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蛊事Ⅱ》2013年我被苗女下了聚血蛊,从此走上另类的人生路

  第十三章 日行一善

  不可一世的肥佬扒疼得满地打滚,过了好一会儿之后方才停歇,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只见那满是胸毛的胸口居然糜烂了起来,就好像一块烂肉一般。
  这情况让他吓到了,慌忙叫徒弟打水过来,冲洗了几次,发现那烂肉发白,里面居然还有虫子在拱来拱去。
  他想了好一会儿,终于回忆起来,之前我往他的胸口上吐了一口血沫。
  这腐烂的地方,就是血沫沾染的所在。
  肥佬扒就像一头凶狠的野兽,一下子就冲到了我的跟前来,勒住了我的脖子,恶狠狠地问道:“你对我做了些什么?”
  我垂着头,湿漉漉的头发和鲜血将我的眼帘遮住,不用看,我都知道此刻的我绝对如同恶魔一般。
  听到这话,我却抬起了头来,冲他微微一笑,说你之前问我,说七魔王哈多是不是我杀的?
  肥佬扒说对。
  我说是,是我杀的,但你知道我是怎么杀的他么?
  肥佬扒瞧见我肆无忌惮的目光,突然间莫名心虚起来,说怎、怎么杀的?
  我说坦白地讲,我是一个养蛊人,你知道什么叫做养蛊人么?
  肥佬扒说知道,苗疆养蛊人,是堪比东南亚降头师的恐怖存在,之前有一个很厉害的养蛊人,叫做……
  他还没有说完,我便接口说道:“苗疆蛊王陆左,对么?”
  肥佬扒点头,说对,就是他。
  我说我叫陆言,你不会没有什么联想吧?
  肥佬扒这个时候,双眼突然圆睁,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说什么?陆左是你的谁?
  我说堂兄,他是我的堂兄,我们是一家子的——不谈这个,我跟你讲一下七魔王哈多具体的死法,我先是在他的身体里下了一道蛊毒,是一种幼虫,它以七魔王哈多的身体作为温床,开始不断地繁衍生息,一直到了他的整个身体变得糜烂了,那些虫子就从他全身的孔洞之中爬出,眼睛、嘴巴、鼻孔、菊花,甚至还有尿道口……
  听到我冰冷的话语,肥佬扒终于失去了往日的威风,哆嗦地指着自己的胸口,说这是?
  我微微一笑,说恭喜,你和七魔王哈多的待遇,是一模一样的。
  啊!
  肥佬扒一下子就愤怒了起来,抬手就要朝着我的脸上扇了过来。

  然而此时此刻,面对着他的暴力,我却表现得十分淡定,冷笑着说道:“如果你不想死,就把我给放了,不然你就等着三天之后,变成一滩烂肉,和无数的虫子,连尸体都没有办法收拾吧……”
  肥佬扒的手僵在了半空之中,脸上的肌肉一阵哆嗦,过了几秒钟,他喘着粗气说道:“不行,李生今夜就会到,如果找不到你人,我肯定死定了。”
  我说人又不是他手里的,你放了,只要推说自己不小心就行了,他也追究不得你;但你若是拒绝了我的善意,就必死无疑了。
  “不可能!”
  肥佬扒心存侥幸,说蛊毒不止一人会解,李生神通广大,到时候我求助他,一切都会得到解决的……
  我哈哈大笑,冷冷地说道:“李致远什么德性,我比你更加清楚,他会愿意帮你?你做梦呢吧——而即便是他出于道义,想要帮你,但我可以跟你保证,这个世界上,除了陆左,无人可解,那么我问你,你认为李致远敢让苗疆蛊王知道,我落在他的手中么?”
  听到我冷静的威胁,肥佬扒终于有些崩溃了,开始考虑起了放我的可能性来。
  不过他担心一个问题,那就是他放了我,而我却不给他解蛊。
  对于这事儿,我表现得很坦然。
  我说你只要将我放下来,我立刻就给你解蛊,等你确认了,我再离开。
  听到这话儿,肥佬扒终于安心了。
  他之前的时候,曾经跟俞百里有过交谈,几个人就将我给拿下了,弄到了这里来,所以即便是将我给放了,对他的威胁也并不算大。
  正是出于这样的心理,他终于妥协了。
  毕竟不管什么人情,终究不及性命重要,他对于自己的小命,到底还是珍重的。
  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去工具箱里面,摸出了一把黝黑的手枪来。
  枪口对准了我,他直视着自己的徒弟小七给我解锁。
  小七拿着钥匙,将锁住我双脚和双手的铁环给解开,而在我恢复了自由的一瞬间,潜伏爪牙许久的我终于动了。
  之所以如此急迫,无外乎两点。
  第一就是我不知道许鸣什么时候会过来,他一来,我绝对逃无可逃;第二点则是聚血蛊的苏醒,让我不再受到了那恐怖的雷意困扰,修为不再被压制,开始一点一点儿地恢复了。
  尽管不多,但我已经有信心对付面前这两人。
  所以我在一瞬间便反手将小七给控制住,而百般戒备的肥佬扒反应也是超乎寻常的快。
  砰、砰、砰……
  他毫不犹豫地开了三枪,子弹朝着我们这边射了过来。
  然而三颗子弹,两颗射中了自己的徒弟小七,而另一颗落在了铁椅子上面,变成了跳弹,又回到了徒弟的身上去。
  但那个一身鲜血的家伙,却在瞬间消失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
  肥佬扒满心惊慌,端着手枪四处扫量,而这个时候,耳边却突然有人叹了一口气,说我说过,你会后悔自己今天这些行为的……
  他慌张地回过身来,想要拿枪便射,结果手枪在一瞬间就给夺了过去。

