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头条〗民国秘术:揭开一百年前的惊天秘密

  “你如果不是成天穿着金甲,估计早就找到婆家了。”左登峰出言笑道。虽然欲念已消,但是他此刻最想做的事情就是上下其手的抓上两把,这已经无关乎欲念,而是单纯的一种好奇,虽然都是女人,但是不同的女人有不同的内外表现,男人终究是女人生的,女人天生有母性,男人天生有孩子气,表现的最为明显的就是好奇心重,左登峰现在也很好奇,他好奇的是如果摸上了,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不过这时候他已经不会将脑海里的想法付诸实施了。
  左登峰这话一出口,玉拂立刻感觉到了极度的失落和后悔,左登峰虽然是个有过女人的男人,但是他表现出来的执着和坚毅足以冲抵他偏执极端的性格缺点,这也就是常说的瑕不掩瑜。这样的男人不多,所以玉拂才放下女孩的羞涩倒追不舍。上天垂怜终于给了她机会,却被她给错失了。
  她此刻后悔不应该低头,在所有举动中低头是最愚蠢的一种举动,哪怕主动过去投怀送抱也会造成很好的结果,玉拂了解左登峰,知道左登峰是个善良而有风度的男人,骨子里他并不想伤害任何人,这种男人不会令对方遭遇尴尬,所以即便她主动投怀送抱左登峰也不会推开她,因为如果他那样做了,无疑就会伤害她,左登峰虽然不敢接纳她,却更不会伤害她,两者一旦发生碰撞,左登峰绝对会选择后者,天赐良机平白错失,玉拂异常沮丧,这种机会一旦失去就很难再有了。这一刻玉拂明白一个道理,在细致的观察确定了对方值得托付终身的时候就不能再低头了,得主动冲上去,这并非没有廉耻,而是真正的勇敢!
  亡羊补牢为时不晚,沮丧和后悔之下玉拂想要逆转已然一溃千里的败局,毅然抬头看向左登峰。
  左登峰也是个聪明人,单看玉拂的眼神就知道她想干什么,他也知道如果对方真的主动了,他很难抵御的住,“你的金甲还在外面,别被人偷走了,咱出去吧。”
  “这里怎么会有别人?”玉拂愕然发问,她话刚出口,左登峰已经不见了,随之而来的是入水声,“噗通!”
  左登峰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所以他急速的跳回了水潭,没给自己机会也没给玉拂机会。左登峰快速的经由通道拐回水潭,转而上浮回到水面,出水之后发现玉拂的衣物和金甲就放在潭边不远处,十三在附近守候。
  片刻过后玉拂也浮出了水面,左登峰上前将玉拂拉了上来,此时二人已经自先前的想法中走了出来。
  “现在怎么办?”玉拂出水之后盘坐在地运功烘干衣物。
  “去西侧的湖水看看。”左登峰沉吟片刻开口说道。
  “地支既然不在这里,还有滞留此地的必要吗?”玉拂闻言微感疑惑,蛛丝马迹表明地支已经不在这了。
  “西侧湖心的小岛树木葱郁,我想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左登峰出言说道。他先前的推测只是自己的推测,是否真的如他所料还需要铁证的支持。此外他对西侧湖心的那座小岛也很好奇,现在还不到树木葱郁的时候,那里的树木长的太旺盛,很蹊跷。
  玉拂闻言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说话会分神,分神会气乱。
  半柱香之后,玉拂衣物尽干,穿上护身金甲和道袍,同左登峰和十三一起来到了西侧湖边,这一次她没有下水,濮国古城已经没有地支了,毒物也不复存在,没必要二人一起下水。在别人需要帮助的时候给予帮助顺理成章,在别人不需要帮助的时候与之同行就显得太殷勤了。
  “小心点儿,这里的湖水已经与江水相连,水下可能会有东西。”玉拂在左登峰下潜之前予以叮嘱。
  左登峰闻言点了点头,转而吸气下潜。由于与江水相连,所以这里的湖水温度较低,好在能见度还可以,先前的手榴弹爆炸只在水中并没有到达湖底。
  湖水很深,越往下潜温度越低,水压越大,没过多久左登峰就浮了上来。
  “下面什么情况?”玉拂看着跃出水面的左登峰。
  “不清楚,太深了,得带潜水装备。”左登峰掀开木箱拿出了气瓶等物。
  “好的,你小心一点儿,我去城中其他的房间再看看。”玉拂闻言走上前来,帮助左登峰穿戴潜水装备,片刻过后左登峰再度下潜。
  他还是贴着一侧石壁下潜的,靠近石壁下潜好孬有一面是安全的,只需要防范眼前的危险,不然要兼顾前后左右。虽然地支已经不在了,他仍然很谨慎。
  越往下潜,能见度越低,左登峰越谨慎,因为他感觉到了周围有东西在窥觑他,片刻过后,这种感觉得到了证实,一条人鱼自他眼前一闪而过。
  鱼人游动的很快,转瞬即逝,不过虽然是惊鸿一瞥,左登峰仍然看清了那是一条成年的雄性人鱼,与那条被水蟒捕获的人鱼相比,它的身体要强壮很多,手中拿着长矛一般的尖锐武器。
  人鱼的一闪而逝令左登峰很是紧张,阴阳生死诀也并非没有缺陷,它带来的敏锐直觉是以他自身的灵气修为为出发点的,也就是说在水下实力减弱的情况下阴阳生死诀仍然会根据他在陆地上的修为感知水中的危险,这是不准的,因此左登峰无法根据直觉来判断出周围暗藏的人鱼是否能够对他构成威胁,以及能够构成多大的威胁。
  这一刻左登峰开始后悔了,先前不应该自作聪明的扔出手榴弹,手榴弹的爆炸肯定惊吓到了它们,目前它们肯定已经在水下严阵以待了。
  紧要关头,左登峰放缓了下潜的速度,开始思考承受的风险是否与得到成正比,也就是说他还有没有必要冒险下潜。
  按照他的作风,地支既然不在这里了,他是不会冒险的。但是他不甘心,他有着贼不走空的心理,费了这么大的事儿来到这里,徒劳无功令他很失望,他想获得一些有价值的线索。
  短暂的犹豫过后,左登峰决定继续下潜,先前他曾经在江边救下了一条幼年的人鱼,好孬也算是有恩于它们,想必人鱼一族不会贸然对他下手。先前的那条人鱼处于幼年期,它不会说话不表示成年人鱼不会说话,倘若有会说话的人鱼,就能知道三千年前这里发生过什么。
  下潜的途中左登峰感受到了一种奇怪的声音,声音很低,频率很快,类似于蝙蝠和海豚发出的定位声波,这种奇怪的声音一开始只有几声,越往下潜声波越密集,这表示水下居住了大量的人鱼,而且它们正在远处观察着他。
  左登峰佩戴的潜水装置只是简单的呼吸装置,随着下潜的加深,水压的增大,他感觉到了各种不适,最明显的表现就是耳内嗡嗡作响,能见度缩短。
  就在左登峰想要放弃之际,他终于见到了下方的湖底,湖底不是平坦的,而是怪石林立,沟壑密闭,这一情形表明了这里先前就是湖底,阴阳古城在建造之初就是利用了这里天然的地势减少了一半的工作量。
