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典当行的禁忌,七年前我收了块诅咒我七年的死玉。

  想来不光是我,任何人遇到有个人想把你弄的魂飞魄散,万劫不复,而且险些成功了,都一定不会有好脾气。

  何况之前还有王可儿的事情,慕容烟也受到牵连,到此刻还没有恢复,新仇旧恨加到一起,这仇恨可就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了,这张近在眼前的臭脸,无疑成了我发泄怒火的爆发点。

  姓秦的脸瞬间就扭曲了,眼泪鼻涕混着鼻血,瞬间就流了他一脸。

  鼻子有多脆弱谁都知道,我这一脑门显然直接撞断了秦先生的鼻梁骨,不管秦先生往日有多厉害,有多邪门,有多牛逼,此刻弱点被攻击到,也只能像个普通人,捂着鼻子哀嚎惨叫。

  看他脸上开了染坊,我心里怎能一个痛快了得,死拽着姓秦的衣领,这时候当然是得理不饶人的时候,扯着他爬起来,我狠狠一膝盖砸他脸上,眼见几颗大牙被砸飞,我立马换了个顺手的姿势,轮拳头照着他欠揍的脸上就是一顿狠的,丝毫没有留手。

  秦先生被彻底打懵了,那张精心被打理过的脸蛋,瞬间大片青肿,被血糊了个严实。

  我是拼劲全力,想把他放倒,也不敢留手,被这狗R的缓过劲,麻烦终归还是我的,不过我也算看出了,这吊毛细皮嫩肉的,除了会很多邪门的手段外,我估摸着光凭拳头的话,他战斗力估计连五都不到,否则也不会那么狡猾,一见不对头就溜。

  眨眼时间,姓秦的就被我揍得进气多出气少,他堂堂一个长生殿正式成员,在偷袭加这半无赖泼皮斗殴的方式下,也不知是被气得还是疼的,一个字儿都没留下,白眼一翻就晕了。

  我高举的拳头顿住,盯着姓秦的仔细审视,检查一下,发现他是真晕了,这才收手,想要喘上两口气。

  忽然间,我心头出现一股惊悸感,让我毛骨悚然,左手中的小鬼头在我没有呼唤的情况下,猛然窜了出来,尖叫着冲向左手方向,看似没头没脑的撞向那里,而后迅速被弹飞回来。

  小鬼头拼命揉着脑袋,钻回我手中,我扭头一看,这才发觉地上一颗人头,正努力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很快,一张高度腐烂,脸上几乎没什么肉的脑袋看向我,我悚然一惊,我居然差点把王可儿给忘了!

  秦先生既然到这里,要毁尸灭迹的话,王可儿当然是最好的帮手,让她轻轻啃我一口,自然是比拿菜刀把我大卸八块省力的多,姓秦的要毁我身体,自然还有可能怕出现意外,让我就算魂魄没被九子怨婴吞掉,也让我魂魄无处可去。

  小鬼头似乎又帮我挡了一截,我一身冷汗掉头想先跟王可儿拉开距离,谁知身体一动,不由自主的就栽了个跟头。

  我急了,忍不住骂娘,上次就这样,魂魄忽然离体,再回到身体的话,要适应就需要一些时间,刚才我见到姓秦的,怒火攻心,加上实在危险,爆发出全身潜能,才能把他一顿狠揍撂倒,这会儿居然又没力气了。
  手脚就跟不是自己的一样,我趴在地上,不敢背对王可儿,赶忙手脚并用,好歹先转过身。

  王可儿已经爬了起来,愤愤瞪着小鬼头,下半截已经快干枯的喉管和脏器,带动脑袋,动作僵硬的朝我这里跑,我脸皮抽搐,大喊了几声王可儿,清醒点,你不认识我了吗?

  她不为所动,腐烂的脸上只有疯狂的残暴,我明白了,王可儿接近我,是受姓秦的控制,不管她体内的魂魄认不认识我了,现在她也只是遵循姓秦的最后的命令,要让我彻底从这世上消失,现在……她只是一头没有理智的野兽。

  想通这些,我努力控制着僵硬麻木的手,从腰间抽出二师兄的枪,好在姓秦的是要毁尸灭迹,没搜我的身,枪还在。

  枪口指着王可儿,终究是没扣下扳机,我冲她大喊几声,如果她还能保持一丝理智,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开枪,毕竟……她的存在时间,仅剩不到半天。

