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关你的事情,当时情况紧急,你们根本没有时间来处理。不用管了,反正黄老交代我们的事情,我们已经办完了。”
“不行,我一定要查出来是谁,居然敢在姑奶奶头上耍花样,不想活了么?!”王小罗依然余怒未消,就要冲出去找人算账。
“算了,你这样能找到谁?”方巍轻声叱道,“人家既然是有备而来,就肯定不会留下任何线索给我们,再说了,能够有以尸养尸手段的人,是你对付的了么?”
王平道:“七爷,你是说,这两个盗墓小贼是被二葬不化骨的那个人做的?”
“不然呢?”方巍冷笑道,“不然以那两个不入流的盗墓贼,没有高人指点,能够找到不化骨的阴宅?虽然我不知道这个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是他能够找到七杀碑,又能用‘以尸养尸’的手段,会是一般的地师吗?他带走了郑梦和胡丁,虽然是不想让我们知道一些秘密,但是倒也少了我们一桩事情,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应该回去跟黄老复命了。”
既然方巍这么说了,王平自然不会再说什么,王小罗虽然还有些不服气,但是这一次方巍大显身手,已经让她心服口服了,自己这条命都是方巍救回来了,他说什么,就肯定是对了的。
三人也不再停留,当即搭乘当日的飞机飞回北.京,赶着去向黄老复命。
一路马不停蹄,方巍走进四合院,正好遇见正要出门的青花玲珑,青花玲珑看了方巍一眼,眼神中微微露出一丝诧异,道:“就回来了?好快。”
方巍点了点头,道:“幸不辱命。”
“那就好。”说完,青花玲珑和方巍檫肩而过。
方巍来到黄老的屋前,黄老的尖锐的声音已经从屋里面传出来:“想不到咱们家老七还蛮能干的,这么快就回来了。”
王小罗加快了脚程,像一只蝴蝶一样飞了进去,对着黄老笑道:“什么老七不老七的,都是我的功劳,都是我的。”
黄老正扑在瑜伽毯上练着瑜伽,电视里还在放着视频教程,看到大家进来,黄老坐了起来,铮亮的额头上隐隐沁出一丝汗水,王小罗扑了上去,用手圈住黄老的脖子,邀功似地笑道:“师父,我立了这么大功,这次你打算怎么奖励我?”
“奖励你去我书房里面读十天。”黄老拍了一下王小罗站了起来,对着正在进屋的方巍道:“我都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看看老七给我带回来什么好东西呢。”
方巍从怀里取出盛着不化骨手骨的那个盒子,恭恭敬敬地摆在桌子上。
黄老打开盒子,用目光轻撇了一下就关上了点头道:“不错,就是这个玩意儿。活儿干的不错。说,想要什么奖励?”
方巍低眉垂眼,认真道:“徒儿办事不利,一连折损了玺中八大古姓的四个弟子,还请师父责罚。”
黄老脸色微微一沉,王小罗见黄老脸色不善,脸上的笑容顿时敛去,规规矩矩地站在那里,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
空气凝住了一小会,黄老老发声,唏嘘道:“姚定远那小子人挺机灵的,我原本还想好好扶植扶植他的,可惜了……不过……到底是不化骨啊……也许我这把老骨头真的应该亲自去一趟的。唉,你们能够活着回来,并且带回来我想要的东西,已经很不错了,功过相抵,八大古姓那边我会给他们一个交代的。出去吧,我还有两个八拍没有练完呢。”
“是。”方巍转身离开,王小罗也知道现在不是撒娇的时候,不敢多待,默默地跟着方巍出去了。
—36—
结盟
方巍和王小罗并肩出门,两人在门口居然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吴天。
看到方巍和王小罗,吴天却没有一点诧异,反倒像是早就在这里等着两人一阵一样,看见方巍出来,他脸上浮上一丝虚伪的笑容,主动打招呼:“老七,好久不见啊。”
方巍礼貌性地点头,道:“三爷好。”说完便要要走开。
哪知道吴天叫住了方巍,然后凑了上来,“方便借一步说话吗?”
王小罗凑过来道;“你们两个鬼鬼祟祟的干嘛?”
吴天笑道:“都是一些兄弟之间无聊的话,老六你也要听么?”
“你们肯定又想着要祸害哪个姑娘了,我才懒得理你们。”王小罗识趣,找了个借口,轻松地走了。吴天对着方巍使了一个眼色,引着方巍走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吴天环顾四周,确定四下无人,才凑到方巍的耳边小声道:“听说你这次出了一个天大的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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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盟
方巍和王小罗并肩出门,两人在门口居然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吴天。
看到方巍和王小罗,吴天却没有一点诧异,反倒像是早就在这里等着两人一阵一样,看见方巍出来,他脸上浮上一丝虚伪的笑容,主动打招呼:“老七,好久不见啊。”
方巍礼貌性地点头,道:“三爷好。”说完便要要走开。
哪知道吴天叫住了方巍,然后凑了上来,“方便借一步说话吗?”
王小罗凑过来道;“你们两个鬼鬼祟祟的干嘛?”
