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愿意跟我说话,或许是因为在陶老头门下最久,明白我们之间的关系,因此就算有所排斥,他也不一定跟其他人一样讨厌我,至于顾言洛……我就有些不太理解了。
比这人还更早入门,我的确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号人,甚至从来没听人提起过,这顾言洛究竟是什么人?
陶老头弟子中的大师兄,我第一次听到‘顾言洛’这个名字,是爷爷告诉我的,原本还以为这是爷爷当初开典当行时认识的人,谁聊他竟然是陶老头最出色的徒弟。
转身离开道观,我心里有些难受,陶老头因我而死,我却不能留下给他下葬。
他徒弟对我态度很明显,他们丝毫不欢迎我,绝不会同意我留下,我又何必自讨没趣?真想要为陶老头做些什么,也只能从我爷爷身上下手了,按照我爷爷的身份和陶老头的交情,没有人会阻拦我爷爷,也只有他才会被道观弟子所接受。
在山下找到自行车,我心里憋闷的难受,恨不得去镇上找条公狗来日一下。
这些时日,我看过太多曾经难以相信的事情,除了恐惧外,就是难以言喻的力不从心,以及无力感,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碰上这些事,或许没有慕容烟的出现,我这一辈子,也不会去学医,而是选择其他专业,平平凡凡的过去一生。
骑车到了家门口,愣了会神,我有些心烦意乱,把自行车放门口,就朝着镇上走去。
没什么睡意,想着找个地方喝点酒,没想在不远的烧烤店,居然看到二师兄了,这货见我就抱怨,怎么打电话都不接,说好连庆一周的,拿出手机一看,居然有十几个未接,大多是二师兄打的,还有陆圆圆打的,家里人倒是没打显然是知道我晚上有事。
旁边还有二师兄几个哥们,个个喝的面红耳赤,面熟的见我就嚷嚷迟到了罚酒,我没吭声,坐下开瓶子就吹。
“咋了?出啥事了,跟兄弟说说,这一亩三分地上,有人得罪兄弟,老子保准削他!”
二师兄低声跟我说,我愣了下,讪笑一声,不亏是多年的哥们,一眼就看出我有心事,也难怪,按我这性格,有人说要罚酒,我铁定不会喝那么干脆,怎么都要贫两句。
我笑笑说,老子蛋疼,你给我揉揉呗。
“滚!”二师兄白眼一翻,而后眼珠子一转,自作聪明的眼睛一亮,说,是不是最近火气大?不然哥一会儿给你安排安排娱乐活动,绝对水灵活儿好,身体健康……
我正吹着呢,闻言顿时时空,没好意思喷桌上,扭头喷了二师兄一脸啤酒沫子,忍不住笑骂道,艹你大爷的!你丫是警察不?你狗R的一天就把脑子全装裤裆里吧,老子不是为了那破事!
二师兄骂娘,抹着脸说我没良心,好心没好报,而后又小声嘀咕,老子又不带你找花钱的,警察咋了?警察不能找乐子了?
我对此没有评价,倒是被二师兄几句话给逗乐了,之前阴郁心情散去不少,这吊毛还是一如既往的不靠谱,但他也的确是在用他不靠谱的方式,想让我开心些。
我自然不会去用二师兄这二货的方法开心,酒喝得差不多了,二师兄早早就趴下了,好不容易把这货弄家里去,把我累个半死,这才总算能回去了,小镇的夜里,街道总是冷清,吸了一路冰凉空气,到家里的时候,心情倒是平复不少。
隔天,我起床的时候,察觉爷爷似乎早就起床了,他站在院子里,默默对着院里的枣树,背影看上去孤单落寞,很萧索。
“爷爷。”我轻声喊了声,爷爷没回头,沉默一会儿,问了句,老陶……走了?