  我终究是失望了,王可儿对我的呼唤,没有丝毫反应。

  她僵硬笨拙的朝前爬行,盯着我的裤裆,牙齿上下碰撞,咔嘣咔嘣响,似乎我的呼唤只让她确认了从哪下口好,我脸色一变,眼见王可儿越来越近,而后猛然跃起,直奔我裤裆而来。

  瞄着半空的王可儿,我咬牙抠下扳机。

  “碰!”,巨大的轰鸣声后,王可儿的脑袋抛飞,额头出现一个孔洞,手枪的动能让她后脑勺被掀开,粘稠的脑浆迸溅而出,撒的满地都是。

  王可儿的头颅在地上抽动几下,归于沉寂,凶狠的面孔,也慢慢僵硬起来。

  愣愣盯着她看了会,我重重吐出一口浊气,仰面躺倒在地。

  虽然没玩过枪,但王可儿当时已经距离我不到一米了,只要不是被吓傻了,瞄准打中的话,并不是那么难。

  身体慢慢恢复了控制力,我爬起来活动了下身体,很疲惫的感觉,看着地上王可儿腐化的脑袋,我心情复杂,末了只能无奈叹一声,她…就此从世上烟消云散了,难以留下任何痕迹。

  姓秦的把我带到一片树林,看起来很偏僻,他的车就停在不远处。

  从秦先生摸出车钥匙,在车上找了下,车里竟然有拖车绳,回头把他捆了个严实,以防万一,我又找了块布,把他嘴里塞得严严实实,这才放心把他丢进后备箱。

  至于王可儿……我犹豫很久,最终从后备箱拿出准备埋我的铁锹,又朝树林深处走了段距离,挖了个坑把她就地葬下,她脑袋上被我开了一枪,又被姓秦的折腾成这样,带回去的话,她的家人无法接受不说,其实我也有些私心。

  王可儿魂飞魄散,她的身体最终无论如何也会被火葬,我希望为她留下些什么,日后好来祭拜,不管怎么说,这也是只差最后一拜,就已经和我通告天地的女人啊……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只能开车四处寻找公路,这里连点信号都没,手机用不上,车上连GPS都没,显然是姓秦的弄来临时用一下的。
  走了很多错路,足足绕了两个多小时,总算找到了公路,疲倦的开车返回镇上,到地方天早就大亮了,后备箱一直没动静,看来刚才我下手挺黑,姓秦的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

  拿手机一看,有几个未接和短信,有冯老道打来的,还有陌生电话,短信都是冯老道问我情况的。

  想了下,我扭头看看后备箱,迟疑了,姓秦的对付我,似乎有什么非同一般的目的,只是他在之前的情况,明明给我布下死局,都不愿意说,我又怎么能让他开口?

  冯老道早就说过,就算他们曾经活捉到长生殿的人,也很难让他们开口透露真正有用的消息,他们都无计可施,我逮着姓秦的,怎么看都是个烫手山芋,或许把他交给冯老道,才有些希望问出点什么,毕竟他们手段要多,但现在我还真不抱希望。

  打电话给冯老道,那边一接通,就连忙问我有没有事情,怎么之前电话也不接,还是找别人传来的音讯。

  冯老道很担心,怕我会出什么意外,那种情况的确会让人想到最坏的结果。

  我说我人没事,当时的确很危险,不过好歹算是熬过去了,不用担心,转而我问他是不是派人过来了?

  冯老道说是,我无奈,说可能人没找到我,当时正跟长生殿的人纠缠,人可能去的晚了。

  详情我没细说,想了下,我直接跟冯老道说,我抓到个人。

  冯老道一怔,问:“……什么人?”而随后,他反应过来,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连问:“活的?!”

  “活的。”我说,冯老道声音立即亢奋起来,大喊太好了!

  “先控制住他,我立马搭飞机过去,一定不要出意外,别把他交给任何人,一切等我赶到再说!”

  冯老道显得异常兴奋急切,说完又赶忙说,让我先去当地刑警队,他会联络那边的人,一起帮忙看守,他今天就会赶到,重要的是一定不能让姓秦的跑掉。

  如此大张旗鼓,足以看出冯老道事务所对长生殿任何一个正式成员的重视。

  挂了电话,我也没犹豫,立即开车去镇上刑警队,赶到地方,镇刑警队长热情迎接我进门,不大会,镇上刑警队全员到齐,所有人警械上膛,我带着姓秦的一起去了小黑屋看守他,还有个老道的刑警跟来一起看守,我顺道把二师兄也叫了进来,乘另一个刑警没注意,悄悄把枪还给了他。

