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蛊事Ⅱ》2013年我被苗女下了聚血蛊,从此走上另类的人生路

  第十章 扑朔迷离
  白合眼皮一跳,说道:“哦,那人可姓黄?”

  我点头,说姓黄。

  白合的嘴角往上挑了一下,仿佛在笑,又忍住了。我觉得有些奇怪,说什么情况,我有说错什么吗?

  这女人凝目看了我好一会儿,然后说道:“那个啥,我问句题外话啊,行不?”

  我说您是老大,您随意。

  白合说你知道这位黄Madam是谁么?

  我忍不住翻了一下白眼,说我管她是谁啊?我跟你说啊,我也只是提供一个猜测,至于到底是不是呢,这个需要你自己去查实的,别试图引我入套啊。

  白合捏着鼻子,有些头疼地说道:“据我所知,你是陆左的堂弟,跟他也有一些修行上的传承,对吧?”

  我装傻充愣,说堂弟是真的,远房的,他爷爷跟我爷爷是兄弟,不出五服,你们也能够查到的;至于传承,拜托,我跟这通缉犯可没有啥关系啊,你不信可以查,我跟他基本上没有啥焦急,这两年见过的面也屈指可数。我这一身本事,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好吧?

  白合平摊双手,说还说没关系,什么通缉犯,这怨气冲天了都——好,我不谈陆左的事情,就说黄菲。需要我跟你介绍一下黄菲的从业经历么?

  我说你讲呗,谁还能拦着你?

  白合不管我的态度,平静地说道:“黄菲呢,是警校毕业之后考进的晋平县公安局,在县公安局任职两年过后,平调到了黔阳,后来停职考研,紧接着考入了黔阳宗教局,先后在几个地方任过职,其间因为一起离奇的自杀案被调查过,后来又恢复原职,成为了黔州省局工作组成员……”

  我皱着眉头说道:“哦,原来跟我是老乡啊?怪不得听口音挺熟的,有城关镇的口音——对了,干嘛特地提起什么自杀案啊,什么情况?”

  白合说道:“自杀的那人呢,是个小女孩儿,叫做悠悠,是你堂兄交付给黔州省局照管的。不过我要说的,是这位黄菲的身份……”

  我说啥身份?省局局长的女儿,还是啥大人物的子女或者儿媳妇?

  白合摇头,一字一句地说道:“是你堂哥陆左的前女友。”

  咳、咳……

  白合一句话噎得我直咳嗽,差点儿被口水给呛死,而我一边咳,一边站起来说道:“你说黄菲是陆左的前女友?”

  她点了点头,说不但如此,还差一点儿成了你的堂嫂子……

  呃?

  我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脑子有些转不过来。

  而这个时候,白合又补充了一句话:“据我所知,这位黄菲小姐并不懂得修行,她之所以加入宗教局,是因为获得了心理学的硕士学位,从事的也是文职工作;就武力而言,别说刺杀你,就连杀只鸡,都束手无策。”

  我揉了揉脑袋,脑子里乱糟糟的,说可是那香味,真的是一模一样的啊?

  白合微笑,说这个简单啊,找她过来问一下,看看有没有不在场证据就行了嘛。

  我说我记得监牢里和通道,都有监视器的。

  白合无奈地说道:“凶手对我们这里十分熟悉,行动之前,已经将所有的线路都给掐掉了。”

  我说你们这些监控,应该一天24小时都有人值守的,线路被掐掉,难道没有人反应过来么?当时就应该采取措施的才对,为什么拖了那么久,还让凶手从容逃脱了呢?

  白合说我了解过了,监控室的两个人都拉了肚子,当时画面花掉的时候,他们在排队上厕所。

  我:“这理由你也信?”

  白合说我已经叫人给他们体检了,看看是不是被下了药,结果很快就会出来;不过不管是不是,跟案情都没有直接关联。

  我说瞧瞧你们这些人的素质。

  白合无奈地说道:“拜托,地方上面就是这么一个情况,没有经费,人员素质也不高,你跟我抱怨,我找谁抱怨去?相互理解一下行不行?”

  说完,她拿起腰间的对讲机,说道:“把专案组的黄菲小姐叫到我办公室来。”

  她手下的办事效率很快,又或者她早就有安排,一早就叫人准备好了,所以没一会儿,黄菲就敲响了门,走了进来。

  白合对待黄菲挺客气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是我堂哥陆左前女友的关系。

  请黄菲坐下话之后,白合方才开口说道:“情况是这样的,陆言说刺杀他的凶手身上,有一股茉莉香的味道,跟你身上的味道差不多,所以特地叫你过来了解一下情况——嗯,你这是什么洗发水?”