我吸了口气,说,是,随后我拿出陶老头给我的画递给爷爷,爷爷看着画,默不作声,最后也只是沉默收起画,返还给我,意思是让我收好,从始至终,爷爷也没说一句话。
看爷爷背着手,落寞朝屋外走,我赶忙跟了上去,迟疑着,把陶老头和他徒弟的事情说了下,而后问爷爷是不是能为陶老头做些什么。
爷爷听后,终于开口了,说,还算你有心,但这件事你别管了,老陶有自己的打算,你就不要跟着瞎参合了,我去看看就是。
陶老头的事情,让我拖延了回去的行程,这些天爷爷虽然什么都没说,但他的悲伤任谁都看得出,每天清早打上一壶酒出门,直到快晚上才带着酒气返回家里。
爷爷显得比以前孤单了许多,我有些开始担心他,可却又不知道如何去劝,我很清楚,爷爷是因为陶老头的死而伤心。
几十年的交情,相互扶助的一起走过,就算不是亲兄弟,这么多年的交道打下来,也比亲兄弟更近了吧?我一筹莫展之际,反倒是奶奶来劝我,她让我先回去,老头子心里不舒服,过一段时间就慢慢好了,家里人都盯着他呢,不会有事。
奶奶可能看出我想回去了,让我和陆圆圆安心回去,有什么事情会打电话。
隔了两天,爷爷依旧没有恢复迹象,我很无奈,自知这么耗下去,也不是办法,只好跟陆圆圆订了车票,准备返回。
而且这段时间王栋这吊毛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老给我打电话,好像碰上什么事儿了,问他他也不说,只说回去再说,搞不清这吊毛是不是出什么状况了,我也有些急着想要回去了。
临走前,我特意去找了当初盘我家店面的川菜的老板,小老板自然认识我,提出想要盘回店面,老板有些为难,毕竟经营这么久了,怎么说都有感情和很多老主顾了吧?
小本生意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没资本想要积累起这一切,可都是需要大量的时间与心力的投入,缺一不可。
这些东西可不是大风刮来的,我自然知道老板的心态,我时间有限,说这么直接,人家没直接轰我走就算给面子了,见他这样,我连忙说,这家店对我家里很重要,我自然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价码,而且可以替你联络更好的门脸。
话说到这份上,小老板终于松动,有些犹豫的点头说,那行吧,让我考虑考虑。
松口就好,我松了口气,安心踏上返回的行程。
松口了总有谈的余地,怎么说都比一口回绝的好,至少是有希望的吗,开价高些也无所谓,我能看出之前提这事的时候,爷爷也挺高兴,或许盘回店面,不管做些什么,都能让爷爷失去老友的心情好转一些。
回到市里,王栋开车来接了我和陆圆圆,这次来回也没多带什么东西,倒也轻松。
到了我住的小区,我们三人上楼坐了会儿,把自己丢进柔软的真皮沙发里,我有点儿飘然,这才察觉自己竟然他娘的真就莫名其妙有了这么大套精装房,以后再努力个几年,来俩不错的车也不是问题。
不过……我现在更需要考虑的问题,显然是老家门面的问题,我留了饭馆小老板的电话,来日方长,店面的事情慢慢谈,只要他敢开价,我TM卖了这房也得把那门脸拿回来!
好歹讨讨老爷子欢心也好,撕开曾经的隔阂,看着家里老爷子难过,我心里不是滋味,钱没了能再赚,老爷子要是因为老友故去的原因,万一有个好歹,我肯定会一辈子心里都过意不去。
我扭头问王栋,你这段时间都住这的?前面老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怎么不说?
王栋闻言一愣,点点头,说,这不废话吗?免费住这么大房我不住,我脑子抽了?
“你前面老给我打电话干嘛,你还没说呢。”我不悦皱眉。
“哦…没啥,看你们啥时候回,没事……”王栋说着,手机忽然响了,他拿手机一看,立马跳起来跑一边去接了,我莫名其妙凑头一看,这吊毛接个电话,一脸眉飞色舞的猥琐表情,那德性就像心仪已久的对象说好今晚要爆他菊一样。
“嘿,这小子不对劲啊,接电话居然躲着接?”