  小黑屋被里三层外三层包围了,仿佛生怕姓秦的会跟跟孙猴子一样会七十二变,偷偷变成苍蝇飞走,所有人都瞪大眼睛,高度戒备,想来是上面下了严令。

  这还不够,刑警队长居然还叫来镇上的民警来帮忙,其谨慎程度可见一斑。

  姓秦的很久没醒过来,看来是被我揍得太狠,如果不是有生命迹象,没准外面的警察都以为这家伙直接被我给打死了。

  冯老道说他很快就能赶到,我百无聊赖的等待着,二师兄此时显得很兴奋,他说,苏英那吊毛全招了,苏家六口全是他的事,王可儿也是他杀的,他说当时跟家里吵得厉害,一时脑袋发热,做出了那种事情,很后悔什么的,不过谁管的了他?总之这案子是定了,苏英死刑跑不了,这功劳全是老子的了!
  二师兄兴冲冲的低声跟我说着,他这次功劳可不小,全队上下对他刮目相看不说,他老爹得到消息,兴奋异常,破天荒的表扬了二师兄,要知道,这可是二师兄从小学起就没有过的待遇啊。

  为了庆祝二师兄第一次办了件人事,他老爹发话了,晚上一定好好摆两桌子庆祝下。

  在还没有确凿证据和线索的情况下,二师兄只身破获镇上难能一见的特大凶杀案,全镇高层都大受震动,虽然时间不长,但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事,苏英除了承认苏家六口和王可儿外,还痛快承认了遥远城市一起奸、杀幼童案也是他做下的。

  这很让人吃惊,除此之外,苏英的供述与案件现场极度一致,没有丝毫偏差,如此一来,就是说明当时苏英不是作案人,就是目击者,或者是当时就在案发当场观看,后两者可行度几乎等于零,这就几乎落实了苏英的犯罪事实,他说的详细,过程了然于胸,这种事瞎子也看得出,不可能是被人泼脏水,顶罪的。

  何况早些时候的奸、杀案,还没逮着犯罪嫌疑人呢,毕竟发现尸体的时候,已经高度腐烂,并遭到蓄意破坏,给法医带来不少麻烦,这么一来,这案件的功劳,也得落在二师兄头上。

  二师兄上面的头头脑脑,除了高度赞扬二师兄破案的机智、果敢外,对他的态度也有了微妙的转变,不再因为他老爹快退休而显得有些敷衍。

  “王可儿的亲戚长辈,知道王可儿居然是因为意外受到牵连而死,如今尸身都不齐活,当场险些没把苏英给生撕了……还好当时是在刑警队,劝住他们后,他们也知道事情不能搞太大。”

  “不过……我估摸着,苏英就算明天枪决,今天也别想有好日子了。”

  二师兄说着缩缩脖子,随后又眉飞色舞说,好不容易劝住王可儿家的人,临要走了,人家可算想起我了,抓着我好一顿感谢,嘿嘿……老子这次可是全套保险了!

  斜了二师兄一眼,我有气无力说,你TM就不知道问问你兄弟怎么样?

  二师兄一怔,一拍脑门,腆着脸赔笑,这货乐晕了,居然连老子这最大的功臣死活都忘问了。

  我鄙夷看他,懒得理会他在旁溜须拍马,只是逮着苏英,让这死胖子立了一次大功,我心里也挺高兴,毕竟帮了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哥们一把,好歹有了这次功劳,他这铁饭碗能端牢了。

  这事根本不消别人来说,就从另外个看守姓秦的刑警就能看出,那人看上去肯定是警队的老资历,虽然没有明面上表现什么出来,对二师兄的态度倒是挺客气的。

  二师兄正满脸讨好的邀我晚上一起去吃饭,他老爹摆桌子给他庆祝可是很难得的,这次我可是主功,晚上一定要一起去,就算别人不能知道详细事情,但他给他老爹通了气,晚上他老爹可是说了,一定要好好感谢我一下。

  我不可置否的‘嗯’了声,二师兄立马眉开眼笑,正聊着,谁想一边姓秦的悠悠醒转了,我二话不说,冲上去大脚丫子就朝他脸上死命踹。
  明天来补,没喝多,最近睡眠很差,每天晚上睡两个小时,准时醒过来,再也睡不着了,持续半个多月了,不知道什么情况,成天晕乎乎的,谁有治疗睡眠的偏方给我推荐下啊,吃药好像不太管用的样子……
  一边二师兄和那刑警,目瞪口呆看着我施暴,眨眼间姓秦的又被我踹晕了,又狠狠补了两脚,我这才施施然转身回来。

  “这家伙不安分,晕着比醒着好,就让他睡着吧,不然要是闹腾起来,找麻烦就遭了。”我轻描淡写说。

  那老练的中年刑警抹了把额头的汗,讪笑说,不然……我让人去医院要些镇静剂,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吗,也能让他多睡会。

  我不可置否的点点头,我当然知道世界上有镇定剂和让人睡眠的药物,踹这王八蛋,自然是我心里还有气,有这机会我不好好修理他,对得起自己吗?

