打过几仗,有些小功绩,上头对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这军阀生性好杀,在白镇也不知道祸害了多少百姓。”

  “他手上染得血太多,有人说他遭报应了,有人看不过眼,最后带队灭了这股势力。”

  “最后这军阀死在他的将军府,秦先生说,那些传言有真有假,暂且不说那小军阀怎么死的,就说他上过战场,又杀了那么多的人,死的又不甘心,死后一直徘徊在这将军府,让这地头煞气冲天,所以嘛……就算那军阀百年后魂飞魄散了,这地方依旧煞气极强,这地方死了人,也做不了乱。”

  “什么意思?你说鬼?”

  “那还能有啥?”

  另一人嗤笑说,少来这套了,秦先生那老家伙成天神神叨叨的,他的话你也信,世界上哪来的什么狗屁鬼,真有鬼的话,你个孙子第一个死,那老东西成天就会装神弄鬼的忽悠人,这屁话你也信?

  “闭嘴!你不想活了吗?!”起初说将军府事情那声音又说话了,这次声音很急促,很着急的样子。

  “你喊什么啊?这又没其他人,妈的,你害怕什么?姓秦的虽然是我们上头的人,但他又什么可怕的?看把你吓成那样,怂货,他还真能把我怎么地了?”

  “艹!你不记得老三了?!”

  房里一静,半天没人说话,我蹲在墙角,仔细琢磨着他们说的话,秦先生是什么人?听他们的意思,是这盗窃团伙‘上头’的人,我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令我不怎么愉快的字眼——长生殿!

  那秦先生会是这些混蛋的人吗?我不清楚,但这不妨碍我的猜测,他们似乎无孔不入,无处不在。

  “老三……是我们当初在山里训练接班人时,他说想要进山打点野味,后来被困在山里,被野兽袭击死了,尸体都被吃掉大半,这不是都知道吗?”

  “他是被什么野兽吃掉的?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是被兔……兔子。”

  另一人接话时,明显有些结巴了,这的确难以置信,我在墙角下,听到后,都不免有些目瞪口呆,被兔子吃掉大半?
  “那年大雪封山,山上连根草都没有,这兔子饿极了……吃点肉也没啥吧?”

  “兔子急了也咬人,这谁都知道,但你见过饿急的兔子主动去攻击人的?之后还把人给吃了的?”

  “……”

  “妈的,别说了,想起来我现在还犯怵呢……”

  “哼!老子偏要说,当初找到老三的时候,他是什么样子,你们可都看到了,我们这种人,当然不可能报警让警察来鉴定老三究竟怎么死的,可他当时可是半个人都被吃光了,当时他身边死了不知多少兔子,……个个都TM的红眼珠子,红的跟血死的,那些个死兔子可没被吃,你们说,老三除了被兔子吃掉外,还能是别的野兽?要是别的食肉野兽,为吊只吃老三,不吃那些兔子?老三TMD肉香啊?!”

  房里静了很久,没人吭气,显然那人说的不假,所有人都认为是这么回事,其他人无力辩驳。

  “你TM提这事干嘛?都过去那么久了,糟心的!”

  “我就跟你们提个醒!老三死的蹊跷,但他就那么无缘无故死了?就那么倒霉给兔子吃了?嘿!那不是瞎JB扯淡吗,往年那么多人进山旅行探险,别人最多掉下悬崖,或是遇上野狼攻击死了,可为什么就偏偏老三一个人那么倒霉?也没见别人被兔子给咬死吧?”

  “那你…啥意思?”

  “老三那人的脾气你们不是不知道,成天跟头驴似得,逮谁冲谁,我就这么跟你们说吧,老三死前不久,狠狠得罪了一次秦先生,他不光违背了秦先生的命令,而且当场还把秦先生给骂了,秦先生当时很愤怒,我能看的出来,只是他当时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走了,过了几天,老三出门就出事了……”

  “你的意思是…老三是秦先生害死的?”

  “艹!我早就觉得那老王八蛋不对劲!老三竟然是他弄死的!”

  “你干嘛去?!”

  “当然是弄死那老王八蛋!艹!虽然咱们不是亲兄弟,但怎么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论感情,比爹妈都亲吧?你TM知道姓秦的害死老三,还一直无动于衷,你TM是不是人!就当老子眼瞎看错人了!艹,姓秦的杀了我们兄弟,还想安生?今天老子一定弄死他!”

  “你TM站住!你当老三死了,我心里好受?那孙子虽然平时嘴臭点,好歹也是我们兄弟,你就当我不难受?”

  “我们兄弟几个,如今死的死,被抓的被抓,就剩下我们了,我早想弄死那姓秦的了!但我不能这么做,老三死的太诡异了,我也知道,这事情一旦你们知道,肯定会忍不住冲动。”

  “你自己说说,我们兄弟在外这么多年,什么时候怕过事?老六当初险些杀了警察,我们不是照样护着他逃到这里了?我TM什么时候说不管老六,自己去逍遥了?!”

  “五哥,别冲动,二哥说的不错,秦先生不能动,我们惹不起他,不……暂时惹不起他,也不能动他,这事儿先放在心里,真是姓秦的对我们兄弟动手,他不会这么安生!”
  今天也更不成了……实在没办法,欠了两天的,周末一定会补上,这段时间事情有点多,更的慢了,会慢慢加快的,周末尽量多更些吧
  好吧,周末我一定补够三天的,还有正常的更新,我向主席保证,我周末一定有时间,如果我补不够,就让我浑身长满MM……
  最后的声音,是猴六的,说完后,房内静了不少时间,说老三事情那声音,又骂咧一句,早知道不跟你们说了,随后房内就彻底静了下来。

  静了片刻,我皱起眉头,怎么回事,一直说事那人应该是‘老二’,是喝多了漏嘴了吗?

  不太像,他好像是有意说出来的,忽然提起这件事情,是有意激起同伴的愤怒,还是向同伴发出警告,那‘秦先生’很危险?

  看样子这盗窃团伙内部,还分了顺序啊,里面现在只有五个人,也不知道以前有多少人,或者说他们还有一部分人不在这里?我不觉的这帮人数量会少到哪里去,很有可能他们还有其他人在外地活动,如果这些人是长生殿所谓的‘外围成员’,那么长生殿如此不择手段,疯狂敛财究竟想做什么?

