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蛊事Ⅱ》2013年我被苗女下了聚血蛊,从此走上另类的人生路

  第九章 赌城游记

  江城毗邻澳门,当天下午我们就乘车前往拱北口岸,然后过关,前往了澳门。
  因为之前办通行证的时候,港岛和赌城是一起弄的,倒也不用特别再办什么手续,这一点还算是比较方便。
  我之前的时候,就已经问清楚了刘经理,得知了那个俞百里的住址,得知他父亲在新葡京附近开了一家风水事务所,在港澳台一带,也算是挺有名儿的风水师傅,而且挺有势力的。

  香港好几个明星和大商人都是他父亲的座上客,另外还有好些个嫩模干女儿。
  有这么厉害一爹,他算得上是人生赢家。
  不过可惜他惹到了我们,这事儿就做得有些不明智了。
  为了阿峰的安全,我不得不跟这家伙谈一谈,看看应该怎么处理。
  对于这事儿,我的意见呢是警告一下就好,以和为贵,毕竟人家在赌城也是地头蛇,如果真的弄起来,到时候我就是一累赘,只怕会吃不了兜着走。
  然而屈胖三不同意。
  他说人生就得快意恩仇,忍辱负重这事儿,是弱者逃避现实的手段,咱要是这么弄,人家直以为咱好欺负呢,哪里能够理解你的良苦用心?
  所以就得揍这家伙一顿,付出点代价才行,要实在不行,就弄死他。
  毕竟如果没有这俞百里,刘经理作恶了就会受到惩罚,肖艳秋就不会浑浑噩噩地失身那么久,而阿峰倘若是没有了我们,说不定已经死了。
  这事儿不能因为阿峰被我们救下来了,没死,咱就当做没事儿了。
  敢杀人,就得承受代价,不能因为作恶未果就脱罪。
  屈胖三说得一点儿问题都没有,我内心深处甚至挺认同他的看法,但我最终还是没有同意这么做,而是跟他说我们跟那家伙先谈一谈,等谈崩了再考虑这种极端的事情。
  毕竟那家伙不是孤家寡人,头上来有一老头儿罩着呢。
  屈胖三藐视权威,我却不能。
  咱终归到底,还是一小屁民,还得服人管,真的满世界通缉我的话,别的不说,我妈也不能答应。
  毕竟我哥已经这样了……
  两人出了关口,直接坐着赌场接送的免费巴士前往市区,车上的人形形色色,大多都是国内的游客,过赌城这儿来感受一下合法赌博的快感的。
  毕竟作为一个海滨小城,赌城这儿出了几个著名的大赌城和小赌场之外,实在没有什么可以观光旅游的。
  当然,你如果说妈祖庙算的话,我也没啥可说的。
  两人坐车,到了新葡京下车,新葡京对面就是旧葡京,如果经常看港片的话,这些建筑应该还算是比较熟悉,我找看着像当地人的路人问了一下地址。

  人家挺客气的,素质挺高,用比较生硬的普通话帮我们认真地指点。
  有了这么准确的指点,我们前往附近的大厦,坐电梯只上十九楼。
  结果刚刚一出电梯,走到了那事务所跟前,方才发现人家已经关门了,我们这才注意到现在已经晚上七点半。
  呃,这下班得真早。
  屈胖三蹲在门口,而我则研究起那事务所门口的广告来,琢磨着是不是打个电话去咨询一下,结果拿出手机来,才发现国内的电话卡在这边根本没有信号。
  我一下子就傻眼了,不知道接下来该干嘛。
  我们不想把时间拖久了,毕竟刘经理这事儿瞒不了多久,一旦传了出去,俞百里那小子有了防备,只怕我们就真的不好找他了。
  我问屈胖三,这才发现他蹲在地上,居然是在研究散落在地的一张小卡片。
  卡片上面是一个衣着暴露、风情万种的女人,然后上面写着充满了诱惑的词语,我感觉一阵头大,一把抢过来,说你小孩子家家的,瞧这个干嘛?
  屈胖三指了指我们的头顶,说楼上是一家芬兰浴桑拿,我们去看看?
  我久居江城,自然知道这所谓桑拿,做的是什么,于是忍不住翻白眼,说你去看什么呢?
  屈胖三伸了个懒腰,说去洗个澡啊?
  我说得了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儿小心思,不过你就算是想要花,也得再等几年,现在的你,还没那工具。
  屈胖三嘻嘻笑,说你真想多了,我只是想说,这楼里绝对会营业的,估计也就那里,这上下楼的,说不定认识,我们去问一下,说不定能够知道俞百里的住处……
  我有些狐疑,说你确定?
  屈胖三认真点头,说对啊,不然呢?