  那中年刑警如获大赦,立马出去联系人找镇定剂,看来他有点儿担心我把姓秦的给踹死。

  折腾大半夜,我累得够呛,跟二师兄说了声,让他盯着点,这人很重要,千万别走神,二师兄信誓旦旦保证绝对完成任务,我放心下来,在旁靠着准备眯一会,实在是太累。

  不知道什么时候,门哐当一声被打开,很不客气的声音,我立马警觉睁开眼,现如今我可很明白,在某些时候,如果少点警惕性,带来的后果绝对是灾难性的。

  中年刑警早就回来了,镇定剂也给姓秦的打上,不管这货有多狡猾,有多牛逼,这会儿也只能乖乖躺在那里睡得跟死猪一样。

  门外走进一个生脸,我和二师兄、中年刑警都微微一愣,谁也不认识这人,看了眼门外,其他警察都在,怎么没人拦他?我忍不住皱眉,都说了除了我们三个外,就不要让其他人进来了。

  这人看样子三十多岁,长得挺帅,不过见到这人,说不上为什么,我对他第一印象很差,这人面白无须,轮廓分明,只是气质却给人很阴沉的感觉,一脸孤傲,似乎是个很不容易接近的人。

  “就是你?”进门他张望一圈,最终目光放在我身上,我愣神,还没反应过来,这货居然开始训斥我:“你是怎么办事的?”

  我被弄得莫名其妙,转而有些冒火,这吊毛谁啊?!进门就开始说我,我倒是干什么了?而且这吊毛的态度,就像上级训斥下属一样,语气很硬,态度没一丝婉转,好像下属做错了什么事情,挨训也是理所当然的。

  “他谁啊?”二师兄小声问我,显然被唬住了,我恼火说,我TM哪知道谁裤裆没关好,把他露出来的。

  那人一愣,脸色涨红,显然听到我说的话了,指着我,半天没说出话,显然气得不轻,我不甘示弱的瞪着他,喝问,你干嘛的?!谁让你进来的?!

  “你那是什么态度!枉我接到消息,赶那么远的路去救你!”

  我愣了下,他这话一说,我立马反应过来,特地跑去救我,这么说这人是冯老道事务所的人?我试探问了句,他是不是冯老道派来的,那人黑着脸承认了,我讪笑一声,但也没为刚才说的话感觉过意不去,谁让你丫态度那么恶劣的。

  我倒是做什么事情了,让你跑来第一句话就是训我?
  “我本来早该联络你了,而且你也不至于要求救才行,知道为什么这么晚才找到你吗?”傲慢男狠狠瞪着我,咬牙切齿说,你昨天去酒店,明知道有人中尸毒死了,居然不立即让人火化,昨天晚上那个保安起尸,咬死了那名保洁,要不是因为给你擦屁股,哪里会有那么多事?!

  我闻言心头一抽,那个保洁也死了?之前我就有点奇怪,跟冯老道说过尸毒的事情后,他应该联络当地的人帮忙,但一直迟迟没人跟我联系,还以为是冯老道忽略了,没想竟然是这原因。

  我不禁心寒,傲慢男的意思是中了尸毒的人,就要立马火化,不然会有意外发生。

  叫老李的中年保安,和那中年保洁,应该是夫妻,想来还是那种父亲感情很好的,老李死的那么惨,那么诡异,保洁非但没被吓跑,反而看这意思,是晚上都守在老李身边。
  到了晚上,老李忽然起尸,竟然咬死了自己的妻子,这是谁也没想到的,不过既然傲慢男这么说了,肯定是真有这事。

  我给二师兄一个眼色,他会意,立马起身出门,过了会又回来了,脸色古怪的低声跟我说,那保洁的确死了,我一直在忙苏英的事情,这事倒是不知道……

  我心里顿时不舒服起来,活捉姓秦的好心情也被破坏,这绝对是我始料未及的事情,中了尸毒而死的人,要立马火化的事情,我当然不知道,否则怎么可能犯这种错误?

