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头条〗民国秘术:揭开一百年前的惊天秘密

  心中有事儿,左登峰就难以入睡,而铁鞋却睡的很舒服,甚至还打起了呼噜,修行中人气息顺畅按理说是不应该打呼噜的,但是铁鞋肝经和心经并不通畅,加上是坐着睡的,便出现了打呼噜的情况,不过他打呼噜跟念经的声音差不多,不明真相的人还以为他在彻夜念经。
  心中的那一丝别扭令左登峰微微烦躁,赌气似的在脑海里将诸多细节快速过滤,试图寻找到不够通顺的地方,功夫不负有心人,良久过后他终于想到问题出在了哪里,坠机的地点在湖南北部,离辰州派不过七八百里,这么近的距离他再怎么磨蹭也能很快赶到辰州派,正一教有必要派出道人进行催促吗?再催也省不了多长时间,正一教的这个举动有点画蛇添足。
  按照常人的思维来推断,你中途报信儿催我去辰州派是因为那里已经布下了陷阱,而我偏偏磨蹭几天,不落进陷阱。这一思维很通顺,但是有点浅了,张弘正虽然狂傲,却并不是笨蛋,他的思维应该不止这么个深度。有没有可能张弘正是在故意误导他,延缓他前往辰州派的时间?如果真是这样,那对方延缓自己前往辰州派的唯一目的就是想赶在自己到达之前做一件什么事情。
  “起来,快起来,上路。”想及此处左登峰喊醒了铁鞋。
  “你怎么反反复复的?”铁鞋睡眼朦胧。
  左登峰闻言没有接话,快速的收拾好东西自窗户跳了出去,铁鞋只得跟随。
  在急速西掠的同时左登峰的心情很沉重,他并不怕对方的陷阱,也并未过多的担心金针的安全,他心情沉重是因为张弘正先前的计策是三折圈绕的误敌之法,这一策略只对多疑的人奏效,可是张弘正并不了解他的脾性,知道他有多疑习性的只有跟他朝夕相处多日的玉拂……
  一直到现在左登峰也不清楚在他被天辰和尚抓住的这段时间玉拂都经历了什么事情,眼下他也无心猜测,只要赶到了辰州派,答案马上就会显现。
  “左登峰,咱们这是要去哪儿?”铁鞋睡眼朦胧的打着哈欠。他与左登峰已经熟识,早就直呼姓名了。
  “去辰州派。”左登峰出言说道。
  “你之前去过辰州派吗?”铁鞋随口问道。
  “没去过,但我知道位置。”左登峰使出五成身法迁就铁鞋,倘若将风行诀全力施出,铁鞋根本就跟不上。
  “没去过你怎么知道在哪儿?”铁鞋面露疑惑。
  “别说了,快走吧。”左登峰微微加快了速度,在此之前他曾经在寻找庸国古城的时候自远处看到过辰州派,不过他此时心情焦虑,懒得跟铁鞋解释。
  左登峰先前估算的很准确,他们落脚的地方距离辰州派的确有八百里的路程,二人三更出发,一路上风驰疾行,拂晓时分已经接近地头,此时左登峰发现了异常,大路通往辰州派方向的岔道上有着很明显的搏斗痕迹,树木倾倒,地现深坑,路旁的草丛中新起了很多坟头,这些坟头都很低矮,很显然掩埋的相当仓促。
  左登峰落下身形仔细观察,发现路两旁有着少量的衣服碎片,这些衣服碎片以黄红两色为主,闻之带有尸臭,中国各地丧葬习俗不同,大部分地区八十岁以下死亡穿黄,超过八十岁就为喜丧,可以穿红,这些带有尸臭的黄红布料很显然是尸体穿着的寿衣,此外在道路两侧的树干和灌木枝叶上还有着已经干缩的碎肉,但是周围并没有血液,诸多迹象表明,这里先前曾经有道门中人操控尸体进行过斗法。
  “有人在这里打过架。”铁鞋站在路中环视左右,傻子都能看出来的事情疯子也能看出来。
  “是的,走吧。”左登峰点头过后再度跃起。这处斗法的遗迹表明了之前曾经有一波人阻止另外一波人进入辰州派所在的区域,之所以说是一波而不是一个是因为斗法留下的痕迹绵延数里,这就表明先前发生的是群殴而不是独斗。
  随后二人又在小路上发现了几处斗法痕迹,不过左登峰没有再下去检查,一路西行,辰时未过二人便到了辰州派所在的山脚下。
  辰州派位于湘西地区,古时属于蛮荒区域,辰州派是正一教的一个小分支,由于地处偏远,香客稀少,辰州派的规模并不大,上山的石路也不宽,只有六尺,由于夏季树木长的比较快,石路两侧的树枝有不少伸到了石路上,能够供人行走的地方五尺不到。