  看到湖底的同时左登峰也看到了水下大片的人鱼,它们并没有隐藏在水底的怪石沟壑之中,而是整齐的在湖底上方数丈处列队。
  左登峰看到这一幕之后立刻急速上浮,这些人鱼如果无组织无纪律那还好说,可是眼前的情形表明了它们有着森然的等级制度和服从性,先前之所以没有发起攻击并不是因为它们害怕了,而是它们没有得到命令。
  左登峰是急速上浮的,但是他再快也没有人鱼速度快,在他陡然上浮之初,那群人数过百的人鱼就快速的向他冲了过来,它们都拿着长而尖锐的水矛,水矛为石头打磨,尖锐异常,靠近之后挺矛就刺。
  这一刻左登峰终于明白龙游浅滩,虎落平阳是什么滋味儿了,水下是人鱼的地盘,到了这里能力受限,面对着突如其来的攻击他只能逼出玄阴真气,冻结湖水凝聚一片寒冰阻挡水矛。
  进攻他的人鱼有雄有雌,雌性人鱼个头要小一些,肤色白皙,面容俊美,但是这些都不影响它们像那些雄壮的雄性人鱼一样抓着水矛攻击他。
  一支水矛还好说,两支三支也不难对付,毕竟阴阳生死诀带来的九倍反应速度还在,哪怕在水下折损一些也不可能折损的一点儿不剩。但是人鱼的数量极为众多,是一齐动手的,左登峰根本无法多次发出玄阴真气凝结周围的湖水,只能凭借坚韧的玄阴护手直接出手封挡,与此同时快速上浮,在水下是肯定打不过的,只能逃。
  玄阴护手不惧刀兵,但是直接封挡这些尖锐的水矛还是令左登峰叫苦不迭,这些水矛被人鱼磨的极为尖锐,玄阴护手虽然能阻挡住水矛,手掌也很是疼痛,最主要的是这些水矛可能是人鱼平时捕猎的武器,它们使用的极为娴熟,出矛的部位很是刁钻,尤其是那些雌性人鱼,它们在力量上不如那些雄性人鱼,但是它们的速度更快,快速游至发起攻击,一击不中立刻变幻方位再来一矛。
  左登峰一边防御一边上浮,很快的他就感觉到了水压的减弱,只需再度坚持片刻就能离开这片危险的湖水。不过很快的他就发现他很可能浮不出水面了,因为大量的人鱼快速的游到了他的上方出矛阻止他上浮,而另外一批人鱼则绕到了他的下方,频频出矛刺向他的双足。
  上下夹攻令左登峰极为被动,首尾不能兼顾,但是他并不敢离开石壁,因为这些人鱼的意图就是将他逼离石壁,以便于自前后左右上下六个方位同时攻击。由此可见这些人鱼的智商还是很高的,而且根据它们彼此写作配合的如此默契来看,它们祖上极有可能参与过姜子牙的东征,这么一群厉害的货色,在水下简直所向披靡。
  即便明知道离开石壁会更加危险,左登峰也没有选择,因为不离开石壁就无法躲避自上方和下方刺来的水矛。电光火石之间,左登峰快速的在脑海中斟酌权衡,这些人鱼的目的就是将他逼离石壁,所以他的前面并无阻碍,此时离开石壁可以趁机上浮一段距离。但是一旦离开石壁,他就会离湖边越来越远,距离一旦拉大,他就回不去了。
  紧要关头,根本来不及多想,明知道是圈套也得钻进去,无奈之下左登峰只好快速的在石壁上踏脚借力急速冲出,这一刻他在心中大骂这群人鱼忘恩负义,怎么说他也救过他们的孩子,他不会说人鱼的语言,但是那条没成年的人鱼获救之后肯定会回来转述发生过的事情,没想到这帮家伙竟然如此忘恩负义,趁火打劫,攻击恩人。
  骂过人鱼之后左登峰又开始骂自己,自己心态不正,帮助了他人之后就想着别人会感谢自己,这是没有肚量的表现,帮助别人就是帮助别人,对方知恩图报是有道德,口头道谢也算不错,恩将仇报也没什么大不了。毕竟别人没有求自己出手帮忙。以后别人不求自己出手,坚决不动手。不!哪怕别人求自己出手,也坚决不动手。
  左登峰借助着先前在石壁上的踩踏快速的冲了出去,那些人鱼见他离开石壁并没有立刻冲过来攻击,而是纷纷的游到他与石壁之间阻断了他的退路,防止他绕路回到岸上。
  这群人鱼的行动有着很强的目的性和统一性,这表示有着头领在指挥它们,在头领发出下一道命令之前它们暂时不会有下一步的行动,左登峰看穿了这一点,他也明白他回不到岸上了,危急关头他做出了一个大胆的举动,手脚并用,灵气疾催,快速的向湖水中间偏北的小岛游去,此时他已然可以浮出水面,但是他并没有那么做,因为一旦出水就无法观察水下的情况。
  片刻过后那些人鱼纷纷赶来发起最后的攻击,左登峰见势不妙,拼命的催动灵气向北游去,他是海边长大的,水性极佳,加上有灵气催动,短时间内竟然没有被人鱼追上,片刻过后他来到了小岛南侧。距离一近他便发现湖中的小岛是座浮岛,水下并无根基。
  再度游近之后左登峰又有了新的发现,不过这个新发现却令他陡然惊出了一身冷汗,这哪是什么岛啊?
  左登峰先前一直以为这座圆形的小岛是植根于地下并凸出水面的岛屿,但是靠近以后才发现这座岛屿是虚浮在水面上的,水下并无根基。距离再近才发现这座岛屿并不是岛屿,而是一只巨大的王八壳。
  数丈的王八壳左登峰曾经见过,但是直径两里的王八壳左登峰还是头一次见,巨大的视觉震撼令左登峰极为骇然,但是他此刻根本顾不得多想,因为紧跟在后的人鱼眼见追他不上,开始抛扔出手中的水矛,情急之下左登峰快速的游到王八壳的近前离水跳了上去。
  “我让你追。”王八壳上被人为的堆放了大量的石块和泥土,左登峰上去之后立刻甩掉气瓶抓起石块将一条露头的人鱼砸的头破血流,左登峰此举完全是泄愤,他也知道这个举动会加大双方的矛盾,但是他还是要砸,这么一群不知好歹的东西不值得和解。
  左登峰此举令那群人鱼极为恼怒,纷纷跃出水面向他抛掷水矛,左登峰此刻已然恢复了原有的反应速度,但凡有人鱼敢冒头,一律用石头砸头,一击必中,一击必死。
  很快的周围的湖水就泛出了血红,这让左登峰非常高兴,这是报仇的快感,如果它们调头跑掉了,他就会憋一肚子火儿。
  砸死数条人鱼之后对方终于不敢贸然出水,左登峰有时间好好打量自己目前踩踏的这个巨大的王八壳子。王八和乌龟的壳子不一样,王八壳子略显扁平,而乌龟壳比较隆起,此外龟甲上一般有甲纹而王八没有。这处小岛就是一只倒扣着的王八壳子,而且是母王八的壳子,因为母王八的壳子比公王八要圆。
  王八壳子分为腹甲和背甲,小岛就是王八的背甲,而且是倒扣着的,王八壳里有着大量的石块和泥土,这些自然是之前的濮国人干的,作用跟船只的压仓石差不多,就是让王八壳子重量加重,吃水很深,以此令它能够固定在这一区域,龟壳的重量加上承载的石块泥土的重量岂止万斤,即便漂浮在水中也不会轻易移动位置。
  岛上除了绿草还长有不少的大树,左登峰跳上了较近的一颗大树举目远眺,寻找玉拂,发现玉拂去查看其它的房屋还没有回来,只有十三站在岸边焦急的望着他。
  “崔金玉!”左登峰无奈之下凝气高喊。
  “什么?”远处传来了玉拂的回应声,数里的距离并不能影响二人凝气发声。声音传出之后,玉拂出现在了一座石屋的屋顶。