吴天笑道:“都是一些兄弟之间无聊的话,老六你也要听么?”
“你们肯定又想着要祸害哪个姑娘了,我才懒得理你们。”王小罗识趣,找了个借口,轻松地走了。吴天对着方巍使了一个眼色,引着方巍走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吴天环顾四周,确定四下无人,才凑到方巍的耳边小声道:“听说你这次出了一个天大的风头?”
方巍当然知道吴天所说的“天大的风头”指的是什么,云淡风轻耸了耸肩膀道:“只是运气好点而已。要是换作小三爷出手,自然也是手到擒来的。”
“我可听说,这可是老四都没有办好的差事。老七你可真不愧是师父的关门弟子啊。”吴天嘴角扬起一丝诡异的笑容,“不过,老四这次可算是彻底的栽了。”
“四爷之前是一时大意,如果不是四爷打伤了那个不化骨,我这次也不可能把事情办好,再说了,兄弟们死伤惨重,师父没有追究我的责任,就算好的了。”
吴天看着方巍,嘴角上挂着一丝让人玩味的笑容,道:“如果这话是别人说,倒是一个居功不自傲、懂得进退的人,但是从你方巍嘴里面说出来……”吴天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你怕老四?”
方巍楞了一下,哑然失笑道:“我和四爷乃是同门师兄弟,我怎么会怕他?”
吴天伸出了一只手,道:“敢跟我打赌吗?”
“赌什么?”
“赌老四会不会找你的麻烦。”
方巍皱了皱眉头不解道:“四爷是一个光明磊落的汉子,不会因为这点事情和我过不去吧,再说了,还有师父看着呢,他敢乱来么?”
“他乱来的事情多了去了,”吴天嗤之以鼻道,“老七,你那点花花肠子就不要在我面前卖弄了,实话告诉我,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老四?”
听到这里,方巍眼中的一丝凌厉一闪而没,但是却没有逃过吴天的眼睛,吴天举在半空中的手迟迟没有放下来,方巍抬起了手,轻轻地在吴天的掌心拍了一下。
吴天嘿然笑道:“这就对了。”
方巍沉声道:“你为什么肯帮我?”
吴天怨毒的道:“如果不是因为老四使手段,我会在那个暗无天日的黑狱里面待着?他欠我的多了去了,还我一条命,并不算多。”
方巍站在原地,看了吴天良久,确定他没有说谎之后,才道:“姜子星在玺中的势力根深蒂固,如果想动他,现在还不是时候。”
“这个我懂,”吴天道,“按照师父定下来的规矩,每隔十年都会在他的寿诞上举办论道大会,说是论道,其实就是一帮小辈打来打去,你只要在那天将姜子星彻底打服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办好了。”
方巍目光炯炯地看着吴天,道:“为什么不是你自己来打服他?”
吴天面色一变,似乎勾起了伤心之事,道:“我就是上次在论道大会上败给了姜子星,才会被发配到那个暗无天日的黑狱之中……我承认,我不是他的对手,青花玲珑和王小罗都是娘们,下一任的黄老,难道你就一点兴趣都没有?”
方巍冷冷地反问道:“难道你一点兴趣都没有?”
吴天深吸了一口气道:“我有兴趣,但是我更有自知之明。老七,当年在黑狱中,你我交手,虽然你是取巧胜了我,但那时候我就看出来你小子的潜力无限,如果你真的有一天能够成为玺中的第一人,我别无所求,只求你一道赦令,把我从那该死的地方拉回来。”
方巍没有说话,吴天凑到方巍的耳朵边,轻声道:“所以——我们现在算是结盟了?”
“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的话,我先走了。”方巍没等吴天说话,径直走了,吴天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他知道方巍算是默认了。
等方巍快要走出他的视线之外的时候,吴天似乎忽然记起了一件事情,赶上去叫住了方巍道:“我记得你以前从黑狱里出来之后,好像救过一个人?”
方巍的肩膀不自觉的一抖,停下了脚步,吴天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道:“我不知道你跟她到底熟不熟,但是觉得有必要提醒你一下,要是你有空,还是去龙虎山看她一眼吧,她快撑不住了。”
“轰!”仿佛一个炸雷在方巍的头顶炸响,唐婉,终于,三年来第一次有了她的消息。三年来,他已经竭力告诫自己忘记这个名字,忘记和这个人之间发生的一切一切。忘记第一次见她时候,她青丝红颜,如诗如画的模样,忘记最后一次见她时候,她苍颜白发,相顾无言的惆怅。
更要忘记与她离别时候,最后她说的那句:如果我和你一般年纪,未必不会喜欢上你。
方巍这份朦胧的少年怀春的记忆,原本以为随着爷爷的死,会和自己的过去一起被深深 埋葬起来,但每到午夜梦回时,方巍脑海中仍然会猛不丁的跳出这个名字——唐婉。他知道,唐婉这个名字,虽然已经入土,但是却成了一颗种子,在他心中的土壤潜滋暗长,深深的扎根,总有破土而出的时候。
方巍继续若无其事地往前走着,直到走到拐角处,彻底离开到吴天的视线之外,才坚持不住停了下来。
他蹲下身子,拾起一块石头,默默地走进了只属于自己的那间偏房,关门,然后在书桌前面静静地坐了下来,隔了好久,才默默的把手掌心摊开。
那块石头已经在他的掌心里面被捏成了齑粉,散落在书桌之上,粉尘随风四散飘散。
方巍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她,真的快要死了吗?