  到了这里,出于对辰州派的尊重,二人没有再度凌空飞掠,而是顺着山路快速上山,辰州派所在的山峰为母子峰,稍低的子峰在前,道观在后面的母峰,二人来到子峰峰顶就发现了后面的道观,与此同时也看到了聚集在道观前面空地上的大量人群。
  这一情形令左登峰眉头大皱,人群分为东西两阵,西侧人数较多,足有数百。东侧人数较少,却也有百十号人,这些人各个身穿道袍,无疑都是道门中人,辰州派前面的空地并不算很宽敞,数百人聚集在那里显得很拥挤。
  “要不要偷偷躲起来看看情况?”铁鞋见左登峰皱着眉头,以为他心生怯意。
  “等我想想。”左登峰摆手说道。虽然距离很远,但是他仍然看清了西侧那群人领头的是张弘正,而东侧那群人是以金针为首的,此刻令他疑惑的是茅山派会法术的也就五六十人,金针哪来这么多帮手。除此之外他还有一个顾虑,那就是金针并没有让他来帮忙,他是自己热心肠跑过来的,万一金针并不需要自己帮忙,岂不成了画蛇添足。
  “你想好没有?”铁鞋见左登峰站立不语,再度出言催促。
  “别着急。”左登峰摇头说道。常言道三思而后行,此刻他就需要三思,茅山派没那么多会道术的弟子,金针身后的那些帮手有可能是其他门派的道人,金针毕竟是正一教地师,位列三师地位尊崇,北方大部分地区的正一弟子还是买他的账的,他如果需要帮助北方众人闻风前来援手也不是不可能。那两群道人的衣着也能看出北方和南方的差别,东面的那些道人穿的道袍以黑灰色为主,应该是布衣。而西面的那些人穿的道袍以青黄为主,应该是丝衣,目前的情况好似成了南方和北方的内讧。
  左登峰沉吟良久,仍然没能拿定主意,令他难以决断的因素太多了,金针跟他的关系属于私交,如果目前出现,无疑会令金针难做,在此之前他只是得罪了张弘正等人,可是他在五台山杀了白云观掌教毕逢春,毕逢春可是北方人,天知道金针后面的那些人有没有跟毕逢春关系很好的。
  “大师,你去把杜秋亭叫过来,不要提我的名字。”左登峰冲铁鞋说道。目前他对之前发生的情况一无所知,最恰当的处置方法就是将金针喊过来问明情况。
  铁鞋闻言点头答应,快速的奔向了辰州派的道观。
  左登峰一直目视着铁鞋北去,铁鞋到了北侧的广场径直走向了金针,由于距离太远,左登峰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也看不清金针的表情,片刻过后铁鞋回头了,这一次没有用跑的,几个起落回到了左登峰近前。
  “阿弥陀佛,他不来。”铁鞋摇头说道。
  “他怎么说的?”左登峰看向北侧广场,此刻广场上所有人都在扭头南望,他的行踪已经被铁鞋暴露了。
  “他说跟你是私交,不便相见。”铁鞋再度摇头。
  “我说过别提我的名字。”左登峰闻言立刻知道是铁鞋说漏了嘴,此时正一教的精英几乎全在这里,在这种当口金针自然不能相见。
  “老衲说的是你的外号。”铁鞋一脸的无辜。
  “说残袍和说左登峰有什么区别?”左登峰一听哭笑不得。不过他并未怪罪铁鞋,怪只怪自己的名声太坏,金针不见也是出于无奈。
  “咱去寻找地支吧,从这里磨蹭啥。”铁鞋摇头说道。
  “你过去的时候他们在说什么?”左登峰抬手示意铁鞋稍安勿躁。
  “他们没说话。”铁鞋愕然摇头。
  “我过去看看,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我再走。”左登峰说完凌空而起,径直掠向北侧山峰,两座山峰之间的距离有八里之遥,恰恰是风行诀掠行的最远距离。他是故意这么做的,意在震敌止杀。十三见他离去,随之窜至半空,爪踏虚空,紧紧跟随。
  虽然先前正一教众人已经知道他在这里,在他出现的时候还是开始骚动,直至看到他掠出三里仍未落下借力方才慢慢止住骚动,五里之后变的鸦雀无声,八里之后目瞪口呆,左登峰掠行的距离彻底镇住了他们。
  左登峰的举动在众人看来属于炫耀,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这个举动是为了少杀人,如果不展示身法,众人就有可能对他下手,届时他只能靠杀人来震慑对方。