  “你在那儿干什么?”玉拂发现了蹲在孤岛树上的左登峰。
  “人鱼把我撵上来了,这座小岛是只巨大的王八壳。”左登峰高声回答。
  “别着急,我马上过去。”玉拂闻言急忙掠下屋顶向湖边移动,片刻过后玉拂来到了湖边。
  “这帮家伙不知好歹,竟然敢攻击我!”左登峰伸手指着在龟壳周围游弋的人鱼,人鱼性情凶悍,吃了亏也不跑“把手榴弹扔给我。”左登峰冲玉拂说道,玉拂现在位于东岸,二人之间的距离也有两里左右,使用灵气扔撇,使用灵气探抓,完全可以完成物品的传递。
  “好。”玉拂闻言转身向南掠去,片刻之后背回了那个木箱,将手榴弹逐一扔给左登峰。
  “你扔出一块青石垫脚,我中途再抛扔一块接应你,中途借力两次你就回来了。”玉拂出言说道。凝气发声并不需要扯着嗓子高喊。
  “不着急,好不容易上来了,我得观察一下。”左登峰摇头说道。
  “那你快去呀,跟一群畜生较什么劲?”玉拂出言说道,二人对话的时候并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
  “不炸它们一下子我心里不舒服。”左登峰愤愤开口,千里迢迢背来了手榴弹还没派上用场,眼看着这里的地支已经不在这里了,干脆用来炸鱼报仇。
  玉拂闻言摇头发笑,左登峰有时候理智的可怕,有时候又非常喜欢胡闹。不过左登峰的胡闹并没有令玉拂感觉到不好,事实上左登峰并不是个无趣的人,之所以活的这么累都是因为肩负的责任将他逼成了这个样子。事实上他并不成熟,一个没当父亲的男人永远也不会成熟。
  “你在其他的房间里发现了什么?”左登峰开口问道。
  “没什么特别的发现,这里的文明程度不高,没发现古代的文字。”玉拂出言说道。
  “所以这座阴阳古城绝对不是濮国人建造的。”左登峰说道。在古代,文明主要集中在中原地区,这里的人尚未完全开化。
  “接下来干什么?”玉拂点头问道。
  “先炸一圈儿再说。”左登峰招手示意玉拂继续抛扔手榴弹。
  “我问你咱们离开这里之后再干什么?”玉拂解释道。
  “去西面看一看,把十三的身世弄清楚。”左登峰随口回答。
  片刻过后,玉拂抛扔了二十余枚手榴弹过去,左登峰将手榴弹逐一拉响扔进了湖里,伴随着手榴弹的爆炸声,朵朵血花自水下泛了上来,人鱼受惊之后终于四散逃开。
  报了仇,解了气,左登峰离开水边向内搜索,两里方圆并不宽广,左登峰很快就在岛屿的中间区域发现了一座一丈多高的石碑,石碑的基座是一只巨大的石龟,由于年代久远,石碑上的碑头也已经被风化,石碑上的文字也早已经不复存在,对此左登峰只能苦笑摇头,这座石碑上无疑记录着这座城池的建造过程以及王八壳子和人鱼的来历,甚至还有可能记录十三主人的一些事情,但是时间过去的太久了,碑文已经风化,线索断掉了。
  片刻过后,左登峰离开这座小岛,使用玉拂所说的方法回到了湖边。
  “有什么发现?”玉拂出言问道。
  “这些小岛上的树木之所以如此旺盛是因为受到了王八壳子的水气滋养,跟姜子牙和十三的主人没有关系,这里也并没有阵法。”左登峰摇头叹气。能发出水气的并不只有地支,这只王八如此巨大,不问可知生前也是有道行的异类。
  “这只水属阴猪有迹可寻吗?”玉拂问出了最为关键的问题。
  “姜子牙当年带走了它,而且肯定不会再把它送回来,对抗十三失败以后,我想姜子牙也不会杀掉它,极有可能会物尽其用的将它禁锢在某一区域,姜子牙当年获封齐国,它有可能在齐国境内。”左登峰摇头说道,这一趟云南之行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也不算徒劳无功。
  “走吧,离开这里。”玉拂出言说道。接下来还要北上寻找可以跨越澜沧江的区域赶到西岸,时间并不宽裕。
  左登峰闻言点了点头,将大木箱里剩余的子弹机枪以及手榴弹给养等物转移到了小木箱里。濮国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目前只能做出之前的推测,事实是否真的是这样还需要其他线索来证实,目前的当务之急是尽快处理好十三的事情,然后赶回去处理外面的事物。
  左登峰收拾东西的时候,玉拂赶回城墙带回了被褥等物,西去是大片的雪山,一定极为寒冷。
  “走吧。”玉拂落到了左登峰身边。
  “等一下。”左登峰猛然想到一事,转身走向旁边的石屋,片刻过后拖出了一具漆黑如墨的尸体。
  “你想干什么?”玉拂皱眉问道。
  “确定咱们西行的危险性。”左登峰拿出了匕首。
  “什么意思?”玉拂不明白左登峰的话。
  “我要看它内脏是否腐烂,如果内脏已经腐烂,那就表明它无法再度复活,间接说明十三原主人已经死去或者道法并未通神。倘若它的内脏完好,那就表明这个截教的道人是神仙一般的存在,法术高玄,弄不好现在还活着。他死了还好说,万一活着,咱们过去就是送死。”左登峰正色开口。
  玉拂闻言点了点头,左登峰思考问题的角度很怪异。
  玉拂并不是少见多怪的人,在左登峰划开尸体胸腹的时候她并没有转移视线,片刻过后她长出了一口气,因为尸体的内脏和器官已经干瘪腐坏了,表面没有腐烂是因为毒性导致的。
  “能不能检验一下它到底是中什么毒死的?”左登峰反手扔掉了那把匕首。他虽然知道这些人死于动物毒性,却不知道具体是哪种动物的毒性。
  “我再试试。”玉拂闻言点头上前细心检验,使用了多种方法之后眉头大皱。
  “怎么了?”左登峰疑惑的问道。
  “这种毒性我虽然没有见过,但是我却能确定它属于一种动物,而且这种动物是金性的。”玉拂正色说道。
  “不是木性?”左登峰闻言大为惊愕,水属地支会衍生出木属毒物,这些人怎么会中金性之毒?
  “不是,银针变黄,说明毒物是金性。我用辰州试毒符确认了一下,这种毒物应该是某种大型的鸟类。”玉拂点了点头。
  左登峰闻言没有立刻开口,而是沉吟深思,片刻过后恍然大悟。
  “周朝自身拥有四只土属地支,五行之中土生金,姜子牙很可能驾驭了一只由土属地支衍生的金性毒物,这只毒物应该是只会飞的鸟类。姜子牙要带走水属地支,它衍生的毒物一定会阻止,双方最终发生了战斗,五行之中金克木,因此那只金性毒鸟最终杀死了木属毒物。木属毒物一死,毒延百里,茅草旺盛。但是城中居民的死并不是这里的毒物造成的,而是那只会喷毒的鸟儿造成的。”左登峰皱眉开口。
  “希望那只金属毒鸟是由阳属地支衍生出的,不然咱的麻烦就大了。”玉拂摇头苦笑。
  “藤崎寻找的六只阳属地支有一条是极难寻找的龙,那只子鼠的内丹也在咱的手里,毒鸟如果也是阳属地支衍生出的,那他实在是太倒霉了。难道他到中国来就是来倒霉的?”