  我从不认为,一帮这么邪门的人,疯狂的敛财,只是为了让生活过的更好,这种人自己想弄点钱还不简单?他们一定有不为人知的目的。

  深吸一口气,我犹豫着是不是要现在离开这里,竟然摸到猴六他们老窝了,这几个货说难听了就是一帮偷儿,说浅显了,这是帮不同寻常的小偷,几乎可以说是亡命徒,那些孩子我无能无力,就算救了他们,他们也逃不出白镇,这是显而易见的问题,我也空不出手带着他们走。

  他们的表现和对话让我看出,他们敢玩儿命,一反我往常印象中行动猥琐,偷偷摸摸的胆小怕事小偷。

  我自然不会犯傻去跟他们正面硬拼,可看着里面正被‘训练’的几个小男孩,心里又不舒服,奈何思前想后,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两全之策,我帮不上他们。

  走吧……我很无奈,低头看到还在我左手的小鬼头,心里忽然一动,我压低声音问他,小鸣,你有没办法,悄悄从里面弄出一个人,不让其他人看出什么?

  我之所以这么问,自然是想起曾经在徐志明别墅,险些被小鬼头玩死的经历,他制造出了让所有人分不清真假的幻觉,之前我甩拖陈朗派来的追兵时,小鬼头让一个追上我的货,直接傻在原地,不会动弹了,所以我才出言询问一句。

  “不要逞强!做不到我们就走,再想其他办法。”

  看小鬼头歪着脑袋思考,我瞪他一眼,警告他不许胡来,极乐歌舞城的事情,让我现在还是有些心有余悸,自然不敢让小鬼头再去冒险,如果他有把握,没什么危险的话就另说了。

  小鬼头冲我点点头,表示没有问题,我盯着他说,要是有什么不对劲,立马就离开,不许逗留,听到没?

  小家伙很听话,保证一定不乱来,我这才松口气,低声说,把那个耳朵缺一点的家伙弄出来。

  小鬼头领命,一溜烟就钻入墙内,他大咧咧的直奔猴六而去,毫无犹豫的一头钻进猴六的身体,刚给之前手伸进油锅的小男孩上完药的猴六,正站起身,小鬼头钻进他身体,他猛然身体一僵,呆呆站在那半天没动。
  猴六的同伴似乎察觉了他的异常,问他怎么了,猴六身体略微放松,转头朝大门走。

  “跟你说话呢,你这会儿干嘛去?”

  “老六?”

  “咋了这是?”

  一个靠的近的,上前按着猴六肩膀,问,魂丢了啊?跟你说话呢,没听到?这么晚跑哪去,没事吧你,你丫倒是吭个气啊!

  猴六晃晃悠悠朝前走,含糊说句撒尿,再也没理身后的人,自顾自的走出了门,房里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感觉有些奇怪,但他们也没有其他表示,毕竟也不是所有人都那么神经过敏,这几人显然有些神经粗大。

  “这货咋了?”

  “谁知道,瞌睡犯迷糊了吧,不管他,来来来,继续喝酒!”

  眼见着猴六晃悠悠乖乖朝我这走来,我立马高兴起来,恨不得抱着小鬼头亲一口,太靠谱了!

  拽着猴六找到一处隐蔽些的地方,我愣了下,有些范畴,人是弄出来了,接下来怎么办?我示意小鬼头先别出来,就让他这样,想了想,我问小鬼头能不能控制猴六,按照经验来看,被鬼上身的人,一般都不受自己控制,操纵主体反而成了鬼魂。

  小鬼头的来路是当初万人坑中的‘祸根’,想来他也会有这种能力吧。

  猴六胸口冒出脑袋的小鬼头立马点头,表示可以,让我下令就是。

  我深吸一口气,尝试开口问,你就是猴六?

  猴六木讷点头,一看这架势,我立马高兴起来,小鬼头话说不利索,我就想着试一试,没想猴六不光听话,还能回答我的问题,这就好办多了。

  早就听闻一些接受过专业训练的间谍,被敌人抓住后,酷刑无用下,会用药物促使间谍说出真话,只不过药物也不是一定能成功,毕竟专业的间谍,还有可能接受抗药物训练,相较之下,小鬼头可比药物管事儿多了,这小家伙实在给力!

  这里不是问话的地方,但知道了这一点,对我来说,无疑是一个特大喜讯。

  “你有没有车?”

  “有。”猴六乖乖回答,很木讷,我连忙问他车在哪里,猴六说就在将军府外面,我松了口气,还好不算远。

  我让猴六在前带路,他在门口看了眼,外面没人,我这才小心翼翼的走出将军府,门口停了辆黑色比亚迪,我想了想,让猴六打开后备箱,我直接钻了进去,而后我吩咐猴六开车,带我离开白镇。

  我在后备箱,很快感觉到了车身的颠簸,猴六开车了,他此刻如一个提线木偶,被操纵着,这感觉很奇怪,却也让人享受,完全操纵着一个人,无疑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没过多久,车一晃,停了下来,我心头一紧,当然知道白镇的路都被封了,是有人在检查。

  原本是想着在将军府先躲着,等到五六点,天最黑的时候,人也开始犯困了,就悄悄找偏僻的林子摸出去,不过有了猴六,我立即改变了决定,冒点险从大路离开,还有车的话,想必能尽早脱离白镇。

  “哟,是六哥,这么晚了要出去做什么?”
  我在后备箱大气都不敢出,在后备箱竖着耳朵偷偷听外面的动静,之所以躲在后备箱,是因为这些人要堵我,肯定知道我长什么样,坐前面岂不是一眼就被发现?

  询问的人语气挺恭敬,看样子猴六在这白镇地位挺高,我听的真切,猜测的也八九不离十了,脸色不由有些发黑,果然,这白镇里的人,很难找出个好人啊,猴六想来也跟何安福他们有勾结,不然他不可能安稳的在这将军府待那么久,何安福不是好东西,汪哲……更是让人咬牙切齿,他可是个警察!