  下一秒,剩余的子弹全部射在了他的四肢上。
  双手双脚都中了枪的肥佬扒噗通一声,跌倒在了地上,发出了杀猪一般的叫声。
  而望着地下的他,我将发烫的枪口伸进了肥猪扒的嘴巴里。
  他适时地闭上了嘴巴。
  剧痛让肥佬扒变得软弱,他不再是刚才那个高高在上的行刑者,而如同一头肥猪般地哭诉道:“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我刚才都放了你,我救了你啊……”
  啪!
  我扣动了扳机,听到这声音,肥佬扒浑身一震,紧接着一股恶臭从他的下身传了出来。
  这家伙居然吓得屎尿齐出了去。
  只可惜子弹已经被我打光了,刚才虽然扳机被扣动,却并没有将他打死。
  瞧见一个心狠手辣的行刑者,此刻居然如此怕死,我心中生出几分荒唐之感来,不过却也没有再浪费时间在他的身上,蹲下身子,对他认真地说道:“告诉我,你后悔了么?”
  吓得直哆嗦的肥佬扒小鸡啄米一般地猛点头,说后悔了,后悔了。
  我缓缓地站了起来,没有再理会他,而是走向了房间门口去。
  肥佬扒以为我放过了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然而走到门口之后的我却回过了头来,从他露出了古怪的笑容,说可是,这个世界上,可没有后悔药卖啊,对么?
  说罢,我伸手,从门口的桌子上抓了一把锋利的尖刀来,然后随手一掷。
  飕!
  尖刀破空而过,从肥佬扒的太阳穴中破入,将他的脑袋捅了一个对穿。
  那家伙双目圆睁,一声不吭地死掉了去,再无声息。
  死不瞑目。
  我甩完了刀,然后开始四处打量,很快在旁边的桌子上将我身上被搜下来的东西给找到了,收拾妥当之后,我推门而出。
  这是一个狭长的地下室走廊,旁边还有不同的隔间。
  这儿显然是一处专门行刑、逼问和非法拘禁的场所,所以还有许多与肥佬扒一般的人。
  不过肥佬扒应该是这儿的头。
  走廊上有人,瞧见一身鲜血的我从里面走了出来,慌张地大叫,然后有几人朝着我这边冲了过来。
  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拔出破败王者之剑。
  一剑一人。
  半分钟之后,通道里躺着七八具分成了两半的尸体,鲜血将过道浸得湿润,流成了小河。
  我留了一个看样子比较生涩的马仔,面无表情地说道:“把这里的人都放了。”
  我也是顺手,毕竟被抓到这里来的,估计都是些可怜人。
  日行一善,也算是积福,费不了多少时间。
  而且也可以帮我分散注意力。
  很快,六个或多或少都受了些伤害的男女给那人带了出来,瞧见救人的是我,纷纷朝我鞠躬感谢。
  我没有理会这些,而是让这个唯一的黑帮幸存者带我们上去。
  上去的路上,也有看守。
  不止一个,一路上有四五个之多,而且大多都配了枪,不过这对于我来说,并不算是什么麻烦。
  一剑而已。
  而我这凶狠的手段,也让那些尝试与我沟通的受害者,最终选择了缄默。
  在他们的眼中,我似乎比这帮绑架他们过来的黑帮分子,更加恐怖。
  很快我们就出了院子里来,而迎面走进来的,却正是那个马秀才,除了他,身边还有好几个穿着黑西装的保镖,一看就知道不是善茬。
  我停下了脚步,抬手就是一剑。
  马秀才避开了我的这一剑,身子弓着,表现出了很不错的手段来。
  我知道这个有些麻烦了,回过头来,对着跟着我的那六人说道:“你们自己跑吧,我得留下来,算点儿旧账了。”

  ************第一更***********
  第十四章 仓皇逃蹿

  ************第二更**************

  马秀才不是这个窝点的人,所以对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人都不在意,任由他们仓皇离去。
  他站在了院子中间,身边四个即便是夜里都还带着墨镜的西装男,散发着强大的气场,而等这些无关人等离开之后,他一挥手,众人将我给隐隐包围了起来。
  待感觉已经完全能够掌握住了场面之后,他冲着我嘿嘿一笑,说陆言?
  我说是我。
  马秀才说刚才有外人在,没有来得及自我介绍,在下马德才,是李生在赌城这边的联络员。
  我说李生就是李致远吧?
  马秀才说对,看起来你们挺熟的,用不着我多做解释——事情是这样的,李生想要见你一面,识趣儿的话,留在这里,大家彼此的脸面都好看;如若不然,打起来的话,事情就不可控了。
  我冷笑,说你哪里来的这信心?
  马秀才冷笑了两声,说刚才忘记说了,在下之前的时候,跟的是南方省的闵魔大人,倒是学了几手观人的手段,阁下现在的状况,什么样,我一眼都能够瞧清楚。
  我说哦,这么厉害?
  马秀才指着旁边的几人说道:“重炮手雷诺,之前是魅族一门的山门护法;这位叫做谷雨,之前是法螺道场的五当家;还有这位,星魔手下的花莲庐主;最后一位,是风魔特工队的教官……”
  他表现得很坦然,而面对着这家伙的嚣张,我则有些迷糊,举起手来,说等等,打扰一下。
  马秀才很宽容地说道:“你讲。”
  我说冒昧地问一句,你刚才说的那一帮子人,都是干嘛的?在下刚刚入了这江湖,对你们这帮乱七八的堂口有点儿不熟,抱歉哈……
  这波伊没有装成功,让马秀才有些尴尬。

  他沉吟了一下,然后说道:“简单地说,就是这些人,都是我们大厄德勒的精英!”
  厄德勒?
  这不邪灵教么?
  我终于明白了,点了点头,说哦,原来都是邪灵教的残兵败将啊?
  马秀才咬着牙齿,说陆言,你是死到临头还嘴硬——诸位,帮我拿下此贼,为新教建功立业啊……
  “喏!”
  众人一阵怒吼,愤然向前,而就在这个时候,我向后疾退,躲入了屋子里。
  而下一秒,我闪身进入了黑暗,脚踩斗罡,施展了遁地术,一步几里路,便离开了这个险地。
  没一会儿,我趴倒在了海滩边上。