  我瞧见他眼神闪烁,貌似有诈,不过想一想,也不失为一种办法,于是便硬着头皮上了二十楼。
  二十楼这儿,一出电梯口,立刻看见立着的广告牌,上面是浓妆艳抹的性感女人,看得人一阵脸热,我有些打退堂鼓,屈胖三却推着我往里走,穿过一道门廊,我来到了一个前台这儿,立刻有个印度阿三迎了上来,用标准的普通话问候道:“先生来玩啊,几位?”
  他这边说着话,然后打了一个响指,立刻来了几个不知道是菲律宾还是越南的小妹儿,穿着三点就迎了上来。
  我下意识地往后面一退,说我不洗澡。
  阿三哥瞧见我有些扭捏,热情地说道:“不洗澡也没关系,我们这里有很多项目的,先生进来了解一下。”
  我慌忙摆手,说不,不,我就是过来问一问,你知道楼下那家风水事务所的……
  听见我真的是过来问事儿的,阿三哥立刻变了脸色,冷脸说道:“不知道,不知道。”
  热情的姑娘们也一脸晦气地往回走。
  这个时候,屈胖三那家伙直接掏出了两千港币来,用食指和中指夹着,说帮帮忙啦……
  阿三哥的脸一下子就又转了晴,熟络无比地将钱拿了过去,说先生您讲。
  屈胖三点了点楼下,说十九楼的事务所,老板认识?
  阿三哥说俞神仙嘛,很有名的啊,怎么不认识?
  屈胖三说我们过来找俞神仙半点事儿,没想到他这儿关门了,你能告诉我他住哪儿么,我们去登门拜访。
  阿三哥一边验着钞票,一边说道:“这个啊,不知道啊,你们明天来不就行了——不过听说俞神仙的生意很火的,需要提前半个月才能够预约得到位置呢……”
  屈胖三说这样啊,那你知道他儿子俞百里么?
  阿三哥露出了洁白的牙齿来,说怎么不知道,小神仙嘛,他是我们这儿的常客,来了新小妹儿,我都会通知他过来验货的嘛,很熟的。
  我来了精神,说也就是说你有他电话咯?
  阿三哥说当然。
  屈胖三说那你能帮我约一下他么,我们找他也行的。
  阿三哥打量了一下我们,没有说话。
  屈胖三没有任何犹豫,拍了拍我,我立刻明白了过来,又掏出了两千港币来,递给了那家伙。
  印度阿三接过钱来,说我给他打个电话,跟他说一声?
  屈胖三说不用,你这么说,他未必肯理会我们,你告诉他,说你们店新到了小妹,让他过来验验货就好,等他来了,我们再跟他谈。
  阿三哥有些犹豫,说这样子不好吧,要万一得罪了小神仙,那可怎么办?
  屈胖三说你放心,送钱上门的事情,他怎么会生气?
  大概是我们给钱太大方了,拿人手短,阿三哥最终还是打了电话,结果那边关机,没有接。
  他十分抱歉,钱都拿了,却一点儿事都没办成,于是告诉我们,说小神仙是个夜猫子,平日里最爱去的,有三个地方,一个是新葡京的贵宾厅,一个是旧葡京的金鱼缸,还有一个是凯旋门九号夜总会,如果真想找他,去这三个地方,绝对能够找到。
  我在心中默默记住,而屈胖三指着这家伙,说你小子别骗我们啊,要不然回头弄你的。
  印度阿三一脸灿烂的笑容,说没问题,对了,两位老板不来玩一下,很爽的……
  我们在这家伙热情的招呼声中离开,两人琢磨了一下,决定先去最近的旧葡京,一路走到了那所谓的金鱼缸,才发现这儿只是一个过道,墙壁上镶嵌着一大排鱼缸,里面有各种热带鱼儿,还有过往的游客。
  我有些纳闷,想着俞百里这家伙没事儿来这里干嘛呢?
  没曾想就在我左右张望的时候,一个身材高挑、气质出众的美女突然迎了上来,朝着我妩媚一笑,说老板去不去?
  我一愣,说去哪里?