  “见过杜掌教。”左登峰落下身形之后冲金针拱了拱手。金针此刻面带风尘,目隐倦意,很显然已经离家很久了。
  “无量天尊,左少侠客气了。”金针稽首还礼,与此同时冲他投来了歉意的神情。他明白左登峰的用意,但是他有他的无奈。
  “你这奸贼杀我正一门人,竟然还敢现身?”张弘正离座站起高声呵责。
  “毕逢春垂涎我的玄阴护手,我杀他有什么不对吗?”左登峰转身看向张弘正,张弘正虽然衣着华丽,眼球之中也有血丝,这表明他近期也没有休息好。
  “大胆狂徒,白云观主即便有失德之处也轮不到你个外人下手,你真以为凭借那歪门邪道可以天下无敌?”张弘正身边的一个老年女道愤愤开口。毕逢春垂涎左登峰玄阴护手而被杀的事情已经传开了,他们不承认也不行。
  “你给我闭嘴,不然我再冻你一次。”左登峰出言笑道。这个长的对不起爹娘的老道姑他认识,先前在茅山派被他冰封过一次,是被人抬走的。
  老道姑闻言几乎瞪爆了眼珠子,却也不敢再多嘴,她尝过玄阴真气的滋味儿,躺了大半年。
  “杜掌教,你为何会在这里?”左登峰吓退老道姑,转身冲金针问道。他这话有两个用意,一是告诉众人他到这里来并不是金针邀请的,二是确定一下金针此行的目的。
  “正一教内之事本不该告知外人,但张弘正欺人太甚,以莫须有的罪名污我爱国之誉在前,假公济私削我地师之位在后,而今还干出了欺天君凌门人的卑鄙之事,贫道先前与崔真人在南京大行义举微有薄交,怎能坐视不理?”金针说的慷慨激昂。
  左登峰闻言忍不住想笑,且不管金针说的多么光明正大,归根结底还是老抢老婆的。
  “杜秋亭,本天师内室有缺,行礼下聘有何不可?你自甘堕落沦为日寇爪牙在前,所交非人勾结邪派妖人于后,而今竟因一己私欲而分裂正一教门,你对得起列位天君吗?”张弘正也不是省油的灯,闻言立刻给予反击。
  二人这番对话令左登峰明白了其中缘故,玉拂并没有答应嫁给谁,只不过是张弘正来下聘礼,金针一看事儿不好跑来阻止。
  “敢问天师,令正新丧不过三年,你便下聘续弦,此举可有失德之嫌?”金针阵营内也有死忠。
  “林正道,你不要指桑骂槐,谁不知道杜秋亭也是丧妻鳏夫。”张弘正的发言人是那个老道姑。
  二人这话并不是针对左登峰的,但是他越听越别扭,玉拂这个黄花大闺女真是够倒霉的,喜欢她的和她喜欢的全是死老婆的……
  二人互相言语攻击的时候左登峰环视了一下他们身后那些道人,这些道人虽然衣着完整,却有很多面露疲态呼吸急促,这是灵气耗损过度的表现。
  正一教擅长的是符咒,练气法门并不精妙,所以少有度过天劫的道人,这些人面露疲态说明他们先前曾经施展过法术。
  时至此刻左登峰终于恍然大悟,正一派的人虽然发生了内讧,却并没有面对面的厮杀,他们是控制着尸体拼杀的,他们有这个远程控制的能力,两年前金针在青岛就曾经驱使一具女尸布阵试图困住他,那时候金针距离女尸布阵的地方有十几里。
  左登峰原以为坠机之后落入坟场见到的那种情况纯属凑巧,现在看来自江西到湖南沿途的坟场很可能都遭了秧。
  眼下的这种情况他很难帮的上忙,所谓内讧也不可能真的动手厮杀,因为他们还没到以命相博的地步。
  “杜掌教,我有要事在身,先走一步,你我有缘再见。”左登峰沉吟过后冲金针拱手开口。他之所以赶到湖南是担心金针吃亏,现在发现他不是独身一人,也就没有滞留的必要了。
  “贫道独自南下已近月余,还是近日这一干道友带来了消息,贫道才得知少侠遭逢巨变。”金针稽首开口。
  左登峰闻言冲金针笑了笑,此时有外人在场,金针很多话不方便说,这些话已经足够了,至少左登峰知道金针并不是知而不救,独身一人的时候很难得到消息,尤其是在人生地不熟的异地,等到金针得到消息的时候他已经获救并晋升为紫气巅峰了,此外金针所说的时间也能对的上,按照时间推断玉拂回到辰州派之后张弘正得到了消息并往这里赶赴,金针随后也听到风声前来阻止。
  “诸位道长,后会有期。”左登峰冲金针身后的那些人拱了拱手。众人闻言急忙稽首还礼。
