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真凶是谁
呃?
李师傅一脸错愕地望着屈胖三两根手指捏着的那小东西,这玩意有点儿像是那藤上结的葫芦,浑身散发着黑气,一脸青厉,满目狰狞,寻常人瞧一眼,心脏只扑腾,呼吸急促,估计就快要晕厥过去。
客厅里阿峰的家人瞧见了,都有些站不住,他父母更是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话都说不出来。
而这李师傅算是有点儿道行的,认真打量了一下,一拍大腿,说对,就是这个,这应该是东南亚那边的养小鬼,这东西十分邪门,因为受过东南亚黑巫僧的加持,所以很强大,也能够迷惑人的心智——小孩儿,你赶紧拿开,免得引祸上身……
他一脸关切的模样,让人生出几分好感来,我在旁边呵斥道:“三儿,别吓到法师了。”
屈胖三白了我一眼,不过还是听了我的话,说了一声:“哦。”
话音一落,他将那恐怖的小鬼头抓起来,往嘴巴里面一送,然后就像嚼泡脚凤爪、或者鸭脖子一样,骨碌几声,便将那玩意给吞进了肚子里去。
呃……
李师傅看得两眼发直,满脸懵逼,有点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不过随着屈胖三的咀嚼声,这房间里面那股阴森之气却一点一点地消退了,恢复了正常来。
李师傅这时方才反应过来,朝着屈胖三一拱手,说这位小先生好手段,不知道是哪位师傅的高徒?
屈胖三挥了挥手,说我师父早死了,说了你也不认识。
阿峰的家人在旁边看得发愣,他小叔走上前来,低声问道:“李师傅,事情到底怎么样了?”
李师傅看了我们一眼,说你们也是,有这样的高人在身边,还请我过来丢脸,真不厚道……
啊?
众人也是一脸懵逼,然而李师傅的话语里却并没有太多的责备之意,而是从兜里摸出了两张名片来,一张递给了屈胖三,一张递给了我,说两位,我在这附近咸宁庙上班,两位若是有机会的话,可以过来指导指导,都是同行,交流出真知。
屈胖三接了过来,不置可否,而我则比较客气一些,接了名片,说好,如果有机会,一定拜访。
李师傅瞧见我们不愿意报姓名,也不多问。
他是个懂规矩的人,自然知道行走江湖的忌讳,朝着我们一拱手,说这里既然有两位在,那我就不参与了,如此就告别了。
他转身就要走,这时阿峰的小叔迎了上来,说李师傅,阿峰没事儿了么?
李师傅一脸崇敬地指着我们,说有这两位在,哪里会有问题?
阿峰小叔慌忙给自家哥哥使眼色,而阿峰父亲则赶忙从兜里摸出了一个鼓鼓的大红包来,要递给李师傅,李师傅不肯收,说我刚才献丑了,事情不是我办的,无功不受禄,先走了,先走。
他硬是不肯收,执意离开,而阿峰的小叔则匆忙过去送。
两人一走,剩下一屋子的人,一脸迷茫地望着我和屈胖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老太太和阿峰姐夫想起刚才一意要赶我们离开,脸上不由得一阵臊红,好在阿峰他姐姐覃招弟反应过来,满脸笑容地说道:“哎呀,陆言,没想到你们还懂这个?”
我推到了屈胖三那儿去,说都是我表弟的事儿,我就是带他过来瞧一下的。
覃招弟说你也不早说?
我说阿峰不知道得罪了谁,竟然有人给他下小鬼降头这样歹毒的手段,招弟姐我等跟阿峰好好谈一谈,到时候再说,可以么?
覃招弟慌忙说你忙你的,你忙……
我朝着客厅里的其他人礼貌地点了点头,然后走进了房间里去。
将门一光,我走到阿峰的跟前来,把他身上的绳子给解开,然后把他扶到了床上去,瞧见桌子上面有一杯水,便给他喂了一些。
没一会儿,阿峰悠悠地醒了过来,睁眼瞧见一个黑影,说谁啊?
我让屈胖三拉开窗帘,然后说道:“是我,阿峰。”
阿峰有些疲惫地说道:“啊,陆言啊,是你?对不起,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喝了假酒,头好痛,身子又软,还做了好久的噩梦……”
我笑了,说你没有做噩梦,是给人算计了。
啊?
阿峰下意识地要爬起来,结果到底还是身子太软了,动不得,不过他还是惊讶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我说你知道下降头不?
阿峰点头,说听说过,以前有看过泰国的电影,很恐怖的……
我说对,事实上,你昨天应该给人下降头了,所以今天一直在发疯——我们昨天分开之后,你有碰到什么记忆比较深、或者比较特别的人么?
阿峰说你的意思,是有人在我身上动了手脚?
我点头,说对。
阿峰揉着脑袋,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却还是摇了摇头,说不记得了,我昨天有点儿喝多了,是兰胖送我回来的,路上发生了什么事儿,都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我回过头来,问屈胖三,说这个能查不?
屈胖三摇头,说降头这东西,神不知鬼不觉,无影无形,如果有那么好分辨的话,就不会这般恐怖了。
我说鬼扯,刚才那小鬼不是凭空而来的,如果顺着那根线索,应该能够摸到操控者才对……
屈胖三说啊,你这么说,也有一定道理,不过我刚才不小心给吃了。
我呸了他一口,说什么不小心,明明你就是想要人面前装波伊,以为我不知道?