  “他的倒霉是注定的。”玉拂出言笑道。
  左登峰闻言点了点头,正如玉拂所说,藤崎的倒霉是注定的,从他闯进清水观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是个死人了,因为他惹了不该惹的人。
  “希望它是阳属地支衍生的,不然的话咱们很难对付会飞的毒物。”玉拂收起笑容出言说道。
  “未羊的守护毒物是一条毒蟒,已经被杜真人杀掉了,还有三只土属地支,咱们遇到的可能性只有三分之一。”左登峰背起了木箱。
  “十三当年不是与它们争斗过吗?你可以问问十三呀。”玉拂猛然想到一事。
  左登峰闻言恍然大悟,十三是当年的“当事人”,它应该知道当年的情况。
  “十三,当年与十二地支争斗的时候是不是有十二个毒物参与?”左登峰低头看向站在他身侧的十三。
  十三面带疑惑的看着左登峰,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
  “它怎么了?”玉拂出言问道。
  “十三对数字的理解能力不太好,超过两位数就开始迷糊。此外我问的这个问题也太复杂了,它理解不了。”左登峰摇头说道。在动物之中十三的智商已经算很高的了,但是它终究不是人。
  “换个别的问题。”玉拂莞尔发笑。
  “十三,地支里的龙的伙伴会不会飞?”左登峰想了想出言问道。
  十三摇头。
  左登峰和玉拂对视一眼,双双皱眉。
  “狗的伙伴会不会飞?”左登峰再问。
  十三又摇头。
  左登峰和玉拂见状眉头再皱,两只阳性地支全排除了。
  “牛的伙伴会不会飞?”左登峰犹豫片刻再度发问。
  十三点头了。
  二人见状顿时苦笑摇头,这个难缠的毒鸟是他们所要寻找的阴属土牛衍生出来的。
  “猪有没有伙伴?”左登峰再问,他之所以用伙伴这个词是因为地支与毒物并非朋友关系,而是控制与被控制的关系。
  十三摇头。
  “我猜的没错,姜子牙当年的确是强行带走水属阴猪的,水属阴猪的毒物也确实被杀死了,它没有参与争斗。”左登峰转头看向玉拂。
  玉拂闻言点了点头,转而背上了被褥铺盖。
  左登峰见状冲十三使了个眼色,后者跳上了他的肩头,左登峰率先凌空往北掠去,玉拂屈膝借力如影跟随。
  “我总感觉哪里出了问题。”掠出十里之后,左登峰回望身后的古城。
  “什么问题?”玉拂于半空中横移丈许靠近了左登峰。
  “不知道。总之我感觉有些地方被咱们忽略了。”左登峰落于地面之后没有再度凌空。
  玉拂闻言没有接口,而是落于旁侧安静的看着左登峰思考。
  “你说水属阴猪衍生出的毒物当年住在什么地方?”左登峰沉吟良久皱眉开口。
  “古城东侧是人类居住的地方,而西侧是人鱼居住的地方,水属阴猪居在东侧水潭,它衍生的毒物可能跟人鱼住在一起。”玉拂出言猜测。
  “它为什么不攻击那些人鱼?”左登峰皱眉再问。
  玉拂闻言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无法回答,甚至无法猜测。
  “人鱼在濮国是地位低下的奴隶,它们在外出作战的时候完全有机会逃走,它们为什么不逃?”左登峰不待玉拂回答就再度发问,他的这些问题既是问玉拂,又是问自己。
  玉拂还是没有开口,那些人鱼是在水中攻击对方的,需要灵活机动,肯定不能用绳子拴着。也就是说它们在战斗的时候是完全自由的,为什么它们没逃?
  “我在湖中遭遇攻击的时候,它们的攻击很有规律,并不是一哄而上,这表明有东西在指挥它们,是谁在指挥它们?”左登峰探手抚额努力苦思。
  玉拂闻言摇头苦笑,左登峰的问题她都没办法回答,跟左登峰在一起她发现自己并不像之前自认为的那么聪明。
  “哈哈哈哈哈。”片刻过后左登峰高声大笑。
  玉拂见状发自内心的替他高兴,她知道左登峰想通了,尽管她不知道左登峰想通了什么。
  “地支衍生出的毒物是人鱼的首领,在战斗的时候毒物领导它们,虽然是毒物领导人鱼,但是说白了就是水属阴猪领导人鱼,因此毒物是受地支控制的。”左登峰出言笑道。
  “你猜的有道理。”玉拂巧妙的提醒左登峰需要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推断。
  “九阳猴是被困住的,金鸡是被困住的,但是这里的水属阴猪不但没被困住,还享受到了很高的待遇,族人会喂养它,甚至会将首饰扔进水潭,这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崇拜和感谢,濮国人为什么崇拜这只水属阴猪?水属地支有功于他们只是其一,其二就是水属阴猪可以控制毒物领导人鱼。”左登峰出言解释。
  “有道理。”玉拂再度点头。
  “我问你个问题,古城是在谁的指导下修建的?”左登峰诱导玉拂走向真相。
  “十三的主人。”玉拂出言回答。
  “十三的主人厉害吗?”左登峰再问。
  “明知故问。”玉拂横了左登峰一眼。
  “这么厉害的一个人,指导修建的城墙必定十分坚固,他不会不考虑到西侧城墙会长期的浸泡在水中,所以在建造初期必定会想办法加固以求千秋完整,但是这样的城墙为什么会坍塌呢?”左登峰再问。
  “再坚固的城墙泡在水里也有坍塌的一天。”玉拂摇头说道。
  “好,最关键的问题来了,当年这里的人是一起被毒死的,那时候城墙是完整的,人鱼无人喂食,它们为什么没饿死?”左登峰微笑的看着玉拂。
  玉拂闻言猛然皱起了眉头,城中的湖水面积并不大,里面即便有鱼也不足以养活那些人鱼,城墙宽有两丈完全由青石堆砌,这种城墙人鱼是绝对无法在饿死之前破坏掉的,左登峰的问题很锐利,人鱼为什么没被饿死。
  “会不会水下有水道通往外界?”玉拂猜测道。
  “不可能的,必须完全封闭,不然阴阳就不是平衡的了,阴阳城的风水就完了。”左登峰摇头笑道。
  “它们为什么没被饿死?”玉拂直接认输,求教答案。
  “因为有东西在它们饿死之前破坏了城墙,救了它们。”左登峰正色开口。
  “这里残存着大量的毒性,百里之内连毒虫都不敢进入,除非是十三的主人放走了这里的人鱼。”玉拂点头说道。
  “你说的表面上看很有道理,但是你忽视了重要的一点,十三原主人既然封住了濮国众人的魂魄自然是要救他们,他之所以没救是因为当时救不了,既然当时救不了,他还封住这些人的魂魄干什么,时间一长,器官都会腐烂掉,他为什么要做这种徒劳无功的事情?”左登峰的思绪异常清晰。
  “为什么?”玉拂能做的只能是当一个好的听众。
  “因为阴阳古城在地支和毒物全部离开之后处于一种阴阳平和的微妙状态,这种状态可以令这里的死人保持相对的静止,以留给他一定的时间去想办法救人。如果他认为救不活,他是不会白忙活的。在这样一种情况下他不会动这个城里的任何东西,不会破坏城墙,更不会放走人鱼。撞破城墙放走人鱼的另有其人。”左登峰摇头说道。