  “办事。”猴六回了句,那人赶忙说,六哥要办事就快去吧,我们就不打扰了,那六哥回见了。

  车很快又发动了,感觉走了一段距离,我才敢重重喘了口气,真TM危险!刚才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还好对方应该比较相信猴六,直接放行了,估摸着也是看到车上没别人,想着猴六要办急事,所以直接放行,毕竟猴六也是他们的人。

  离开白镇出乎意料的顺利,车开了约莫十分钟左右,车子缓缓停下,后备箱开了,我迅速出来,到前面拉开车门上了车,车上的暖气,让我窝了半天的身体舒服很多。

  要不要直接回到市里,如果把这孙子直接交给刘甜,她会不会立马把猴六给削成人干?我不免恶意联想到,实在有些期待。

  只是想到汪哲,我只能打消这‘美好’的愿望。

  而且在没有相熟的人给我护航之前,我最好是连市区都不要靠近,谁知道那些王八蛋找不到我,会不会私下让人在收费站或是什么地方拦车检查,真是那样,我被抓到的可能性很大。

  “附近有没有什么安全的地方?最好没什么人会去的地方。”

  我询问猴六,他木然说有,我让他开车,带我过去,猴六乖乖开车,听话的跟二孙子似得。

  没过多久,猴六开车朝一公路旁的小道上走,我想了下,拿出手机迅速给刘甜发了个信息,我抓到猴六了!

  大概说了下我所在的方位,见短信发出去,我略微松了口气,静待刘甜那边的反应,我相信听到猴六的消息,她肯定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有刘甜这刑警的身份,我才能平安到达市区。

  在小路上颠簸了近半个小时,车停在一栋小木屋前,这里四处都是高大的树木,如果不是猴六带我绕过来,我还真想不到这附近有这么个隐蔽的地方。

  猴六引领我进入木屋,这里布满灰尘,一看就知道很久没人来过,里面简陋的几乎什么东西都没有,像是个寻常的守林人临时居住木屋,没有任何特殊地方,猴六走到一角,伸手摸索起来,很快,他挪开放在那里的一个木桩,拉开一个木板。

  我眼角一跳,这里居然还有地下室,搞得还挺隐秘。

  跟着猴六走下去,他在地下室一角打开一个发动机,地下室顿时亮了起来,看到里面后,我一怔,里面只有一张铁床,上面隐隐有些暗红血迹,一旁有张粗糙的木桌,上面只有个医药箱,还有些杂乱物品。
  “这里是做什么地方?”我皱眉看着医药箱,还有旁边的东西问了句。

  猴六没回话,我扭头一看,顿时愣住,猴六此刻神色变幻,表情剧烈挣扎起来,小鬼头气喘吁吁的从他胸口钻出,一个劲儿跟我摆手,说,要…控制不……住了!

  我脸色一变,左右张望一下,目光最终停留在铁床上。

  容不得多想,我立马乘着猴六还没挣脱小鬼头的控制,拽着他拉倒在铁床上,用铁床边的束缚带,把他捆的结结实实,而后招呼小鬼头可以回来了。

  猴六躺在铁床上,呼呼喘着粗气,似乎疲惫不堪,小鬼头也好不到哪里去,满头大汗,趴在我手背气喘吁吁。

  我忍不住皱眉,怎么就突然控制不住了?之前不还是好好的?我问他这地方是做什么的,他才开始挣扎起来,是不是因为这里面涉及到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他不愿意说,所以开始挣扎?

  之前我能感觉到小鬼头控制他并不吃力,我的猜想明显很有可能,事情或许就是这样。

  “当!”、“当!”,猴六缓过气,眼神迷茫后,猛然剧烈挣扎起来,见挣脱不开,这才安生下来,看到我后他不由一愣,左右看看,脸色一变,咬牙问我,你是什么人?!我怎么在这里?!

  我没回答,盯着他冷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猴六皱着眉头,阴冷盯着我看了会儿,嘴角露出一丝阴狠弧度,说,小子,不管你是什么人,怎么把我弄到这里的,我劝你立马放了我,不然我不保证你晚点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嘿!这孙子,被我绑这了,丫的还TM敢威胁我?!

  “啪!”,我毫不犹豫的一个大嘴巴抽他脸上,猴六眼珠子顿时红了,张嘴刚要说话,我反手又是一巴掌狠狠抽他脸上,猴六被抽懵了,不咋呼了,可老子火气还没下去,照着他脸上左右开弓,死命抽了十几巴掌,手都疼了才罢手。

  猴六瘦吧的两边脸上,全是巴掌印,鼻子嘴角呼呼朝外冒血,我盯着他问,这里是做什么的地方?猴六红着眼珠子吼道,你TM……

  “啪!”、“啪!”、“啪!!”……

  他还没来得急嚷出来,我换了只手,又死命抽了他十几巴掌,抽的他干瘦的干瘦的脸肿的跟猪头似得,这才停手,感觉心里好歹出了口恶气。

  这王八蛋不是个东西,之前看到他在将军府的所作所为,我早TM想抽这孙子了,可算逮着机会,我能错过?

  之前猴六还威胁我,冷静下来,仔细一琢磨,在这的确不可能完全安全,既然猴六知道这里,可能还有其他人知道,保险期间,我还是尽量搞定这边的事情,换个藏身处才是。

  有了警惕,我立马在猴六身上搜索起来,毕竟我不清楚究竟是他在用同伴威胁我,还是他有办法脱困,等会儿要给我点麻烦。

  我搜的很细,很快,我在他袖子边缘,摸到坚硬的东西,懒得细细弄出,直接撕掉他袖子一看,竟然是把锋利的小刀片!果然,这孙子威胁我,是想等一会儿好好招呼我,随后,我在他口袋里,摸出什么,拿出来一看,我不由一愣,是粒小药丸,蓝色的。
  拿着小药丸看了会儿,我很快明白这是啥玩意儿了,不经意的瞄向猴六下身,猴六青肿的脸,瞬间通红,也不知道是不是我鄙夷的眼神刺激到他了,他张着香肠似高肿的嘴唇,含糊嚷嚷起来,估摸着是在骂我,不过反正也听不清,我也就不在意了。

  我眯眼抓着小药丸琢磨会,猴六还在那含糊不清的嚷嚷着。

  这王八蛋的确不是个东西,我估摸着他也不会开口说这里究竟是做什么的地方,他之前强行挣扎着小鬼头的控制,不愿意说就能看出,这里似乎是处不同寻常的地方,所以我才如此在意。

  既然他不肯说,我何苦纠结这问题,大不了用不同寻常的方法。

  我慢慢走到粗糙的桌边,打开医药箱看了会,眉头微微一跳,里面竟然是套简易的手术用具,止血用具里面也有,另外我还在旁边看到麻醉药品。

  扭头看了眼冰冷铁床边缘的血迹,我心里跳出一个词汇——非法倒卖人体器官。

  “你不说。”我盯着猴六,恢复平静,猴六挺横,瞪着我,含糊不清的张嘴嚷嚷,我当即拿了把手术刀,走到猴六身前,这里可没无影灯之类全套器械,只有头顶明亮的白炽灯,锋利的手术刀,在白炽灯下,闪烁着森寒的光。

  猴六总算老实了一些,盯着手术刀,脸色微变,过了片刻,他才冷笑着,努力含糊说,不管你是什么人,寻仇也好,警察也好,但你……真敢杀人?你敢,我猴六今天认栽!