  而且跟冯老道联系的时候,只顾着问怎么破解尸毒了,估计当时冯老道也忘了提醒我这事,所以酿下祸根。

  没再理会这傲慢男,我连他名字都懒得问,心里异常不舒服,只想清静会,这对夫妇,应该是家里没啥底子,自己也没啥本事的人吧,不然也不会双双到酒店里打工,从他们的年纪看,肯定是有孩子的,他们全都死了,他们的孩子怎么办……

  他们的死跟我有很大的关联,说是被我连累也不为过。

  扭头看了眼昏睡的秦先生,对于长生殿的恶感更甚,难怪连冯老道那样超然的人,都对长生殿有着不加掩饰的恶毒心态,忍着再踹他一顿的冲动,我闭眼等待着冯老道赶来。
  傲慢男见我不理他,有些恼怒,我对这人感官很差,根本不想搭理他,他尴尬的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显然冯老道跟他嘱咐了什么。

  之后,他又转而问二师兄这人是什么人,怎么这么多人看守?

  二师兄说他不清楚,那一直没吭声的中年刑警,最后含蓄说,这人是上面特地要求严加看守的,不允许除了我们三个外的其他人在场,您看……

  这话够含蓄了,中年刑警也是得了授命,不好闹出事端,傲慢男末了盯着我冷哼一声,气鼓鼓的走了。

  看着他背影,我撇撇嘴,什么吊毛,连姓秦的是谁都不知道,显然就算他也是事务所的人,但绝对是无关紧要的那种,不然冯老道肯定会通知他,姓秦的有什么来路,这货拽的二五八万似得,还真把自己当颗葱了。
  临近黄昏,冯老道赶来了,自然,他不是一个人赶来的,出门后,见到冯老道带来的阵仗,我不由目瞪口呆,更加坐实了之前我的猜测,冯老道的事务所果然不是一般的地方啊。

  五辆防爆车、武装越野车,呼啸冲入小镇,引来大片好奇的目光围观。

  车稳稳停在刑警队门口,冰冷的车身线条,在落日余晖的照耀下,更加冰冷狰狞,如同五头蛰伏的巨大野兽,二十多名武装到牙齿的特警鱼贯从车上跳下,二话不说,立马划出警戒线,驱散围观群众,禁止任何人靠近,或是试图拍照。

  特警可没一般警察好说话,执行任务期间,有人敢随便跨过警戒线,或者在禁止拍照围观情况下,硬要阻碍别人,特警手里冰冷的枪支,就敢指向你的脑袋。

  看着全神戒备的特警,我暗暗咋舌,冯老道搞的阵仗还真够大的,看来他对于秦先生的重视程度,还是远超我的想象了。

  我毫不怀疑,如果这会儿有人要是敢玩劫狱,或是强抢的戏码,这些高度戒备的特警,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把对方打成筛子。

  冯老道从中间一辆武装越野车上下来,跟他一起下来的,还有个一头雪白的老头,不同冯老道的随和,这货一脸傲气,虽然跟冯老道态度很好,不过面对其他人的时候,那股傲气就几乎没有过多掩饰的自然而然流露出来。

  在小黑屋看到姓秦的,一再确认验明正身后,冯老道兴奋的拍拍我肩头,说,干得漂亮!逮着大鱼了,好久没捉到他们的人了,这次你可做了件大好事!

  我不可置否的耸耸肩,有些话冯老道没说,但言下之意,就是处理了秦先生后,皇军对我大大有赏了。

  冯老道控制住姓秦的后,急着要把他移送,我迟疑下,赶忙拉住冯老道,说明了下之前酒店保安和保洁的事情,老道抚着胡须,想了会,慢慢说,他们是受到姓秦的牵连,一般情况下这种事情是无法补偿的,只能算作意外,不过你开口的话,我会申请给他们家人一笔补偿。

  冯老道走了,姓秦的重要性不消多说,越早送到安全的地方,就代表越安全,无论如何也不能出现意外。

  他的说辞有些残酷,但事实往往就是如此,长生殿作恶,冯老道的事务所有义务铲除他们,却没义务为他们犯下的罪行买单,但冯老道既然开口想下办法,就证明有戏,毕竟他的身份看来很不一般。

  跟他同行的人,自始至终没正视我一眼,跟之前那傲娇男一个吊操行,我也懒得理会他,但却心里忍不住琢磨起来,这事务所的人,似乎除了冯老道,个个鼻孔都长脑门上了,一看就不好打交道,也不知道在傲个什么劲儿。

  姓秦的被带走,就没我啥事了,跟二师兄打过招呼,我先回去休息了,再回到家里,我松了口气,不幸中的万幸是,这次居然碰到秦先生,但我家里好歹没受到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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