—37—
暗室仙子
方巍走后,黄老将电视的声音调得更大声了,他坚持做完了瑜伽最后的两个八拍,然后站起来坐到太师椅上,小啐了一口碧螺春,随手拿起方巍送过来的那个盒子,打开后将那双不化骨的手骨捏在掌心里面,轻轻地把玩着。和煦的阳光从窗外射了进来,将那双不化骨的手骨照得更加晶莹剔透,黄老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对着这双不化骨的手骨越看越发爱不释手。
最后他走到窗边居然亲手将窗户关闭,然后回到太师椅上面,轻轻地触动了藏在太师椅后面的一个隐秘的机关。
按下机关后,靠在墙边的巨大书房居然从中间分开,里面露出了一个暗门,门上吊着一对丹漆金钉铜环,两只嘴里衔环的椒图瑞兽栩栩如生。
黄老打开门,走了进去,外面的书房门自动关闭,看不出一丝一毫动过的痕迹。暗道中的长明灯自然亮起,一条甬道深得看不到尽头,在甬道的两边,居然钉着无数的人尸,他们穿着各式不同的衣裳,除了面色稍显苍白之外,和生前似乎没有两样,所有的人尸都张开了嘴,一根红色的长钉从他们的嘴里面穿了过去,直接穿透了后脑,将他们死死地钉在墙上。
一眼望去,甬道之中的人尸居然有数百人之多。
黄老边走边看,这些尸体就像是他精心收藏着的艺术品一样,令他流连忘返。走了很久,黄老才穿过了这条甬道,来到了一个大厅之中。
这大厅的穹顶之上,全部是用夜明珠镶嵌成的日月星辰,闪闪发亮,而地面上则是用水银、金银堆砌起来的山川大河,奢侈到了极点。在大厅的正中间,供奉着白玉雕成的女人玉像,这玉像与生人一般大小,极尽妍态,一双眼睛仿佛如同活物一样,光彩流转。
那女人的一双手摊开着,做拈花之姿,雕刻得极为精致,甚至连肌肤的纹理都清晰可见。
在这个玉像周围,则温顺地“跪”着八个童男,这些童男并非玉像,而是和刚才的那些人尸一样,是经过了处理后的真人。他们各个面色红润,唇红齿白,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不同的东西,有的是花篮、有的是如意、有的是短剑……所有童男的面部均是朝着那个玉像,脸上还挂着天真烂漫的笑容。
这八个童男每一个人的衣服的背面都用金线绣着一个字。
正好是八大古姓的姓氏。
黄老绕过八大童男,走到了这个玉像旁边,凝视良久,隔了好久才将自己手中的盒子打开,缓缓地走到了这玉像的旁边,将玉像的那双手卸了下来,然后将那双不化骨手骨对了上去。
那双不化骨手刚一接触到女人的身体,就像活了一样,原本存在的那条裂痕也随之消失,和女人的手融为了一体,看不出任何痕迹。
“老奴,老奴纳兰从恴参见仙子。”或许是因为内心过于激动的缘故,黄老的声音都忍不住比平时高亢了几分。
那个玉相的一双手缓缓而动,捏出各种不同的印决,黄老抬起头来,眼中忍不住露出一丝狂喜,不敢看漏了任何一个细节。
最后,那个女人的手停了下来,又成了刚开始的那个拈花之姿。
黄老连连叩头道:“老奴明白,老奴一定马上去办。”
说完,黄老再次三跪五叩后才敢起身,然后慢慢地向后退去,直到退回到甬道之中,才敢转过身来,离开暗室走了出去。
门开,门关。一切又恢复了刚开始的模样,忽然间,黄老眼中闪过一丝杀机,对着外面候着的人冷冷道:“你来了,进来吧。”
吴天低着头,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走到了黄老身边五米远的地方就停下来了,眼睛不敢抬起了半分。
“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见师父您门关着,就不敢打扰师父,原本想在外面一直等着,谁知道到底还是被师父您发现了。”
“黑狱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
吴天飞快地道:“托师父的鸿福,一切都正常。”
“嗯!”黄老点了点头,“那就好,以后你还是多回来几次吧,多和玲珑、小罗还有老七走动走动,老呆在那里也是委屈你了,再说了,我老了,能多看一眼就多看一眼老人吧。”
吴天赶紧道:“师父,您春秋鼎盛,身体硬朗得很,怎么说这种话呢,我们还打算每年都给您老人家祝寿呢。”
“都是些繁文缛节,不祝也罢。”黄老摆了摆手笑道,“倒是玲珑这小丫头懂事,现在教我练什么印度的瑜伽,我现在也觉得自己的身子骨比去年好了不少,有空你也练练,黑狱里面常年见不到阳光,风湿骨痛什么的你很肯定有的,练练瑜伽总是好的。”
“是!”吴天微笑着点头答应,道,“不过师父,今年您大寿也正好是十年论道之期,师父您觉得是不是现在可以找人布置布置了。”
“还早着呢,”黄老斜眼看了一下吴天,道,“还惦记着老四呢?”
