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石纲(“道君皇帝”宋徽宗的特殊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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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等宝贝如果被知晓,天下何人不想要?”钟耀南道。
  苗月疏道:“正是。说来也怪,那蔡京和童贯,并非咱们山海中人,可竟也知道我家的画里乾坤。”
  钟耀南抢着道:“那是自然,这些个贪官,成天想着如何搜刮宝贝玩意儿,民脂民膏,何况童贯本就是替赵佶去江浙一带搜罗文房宝贝的,他们哪有不晓得的道理?”
  “我父亲和祖父,两人无论如何被拷问,都绝口不提画里乾坤半个字,这可是玉津的传世之宝,最后竟然全都被狱卒活活打死在狱中。”
  钟耀南恨得一拳打在自己巴掌上,道:“你们既然有这等宝贝,如何能被他们捉到?那晚在山神庙,石真人和我都差点出不来,寻常人怎么可能躲得过去?”
  “人善被欺,马善被骑。当初官府来拿人,又不明说到底是何罪,只说官老爷请我们去一趟。虽然猜到可能情况不妙,但寻常百姓家,怎敢轻易就与官府动手?一旦动手,那玉津的买卖便就此断了,躲得过一时,躲不过一世,一大家子人若是被官府缉拿,日子可也难过得紧。所以便就先跟着去了,哪知一去再也回不来。但画里乾坤是至宝,不可能随身带的,并且一直藏得很隐秘。”说着叹了口气,道:“早知如此,当初父亲就不该去的,好歹能逃过一命,凭借五丁力士与画里乾坤,足够抵抗一阵子的。”
  “五丁力士?”
  “就是当初在山神庙里,与我一起的五个随从,抬起石像砸你们的,记得么?”
  钟耀南记了起来,道:“哦,是他们啊,那几个人简直是神力,那么大的石像都能抬起来,而且当时你还站在石像的肩膀上呢。”咂咂嘴,接着说:“这几个人确实厉害,不但神力,而且还会土遁之术。”
  “虽然我们玉津平日里只是造园子的,但你想啊,园林之中,有些假山比真山还高,那么多石头都得堆叠巧妙,有时比作画还要来得细致。将成千上万块太湖石,层层叠在一起,既要讲究形韵,又要足够坚固供人攀登,这在以前,几无可能。后来据说祖上得了南华老仙的点拨,习得土遁、担山等术,又得画里乾坤一图,有此等道术相助,造园简直如虎添翼,先于画里乾坤中如作画般随心所欲绘好,然后以土遁及担山诸般道术来叠山造园,从此我们苗记,便成了独一无二的造园世家,一直延续到父亲。”苗月疏说着,不禁稍微流露出些喜悦。
  钟耀南道:“嘿嘿,这些个道术与你家真如天造地设般配对,合该你祖上得此点拨,旁人学了可没你们苗家学了有用。那个南华老仙是庄子么?”
  “你如何知道?”
  “好歹我也在悟真观待了一年,这些东西还是懂的。但庄子的封号是叫南华真人,其所著《庄子》被称为《南华真经》,头次听说南华老仙的。”
  “封号为南华真人,但其自称南华老仙,至少我们苗家祖上是这么传下来的。还说南华老仙当年传了张角《太平要术》三卷。”
  钟耀南托着下巴,道:“嗯,这个我知道,以前提及明教时,崔五魁曾说起过。”
  “苗家每一代,都会让五个徒弟习练这些道术,称为五丁力士,之所以得名,是因为相传古蜀国的五丁力士,能移山,举万钧,习的就是同样道术。故而若论实力,苗家根本不惧官府,至少可保命,但奈何那时心软,何况谁能料到一走就再回不来了,毕竟我们做的可是正经买卖。”
  钟耀南摆摆手,长叹一声,道:“这个怨不得你们,换作任何人都不可能立马与官差翻脸的,又不是一直被缉拿的案犯,亦或看见捕快就想逃的飞贼,谁能料到结局。要怪只怪蔡京、童贯、朱勔这帮狗贼实在目无王法、胆大包天,大宋的刑律,只消有一条能制住他们,你的父亲、祖父,我的父母,便都不会死。”然后转头问:“后来呢?”