屈胖三尴尬地笑,说啊,你的智商最近上涨不少,连这个都能够知道——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着大人我在一起,智商就止不住地往上涨啊……
说着说着,他又自我陶醉了起来。
我对这家伙有点儿无语,没办法,打开门,将兰胖叫了进来,问他昨天他送阿峰回来时的情形。
瞧见阿峰恢复了正常,兰胖先是惊喜,随后皱着眉头,努力地想了一会儿,告诉我,说昨天没啥事儿,也就是等出租车的时候跟人抢车来着,结果给人硬挤了开去,后来他还是找了某个APP软件,叫了专车回来的。
我说那昨天跟你抢车的人,你还有印象不?
兰胖尴尬地笑了笑,说我昨天喝得也不少,所以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我没有再说话了,而是陷入了沉思。
说句实话,如果只是偶遇而为,这事儿就当做没发生过,也用不着太多的担心,但如果是有意为之的话,只怕这次不成还有下次,而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问题可就麻烦了。
这事儿我得管,因为总不能够眼睁睁地瞧着阿峰给人害死吧?
我就几个朋友,阿龙已经死了,魂魄藏在了杂毛小道的袖子里,阿峰若是再死了,那我以后再来江城,岂不是身单影只,孤孤单单,好不凄凉?
我决定把这件事情处理完了再走。
阿峰被弄了这么一回,尽管那降头的根源被屈胖三给削去了,但也是伤了元气,好半天儿都下不来床,我陪着他说了一会儿话,然后跟屈胖三出了屋子来。
阿峰的家人立刻就围了上来,问我阿峰的情况怎么样。
我告诉他们已经没事了,就是身子虚,需要调养一下,而这时屈胖三叫人拿来了纸笔,下了一个调养的药方,让他们家人去药房抓过来,给阿峰煨药喝——基本上喝上三五天,就能够恢复正常了。
阿峰的家人得到了方子,如获重宝地拿着,叫人赶紧去配药。
我找到了阿峰的父亲,说这儿还有没有多余的出租房,我想租一间,因为我不确定阿峰到底惹到了谁,需要在这里观察两天,如果那人要是再来的话,我也好出手帮忙。
听到我的话,阿峰父亲赶忙摆手,说别这么客气啊,还租?就住家里得了呗。
我摆手,说不用,我如果住六楼这里,可能会打草惊蛇。
他父亲想了一下,说四楼刚刚有一户人退了租,还没有租出去,我现在去收拾一下,委屈你们先在那里呆上两天,至于租金什么的,就别谈了,说出来臊脸皮……
我也不拒绝,聊了几句,他父亲将刚才那红包塞给我,也给我拦住了。
我说我跟阿峰是朋友,他出了事情,我帮忙是本分,这个用不着。
如此一阵推脱,他最终拗不过我,只有作罢。
我和屈胖三便在阿峰家的四楼这儿住下,接连两天都相安无事,阿峰喝了那方子的药,精神好了一些,不过还是下不得床,而阿峰家的人对我和屈胖三关怀备至,天天炖了粤式汤品送来,十分殷勤。
毕竟那天屈胖三揪住的小鬼他们都是有瞧见过的,这可是真本事,绝对不忽悠人。
如此又过了一天,我上来看阿峰,结果一进客厅里,就听到他在房间里破口大骂,我问他母亲,说怎么了,他母亲摇头,说不知道。
我推开房门,进了房间,瞧见阿峰拿着手机就往床上摔去,一脸的愤愤不平。
我问怎么了?
阿峰一脸愤怒地说道:“刚才跟刘色鬼请假,那狗日的居然告诉我,说不管什么事,要么现在来上班,要么就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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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捉贼拿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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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皱着眉头,说刘色鬼是谁?
阿峰撇嘴,说还能有谁,就前几天跟我们争妞儿的那家伙,刘经理,搞了肖艳秋的那个港佬……
我笑骂道:“你说话能不能别那么难听?”
阿峰说好听话我不是不会说,但要看说给谁听——那家伙真的是小肚鸡肠得很,老子这样子哪里能上班,以前的时候说一句就行了,现在居然跟我撂这话儿,你说这又没有客户审核,又没有ISO内检,为什么非要我去上班呢?
我眉头一挑,说小肚鸡肠?你是说这个家伙的心眼很小对吧?
阿峰说可不是,这家伙最是睚眦必报了,跟他共过事的人都知道,他一没专业才能,管理才能也一塌糊涂,也不知道上面到底是看上了他哪点,居然让他来当这个经理,简直就是瞎了眼。
我心中一动,没有仔细问,而是问他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阿峰沉默了一下,说哥们儿混到现在的职位不容易,要是重新找工作,未必能够找到更好的,平白无故丢了,实在可惜,我一会儿去公司里看看,当面跟他请个假、服个软得了。
我有些担心,说你的身体扛得住么?
阿峰苦笑一声,说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至于身体,喝了那药汤,差不多可以了;再说我也不是真的去上班,露个脸就行。
我说你那天就是太冲动了,没事去得罪那家伙干嘛,以后上班,可有得你的苦头吃。
谈到这个,阿峰一下子就来劲儿了,说陆言我跟你讲,上班的时候,他是领导,我是下属,下了班,去逛窑子了,我特么还腆着脸去舔他菊花?我要不要这么累啊,这事儿是原则问题,老子寸步不让。
我没有多劝他,而是跟他说我的新号码,让他记住了,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打电话给我。
阿峰从家人那里听说过了我的神奇之处,对于我也是十分服帖,点头说好。
阿峰去上班了,我没有送他,若是回到了房间里来,打电话给兰胖,询问了关于刘经理的住址。
兰胖有些奇怪,不过还是答应帮我去打听。
没多久,他那边便有了回复。
公司里给像他们这种经理级的海外雇员租得有单独的套间,不过这家伙平日里并不怎么住那儿,他在井边镇的一个豪华小区里租了一个月租五千的公寓,然后跟肖艳秋一起住在那儿。
兰胖跟我说起这话儿来的时候,语气有一些不自然。
我回想起他之前的话语,能够猜到他对肖艳秋也有一些那种意思。
毕竟就长相和气质而言,肖艳秋算是公司里面第一流的美女,我当初能够有想法,他有也很正常。
只可惜,好花都让猪拱了。
我询问了具体的住址之后,告诉兰胖,说这事儿不要跟任何人说起,就当没这回事儿。
听到我的吩咐,兰胖连忙抱着,说他一定会守口如瓶的。
我挂了电话,旁边的屈胖三看了我一眼,说怎么,你怀疑是那个半秃子是对阿峰下降的凶手?