  美女冲我眨了眨眼睛,说老板你懂的……
  呃,我懂了。
  望着这一片回廊里时不时驻足的游客里面,穿梭着花蝴蝶一般的各式美女,我立刻就秒懂了,慌忙摆了摆手,说不用,不用。
  美女鄙视地瞪了我一眼,又继续朝着下一位眼神飘忽的男性游客找去。
  我狼狈地在这一带找寻了一圈,没有看到,然后决定前往新葡京的赌场那里去找寻。
  结果到了赌场门口,才知道二十一岁以下的人不得入内。
  我和屈胖三商量,最终决定由我去打前站,然而当我进了赌场,前往那指定的贵宾厅的时候,却给拦在了门外。
  人家告诉我,没人带不给进。
  我跟门口的保安争执了一番,而这个时候,突然间我感觉到有好几人朝着我这边走了过来。
  在远处,我瞧见了那天瞧见的光头胖子。
  俞百里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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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虎落平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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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瞧见俞百里的那一瞬间,我显得无比的兴奋。
  因为我这么久的奔波,终于有了结果。
  然后我有些慌了。
  因为我开始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事情,那就是我现在跟屈胖三是处于分离状态的,而因为缺乏了必要的通讯手段,被拦在了赌场之外的屈胖三,根本没办法了解这里面的情况。
  这使得我需要独自一人面对俞百里这个地头蛇,如果这是在之前,我并不会畏惧,但现在的情况有些不同。
  与蓬莱岛赵公明的一战,使得我至今都没有回复过来。
  我虽然不至于瘫痪在床,行动不便,但是此刻的我并不会比普通人强上多少,而且还需要面对着时不时的阵痛。
  至于我压箱底的手段聚血蛊小红,至今都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我发现自己独身一人前来此处,实在是一个错误。
  我太托大了。
  瞧见那几个白衬衫扎领结、看上去像工作人员一般的家伙围上来的时候,我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要逃开。
  然而很快我就镇定了下来,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有任何异动。
  我不动,表明我是赌场正常的客人,为了维护赌场的名声,这些人不敢对我有任何动作,而一旦我露出了惊慌之色,夺路而逃,恐怕立刻就会有一大群的人扑上来了。
  因为我已经打扰了人家的正常秩序。
  我深吸了一口气,装作镇定地面对着这些围过来的家伙,而一个留着两撇小胡子的中年男人朝着我礼貌地鞠了一下躬,说先生,你好。
  我点了点头,说有什么事么?
  中年男人指着不远处的俞百里说道:“那位先生说认识你,想让你去贵宾室谈一谈。”
  我皱着眉头,说对不起,我不认识他,也不想跟他谈什么。
  说完话,我准备离开,然而中年男人却伸手拦住了我。
  我眉头一皱,说怎么,你这是什么意思?
  中年男人慢条斯理地说道:“先生,可能我的意思你没有听懂,那位先生想跟你谈一谈,希望你去一趟贵宾室。”
  我说想跟我聊天的人多了,我每个都理会的话,顾得过来么?
  中年男人依旧坚定地拦在了我的面前,而其余几个人也一下子将我给围住了,周围的众人瞧见,露出了鄙夷的目光来,绕开了路走去,还有人低声议论,不知道在讨论着什么。
  那男人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低声说道:“先生,请不要让我们难做。”
  我说那你的意思,是我若是不愿意,你就准备将我给劫持过去咯?这就是你们赌场的规矩?赌客难道连自由进出的权力都没有了?
  中年男人压低了声音,说客人当然拥有绝对的自由,但出老千的赌棍却不在这行列。
  我眉头皱了起来,盯着他,说你说我出老千?
  中年男人摇了摇头,说不是我说的,是俞顾问说的,他是我们赌场请来的特别顾问,既然他这么说了,我想先生应该有配合调查的义务。
  我忍不住笑了,说我进你们赌场来,一盘都没有赌过,你说我出老千?
  他说既然是这样,那您更应该去一趟,洗清身上的嫌疑了……
  我们两人在这儿僵持着,旁边到底还是出现了围观的人,那中年男人也有些尴尬,终于没了耐心,对我说道:“先生,你配合一点儿,不要逼我们采用强硬的手段,到时候闹得大家都不好看,可就不好了。”
  他的言辞恳切,我想了一下,觉得在这赌场之中,也算是公共场合,况且俞百里未必知道我在调查他,我即便是过去,因为问题也不大。
  最重要的是,我若是真的被人给拖走,事儿可就麻烦了。
  要知道这边的赌场都有赌城警察在驻扎,到时候如果闹到了警局里面去,我原本想要低调的计划,就全部泡汤了。
  在这样的时候,最好的肯定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我最终还是低了头,跟着这几人往着角落的通道那儿走去,而这个时候,我已经瞧不见了俞百里,估计那小子已经在办公室那边等着了。
  我跟着这几人往里面走,如此一阵转折,前面又出现了两个黑西装来。
  中年男人他们是维持现场秩序的安保人员,不能离开太远,所以就跟这两人做了交接,那两人对我倒也十分客气,说先生这边请。
  他们带着我来到了一个隐藏在内部的独立电梯,然后往下。
  到了负层停车场,他们将我给送出了电梯,然后指着门廊站立着的俞百里说道:“你们谈,我们随后过来确定结果。”
  说罢,这两人居然就走了。
  而当电梯门关上的时候,我立刻就有了一阵不妙的预感,因为除了俞百里之外,旁边还站着三个男人,一个穿着花衬衫,两个穿着Polo衫,看样子都不是赌场的工作人员。
  如果是想要调查我出老千的事情,怎么可能没有赌场的人参与呢?