  白合的开门见山并没有让黄菲太过于惊讶,她坦然说道:“我这个是一种中草药花液熬制的护发素,有个朋友做微商,图新鲜买了点儿,效果还不错……”

  白合眼睛一亮,说真的,我看你发质很好啊,又黝黑又油亮,就是用了这个中草药护发素的功劳?

  黄菲说对呀,她这个是特殊的配方,是从一个老中医那里来的方子,所有的药材都是自己选定的,而且像这种茉莉花,还是她承包了五十亩地,亲自种植的……

  白合说怎么买,多少钱?

  黄菲说你加我微信,我回头把她的微店地址发给你……

  瞧见这两女人越说越得劲儿,我感觉脑袋眩晕,忍不住又咳嗽道:“咳咳,歪楼了,歪楼了!”

  白合这才想起了自己要干嘛,不过在此之前,还是掏出手机,跟黄菲互换了微信,这才回到了工作中来:“呃,刚才说到哪里了?”

  黄菲也有些懵懂,想了一下,说你问多少钱?

  我恼怒地说道:“不是这个!”

  白合这才想起了,说哦,对了,陆言说闻到凶手身上有和你一样的茉莉花香味,觉得你有可能就是凶手,对于这个,你怎么解释。

  黄菲看了我一眼,说陆言,你觉得我是凶手?

  我原本只是觉得这妹儿人漂亮,也挺实诚的,虽然审问我的时候不断给我下套,但人家是公事公办,并不像白处长一样掺杂着个人情绪,所以还挺欣赏的。

  结果听到白合谈起了她以前的身份,我顿时就矮人一截,挠着头说道:“我只是提出一个疑点和猜测。”

  黄菲摇头,说我不是。

  白合说你刚才干嘛去了呢?

  黄菲说我帮白处长送证人蓝天同志回旁边招待所歇息,然后跟我们局的杨主任通了一个电话,我手机就在这里,可以查到当时的通话记录的;另外我打电话的时候,还跟一位路过的同事打过招呼,他也可以帮忙证明。

  白合接过手机,查看了一下,又给我瞄了一眼。

  紧接着他又叫了黄菲说的那个同事过来询问了一下,那人如实回答,说的确有瞧见黄菲在招待所旁边打电话。

  白合让那人离开之后,伸出手来,说道:“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搭一下脉么?”

  黄菲说你要给我看病?

  白合笑了,说差不多,不过这是在给你洗脱嫌疑。

  黄菲伸出了手,还主动将袖子挽起,露出了莹白如玉的手臂来,而白合轻轻搭了一下之后,又看向了我,说一点儿修为都没有,你要不要验证一下?

  我连忙摆手说道:“你查过就行了,我还信不过你?”

  笑话,不管黄菲现在有没有跟陆左走到一起,也断然没有我搭手的份儿,我还是保持距离会比较好。

  白合一番查验之后,与我一起起身,送走了黄菲。

  关上门之后,白合问我道:“怎么样?”

  我挠着头,说总感觉不对啊,不过,黄菲说的那个微店,你倒是可以下手查一下。

  白合眉头一挑,说我要你教我查案?

  我无语,说得,你忙。

  白合挥了挥手,让旁边的记录员停下工作,然后说道:“白宇那家伙是个蠢货,既然许老开了口,处理是迟早的事情,不过他虽然走了,屁股却得有人擦。我知道你心里不乐意,也不肯善罢甘休,不过地方上这边的意思呢,还是息事宁人,回头会有人送你回家,并且有相关一级的领导向你和你父母赔礼道歉……”

  我举起大拇哥儿,说还是你做事老练。

  白合无奈地摇了摇头,说行了,至于这件事情呢,许老发了话,我肯定费心督查;但结论,一时半会给不出,我回头会主动联络你的,总之就是让你满意,得了吧?

  白合以及她身后那帮人的态度让我很满意,当天就离开了州里。

  是有人开车送我们回去的,走到路上,我才想起问许老和屈胖三是怎么过来的,结果才知道两人居然是搭了班车来的……

  呃,这位许老还真低调。

  本来他还打算坐班车回去的,不过屈胖三这个好逸恶劳的家伙却拼死不从,说有得好车坐,何必糟践自己的屁股?

  许老本来挺有原则的,结果在屈胖三面前,耳根子却一下子就软了。

  车行半路,我方才找了话头,问许老,说虫虫在家不,她情绪怎么样了?