我说下降头这事儿,没有一定程度的仇恨,谁没事弄这个?而我问过了阿峰,他最近并没有得罪什么人,仔细想想,还就那天晚上的时候跟这帮人吵了一架,我看我们走的时候,那帮人一副不肯罢休的样子,本以为后面还有一架要打呢,结果就偃旗息鼓了,这事儿本身就不正常,后来阿峰出了这事儿,我心里就有些怀疑,然后听阿峰说那家伙睚眦必报……
我分析得头头是道,屈胖三认真地听着,然后说道:“我原本觉得不至于,但听你这么一分析,倒也有几分道理——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我说基本的思路是去他家里瞧一眼,看看有没有类似的东西,如果有,那么基本上就证明了他即便不是那个下降头的人,也与此有关,到时候顺藤摸瓜,将那人找出来就是了。
屈胖三点头,说对,那小鬼给我吃掉了,其实下降头的人很伤的,估计不会放过你朋友,早点解决早点好。
两人商量着,不过屈胖三还是有点儿担心我的身体,问我现在感觉如何。
离角斗场大战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了,我感觉聚血蛊已经开始逐渐消化了当日的能量,我每天的疼痛也在逐渐减少,相信假以时日,我就能够恢复以前的状态,甚至能够更上一层楼。
至于现在,虽然跟高手比不得,但对付一些小喽啰,应该是没问题的。
屈胖三确认了我的身体状况之后,决定跟我一起前往。
村子里打不到出租车,我和屈胖三搭了摩的前往镇子里,赶到了兰胖所说的那个花园小区时,我才发现这儿是封闭式管理的,不但有正规的保安,而且还有围墙和监控器。
不过这事儿倒也难不倒我们,两人绕着走了一圈,然后找了一个缝隙,直接翻墙进了里面去。
我们按照着房号,一路找寻,来到跟前的时候,又等了一会儿,有一老太太带着孙子出去,于是骗了门禁进入,撑着电梯到了十二楼。
刘经理租住的房间,在1204房间。
进了楼,这事儿就变得简单了,我们来到门口,先是敲了敲门,确定里面没有人在之后,由我抱起屈胖三,而这家伙则弄了一根铁丝,伸进了那门锁里。
我帮他数数,一、二、三……
数到第三声,那门锁咔嚓一声就开了,我将他给放了下来,说你这手艺,不去当贼简直是可惜了。
屈胖三嘿嘿笑,说当年我可是横行南七省的贼王,专门劫富济贫,那叫一个牛波伊,只可惜后来咱累了,收了手,除了女人的心,其它的东西一律不偷了。
我没有理他,推门而入,然后将门给关了上去。
这是一大三居,走进里面,瞧见那装潢挺温馨的,收拾得也很干净,屈胖三走到了那冰箱前,打开一看,里面给塞得满满,粮油米面、面膜、食物和水果都有,他让我给他开了一罐饮料,然后当自己家一样四处走着。
我们走过客厅,进了书房,又进了主卧和次卧,大致地浏览了一番,屈胖三说嘿哟,这小日子,过得挺舒爽的嘛……
我在主卧门口,瞧见那床头的墙面上,挂着一张类似于婚纱照一般的相框,里面男的是姓刘的那个半秃子,而女的,却正是当初的女神肖艳秋。
挂相上面的肖艳秋被刘经理给搂住了脖子,一脸温顺地跪坐着,双眼之中满是憧憬,脸上写满了幸福。
这场景看得人忍不住牙根发痒。
尽管我心里面有了喜欢的女孩儿,但是瞧见曾经的女神躺倒在别人的怀里,而且还不是原配,是一小三儿,这事儿怎么着都有些让人不爽,不知不觉竟然看呆了。
屈胖三一罐饮料喝完了,拿空瓶来砸我,说别触景生情了,这情爱之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你觉得是鲜花插在了牛粪上,说不定人家自己还觉得那半秃子虽然年纪大了一点儿,又有一老婆,但胜在温柔体贴,多金又有能力呢,总比兰胖那种只会写小说的蠢货要好得多,你说对吧?
我说你被歧视人家写小说的,人那叫做有梦想,知道不?
屈胖三翻了一下白眼,说总之你特么别闲着了,赶紧找一下,看看这房间里到底有没有类似佛像、小鬼盒、尸油罐和古曼童雕像的东西……
我说你干嘛呢?
屈胖三伸了一下懒腰,说我昨天晚上做了好几回噩梦,没有睡好,先眯瞪一会儿。
说罢,他鞋子也不脱,直接跳上了人家的床上去。
他不但上了床,还晃荡了两下,说哎哟喂,这床挺软的,你想象一下,你当初的梦中情人躺在这里,然后那半秃子……嘿、嘿、嘿——啊,别打了,我不说了,不说了还不行么?