  我还他一个冷笑,盯着他,手慢慢朝下,麻溜解了他的皮带,手术刀没留神轻轻飘过猴六下身,他两条大腿上唰的出了排鸡皮疙瘩。

  “你要干什么!你要奔着报仇来,就TM痛快点,这算什么好汉!”

  猴六无法保持理智了,疯狂挣扎着,失声大叫起来,像是受了惊吓的小女孩般。

  看他嚷嚷,我眼疾手快的把蓝色小药丸瞬间丢进他嘴里,猴六没反应过来,刚被呛着就被我猛力捏着下巴,一仰头给吞了下去,我拿手术刀敲敲猴六的小兄弟,他反抗不得,小兄弟竟然神奇的缩回去了一些。

  “你…你……你不要乱来!”猴六真的慌了。

  “皮有点儿长了,我帮你削点吧,太长影响能力啊。”我笑眯眯跟猴六说,带上手套后,抓着他小兄弟就准备动刀,猴六瞬间眼珠子都瞪圆了,惊恐盯着自己的小兄弟,还有我手上锋锐的手术刀,青肿如猪头似得的脸蛋煞白一片,我乐呵呵说了句:“放心,别怕,我很专业的。”

  “看你是个汉子,一点儿疼应该不会怕吧?哦,你不说话就是不怕,那就好…麻醉药就不用了,那玩意儿不好……刺激脑子。”

  我笑眯眯专业的安慰着猴六,束缚带绑的结实,猴六浑身哆嗦,拼命挣扎,身体却纹丝不动,也不知道我是当了几个月校医,手生了还是咋地,今天手老是哆嗦,不该割的地方总是多割掉一点儿,该割的地方,总是绕个圈留上一点。
  今天先到这里,明天继续,会比今天多的
  慢条斯理的割着,速度慢到一秒钟不到一毫米,割到一半,我心头一动,小鬼头立马冒头出来,眼珠子一转,明白了我的心意,嗖的一声又钻进了猴六的体内。

  “嗷!!!”

  猴六忍不住了,发出声杀猪般的惨嚎声,疼的脸都绿了,眼珠子泪花开始打转,脸皮疯狂的哆嗦起来。

  “心里不舒服就叫出来吧,别忍着,不行你以后可以去报警,就说我给你割包、皮的时候把你弄疼了,没准儿警察还会罚我几百块,哦……对了,你们不敢报警。”

  “想起来这里究竟是做什么的地方了吗?”

  “没有可以慢慢想。”

  半小时后,我慢腾腾丢下手术刀,盯着猴六看,他早疼的浑身抽搐了,我让小鬼头上他身,没别的目的,只是想让他感觉更疼而已,只是没想到猴六嘴挺硬,都这样了,硬是咬牙不说话。

  上次学校被抓的两个保安,有人招了后,刘甜曾找到一颗鲜活的肾脏,还有大量现金,并且从两人身上隐约摸到了猴六的踪迹,我由此联想到这里很有可能是一处倒卖人体器官的地方,这种事情已经很明显,我只是需要听到猴六亲口承认。

  “这帮王八蛋,还真是什么都敢偷……”我心里暗自想到,猴六不敢开口,肯定明白如果事情透露,光是这一条,就足以被判重罪,加上他们一些其他的事情,下半辈子蹲穿牢底是妥妥的。

  而且我感觉,如果猴六的事情全抖搂出来,没准死刑都跑不掉。

  猴六他们没参与晚上搜索我的行动,之前他也表现出并不知道我是谁,他不敢开口,必然是以为我身份特殊。

  我不急了,这货之前肯定是想着自己能脱身,才威胁我,受小鬼头控制时,我让他带我来个没人会来的安全地方,就证明这里短时间内不会有人摸过来。

  他身上能藏的东西,都被我摸出来了,也就没啥威胁了,我自然不会着急。

  等了约莫一个小时,猴六身体的颤抖略微减缓,没那么痛苦了,只是浑身上下,早就被汗水浸透,呼吸散乱,显然是已经精疲力竭了。

  人在这种时候,理应精神萎靡,是最容易趁虚而入的时候,疼痛和长久的精神折磨,不是谁都受得了的。

  我沟通小鬼头,让他再尝试控制猴六,果然,猴六很快眼神再次茫然起来,我盯着他问,这里是什么地方,是做什么用的?

  谁知猴六神色又开始剧烈挣扎,小鬼头从他胸口探头出来,无奈摇头,表示还是控制不住,只是比之前容易了,我无奈,让他先等着,听我的命令行事,小鬼头乖乖点头。

  等猴六清醒过来,我瞥他一眼,拿出手机,翻出一部我珍藏的小电影,举在他眼前,让他一起观赏,同时慢悠悠说,之前…你吃的蓝色小药丸是什么,你应该知道吧,你可得保持镇定,不然没准会疼很久……再问一句,你真不记得这是什么地方?

  “你…你……你个变、态!”猴六失声尖叫。

  随后他干脆闭上眼,不去看了,我一怔,看看四周,没胶带,我总不能一直撑着他眼睛啊,难不成把他眼皮给割下来?