  “水属阴猪又回来了?!”玉拂终于明白左登峰想表达什么意思。
  “是的,只有它才能无惧毒物死后发出的剧毒,只有它才会关心人鱼的死活,也只有它有能力拆除城墙。要知道城墙太重,它必须自上方开始拆除,不然根本就拆不了,而它恰好有着与人一样的巨大手指可以完成这份工作。”左登峰转头看了看东方天际,天色已经放亮了。
  “走,回去。”玉拂恍然大悟。
  “这只猪的智商很高,一直躲着没有露面,咱们不能硬来,只能智取,不然那家伙有可能跑到澜沧江里。”左登峰走的并不快。
  玉拂闻言快走几步跟上了左登峰,与之并肩前行。
  “对抗十三失利之后,水属阴猪被姜子牙放掉了,它逆水而上回到了这里,它一直生活在这里,自然会回来,因为动物都有归巢的本能。”左登峰出言解释。
  “澜沧江是流到外国去的。”玉拂摇头说道。
  “金沙江离这里可不远。”左登峰摆手说道。
  “它为什么不待在东侧的水潭里?”玉拂此刻已经确信左登峰的分析是正确的,她发问只是心中疑惑。
  “族人死光了,它没人喂养了,待在那里吃什么?况且它失去了毒物的保护,跟人鱼待在一起相对安全。”左登峰摇头说道。
  “它千辛万苦的回返破坏了阴阳城的平衡,也害死了那些人。”玉拂叹气开口。女人都有同情心,一头离乡数千里的动物费尽周折返回故乡的场景令她很感动。
  “十三的原主人一般是死掉了,不然的话即便救不活濮国众人,他也会回来放开他们的魂魄。”左登峰想的是另外一件事情,他不同情敌人,先前在水下他差点被那些人鱼给扎死。
  “接下来怎么办?”玉拂点头问道。
  “这类动物都会有上岸晒太阳的习惯,回去躲起来见机行事……”
  打定主意,二人快速迂回到古城南侧,悄然跃起来到了先前休息的城楼,这里是最佳的观察点。
  “它先前在城里,有城墙隔着,为什么能知道咱们的到来?”玉拂低声问道。她和左登峰身上的气味已经被她用特殊手段给遮掩掉了。
  “那条小的人鱼可能泄露了消息,也有可能是晚上它在水中休息,再说我先前还放了一把火,火光冲天,瞎子也知道来人了。”左登峰低声回答。湖中目前有不少人鱼在游弋,却并没有那头水属阴猪的踪影。
  玉拂闻言没有再开口,打开绳索放好了铺盖。
  “休息一会儿吧,我来看着。”玉拂伸手指着铺盖。
  “好的,木箱里有吃的。”左登峰抬手看了看手表,发现表内进水了,随手摘下放到了外面有阳光的地方。
  玉拂点了点头,转头观察着北侧的湖水。
  左登峰躺卧了下来,随手揽过十三免得它四处溜达暴露了行踪。
  片刻过后左登峰就睡了过去,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十二点整,这是他自己给自己定的时间,修为精深的道人可以在睡觉之前通过强烈的心理暗示自己叫醒自己。
  “一个多小时之前,人鱼进入江中觅食去了,有五六十条,没有见到那只水属阴猪。”玉拂见左登峰醒转,便出言通报情况。
  “再等等,温度还没升起来,你睡会儿吧。”左登峰点头说道。正常情况下每天十二点到下午两点是太阳最厉害的时候,这个时间段它出现的可能性最大。
  “我不困。”玉拂摇了摇头。
  左登峰闻言没有再开口,斜靠在石壁上出神发愣。
  “有什么心事?”片刻过后玉拂柔声问道。按理说能够找到水属阴猪左登峰应该很高兴才对,但是左登峰的神情表明了他的心情并不好。
  “如果这一次我能顺利的获得内丹,我就有三枚阴属内丹了,千里之路已行五百,不知道最后等待我的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左登峰叹气摇头。
  “皇天不负有心人,你一定会如愿的。”玉拂柔声安慰。
  “我知道你说的是真心话,我也知道你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里不好受。”左登峰摇头苦笑。
  “你曾经说过不管结局如何,你都会给我一个交代,我等着你给我一个交代。”玉拂微展笑颜。
  左登峰闻言笑着点了点头,有些事情玉拂不知道,事实上他已经给了她交代,阴阳生死诀精深玄妙,潜心修习可得长生,玉拂差的就是那一句法诀了。
  “有些话我不想多说,因为你自己心里什么都明白,你自己很清楚你选择的并不是一条理智的路。”玉拂出言轻叹。
  “窥大道易,破情关难。左之一字本为激进偏执之意,而今我的灵气修为和阵法造诣也已然登峰造极,我的名字应对了我的人生轨迹。”左登峰平静的说道。
  “你既然已经窥破了阴阳大道,怎么还如此着相?”玉拂出言问道。着相本为佛家用语,玉拂只是借用。着相是看不开,想不通的意思。
  “平衡,平静,平和就是阴阳大道,三者之中平衡居首位,你们五人都是经过潜心苦修,付出了数倍于常人的努力才有了今日的修为,我虽然入道时间最短,但我经历了数倍于你们的凶险才得以跟你们并驾齐驱,付出多少就会得到多少,巫心语为我倾其所有,我也必须将自己的一切回报给她。这并非等价交换,而是永不背弃。”左登峰开口说道。
  “不说这个了,咱们还是想个办法阻断那只水属阴猪的后路吧。”玉拂无奈之下岔开了话题。
  “我想想用什么阵法合适。”左登峰摇头说道,他此刻正在急速的思考如何封闭这一区域。这里本身就是一座阴阳城,而今城墙坍塌,水气过重,要想封锁这片区域的活物必须使用土属阵法,五行之中土属阵法是最难布置的,因为五行之土无处不在,很难单独加强某一区域的土性。
  “上来了,快看。”就在左登峰沉吟之际,玉拂低声提醒,左登峰闻言急忙转头自城楼缺口向下俯望,发现一只奇怪的动物正自水中爬上了那座湖心的小岛。
  这只动物体长十几米,宽丈许,圆滚肥胖,四肢粗壮低矮,拖有一条长尾,单看身形与娃娃鱼相似,但是它长着一只与猪头类似的巨大头颅,嘴巴凸出,两耳招风,一身数寸长短的体毛也与家猪相似,不同的是它的体毛并不是黑的,而是斑驳的花白。由于距离太远,左登峰无法清楚的观察到它的爪子形状,但是毫无疑问,这只动物就是那只水属阴猪。
  “是它吗?怎么毛色不对?”玉拂出言问道。先前她进入东侧水潭下的洞穴时看到了左登峰正捏着几根黑毛发愣。
  “是它,千年黑万年白并不单指狐狸。”左登峰点头说道。这些地支虽然在三千年前大显身手,但是它们并不是那时候出现的,它们出现的年代还要更早,生存了这么多年,毛色产生变化并不意外。
  “十三,它是不是那头猪?”左登峰为保万全,揪着十三的脖子将它凑到了城楼的缺口。
  被放下之后,十三并没有点头,而是跑到一旁蹲了下来,它非常不喜欢左登峰揪它的脖子。
  “物老成精,怪不得它如此沉得住起。”玉拂莞尔发笑。
  左登峰点了点头,转而将注意力放在了那只水属阴猪的身上,水属阴猪爬上小岛之后径直爬向了左登峰遗留在那里的气瓶,鼻拱爪挠。
  “现在怎么办?”玉拂转视左登峰。