“哪有,四弟本事比我厉害,我输得心服口服,不过这次我听说玺中很多后起之秀都很有几下子,特别是老七,师父,您总的给这些后生晚辈露头的机会啊。”
“嗯。”黄老点头道,“这件事我会叫人去办的,都是老规矩了,不能废了。”
吴天连声附和,最后道:“师父,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回黑狱了。”
“回去吧,记得我刚才说的话,和师兄师弟们多走动走动,师父老了,身边也就只有你们这几个人了,看着你们各个都有出息,我也就放心了。”
吴天转身就告辞,最后临门的时候,实在忍不住,用余光偷偷瞄了一眼墙边的书柜。
黄老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地喝了一口茶。
接下来几天,方巍在家里足不出户,勤修苦炼,这次与不化骨之战,方巍深切地感受到了井底之蛙的含义,开始近乎自虐一般的修炼,偶然黄老吃过晚饭散步的时候走过方巍这里,看到方巍如此用功,会顺口提点几句,让方巍受益匪浅。
王小罗也会偶尔过来,想找方巍寻开心,但是基本上都吃了闭门羹,气得王小罗直跺脚,偶尔也会遇见青花玲珑,但是两人都是心照不宣地相互错身而过,两人眼中都像没有对方一样。
这天,方巍接到了王平的短信,约自己出去谈会。方巍走出四合院,来到约定的酒楼包间里面,王平已经等候多时了,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正在那里团团转。
方巍皱眉问道:“出了什么事情?”
王平反手给了自己一个嘴巴,道:“七爷,都是我办事不力,给您添麻烦了——方若晓那个骚娘们跑了,还,他妈的掘了蓝不凡的墓!”
—38—
奇异的死
“什么时候的事情?”方巍沉声道。
虽然方巍没有说“不是叫你们好好看着的吗!?”这类废话,但是王平已经愧疚得想死了,连忙应答道:“就是昨天晚上的事情,我们的人原本已经将方若晓盯得死死的,这些天她也没有任何轻举妄动,所以——总之都是我的错,七爷,你怎么责罚我,我都认了。”
方巍习惯性地用手捏了捏额头,心中思忖,如果方若晓早有预谋的话,可以推断,她早就知道自己经被这群人盯上了,那么她所有的一切从一开始就在迷惑方巍,自己被他骗了也就罢了,可是连祝采薇这样的老江湖也被她骗了,如果真是这样,方若晓这女人的心机那就不是一般的厉害了。
还有,方若晓带走蓝不凡的尸体有什么用,难道她已经修行好了“传阴续命”之术,有十足把握复活蓝不凡?
方巍轻轻地摆了摆手道:“这件事情是我看走眼了,不怪你们,你现在有方若晓的任何消息吗?”
王平茫然地摇了摇头,道:“没有,我已经调派了很多人手去查,无论是今天的飞机航班上还是高速路上的汽车里,都没有方若晓的身影出现,我推测她应该还在西安,我会叫人继续去查的。”
“不用了!”方巍道,“方若晓既然有把握带走蓝不凡的尸体,那么肯定就有把握躲过你们的搜查,而且她不会傻到带着一个尸体过安检,她肯定还在西安,看来我要自己亲自去一趟了。”
王平道:“七爷,你打算亲自去一趟?”
方巍点了点头,道:“帮我订好机票。”
王平把方巍送回了四合院,黄巍前去跟黄老请假,黄老也没有问什么,只是交代方巍一路上要注意安全,出来后,王平的车直接把方巍带到机场,赶着最早的一趟飞机,直飞西安。
下了飞机,王平把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妥当了,住的依然是方巍上次住的那间豪华总统套房,王平替方巍安排打点好,就快步出门办事去了。
时间来到傍晚的时候,王平敲响了方巍的房门,看着王平脸色不善,方巍问道:“又出了什么事情?”
王平道:“我刚刚得到了消息,我派去盯着方若晓的两个兄弟死了。”
“嗯?”方巍也微微有些错愕,问道:“方若晓动手了?”
“肯定是她!”王平余怒未消道,“除了她还有谁敢动我的人?我这次算是阴沟里面了翻船,栽到她手上了。”
方巍在屋里面来回踱步,沉吟了半晌道:“我看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如果是方若晓干的,就说明她已经沉不住气了,她主动出手了,也省得我们再去满世界找她了——带我去看一下那两个兄弟。”
“都已经死了……七爷还是……”王平看了一眼方巍的脸色,连忙改口道:“我这就安排。”
王平派出去盯着方若晓的人,是王平的族弟,所以王平才能够绝对的信任他们,两个家伙一个叫王度、一个叫王全。两人的尸体尸体已经安静地停放在冷库里面,方巍拉开了拉链,这两人死相平和,生前应该没有经过太多的痛苦。
方巍看了看,问王平道:“你看得出什么门道吗?”