我摸着下巴嘀咕,看他猥琐表情,打电话的肯定是女的,这浪、货平时接个女人电话,巴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浪的没法收拾,认识他这么久,这狗R的就算说私密话,都不带躲的,每次都摆明了要炫耀下,今天这是转性了?
过了会儿王栋屁颠屁颠穿着外套要出门,我斜眼看着他,不动声色的拉长声调说:“女朋友啊?”
“是啊。”王栋下意识的回了句,而后猛然反应过来,冲我尴尬一笑,说,之前没来得及说,改天一起吃个饭。
说完,他一拍屁股就跑了,做我左手的陆圆圆端着红茶,朝门口看了会儿说,他有点不对劲。
我撇嘴说,当然不对劲,谁知道发什么浪。
当然,有些话我没细说,陆圆圆可不知道王栋的生活作风,这吊毛说他谈恋爱了,熟知他个性的人,绝对会认为明天不是世界末日要到了,就是第三次世界大战马上要打响了……
今晚不散场,其实已经写了,明天一起发,嗯……欠三天的没更新,我深深记得,这周没什么事情,怎么都会补上,放心吧,大不了今晚赖酒,明天肯定不会喝大,实在抱歉了,预订的进度没有改变,其实很多事情,会在某个点爆发,肯定不会拖情节,说的快完结,会在合情合理的情况下,很快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我写的都市猎奇,加点悬疑,第一次写这种,会有不够好,但是我想要表达的,很快就会贯通一切,大家很快就会看到,继拼酒去了,明天见了
陆圆圆有些不悦蹙眉,说,我说他动作有点儿不对劲,你没看他走路手脚同步?
“啊?”我愣了下,而后反应过来,陆圆圆应该说王栋走路同手同脚,是同手同脚吗?我狐疑思索刚才王栋的动作,他是怎么走出去的?记忆有些模糊,刚才我全在猜这货出了什么状况,倒是真没注意到他的举动。
“没注意,那小子乐傻了吧,不管他,中午一起吃饭吧?”
“行,我要吃麻辣香锅。”
吃过午饭,陆圆圆小口喝着茶,末了还是忍不住皱眉说,我还是感觉王栋有些不对劲,你真的没发觉?
我愣了下,没想过了两小时,她还记得这事,我皱眉问,哪里不对,同手同脚不奇怪吧,有时候不注意这样了也不奇怪啊,没看那孙子当时乐成那样。
陆圆圆歪着脑袋想了想,说,不是……也不光同手同脚,我总感觉他人有些不对劲,是哪里说不上来,但就是感觉有些不对。
我笑她神经过敏,我都没发现,你怎么发现的?
陆圆圆狠狠瞪我眼,起身在我腰上软肉狠狠捏了把,我疼的倒抽一口冷气,正想收拾这妮子,她已经一扭小腰,快速溜出了饭店,留我在后面干瞪眼。
结账出门后,下午没啥事,我也就直接回房了。
之前学校的事情闹得我挺窝火,不过后来老校长打了保证,我本来想回来后,立马回去上班的,可现在我不得不犹豫起来,去考虑其他的事情。
先说学校放假,学校没人了,我这校医肯定跟着学生休息,去学校也没啥意义,只能等到开学再去了。
老校长虽然看重我,但这不干活儿吃空饷的事情,可能有些人做着得心应手,乐得如此,认为有钱不拿白不拿,但我可做不来,咋说都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另外我家里那边,我实在放心不下爷爷,每天看着他早早出门,坐在陶老头的坟头边,一句话不说,自己一小杯酒,再给坟头洒上一杯,我看着就感觉心酸。
种种事情结合,我不得不去考虑,是不是要辞掉这里的工作,卖掉房子,在老家找些事情做。
我在家里,爷爷可能心情能好些,这是毋庸置疑的。
可能我的出现,会导致长生殿的目标转移到我家人身上,可我不在他们就一定不会这么做吗?答案自然是模糊的,我不想去赌长生殿的节操,也不敢去赌,不管怎么说,我在家的话,可能会给家人带来危险,但我也能就近保护他们不是?