这家伙变着法儿地刺激我,弄得我火冒三丈,跟他厮打了一番,方才任由他睡去,而我则翻箱倒柜地找寻起来。
我并不适合这种翻箱倒柜的搜寻工作,一来有些心里障碍,二来也不利落,所以弄了好一会儿,都才将主卧给彻查了一遍。
结果我回头过来的时候,发现屈胖三居然在别人家的床上,呼噜噜地睡着了。
这熊孩子的心可真大……
我一脸郁闷,我们两个人之间,他是绝对的劳心者,而我则是劳力者,所以一般来说都是他吩咐命令,而我则是卖力气活儿的。
好在我对于这个事实认得比较清楚,虽然口头上会抱怨,但心中倒也并无挂碍。
我从屈胖三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就这事儿,当牛做马都值得。
我搜过了主卧,又搜次卧,紧接着书房、客厅、厨房和两个洗手间都查过了一遍,结果发现一点儿迹象都没有,清白得跟小姑凉的脸一样。
我摇醒了屈胖三,将这消息告诉了他,那小子伸了一个懒腰,说既然这样,那咱就打道回府吧?
两人出来,走到客厅的时候,突然间听到有钥匙开锁的声音。
我转头,往门口处一望,瞧见那门被人推开,有一张许久不见的俏脸,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肖艳秋,她怎么突然回来了?
***************今天的直播结束了,我们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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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毒蝎降头
我们这边有些猝不及防,而肖艳秋瞧见家里面突然多出了两个陌生人来,更是吓了一大跳,刚要尖叫,结果瞧见我,不由得一愣,喊道:“陆工,你怎么会在我家?”
我尴尬地笑了笑,说啊,艳秋啊,好久不见,这是你家?
肖艳秋一脸疑惑地望着我,站在门口,并没有进来,而是小心翼翼地问道:“是老刘叫你来的?”
我从最开始的尴尬中回过了神来,指着旁边的屈胖三,说你见过入室盗窃,还带着小娃娃不?
肖艳秋瞧见旁边肉呼呼的屈胖三,一下子就信了,一边进来,一边说哦,老刘说这几天会有朋友过来,我以为是谁呢,没想到居然是你——对了,陆工,你走的时候老刘还没有来公司啊,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往回走,坐在了沙发前,说不好意思啊,我也不知道老刘的女朋友是你。
我表现得很淡然,肖艳秋把门关了,然后走过来,像女主人一般招待我,说你喝什么,茶还是咖啡?
我说白开水就好。
肖艳秋拿着简易纸杯给我和屈胖三接了两杯白水,放在茶几上,然后坐在了我们的对面,说钥匙是老刘给你们的?
我点头,说对。
肖艳秋拿起了手机,说家里面没准备饭,我打个电话,问一下老刘中午要不要出来,咱们找地方一起吃个饭……
很显然,即便我表现得如此自然,但她的心里终究还是有一些怀疑,所以才会给刘经理打电话确认。
不过她如果打通了电话,我这谎话可能就编不下去了。
就在肖艳秋拿起电话,准备拨打的时候,我开口了,说艳秋,你先别打,我有些事情要跟你讲。
啊?
肖艳秋愣了一下,然后立刻就紧张起来,身子直起,有点儿要逃离的意思。
她显然还是怀疑了。
毕竟家里面突然多出一个前同事,这事儿实在是有些离奇。
我盯着肖艳秋的眼睛,陈恳地说道:“艳秋,你看着我,我不会伤害你的,你放心,不过你能不能听我说完,然后再决定打电话?”
肖艳秋有些紧张,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将前几天在夜场里面碰见了刘经理的事情开始说起,一直谈到了阿峰被人下了降头的事情。
听我说完了整个经过,肖艳秋的眉头皱了起来,柔声说道:“你的意思,是老刘给覃志峰下的手脚?”
我摇头,说我没证据,所以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
听我说完了之后,肖艳秋突然间冷笑,然后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对我说道:“想必你已经把我家给搜遍了,那么请你告诉我,证据找到了没有?”
我说艳秋你别激动……
肖艳秋怒声吼道:“到底有没有?”
我摇头,说暂时没有。
肖艳秋指着我的鼻子,说陆言你知道么,你这个是私闯民宅,是要被判刑的,我要报警,我现在就要报警,让警察把你们给抓进去……
她突然间的歇斯底里让我有些诧异,下意识地起身来,想要安抚她,结果肖艳秋就像一头受惊的母狮子,一边挥舞着手,一边往后退,害怕我对她做些什么坏事儿。
我有些无奈,看向了屈胖三,没想到这家伙却在吃吃的笑。
我一脸郁闷,说你笑个毛线啊?
屈胖三说你找了大半天都没有找到,大人我一眼却瞧出了端倪,怎么样,我到底还是比你厉害吧?
我说你发现了什么?
屈胖三没有理我,而是走到了肖艳秋的跟前来,说姐姐你别吵了。
肖艳秋对我们有着浓浓的戒备心,下意识地朝着门口那边逃去,而屈胖三则一个滑步,人便拦在了门口,腾然跳起,一记手刀砸在了肖艳秋的脖子上,那女人身子一软,直接就栽倒在了地上去。
他扶住了肖艳秋,拖到了客厅沙发前来,我有些气愤,说你干嘛啊,她一个无辜的女孩子,您难道想要毁尸灭迹?
屈胖三冲我嘿嘿一笑,然后将肖艳秋给扶上了沙发,趴在上面,然后没有等我反应过来,伸手一撩,居然将人家的衣服给掀了上来。
我瞧见白花花的一片,下意识地转过了头去,说胖三你干嘛?
屈胖三嘻嘻笑,说你梦中情人的身体,难道就不想瞧一眼?