  众人还礼在左登峰的意料之中,有些事情是极为微妙的,根据金针先前所说的话来看,他身后的这些帮手是最近才赶来的,这些帮手之所以来帮金针,钦佩金针的人品只是一部分,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他们知道金针跟左登峰是兄弟,只要跟金针站在一起,他这个喜怒无常的煞星就不会冲他们的门派下手,这是他们的明哲保身,源自世人对强者的敬畏。
  冲众人道别过后,左登峰与金针对视点头,转而凌空离开。
  左登峰此时的心情并不好,因为金针最后看他的眼神并不全是默契和感激,还有一丝隐不可见的惧意。金针是他阴阳五行的启蒙老师,也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左登峰并不希望自己的朋友怕自己。
  金针对他的帮助仅局限于他修行的初期,事后他多次帮过金针,表面上看是金针欠他的了,但是左登峰并不这么认为,金针在他修行初期给予的指导类似于一个好心人给了一个穷光蛋十枚大洋的本钱,穷光蛋利用这十枚大洋赚到了黄金万两,回报好心人的时候不能只将本钱还回去,应该十倍百倍的回报才对。古语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说的也是这个道理,涌泉相报并不是多给了,而是你天经地义就该回报人家那么多。
  左登峰讲究公平,但是这种公平并不是狭义的一口换一口,他很清楚怎样对待别人才是真正的公平。哪怕日后金针再有困难他还是会义不容辞的施以援手,不过他感觉金针应该不会一直这么倒霉。
  “走吧。”左登峰落回原处冲铁鞋说道。
  铁鞋闻言背上了木箱,二人刚准备离开,铁鞋开始叫嚷,“咦,你的猫呢?”
  左登峰闻言环视左右,发现十三不在身边,先前回掠的时候他一直在想事情,忽视了十三。不过他并没有过分紧张,因为没人敢动十三。
  左右没有十三的踪影,左登峰将视线转移到了北侧的广场,十三也没在那里。
  “在屋顶上追猴子。”铁鞋伸手前指。
  铁鞋一提醒,左登峰立刻将视线挪到了广场北侧的辰州派道观,一看之下亡魂大冒,正如铁鞋所说,十三此刻正在道观的屋顶上,但是它不是追猴子,而是打猴子,那只猴子正是玉拂的九阳猴。
  左登峰很了解十三的性情,十三有七分霸气和三分慵懒,霸气是它天生的,慵懒是因为它活的时间长了,不管什么动物只要活的久了都会懒得运动。此外十三还有一个很大的特点,那就是记仇。先前在河南山下的旅店里九阳猴曾经招惹过它,那一次十三追了半宿也没追到猴子,此后它也没有机会正儿八经的报仇,这次终于让它逮住机会了,此时的十三可不是两年前的十三了,九阳猴哪里是它的对手,被十三摁倒在地抓的猴毛乱飞。
  左登峰见此情形哪里还会多想,急忙提气轻身快速回掠,他太了解十三了,知道十三下死口,先前在三江并流区域若不是铁鞋发现的早,它能把老大给咬死。
  正一教的众人眼见左登峰回掠也并没有过分意外,因为他们都听到了道观里传来的猫和猴子的叫声。情势危急左登峰顾不得礼数,径直掠进道观,高喊着喝止了十三。
  十三听到左登峰的话放走了那只饱受蹂躏的猴子,就在此时一道白色的身影自道观掠上了屋顶,九阳猴径直扑到了玉拂的怀里,连声尖叫,受惊不小。
  “我没管好它,你的猴子没事儿吧?”左登峰反手给了十三一巴掌。他知道十三不会受伤,此举是做给玉拂看的。
  “你的事情我刚刚听说,我当时不知道你失去了灵气修为,不然我不会离开你的,你如果出了什么事情,我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玉拂低头检查了九阳猴的伤势,十三的爪子很是锋利,猴毛被抓掉不少,身上也有血痕,好在没有性命之忧。
  玉拂这话一出口,左登峰立刻知道糟了,玉拂不同于其他女人,丝毫没有扭捏作态,一见面不但没有追究他之前做过的事情还主动反省自己当日的疏忽。