要是我家人有个三长两短,老子玩儿命也得把长生殿的杂、种给全干死!
这是我的想法,要说除了我自己小命要让我拼尽全力去保护外,还能让我忘却死亡恐惧,去拼尽全力一搏的,无疑就是我的家人了。
这或许也是中华儿女深植骨子里的信念,也是对待外敌的态度,国破家还在的思维可能取不得,但这也偏偏又是大多人的小小私心,一旦有人涉及这条底线,往往就不是拼命那么简单了,否则为何又会在日军侵华期间,无数中华儿女,会忘却死亡的恐惧,以血肉之躯勇敢去摧毁敌人的飞机大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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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开始更新,又喝的肝疼胃疼心疼,每次喝完酒,难受起来,就想着这辈子再也不喝了,不过我估摸着,过两天缓过来,有人一约我又屁颠屁颠的高兴去了,话说我这么贱,有得药治吗?我是不是没救了啊……
我琢磨着回去的事情越早办越好,学校那边早点打个招呼吧,卖房的事情可以让王栋帮我打理,处理好学校的事情,还有一些琐事外,这边也就没什么其他事情了。
这么想着,先给吕胖子打了个电话过去,听到我不干了,吕胖子很错愕,连连劝我,让我好好想想,如果不满意工资的话,可以请老校长提薪,待遇方面都好说,毕竟我专业领域很靠谱,虽然在四中时间段,可什么漏子都没出过,一旦有事的话,很快就能解决,更重要的是,我这除了医术外,还有抓鬼特长啊。
跟他说,我家里有事,实在没办法,不然我也想继续做着。
吕胖子这才无奈叹了声,他自然能理解每个人都有难处,之后的话里不免有些唏嘘,很不舍的样子,不过这份不舍,我就不知道是不是真心真意的了。
说来跟吕胖子打交道,现在想想也挺可笑的,他对我的态度转变,更是让人想起就要发笑,不过好歹这不靠谱的胖子,对我也算帮助良多,我不免说些感激的话,做人好歹要懂些知恩图报。
吕胖子见我心意已决,很无奈的说,其他事情就交给他了,离职手续那些会替我办好的。
解决了学校的事情,我这才想起王栋这吊毛,摸着下巴狐疑一下,怎么都不想到他哪里不对劲,不过都说女人的第六感很准,陆圆圆的话,让我不得不去在意,下意识的就去想王栋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迟疑着给他打了个电话过去,王栋说在上班,我问他几句,一切都正常,丝毫没发现什么不对劲。
我跟他说下班早点回,别去浪了,我这刚回来,晚上不如找几个哥们来喝点,王栋爽快应下,说下班了他去买吃的,上次找到家味道很正宗的湘菜馆,味道特别好。
挂了电话,我也始终没察觉王栋不对劲,最终只能归结于陆圆圆有些神经过敏了。
“到底哪里不对劲?这妞一天想什么呢。”
我摇摇头,起身去卧室,准备睡个午觉,晚上找朋友来玩,不知道要闹腾多久,还是先休息下的好,路过王栋的卧室,我瞄了眼门,想了下,拉开门探头看了眼。
这货倒是有点脑子,记着我的话了,好歹没带女人回来过,房里没啥香水味。
里面除了多了王栋的东西外,倒是没啥变化,桌上乱七八糟摆了不少王栋弄来的玩意儿,都是外面淘的,看上去挺有年头,不过都是不值钱的破玩意儿。
上次被朱天赫的诅咒漆器坑了把,那玩意儿的确有些年头,王栋这货倒是对此有些上心了。
按他的说法,就是自己这辈子没中彩票的命,不如买点老物件,收藏下格调高,说不准哪天买到宝贝了,跟中五百万也差不离了,发财全指着这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只是这货眼瞎,花钱买来的全是破烂,压根没掏到过值钱的,我劝他也不听,反而对此乐此不疲。
瞄了眼,我不在这段时间,这货又淘来几个东西,一座假的不忍直视的碧绿观音像,虽然上面还有些泥土,色泽很古,还有不少磨损,但懂的人一看就知道,这破玩意儿显然是加工出来的,那破雕工和材料,根本不值钱。
“咦?这货踩上狗屎了,真给他淘上东西了?”