  我翻身过来,听着那潮起潮落的声音,心脏不断“噗通”跳动。
  疲乏至极……
  我这只是刚刚恢复过来,并没有恢复全盛状态,倘若对方仅仅只是一群黑帮分子,我凭借着一剑斩的手段,即便不用太多的气力,也能够厮杀一场,但如果对方都是一帮修行者,只怕我还不是对手。
  既然如此,我何必自取其辱,与这帮人斗殴呢?
  我当务之急不是打架,而是逃离。
  在沙滩上休息了许久,我打量左右,瞧见对面却是横琴岛。
  横琴岛隶属江城,是一个国家级的开发区,与赌城毗邻,都不能说隔海,只能算是隔河相望。
  我这个时候全身都是鲜血,处处都是伤,亟需休养,留在澳门的话,很容易会被地头蛇给找到,不如暂时离开赌城,等回头来,再杀一个回马枪。
  至于屈胖三,我只有回头再想办法跟他联系了。
  这家伙沾上点毛都能够成精了,也不怕他出什么问题。
  如此思虑妥当,我决定渡河,游到对面的横琴岛。
  这段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以前的时候,很多人抱着一块木头都能够偷渡过来,我这点儿水性已经是足够了的。
  唯一让我头疼的,是此刻的我浑身都是伤,特别是头部,如果浸润了海水,不知道会不会越发严重。
  不过很快我就发现,随着聚血蛊小红逐渐恢复了意识,我的恢复力也在逐渐增强。
  费劲了不少气力,我终于游到了横琴岛。
  作为国家级开发区,巨大的横琴岛上此刻到处都是建筑工地,我随便找了一个封了顶的工地,在某个地方找了一个房间,铺了张纸箱壳子,人便在上面躺下休息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人给推醒了过来。
  迷迷糊糊之间,我睁开眼睛,原来是人家建筑工人来上班了,瞧见我这个家伙居然躺在这里,便过来催赶。
  我从地上爬了起来,觉得脑袋还是有些疼。
  我被人赶出了建筑工地,蹲在了路边,想了好一会儿,方才想起从防水塑料袋里掏出手机来,打电话给阿峰,问他是否有时间,若有,过横琴这边过来接我。
  接到电话的阿峰正在休息,听到之后,表示立刻就过来。
  我等了差不多一个半小时,阿峰开着他爸的那辆皮卡车赶了过来,瞧见路边蹲着的我,一脸慌张,说陆言,你怎么了,咋这副模样?
  我苦笑,没有回话,站起来,来到汽车前面的镜子前打量了一下我。
  我惊奇地发现脑袋上虽然一片淤青红肿,但几乎没有留下什么疤痕来。
  这就是聚血蛊的强大之处。
  上了车,阿峰问我说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去了澳门了么,怎么弄成这副模样?
  我说在澳门给人艹了,我昨天夜里偷偷游回来的。
  阿峰问到底怎么回事?
  我说我和屈胖三去找给你下降头的那光头胖子,结果丫是地头蛇,出了阴招,将我给弄了,好是一番折腾,最后给我杀出重围,没有敢走关口,直接从赌城游到了横琴来。
  我没什么精神,简单跟阿峰讲了一会儿,然后告诉他我需要睡眠,让他给我找个地方睡觉。
  另外如果屈胖三打电话过来问他的话,让他帮忙通知一下,说我已经回来了。
  阿峰知道我是为了帮他出头而弄成这样的,心中感激,没有让我再费神,而是将我给带回了家里去。
  我回到覃家,这事儿谁也没有告诉,依旧住在上一次的那出租屋里。
  如此睡了两天,昏昏沉沉,而一直到了第三天,屈胖三终于打电话过来了。
  他是先打给阿峰的,而后得知我回来了,便又打到了我这里来。
  他问我这几天干嘛去了,为什么一进去就不出来了,难不成在里面赌上瘾了?
  我忍不住翻白眼,说你丫一点儿危机意识都没有咩?
  敢情他都不知道我中了招。
  当我将三天前发生的事情跟他讲起来的时候,屈胖三方才回过神来,不过却并没有问我那日的细节,而是问我,说你家小红醒了?
  我说对。
  屈胖三说那你现在怎样?
  我说睡了几天,不知道,不过感觉精神还算不错。
  屈胖三说那我是在这里等你呢,还是过关,回江城来?
  我说你这几天都干嘛呢?
  屈胖三哈哈一笑,说不知道你什么情况,我就找了个酒店住下,然后也就吃吃喝喝,对了,我还认识了几个小靓妹,要不要给你介绍……
  呃……
  他说的话让我不知道怎么着,就想揍丫一顿。
  我思索了一下,说不用,你给我一个地址,我今天晚上游回去找你,然后顺便跟俞百里把账给结了。
  屈胖三说不找许鸣?
  我说先不找,这家伙的身后,有一个曾经是邪灵教十二魔星的秦魔当靠山,狡猾奸诈,而且还有好多邪灵教余党,这个时候咱们身单影只,没必要跟他火拼,等我找到我堂哥和萧克明他们几个帮手了,再过来弄他。
  屈胖三说那也就是说,先找个软柿子捏一捏,对吧?
  我说俞百里那狗日的,我不杀,难平心头之愤。
  屈胖三嘿嘿一笑,说快意恩仇,我喜欢。
  两人约定之后,挂了电话,我下了床,然后开始在心中默念,召唤出了聚血蛊小红来。
  我与它已经有多日没有联系,即便那天它的意识苏醒,也没有任何交流。
  经过三天的时间,它终于醒了。
  从我胸口浮现出来的小红与往日一般,但是却又有几分不同,仔细看一看,原来是它的身体,居然呈现出一种蓝紫色的光芒。
  这是雷光,最为精纯的雷意。
  它虽然没有完全融化那玩意,但到底已经摆脱了最低谷的状态,也使得我恢复了正常来。
  我不指望小红能够有多强大的飞跃,只要我恢复之前的力量,便有足够的胆气再一次闯荡赌城,拿回自己的尊严了。
  当天晚上,我再一次前往横琴,然后潜渡过去。
  一路藏头露尾,避免被海上缉私给抓到。
  等到了赌城,我收拾了一下湿漉漉的衣服,换了一身,然后来到了附近的街上,拦了一辆的士。
  赌城是个不夜城,即便是到了夜里十点,依旧繁华如故。
  我在威尼斯人酒店的一处豪华套间里面,与屈胖三碰了面,进了这豪华套间,瞧见这里面奢侈的布置,以及残留的脂粉香,我皱着眉头,说你特么这几天都过着什么样纸醉金迷的日子啊?
  屈胖三含笑不语,就是不肯说。
  我拿他没有办法,问接下来该怎么做,屈胖三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是阿三哥拿了钱还出卖了你我,那就从他那里开始吧?


  **************今天的直播结束了,我们明天见************
  第十四章 仓皇逃蹿

  马秀才不是这个窝点的人,所以对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人都不在意,任由他们仓皇离去。
  他站在了院子中间,身边四个即便是夜里都还带着墨镜的西装男,散发着强大的气场,而等这些无关人等离开之后,他一挥手,众人将我给隐隐包围了起来。
  待感觉已经完全能够掌握住了场面之后,他冲着我嘿嘿一笑,说陆言?
  我说是我。
  马秀才说刚才有外人在,没有来得及自我介绍,在下马德才,是李生在赌城这边的联络员。
  我说李生就是李致远吧?
  马秀才说对,看起来你们挺熟的,用不着我多做解释——事情是这样的,李生想要见你一面,识趣儿的话,留在这里,大家彼此的脸面都好看;如若不然,打起来的话,事情就不可控了。
  我冷笑,说你哪里来的这信心?
  马秀才冷笑了两声,说刚才忘记说了,在下之前的时候,跟的是南方省的闵魔大人,倒是学了几手观人的手段,阁下现在的状况,什么样,我一眼都能够瞧清楚。
  我说哦,这么厉害?
  马秀才指着旁边的几人说道:“重炮手雷诺,之前是魅族一门的山门护法;这位叫做谷雨,之前是法螺道场的五当家;还有这位,星魔手下的花莲庐主;最后一位,是风魔特工队的教官……”
  他表现得很坦然,而面对着这家伙的嚣张,我则有些迷糊,举起手来,说等等,打扰一下。
  马秀才很宽容地说道:“你讲。”
  我说冒昧地问一句,你刚才说的那一帮子人,都是干嘛的?在下刚刚入了这江湖,对你们这帮乱七八的堂口有点儿不熟,抱歉哈……
  这波伊没有装成功,让马秀才有些尴尬。

  他沉吟了一下,然后说道:“简单地说,就是这些人,都是我们大厄德勒的精英!”
  厄德勒?
  这不邪灵教么?
  我终于明白了,点了点头,说哦,原来都是邪灵教的残兵败将啊?
  马秀才咬着牙齿,说陆言,你是死到临头还嘴硬——诸位,帮我拿下此贼,为新教建功立业啊……
  “喏!”
  众人一阵怒吼,愤然向前,而就在这个时候,我向后疾退,躲入了屋子里。
  而下一秒,我闪身进入了黑暗,脚踩斗罡,施展了遁地术,一步几里路,便离开了这个险地。
  没一会儿,我趴倒在了海滩边上。