  感觉到了事态不对的我并没有慌乱,而是稳定下了情绪来,眯着眼打量俞百里,说你什么意思,我们认识么?
  俞百里从兜里掏出了一根牙签来,在手中灵活地把玩着,然后慢条斯理地说道:“我之前的时候,也在想这个问题,我们认识么,你们找我干嘛呢?后来终于有了印象,之前在江城西区的时候,我跟那个扑街仔冲突的时候,你似乎就在旁边……”
  他平静地说着,徒然间双眼圆睁,盯着我说道:“说,为什么要调查我?”
  我摇头,说抱歉,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俞百里嘿嘿一笑,说还嘴硬?要不要我找卡皮尔过来,跟你当面对质啊?好家伙,算计都算到我的头上来了——说,你找我什么事情,是不是跟那扑街仔身上的小鬼降有关?
  我知道事到如今别无办法,只有一条路走到黑,说随你怎么想,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抱歉,我得走了。
  说罢,我转身就去按电梯,想着离开。
  然而俞百里用尽手段,将我给弄到这里来,哪里能够让我离开,眼色一使,旁边几个人立刻就扑了上来。

  图穷匕见了?
  我深吸一口气,抬腿就踹,第一个家伙没有防备,给我一记戳心脚踹飞了去,然而另外两个显然有了防备,而且都还是练家子,结果三两下就将我给按倒在地。
  这些家伙对于我来说,本来不过是些小杂鱼,然而就在我想要提气的时候,脑袋却突然一阵眩晕。
  我天旋地转之间,给人按倒在了地上,不过还没有等我挣扎,那两人就如同触电了一般,浑身一阵哆嗦,身子抖如筛糠。
  他们显然是被我体内那充满雷意的气息给撂翻了。
  四个人都倒在了地上,我艰难地想要爬起来,结果那姓俞的跑过来,照着我的脸就是一大脚。
  我本来就身子虚弱,结果给这一下踹得直发晕。
  相比于内伤,他那一大脚倒也算不得什么,只不过我脑袋一阵剧烈疼痛,等我反应过来,却给那家伙一阵拳打脚踢。
  不过这事儿还真的是怪了,虽说我修行日久,又算是皮糙肉厚、扛打击了,但这家伙用的劲儿可不轻,如此一顿胖揍,我原本以为身子虚弱到了极点的自己根本就扛不住,没想到他这一通暴打,却让我感觉到了一阵莫名的舒服。
  就好像你跑了个一千五百米,然后跑到中医推拿的地方,别人给你按摩一样舒爽。
  我莫名有一种舒服得忍不住叫出声来的冲动。
  虽然很痛,但真的很爽啊?
  我是不是贱骨头啊?
  不过被动挨打的我却并没有还手之力,只有用双手抱住了我的脑袋,让他别打到脸。
  俞百里打得累了,停歇下来,我甚至都有些难过,而好在这个时候另外三人也加入了战团,对我又是新一轮的拳打脚踢,弄得我就好像是泡温泉一样,忍不住呻吟了起来。
  结果这个时候四个人都停了下来,穿花衬衫的那个人一脸犹豫地问道:“小神仙,这个家伙好像不行了,叫都不叫,奄奄一息了。”
  俞百里上前来,用脚踩住了我的脑袋,说嘿,没死吧?
  我朝着他吐了一口唾沫,说龙游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你死了我都不会死。
  俞百里嘿嘿一笑,说你赶紧交代,破了我小鬼降的那家伙是谁?
  我说是你大爷我。
  俞百里冷哼一声,说就凭你?老子让你三十年,你都不够格,嘴硬是吧?老子有的是办法编排你——胡三,让你找的人呢,来了没有?
  花衬衫上前,说来了,肥佬扒,崩牙驹的手下,在路环监狱那边弄了一个地方,也是他们的刑房,把这小子弄过去,保管他不到两小时,直接就吓尿了去……
  俞百里嘿嘿一笑,说真的有那么神奇?
  花衬衫胡三赔笑道:“水房叔有木有,省港旗兵呢,大圈仔里一等一的硬汉呢,结果呢,肥佬扒亲自出手,用搅拌机把两只手都给绞成了肉泥,然后包汤圆吃,然后什么都交代了……”
  俞百里说咩也,演黑社会贰么,这么凶残?
  胡三笑,说就是这么凶残,不知道这小子,能够坚持多久呢?