  想了下,我把手机声音放到最大,丢到他脑袋旁边,冷笑,你闭的上眼睛,你有手捂耳朵吗?
  身边备着蓝色小药丸,疼了一个多小时,精神已经极度疲惫,我还真不信猴六这吊毛能泰然自若,精神疲惫之下,只要醒着,意志力注定会被消磨一空。

  做好一切,我在一角搬了张椅子眯眼养神,静静等待,任凭猴六在那边破口大骂,也丝毫不理会。

  十分钟后,猴六骂累了,停了下来,地下室内一片沉寂,等了将近一个小时,一声凄厉的惨嚎声响起,并连绵不绝,我笑着睁开眼睛,扭头看去,地下室内没暖气,气温不高,猴六小兄弟之前的伤口早就不流血,开始结痂,此时却高高昂起,伤口再度被撑裂,缝合的线都被绷的笔直,猴六痛得脸都绿了。

  这次显然比之前更疼了无数,毕竟术后可是要缝针的啊,强行撑起来,不疼就见鬼了。

  猴六哭了,或许原本的疼痛还能忍受,只是他体内还有个小鬼头,小鬼头善于迷人心智,我让小鬼头扩大猴六的痛觉,他此刻必然是疼到崩溃。

  惨嚎持续了整整一个小时,猴六叫的早就喉咙沙哑,几乎发不出声音了,我示意小鬼头收手,再一次尝试控制他。

  猴六眼神再次茫然起来,小鬼头从猴六胸口冒头,伸出大拇指,表示这次毫无压力,可以问话了。

  我点点头,拿起手机开始拍摄,面对猴六茫然的脸,我问他,这里是什么地方,做什么用的,说清楚,不要有丝毫隐瞒。

  “这里…是手术室,上面有需要的时候,我们会带特定的人来这里,取走上头需要的器官,交给上面的人……”

  我眼皮一跳,果然!只是他说上面人要,他们才会这么做,这让我有些不解,我继续追问,果不其然,此刻的猴六意志力薄弱到极点,被小鬼头控制后,几乎没有任何反抗,我问什么他就乖乖回答什么。

  据猴六所说,他并不了解深入的事情,只知道他们有一名专门的医生,负责手术摘除上头所需要的人体器官。

  巧合的是,这医生竟然是之前他们谈论时提到的秦先生,这秦先生来历很神秘,除了负责摘除器官外,还负责指挥他们这群人,包括猴六在内,全都听命于他,此外,每次摘取的器官,猴六并不知道拿到哪里去,一般都是秦先生亲自动手摘除,而后带走,转交给什么人,他们无权过问。

  猴六唯一知道的就是,这些器官并非哪来买卖的,它们是一件件‘礼物’……

  这些东西,会送给一些特殊人物,藉此解决他人身体问题,达到某些目的,省却他人寻找匹配器官的同时,还能省去大笔财务,更能换来健康,所以说,这是间特殊的‘礼物制造室’。

  猴六很老实,没有丝毫隐瞒的全部说出来了,我听的脸色难看,抓来正常健康的人,取出器官,用来做人情,这是所谓的……礼物?!

  赠送这种东西,结交的人,不用想也知道不会是普通人,这让我对这些人的阴森程度又有了近一步的理解,原本以为长生殿的人,再扯淡也就那样了,哪想过没发现他们的一件事情,总会重新让我‘大开眼界’,变、态到匪夷所思。
  看来上次那两个保安所持有的东西,也是所谓的‘礼物’,除了大量现金外,还有一颗鲜活的肾脏啊……

  我继续拍摄着,不断向猴六提问,他知无不言,什么都说了。

  只是听到的越多,我脸色越难看,恨不得一手术刀把这孙子的小丁丁直接削了。

  如我所料,极乐歌舞城内,还有大量的或走投无路,或拜金,或堕落的女孩在里面进行非法交易,猴六交代的很详细,他们身份特殊,在白镇有着非同一般的地位。

  所以猴六知道不少内幕,从他的说辞中,我知晓猴六这帮人,之前是在白镇附近‘训练’接班人。

  而之后,他们在秦先生的指引下,来到白镇,这秦先生很有能耐,不光让他们在白镇安定,而且有秦先生在,他们在白镇的待遇异常的高,甚至说他们在附近为所欲为,也不会有人找他们麻烦,这是事实,至少从猴六所叙述这些年他的所作所为,就可明白很多事情。

  虽然极乐歌舞城有很多姑娘,但猴六等人玩腻了,也不免想要找找其他乐子,就猴六所说,他这人比较好色,一次见到一外地来的女孩,到白镇附近游玩,恰巧被他看到。

  那女孩挺漂亮,而且看上去很清纯,当时猴六就起了色心,强扣下那女孩不说,让其他兄弟也尝了些乐子,最后直接把女孩丢进极乐歌舞城,让那边善后,他则不用背负任何负担的继续逍遥自在。

  这种事情猴六没少做过,至少我询问后,他说了七八个女孩大概都这么来的。

  我暂停录像,皱眉沉默一会,实在有些忍不住想直接削了猴六的小丁丁,但我这么做肯定不靠谱,就说刘甜找过来了,我也没法解释,毕竟我不能像上次对付那老不死的那样做,甚至……我到现在我还没搞懂这么就弄死那老不死的了。

  略微平复心情,我继续录像,问猴六,你们在将军府里面做什么,说详细些。

  我不需要问的过多,更不用问那么详细,猴六自然会把知道的都说出来,这份视频晚些还是要交给刘甜的,我少说点话,也少点麻烦。

  “训练…接班人,从市区或外地找四五岁还不懂事的小孩,长期训练调教后,会听命行事,手艺娴熟就能出师……”

  我问了句,为什么要让小孩从油锅取东西,用得着这么训练吗?猴六说,那是练胆,也是让他们懂得要服从命令,从小就开始习惯接受训练,他们手速很快,取出东西立即上药休养,不会真的毁了手,真的毁了手,那人也就没用了……

  猴六所说,令人发指,他说秦先生特意嘱咐过,要练就练狠点,不要怕死人,人死了很快就能找到新的,他们要最优秀的。

  一般情况下,按照最高的要求,猴六挑选的人,训练出的双手,不光要灵巧,还要灵敏,最终的结果是胆大心细,行事绝不会被发现,之前的不用说,单说将军府,能出师的少之又少,大多因为训练中手被毁掉,直接会被致残,转卖给他人去乞讨,这种孩子不值钱,最多售卖几千块,品相容貌好的,可能高点。

  长期的肆无忌惮,让他们下手越来越狠,因此死在将军府里的孩子,自然不会是少数。
  至于秦先生,猴六等人多是听令,对他本人知之甚少,除了内部偶尔会对秦先生有所不满,倒是一直相安无事。