  我翻身过来,听着那潮起潮落的声音,心脏不断“噗通”跳动。
  疲乏至极……
  我这只是刚刚恢复过来,并没有恢复全盛状态,倘若对方仅仅只是一群黑帮分子,我凭借着一剑斩的手段,即便不用太多的气力,也能够厮杀一场,但如果对方都是一帮修行者,只怕我还不是对手。
  既然如此,我何必自取其辱,与这帮人斗殴呢?
  我当务之急不是打架,而是逃离。
  在沙滩上休息了许久,我打量左右,瞧见对面却是横琴岛。
  横琴岛隶属江城,是一个国家级的开发区,与赌城毗邻,都不能说隔海,只能算是隔河相望。
  我这个时候全身都是鲜血,处处都是伤,亟需休养,留在澳门的话,很容易会被地头蛇给找到,不如暂时离开赌城,等回头来,再杀一个回马枪。
  至于屈胖三,我只有回头再想办法跟他联系了。
  这家伙沾上点毛都能够成精了,也不怕他出什么问题。
  如此思虑妥当,我决定渡河,游到对面的横琴岛。
  这段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以前的时候,很多人抱着一块木头都能够偷渡过来,我这点儿水性已经是足够了的。
  唯一让我头疼的,是此刻的我浑身都是伤,特别是头部,如果浸润了海水,不知道会不会越发严重。
  不过很快我就发现,随着聚血蛊小红逐渐恢复了意识,我的恢复力也在逐渐增强。
  费劲了不少气力,我终于游到了横琴岛。
  作为国家级开发区,巨大的横琴岛上此刻到处都是建筑工地,我随便找了一个封了顶的工地,在某个地方找了一个房间,铺了张纸箱壳子,人便在上面躺下休息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人给推醒了过来。
  迷迷糊糊之间,我睁开眼睛,原来是人家建筑工人来上班了,瞧见我这个家伙居然躺在这里,便过来催赶。
  我从地上爬了起来,觉得脑袋还是有些疼。
  我被人赶出了建筑工地,蹲在了路边,想了好一会儿,方才想起从防水塑料袋里掏出手机来,打电话给阿峰,问他是否有时间,若有,过横琴这边过来接我。
  接到电话的阿峰正在休息,听到之后,表示立刻就过来。
  我等了差不多一个半小时,阿峰开着他爸的那辆皮卡车赶了过来,瞧见路边蹲着的我,一脸慌张,说陆言,你怎么了,咋这副模样?
  我苦笑,没有回话,站起来,来到汽车前面的镜子前打量了一下我。
  我惊奇地发现脑袋上虽然一片淤青红肿,但几乎没有留下什么疤痕来。
  这就是聚血蛊的强大之处。
  上了车,阿峰问我说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去了澳门了么,怎么弄成这副模样?
  我说在澳门给人艹了,我昨天夜里偷偷游回来的。
  阿峰问到底怎么回事?
  我说我和屈胖三去找给你下降头的那光头胖子,结果丫是地头蛇,出了阴招,将我给弄了,好是一番折腾,最后给我杀出重围,没有敢走关口,直接从赌城游到了横琴来。
  我没什么精神,简单跟阿峰讲了一会儿,然后告诉他我需要睡眠,让他给我找个地方睡觉。
  另外如果屈胖三打电话过来问他的话,让他帮忙通知一下,说我已经回来了。
  阿峰知道我是为了帮他出头而弄成这样的,心中感激,没有让我再费神,而是将我给带回了家里去。
  我回到覃家,这事儿谁也没有告诉,依旧住在上一次的那出租屋里。
  如此睡了两天,昏昏沉沉,而一直到了第三天,屈胖三终于打电话过来了。
  他是先打给阿峰的,而后得知我回来了,便又打到了我这里来。
  他问我这几天干嘛去了,为什么一进去就不出来了,难不成在里面赌上瘾了?
  我忍不住翻白眼,说你丫一点儿危机意识都没有咩?
  敢情他都不知道我中了招。
  当我将三天前发生的事情跟他讲起来的时候,屈胖三方才回过神来,不过却并没有问我那日的细节,而是问我,说你家小红醒了?
  我说对。
  屈胖三说那你现在怎样?
  我说睡了几天,不知道,不过感觉精神还算不错。
  屈胖三说那我是在这里等你呢,还是过关,回江城来?
  我说你这几天都干嘛呢?
  屈胖三哈哈一笑,说不知道你什么情况,我就找了个酒店住下,然后也就吃吃喝喝,对了,我还认识了几个小靓妹,要不要给你介绍……
  呃……
  他说的话让我不知道怎么着,就想揍丫一顿。
  我思索了一下,说不用,你给我一个地址,我今天晚上游回去找你,然后顺便跟俞百里把账给结了。
  屈胖三说不找许鸣?
  我说先不找,这家伙的身后,有一个曾经是邪灵教十二魔星的秦魔当靠山,狡猾奸诈,而且还有好多邪灵教余党,这个时候咱们身单影只,没必要跟他火拼,等我找到我堂哥和萧克明他们几个帮手了,再过来弄他。
  屈胖三说那也就是说,先找个软柿子捏一捏,对吧?
  我说俞百里那狗日的,我不杀,难平心头之愤。
  屈胖三嘿嘿一笑,说快意恩仇,我喜欢。
  两人约定之后,挂了电话,我下了床,然后开始在心中默念,召唤出了聚血蛊小红来。
  我与它已经有多日没有联系,即便那天它的意识苏醒,也没有任何交流。
  经过三天的时间,它终于醒了。
  从我胸口浮现出来的小红与往日一般,但是却又有几分不同,仔细看一看,原来是它的身体,居然呈现出一种蓝紫色的光芒。
  这是雷光,最为精纯的雷意。
  它虽然没有完全融化那玩意,但到底已经摆脱了最低谷的状态,也使得我恢复了正常来。
  我不指望小红能够有多强大的飞跃,只要我恢复之前的力量,便有足够的胆气再一次闯荡赌城,拿回自己的尊严了。
  当天晚上,我再一次前往横琴,然后潜渡过去。
  一路藏头露尾,避免被海上缉私给抓到。
  等到了赌城,我收拾了一下湿漉漉的衣服,换了一身,然后来到了附近的街上,拦了一辆的士。
  赌城是个不夜城,即便是到了夜里十点,依旧繁华如故。
  我在威尼斯人酒店的一处豪华套间里面,与屈胖三碰了面,进了这豪华套间,瞧见这里面奢侈的布置,以及残留的脂粉香,我皱着眉头,说你特么这几天都过着什么样纸醉金迷的日子啊?
  屈胖三含笑不语,就是不肯说。
  我拿他没有办法,问接下来该怎么做,屈胖三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是阿三哥拿了钱还出卖了你我,那就从他那里开始吧?