  许老愣了一下,说屈兄没告诉你么,虫虫一直都没有回来啊?

  啊?

  虫虫没有回敦寨,那她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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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兄长陆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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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让我一瞬间懵逼了。

  过了好久,我方才问道:“没回来,那她去了哪里?”

  许老有些不悦地说道:“虫虫人是跟着你走的,现在你过来问我她在哪里,你觉得合适么?”

  呃?

  被许老这么一责问,我顿时就语塞了,哑口无言。

  是啊,人许老凭什么帮我看着虫虫啊,当初若不是我不告而别,怎么会发生现在的事情呢?

  因为车上有外人在,不方便谈事情,所以大家都没有再说话,而我则在仔细思索着,如果是虫虫没有回敦寨,那么她最有可能去了哪儿。

  第一个浮现在我心头的,是缅甸密林之中的寨黎苗村。

  那个地方是虫虫出生的地方,留着她对这世间最开始的回忆,虽说虫虫是那虫池之中的五彩补天石,依托了蚩丽妹的一抹白纱生成,但从情感上来说,她还是把那里当做了家。

  而且她还将那蚩丽花老婆婆,与雪瑞小姐当做了亲人。

  如果虫虫感觉到累了,又或者对我心里怀着恨意的话,最先想到的,应该就是回到寨黎苗村去。

  再有一个,也许姜宝和林佑他们都错了,虫虫最后或许被小妖说服了,跟着杂毛小道、小妖等人前往了臧边。

  这个可能也很大,毕竟虫虫和小妖之间的感情,是有目共睹的。

  我这一路过来,能够很深的感觉得到。

  事实上,虫虫从生下来,就一直很孤独,蚩丽花和雪瑞因为蚩丽妹的关系,对待虫虫虽然如同亲人,但终究还是保持着一种天然的敬畏之心。

  而后她与我的交往,则夹杂着许多男女之间的情愫在里面。

  唯独小妖,别看她平日里吵吵闹闹、咋咋呼呼的,但是她却凭借着自己独特的魅力,与虫虫迅速拉近了距离,两人之间的关系,有时候好得我都嫉妒了去。

  那妹子居然开始光明正大地叫起了虫虫“媳妇”来,听得我那醋意翻滚。

  本来虫虫原计划是准备回到敦寨来,继续跟着许老修行的。

  这事儿肯定通知了林佑,姜宝也知道的,但保不齐小妖舍不得虫虫的离开,死缠烂打,这也是很有可能的。

  只是……

  小妖和杂毛小道去了哪里?

  臧边之地,日喀则地区的白居寺,因为冰川封锁了的缘故,使得能够联络到茶荏巴错地底世界的办法,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通过白居寺的江白禅师,又或者宝窟法王。

  在这通讯发达的当下,这两个人又不用手机,根本找不到人询问。

  我一阵头疼,而车子一路走,却是回到了县里来。

  司机送我们过来是有任务的,进了县里,半路上停在了一辆警车跟前,那后座上面跳下了一个穿着制服的中年人,朝着我挥手。

  我擦,马海波?

  我下了车,说马局,你怎么过来了?

  马海波也是一脸无语,说你的事情我前几天听说了,还特地打了电话给你父母,让他们不要着急;结果刚才就接到了任务,让我陪着你回家,帮忙澄清和道歉——我招谁惹谁了,之前我托人问,没一个龟儿子理我,这种苦差事反倒是落在我头上来了,这不是遭人恨么?

  我一脸诧异,说他们安排你去我家道歉和澄清?

  马海波一脸无奈,说不然还能有谁?

  我说抓我的是宗教局的人,你是公安局的,关你屁事啊?

  马海波说谁说不是呢,不过这上面压下来的任务,要我顾全大局一点,多为领导分担事情,你说我能说什么?

  我忍不住翻起了白眼来。

  这事儿我的确是憋了一肚子的气,如果算换了任何一人,指不定得吃我一顿奚落,但马海波不同。

  这人不但跟我关系密切,跟我那堂兄也有一定的交情,更主要的是人家帮了我挺多忙,跟我父母也挺熟悉的。

  这样一个人过来当代表道歉,我能够说什么呢?

  我总不能板着脸训一顿吧?

  我憋得心里难受,过了好一会儿,方才长长吐了一口气,说难怪别人能当官,这一个一个的,粘上毛比猴儿还精……

  马海波说道:“怎么着,你坐我车,还是坐那车回去,我给你开道?”