  “这家伙皮糙肉厚,很难一举杀死。”左登峰皱眉开口,水属阴猪身上的体毛很稀朗,外皮散发着青色的光泽,这说明它的皮很厚。
  “可以下毒!”玉拂跃跃欲试,此刻那只水属阴猪正背对着二人,不失为偷袭良机。
  “一会儿我送你上岛,你一定要快。”左登峰快速的将机枪装填好了子弹。
  玉拂闻言正色点头,左登峰扛起机枪,又抓起几枚手榴弹别于腰间,二人自城墙悄然落下,快速的在东城穿行,小心的靠近距离小岛最近的区域。
  “单纯下毒还不够,我尽量杀掉它。”玉拂说话的同时自怀中取出两枚法针插于脑后重穴,这是他们辰州派定魂操控金甲的方法,法针入穴,玉拂的神情在瞬间变的极为阴冷,右手手腕微抖,护手金甲自腕部伸出护住了她的右手,而左手则握着一件红色的动物骨骼,想必是某种极为霸道的剧毒之物留下的骨骸。
  “将你扔出之后,我会跟着跃出,我能在空中做短暂的停留,尽量助你一臂之力。”左登峰快速的脱掉道袍。
  “凌空之势枯竭,你会落进水里,如果它没死,一定会攻击你。”玉拂正色摇头。
  “没事儿,必须一击致命。”左登峰冷哼“嘭!”就在此时,小岛方向传来了一声沉闷的声响,二人闻声急忙自藏身的石屋后探头而望,发现先前的响声那只水属阴猪抓掉了气瓶的出气阀门,气瓶里面还残存着大量的压缩空气,气阀脱落,气瓶在反作用力的作用下快速的向小岛中心部位倒退,那只水属阴猪先是一愣,随后发出了一声愤怒的吼叫,吼叫过后追着那只气瓶向小岛内部去了。
  左登峰见状立刻大喜,那只气瓶先前所在的位置过分靠近湖水,而今水属阴猪已经离开了水边,这是千载难逢的良机。
  二人快速的对视一眼,急速冲到湖边,左登峰抓起玉拂的双手猛然拧腰发力向其扔向了小岛,这一次左登峰是用尽了全力的,松手之后玉拂急速的向小岛飞去,飞至半途,助力耗尽,玉拂半空旋身再扑百米,堪堪落到了小岛的边缘。
  左登峰见状急忙后退助力全力掠出,这一次他掠出了七十余丈,这是他目前所能达到的最远距离,前进之势枯竭之后,左登峰凭借着胸中的一口灵气在空中暂时定住身形,快速的端起了机枪,拉栓上膛,准备阻击。
  与此同时玉拂已经再度掠出,在东北二十余丈外一颗大树的树干上借力之后快速的落到了那只水属阴猪所在的区域,她之所以要往东北方位借力是为了给水属阴猪制造她从那个方位到来的假象,以便于万一一击不死,水属阴猪会慌乱之下按原路回返,落于左登峰的攻击范围。
  玉拂和水属阴猪所在的区域长有茂盛的杂草和树木,左登峰在远处看不到那里的具体情况,只能听到玉拂的娇喝声以及水属阴猪负痛的叫声,随后便见那只水属阴猪急速的自草丛中蹿了出来奔向水边,脖颈部位鲜血淋漓,玉拂紧随其后如影随形,右手护手金甲再度插进了水属阴猪的脖颈,水属阴猪连番受创,哀吼阵阵,血涌汩汩。
  左登峰本来已经做好了阻击的准备,但是见此情景只能作罢,他的枪法不好,一旦开枪很可能会误伤玉拂,手榴弹也不敢乱扔,因为根据目前的情形来看,玉拂即便追到水面也不会罢手,势必要一举击杀了水属阴猪。而水下的人鱼此刻也感受到了水属阴猪遇到了危难,纷纷浮出水面,左登峰见状只好扔出手榴弹调转枪口先对付它们。
  “给本座留下!”就在此时,小岛上传来了玉拂的厉叫,左登峰闻声急忙转头而望,发现玉拂的右臂已经插进了水属阴猪的脖颈,直至手肘!
  玉拂急切的想要在水属阴猪进水之前留下它,因而兵行险着,奋不顾身,力求一击见功。但是她忽视了地支强大的生命力,护手金甲插入了它的脖颈也并没有令它毙命,水属阴猪受创之后弯曲身体以右侧后爪急速的蹬向玉拂。
  “小心,快闪!”左登峰在旁看的真切急忙出言告警,水属阴猪的爪子足有清水观的蒲团大,掌厚爪利,不可小觑。
  声音的传递需要时间,玉拂反应也需要时间,抽出手臂同样需要时间,就在玉拂试图抽手之际,水属阴猪的后爪已然电闪蹬至,将正在试图抽手的玉拂蹬飞了出去。
  常言道身大力不亏,水属阴猪体型庞大,受创之后的蹬抓是拼尽全力的,玉拂被蹬飞之后去势甚急,顷刻之后撞上了数丈开外的一颗大树,伴随着一声闷哼,颈后的法针被震飞了出去。
  “它不怕毒。”玉拂落地之后,单臂撑地抬头高喊。
  左登峰闻言陡然皱眉,地支是由地气催生而出的,具有极强的生命力,这只水属阴猪虽然身受重伤,却仍未毙命,它是水属地支,一旦入水,伤口很快就会愈合,因此必须赶在它逃进水里之前拦下它。但是他现在身在半空,无法再度前掠。而玉拂法针离体之后实力大减,也无法拦住那只水属阴猪。
  水属阴猪受创之后发出了悲惨的哀叫,人鱼听到它的叫声之后立刻舍弃左登峰游向小岛意图接应救援,人鱼为了加快速度并没有潜入水下,而是在水面急速游动,它们此举无形之中为左登峰创造了机会,快速移动的人鱼为他搭建了一座“浮桥”,左登峰灵气运转,在人鱼的背上连番借力,急速的向小岛移去。
  到达小岛边缘之际,那只水属阴猪距离湖水已经不过三丈,左登峰落下之后玄阴真气全力发出,彻骨的低温令得急速冲至的水属阴猪哀嚎倒退。
  “交出内丹,饶你不死。”左登峰见状立刻凝气高喊,这只水属阴猪已然无法逃回湖中了,它自己肯定也知道这一点,因此左登峰不想再费周章“杀猪取卵”,他的目标不是杀了这只地支,而是要得到它的内丹。
  水属阴猪此刻脖颈处有着两处血洞,鲜血汩汩外流,但是它体型庞大,一时半会儿还没有亡命之虞,因此听到左登峰的喊声之后并没有立刻吐出内丹,而是摇晃着硕大的猪头环视左右,寻找逃命的路径。
  “吐出内丹,我们立刻就走。如若不从,难免开膛破肚,死无全尸。”玉拂此刻已然回过气来,站起身堵住了水属阴猪的退路。
  水属阴猪闻言还是没有吐出内丹,不过那些湖水中的人鱼也没有冲二人抛扔水矛,很显然,这只水属阴猪正在犹豫思考。
  左登峰和玉拂没有再催它,用不着二人催促,它脖颈部位快速涌出的鲜血已经在催它做出决定了。
  左登峰此刻面对着这只水属阴猪,可以清楚的看清它的样子,它的头颅虽然像猪,但是肢体却有七分像鳄鱼,这是一只感应地气而生的动物,与其他动物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说白了就是单一的物种,只有它这么一只。
  水属阴猪的长相异常丑陋,由于它长的非常丑陋,所以左登峰无法根据它的样子来判断出它的性情,水属阴猪一直在流血却并没有吐出内丹,这并不表示它不知道该怎么做,而是它不舍得自己数千年积累下的那点灵气,动物与人不同,它们没有灵气的修行法门,只是靠本能一点点的积攒灵气,灵气积攒的缓慢,来之不易,所以它们对内丹更加看重。舍命不舍财的人大有人在,这只水属阴猪弄不好也是这种性格。
  想及此处,左登峰自怀中取出了那只铁盒,打开之后将那两枚已经融合在一起的内丹捏在了手里,这是土羊和金鸡的内丹,左登峰此举的目的有二,一是告诉这只水属阴猪他要的就是内丹,第二个用意是让水属阴猪知道,倒霉的不止它一个。不管是人还是动物都有一个共性,那就是倒霉不怕,就怕没人陪着自己一起倒霉,都倒霉了,也就不能算是倒霉了。