  “蔡京这人表面看来君子坦荡,其实做事端的是心狠手辣,甚至超过朱勔。当年我父亲和祖父虽已身死,但其仍旧不放过余下的家眷,生怕斩草不除根,留下后患,因此我娘亲、舅舅、我,还有表弟等均被押赴法场,完全不相干的徒弟和匠人等,则全部发配充军。”
  钟耀南道:“那五丁力士呢?”
  “五丁力士平日的职责是守护画里乾坤,并不与苗记工匠同时行动,因此在外。而且有个规矩,没有苗记山主,也就是我爹的号令,不得回来。”
  “那李蕴是如何救的你们?”
  “李爷是直接带人劫的法场,救下我和家人,另有手下去救了充军的徒弟和工匠,发了银子,就地遣散了。”
  钟耀南上下打量了苗月疏一番,道:“想来你这一身随心化形的本事,是跟着李蕴学的了?否则南华老仙传给你们苗家祖上的,应该没有这般道术吧?”说着,愣了愣,凑道苗月疏的脸前,盯着轻声道:“我突然想起件事,你的本来相貌就是现在这样吧?”
  苗月疏被他那样儿给逗乐了,道:“你担心什么?担心我原本是个丑姑,不好意思以本来面目示人?担心我的真实相貌会吓着你?”
  钟耀南脸红道:“这倒也不是。”
  “敢问不敢承认了?”苗月疏笑着揪了一下钟耀南的鼻子,道:“放了,好了,你现在看到的,就是我最真实的样子,用不着担心半夜睡醒,突然发现旁边躺着条白蛇,或者狐狸。嘻嘻。”
  钟耀南也傻傻地笑了起来,苗月疏续道:“随心化形的本事,其实并非李爷传我的。他带人劫了法场,救下我们一家人后,我母亲寻思家中再也没人能保护我们,干脆叫五丁力士和我一起投入明教,李爷麾下。反正从法场逃脱,本就是死上加死之罪,没什么可怕的了。况且,李爷原也有这番心思。但李爷人很仗义,并不要我们的画里乾坤,只是坦承这件宝贝对明教大业很有裨益,但可以仍旧留给我和五丁力士保管。”
  “不是他传,却是何人?”
  “乃明教教主廉仁,浙江龙泉人。”
  钟耀南奇道:“明教不是自波斯传入中土的么?怎么教主却是个中原人士?”
  苗月疏道:“明教自唐武宗灭佛后,受到牵连被禁,官府视为魔教。连中土人士都严禁参加,又怎可能由波斯派人来统领呢?现在各地明教,全都是借个招牌而已,其实均各自为政,与波斯哪里有半点关系。势力最大的便是李爷所在一部,教徒遍及淮南、江南,且正着力向京师渗透。”
  “廉仁怎么如此厉害?他又是从哪里习得这般厉害的法术?”
  “廉仁的师父叫做蛋子和尚,这蛋子和尚的出身十分离奇,据说是一位老和尚去河边打水,水打上来后,却发现桶里有一枚很大的卵,于是去让鹅孵,几天后,蛋破了,却出来一个孩子,这就是蛋子和尚。蛋子和尚长大后,在云梦山白云洞,三盗袁公天书,偷得七十二煞变化。而廉仁的本事便从蛋子和尚处学来。”说到这里,苗月疏嘱咐道:“此事你可不能随便乱说,廉教主对外均声称是在浙西光明洞中得到的天赐心经秘法,因此顺天意建明教。”
  钟耀南哈哈笑道:“拜师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用得着隐瞒吗?”
  “你可别笑,廉仁的本事大着呢,七十二般变化只是其一,另外还有诸多法术,李爷的本事可也是他传的。”
  钟耀南道:“廉仁的本事再大,还不是向那个蛋子和尚学的?而蛋子和尚,又是从云梦山白云洞袁公处,盗得的天书。依我看,这袁公的天书,才是真宝贝,到底什么来头?”