  我想着还是坐马海波这车吧,因为许老和屈胖三还要回敦寨,跟我到底不同路。

  我说你等着,我去说一声。

  我回到这边,跟许老这里招呼了一声,他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而屈胖三则把乾坤袋扔给了我,说:“你家里都闹翻了,别娶了媳妇忘记娘,先把家里老两口安抚好,明天早上再来寨子领罚,晓得不?”

  我说好,你不跟我回家?

  屈胖三呸我一口,说回你妹啊,你老妈愣以为我是你狗日的私生子——我们两个哪儿长得像?

  我摸了摸鼻子,摇头,说我可不是死胖子。

  艹!

  在屈胖三的臭骂声中,我坐上了马海波的车,汽车启动之后,马海波低声说道:“嘿,我可听说了,车里面坐着的那一位,听说是个老革命,部级领导退下来的?”

  我说你哪儿来的消息?

  马海波嘿嘿一笑,说猫有猫道,狗有狗道,一个好汉两个帮,谁没点儿亲戚朋友呢?

  我说人归隐山林,以前再如何辉煌,都不在乎了,你最好也别过去凑近乎,免得热脸凑到冷屁股,忒多尴尬。

  马海波说咱这层次,也没脸贴上去,只是了解一下,免得日后出麻烦而已。

  车子一路行,到了大敦子镇附近分道扬镳,这警车一路开到了亮司村,马海波是个人精,车停在了村口杂货店门口,下去买了包烟。

  我跟着下来透气,那看店的婶子瞧见我,不由得一愣,说哎呀,陆言,你回来了?

  她一边看,一边审视着旁边穿着制服、颇有气势的马海波,说你这是咋的了?

  我还没有说话,旁边的马海波便说道:“陆言前两天去给我们协助调查,现在情况弄清楚了,我送他回来。”

  我装模作样地介绍道:“这是县局的马局长。”

  乡下人哪里见过这大官儿,顿时就热情洋溢起来,说哎哟,马局长啊,你来我们小店,真是蓬荜生辉,一包烟而已,不要钱,你抽就是了。

  马海波硬生生地把烟钱给她,说我差你一包烟么?拿着!

  简单讲了两句话,我们又上了车,继续往前走。

  走了一截路,我说马局,谢谢。

  这村口的杂货店,是村子里八卦的聚散地,他这么一亮相,倒是给我省了许多气力。

  虽说我并不在乎村子里的人都说我什么,但毕竟我父母还在这里生活着,人言可畏,众口铄金,他们若是不愉快,也是我这当儿子儿的不孝。

  马海波连忙摆手,说客气啥,小把戏而已。

  我之前是给家里打了电话的,所以父母没有下地干活,都在家门口等着。

  到家之后,少不了又是一阵热闹,这街坊邻居,还有几个沾亲带故的亲戚都赶过来了,而马海波少不了又是一阵作派,一边跟我称兄道弟,一边又跟我父母道歉。

  他说是他们工作的失误,让两位老人担心了,抱歉抱歉。

  旁人一瞧,嘿,陆家的这二小子还真的厉害,本以为被抓走,要吃牢饭了,结果转眼又给放了回来。

  不但如此,而且还跟公安局的局长称兄道弟,这家伙,牛波伊。

  听说这姓马的局长,可是正的呢……

  如此一番热闹,而我父母更是喜得老泪纵横,还执意留马海波和另外一名工作人员吃晚饭。

  马海波本来还想推辞的,结果怕起到反作用,只有答应了。

  当天晚饭的时候,我那平日里罕有言语,又不怎么喝酒的父亲,陪着马海波好好喝了几倍,结果给自己整得昏昏沉沉,提前睡觉了去。

  马海波姿态做足,一直吃过了晚饭,方才告辞。

  临走的时候,马海波突然问我道:“对了,陆言,我刚才听你父亲说起一事儿,你还有一个哥哥?”

  我点头,说对。

  马海波说怎么从来没有见过呢?

  我说他很早的时候就出外面打工去了,去的是国外,一个叫做瑙鲁的地方,说是给人挖鸟粪,结果后来就没了消息,我找了当时的职介所,换了老板,也不知道情况,就当做是失踪了。

  马海波斟酌了一下语言,低声对我说道:“这次的事情呢,我也是听到了一点儿情况,那凶手的相貌,跟你真的很像;我的意思是,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

  我听到他的猜测,心头一跳,说不会吧?不可能。

  马海波听到我断然否定,便没有再开口,说那行,你自己知道就是了,我回去了,回见,有事打我电话。

  他上了车,然后离开了院子。

  我回到屋子里来,帮我母亲收拾了一会儿桌子上的残羹冷炙,然后洗了一个冷水澡,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了书桌前来。