  “这里还有!”玉拂见状猜到了左登峰的用意,自怀中取出了那枚子鼠的内丹。水属阴猪闻声微微转头,地支内丹的大小相仿,此外它的本能也可以感觉到玉拂手里捏着的内丹正是它邻居的。
  左登峰一直正视着水属阴猪的眼睛,这是一种强势的表现,目的是向它施压,让它主动吐出内丹,免得再费周折,平心而论,水属阴猪若舍命回冲,他真不一定拦得住它。
  由于正视着水属阴猪,所以左登峰清楚的看到了它神情,他拿出那枚融合在一起的阴属内丹的时候水属阴猪反应不大,真正起作用的是玉拂手里的那枚子鼠内丹,这阳属水鼠跟水属阴猪都是水生动物,子鼠未能幸免,水属阴猪就知道自己也跑不了了。
  左登峰感觉自己和玉拂现在就像两个打劫的土匪,冲进别人的家里拿人最宝贵的东西,这些被打劫的人有的想得开,财去人安乐。有的是守财奴,就是不舍得。这只水属阴猪就是守财奴,它脖子上的两处伤口都很大,血流不止,但是它一直在犹豫,到最后由于失血太多,竟然轰然扑倒。
  “现在怎么办?”玉拂走了过来打量着晕厥过去的水属阴猪。
  “你受伤没有?”左登峰关切的问道,玉拂先前被击飞了出去,换做常人定然无法活动,即便玉拂有金甲护身,左登峰还是担心她会受伤。
  “先前与三川素一战也令我定魂法针崩飞,那次我受了不小的内伤。这一次法针同样崩飞,但我并没有感觉到经脉受损。”玉拂面露疑惑。
  左登峰闻言点了点头,玉拂的阴阳生死诀已经开始发挥作用了,由十二经络共同承担冲击,好过由任督双脉单独承受。
  “现在怎么办?”玉拂伸手指着那只水属阴猪再度发问。
  “还真有要钱不要命的。”左登峰延出灵气自湖中引出少许湖水泼向那只水属阴猪。度过天劫之后可以驱使灵气移动物体,也就是通俗所说的隔空取物。
  湖水所至,水属阴猪立刻苏醒,它最需要的就是水,只要入水,伤势很快就会痊愈。左登峰的举动令它苏醒了过来,也令它眼珠子一转起了逃跑的坏心。
  “你认识它吗?”左登峰见状伸手指向蹲坐在东岸的十三。
  水属阴猪先前可能并未留意十三的存在,毕竟十三已经没有了内丹,气息不强,经左登峰一提醒,它立刻看到了十三,这一次它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左登峰能看懂的表情:惊讶!
  左登峰见状没有再威逼,因为他知道水属阴猪很快就会妥协,果不其然,片刻过后水属阴猪终于有了动作,腹部开始抽动,少顷过后,一枚青色的内丹被其吐了出来。
  这只水属阴猪虽然个头不小,但是内丹不大,跟其他地支的内丹大小相仿,比豆粒稍大一点,不过这只水属阴猪比较邋遢,随内丹吐出的还有不少涎水。
  水属阴猪吐出内丹之后的表现就像一个财主交出了最值钱的宝贝,一边闻嗅一边哼哼。
  “饶你不死,速速离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左登峰见状出言驱离并安慰。水属阴猪自然听不懂什么青山和柴火,但是它知道左登峰在撵它走,闻声缓慢的自二人身边爬向水边,一步三回头。
  “这家伙真是个贾胡。”玉拂见状出言笑道。贾胡是剖腹藏珠典故的当事人,说的是一个人过分重财,轻重颠倒。
  “能保住命就不错了。”左登峰撇嘴笑道。他虽然不在乎这些地支的生死,但是能不杀最好还是别杀,一来玉拂虽然下狠手,她的本意也是不杀。二来又抢又杀有失仗义,给钱就不要命,不给钱那就得杀了。
  水属阴猪缓慢入水,入水之后脖颈部位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二人见状暗惊神异。
  水属阴猪在水面上流连了良久,直待左登峰将那内丹与其他两枚内丹融合,它才哀嚎一声潜入了水中,那一干人鱼也随之而去。
  “它做什么去了?”玉拂见水属阴猪潜入水中,担心其于水下发坏。
  “回家哭去了。”左登峰兴奋的看着三枚内丹融合而成的那枚内丹,这枚内丹内蕴三色,加入水丹之后波光流动,虽不透明却极为晶莹。
  “它与这些人鱼好像并非控制与被控制的关系。”玉拂笑着换了个话题,先前水属阴猪晕厥的时候那些人鱼并没有离去。
  “地支只能控制毒物,不能控制别的,阴猪和人鱼之间可能是一种自愿追随的关系,毕竟这头猪曾经救过它们的命。”左登峰将内丹放进铁盒纳入怀中。
  “你有没有注意到这只地支的脖子上没有项圈?”玉拂出言提醒。
  “我早就看见了,它脖子上要是有项圈儿就怪了。”左登峰忽然想起一个问题,俩人都在岛上,这下得游回去了。
  “为什么这么说?”玉拂面露疑惑。
  “姜子牙放走它的时候将项圈取走了,不然别人会知道它的身份。”左登峰随口说道。
  “他为什么要那么做?”玉拂追问。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明知故问?它如果在别的地方被发现了,别人就知道濮国灭亡了,如果有好事者一查,姜子牙就得背罪名了。”左登峰出言解释。
  “姜子牙为什么没杀它?”玉拂再问。
  “不杀还有回环的余地,即便有人发现了这里的事情,他也可以解释是毒物之间争斗造成的。他如果杀了这头猪,就是在毁灭罪证,坏人就当定了。”左登峰说着抓起了玉拂的手。
  “你想做什么?”玉拂脸色微红。
  “把你扔出去……”
  倘若这句话左登峰说的很严肃也就罢了,关键他是笑着说的,言语之中的笑瘧之意非常明显,玉拂闻言愤然抽手并白了他一眼。
  “没别的办法,难道你想游出去?”左登峰出言笑道。顺利得到第三枚阴属地支的内丹令他心情大好。
  玉拂经他提醒这才想起二人目前的处境,无奈之下只能主动的伸出了手。
  左登峰见状坏笑着抓起了玉拂的柔荑,抚摸揉捏佯装流氓。玉拂知道他在开玩笑,屈指去挠他手心,果不其然,左登峰先怕了,凝气发力将玉拂扔向了对岸。
  玉拂中途旋身,运转灵气再掠一程,落于东侧岸边。
  将玉拂送到对岸,左登峰将机枪撇了出去,玉拂以灵气承接。随后左登峰扔出了青石,中途在青石上踩踏借力,但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玉拂并没有扔出她搬到近前的石板,而是坏笑的看着左登峰。
  “别开玩笑,我不想下水。”左登峰堪堪稳住身形出言喊道。水下目前并没有人鱼游动,但是掉进水里的滋味肯定不好受。有必要也就罢了,没必要谁愿意下水,这么冷。
  玉拂见左登峰面露紧张,这才扔出了石板予以接应,左登峰得以踏脚借力掠回对岸。
  “以后别开这种玩笑。”左登峰站定之后摇头说道。
  玉拂闻言再度发笑,转而向东走去,左登峰提着机枪带着十三跟随而至,他的衣服在东侧石屋后面。
  “道门中人一般不会使用火器,过分依赖火器不是什么好事。”玉拂出言说道。