  ************第一更***********
  **********上面更重复了,请忽略。谢谢!************
  第十五章 国王归来

  两人赶到了上次去过的芬兰浴,正好瞧见那位印度阿三在门口迎客。
  我二话不说,直接将人给捂住了嘴巴,然后拖到了下一层的楼道口。
  黑乎乎的楼道口,收了钱却转眼出卖了我们的印度阿三给我二话不说就是一顿胖揍,因为捂着嘴巴,所以只能“唔唔”地叫着,最终还是没有能够挣扎开来。
  我最后一记窝心拳,打得这家伙直接瘫软在了地上。
  出过了气,我一脚踩住了阿三的脑袋,说你老老实实配合我们,留一条性命,若是敢要喊闹或者撒谎,明天这世界上无外乎多一条死鬼而已,懂?
  印度阿三在赌城这边当了多年的皮条客,自然听得清楚我话语里的意思,慌忙说道:“我知道,求您别杀了我……”
  我说刚才打你,你服气?
  印度阿三点头,说服,服,我服气。
  我说知道为什么打你么?
  印度阿三说我收了钱不办事,这事情做得不仗义,对不起大哥,我错了。
  我说你特么认识倒是挺深刻的,怎么那天转身又把我给卖了呢?
  印度阿三说对不起,我那天鬼迷心窍了,我以为你们是外地人,小神仙是本地人,外地人肯定斗不过本地人的,我如果跟他说了,说不定能够买一个人情……
  我说你倒是说得坦诚,不过卡皮尔,我对你的底细清清楚楚,杀你不过是举手投足的事情,以后若是有人问你,你知道该怎么做么?
  印度阿三磕头如捣蒜,说知道,知道的。
  我说那好,是个聪明人,我姑且再相信你一次——告诉我俞百里在哪里,记住,如果我们找不到人,回来第一件事情,就是弄死你。
  啊?
  听到我的威胁,印度阿三吓得直哆嗦,过了好久,方才颤抖着嗓门儿说道:“这个,这个我哪里知道啊?”
  我说那你是一点儿想法都没有,宁愿现在就死咯?
  屈胖三在旁边抱着膀子,说废话那么多,直接将他给扔下楼去就是了。
  印度阿三听到这熊孩子如此狠毒,显得更加慌张,说别,别,我前两天听他跟我抱怨,说惹到了不该惹的家伙,说这两天乖一点儿,不敢再外面晃荡了,在家里好好待几天。
  我说他家在哪里?
  印度阿三说他住他父亲家,在高可宁绅士街那边……
  他报了一个地址,屈胖三皱了一下眉头,说那个地方,好多达官显贵啊,这家伙怎么挤进去的?
  印度阿三说俞神仙在赌城,也是风云人物啊……
  我望了屈胖三一眼,他点了点头,我便将印度阿三给拖着来到了十九楼,找了一家关闭的店子,将他给绑好,塞进了里面去,然后对他说道:“我们去去就回,如果人没在,就把你给扔下去——你如果真的是在耍我们,那从现在开始,就开始祈祷死的时候,没那么痛苦吧……”
  印度阿三都快哭了,说那里的确是他家,但他要万一不在呢,我可怎么办?
  我将他的袜子给脱下来,塞进了他的嘴里,说那你就看看自己的运气吧。
  说罢,我和屈胖三离开,乘电梯下去的时候,屈胖三捂住了鼻子,说什么味儿啊,怎么这么臭?
  我闻着也不对,举起手来,方才知道刚才脱那阿三哥的袜子时染上的,放鼻子下面一闻,哎哟,那味道,真的无法形容……
  屈胖三一脸嫌弃,弄得我出门,赶紧找了一个地方洗手。
  洗了好一会儿,方才将味道给洗去。
  十五分钟之后,我和屈胖三赶到了印度阿三所说的地址,是一处宽敞的独立屋。
  在赌城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能够拥有这么宽敞的独立别墅,看得出来,俞百里的老子这些年倒是捞了不少的钱。
  而且这儿离赌城总督府都不远,不是有钱就能够挤进来的。
  两人站在围墙外,望着那屋子,沉默了好一会儿。
  屈胖三眯眼打量着,然后告诉我,说这里有高手布阵于此,看得出来,俞百里的老爹还是有一些真本事的。
  我说你能搞得定不?
  屈胖三嘿嘿笑,说瞧你说的这话儿,就连蓬莱岛陷空洞那样的地方,大人我想闯还不照样就闯进去了,这个地方有什么难度?只不过想要瞒住那里面的人,得费一些手脚罢了。
  我们从后院进入的,从院子到了房间,差不多用了一刻钟。
  随后两人攀墙而上,从三楼敞开的窗户处摸进了里面。
  没想到我们这边刚刚走出阁楼,门外的楼梯间里居然站着一人。
  是一个满头白发、脸色有些僵直的老头儿,黑乎乎的楼梯口上,他居中而立,拦在门口,冷冷地说道:“你们是什么人,半夜三更的,居然闯进我家里来?”
  给发现了?
  我看了一眼屈胖三,他无奈地耸了耸肩膀,说拜托,不一定是我的问题好吧,许是你爬墙的时候,声音太大了。
  我冷笑,说是谁说小菜一碟的,怎么样,现在给人撞破了吧,多尴尬啊,你来跟他讲吧。
  屈胖三无奈,咳了咳嗓子,说那啥,尊驾是俞神仙么?
  老头儿冷着脸,说我就是俞一凡,你们是何人?
  屈胖三摆了摆手,说我们是什么人这并不重要,其实我们今天过来呢,跟你也没有关系,我们找的是你那宝贝儿子,他跟我们有点儿账没算清楚,别的地方找不到人,所以就过来了——你最好闪开啊,江湖规矩,祸不及家人,这道理我懂。
  老头儿皱着眉头,喊了一声:“俞百里,给我滚出来。”
  他的声音浑厚,宛如中年人,一声过后,有人迷迷糊糊地回应道:“怎么了啊,老豆。”
  说话的这人,却正是俞百里。
  他踩着拖鞋从二楼过道走了过来,抬头瞧来,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一脸惊容地说道:“你们怎么来的?”
  我瞧见了正主,一颗心落了下来,微笑着往下面走,说小神仙对吧?有没有想过我们还会再见面?
  俞一凡上前,将我给拦住,说你们就是我儿提过的那大陆仔?
  我说哟嗬,你儿子闯了祸,敢情还敢跟你讲啊?
  俞一凡确定了我们是过来找茬的之后,抬手打了一个响指,突然间我感觉到头顶上一阵飕飕凉风冒出,下意识地低头,感觉一物贴着头皮飞了过去。
  我心头生寒,往旁边躲开一些,瞧见有一个两岁大的孩童,五官处冒着鲜血,浑身青黑,一脸狰狞地朝着我咧嘴。
  它嘴巴一裂开,满是尖刺的牙齿就露了出来,黑乎乎的,看得让人打冷战。
  屈胖三也瞧见了,拍了拍手,说好一个灵体古曼童,有着手段,难怪能够发现我们——你儿子的本事,应该是你教的吧?
  俞一凡冷笑,说敢在赌城这条道上开张做生意,怎么可能没防身的手段呢?
  屈胖三打了一个响指,冲我说道:“我对付这老子,你去将那家伙给处理了,得快,不然来一大堆人,咱们两个可扛不住。”
  我听到,朝着前方冲了过去,俞一凡伸手过来拦,给我一个倒空翻晃了过去。
  他还待拦我,结果屈胖三适时地出现在了他的身前来。
  我冲到了二楼这儿来,俞百里瞧见,吓得转身就跑。
  我哪里能够让他如意,健步如飞,一下子就接近了他的身边,伸手去抓,结果那家伙却是早有预谋,挥手一拍,袖子里滑落处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朝着我的手腕处削了过来。
  好手段。
  这光头胖子倒也是有些本事的,不过我估计他未必会想到我们居然能找上门来,所以什么准备都没有。
  这把刀,对我来说,还真的形不成什么威胁。
  我往后退了两步,一脸笑容地对他说道:“俞百里,可还记得前几日加诸于我身上的羞辱么?”
  俞百里愤怒地挥舞着手中的匕首,怒吼道:“去你妈的,在我的地盘,你还想撒野?”
  我盯着他,说你的地盘?
  俞百里色厉内茬地说道:“你信不信我随时叫几百票兄弟过来,干死你们两个?”
  我说是么,听着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不过我还是想问你,我与你无冤无仇,过来只是想问一下你为什么要给我朋友下降头,你却下了死手,这到底是为什么?
  俞百里瞧见与父亲斗得激烈的屈胖三,愤然而笑:“为什么?你个扑街问我为什么?哈哈,爷高兴杀你,就杀你,在我的眼中,你的命就如同草芥一般,一丁点儿都不值钱……”
  唰!
  拔剑术,一剑斩。
  破败王者之剑被我从乾坤囊中陡然拔出,然后向前猛然一斩,将俞百里所有的话语,都给中止了去。
  剑劈在半空中的时候,发出一声呼啸,而后寂静无声。
  过了几秒钟,俞百里的额头上面开始冒血,随后鼻子、嘴巴、胸膛乃至整个身体,都均匀地化作了两半,最后漫天的鲜血喷洒了出来,而我则将金剑收回了囊中。
  面对着化作两半的俞百里,我淡然说了一句:“你刚才的话,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第一更*********
  第十六章 夜宿民宅