  我没有开灯,在黑暗中静静坐着,过了好一会儿,我打开台灯,然后低头。

  我看向了书桌那块玻璃的左下角,那儿有一张照片。

  一高一矮两个男孩子,倔强地看着前方。

  从模样上来看,两人倒是很像。

  好久不见了,陆默。


  **********今天的直播结束了,我们明天见**************
  第十二章 惊天之变
  万言万当,不如一默。

  我也不知道我那个在地里折腾了一辈子的老爹,是怎么知道这么一句话儿来的,不过这的确是我和我哥陆默名字的来源。

  后来我听我母亲说,大概是找过算命先生,说我老哥太活泼聪明了,希望他的性子能够沉下来。

  所以他叫陆默,至于我,则是希望我这闷性子能够活跃一点儿,多说话。

  所以我叫做陆言。

  然而愿望是美好的,现实却很残酷,我哥到底还是没有改掉自己的性子,当时因为家庭困难,主动退学的他在江城打了一年多的工,然后就在职介所的忽悠下,办了护照出了国,去了南太平洋一个叫做瑙鲁的鬼地方。

  别人说一个地方不咋样,便形容为“鸟不拉屎”,而那个瑙鲁最大的资源,则就是海鸟拉的屎。

  这成百上千年的积累,使得鸟屎成为了一种最重要的资源。

  而我老哥的工作,就是过去挖鸟屎,然后卖给发达国家做肥料。

  一开始的时候他跟家里还有些联系,还寄了点钱回家,到了后来,就再无消息了。

  这也是我为什么前往江城的原因,就是想找到我哥。

  结果在江城蹉跎多年的我才知道,之前的那个职介所根本就是一个骗人的黑中介,什么瑙鲁,完全没有这么一个项目。

  我也不知道是我哥骗家里,还是我哥被人骗了,总之他消失在这个世间了。

  一直到马海波跟我提起这事儿来。

  在张家界索溪峪那儿,残忍杀害梭子门齐万三的妻儿和门人,并且抢夺了包括夺姹珠的两名匪徒里面,有一人长得跟我实在是好像。

  难道,那人真的是我那失踪许久的老哥?

  经过这几天的审讯,我也从审讯人员那里听清楚了案情的基本信息,知道这两人之中,以其中的一个矮个子为首。

  残忍杀人的就是那家伙,但像我的这人修为也十分厉害,在场的人里面,几乎没有人能够挡得了他一招。

  整件事情发生得很快,这个不幸坠崖的卧底蓝天,就是给那人一掌击飞的。

  别人不知道,我跟蓝天却见过面,虽然没有交过手,但是对他的修为却有一定的了解。

  除了藏匿气息和身形的高手,一般来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特定的气质。

  气质决定修为,即便是相差,但也差不太远。

  是你么?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回到床上躺了下来,然后拿起了手机。

  这件事情我不敢告诉父母,害怕他们担心,思来想去,只有从白合那边套一下话儿。

  接到我的电话,白合有一些惊讶。

  她有些不耐烦地问我,说怎么了,事情肯定会查清楚的,不过你也得给点儿时间啊,我又不是这儿的地头蛇,方方面面都得捋顺的,别拿着鸡毛当令箭,随便发号施令啊……

  好家伙,我什么都没有开口呢,这一通话下来,搞得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等她噼里啪啦说完之后,我沉默了一会儿,方才说道:“只要没有人捆住我的手脚,暗杀什么的,我基本上是不怕的,至于杀我的目的是什么,我也不关心;打电话过来,是想问一下张家界索溪峪这事儿的进展。”

  白合愣了一下,说哦,你还关心起这个来了,你不是恢复清白了么,问这个干嘛?

  我不敢说起我的怀疑,只是问道:“当然得问一下,平白无故把我抓进去,我还不能了解一下案情么?”

  白合说专案组今天就撤了,事情发生在中南地区,西南局这边只不过是协助调查而已,那个白宇自己大包大揽,想要在王朋局长那里表现,才有了这么一出。说句实话,我早就知道跟你无关了,本来想撤了的,结果又给你这件屁事给缠住了,许老都发了话,我还能咋地?

  我一听,顿时就恼了,说我擦,你早就都知道了,还在旁边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

  白合说我们办事情,需要跟你解释什么吗?是,张家界索溪峪血案跟你没有太多关系,但是你身上还是有很多小秘密的,既然白宇那蠢货把你给抓起来了,我正好趁机研究一下……

  这女人倒是并不避讳什么,我沉默了一会儿,说算你狠。

  白合悠悠说道:“你打这个电话过来,无非就是想问一下,那个长得跟你那么像的男人,到底是谁,对么?”