  俞百里淡然而笑,说真的很期待呢。


  ************今天的直播结束了,我们明天见************
  第十一章 肉臂饺子

  我被捆得结结实实,然后嘴里塞上了布条,扔进了汽车后备箱里,一路拉着离开了赌场。
  我蜷缩在汽车的后备箱里面,一路颠簸,不知西东,浓烈的汽油味让我有些头晕,然而俞百里刚才的那一通暴打,却让我百骸舒展,感觉好久都没有这么舒服了。
  为什么呢?
  我忘记了危险,开始思索起了这么一个问题来。
  好一会儿之后,我仿佛琢磨过了味儿来。
  我的身体为什么会出现问题?
  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碧游宫赵公明临死之前,从躯体里蹦出了一个金光灿烂、与他一般模样的小人儿,结果那玩意给嘴馋贪吃的聚血蛊小红一口吞进了肚子里去。
  那个时候的赵公明虽然被我一剑斩杀,但并不代表他不强大。
  事实上,被神剑引雷术的落雷轰击而能不死的赵公明,他在境界之上,已经俨然成为除了神秘未知的守阵老头之外,蓬莱岛第一人了。
  他唯一需要的,是时间。
  从这一点来看,无论是海公主、凤长老,还是赶海大长老,她们都应该感激我,因为如果我没有能够在赵公明否极泰来的最低谷,将他给干掉的话,只怕此刻的蓬莱岛已经姓了赵。
  我身体的原因,终归到底还是一件事,那就是消化不良。
  人吃多了,胃撑住了,那就吃点儿健胃消食片,但聚血蛊吃多了,而且似乎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就有些麻烦。
  被雷劈过之后而没死的赵公明,就如同被雷劈过的树芯一般,本身就充满了浓郁的雷意。
  他就是一种另类的“雷击木”,对于雷意有着最天然强烈的亲和力,而那小人儿显然是赵公明的精华所在,所以里面蕴含的雷意也是聚血蛊所不能够自行消化的。
  我之前没有办法,即便是神通广大、似乎无所不知的屈胖三也无能为力。
  然而就在刚才,那俞百里街头混混一般地暴揍,却让我生出了几分异样的快感来,也让我突然间明白到——如果自己消化不良的话,不如试试借助外力。
  所以不知道为什么,离开屈胖三的恐惧在此刻消减了许多,反而让我生出了莫名的期待来。
  人在尝试过了力量之后,就如同上了瘾,很难割舍的。
  若是之前,俞百里这样的人,我让他一个手,都能够将其制得服服帖帖,然而此刻却受尽责骂和侮辱,这口气我如何能够忍得下?
  我先前对他还留着几分忍让,想着以和为贵,想着却不同了。
  我满脑门的心思,就是倘若有机会,干死他。
  我绝不犹豫。
  车子一路走,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拖到了一个宅院来,因为被蒙住了眼睛,所以什么都瞧不见,进去之后,居然还有地下室。
  我的眼睛被蒙住,所以其他的五感就变得格外发达起来。
  我能够闻到这地下室里有着浓浓的血腥之气,在隔壁不远处,还有痛苦的惨叫声传来,不过因为隔音良好的关系,如有若无。
  当蒙在眼睛前的布条被解开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身处于一个阴冷潮湿的空间。
  这儿有一个铸在水泥地上的铁椅子,我被推坐在了上面,双手双脚都给绑在上面,面前有一个大铁火盆,里面烧着旺旺的火焰,旁边搁着一排各式各样的烙具,而一个满脸油光、上半身光着的大胖子正在跟俞百里小声交谈着。
  看得出来,那大胖子应该就是俞百里之前提过的肥佬扒,当地黑帮数得上名头的狠角色。
  那家伙对俞百里显得十分尊敬,站在他面前的时候,身子是半倾着的。
  简单讲了两句,肥佬扒拍着自己满是油垢的胸脯,说小神仙你放心,我肥佬扒办事,绝对妥当,保准让你满意。
  俞百里恨恨地看着我,说这小子背后那人,将我养了三年的泰国小鬼给破了,不找出那人来,我气如何能够消减,他要是嘴硬,你就给我往死里整,留一口气说话就行。
  得了这说法,肥佬扒嘿然一笑,说好嘞,你就瞧好了,我这手艺,可不是白来的。
  说罢,他去水盆那儿洗了洗手,然后旁边有人递上了白毛巾来。
  他将手擦干,又有人递了三炷香来,他接过来,然后走到了角落处的一个神龛前,对着那神像拜了三拜,然后说道:“关二爷,吃香咯……”
  三炷香插上了神龛,他气势十足地走到了我的跟前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趾高气扬地说道:“抬起头来。”
  我冷冷斜了他一眼,说怎么地?
  肥佬扒点了一根烟,慢条斯理地吸着,然后盯着我,客气地问道:“来一根?”