我说我跟你讲,你别这样,不然我生气了。
屈胖三说呃,行了,不逗你了,你回头来,看看她背上这是什么。
我瞧见他语气有些认真,这才回过头来,瞧见在肖艳秋的后背之上,居然纹着一条活灵活现的黛青色毒蝎子。
那毒蝎子占地很大,从她的香肩一直往下,过了胸衣,尾巴落在了臀缝之间去,几乎占了她大半个后背。
这刺青十分逼真,我甚至能够瞧见蝎子身上的每一根纹路。
这样的图案出现在一具洁白姣好的女人身躯之上,莫名间就多出了一股邪魅的诱惑力来,让人忍不住就有些呼吸急促。
我打量了一番,吐出了一口气,说认识她有一段时间,我倒是没发现她身上居然有这么一个刺青。
的确,肖艳秋给我的感觉很恬静,知性美,是一个刚出学校的大学生,充满了活力和朝气,按理说是不会弄这种刺青的。
而且这刺青十分精美,给人的感觉都有点儿像是一件艺术品了。
这可就真的有些奇怪了。
听到我的话,屈胖三嘴巴一撇,说什么啊,一看就知道弄上去不久啊。
我说啊,从哪里可以看出来的?
屈胖三坏坏的笑,说你这是女人见得太少了,若是多瞧一些,说不定就能够一眼看清楚了。
我认真地打量了一会儿,深吸了一口气,说不对,这刺青有问题。
屈胖三嘿然一笑,说你终于找到事情的关键点了——这不仅仅是纹身,若是一种巫法,看起来应该是一座心灵桥梁,连接双方的,只可惜从这上面的纹路来看,你以前的女神并没有处于对等的地位,反而如同奴隶一般的待遇……
他轻声解释着,然后吐了点儿唾沫在手心上,平平地伸出了手来,先是在半空中摩挲,随后放在了肖艳秋的翘臀之上。
他一点一点地抚摸着,就好像是泰式推油一般,从臀部,一直往上,最后推到了颈部。
整个过程,他用了差不多五分钟。
当摸到颈部的时候,屈胖三深吸了一口气,口中突然急速喝念:“日不停,夜不停,外旗金甲响咚咚,翻身转眼救良民,左排八十九万兵,右排八十九万将,乌鸦报字云中叫,雷公霹历震乾坤,金轮朝请,速降坛中,急急如律令敕,太上老君敕!”
他一口气念完,然后化掌为爪,朝着空中猛然一拉。
随着咒诀持续,那刺青仿佛活过来一般,屈胖三这般一拉,那刺青竟然凭空浮现,化作了一只张牙舞爪的大蝎子,倒垂着尾刺,凶狠地朝着屈胖三手中扎来。
屈胖三不急不缓,食指和拇指齐出,抓住了这尾刺,接着左手之上腾然出现了一团烈焰来。
这烈焰如金,将那毒蝎给点燃,一下子就化作了大团火焰,熊熊燃烧。
差不多燃烧了三十几秒,其间有一种尖锐的惨叫声出现,很细,但是却声声落入我的耳中,让我有一种恶心欲吐的感觉。
待那蝎子烧成了灰烬,我低头一看,却见肖艳秋后背的纹身变得很淡很淡了,仿佛颜料一般,用水一冲估计就没了。
屈胖三弄完这一切,双手一搓,然后在肖艳秋的脖子上轻轻一拍,大声喊道:“醒来!”
啊……
肖艳秋发出了一声喊叫,喉咙里仿佛有痰似的,咕噜噜一阵响动,然后一大口脓血吐了出来,脸色一瞬间就变得惨白如纸。
恢复了神志的肖艳秋有些迷茫,左右望了一下,怎么看都有一股陌生感。
她差不多过了三五分钟,方才回过神来,一脸惨然地对我说道:“陆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没有说话,而屈胖三在旁边解释道:“有人在你身上下了降头,让你转变心志,被人控制和催眠,浑浑噩噩地过着日子——那个人,到底是谁?”
经过一段时间的平静,肖艳秋终于弄清楚了前情往事来。
她咬着牙说道:“是刘半秃那混蛋,他迷奸了我,我事后拼死挣扎,说一定要告发他,让他坐牢,结果给他绑住了,后来叫了几个人过来,给我喂药,然后给我唱一种古里古怪的歌,像经文一样;到了后来,我莫名就觉得其实自己是喜欢他的,然后就跟他在一起了……”
听到肖艳秋的讲述,我一股怒火浮上心头,骂道:“人渣!”
肖艳秋也是满腹怨恨,霍然而起,说我要去公安局,我要告发他,让他坐牢,受到惩罚。
屈胖三在旁边慢悠悠地说道:“你们同居这么久,现在去,警察会相信?”
一句话说得肖艳秋哑口无言,僵立当场。
而这个时候,我的电话响了,接通之后,阿峰在电话那边冲我激动地说道:“陆言,你知道么,刘色鬼那家伙跟人谈话的时候,突然吐了血,摔得鼻青脸肿的,哈哈……”
第七章 抽丝剥茧
**********第二更***********
我听阿峰讲述完事情的经过之后,问他怎么还在公司里,没有请到假么?
阿峰在电话那头十分郁闷,说对,那条老狗不肯批,说想要请假也可以,去医院那正规的批条来,要不然就算是死了,也得死在工作岗位上,艹……
我冷笑一声,说他当然这么说,我估计他现在肯定在奇怪,为什么你还能够活蹦乱跳地出现在他面前呢。
阿峰听到,一哆嗦,问我说你的意思,不会给我下降的人,就是他吧?
我说这事儿你别管了,总之我帮你搞定就行了……
阿峰气呼呼地骂道:“这条老狗,我找那扑街去!”
我说你得了吧,就你现在那样,不去医院就已经不错了,还跟他较什么劲儿?对了,你没有跟别人提起我吧?