  ************第二更************

  俞百里给我一剑斩杀,他甚至都没有能够瞧清楚我什么时候出的剑。
  轰然倒下的一瞬间,我听到有女性的尖叫声传来。
  我抬头望去的时候,发现有关门的声音。
  很显然,应该是俞百里的女性家人,而这个时候,我感觉到有一股阴风扑面而来,下意识地偏头,然后伸手去抓。
  我一把就将那突袭我的东西给抓在了手中,定睛一看,却正是俞一凡刚才弄出来的灵体古曼童。
  这玩意充满了怨毒的阴气,与我的手一接触,立刻有阵阵寒毒朝着我的手掌传来,并且朝着我的全身蔓延而去。
  我感觉如坠冰窟,整个人都快要冻成一大坨的冰棱子。
  好在这个时候,我唤出了聚血蛊。
  这玩意从我的手掌之中浮现,然后将那灵体古曼童给包裹住。

  几秒钟之后,这恐怖的玩意就像被戳破了的气球,放出了一股恶臭,然后消散开去。
  我给熏得直想呕吐,往后退了几步,瞧见屈胖三还在与那老爷子奋力拼搏,招呼道:“祸不及家人,这家伙混蛋,他的家人却是无辜的,咱们走吧?”
  屈胖三本来就是在应付这老人家,要不然早将人给干趴下去了。
  不过对于我的话,他却冷冷一笑,说我觉得你这话儿没错,但有一点,这老家伙可不是什么省心角色,瞧见刚才那灵体古曼童没有?没有几十条无辜性命,是不可能炼成这般阴毒的;不过呢,咱事儿已经办了,就没必要再在这里折腾了,撤吧。
  说罢,两人回归原路,然后破窗而出,准备离开了这栋宅院。
  那老头儿不依不饶,愤怒地追赶过来,然后口念诀咒。
  突然间院子里生出了一大片的火光,无数的气息混杂而出,从半空之中落了下来。
  我下意识地拉住了屈胖三的手,使用遁地术,结果却发现空间给禁锢住了。
  而这个时候,有两个黑西装翻身进了这里面来。
  我眯眼一瞧,居然还是熟人。
  那天马秀才拦住我的时候,给我介绍过,一个叫做什么重炮手,另外一个是什么风魔特工队的教官。
  这两人都是许鸣的手下,也是邪灵教的残党余孽。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两人的出现让我的心中咯噔一下,没有了先前的淡然,将手伸进了乾坤囊,一边往外冲,一边跟屈胖三介绍起这两人的身份来。
  屈胖三听到,也收起了玩笑之心,跟着我说道:“他们估计在这里守株待兔呢,如果是这样的话,许鸣说不定也在附近,行了,我们赶紧离开吧,不然事儿可就闹大了……”
  两人朝着外面冲去,那重炮手冲到了我的跟前来,抬手就是一拳。
  我的手一指放在乾坤袋中,这人一上前,当下就拔出了破败王者之剑,朝着那人的手臂挥了过去。
  没想到那人居然早有防范,朝着旁边一躲,然后拳头又如期而至。
  我与此人交手,长剑凌厉,逼着他步步向后,而另外一人却直扑屈胖三,以为这小家伙人小好欺负,结果没想到屈胖三与他拼了几记,小短腿发威,一脚踹在了他的膝盖处,将人给直接弄得跪倒在了地。
  不过这些人到底还是邪灵教的余孽,身手个个了得,最是难缠,我和屈胖三一时半会儿也拿不下对方。
  速战不得,我们便心生退意。
  我用破败王者之剑开道,金剑璀璨,将前路劈开,两人便冲出了那宅子外面来。
  一出来,我伸手拉住屈胖三,想要借遁地术离开,然而却发现根本无法施展,仔细观察周遭炁场,发现所有的漏洞居然都给一种莫名的力量给封堵住了。
  我施展不开,心中惊讶,一边朝着旁边的巷道跑去,一边问到底怎么回事?
  屈胖三见多识广,稍微一打量,立刻发现了其中蹊跷。
  他告诉我,说这个应该是定星鼎的作用。
  我诧异,说何为定星鼎?
  屈胖三告诉我,说定星鼎是邪灵教十二魔星地魔的法器,他对于地遁之术最为精通和熟悉,当初曾经奉了沈老总的命令,监造了这样的一个法器,专门用来防范同门,一旦开启,方圆二十里内,无人可以遁形……
  我心中惊诧,说这样的东西,为何会在这里出现?
  屈胖三微微一笑,说如此看来,这个许鸣说要重新举起邪灵教的大旗,倒也不是没有一点儿凭恃呢,在他的身后,不知道有多少人给予支持呢……
  我望着在我们身后穷追不舍的几个家伙,说那现在怎么办?
  屈胖三嘴角往上翘,说你当真以为我这几日就是花天酒地来着?
  我说难道不是么?
  屈胖三翻起了白眼,说老子要不是神机妙算,哪里敢如此淡定?且跟我来,你放心,现如今对这赌城,我可比你熟悉。
  他开始在前带路,尽往那小巷子里面转,一会儿东,一会儿西,把身后的人都给绕晕了去。
  半个小时之后,我们从一处大楼的天台上面,直接跳到了另外一栋住宅楼的顶上来,然后从那天台楼道处往下,一路走,来到了其中的一层。