  在此之前左登峰并没有想跟玉拂见面,也没想到玉拂会一点儿也不记恨他,可是现在看来玉拂不但没记恨他,看着他的眼神还充满了自责和感动。
  “你瘦了。”左登峰心里在想事情,嘴里快速的敷衍了一句。这话一出口他立刻就后悔了,人不能紧张,一紧张就容易说错话,玉拂瘦了是真,但是他说出来就显得充满了关怀。
  “你也瘦了。”玉拂柔声开口。
  左登峰闻言哭的心都有了,一步错百步歪,说错一句话就没法儿收场了。他是来帮金针抢老婆的,不是来抢金针老婆的。
  “是师兄暗中撺掇,张弘正自作多情,我并无嫁人之心。不过我没想到你会来。”玉拂脸上洋溢着幸福和感动。
  玉拂每说一句左登峰的脑子就懵一分,在玉拂看来他是听到她要嫁人的消息而赶过来横刀夺爱的,玉拂将他的到来理解成了对她的表白。
  “我是来帮杜秋亭的,你别误会。”左登峰快速的做出了反应,绝不能优柔寡断任由事情无法收场。
  “我知道你生我的气,我不该不相信你,也不该造作耍性在你需要我的时候离开。”玉拂深感自责,羞愧落泪。
  左登峰此时额头已经开始冒汗,二人此刻正在屋顶上,道观外面可以清楚的看到他们,即便听不到二人的交谈,却能看清二人的动作,这事儿要是处理不好就真成横刀夺爱了。
  “你这个畜生,怎么下那么重的口,崔真人的猴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扒了你的皮。”左登峰急中生智高喊着反手又给了十三一巴掌。他这一巴掌是做给外面的人看的,得让他们以为玉拂是因为猴子受伤而掉泪的。
  十三此刻被左登峰提在手里,挨了打也并没有叫唤,因为左登峰压根儿就不舍得真打,高举轻放,触毛即止。
  “好了,别怪十三了,九儿没什么大碍,咱们下去说话吧。”玉拂出言邀客。
  左登峰一听更懵了,他压根儿没想到三分钟不到就把事情的搞成了这样,这要是跟玉拂下去了,外头那两俩家伙一准儿得哭。
  “不能轻饶了它。”左登峰无奈之下只好再拿十三当挡箭牌,反手又是一下子,与此同时快速的思考该怎么处理眼前这个棘手的局面。
  “你一定要相信我,这件事情真不是我的本意,掌教师兄关心则乱,擅作主张,我也埋怨过他。不过现在看来还得感谢他。”玉拂面露羞涩。
  左登峰闻言摇头苦笑,谁家的大姑娘快三十岁了还没嫁出去家人都会着急,这一点他并不怀疑。令他感到无奈的是玉拂错误的解读了他的到来,对他的言语和神情也大大超越了朋友之间的分寸和礼数。
  “你不相信我?”玉拂见左登峰摇头,顿时面露悲伤。
  “我没怀疑过你。”左登峰抬手又给了十三一巴掌,这一下是真打,十三今天真把他害惨了。
  “咱们下去说吧。”玉拂向南瞟了一眼。
  “我不下去。”左登峰连连摇头。这个当口要是下去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我知道你受了很大的委屈,那些押你游街的人咱们一个也不放过,下去吧,我有话要对你说。”玉拂腾出右手过来拉他。
  左登峰见状只能再度抬手去打十三,但是先前那一巴掌他打实了,十三眼见他又要打,扭身挣脱,调头跑掉了。
  十三一跑,挡箭牌没了,左登峰彻底傻眼了……
  “我去把它抓回来。”左登峰关键时刻灵机一动,冲玉拂交代一句便追着十三去了。
  左登峰希望十三一直跑远,这样他就有借口尾随而去,可是十三并没有跑远,跳到另外一处屋顶就停了下来,左登峰见状暗暗叫苦,一个好的助手应该在领导有难的时候挺身而出而不是调头跑掉,从这个角度来说十三这家伙不是个好助手。
  “玉真人,后会有期。”左登峰抓起十三向北掠去,众目睽睽之下除了跑掉没别的办法。
  这话说完左登峰立刻后悔了,玉拂姓崔,外人一般称呼她崔真人,只有熟悉的人才以玉真人称呼她,这句话无形之中告诉众人二人关系很密切。
  不能再待下去了,再待下去还得说错话,心念至此,左登峰快速穿过道观的殿舍向北掠去。
  “左登峰,等等。”身后传来了玉拂的娇喊。
  左登峰没有回头就知道玉拂追来了,这一刻他知道事情彻底砸了,玉拂的声音充满了柔情和急切,傻子也能看出玉拂对他有情。