阿峰说我留着心眼呢,刚才有一家伙过来跟我套近乎,盘根问题的,我瞧见他是刘色鬼的人,就没有搭理他——哎、哎,刘色鬼下班了,哈哈,我终于轻松了,没人盯着,回头我溜号了,你在哪里,我过来找你?
我说你有时间就回家休息,我这边有点儿事,处理完了给你打电话。
我挂了电话,回过头来,对肖艳秋说道:“他下班了,估计是我们给你解了降头,他遭到了反噬,现在过来找你确定情况。一会儿如果他打电话过来,你就告诉他在家,说自己身体不舒服。”
肖艳秋点了点头,有些犹豫地打量了我一眼,说你们不会对他怎么样吧?
我皱了一下眉头,说怎么,你真的跟他处出感情来了?
肖艳秋摇头,说不是,我担心——我现在的职位是靠他上去的,他如果出了什么事情,我……
我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却没有说话。
在经历过了最开始的愤慨之后,她开始谋算起了这事儿对她正常生活的影响来,这事儿听起来有些不太好,不过却是最现实的问题。
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告诉她,说你别担心,那家伙对你造成的伤害,如果没有人来管,我帮你处理,一定会给你一些经济上的补偿,让你不至于什么都没有得到的。
听我这般说,肖艳秋闭上了眼睛,突然间流出了眼泪来。
过了一会儿,她坚定地告诉我,说不用,只要他受到应有的惩罚就好,我其它的都不要。
我叹了一口气,而这个时候,肖艳秋的电话响了,她拿起来给我看,却真是刘经理打来的,她有些紧张,说我该怎么办?
我说你正常说话就行了,不用担心什么,一会热他来了,交给我来处理。
肖艳秋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接过了电话。
这女人当真是个天生的演员,原本紧张得要死,结果一接通,演技立刻爆发,对这电话那头的刘经理叫老公,软软糯糯的,听得我都有些骨头发酥。
仔细想想,还好当初我没有对她下手,若是这女孩儿真的成了我的女朋友,我估计自己罩不住。
刘经理有一辆帕萨特,所以过来得倒很快,差不多二十分钟左右,那房门就传来了开锁的声音。
我们让肖艳秋去卧室里待着,而我和屈胖三则蹲在书房。
半分钟之后,客厅里传来了脚步声,然后刘经理那拿腔捏调的普通话就在房间里响了起来:“宝宝,你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前往主卧,就必须经过书房,我们没有关门,就在那儿等着。
刘经理从我们跟前走过去,余光处瞧见了我们,不由得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往墙上靠去,随后反应过来,怒声吼道:“你们是谁,干什么的?”
我和屈胖三走了出来,一前一后将他给围住。
我瞧见脸色难看的刘经理,说刘老板好健忘啊,我们周五的晚上刚刚见过面,你怎么就忘记了呢?
那日夜场冲突,出头的是阿峰,我基本上都在旁边打酱油,刘经理骤然之间记不得很正常,好在经过我的提醒,他一下子就想了起来,脸色变得阴晴不定,盯着我,说你们出现在我家做什么?
我说不做什么,有点事儿想要问一问刘老板。
刘经理望了主卧一眼,说我太太呢?
我说你太太在港岛,里面那女孩儿,只不过是被你用卑鄙手段弄上手的可怜人而已……
听到这话儿,刘经理没有任何征兆,转身就跑,想要越过屈胖三,跑到客厅,然后离开,不过屈胖三多鸡贼的一人,哪里能够让他得逞,不动声色地伸出腿来,把他给绊了一下。
刘经理跑得急,给这么一绊,人直接腾空而起,然后重重摔落在地,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噗通声。
他杀猪一样的大叫,然后高喊“救命”。
这家伙是想把水给搅浑,我哪里能够让他得逞,走过去,一把揪住了他的脖子,将他给扯到了客厅里面来。
我顺手将茶几上削水果的刀子拿起来,抵在了他的脖子上,然后将我们刚才没有喝过的水,直接淋到了他的脑袋上去。
感受到了水果刀的锋利,还有白水的冰凉,刘经理清醒了许多,“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然后说道:“兄弟有话好说,别动粗。”
我说不跑了?
刘经理小心地摇着头,说不跑了。
我说想通了?
他点头,说对。
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拿开了他脖子上的水果刀,坐在了沙发上来,他起身,也想坐,旁边的屈胖三直接给了他一个大耳刮子,呵斥道:“叫你起来了么?跪着,你这人渣!”
他已经是留了手,不过这一耳光仍然响亮,那刘经理给扇得口吐血沫,越发的惊悸了起来,跪在地上不敢动弹。
我和屈胖三坐在了沙发上,这时肖艳秋从主卧溜了出来打探消息,给我瞧见,指使她道:“帮忙倒杯水来,我有点儿口渴。”
屈胖三喊道:“我要红牛,你冰箱里有的。”
肖艳秋瞧见刘经理跪倒在我们跟前,大气都不敢喘,知道我们已经控制了局面,于是过去帮我倒了水,又给屈胖三拿了饮料来。
刘经理瞧见她,可怜巴巴地说道:“宝宝……”
肖艳秋听着这亲昵的称呼,脖子上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来,偏过了头去,说你别叫我,我不认识你这人渣。
刘经理还想开口,结果给起身接饮料的屈胖三又一大耳光抽了过去。
啪!
这一耳光打得结实,刘经理直接扑腾在了地上去,好一会儿方才勉强爬了起来,头低着,一脸青肿。
我咳了咳,说嘿,刘老板,我们可以开始了么?
这两耳光打得刘经理一点儿脾气都没有,他哭丧着脸说道:“你们到底要问咩也嘛?”