我忽然看到观音像后面,有个银质小镜子,做工马马虎虎,还挺干净的,没被加工过,正常情况下,一般不懂行的人,看着不够老旧肯定不会去买。
拿起来仔细看看,镜面光滑整洁,不出意外的话,这镜子应该是民国时期的,而且银质镜子,在那时候一般人可用不起,想来应该是某个大户人家的。
这镜子拿去世面上卖的话,估摸着能卖个几千块,运气好没准能卖到上万。
想了想,准备等王栋回来的时候,跟他说上一声,好歹也能值俩钱不是?至于偷偷进他房子这种小事,根本没必要说,反正这吊毛在我跟前也没啥隐私,他鸟上有几根毛我都知道。
房里没什么奇怪的东西,为了以防万一,我还特意让小鬼头出来看了看,小鬼头也确认没啥奇怪的,我这才放心下来,安稳去睡觉了,果然是陆圆圆这妞神经过敏,有什么事,我如今也有经验,我都没看出来,她怎么会看得出?
两个小时后,王栋屁颠的屁颠回来,把我给吵醒了,我纳闷问他怎么这么早,他说今天公司事情不多,就提前回了。
“刚去你房里看了下,你买的其他东西都不值钱,那镜子值几个钱,能卖个几千块吧,多少钱淘来的?”
王栋怔了下,而后破口大骂,艹他大爷的!果然被坑了,那狗、日的说是传家宝,缺钱卖掉,不然自己还舍不得呢,我看着挺好,以为是真的,也就买了。
我哭笑不得,问他镜子多少钱收的,王栋脸皮抽了抽,讪讪说,镜子是买观音搭着送的……
我险些没乐出声,感情买家卖家都不懂行,要是那人知道居然搭出去个真家伙,估计得哭晕在厕所,我好笑问王栋,别瞎JB扯,观音多少钱收的?
王栋黑着脸说,我看货色挺好,就动心了,花了……五千。
“行了,保本了,别想了。”
我拍拍他肩膀以示安慰,虽然我爷爷不让我辩物了,不过王栋这倒是没啥事,反正他淘来了,以后咋都要找懂行的人问问吧,帮他省点鉴定钱而已,反正我不用这来赚钱,爷爷也不会说我啥,这么多年过去,当初的芥蒂已经没有那么深了。
时间还早,约得哥们还都没来,我说先去看会电视,王栋同意,走过过道,我忽然感觉有些奇怪,好像哪里不对。
抬眼看了下走前面的王栋,我顿时一愣,眼皮忍不住跳了跳。
“你走路咋同手同脚?”我盯着王栋问,他一愣,说扯淡,你走路才同手同脚。
我说你走两步自己看,王栋不信邪抬脚就朝前,这一走,我跟他都呆住了。
王栋抬脚就是左手右手一起摆,再走换另一边,他眼珠子瞬间直了,瞪着自己的手脚,又抬脚朝前走,这次一如既往,还是同手同脚,他眼珠子瞪圆了,我朝后退去,看着他像笨拙的企鹅一样,不停同手同脚朝前走,很搞笑,却又充斥着诡异。
王栋的表情告诉我,他绝没逗我,他脸色涨红,满头大汗,额头青筋暴露,咬肌绷起,显然在拼命控制自己的身体,让自己不要同手同脚。
我看的诡异,牢牢盯着他,一句话说不出来,这场面实在诡异,王栋拼尽全力去控制自己的手脚,这很荒谬,却真实发生了。
在客厅走了一圈,王栋脸色涨红的朝我这边走,我转身避开,这货绕个弯又走过来了,那动作僵硬的跟个僵尸似得,诡异非常,他又一次逼近我,脸色发乌,一脸急迫,一句话说不上来,僵硬诡异的动作,让我情不自禁开始从心底发毛。
“卧槽!你别过来啊!你TM倒是好好走路啊!”