王平摇头道:“已经有法医来验尸了,查了半天没有查出任何毛病,只好说是一氧化碳中毒。他妈的,这群傻逼太他妈的懂得推卸责任了。不过,我也找来了不少本地的高人看过,但是都没有看出任何门道,他们身上既没有伤痕,也没有任何道符印器的痕迹,就像是——还真他妈的就像是缺氧死的,他妈的!”王平显然心情烦闷到了极点,一连丢出了好几句脏话。
方巍在尸体旁边踱步良久,摇头道:“尸体肯定是会说话的。我的一个朋友曾经告诉我,每一个人临死之前都会有死相,而这个死相会告诉你很多他生前想说却没时间说出来的秘密。王平,给我弄点牛眼泪来。”
王平虽然不知道方巍要干嘛,但是不敢怠慢,立刻吩咐手下人去取牛眼泪,好在这个东西属于道门中人办事的标配,不少捉鬼的人多少会随身带一点在身上,很快便有人拿着牛眼泪过来。
方巍在其中一个人的眼睛里面滴了一滴牛眼泪,道:“人死的最后一刻,瞳孔会定格在生前的最后一幕,但是此时人已过阴,想看到他生前看到的最后一幕,就必须靠这个。”
牛眼泪滴入了那个死人的眼睛里面之后,果然,那人的瞳孔开始慢慢的放大,王平也忍不住地凑了过去,当他看清楚了这个死尸眼睛里面出现的画面的时候,不由得高声惊呼起来:“血仇追杀令!”
王平失态地说完这句话后,顿时知道自己失言,下意识地看了方巍一眼,吓得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没错,王平看到了那个死人的瞳孔中,出现的是一个一个用鲜血凝成的巨大繁体字“死”字。也就是道门中传说的,判师独一无二的招牌:血仇追杀令!
可是现在他们知道的唯一的判师只有方巍一人,难道说这两个人是死在方巍的手里?
王平也知道不可能?
方巍缓缓地把裹尸袋上的拉链拉好,将尸体重新推进了冰柜之中,道:“你派去监视方若晓的人,还有几个人活着?”
王平连忙道:“我一共派了六个人,分成两组,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监视方若晓,现在已经死了俩个,还有两个人活着。”
“人呢?”
王平连忙叫过来四个人,这四个人进来后,对着方巍道:“七爷好!”然后看了一眼同伴尸体所在的冰柜,眼睛里面依然有着憎恨之色。
王平道:“这六个人都是我们王家的族人,除了死的王度和王全外,剩下的四个是王浣、王秦、王中和王军,他们的道法虽然不高,但是都算得上是灵泛的人,别人想杀他们,没那么容易,可是……”
“我走的这段时间,方若晓都干了些什么?”方巍截断了王平的话,对着四个人问道。
其中一个人忿忿道:“七爷,王爷叫我们好好盯着那个骚娘们,我们自然是不敢懈怠,二十四小时跟着她,她被赶出报社之后,四处投简历找工作,当然是找不到了,后来就整天窝在家里,我们也不方便进去,就只好在外面守着。”
方巍道:“这段时间,她去过几次蓝不凡的墓?”
“七次。”王中不假思索地道,“每周二晚上十二点准时去,然后三点左右回来,但是除了祭拜之外,没有做任何事情。”
“她去找过几份工作,和多少人有过接触?”
王浣道:“她一共去面试过六次,刚开始的时候比较频繁,后来就少了——”那人从身后拿出一叠资料道,“这里是我们记录下的她所有去过的公司的资料。”
王军接着道:“这些天,方若晓一共和七十二个人说过话,其中接触最多的是每天早上巷子口上卖煎饼果子的那个小贩,她几乎每天都会主动照顾那人的生意,我查过那人的底细,是安徽凤阳人,从老家来这里做生意。他祖上三代都是农民,没有和任何道门有过交集——另外,这是有另外七十一个人资料。”王军也拿出了一叠厚厚的资料,递到方巍的面前。
—39—
第二个判师
看得出这几个人为了追踪方若晓,倒是狠下了一番功夫,听完他们的“汇报”,王平也不由得有些得意,毕竟人是他挑的,自己的人办事细致,他脸上也有光。
哪知道方巍根本不为所动,只是用余光轻轻一扫这些资料,加重了语气:“你们确定她没有发现过你们?”