  “这是天灾,不能怪我。”左登峰并未停留,与此同时暗自嘀咕着自我安慰,他到湖南的出发点是好的,也没做错什么,错就错在十三不该跑去追咬玉拂的猴子。
  “你给老子闯大祸了你。”左登峰将十三扔上肩头,再度加速飞掠。虽然跑掉也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但是总好过留在这里面对尴尬。
  左登峰一口气掠出了一百多里,他要跑玉拂是追不上的,但是左登峰停了下来,因为他想起把铁鞋忘了。
  现在回头无疑会碰到随后赶来的玉拂,可是不回去就会跟铁鞋走散,一旦走散就联系不上了,皱眉良久,左登峰向东偏出了数里,在树林之中快速穿行,但是盛夏时节的树林之中荆棘遍布,很是难行,而且林间高度不够,无法扛着十三,没跑出多远左登峰就无奈的掠出了树林,自树林之中跃出之时,竟然发现玉拂就在前方百步之外,左登峰愕然愣神之际玉拂已经疾掠而至,到得近前伸手就抱。
  “你跑啊,回头干嘛?”玉拂个子很高,抱住左登峰之后二人是面对面直视的,玉拂一开口,左登峰能清楚的闻到她嘴里呼出的如兰气息,这是处子特有的口气,与年龄无关。
  “我回头是因为明净大师还……”
  左登峰话没说完就戛然而止,因为嘴被玉拂堵住了,玉拂的动作很快,左登峰被她抱住之后处于惊愕状态,哪里料到玉拂会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这是一种左登峰久违的感觉,绵软而清新,柔糯而火热,左登峰此刻脑海之中一片空白,唯一的感觉就是这种感觉很好,正是他一直深切怀念并迫切需要的。
  左登峰体内本就阳气过盛,受到刺激之后立刻就有了反应,这种反应异常强烈,强烈到玉拂都能够隔着衣服感觉出来。
  感受到了左登峰的强烈反应,玉拂旖念更重,旖念的升起令她气息不畅无法凌空,于是便紧紧的抱着左登峰,借助他的凌空之势暂时悬空。
  玉拂能感受到左登峰的生理反应,左登峰也同样能察觉玉拂的身体变化,玉拂出远门的时候才会佩戴护身金甲,这一次她并没有穿着金甲,加上夏天衣物较薄,左登峰能够感受到玉拂柔美的身体曲线和激动造成的微微颤抖。
  “你想憋死我啊?”良久过后左登峰扭过头去夸张的喘着气,与此同时自玄阴护手之中快速抽取寒气中和体内肆虐的阳气。
  “我当时不该赌气南下,我错过了一个与你同生共死的机会。”玉拂面色潮红,快速的环视左右,转而双臂微微用力带着左登峰身掠向西侧十步外的草地。
  “不能怪你,我做的那些事情太令人起疑,我也太过要强,其实我应该告诉你我灵气被人废掉了。”左登峰体内阳气异常暴虐,快速自右臂涌入的寒气短时间内竟然无法彻底压制体内的阳气。
  “这里不会有人来的,我今天就给了你。”玉拂探手解着左登峰的布扣。
  玉拂是个冷傲辣手的女人,但是她的作风很是传统,一直洁身自爱,此时的举动大违常规,不过左登峰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相反的他感觉玉拂的举动很自然,发乎于心,现之于形,心性所致,毫不造作。
  “我也很想,但是不能。”左登峰探手抓住了玉拂的双手。玉拂先前的一吻令他欲火中烧,激昂雄起,他是经过人事的男人,懂得交合的美妙,他怀念那种紧缚温暖的感觉,但是他并未丧失理智。
  “由不得你了,必须让你迈过这道坎,不然你永远活在过去。”玉拂赌气一般的抽出了双手再度探解。
  “你一开始亲我的时候我是迷乱的,但是很快我就恢复了理智,不过我没有立刻推开你。”左登峰抓住了玉拂的双手,阻止了她的动作。
  “你今天不管说什么都没用。”玉拂酥胸起伏,呼吸急促。
  “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推开你吗?”左登峰试图将寒气逼入玉拂经络助她平息欲念,但是玉拂调运灵气阻止寒气入体。