  我心头一跳,嘴上却胡扯:“对呀,我这才想起来,天底下居然还有这么像的人,真是奇怪啊……”

  这女人太聪明了,我有点儿后悔打这个电话了。

  果然,电话那头的白合噗嗤一笑,说你就别装了,我查过你家的档案,你还有一个哥哥,叫做陆默,八二年生人,早年间办了护照出国,就一直没有再回来过,别人问你父母,得到的回答都是在国外,但据我所知,他已经很久没有跟你们家里联系了,算是失踪了,对吧?

  我的脸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白合毫不客气地说道:“我只是想告诉你,别想太多了,也千万不要想着跟有关部门对抗,因为你永远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一帮什么样的人。”

  我说然后呢?

  白合说没然后了,你遇刺这事儿,到底是什么情况,我查清楚了,会告诉你的;再有一个,张家界索溪峪血案,如果你有需要的话,我也会在原则允许的范围之内,向你提供一些你感兴趣的信息。我也希望你有什么情况,主动向我汇报,放心,我不是你的敌人。

  说完这话,她居然直接就挂了电话。

  听到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我愣了好半天,方才把手机拿开了去。

  说句实话,我对这个长得十分漂亮的女人,心里面一直抱着一点儿隐隐的敌意,至于为什么,我觉得估计还是受到了小妖的影响。

  因为她告诉我白合不是什么好人。

  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我一直对白合身后的那个男人,抱着很大的敬畏之心。

  然而从我接触的那几个人来看,事情仿佛又不是我想象的那样子。

  至于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我也不知道,这玩意儿扑朔迷离的,弄得我都快要有点儿崩溃。

  如此辗转反侧一夜,我沉沉睡去,第二天大清早,我便骑着老爹那辆遭了无数罪的摩托车再次出发,赶到了敦寨。

  我赶到的时候,屈胖三和许老两人正在吃早餐。

  吃的是菜粑粑。

  这种用手工年糕做的食物,我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吃过了,闻到香味就忍不住流口水,厚着脸皮讨了一碗,然后蹲在屋前,一边扒拉,一边跟许老汇报思想工作。

  听着我和虫虫从南方省辗转到了江阴,又奔赴鲁东,走阴阳界,过黄泉,诸般周折,然后我又单骑奔赴荒域,这一系列的经历,许老一直没有说话。

  等我讲完之后,他方才淡淡说了一句话:“如果我是你,我也会这么选择的。”

  啊?

  听到许老的这句肯定,我整个人都觉得有些不现实。

  好像活在梦中。

  我还以为他会把我一通臭骂,结果没想到还获得了认同,什么情况?

  瞧见我像呆头鹅一般的发愣,许老忍不住笑了,指着我说道:“其实我对你和虫虫,一直都不太看好。”

  呃……

  果然,刚刚把我捧起来,又摔了下去,这个实在是让人郁闷。

  许老不管我的情绪起伏,继续说道:“我不是说不喜欢你,而是一直觉得,你和虫虫之间的关系呢,有点儿奇怪,那就是她一直在做主导,这种情况很危险。不管怎么说,虫虫都是一个女人,她表面上装得再坚强,再有主见,心底里也是又柔弱的地方。如果你硬不起来,一切都要她来帮你扛,说句实话,我觉得她还不如找一儿子。”

  呃……

  我一脸怨念地望着许老,想着你老人家说话这样的直白,真的好么?

  屈胖三也在旁边,不过他只吃饭不说话,这会儿都吃了第三碗,百忙之余打了个饱嗝,插嘴说道:“别这么说,陆言这同志还是蛮不错的。”

  许老点头,说你能够自强,这点让我很欣慰,像是件男人办的事儿;特别是你把我这老哥带回来,所有的罪过,我都当做看不见了。

  我抬起头来,先是看了一眼屈胖三,然后说道:“你这是同意我和虫虫的事情了?”

  许老平摊双手,说我反对也没有用啊,不过话说回来,你首先得找到她才是。

  我把我路上的分析跟他说起,许老让我先确认一下缅甸那边的情况。

  我虽然联络不上雪瑞,但却记得向导老廖的电话。

  当下我就打了过去,很快就跟老廖取得了联系。

  然而当我说明了来意的时候,老廖却语气沉重地说道:“陆先生,你真的不知道寨黎苗村发生的事情么?”

  我愣了一下,说不知道啊,怎么了?