王秦道:“我们在她家的二楼租下了一个房间,在她的楼道中也安上了很多摄像机,我们每天都仔细检查过,这些摄像机她绝对不可能发现。而且我们从来没有出现在方若晓的视野之内,所以她也不可能发现我们在监视她。”
“你们确定她没有?”方巍冷笑一声。
四个人相互看了一眼,坚定的点头。
方巍道:“转过身去。”
四人不明就里,但是不敢违抗方巍的命令,纷纷转过了身子,方巍走到了王军的身后,随手拿起了放在旁边的一把小刀,然后用刀朝着王军的后脑勺上割了下去。
王军顿时吓得面无人色,但是不敢动一下,好在方巍只是浅浅地割破了那人的脑后皮肤,然后用指甲在他的后脑上猛地一掐。
忽然,一只金色的蚂蚁一般大小的小虫子猛地从他的背后飞了出来,方巍扬手一捉,将那个飞物一把抓在了手里面,用力一捏,一摊腥臭的味道传了出来,方巍将这个小虫子的尸体扔在桌面上,接过王平递过来的纸巾擦手,冷冷地道:“认得这个东西吗?”
四人面面相觑,一下子脸色从刚才的自信满满变得难堪到了极点。
“你们这个四个蠢货,被人下了蛊毒还不知道!”没等方巍发火,王平顿时暴怒,“如果不是七爷帮你们去蛊,你们明天就要和那两个人一样躺在这里了!”
方巍摇头道:“千足螟蛉虽为蛊,但无惑。伤不了人,那两人不是死在这个蛊毒手里面的,但是你们未免也太大意了,一群人对付一个人,还被人下蛊都不知道,回去好好反省吧。”
四个人面色惨然,但是也不能怪谁,六个大老爷们看不住一个娘们,还反过来被她弄死了两个,说出去怕是要玺中另外姓氏的人笑掉大牙吧。他们明白,这一次把事情办砸了,不仅仅自己在玺中前途无望,甚至还可能会牵连到王平,让他也失去七爷对他的信任。
四个人相继垂头丧气的离开,等他们都走开,王平噗通一下跪了下来道:“七爷,是我的人办事不力,我的错,我对不起你。”
“起来,是兄弟就不要说这些话。”方巍扔下了这句话,然后一个人独自离开,留下在那里怔住了的王平。
刚才七爷说什么来着?兄弟?七爷是说的“兄弟”两个字吗?王平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刚才千真万确地听到七爷说了兄弟两个字啊。
七爷,七爷居然把我当兄弟?七爷居然把我当兄弟?!
王平的脑子一下子懵了,随后心里面涌起了一阵狂喜,连忙站了起来,向方巍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
“是判啊……”方巍仰起了脖子,看着天空中闪烁的繁星,他几乎可以笃定,方若晓是用判术杀了这两个人,但是难道方若晓也是判师?
天上地下,判师难得,十世恶人,方能一世成判?难道世间还有跟他方巍一样的第二个判师不成。
方若晓如果是判师的话,那么事情就一下子变得棘手到了极点,但同时,方巍的心里也涌起了一种“天上地下,我不再孤独”的暖流。
方巍回到了房间,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无聊地调拨着频道,忽然间方巍停了下来,电视画面之中,正在播放的是瑜伽的视频教程,一个年轻的教练正在满面笑容地教着学员瑜伽。她脸上打着厚厚的粉底,挂着教科书一般的笑容,她的动作很标准,讲解也很详细,但是在方巍看来却显得那么恶心,方巍猛地关掉了电视机,顿时觉得整个世界都清静了不少。
洗澡,换衣,方巍穿着一身睡袍坐在了沙发上,他犹疑了很久,才缓缓地道:“出来吧。”
依旧是一道青烟闪过,祝采薇出现在方巍的面前,她首先对着方巍抛了一个媚眼,然后用手圈住了方巍脖子,在方巍的耳边轻轻地道:“怎么,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所以才想起了姐姐我?”
说完,毫不顾忌地在方巍的耳珠上咬了一口,轻轻地道:“姐姐有一百零八种姿势会让你欲仙欲死。”
方巍早就习惯了祝采薇打嘴炮的爱好,根本不为所动,冷冷地道:“我也有一百零八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
“咯咯咯……”一连串银铃般的笑声从祝采薇的口中传来,她横了方巍一眼,尽其挑逗之能事,道:“姐姐今天这么美,你舍得么?”
方巍将祝采薇的手臂从自己的脖颈上拿开,道:“说说判师,我想知道。”
“判师……”祝采薇似乎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一样,掩嘴轻笑道,“你居然来问我?我没有听错吧?”
“是的,把你知道所有关于判师的一切,都告诉我。”
祝采薇眼珠子一转,道:“可是告诉你了,我有什么好处?”
“你不会得到好处,但是肯定不会有坏处。”方巍冷冷道。
“判师……”祝采薇道,“如果说起判师,那就不能不提一个人了,你听说过塔教吗?”
方巍眉头一皱,道:“造成庚子之变的那群邪魔外道。”
“瞧你说的,世间上哪有什么邪魔外道,不过是你们正派人士污蔑罢了,塔教中有一个人,被人称作黄莲圣母你听过么?”