我说刘老板是个痛快人,我也就不跟你绕弯子了,咱打开天窗说亮话,那天夜里,有人给我兄弟阿峰下了降头——你别紧张,我知道不是你,不过你应该是认识的,告诉我,他叫什么名字,现在住在哪里……
刘经理一脸错愕,有些犹豫,不过还是摇头说道:“我不知……”
啪!
一记耳光,我悠然说道:“刘老板你可想清楚了。”
刘经理哭了,说我真的不知……
啪!
啪!
这回是两耳光,我慢条斯理地站起来,瞧见瘫倒在茶几跟前的刘经理,可怜兮兮地在那儿吐血,我却毫不客气,伸出脚,用鞋底踩住了他的脑袋,淡然说道:“刘老板大概是有什么误会,你是不是觉得我们是警察过来办案子呢?”
刘经理哭了,说难道不是?
我说踩着他那张面目可憎的脸,想起这段时间来肖艳秋这么一好女孩儿,给这家伙蹂躏猥亵,心中就是怒火腾腾,说很抱歉给你这样的印象,不过说实话,我不是。
屈胖三在旁边悠悠地说道:“你若是合作,留一条性命,若是不合作,你十二楼对吧,要不要我送你坐一趟飞机?”
我们越是这般轻描淡写,话语里面的杀气便越是浓烈。
如果是寻常人,说出这样的话语来,刘经理或许并无感觉,然而无论是我,还是屈胖三,都是经历过不知道多少事情的狠角色,手上的性命也不知多少,这些经历凝结而成的煞气,让刘经理一阵哆嗦,他沉默了几秒钟,终于扛不住了。
当我拿开脚,他嚎啕大哭,说不是我,不是我,是俞百里那家伙,他气不过,非要找覃志峰麻烦,我也劝过的……
他哭得如此悲伤,以至于我都有些难过。
深吸一口气,我说你真劝了?
刘经理点头如捣蒜,说对,我劝了,真的,我说那小子是我公司里面的下属,回头我找理由编排他就是了,没必要浪费,结果俞百里就是气不过……
我指着肖艳秋,说她背上的那东西,也是俞百里给你弄的?
刘经理一下子慌忙朝着肖艳秋磕头,一边磕,一边说道:“宝宝,对不起,我当时真的没办法了,我不能坐牢,所以才求了他——我是真的爱你啊,求你让他们别杀我……”
肖艳秋一脸纠结,又是愤怒,又有些心软。
我揪住了刘经理的脖子,说这事先不谈,俞百里人在那里?
刘经理一脸灰色,说在澳门。
第八章 谣言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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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刘经理敲晕了之后,我、屈胖三和肖艳秋商量起了怎么处理这个家伙的事情来。
屈胖三是最坚决的强硬派,他的意思就是直接将这家伙给弄死,然后找个地方栽了荷花,或者埋到土里就行了。
但听到这话儿,肖艳秋吓得脸色苍白。
她虽然能够回忆起之前被下降头时被刘经理各种凌辱和猥亵的事儿,心中充满了十足的仇恨,也确定这个家伙毁了自己的人生,但是想起杀人这事儿来,到底还是充满恐惧。
与肖艳秋一样,同样生活在社会主义旗帜下的我,对于法律有着天然的敬畏。
在荒域,又或者东南亚那些地方,我可以不受拘束,毫不犹豫地做任何事情,只要符合我心中的道德就行了,但是这儿不行。
随意弄死这家伙,是会有法律风险的。
我不想跟陆左一样,到最后给人追得满地乱跑,处境悲凉。
不过也不能够这般就轻易饶过他啊?
沉思了许久,我提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案,那就是联系东南局的林齐鸣,把这家伙交给东南局,让有关部门的人过来处理这事儿。
听到了我的提议,屈胖三沉默了许久。
随后他问我,说你就不怕有人盯着你?
我想了一下,说我们进出海关的记录都在,如果有人要对付我,肯定知道我们回国了,这个是没办法防住的。
屈胖三说记录是记录,如果没有人查起,未必找得到,但如果你找到那姓林的,消息就传出去了。
我说林齐鸣这人我见过,应该还是挺可靠的。
屈胖三说那行吧,你自己决定咯。
他听我说过以前的事情,不过却无法通过我的讲述,来判断别人的心思,而且如果有人过来接手,是轻是重,都有人来拿捏,用不着我们来操这个心。
如此沉思许久,我拨打了林齐鸣的电话。
电话打了两遍,第一遍没有接,第二遍接听了,却不是他,而是一个姓金的男人,在得知我要找林齐鸣的时候,他告诉我林齐鸣正在开会,并小心地询问我的身份。
我告诉他,说我叫陆言,林齐鸣应该认识我的。
过了五分钟,电话打过来了,林齐鸣在电话那头有些疲倦地说道:“喂,陆言么,我是林齐鸣。”
我向他问好,然后谈起了我这边的事情来,他听我说完之后,说这样,你把你现在的地址发个短信给我,我让江城分局那边的同志过去接手。
我说好,不过冒昧地问一下,像他这种情况,一般该怎么处理?
林齐鸣沉吟了一番,然后说道:“他是亲手的,还是让别人帮忙弄的?”
我说他要有那本事,也不至于这点儿出息了,真凶不在这儿,搁澳门待着呢……
林齐鸣说这样啊,宗教局与检察院、法院那边有一个合作的特别法庭,专门处理这种案件的,一般来说,他这种会被用于强奸罪起诉,会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情节严重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他这是采用邪法达到目的的,而且情节特别严重,我估计应该是无期或者是死刑……
我说他可是港岛人。
林齐鸣在那边轻轻一笑,说不管是什么人,就算是火星人,只要敢在咱们的地盘上犯事,就让他来得去不得。
我说另外女方这边给他侵害这么久,会不会有一些赔偿或者别的?