“我TM控制不了!艹,怎么办!快给我看看,身体是不是出啥毛病了!”
王栋急叫,不顾我的反对,惊慌朝我这里靠,显然是连自己都吓到了,这种情况下,显然又害怕又没安全感,急迫想要靠近我,找些安全感。
我不停朝后退,在房里跟他玩起老鹰抓小鸡,浑身发毛中,我好悬没忍住,一脚把这听不懂人话的吊毛踹飞。
眼见一不留神,这货又凑近了,我急眼,一把推着他脸,让他别乱动,这吊毛诡异的样子,实在有些吓人,王栋听到我的话,暂时不动了,脸色憋的铁青,毫无意识的叫着怎么办怎么办,我TM到底咋回事?
我跟王栋都在发毛的时候,庆幸的是敲门声响起,估计下班的哥们到了,我瞪了王栋一眼,赶忙说,艹!你先别急啊,人来了,这事晚点再说,先别让别人知道,晚点再商量。
王栋脸色难看的瞄了眼门口,点点头,不闹了,乖乖走到沙发上坐着,看样子生怕被人看到他的古怪。
开门一看,果然是几个哥们赶来了,饭菜上桌,一顿酒喝下来,王栋一动没动,谁也没发现王栋的异常,只是我倒是注意到,这货从头到尾一直夹着裤裆,貌似是在憋尿,最后实在忍不住了,他这才慢悠悠起来,抱着胳膊朝厕所走。
直到快一点散场,王栋急急抓着我,大叫,艹!这到底怎么回事?
“你就从来没发现自己不对?”我问他,王栋只嘬牙花子,末了无力摇头说,妈的,你不跟我说,我都不知道有这事!
“那你现在什么感觉?走走试试,跟我说下感觉。”
王栋走了几步,脸色难看跟我说,艹!怎么都控制不住身体,我想着让身体不同步,怎么都做不到,就像……就像腿和手焊在一起了似得!
先到这里吧,还差一点明天补上,这几天慢慢开始补之前三天欠的,最近闲了,没啥事了,以后可以宅家里写东西了
我盯着王栋,皱眉思索,神经出问题了?人体神经错综复杂,一处神经异常,就可能出现无法控制局部躯干,甚至于整体性不协调,常见诸如神经性面瘫,中风,局部躯干无知觉,身体无法协调,自身难以控制。
我虽然不是学神经方面的,不过对此好歹有些了解,小伙伴不给力多年,除了男科方面外,我当然也会关注下其他方面,比方说自身是不是神经受阻的原因。
想通这些,我倒是没刚才那么毛了,王栋表现虽然奇怪,但也能从其他方面解释,不一定是跟诡异的事情沾边。
我说,你明天去医院看看,检查下神经方面是不是有问题。
王栋一愣,反应过来,点点头,他也不是笨蛋,知道我的意思,身体方面忽然出问题,的确有可能是神经方面问题,想通了身体方面问题,自然也就不会那么害怕。
这货跟我在一起,见过几次诡异的事情,发现不对劲了,估摸着自己心里也犯毛,肯定没法镇定。
只是转念一想,我又感觉有些不对劲的细节,走路同手同脚是哪里神经有问题?我对此不了解,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而且似乎……同手同脚只是某些人的个人习惯,这神经搭错了,走路忽然同手同脚,似乎没啥可能。
而且王栋这货以前也没这习惯,我不动声色的思索,没有表现出来,害怕刺激到王栋,没准他就直接抓狂了。
另外,他竟然对自己这些事情,一点都不知情,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他本身就粗线条,根本没注意过自身?这可能吗?这吊毛这骚包,天天出去玩,穿的花枝招展的,能不注意自己?又或者说…他被什么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根本没有去关注自己。