  “我们不能掩耳盗铃的否定枪炮的存在和它们的威力,修行之外辅以火器好比如虎添翼。”左登峰穿着道袍开口说道。修行中人之所以不使用火器是因为过分依赖火器会令修行中人丧失修道之心,多年苦修,险度天劫之后的修道中人还是不能无视子弹。
  玉拂闻言点了点头,左登峰是接受过现代科学的,他的思想并不古板,好在他虽然承认枪炮的威力却不过分倚重它们,以道术为主,以火器为辅,主次没有颠倒。
  片刻过后,二人收拾妥当,左登峰临走之际掠回城楼,拿起了那块晒在那里的手表,转而与玉拂离开古城往北行进。
  “你肯定从未丢过东西。”玉拂看着正在为手表上弦的左登峰。左登峰晒手表的时候她是看到了的,但是后来她将这一细节忘记了。
  “我年纪已经不小了,自然不能像小孩子一样丢三落四。”左登峰随口说道。如果在城市里生活,他也不会这么细心谨慎,但是他大部分时间生活在穷山恶水之中,做的全是危险的事情,任何的粗心大意都可能导致严重的后果。
  “如果咱们去西岸,很可能无法及时回返。”玉拂伸手指向澜沧江西侧。
  “一定要去,无论如何也要给十三一个交代。”左登峰抬手摸了摸蹲坐在他肩头的十三。
  “那咱们快走吧,争取早去早回。”玉拂出言说道。
  “寒冷的雪山不会对青蚨虫产生什么影响吧?”左登峰点头过后出言问道。
  “不会的,放心好了。”玉拂摇头说道。
  左登峰闻言点了点头,踏地借力,往北飞掠,玉拂相伴在旁,二人目前要做的就是寻找方法渡过澜沧江,前往澜沧江与怒江所在的那片区域。
  二人一直沿着江畔北行,毒虫鼠蚁还是那么多,好在越往北走气温越低,毒虫的行动都很迟缓,不足以对二人构成什么威胁。
  在北行的同时,左登峰一直在想西岸可能出现的情况,首先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西岸的情况不会像这里这么险恶,左登峰做出这样的猜测是有根据的,一来西岸有着大量的雪山,那些雪山都是真正意义上的雪山,那里气温很低,不会有大量毒虫。二来那片区域是十三原主人先前居住的地方,道门中人生性好洁,选择的清修之所不会秽物遍地。
  此外左登峰也知道青蚨虫不日将至,不管飞来的是一只还是两只,他都得回去。即便如此他还是决定在这数日之中西行,做出这样的决定左登峰同样经过深思熟虑,原因也是两个,一是西岸情况不恶劣,只要过了江,就可以快速前往。二是有十三指路,二人可以有目的性的前往,不需要盲目寻找,三五天的时间勉强够用。
  二人自午后出发,一路飞掠前行,不需要寻找的单纯赶路速度是很快的,夜幕降临的时候二人已经掠出了三四百里,这段时间内二人并没有发现可以通往江对岸的狭窄区域,对此左登峰也没有着急。
  晚上休息的时候,周围的蛇虫已经少了很多,地势的险恶程度也有所下降,二人找到一处山洞歇脚,左登峰炙烤鲜鱼,玉拂也没有再吃干粮,因为出发时带来的干粮剩的已经不多了,她考虑到了江对岸可能不容易寻找食物,所以要留下一些。
  “我去洗个澡,一会儿回来。”晚饭过后玉拂冲左登峰说道。
  “早去早回。”左登峰点了点头。二人落脚的这片区域东南方向两里之外有着热气传出,二人先前曾经路过那里,发现是一处很干净的温泉,但凡温泉都是地下火山造成的,温泉水含硫,蛇虫最讨厌的就是温泉水,所以左登峰很放心的让玉拂一人前往。退一步说即便他不放心,也不能跟着去。
  “要不一起去吧,带上十三。”玉拂想了想出言说道。
  “也好。”左登峰沉吟片刻站了起来,玉拂的话并无暧昧之意,不然她不会让左登峰带上十三。此外温泉不小,二人可以各居一隅,各不相望,同时又能互相照应,毕竟荒山野岭的温泉不是自家的浴桶。
  片刻过后二人来到了温泉旁边,分开之后各自沐浴洗澡,温泉洗澡有一定的消毒作用,左登峰洗好之后就给十三洗,此时外面的人有很多身上都有虱子跳蚤,修道中人自然不会有这些东西,十三也不生虱子,这家伙血液带毒,虱子不敢咬它。
  温泉外的石头也是热的,左登峰将里面的衣物洗净之后覆盖在了热石上烘干,转而想将道袍清洗一下,可是当他将道袍凑近泉水的时候猛然觉醒,道袍上沾有巫心语的血迹,一旦浆洗就会洗掉这些血迹,巫心语留给他的东西并不多,失去一样就少一样。
  令左登峰感到悲哀的并不是道袍上的血迹,而是他竟然差点忽略了这一细节,在此之前他是一直牢记于心的,今天怎么会忽视了。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他开始淡忘了,与玉拂接触的过程中,他的心态悄然发生了变化,巫心语的影子越来越淡,崔金玉的优点越来越明显。
  “我只是个普通人,普通人遇到的问题我都会遇到,但是我一定不会放纵自己,我永远也不会辜负你。”左登峰喃喃自语。他从不认为自己骨子里有高尚的血液,其他男人有的想法他也会有,他与别的男人不同的是他不给自己寻找背叛的借口,不给自己寻找忘记的理由。他也从不认为自己做的事情有多高尚,这只是爱的回应,作为一个男人他深深的感受到不需要额外给予女人什么,只要能公平的对待那个对他付出真心的女人就是一个高尚的男人。公平并不是冷冰冰的交换,而是厚重深邃的‘我不负你!’“你说什么?”水潭的另一边传来了玉拂的声音,二人之间有阻碍物,看不到对方却能听到对方的声音。
  “我在跟十三说话。”左登峰随口说道。
  左登峰说完,对面的玉拂没有再说话,取而代之的是淅唰的撩水声,撩水的声音撩拨着左登峰的心,这一刻他暗自咂舌,自己偏执的几近病态还难免心生旖念,换做常人早就蹦过去感受内外的温暖了。这一刻左登峰得出一个怪异的结论,伟大的事情都是疯子干出来的。
  十三不爱洗澡,却很享受温泉旁边的热石,因而等到二人穿好衣服离开的时候它竟然赖着不走,左登峰无奈之下只好提着它回去,孤男寡女在一起太容易出事,十三在旁边玉拂不会轻举妄动。
  回到山洞,左登峰躺卧休息,玉拂危坐正襟打坐练气,她最近在修炼本门练气法术之余还会修行左登峰转述给她的法术,令她感到疑惑的是两种法术竟然毫不冲突。她惊叹于这种法术的精妙高深,但是她不知道的是两种法术原本是有冲突的,之所以现在没有冲突了是因为左登峰根据她自身的情况将阴阳生死诀进行了调整。
  如果玉拂知道了这些,她会惊叹于左登峰的思维,可惜她不知道。事实上别说她了,就连对阴阳生死诀进行修改和调整的左登峰也不知道自己这个举动已然算得上惊世骇俗了。
  次日清晨,二人起身继续赶路,中午时分再行数百里,地势平缓,二人发现了人类活动的痕迹,隐现的山路,猎人的陷阱,这些都表明这附近有人类居住,对此二人并没有感到意外,因为二人已经来到了三江并流的上游区域,前方不远处就可以进入澜沧江西岸。
  到了这里,西岸不再有雪山,在此之前左登峰一直细心的观察并细数着西岸的雪山,发现连绵的雪山自南至北一共有十三座!
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