  屈胖三领着我来到一门口敲了敲,说沫儿姐姐,你在家么?
  啊?
  什么情况?
  我感觉自己的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而过了几秒种,那门居然真的就打开了,一个打扮热辣的女孩出现在了我的跟前,先是看了我一眼,随后目光落在了屈胖三的身上。
  她这是方才有了几分笑容,说道:“你怎么来了?”
  屈胖三抱拳,说沫儿姐姐,江湖救急,能进来不?
  女孩儿打量了一下我,然后让开了身子,我一头雾水地跟着屈胖三进了屋子,发现这儿是一个一室一厅的单身公寓。

  布置挺温馨的,就是房子有点儿老。
  这客厅狭窄,我还站在沙发前没敢坐下,而屈胖三则介绍道:“沫儿姐姐,这是我表哥陆言,跟我过来玩儿的;表哥,这是我新认识的朋友沫儿姐姐,她是一个小提琴家……”
  女孩儿脸有些红,伸手过来与我相握,说很高兴认识你。
  我与她礼貌握手,屈胖三又吹嘘起来,说沫儿姐姐的小提琴拉得可好了,有大师级的水平。
  我十分崇敬,说了两句好话,结果沫儿红着脸告诉我,说她不是什么小提琴家,只是一个在餐厅里给别人拉小提琴的乐手而已。
  她让我们坐下,然后问起我们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屈胖三说我们在赌城这里碰到了仇家,然后给追得无路可逃了,这偌大的赌城我也不认识谁,就觉得跟你挺熟的,求求你收留我们一个晚上,明天我们就回国了,可以么?
  呃……
  这家伙装起可怜来,还真的是惟妙惟肖,我倘若是不知道内情,还真的就给他骗了去。
  果然,那沫儿姑娘真的就相信了他,追问了几句,便也没有再多说,告诉我们,说想待多久待多久,千万不要大意,这边的黑帮虽然不多,但个个都很凶狠的,而且这几天不太平。
  屈胖三好奇,说怎么不太平了?
  沫儿说你们可能不知道,因为这事情没有报道出来,但在论坛上都传疯了,说这儿的黑道大佬崩牙驹,他在路环监狱那边有一个秘密据点,专门用来关押那些生意上的对手、仇家和欠钱的烂赌客,结果给人端了,里面的人基本上都死了,而且很恐怖,都是给切成了两半——现在崩牙驹在到处找人,这几天风声鹤唳,连市面上的生意都有些不太好了……
  呃?
  沫儿姑娘所说的这事儿,难道是我那天逃走的时候干的么?
  有这么凶残么,我当时怎么没有感觉得到?
  而随着我的了解,发现果真就是我那天离开的时候发生的事情,而让我心安的是当事人崩牙驹自己的屁股也不干净,所以这事儿并没有上升到官面来。
  之所以有这样的消息流出,十有八九是那几个被我救出来的人泄露的。
  崩牙驹在事后还将那个地方给处理了,所以即便是警方接到了消息,赶过去的时候,什么东西都没有了。
  我有点儿好奇屈胖三是怎么跟这小姑娘搭上的线,结果他却不给我机会,告诉我时间已经不早了,女孩子应该早点儿睡觉,这样子才不会老得快,然后让我睡沙发,而他则和沫儿姑娘一起进了卧室。
  我严重抗议,说你一男的,进人家小姑娘闺房干嘛?
  屈胖三不说话,反而是沫儿帮他解围,说他小孩子家家的,怕黑,跟我一起睡也没什么关系的。
  我瞧见沫儿姑娘一点儿防范的心思都没有,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她,说这个家伙看着是一熊孩子,其实灵魂里藏着一个龌龊的抠脚大叔呢……
  然而我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躺在了沙发前来。
  如此睡了一宿,大清早的时候,那房门突然间被敲得砰砰响,将本来就睡得不深的我给吵醒了来。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听到门外有人喊道:“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谁啊这是?

  ***********今天的直播结束了,我们明天见************
  @u_110312758 2016-06-13 17:16:00
  小佛,蛊事II什么时候出书?几年了,一直追随你的帖子,无以回报,出书时收藏一套以表心意!蛊事I全套已买!小佛,谢谢你的帖子
  -----------------------------
  谢谢亲长期的支持,暂时还没有呢,不过请继续关注后续内容,出的话就可以第一时间知道啦!谢谢!
  第十七章 今时往日

  我一脸懵逼,而里屋的门被推开,沫儿穿着可爱的小熊睡衣,眼睛红红地走了出来。

  她带着哭腔喊道:“赵祖,我跟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你跟我滚。”
  门外那男人怒声喊道:“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啊?俗话说得好,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咱们一张床上睡了那么久,你就这么心狠啊?”
  沫儿哭道:“谁跟你百日夫妻啊,你好好的工作不敢,跑去跟人吸粉,不但如此,而且还偷我的钱,甚至还打算拿我去陪人睡觉,帮你还那毒债。从那天开始,我们两个就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了……”
  啊?
  听到沫儿的话语,我顿时就是一阵怒火中烧。
  这真特么是活久见,这样的渣男都有,自己吸毒不说,居然还想着让自己的女朋友出卖色相,来还毒债?
  这也太奇葩了吧?
  我从沙发前站起来,余光处透过门缝往里面瞟了一眼,发现屈胖三这家伙在我面前装神弄鬼,结果居然跑人家房里面去打地铺,也是够了。
  我瞧见屈胖三从地上爬了起来,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而旁边这儿的沫儿还在跟门口渣男对话,说着说着就哭得稀里哗啦。
  她这边一哭,门外的渣男也软了,噗通一下,似乎跪在了门口。

  他哭着说道:“沫儿,我求求你了,你就帮我这一次吧,如果你不答应的话,他们就要把我弄到海里去栽荷花了——你知道什么叫做栽荷花么,就是把人装进汽油桶里,然后灌进水泥,凝固之后,直接从船上扔进海里去……”
  沫儿依旧捂着脸在哭,而那男人继续声音悲切地说道:“沫儿,求求你了,求你了,你想一想我们当初的美好,就给我一次机会吧,我真的不想死啊……”
  这声音悲切得很,我瞧见沫儿似乎有了几分动容,强忍着心头的恶心,说道:“需要我帮忙么?”
  沫儿摇了摇头,说不用,别理他就好。
  我们说话的声音很低,不过这房子是老建筑,隔音并不是很好,外面那男人显然是听到了。