  “不知道。”玉拂再度抽出了双手,这一次她没有再去探解左登峰的衣扣,而是做出了更大胆的动作,她要向左登峰展示自己的决心。
  “快放手。”左登峰低头看向玉拂下探的右手。
  “你为什么要委屈自己,你的坚持有什么意义?她若在天有灵也不希望看见你这么难受对不对?”玉拂并未松手,她清楚的感受到左登峰强烈的反应,她不明白左登峰是靠怎样的意志控制住了自己。
  “我已经坚持了快四年,再有一年我就彻底解脱了,你希望我死不瞑目吗?”左登峰此时已经自玄阴护手里抽取了足够的寒气,但是他并没有反冲压制心中的欲火。
  “你若自尽,我会跟你一起死。”玉拂松开右手抱住左登峰失声痛哭,玉拂此时感觉到了极度的后悔,后悔先前因为藤崎樱子的事情而吃醋,更后悔被妒意冲昏了头脑撇下了已经没有灵气修为的左登峰,她不敢想象失去了修为的左登峰是如何躲避那么多修行中人的追捕的,也不敢想象左登峰被抓到以后游街示众遭受了多少羞辱,她只知道上天给了她一个与左登峰同生共死的机会却被她错失了,这种机会以后永远不会再有,她永远无法向左登峰证明她也可以为他而死。
  “你难道不知道紫气巅峰可以自查阳寿,如果我不再枉杀良善,应该还能活到明年的十月十号。”左登峰摇头笑道。
  玉拂闻言骇然大惊,急忙抬头看向左登峰的双眉,细看之下果然发现左登峰的眉毛根部已经开始发白,人若老去,头发先白,后为胡须,再为耻毛腋毛,最后为眉毛,正所谓寿与眉齐,眉毛若白,阳寿将终。
  “其实我这次过来是想帮助杜秋亭娶你的。”左登峰寒气反冲,将肆虐的欲念强行压制了下去。
  “你舍得?”玉拂垂泪发问。
  “不舍得,因为我也喜欢你。”左登峰坦然承认。
  “你终于承认了。”玉拂惊喜交加。
  “是实情我都会承认,我一直想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然后心无牵挂的走,现在看来很难做到这一点。”左登峰点头开口。
  “不孝有三,我愿意为你左家留后。”玉拂坚毅的看着左登峰。左登峰能说出这番话,她已经知足了。女人爱一个男人的极致就是为他生育后代,玉拂也有此想,哪怕日后左登峰离去了,她也能从孩子的身上找到他父亲的影子。
  “快拉倒吧。”左登峰苦笑摇头。
  “我有能力独自抚养。”玉拂探手扣上了左登峰的衣扣。
  “不要分我的心了,你就成全我吧。”左登峰出言笑道。他坦然的承认喜欢玉拂,但是他也很清楚喜欢和爱的区别,他虽然被动的亲了玉拂却并不是对巫心语的背叛,他了解巫心语,哪怕他日再聚,巫心语也不会发怒。
  玉拂还想说什么,左登峰忽然皱眉侧耳,他听到了破风声。
  “铁鞋来了,西南五里。”左登峰出言说道。铁鞋用的是轻功陆地飞行术,很容易分辨。
  玉拂闻言立刻行运灵气恢复脸色,以免被铁鞋发现异常。
  “大师,我们在这里。”左登峰凌空跃起冲铁鞋喊道。
  铁鞋闻言,立刻飞掠而至,见到玉拂也没感觉意外,他为人光明,不会多想。
  “正一教的道士离开没有?”左登峰急切的问道。
  “没有啊。”铁鞋愕然回答。
  左登峰闻言长出了一口粗气,众人没有离开就说明他们并不确定玉拂跟他的关系。
  “大师,你去北面山头等我,我有话跟玉真人说,很快就到。”左登峰冲铁鞋说道。
  铁鞋闻言点头答应,凌空北去。
  “我跟你走。”玉拂见左登峰将铁鞋遣到了北面山峰,知道他马上就会离去。
  “我先前教给你的驻颜法术其实就是阐教的阴阳生死诀,你潜心修行,有望白日飞升,还有一式口诀你记住了。”左登峰随即将阴阳生死诀的真言快速默念了两遍。
  玉拂见此情形知道左登峰不会再与之同行,内心大悲,哀伤不语。
  “杜秋亭是我的朋友,你给他留下三分颜面吧。”左登峰冲玉拂说道。他知道玉拂不会嫁给金针,却也并没有为金针难过,因为男人的心理很奇怪,谁都得不到反而不难受。
  “我还想再见你一面。”玉拂抬手擦泪,她了解左登峰,知道先前亲吻左登峰的时候左登峰没有推开她是为了给她一个交代,那已经是他能做的极限了。
  左登峰闻言皱起了眉头,良久过后冲玉拂点头一笑,“明年秋天我尽量过来一趟!”