  听着从猴六嘴里吐露出的一件件事情,我琢磨着,猴六估计被警方带走,也用不着枪毙了,直接架高射炮上就行。

  “秦先生是长生殿的人?”我盯着猴六问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

  猴六呆板的面孔,对着手机摄像头,这次他竟然没有出声,我正奇怪,偏头绕过手机一看,却发现小鬼头忽然惊叫一声,嗖的从猴六胸口冲出,瞬间窜回我的左手,不安的盯着猴六。

  猴六眼珠子咕噜一下转向我,眼神依旧茫然,但我感觉他有些不一样了,他的眼睛让我有些发毛,虽然猴六被牢牢绑在束缚带上,我却依旧没有丝毫安全感觉。

  “唰!”,猴六眼珠子瞬间漆黑一片,邪恶而阴森,我条件反射的猛然起身,‘哐当!’一声撞倒身后的椅子。

  我本来就在紧张,这一声,险些没让我掉头立马逃出地下室。

  “你管过界了!”猴六忽然瞪着眼,对我狠狠说。

  虽然是猴六在跟我说,还是他的声音,但我明白这不是‘猴六’在跟我对话,而是另有其人。

  “秦先生?”我下意识说出这个名字。

  “是我。”猴六面无表情,冷冷说。

  我艹!还真是?我有些目瞪口呆,惊疑不定盯着猴六,皱眉问,你是人是鬼?

  猴六森然盯着我,过了很久才冷冷说:“人有的时候好奇心太重不是好事,你是不是想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原本以为你会懂点分寸,没想到你还敢追到这里。”

  “你认识我?”我皱眉问。

  “你最近可是干了不少好事,我能不知道你?原本不想理会你,没想到你反而三番五次得寸进尺,做错事……就要有付出代价的准备!”

  猴六表现的前所未有的凶狠,虽然我明知道他体内是另外一个人在跟我对话,但这种感觉很诡异,我怎么都想不通,‘秦先生’怎么能通过猴六的嘴跟我说话。

  仔细一琢磨,我惹上长生殿,还真TM冤枉,迄今为止,我听过太多或悲惨或痛苦的故事,可总的说来,好像……我TM才是最冤枉的一个吧!

  我就一男科医生,梦想着有朝一日能身体健全,多赚点钱买套房,找个漂亮女友,以后结婚,成天过点没羞没躁的啪啪啪生活,欢喜教、长生殿什么的狗屎东西,我TM压根儿没想过是从哪里蹦跶出来的鬼玩意儿,我碰上他们,也算倒了八辈子血霉,至于秦先生说我干了不少‘好事’,那更扯淡,我根本就是无辜被牵连的好吧?!

  只是转念一想,那忽然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我在我生活中的……慕容烟,我心头猛然窜起一股邪火,压抑不住的火气窜起,之前秦先生带给我的诡异感,都瞬间被冲淡了。

  “老子就TM坏你们事咋滴了?!你TM有种出来,不然告诉我你在哪,老子今天不把你屎捏出来,老子跟你一个姓!”
  我指着猴六鼻子破口大骂,吊毛,老子给你脸了,还TM威胁我,反正都得罪了,多骂两句我爽了,也没啥吧?

  猴六…或者说秦先生,愣了下后,本就青肿的猪头一样的脸,顿时更青了,跟他娘泼了桶油漆似得,似乎是从没被人这么骂过,他森然盯着我,出乎意料的没有反骂回来,更是连句狠话都没撂,只是他阴森的眼神告诉我,这件事没完。

  随即猴六脑袋一歪,脸色瞬间变得乌黑,鼻子嘴巴眼睛耳朵,呼呼开始朝外冒鲜红的液体……

  他的样子吓我一跳,那模样就像中了剧毒后,瞬间毒发身亡死去一样,紧随而至的,猴六身上开始冒出一股浓烈的恶臭,让人闻之欲呕,不留神闻到一点儿味道,我顿时被呛得眼泪直流。

  太TM臭了!地下室还是封闭空间,整个地下室都是浓烈臭气,我捂着口鼻,忍不住就想立即冲出地下室,而猴六身上所散发出的臭气,我眯着眼,眼泪不停流的同时,仿佛看到了那臭气都结成烟朝外窜了,比起曾经在陆家老宅王姐吐的那玩意儿都毫不含糊,可谓恐怖!

  我憋着气,掉头就想跑,到猴六跟前,我忍不住停脚,强忍着,看了眼满脸乌黑的猴六,他大睁的眼睛瞳孔涣散,我没敢碰他试着拿手指放在他鼻孔旁,没呼吸了,他死了?就这么死了?

  猴六死的很离奇,一个大活人,眼睁睁的在我面前,瞬间死亡,我甚至没有丝毫反应过来,看着猴六,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不舒服,可能是…我觉得他死的太轻松,这人作恶多端,就这么死了,把他交给刘甜,我都觉得他不会死的这么轻松,至少要经过法律审判制裁这一关。

  蹲够大牢再死刑,才是他最终的归宿,这么死去,我实在是感觉有些不舒服。

  我屏息盯着猴六,心情复杂,然而忽然间,我心头一跳,徒然生出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有种大祸临头,即将死亡的错觉,这感觉让我后背的汗毛瞬间直立起来。

  经过很多事情,别的我没啥长进,可这感觉却越来越灵敏,危机时候,我甚至可以去靠警觉性来躲避灾难。

  不得不说,我的这种感觉,越来越敏锐,也越来越准确。

  几乎心里一生出警觉,我没有经过任何思考,拔腿就朝出口跑,我反应快,动作更快,跑出洞口,身后什么也没发生,我还在狐疑,身后洞口猛然传出一声巨响!

  随即,大地剧烈摇动起来,我正朝前跑,剧烈的晃动下,我身体没把握住平衡,狠狠摔倒在地。

  巨响让我耳朵轰鸣,还没爬起来,从洞口猛然窜出一股热辣的气流,我心惊胆战的同时,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了,艹!下面埋了炸药!

  这帮人真TM狠,一旦被发现,立马就会毁掉这里吗?!

  我抱着头,躲过第一波冲击,大量木屑尘土砸在我身上,隐隐作痛,震动略微一减缓,我想都没想,立马爬起来就跑,谁TM知道下面会不会来次更狠的,这破木屋颤悠悠的,不用炸看着都要倒了,能顶过第一次都是奇迹,万一真倒了,这林子里空气湿,房顶木头肯定重,砸不死我,也得要半条命啊!
  我不是经验老道,更不是对爆破方面有很强的知识,而是那股警觉感一直从未消失,大难临头的感觉告诉我,如果我在这里喘气休息的话,没准真得挂掉!