方巍点头,“黄莲圣母林黑儿,一盏红灯照万方,乃是道门中传说中人物,也是塔教的圣母,我在书中看过。”
“你这个书呆子,书上写的,都是假的拉……”祝采薇不屑道,“黄莲圣母当年的风姿,又岂能是一本破书能够讲明白的,告诉你一个小秘密,黄莲圣母可是你姐姐的偶像哦。要是那盏红灯照……”
“我对那个女人不感兴趣,我只想知道关于判师的事情。”
“你是对那个女人不感兴趣呢?还是对女人不感兴趣?”祝采薇目光流转,媚眼如丝地瞟了方巍一眼,然后将目光集中在方巍的双腿之间,看得方巍的脸都不禁有些红了,慌忙道:“快说正经的!”
祝采薇咯吱一笑,道:“不逗我亲爱的弟弟了,这黄莲圣母一生面首无数,但是名气最大的莫过于塔教十三护法之首,人间阎罗——阎书勤。”
—40—
人间阎罗
“人间阎罗?阎书勤?”方巍没有听过这个名字,道,“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祝采薇悠然道:“自然是有人不想让这个名字被人知道。”
“谁?”
祝采薇没有说话,眼睛直勾勾盯着方巍。
方巍指了一下自己道:“看我干什么?”
“不错,就是你们玺,因为你们玺想遮掩一段并不光彩的往事。”
“什么事情?”方巍追问道。
“因为庚子之变的根源在你们,是你们玺在背后一直在支持这这帮人,否则以朱红灯这种畜道小毛贼,哪里有本事让道门翻覆、天下大乱。而且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人间阎罗阎书勤不仅跟你们玺有关系,而且他还是你们玺上一代黄老的结义兄弟,也就是现在那个纳兰太监的前辈。”
方巍点了点头,这个不难理解,当年玺效忠的是西太后慈禧,而塔教又是西太后一手扶植起来的势力,当时的情况之下,玺在背后为塔教撑腰也不难理解。
“庚子之变后,玺改变了对塔教的态度,甚至祭出了天下万应旗要与塔教决一死战,而黄老自然也跟人间阎罗反目,他本人更是惨死在了阎书勤的手里面。”
“阎书勤居然有这么厉害?”方巍想不到上一代的黄老居然是死在阎书勤手里的。
祝采薇缓缓地道:“阎王叫人三更死,绝不留人到五更。阎书勤乃是一代判师,天下几乎无人能敌,当年他几乎以一人之力,与道门中三十多位高手周旋了七天七夜,那一战——我娘亲眼目睹过,直到她临死之前,每每提及这一战仍然心有余悸。”、
“你娘?”你居然还有娘?
“全天下就你一个人有娘,其他人都是石头缝里面蹦出来的么?”祝采薇没好气的白了方巍一眼,不过提及生母,她神色忽然转暗,黯然道,“我娘也不是我亲娘,她在近百岁的时候才收养了我,而且在我很小的时候她就走了……唉,跟你说这些没用的干嘛。”
看着祝采薇神情中闪过的一丝伤感,方巍不由得暗暗想到,这女魔头也不是天生无情无义,倒也有人性的一面。
方巍将话题拉了回来,道:“阎书勤对道门众高手一战,到底谁赢了?”
“要我说,阎书勤虽败犹胜,联军虽胜犹败。”祝采薇道,“当年那一战,玺几乎联合了当时天下所有的高手,甚至包括从来不参与道门之争的湘西祝由一脉,祝由魏宗主亲自参战。阎书勤虽然力抗群雄,但是最后还是死于魏家的天罡五雷掌之下,那一战,你们祝由一脉的威势几乎达到了顶峰,奈何你们自己后来不争气……不提也罢。”
“天罡五雷掌可以伤到判师?”方巍抓住了问题的关键,“如果我是他的话,知道天罡五雷掌是我的克星的话,肯定在魏家家主祭出天罡五雷掌之前,先用判术灭了魏家——阎书勤那么利害的人物,为什么不这么做?”
祝采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因为我娘当时只是黄莲圣母手下的一个婢女,其中的关节她也不是很明白,但是,联军肯定耍诈了,不然没人能够杀得了人间阎罗。”
方巍暗暗记下了,自己虽然是判师之身,但是肯定比阎书勤这种级别的高手差了不止十万八千里,魏家的天罡五雷掌连阎书勤都能杀,那杀自己岂不是如牛刀宰鸡一样?
以后遇到了魏家的人,一定要打起二十分精神,特别是遇到魏慈的时候。
想到这个姑姑,方巍不由得头都大了起来,自己背叛出祝由的事情,她肯定已经知道了,以她刚烈的性格,怕是早就已经把自己恨之入骨,拉进黑名单了,说不定哪天就会跳出来清理门户。
以自己现在的实力,绝不能与祝由一脉硬撼,还是小心为上的好。
好在自己还有黄老这颗大树撑着,可以避避风头,魏家也不敢轻举妄动。
方巍想了想问祝采薇道:“除了人间阎罗之外,你可否还知道世间还有其他的判师。”
祝采薇摇了摇头道;“判师之威名,大抵都是传自于人间阎罗阎书勤,至于其他的判师——我没有听说过。不过道门中传闻,判师必须要十世恶人之身,极为罕见,应该不会同时出现第二个吧?”