  我摇头,说不好这一口。
  肥佬扒笑了笑,吐出了一口烟圈来,说你是条汉子。
  我说如何见得?
  肥佬扒说一般人瞧见我,就算不认识我,也给我这一身杀气给吓得浑身直哆嗦,胆小一点儿的更是直接吓尿了,实话跟你说,你坐的这张椅子上面,不知道有多少人大小便失禁,弄得卫生一点儿都不好弄,你现在这么淡定,实在少见。
  我咳了咳,说我不是不怕,只是在此之前,并不认识你。
  肥佬扒毫不在意,说那你以后的有生之年里,每一次回忆起来现在的时刻,都会被恐惧所支配,而这就是我的乐趣。
  我说是么?
  肥佬扒丢掉烟头,冲我微微一笑,说我们开始吧?
  我说请。
  我的嘴硬让肥佬扒有些意外,他盯着我许久,发现我一点儿紧张都没有,就好像自己根本置身事外一般,既不求饶,也不恐慌。
  这事儿让他有些不爽,于是肥佬扒伸出了手,有人递了一根黑乎乎的木头给他。
  肥佬扒掂量着手中的这根木头,对我说道:“这是槐木,槐木属阴,又唤作鬼木,打起人来特别疼,我这个是请泰国上师特别定制的,这根棍子下的亡魂,没有五十也有三十,我拿来,给你先松松骨。”
  我说请……
  砰!
  我的话语还没有说完,那家伙手中的槐木棒就骤然落下,一下子就敲在了我的头盖骨上面,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来。
  他是个老刑手,用力精准,这一棒子打下来,我感觉眼前一黑,下意识地叫了一下。
  啊……
  那胖子嘿嘿一笑,说怎么样,现在还嘴硬么?
  我抬起头来,对他恶狠狠地说道:“痛快,再来!”
  肥佬扒以为我在说反话,提着那槐木棍,朝着我的脑袋又来了一下,这一回更加重力了,我在剧痛之中,又感觉气血舒畅许多,口中大声叫着,说轻了,轻了,得再重点儿!
  我的挑衅让肥佬扒一点儿面子都没有,他也是发了狠劲儿,操起那槐木棍,就朝着我劈头盖脸地一通揍。
  那槐木棍敲打在我的头盖骨上面,就好像打鼓一般,咚、咚、咚地响着。
  我并非铁人,虽然修行让我的身体变得超乎常人,但终究还是肉身,那家伙一阵发狂地敲打,将我弄得满头鲜血,头上流下来的鲜血将我的眼睛都给糊住,视线模糊,感觉上半身的骨骼都快要碎裂了去。
  而越是这种碎裂之后的麻痒,让我欲罢不能,越发地疯狂起来。

  我大叫道:“肥佬扒,你特么不是狠么,怎么像个娘们儿,没吃饭还是咋地?”
  肥佬扒耍狠一辈子,就没见过比他更狠的角色,他也给我弄得来了火气,那一通打,到了最后,那槐木棍居然“咔嚓”一声,从中间断开了去。
  当瞧见那槐木棍断开的豁口时,肥佬扒终于意识到自己面前坐着的这人,跟以前的行刑对象都不同,那骨头有些超乎寻常的硬。
  打人其实也是一项重体力的活计,肥佬扒不停喘息着,而这个时候有些发呆的俞百里终于回过神来,上前说道:“嘿,我还想从他嘴里掏点儿东西出来呢,别给打死了。”
  肥佬扒恶狠狠地看着我,说没事儿,这小子是个练家子,弄不死他的。
  俞百里奇怪,说练家子?不会吧,看着不咋地啊?
  肥佬扒说废话,一般人的话,给我这一通打,不死了十回,也有八回了,哪里还有这般嚣张?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伸手去拿着那烧得滚烫通红的烙铁,朝着我的胸口烫来。
  嗞……
  一声油脂的炸响,我感觉一阵过电般地剧痛,胸口处的皮肤与衣服黏在了一起,然后烫得黑烟直冒,滚滚而来。
  啊……
  我一声惨叫,却感觉经脉之中的郁积又通畅了许多,不过这个时候肥佬扒却一下子拿不住那烙铁,哐啷一声,直接掉落在了地上去。
  旁边的人慌忙上前,说师父怎么了?
  肥佬扒一脸错愕地望着我,说这小子身上有电?
  俞百里说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碰他就浑身发麻,不知道这家伙怎么搞的……
  肥佬扒盯着依旧不肯屈服的我,叹了一口气,说看来不拿出我的看家绝学,你是真不肯低头了——小七,去把绞肉机抬过来,我要把这小子的一对手臂弄下来,今天包饺子吃。

  *************第一更************
  第十二章 绝地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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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着对方的威胁,我报以一声冷笑,说你们赌城人还吃饺子?不是吃菠萝包、叉烧包么?