  冲出木屋,我没命的朝前跑,恨不得爸妈当初给我多生两条腿。

  刚跑出木屋十米左右,背后猛然传来一股强烈的灼热气浪,把我毫无反抗的掀了一跟头,我重重摔了出去,拼命抱着脑袋,身体在惯性下朝前翻滚着。

  隐约间,我看到身后掀起五米多高的尘浪,一些小些的东西直接飞出去十多米高,很夸张。

  身体好不容易停了下来,我使劲儿晃晃脑袋,身后的一片废墟,让我心有余悸,心脏狂跳不止,还好反应快,如果我慢跑出来一点儿,绝对死定了……

  喘着粗气,浑身上下摔的没一处不疼,那股灼热气浪,让我感觉几乎快把我的背都烤焦了。

  隔了半天,耳朵才不再轰鸣,第二次爆炸只是地下的闷响,第二次显然劲头更足,让我耳鸣半天才缓过来,喘了几口气,身体还是有些忍不住的哆嗦。

  扭头向后看了眼,我忍不住脸皮抽搐,一地废墟,什么东西都没了,包括这里曾经存在的罪恶。

  之前木屋旁边停的比亚迪也受了波及,车窗全部破碎,驾驶位完全凹陷下去,一看就知道八成开不成了。

  在地上躺了五分钟,被吓得有些发软的身体,好不容易有了些力气,就是全身没一个地儿不疼,好不容易刚站起来,我腿一软,又跪倒在地,这真TM是真正从鬼门关前绕了圈回来啊。

  等了一下,又想起身,谁知腿又软了,我赶紧用稍微有点力气的左腿撑住身体,勉强站稳,低头一看,右腿大腿上竟插着根十厘米左右的细木刺,我脸皮一抽,浑身剧痛,竟然让我忽略了腿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插进一根木刺。

  我抓着木刺想拔,一动就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艹!好疼!而且看着感觉,貌似扎进肉里还挺深,我不敢乱动了,真拔出来,要是留点东西在里面,没准就感染了。

  还是离开这里后去医院拔吧,这边是山林,找根树枝还是比较容易的,我在附近找了根结实的树枝,一瘸一拐的朝外走去,心里却不时浮现出猴六惨死的一幕,就算刚才他没死,在连续两拨爆炸中,也该成飞灰了。

  莫名间,我想起了乐正秀,他当初放弃那女人时,才曾表示过,这种外围组织成员的死活,他们根本不在乎。

  不想这秦先生更狠,根本没有谈判,也没有尝试搭救,没有丝毫犹豫的就杀了猴六,并且引爆藏在地下室内的炸药,想让我也死在那里,不可谓不狠毒。

  前面忽然传来车辆声,我心头一喜,刘甜来了?居然这么快,刚想到小道上去,我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听声音来的车似乎不止一辆,迟疑一下,我赶忙躲到路边先观察下情况再说。

  很快,足有六七辆车出现在我眼前,什么车都有,唯独缺少的就是警车,我心里一紧,不是刘甜。
  我离木屋不远,见到那几辆车迅速开过,停在废墟前。

  车上鱼贯下来不少人,我的目光很快停在一辆越野车副驾上下来的中年人身上,旁边的人似乎都对他很恭敬,赫然是这群人首领的模样,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心头立即浮现出三个字——秦先生。

  他在废墟前转了几圈,随后一摆手,其他人立马上前,拿着工具开始挖掘。

  我眼皮跳跳,悄悄朝后退去,努力不发出一丝声音,就算我对这秦先生再咬牙切齿,现在我最该做的,是离开这里才对,我腿上有伤,活动不便,就算我不出现,被发现了也麻烦大了。

  这秦先生肯定不会放过我,我不明白他如何通过猴六跟我对话,但我知道,他认出我了,他更知道我多次破坏他们计划。

  冬季丛林里脚下全是干硬的泥土,我草草撕下衣服胡乱绑了下右腿,就急急朝着公路方向赶,一刻也不敢停留,秦先生发现我不在下面,肯定要派人出来追我,现在多走一点距离,我就有可能更加安全一些。

  路很难走,幸运的是我腿上的伤没刺到动脉,也没破坏关键地方,虽然疼,倒还是能忍耐。

  前面隐隐约约能看到公路了,我刚松口气,身后却忽然传来一片嘈杂声,扭头一看,远处隐隐约约有人追来了!

  艹!这么快!我忍不住想骂娘,一瘸一拐赶向公路,期盼能幸运的遇上一辆车,搭我走上一段,避过秦先生的人。

  “老鸟!”

  前面忽然传来一声呼唤,我一怔,好熟悉的声音,我伸着脖子朝前看,树林里已经迅速窜出一道身影,居然是王栋!我高兴的险些没跳起来,来的太及时了!

  王栋显然也发现后面的人,看了眼我的狼狈相,微微皱眉,什么都没说,立马上来扶着我,说,走!

  事态紧急,王栋这货也用了吃奶的劲儿,我几乎被他半架着,飞快的赶到公路上,路边已经停了辆越野车,上了车,我顿时松了口气,近乎快虚脱般的靠在座椅上。

  “狗R的!”

  车开的飞快,我扭头看了眼身后,有几人已经跑出树林,正朝这边张望,我狠狠朝后比了下中指,也不管他们能不能看到。

  靠在椅背上,我重重舒了口气,看了眼开车的人,我忍不住一呆,错愕问,圆圆,你怎么来了?

  陆圆圆从后视镜瞟我一眼,眼神有些幽怨,反问,我为什么不能来?

  我被噎着,讪讪说不出话,只好转移话题,问王栋,犊子呢?

  “前几天回老家了。”提到犊子,王栋显然情绪有些低落,毕竟那么多年的兄弟了,犊子这货竟然真就走了。

  我沉默一下,叹口气说,回去也好。

  “你TM这次又闹腾出什么事儿了啊?怎么又一声不吭跑这地方来,也不提前打个招呼!还好我们接到消息及时,不然你就等着被剁成肉酱吧!”