  老廖沉默了一会儿,方才说道:“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寨黎苗村了!”


  **********第一更**************
  第十三章 男人担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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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廖那边的消息让我感到无比的震惊,就在一个月之前,当地政府军以勾结匪军的名义,向寨黎苗村发动了进攻。

  这一战不但出动了两千多人全副武装的军队,而且还联合了东南亚大大小小的几个黑巫僧联盟,在他得到的消息之中,甚至还出现了西方势力组织的影子。

  政府军携带了大量的火炮,在凌晨五点钟左右,毫无预兆地发起了进攻,大量的炮弹落在了寨黎苗村的地头上。

  炮火几乎将整个村寨都犁了一遍,这才开进其中。

  具体的情况老廖也不是很清楚,听说是死了很多人,没有死的,也被送到了看管最严格的永盛监狱。

  永盛监狱因为关押异见人士及恶劣的卫生环境而臭名昭著,其中一名较著名的囚犯是前诺贝尔和平奖得主昂山素姬,而这一切的消息都封锁得相当严格,现在的外界,基本上没有什么消息传出来。

  若不是老廖从事的行业比较特殊,估计也说不出太多的东西。

  我问老廖知不知道雪瑞的消息,老廖告诉我,说现在那一整片丛林都给人封锁了,他这边的力量有限,什么也不清楚。

  到底怎么回事?

  一直到挂了电话,我都还处于懵逼当中。

  寨黎苗村有多少人?

  我的记忆不深,但从那寨子的规模来看,至少得有两三百人吧?

  这样的寨子,说灭就灭了,而且还纠集了那么多的兵力,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仇什么怨啊?而在背后推动这些事情的人,又到底是谁呢?

  我的心一下子就沉落到了谷底去。

  这世道怎么就这么乱呢,一会儿那血案牵扯到了我那失踪叙旧的老哥陆默身上,一会儿虫虫又根本没有回来,再一会儿,寨黎苗村居然还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

  到底怎么回事儿?

  听到我传达的消息,许老也感到十分震惊。

  这要是在国内,以前还好说,现在的资讯如此发达,这么大的事情,根本就瞒不住了。

  不过到底是缅甸,不可能跟这边比。

  我沉默了好一会儿,开口说道:“我想去看看。”

  许老看了我一眼,说去看什么?

  我斟酌了一下,然后说道:“事情发生在一个月之前,我不确定虫虫是否知道了消息,直接就过去了,还是没有在;不过不管怎么说,寨黎苗村都是虫虫的家,那些村民都是虫虫的亲人,而雪瑞小姐和蚩丽花婆婆,则是这世间她最亲的人。她们出了事情,虫虫又不在,所以我想管。”

  许老说你真这么想?

  我说对。

  许老沉吟了一会儿,然后说道:“雪瑞这个小姑娘我知道,她原来是天师道北宗罗恩平的弟子,后来一直跟随着白河苗蛊的蚩丽妹在修行,现如今也是一方大拿。在我看来,你的进步虽然神速,但与她比,却还是差了许多。她都出事了,你觉得你去有用么?”

  我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千里送鹅毛,礼轻人意重。再说了,我觉得这个也不是修为实力的问题,我过去,总也能够帮上一些忙的。”

  许老叹了一口气,说行吧,不管怎么说,你有着一份心,我就觉得虫虫没有选错人。

  我诚惶诚恐地说道:“哪里,我只是觉得自己应该尽一份力量罢了。”

  许老说我呢,太老了,又要守着这一分三亩地,就不陪你们去了;不过我这里有一个电话号码,是滇南局那边的一个人,叫做杨进,你有什么事情,可以打电话给他,原则范围之内允许的话,他会帮你摆平的。

  我连忙记住,口中复述了两遍,完了之后,小心翼翼地问屈胖三道:“你有什么想法?”

  屈胖三放下碗筷,得意洋洋地说道:“怎么地,对大人我有想法?”

  嘿,这小人还得志了起来。

  不过此时此刻,我不得不顺着他的心意来,满脸讨好地说道:“那是,俗话说得好,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我觉得吧,我到底呢还是太年轻,经验不足,需要像您这样经验丰富的老同志在我身边,帮我把把关,这才是最正经的事情。您觉得呢?”

  屈胖三惊掉眼镜,说嘿哟,我倒是没有发现你陆言还有这样低的姿态,怎么着,这一次势在必得?