忽然间我想起兰玫,忍不住悄悄打量眼王栋,不动声色问他最近的情况,让他说详细点,虽然我不懂神经方面的问题,不过好歹算是有些尝试,可以给他做下参谋。
联系到现代医学,王栋放松不少,歪脑袋想着,慢慢跟我说了下我回家后,他的事情。
没什么奇特的地方,他每天只是照常生活而已,最多晚上出去钓妹子,偶尔去溜达下,看看能不能淘到宝贝,除此外就是上班应酬,回来睡觉,没有什么意外发生。
“你交女朋友了?”我听过,不动声色的问了句,王栋脸色奇特起来,讪笑一声说,家里催得紧,正好碰到个不错的,试着相处下,改天大家见见。
我点头,问他这次来真的吗?王栋翻白眼说,废JB话,我TM再不找个,我家人该拿刀架我脖子上,让我回来家随便娶个了,这我好歹自己挑个顺眼的靠谱吧?
我不可置否的嘿嘿一笑,跟他说明天我没事,陪你一起去医院看看,我有认识人,给你找个靠谱的医生。
王栋道了声谢,扭头回卧室了,看他咬牙切齿,同手同脚僵硬的朝前走,那股诡异的感觉又徒然从我心头升起,暖气充足的房间内,我却感觉背后莫名其妙升起一股古怪的森寒,心里忍不住发毛,猛然扭头看去,身后却空无一物。
第二天一早,王栋就火急火燎的爬起来拉我去医院,自己身体出现这么奇怪的事情,根本无法控制,任谁估计都淡定不了。
我是学医的,自然在医院有些门路,不过就算这样,神经方面的问题,光是个检查下来,就一大堆项目,相等确切结果,没一周的时间下不来,而且真要是神经方面的问题,后面没准还得专家会诊,到时候拖的时间可就更久了。
苦苦挨了两天,王栋熬出俩熊猫眼,嘴唇上起了俩大大的燎泡,看着都疼。
我开玩笑劝他别瞎JB操心,医院那边还没结果呢,你急有个吊用?看开点,真要神经方面问题,以后残了,兄弟我肯定接济你。
王栋骂娘,说我乌鸦嘴,老子真TM瘫了,就赖你一辈子。
看他一脸快哭的表情,怕这吊毛真要崩溃了,我不敢跟他开玩笑了,赶紧说,没事,我估计跟神经方面关系不大,别急,我朋友那边我提早给你问问,应该会有初步判断,再观察几天看看,反正你现在这不没事?
王栋一愣,盯着我问,你啥意思?不是神经方面问题,那是怎么回事?那你还让我检查个吊?
“检查下有保障,别急,就算我不知道,总有人知道,有人欠我大人情,而且……不出意外的话,今晚我或许就可以给你答案。”我眯着眼说,敢给王栋打包票,一是因为昨天接到冯老道的电话,他快回来了,二是…跟王栋说话的时候,我心头传来一股奇妙的感觉,沉睡已久的慕容烟似乎……醒了。
………………
下午去处理一些私事,以及准备卖房的事情,而后因为决定要回老家,不少哥们都知道了这事,免不了隔三差五就有人晚上约出来聚聚。
午夜十二点,我微醉,正在出租车上准备回去,忽然一愣,心头一动,赶忙让出租车司机靠边停车。
下车后,我立马走进旁边的公园里,到了一处无人的地方,心头一凉,眼前瞬间就多了道曼妙的声音,我高兴打招呼,你醒了?怎么睡了这么久。
“伤了元气,想要恢复没那么轻松。”慕容烟轻描淡写的说。
我有些无奈,这女人,不知道她是太过高傲,还是生性如此,无论什么事情,到她嘴里总变得轻描淡写,仿佛任何困难,到她这里,都是一些简单的无关痛痒,近乎可以忽略的问题。
但我清楚的明白,她这次一定是受了很重的伤,不然怎么会需要长时间沉睡来恢复?