林齐鸣说民事赔偿部分,这个需要检察院那边提出,我这里也不清楚具体情况,到时候你跟过来接手的同志谈,问题应该不大。
我说好,正准备挂电话,没想到林齐鸣突然说道:“等等,陆言,我问你一个事情。”
我说你讲。
林齐鸣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我这边收到一些风声,说你跟萧克明见过了面,并且他还教了你神剑引雷术?”
我一愣,说你哪里听到的消息?
林齐鸣说这个你先别管,不过我这边知道,很多人应该也能够收到消息,你先告诉我,这事儿是不是真的?
我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思了几秒钟。
我与萧克明是在黄泉路上碰的面,后来从泰山阴阳界出来,没有待多久就分道扬镳了。
我去了荒域,他去了藏边,交集很少,怎么会有这样的消息流传出来呢?
我心中琢磨着,然后说道:“我跟萧克明的确有见过面,是在我老家的时候,后来陆左出事,我去过茅山宗,但是听说他已经闭了死关,就再也没有见过了;而且他也没有教过我神剑引雷术——什么是神剑引雷术?”
林齐鸣有些怀疑,说你在缅甸击杀七魔王哈多的手段,难道不是神剑引雷术么?
我说那不是。
林齐鸣那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告诉我,说陆言,这事儿我并无发言权,不过有一句话我得提醒你,神剑引雷术是茅山宗的不传之秘、镇山法门,除了掌教真人和传功长老,无人可学此法,就算是现如今的茅山掌教符钧,据说都没有学得,除了萧克明几乎无人得会——我这消息是从东海传来的,我估计茅山宗也听到了,你最近小心一些……
我眉头一跳,说小心什么?
林齐鸣说如果茅山宗认定你会神剑引雷术,而且还是萧克明私传给你的,不但会找你麻烦,而且还会对萧克明动手——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应该能够明白这个道理……
听到这话儿,我沉默了许久,然后对着电话那头说了一句谢谢。
挂了电话,我的脸色有些难看。
我会神剑引雷术么?
当然会。
不过这并不是萧克明教的,而是在黄泉牢笼里的时候,那个老道人教给我的。
我本来并不觉得有什么事儿,但现如今听那林齐鸣一说,顿时就有些心虚了,那神剑引雷术是一等一的至高雷法没错,但名头也的确是太响亮了。
树大招风,就是这个道理。
林齐鸣说这事儿是从东海传来的,而且还谈及了缅甸的事情,这事儿让我有些紧张,看得出来,东海蓬莱岛并不是遗世独立的存在,它在我所不知道的江湖上,有着庞大的影响力。
我不确定将这消息故意透露出来的是哪一位,不过不是海公主,就是海上丝绸之路的轮回。
他们这是在借刀杀人。
总之就是不让我好过,而我却也真的就是神剑引雷术,所以是黄泥巴掉进了裤裆里,不是翔也是翔,怎么都逃不开。
瞧见我一脸愁容,屈胖三有些不解,说你不是吹嘘你跟茅山关系不错么,怎么还头疼这个?
我苦笑,说我跟茅山关系不错,是跟茅山的前代老大,现如今那小子掌门职位被撸了,势力就大减了;而且让我没有想到的,是现任的茅山掌教居然这么悲催,连神剑引雷术这般的镇教法门都没有能够拿到,按道理说,传功长老应该会教给他的……
我话说到一半,突然想了起来,那传功长老萧应颜,可不就是杂毛小道的小姑么?
自家侄子被你给顶了,我哪里还能够传那秘法给你?
一句不知道,没学过,你有什么脾气?
萧应颜和黑手双城的关系,我相信符钧不可能不知道,他奈何不了这护犊子的传功长老,本就是一肚子气,若是听到这个消息,说不定就炸了。
越想越郁闷啊……
我跟屈胖三说着话,不过也不能够一直担心下去,该干的事儿还得做,于是发了短信,过了半个多小时,门铃给人按响了,楼下的可视电话有人朝镜头招手,说你好,我们是林局叫来的人。
我们开了锁,没一会儿那几人就上来了,穿着灰色中山装,为首的是一个叫做吕凯的中年男人。
他十分的沉稳,或许是得到了林齐鸣的交代,对我们也十分客气,还主动出示了证件。
在听完了我们的讲述之后,他点头,表示明白,问肖艳秋能不能跟他们一起去市局那边做一个笔录,另外关于民事赔偿的部分,林局那边也特意交代了,他们想要跟肖艳秋详细聊一些,知道她的基本诉求。
对方良好的态度让肖艳秋产生了安全感,她问我们要不要一起去。
我摇头拒绝了,说这些同志办事挺专业的,你有什么诉求和委屈,跟他们聊就行了,我还有事情,就不参与了。
我问吕凯我是否需要去市局,他说林局交代,您是大忙人,而且跟这事儿没什么关系,不用特意去的,不过可以留一个电话号码给我,我这边好给您随时汇报事情的进展。
这态度让我十分满意,与他交代几句之后,我和屈胖三便离开了。
出了花园小区,我给阿峰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刘经理栽了,估计也回不了公司了,不过具体是无期还是死刑,这个得看案子的进展。
听到我的话,阿峰先是一愣,然后说不会吧,这么尸吊?
我说那家伙是个人渣,本来就应该有报应。
阿峰确定了我的话语的真实之后,欣喜若狂,说你在哪里,我过来找你。
我说不用,你在家好好养病,我得去一趟澳门。
***********今天的直播结束了,我们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