  我苦笑,说哪里是势在必得,主要是觉得自己能力不够,生怕耽误了别人。

  屈胖三伸了一个懒腰,说要我去帮忙呢,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这里有两个条件,你得答应我。

  我连忙点头,说您讲,我洗耳恭听。

  屈胖三竖起了第一根手指,说第一,我们两个人之间,一切以我为主,大人叫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无条件的照办,不要问为什么,知道不?

  我说要是不合理怎么办?

  屈胖三瞪了我一眼,说你接受不了?

  我举手投降,说别,我知道了,你说第二点。

  屈胖三又说道:“第二点嘛,俗话说得好,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嫂……”

  啪!

  我终于恼怒了,一巴掌拍到了他的脑袋上来,使劲儿抱着他,说嘿,你小子想什么呢,能不能说人话啊?

  停、停、停……

  被我死命儿抱着,屈胖三大声求饶,说好吧,第二点要求就是,不管我做了什么,你都不能对大人有任何攻击手段,得保护我,知道不?

  我说这还像是人话,行了,什么时候走?

  屈胖三指着地上摆放的碗筷,说先别忙,洗碗去。

  我说嘿,我就吃了半碗,还没吃完,你特么都吃了三碗,怎么叫我洗碗呢?

  屈胖三竖起了第一根指头,说道:“刚答应的话语,现在就忘了?”

  我翻了一下白眼,无奈地收拾碗筷,来到厨房一看——我擦,这儿堆了这脏碗筷都快出锅儿来了是怎么回事?

  我满脸怨念地回头,许老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搓着手道:“我也不怎么会干家务活儿,帮忙的翠儿这几天下山了,所以……”

  呃……

  好吧,我无奈地将碗筷洗干净,还把厨房收拾妥当了,洗完了手回来,屈胖三已经跟许老谈完了事儿,背着小包袱在门口等我了。

  我诧异,说现在走?

  屈胖三说不然呢,人命关天,你还准备再等?

  我无语了,跟许老告别,然后骑着摩托车下山,离开了敦寨。

  回到了家,我又给父母解释了一番,准备出远门,然而这回我母亲就没有之前那般洒脱了,拉着我的手,一脸担忧地说道:“你还是别出去了,免得再来那么一回。你老娘我心脏不太好,可受不住……”

  我苦笑,说也不想,只不过真的是有事。

  母亲一下子就哭了起来,说你哥陆默当年也是啥也不说就跑出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可叫我和你爹怎么办啊?

  我一想,嘿,对了,我手里面不是还有点儿钱嘛,拿点出来,当安家的费用,不是挺好的么?

  我这边正琢磨着呢,母亲还在哭:“我想着吧,你现在估计也是没啥子工作,那天我都跟马局长说好了,问他们那儿招不招人,把你弄到公安局里面去,别说正式工,当个协警啊啥的,也挺好。人马局长挺痛快的,说只要你点头,直接特招你进局子里去,编制什么的,他帮你跑——你看这是多好的机会啊……”

  我听到,心里顿时就是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想着马海波你个老东西看着挺老实的,没想到在这儿给老子下套。

  你是活腻歪了,还是咋地?

  我心里面纵然有十二分的不爽,但也知道在我父母的心里,不求我有多发达,只求我安安稳稳的,什么事儿都没有最好,所以也不敢表露出来。

  我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妈,不瞒你讲,我这事儿,就是帮马局跑的——他跟我说,这事儿帮他办成了,编制什么的都不是问题。”

  我母亲一抹眼泪,惊喜地喊道:“真的?”

  我说当然是真的了,你要不信,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我母亲说好,你打。

  呃,妈你对我到底是得有多不信任啊?

  不过这事儿到底还是没有为难到我,我当下也是打了电话给马海波,三言两句讲出来,那家伙倒也是个机灵人物,一下子就明白了,还帮我圆了个谎。

  有马海波帮我兜底,母亲这边就再也没有啥担心的了。

  我又提出来,说之前帮了一个朋友忙,人给了我五十万,这钱留我手里呢,怕花掉,就让我母亲帮忙保管,看看哪里需要花的,让她自己操心。

  母亲更是乐不可支,说这钱我给你留着,以后娶媳妇用。

  如此搞定了父母,我当天下午就订了票离开,乘坐火车赶往了滇南春城,然后又找到了许老提供的那个人,叫他帮忙给屈胖三办了一张身份证和护照,并且坐上了飞往仰光的飞机。

  如此一番周折,即便是再火急火燎,也花了三天左右的时间。

  第四天早上,那个叫做杨进的人送了我们到机场,然而刚刚落车,我却瞧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在那儿等着我。


  **********今天的直播结束了,我们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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