  肥佬扒裂开了嘴,说换换口味不行啊,以前老子睡本地妹,现在夜场里到处都是北妹,不是一个道理么?
  这侮辱让我的表情变得阴冷起来,说肥佬扒,能聊个正经的问题么?
  肥佬扒说可以,你说便是了。
  他揉着手,漫不经心地说着,我甩了甩脑袋,让眼前的鲜血流开去,免得遮住了自己的双眼,然后说道:“你有没有做过什么后悔的事情?”
  肥佬扒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说我这一辈子快意恩仇,想什么就做什么,从来不后悔。
  我说人生在世,总有一两件后悔事吧?
  肥佬扒说没有,不行啊?
  我摇头,说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很快就会开始后悔的。
  肥佬扒嘿嘿笑,说是么?
  他走到了我的跟前来,上来就给了我一拳,打在了我的左脸上,而我却一动也不动,反而吐了一口血沫子在了他的胸口处。
  肥佬扒又一拳,打在了我的右脸上。
  两拳打过之后,他双手发麻,说果然是块硬骨头,不过你别狂,一会儿有你哭的了——小七,你特么手脚怎么这么慢,想死么?
  那边小七和人将绞肉机抬了过来,放在了我旁边不远处。
  他刚刚放下,肥佬扒又吩咐道:“吩咐厨房的吴妈烧开水,然后擀上面皮,我想让这孩子吃点儿新鲜的……”
  小七脚不沾地,说好嘞,转身就走。
  走到门口,他回过头来,说要擀多少饺皮?
  肥佬扒哈哈大笑,说你特么是不是饿了,也想吃点儿夜宵?
  小七露出了恶心欲呕的表情来,说算了,我上次到现在,一颗汤圆都没有吃过呢。
  肥佬扒说你想做我徒弟,就得过这心理关——小神仙,你要不要来一碗?
  俞百里慌忙摇头,说算了,我不要。
  肥佬扒叹了一口气,说那叫吴妈做两碗的饺皮,我陪这位硬骨头的兄弟吃一碗。
  几人聊家常一般的说着话,而那小七转身离开之后,肥佬扒自个儿去角落里挑选工具,最后弄了一把锋利的不锈钢斧头来,朝着我的手臂比划了一下,说硬汉,一会儿我下手的时候快一点,尽量不会让你感受到多少痛苦的,好吧?
  那绞肉机此刻已经通上了电,不停转动的机械轰鸣声让人心中恐惧,我望着那锋利的斧头,咬牙说道:“你会后悔的,我发誓。”
  肥佬扒嘿然而笑,说你这话儿,别人没说一百回,也说了八十回,不过呢,既然到了我这里,你就算是到了地狱,不要想着还能够重回人间了。
  说罢,他把斧头给高高地扬了起来。
  在那一刻,我的心头终究还是慌了。
  不慌不行啊,之前的那一顿胖揍对我来说并不算什么,但如果此刻对方真的将我的双臂斩断,我可该怎么办?
  难不成还得再去一趟荒域,找那毒龙壁虎?
  而就在此时,突然间铁门被敲响,有个人探了头进来,说扒爷在忙呢?
  肥佬扒的斧头最终没有落下来,他扭头看了一眼,说哟呵,马秀才,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那人走进了房间里来,看了我一眼,方才说道:“这话说得,难道我没事,就不能够过你这儿来瞧一眼?”
  肥佬扒放下斧头,搓着手说道:“哪里,不过我这地方又脏又臭,怨气又重,像您这样的大人物,过来我这儿,实在是委屈,您有什么事儿,招呼我一声,我麻溜过去就是了。”
  他恭维着对方,而那男人则哈哈笑了一声,然后指着我说道:“这人是赌场那边拿过来的?”
  肥佬扒身子一哆嗦,说怎么,马秀才您认识?
  男人摆了摆手,说扒爷别紧张,我不是何博士,管得也没那么宽,不过这个人是李生要抓的人,正四处通缉呢,没想到落到了你这里;我也是刚刚得到的消息,过来看一眼,如果确认,李生明天应该也会从港岛过来。
  肥佬扒大吃一惊,说怎么,这事儿跟李生还有关系?
  男人点头,说对。
  肥佬扒有些手足无措,说那我该怎么办,你说也不早说,我这边的事儿都办了一半了……
  男人笑了,说无妨,只要留他一条性命就行,李生跟此人也有大仇。
  肥佬扒这才放下心来,不过又有些好奇,说秀才哥,这小子到底是谁啊,怎么连李生这样的大人物都想要找他麻烦?