  “听李爷说,袁公是一只白猿,本就在云梦山的白云洞修道,后来机缘巧合,拜了九天玄女为师,跟玄女到了天上的修文院,掌管九天秘书。后触犯天条,又被贬回云梦山白云洞,看守石壁上被其私刻的天书,以防流向世间。”
  钟耀南又问:“那为何廉仁不将七十二变传给李蕴,却传给你一个新进来的呢?”
  “廉仁并未将全部七十二般变化都传予我,我所学不过是其中的小伎俩,只能变幻为各种人形,其余鸟兽虫木石物等皆不可变。传我这些,只是为了在外行事方便。而李爷主要学的是遁术和毒术,其实也只是重于防身。真正顶厉害的本事,廉仁哪里会轻易传授,除非传给下一任教主。”
  蛋子和尚的故事是民间流传的,并不是某个人创作出来的,@怀德怀土 说的那个动画片,虽然我没看过也没听说过,但如果也是讲蛋子和尚的话,那就一定也是从民间素材而来。就好比我在韩卢宋鹊开头时讲过的一个关于“人熊”的采生折割的故事,当时也有人说XXXX曾经写过,并且言之凿凿,真是令我哭笑不得,莫名其妙。
  人熊的那个故事是记载在《清稗类钞》一书上的,除了我以外,自然会有别人也知道,况且《清稗类钞》是关于清代掌故遗闻的汇编,即民间传闻的整理,那这些故事都是流传在民间的,当然可以引用,况且我当时甚至都明确写了是根据《清稗类钞》一书记载,即连引用的出处都写明了,真不知道还有什么可指责的。但就是有人讲这讲那,简直让我摸不着头脑,觉得不可理喻。
  回到蛋子和尚的故事,在许多古代的笔记中均有记载,写的比较详细的是罗贯中的《三遂平妖传》,以及冯梦龙的增补版《三遂平妖传》(没错,就是写三国的那个罗贯中),我在花石纲里,只是同样讲了民间流传的关于蛋子和尚的身世和来历,就好比唐僧的事情也是民间流传的,只不过吴承恩后来写了出来,但你不能说只准吴承恩写,不让别人写,对吧?因为唐僧不是某个作家创造出来的人物。
  同样的,你不能只准罗贯中写蛋子和尚,就让我连提都不能提吧?我可以明确告诉大家,我不但在古书上读过关于蛋子和尚的事的记载,我还在茅山实打实听人讲过呢。
  当然,你愿意怎么说,愿意说什么,甚至想骂娘,那都是你的权力,你如果骂我,我绝对不会跟你多说一句,爱骂骂好了。
  但你如果有误导别的读者的地方,或者含沙射影,歪曲我本意的地方,那我出来澄清一下,免得被其余读者误解,也是应该的。
  还有,你上次回复的一个,我实在不知该怎么说。我在文中的意思明明是,“大宋刑律”没法制约朱勔、蔡京等人,即他们明知不可以私审,不可以秘密枭首,还有很多其他条款,比如死刑犯可以有几次要求换主审官员的机会,但这些律法却都没能制约得住朱勔蔡京之流,他们明知不可以却故犯,所以钟苗两家才会如此。我真不懂你是从哪里读出我是说宋朝刑律害了他们两家的意思的。
  然后,你最后还呵呵了我一脸。
  最后还是那句话,@怀德怀土 你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要是愿意骂也可以尽管骂,但希望提出来的问题能真正提到点子上才好。不要让人觉得你连文字的字面意思都还没读懂,就来无端指责了。
  @wangzai84 2016-01-16 23:56:00
  @二郎神犬马,可能怀德怀土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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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我跟他、他跟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大家反而是因这本书而产生缘分。缘分好也罢,不好也罢,都无所谓。只是他提出这么个说法,那我也只得澄清一下。
  我写我自己的东西,别人夸奖,我感谢;别人骂,我不在意,也几乎从来不理会。只是不能歪曲,有歪曲那我就得澄清了,否则会影响别的看帖的朋友。
  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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