  他就好像一条疯狗一样,疯狂地砸起了门来,大声叫道:“好啊,沫儿你个小婊子,我说你的心为什么这么冷呢,原来是有了新的相好了啊?你挺骚的么,才几天不到,就勾搭上新人了,啊?”
  我听到,一股火气,撸着袖子就准备出去教训那家伙,而这个时候沫儿却苦苦地上前来,抱住了我的胳膊,求我别出去。
  我不知道她是不想跟那渣男见面,还是不想让我教训那人,一时间有些纳闷。
  而这时那渣男闹了好一会儿,然后威胁道:“沫儿,你别以为关上了门,就什么事儿都没有,我告诉你,你要是不拿出点分手费来,我肯定放不过你。”
  沫儿这个时候也有些恼了,说滚,你再纠缠,我就报警了。
  这个时候门外的邻居似乎也都出来了,朝着那人指指点点,他自个儿也不敢久留,在门外恶狠狠地说道:“你行,沫儿你行哈,不过我可记得你家里的电话,回头我就打电话给你父母,说你这个小婊子在赌城这里,根本不是搞艺术的,就是一陪人唱歌跳舞的骚货,看他们还有什么脸,跟周围的邻居朋友夸自己女儿……”
  他哈哈大笑,离开了门口,而沫儿则又气又急,蹲坐在地上无声地哭泣着。
  此刻的我想要冲出去,但想起周围估计有不少邻居,终究还是忍住了。
  我站在狭窄的客厅中,瞧见这个蹲地哭泣的女孩,有些束手无策。
  过了好一会儿,屈胖三终于出来了,手上拿着一张湿纸巾,递到了沫儿跟前,柔声说道:“擦一擦吧,别哭了。”
  这女孩儿似乎很听屈胖三的话,接过了纸巾,将满脸的泪水擦去,抬起头来,瞧见略微有些尴尬的我,苦笑道:“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了。”
  屈胖三说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都一样,对了,我之前听你说,你是杭州过来的?
  沫儿点头,说对,杭州下面的一个小地方。
  屈胖三说你是正规音乐学院毕业的,国内那么多的机会,为什么要背井离乡,跑到这地方来啊?
  沫儿抹着眼泪,坐在了沙发前,然后说道:“之前的时候是一家演出公司找过来做乐团的,当时爸妈很高兴,认为在这里有大出息,赚钱也多;开始一两年的确不错,结果到后来公司解散了,我想要回去,结果刚刚跟父母一提,他们就反对,让我无论如何都要在这里扎下根来,于是没办法,什么活儿都接,到最后沦落到在餐厅里给人拉小提琴……”
  屈胖三说介意谈一下刚才那蠢货么?
  他说得一点儿都不客气,沫儿咧嘴苦笑了一声,说阿祖是本地人,之前是公司的司机,一直在追我,我当时父母给的压力太大了,想着他既然是本地的,如果跟他结婚,说不定能够在这里扎下根来,于是就试着谈了起来,结果后来才发现他根本就是个烂赌鬼,而且很花心,因为欠了很多债,都已经跟家里绝交了……
  屈胖三说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继续呢?
  沫儿低头,说我也想跟他断,不过他跟街面上那帮烂仔很熟,经常威胁我,我害怕他报复,就一直断断续续,没想到他居然变本加厉,而且还染上了毒瘾……
  她说得哽咽,泪水连成了一条线,泣不成声,屈胖三叹了一口气,说那你有什么打算?
  沫儿捂着脸,说不知道,我脑子好乱……
  屈胖三看了我一眼,咳了咳嗓子,我愣了一下,说干嘛?
  他一脸气愤,说你傻啊?人在这么危难的时候,收留你一晚上,你就不能站出来,帮忙想点儿办法么?
  我给他这么一逼问,顿时就有些犯难了。
  我们此刻的情形有些复杂,一来昨夜斩杀俞百里的时候,得罪了他老爹,这老头儿要是心疼爱子,不顾江湖规矩报案了的话,只怕现在警察正到处通缉我们呢。

  再一个,即便是那家伙不报警,许鸣还带着一大帮人在满世界找我呢。
  我们此刻自身难保,凭什么帮沫儿?
  早知道如此,我刚才就应该出去,将那渣男给好好教训一番,弄得狠了,估计他就知道怕了,至于现在……
  屈胖三给我出了一难题,我有些头疼,不过如果我现在说了软话的话,估计会被他给看轻。
  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有点儿在乎那家伙对我的看法了。
  沉思了一会儿,我问沫儿,说你一定要在赌城这边发展么,就不能回国?
  沫儿抓着头发,说我一毕业就来了这里,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除了拉小提琴,什么都不懂,如果回国的话,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工作不说,肯定也会把我爸妈给气坏了的……
  我叹了一口气,说这父母对子女的期望太高,还真的是亚历山大啊……
  想了想,我说如果在香港有一个职位,薪水待遇应该都不错,你考不考虑去那边上班?
  啊?
  沫儿一愣,说做什么的啊?
  我说做什么啊,不确定,反正你要愿意,我帮你找人问一问。
  沫儿连忙点头,说好啊,不过我怕做得不好,给你丢人……
  我很高兴,说你点头就好,对了,借你电话用一下,我的是大陆的卡,这边打不通。
  沫儿将手机拿给了我,我照着李家湖的电话拨打了过去。
  他这个号码是私人的,寻常公事找不到他,估计是见了陌生号码有些奇怪,过了好一会儿才接,不过听到是我之后,赶忙说道:“陆言,你在哪里?”
  我说干嘛问这个问题?
  李家湖说我这边收到消息,说你们在澳门那边惹了事,听说崩牙驹满世界地都在找你,关口处好多人在等着,另外许鸣那狗杂种也去了澳门,好像也是在找你呢……
  我说这事儿你就别着急了,我安全没问题——对了,我找你是有事儿要求你。
  李家湖说我们之间,讲什么求不求的,你尽管说。
  我振作了一下,把沫儿这边的基本情况跟他介绍了一下,然后说起了她目前的困境,问李家湖能够不能提供一份工作给她,让她能够摆脱那个渣男。
  李家湖在那边一口答应,说他会派人过赌城这边来,接那位姑娘走的,让我放心。
  与李家湖简单聊过之后,我挂了电话,说这事儿妥了。
  沫儿十分激动,一连问了我好多个问题,我也不是很清楚,将李家湖给我的号码告诉他,说明天香港那边会派人过来,到时候她自己问就是了。
  我还告诉沫儿,说这两天就别单独出去了,也别去上班了,免得被那家伙骚扰,临了还出问题。
  听到我的建议,沫儿最终还是点了头。
  即便是一点儿影子都没有瞧见,但她最终还是选择了信任。
  如此一天一晃就过了,外面纷纷扰扰,我们都没有出门,一直到了晚上,差不多十点钟的时候,突然间我感觉到门口有动静。
  我听了一下,竟然有人在撬锁。
  我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而这个时候那门却打开了,一个染着黄毛的瘦高个儿年轻人走进了屋子里来。

  ************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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