  王栋很恼火,我摸摸鼻子,险些没哭出来,这TM是我惹事吗?这破事朝我身上赶的啊!
  天色渐渐亮了,我让陆圆圆别直接走高速回去,绕点远路回去,不然我还真怕路上被堵了,陆圆圆瞥我一眼,没做声,但还是照做了,这两人貌似火气都挺大。

  绕路途径一个小县城,陆圆圆在里面转了圈,默不作声的把车停在一个小医院门口,显然是让我去处理下腿上的伤。

  我的伤我心里有数,没多久就摆平了,之后随便找了个饭馆准备吃些东西,我是饿了一宿,又担惊受怕,还被吓着了,狼吞虎咽吃的感觉食物都要顶到喉咙了,这才心满意足的停了下来。

  “你们怎么知道我在那里?”我奇怪的问。

  “犊子打电话跟我说的,说是叫刘甜那个刑警转告的,让我们立即去那边接应你,恐怕你会有危险。”王栋虽然一脸不爽,还是说了。

  之前在陆家老宅刘甜见过犊子,我也给他们互相介绍了下,想来是刘甜有犊子的联系方式,所以直接想让犊子过来。

  我皱眉问,刘甜怎么没来?王栋耸耸肩说,来不了。

  来不了?猴六被逮着了,刘甜会不心急着找来?这不可能吧,要说她来不了的原因,那么……就只有可能是有人不让她来,难道刘甜又找汪哲那狗R的帮忙?

  也不对,我联络汪哲帮忙,可立马就遇上麻烦,刘甜不能那么笨,这点事情都猜不到吧?

  “你这次到底怎么回事?听说你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我正思考,陆圆圆忽然出声,神色很不满,我斜瞪了王栋一眼,用眼神问他怎么陆圆圆也牵扯过来了?王栋捏着鼻子,小声说,我那破车你又不是不知道,城市里跑跑还行,远距离赶路没准就得掉链子,我不找个马力足点儿的,赶来这边你丫的早被削成人干了!

  我脸皮抽抽,说的也是,王栋这鸟人存不住钱,他那破车虽然保养的还行,但长途赶路肯定不给力,哪里比得上陆圆圆这小富婆的豪车。

  “谢谢。”我认真跟陆圆圆道谢,大半夜跑这么远路来救我,够仗义。

  陆圆圆脸色稍缓,盯着我说,说你的事。

  我想了想,大概把之前的事情说了下,中间刻意省略了陈朗,只说我莫名其妙被学校开除,之后又被一帮人找麻烦,警察怀疑我杀人,也在找我,这些人都不是我想碰面的,事情紧急,我实在没办法,当时又犯迷糊,所以直接就……

  王栋和陆圆圆面面相觑,很愕然,毕竟这经历听着就够扯了,我自己说着都感觉不真实,他们错愕也是情有可原,我这次的确是衰的没天理了,奈何这的确是我的经历。

  隔了会,王栋忍不住感概:“你牛逼!今年最佳悲情男主奖非你莫属,谁也争不了。”
  陆圆圆蹙眉在思索什么,隔了会,她忽然抬头,鬼使神差的问我句,是陈朗。

  她这话虽然感觉是在询问,但我能明显感觉到,她已经确认,我沉吟一下,点点头,王栋反应过来,当即破口大骂,嚷嚷着回去后一定要狠狠收拾这王八蛋一顿才行。
  “这事你们别管,我自己来。”

  陆圆圆有些担心说,你别乱来,陈朗这人虽然挺恶心人,不过真惹急了,说不定会有大麻烦,还是大家一起想办法吧。

  王栋冷静下来,皱眉说,是这样,还是好好想想吧。

  我眯着眼,捏捏左手,自信说,放心,我有分寸,这王八蛋这次铁定不让他好过,险些害死我,真当我没脾气,你们都别管,我不会有事,我有对付他的办法,他还拿我没招。

  见我说的这么自信,王栋和陆圆圆对视一眼,一起狐疑问我,你确定?

  “当然!”我自信满满的确定,之前不说陈朗,就是不想他们介入我的事情,我担心他们会惹上麻烦,不想陆圆圆这妞太聪明,竟然直接猜到了,这我倒不如干脆点的承认算了。

  但我要向他们表态,不管这件事以后会如何,我跟陈朗之间的矛盾,绝不可能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知道我的过往,他们也不再责备我了,毕竟这破事真不怪我提前没跟相熟的人打招呼,是我打不成招呼,说白了,我就TM流年不利,完全是衰神附体的迹象,此时此刻,就算我能肯定世上有鬼,别的不能确认,但现在我很肯定,世界上八成是有‘衰神’这大爷蹲我脑袋顶上拉屎。

  在车上休息了一阵,我们准备离开这里,返回市区。

  进市区不光有高速公路,麻烦点可以绕公路进城,当然,也可以找条年久失修,几乎没什么人经过的老路回去,这时我们自然是毫不犹豫的选择第三种路,那边至少不会碰到什么人。

  路上坑坑洼洼的,所幸陆圆圆的车是越野,不光降低颠簸感,赶路也速度不慢,要换成王栋的车过来,没准走一半,我们就得下来推着车走了。

  平安进入久违的市区,越靠近市中心,越繁华的车水马龙,让我感觉恍若隔世。

  “你去哪?还是先不要回之前的住处吧。”陆圆圆在路边停车看着我问。

  我点点头,的确,还是先处理好我的事情再说,问王栋要来电话,想了想,我先找出冯老道的电话,拨通后,我跟冯老道一说话,他就愣了下,问我怎么换号了,我说我手机现在不能用,问他是不是在市里,现在有没有时间,我过去找他一下,冯老道立即给了我一个地点,让我直接过去就是。

  半小时后,我们赶到地方,是处环境清雅的别墅区,我撇撇嘴,老家伙真有钱,果然住的别墅。

  被冯老道热情迎进房内后,我观摩下房间,冯老道的住处绝对说不上奢华,却也古色古香,简单明朗的陈设,以及房里养的极为用心的花鸟虫鱼,让人不由自主的心里舒服,如沐春风。

  “这里是我自己布置的,小友以后如果乔迁,我也可为小友布置一番,虽然我对风水不是异常精通,但家居方面没问题。”冯老道笑眯眯的跟我说。

  我点点头,笑着说,以后搬家肯定要麻烦冯道长。

  冯老道问我有什么事,这么急着找他,我没多啰嗦,问冯老道这有没电脑,得到肯定回答,我立即拿手机连上电脑,翻出猴六的录像,复制到电脑里,而后打开播放,看了会儿,冯老道眼角一跳,明白我为什么找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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