  男人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扒爷你知道缅甸的七魔王哈多么?”
  佬扒说怎么不知道,别以为我就是一窝在赌城的刑手,但这东南亚一带的事情,还是入眼的,各地的风云人物都晓得一些——不过提他干嘛,那家伙不是已经死了么?
  男人舔了舔肥厚的嘴唇,说七魔王哈多是死了,不过应该就是死在此人的手中。
  佬扒一愣,哈哈一笑,说你当我傻啊,七魔王哈多什么人物,那可是陆地神仙一般的角色,能死在他手里?
  男人嘿嘿笑,说我也只是听李生这么一说,谁知道。
  他倒也没有跟肥佬扒多争执。
  肥佬扒笑过之后,回过神来,越想越不对,认真地看着我,然后问道:“他刚才说的那些,是真的?”
  我冷笑,说你觉得呢?
  肥佬扒说你是我见过嘴硬的骨头,如果要问我,我是真的愿意相信,要不然我都开始有些怀疑自己了。
  我嘿嘿一笑,没有再多说话。
  这个时候的气氛为之一僵,大家都陷入了沉默之中,而将我给弄到这儿来的俞百里也是脸色阴晴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则在琢磨马秀才口中的李生是谁。
  几秒钟之后,我明白过来,所谓李生,应该就是许鸣——他曾经跟李家湖的表弟换过魂,目前的身份叫做李致远。
  这家伙可是恐怖人物,想要扛起重振邪灵教大旗的男人,可不是那么简单。
  他若是过来,我真的就是死路一条了。
  正在众人心思各异的时候,肥佬扒的徒弟小七过来了,说师父,厨房已经准备好了,问你什么时候送肉过去?
  这话儿打破了僵局,肥佬扒就好像给惊到了一般,冲着那徒弟大骂道:“送你娘的肉啊,滚蛋。”
  小七给莫名其妙地骂了一顿,不知道怎么回事,没再吭声。
  沉默了好一会儿,肥佬扒转过头来,跟俞百里商量道:“小神仙,既然马秀才说这个人曾经杀死过七魔王哈多,那么降你养的一小鬼,我想应该也不是问题,你看还需要再审么?”
  俞百里回过神来,连忙摆手,说算了,算了,不审了。
  肥佬扒又问,说那你打算怎么办?
  俞百里看了一眼旁边的马秀才,说既然李生要拿此人,我自然忍痛割爱,不过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不要让他活着回来,可以么?
  马秀才拱手,说这是自然,李生对此人恨之入骨,欲杀之而后快,如何能让他得活?
  俞百里说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
  马秀才拱手相送,说你是小神仙俞百里对吧,这份情我们基金会领了,日后必有重谢。
  俞百里离开之后,肥佬扒走到了我的跟前来,看了我好一会儿,说看得出来,你也是一大人物,虽然落难于此,但我也不想用那些小手段来拿弄于你,今天就在这里待上半宿,明天跟李生交接之后,咱们就再也不碰面了,你也别记恨我……
  我冷冷地看着他,却不说话。
  不记恨?
  这话儿说得简单,但是可能么?
  虽说他刚才的那一通刑罚对我来说变相地疏通了经脉,但那些侮辱,我又如何能够释怀呢?
  不过对于一个阶下囚,肥佬扒也并不在意,他问马秀才的意见,马秀才说就让人在这里待着吧,不必转移了,他去打个电话,李生很快就会赶过来的。
  地下室里没信号,马秀才离开了,这时房间里就剩下了肥佬扒和他的徒弟小七。
  肥佬扒点了一根烟,眯着眼睛打量着我。
  他估计是在想凭什么这个家伙能够干掉七魔王哈多那样的强人。
  怎么看都不像啊?
  而我则在思考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从港岛到赌城,坐船的话一个小时不到,而坐直升飞机的话,更是用不了多久的时间。
  也就是说,许鸣很快就会赶到,而到了那个时候,一切就都完了。
  怎么办?
  我的心中慌乱无比,脸上却表现得十分镇定,一脸木然。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我已然处于了绝望之中,突然间,我的心中一动,就好像那树芽儿在春天的时候,破土而出的感觉。
  沉睡多时的聚血蛊,终于苏醒了过来。
  尽管它还是迷迷糊糊,甚至都不能够听从我的指挥,但我却能够感受到了它的力量。
  刚才的那一通胖揍,没有白挨。
  此刻的我依旧弱小无比,不过我却在一瞬间就有了主意。
  我口中轻轻喝念着,而几秒钟之后,正抽着烟的肥佬扒突然间就跪倒在地,面目狰狞,捂着胸口,撕心裂肺地叫了起来:“啊、啊,好痛啊,怎么回事?”


  *************今天的直播结束了,我们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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