祝采薇看着方巍,忽然察觉到了什么,道:“你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我手下有两个人死了,”方巍缓缓地道,“死在了血仇追杀令的手下。”
“啊?”连祝采薇都不由得惊呼起来,“这是判师惯用的手段,难道是你杀的?”
方巍苦笑道:“如果是我杀的就好办了,但你应该想不到,杀了他们的人是——方若晓。”
“方若晓?”祝采薇不由得摇头,喃喃地道,“不可能,她不过只是一个小女娃儿而已——难道她连我都骗过去了?”
方巍重重点了点头:“连我也被骗了,扮猪吃老虎,方若晓这一招好阴啊。”
祝采薇忽然咯吱一声笑了:“这小丫头居然在我面前耍花样,看来姐姐得认真地跟她玩玩了。”
方巍冷静地道:“这件事情我还暂时还不想你插手,我应付得了,方若晓,是时候让我好好会会她了。”
祝采薇忽然攀上了方巍肩膀,在方巍耳边亲昵地道:“你是不是想永远把我金屋藏娇,让你以后的老婆都不知道?姐姐这辈子生是你的人,死了也是你的鬼,你可不能辜负了姐姐哦。”
“你先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祝采薇柔情万种地道:“姐姐知道,总有天,你一定会让姐姐我进入你的梦里面,让姐姐好好教你,如果姐姐没有记错的话,你应该还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处男吧?姐姐等着……”说完,祝采薇不给方巍任何辩驳的机会,化作了一阵青烟凭空消失了。
偌大的总统套房里面,只剩下方巍独自一个人,方巍此时已经睡意全无,索性坐在了靠窗的沙发上,静静地欣赏着外面的街景,车水马龙的繁华都市,摇曳着让方巍有些恍然的阑珊灯火,谁又知道,在这样的夜晚,在灯光照不到的地方,多少蝇营狗苟之人,正在上演着多少龌蹉的事情。
方巍用手指轻轻地敲打着椅背,心里默默地念着三个字:方若晓。
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41—
煎饼果子来一套
第二天清早,方巍刚刚做完早课,门就被重重地敲响了,听敲门声,方巍就知道,必无好事。
王平进来,脸色果然比昨天更加难看,道:“七爷,我们又有四个兄弟被杀了。”
“嗯?哪四个。”
“就是昨天你见过的那四个人,我派去盯方若晓的另外几个兄弟,娘的,肯定是方若晓这个臭婊?子干的,我用牛眼泪看过了,他们眼中也有血仇追杀令!”王平气急败坏,双拳狠狠地砸在了一起,“老子捉到这婊?子之后,不叫人强?奸她一百遍我他妈的就不姓王了。”
“捉到之后,怎么处置她,要杀要剐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你现在有线索吗?”方巍斜眼看了王平一眼,淡淡道。
王平脸色窘然,无奈地摇了摇头。
“吃过早饭了吗?”方巍忽然问了一个让王平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的问题。
王平先是一愣,然后摇了摇头道:“酒店提供早饭的,要不要我打个电话让他们送一份上来。”
“不用了,我今天忽然很想吃一种东西。”方巍说完,径直从房间走了出去,王平只能一头雾水地跟在了后面。
方巍的车在方若晓住所附近停了下来,方巍下车,走到了方若晓平时经常关顾的那个煎饼果子铺前,道:“老板,给我拿两个煎饼果子。”
“好嘞。”老板见生意上门,连忙摊开了,嘴里还道:“要香菜不,要鸡蛋和火腿吗?”
“随便吧。”方巍道。
随便的意思就是都要了,老板摊好了之后,热情地将煎饼果子递给了方巍,因为这个时候还早,上班的人都没有出来,老板也比较清闲,就笑着搭讪,“小伙子,平时没有见过你啊,第一次来?告诉你咱家的煎饼果子可是用的最好的面粉,鸡蛋、肉都是最新鲜的,不像那家卖肉夹馍的。”老板压低了声音,道:“他家用的都是僵尸肉……”
方巍接了过来道:“老板,我是听不少人说起你这味道,顺路来吃下,看样子您平时熟客不少啊。”
“咱家的东西,吃了一次保证你想吃第二次,没得挑!”老板笑着道,“你知道吗,以前有一个小姑娘,和你差不多大,每天都光顾我的生意。有时候天气不好,我没出来摆摊,她第二天还会多吃一个,你说有味不?简直就是我们的忠实粉丝。我的东西,食材有保障,不像隔壁卖肉夹馍的,还告诉你一个秘密,他家的用的灰面,都发霉了,千万别吃,一吃就拉肚子,比天气预报还准。”
方巍暗笑,黑竞争对手是商家一贯的伎俩,没想到煎饼果子心里的敌人是肉夹镆。
王平走过去结账,笑道:“你的头号粉丝,那个小姑娘最近没过来吃你的东西了吗?”
“说起来还真的是,最近她好像一个星期都没有来过了……怎么,你们认识?”
王平指了指方巍,又指了指身后的那辆车,一副你懂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