我有些心情复杂的嘀咕,干嘛那么倔。
“成事,就算付出代价,成了就是成了,败了就是败了,既然我成了,为成事付出的一点代价何足挂齿?你心态不对。”慕容烟无所谓说着,说的我有些无语,这不是典型的成败论,成事了失败的代价就不去考虑,难得看到慕容烟霸气一面,真难想象一个女人一天哪来那么大的心。
慕容烟负手而立,转身抬头看向天空,皎洁的月光洒在她白皙的皮肤上,细腻的让人心动,她不说话,我却总能从她侧脸感觉到一股难言的落寞。
我在她身后,偷偷打量她腰线下的丰盈,心头情不自禁荡漾起来……咳,不对,我只是在看她美好的背影。
虽然只是一段时间没见到慕容烟,但我却感觉过了几年那么久,说来也怪,我打小就调皮操、蛋,大有天不怕地不怕的意味,而自从见证陈晓晓诡异的死亡和一系列离奇的事情后,我发现我并不是胆大的天不怕地不怕,对于未知的恐惧,我甚至比一般人还要更加胆小。
那些恐怖的鬼魅,总能带给我源自灵魂的惊惧,而我明知道慕容烟是鬼,甚至早就知道,但我却从未怕过她,甚至把她不是人的事实潜藏心底,潜意识去欺骗自己,她是跟我一样的。
我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刚见面的人,会有这种源自本能的信任,可事实就这么荒唐的发生了。
“晏碧落……”看着她的背影,我不知为什么,下意识说出这个名字。
正有些出神遥望皎洁月亮的慕容烟,闻言一愣,微微侧身歪着脑袋看着我,问,你怎么知道?谁告诉你我的名字的?
我一呆,这几个意思?承认了?她是晏碧落?!看我发傻,慕容烟撇撇嘴,理所当然的说,多稀罕呐,行走江湖,谁没个艺名,奇怪吗?
我闻言眼前一黑,险些没一跟头栽倒在地,日了狗,枉我那么信任你,感情从头到尾你连真名都没告诉我,慕容烟……是艺名?!
我胸口发闷,一口气憋在肺里,半天呼不出来,难受的想吐血,一时间居然感觉心脏有些四分五裂的抽疼。
慕容烟无所谓的摆摆手,拍拍我肩,反而劝起我,老气横秋外加语重心长的说,你还是太年轻,一个大男人,计较这些细节做什么?你身上有些不对劲,眉间带秽气,是不是最近碰到什么脏东西了,我是指是由自身直接接触,不是被什么东西缠上了。
我愣了下,下意识摸摸眉心,赶忙说,我没碰到什么,就是王栋最近有些反常……
大概跟慕容烟说了下情况,慕容烟摸着下巴想了想说,有些奇怪,这样吧,你先回去,让我仔细看看,不过你最近要留神,小心陌生人,我最近可能没办法帮你,至多指点你一下。
“小心陌生人?怎么了?”我狐疑问。
慕容烟看了眼四周,淡淡说,其实我在你回来就醒了,只是我察觉这段时间,在你附近有人跟着你,那人很厉害,我不敢出来,一旦出来,一定会被那人发现。
我一惊,什么人这么厉害?慕容烟当初对上长生殿两名正式成员,都表现的轻松异常,如果不是最后被偷袭,她一定可以和我一起全身而退,甚至可以说,当时没有我拖后腿,她根本就能毫发无损,是什么人让她竟然连现身都不敢?
“那是什么人?真这么厉害?跟着我干嘛?”我一脑门疑问,只是问了慕容烟,她摇头说不知道,只知道那人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