  玉拂闻言重重点头,事实上左登峰并没有把话说死,但是玉拂仍然很欣慰,因为她知道左登峰会来的,只要他还活着就一定会回来看她。
  “我走了。”左登峰冲玉拂道别,与此同时环顾左右寻找十三的所在。
  “你还有三只地支需要寻找,明净不是个好帮手。”即便分手在即,玉拂仍然没有放弃跟随左登峰的念头,她了解左登峰,知道他心软。她想跟着左登峰,她不想看到左登峰身边只有一个疯子陪着。
  左登峰闻言上下打量着玉拂,良久过后再度摇头,“你如果跟着我,会令我严重分神。”
  “我不会逾越礼数。”玉拂放低了姿态。
  “跟你没关系,问题在我,我始终想对你寻根究底。”左登峰摇头说道。用一句惹火尤物来形容玉拂并不为过,她长的很漂亮,皮肤又好,曲线诱人,谁见了都会有想法。
  玉拂闻言皱起了眉头,片刻过后脸上开始泛红,移步走到左登峰的近前低声耳语,“消除神秘不就不用想了。”
  “这个办法好,来,试试。”左登峰闻言点头坏笑。
  玉拂虽然是出主意的人,但是真要实施还是感觉害羞,环视左右,神情忐忑。
  “我观察过了,没人窥觑。”左登峰再度坏笑。铁鞋早就跑远了,十三此刻正在西侧百步外的一棵大树上打盹儿。
  玉拂闻言鼓起勇气轻解罗裳,片刻过后坦诚相见,左登峰反背双手转了个圈子,看了个仔细而彻底。玉拂一直等他转回来,才快速抬手正衣整装。
  “跟你说实话吧,我就是想看看,压根儿就没想带你同行。”左登峰心满意足的坏笑。
  “我知道你不会带我同行,我只是想让你记住我。”玉拂先前的举动下了很大的决心,此时仍然紧张的微微颤栗。
  “记住了,我走啦。”左登峰嬉笑着冲玉拂摆了摆手,转而凌空而起,自大树上接上十三往北而去。掠行数里之后回头反望,玉拂凌空而立冲其微微摆手,左登峰挥手回应,转身疾行。
  与铁鞋会合之后,二人向西北方向移动,一路上左登峰脑海里想的都是先前见到的香艳一幕,玉拂是瓜子脸,这种脸型是标准的美人脸,艳丽而高傲,丹凤眼妩媚动人,悬胆鼻精巧玉琢,嘴巴并非唐朝崇尚的那种樱桃小嘴,而是嘴角微微下垂,笑的时候显温和,不笑的时候显威严。颧骨不高不平,极为适中。耳朵很是圆润,耳垂丰腴,这是长寿之兆。总体来说玉拂长了一张仙子的面孔,多了几分高傲,少了几分随和。
  这些是世人都能看到的,左登峰想的是世人看不到而他看到了的那些,玉拂是南方人,南方女子普遍皮肤细腻,玉拂就是此类,古人以肤若凝脂形容女子皮肤好,这个词玉拂当之无愧,她的皮肤没有粗大的毛孔和红点鸡皮,极为细腻。南方女子一般比较娇小,但是玉拂的个子算是高的了,个子一高腿就长,腿长自然臀秀,秀臀伴生细腰,细腰托承凤肋,凤肋衔接香肩,香肩前衍月锁,盈盈上胸挺挺,寥寥下腹萍萍……
  “噗通!”
  “想啥呢?这么大的坑你看不见哪?”铁鞋急速追上,探手将落入水潭的左登峰提了上来。
  “我在想咱们去哪儿。”左登峰急忙岔开了话题,可不能跟这个疯和尚说实话。
  铁鞋闻言也没有多想,转而向前掠去,左登峰落水的时候十三并没有跟着掉下去,待左登峰被铁鞋提上来之后又跳到了他的肩上。
  此后左登峰也不敢再多想了,他此时心情很好,事实上他是以欣赏的心态去看玉拂的,真要让他选择他还是会选择巫心语,巫心语温柔善良,相处起来更加简单随意,跟玉拂在一起会有压力。
  “你笑啥?”铁鞋一脸疑惑的看着左登峰。左登峰与玉拂分手之后一直表情怪异,这让铁鞋很是纳闷。
  “崔金玉这样的女人就应该当神仙,你说呢?”左登峰转头看向铁鞋。
  “阿弥陀佛,老衲是佛门中人,不能乱说话。”铁鞋合十回应。
  左登峰闻言再度发笑,如果玉拂真的修行阴阳生死诀有成,那她必然能登仙位,一想到有可能看了未来仙女的‘真面目’,左登峰就忍不住发笑。
  铁鞋见状撇嘴皱眉,在他看来左登峰比他疯的严重。
  良久过后,左登峰收回了自己的玩心,转而开始斟酌下一步的去处,目前还剩下三只阴属地支,分别为阴性土牛,阴性木兔,阴性火蛇。藤崎正男留下的方位图只有山脉走向而无具体名称,需要对应详细的地图才有可能分辨出具体的区域。
  斟酌再三,左登峰决定去重庆中转,重庆离湖南较近,是国民党的大本营,在那里有可能找到详细的地图和资料。此外左登峰心里还憋着一口火,那两个飞行员极有可能是受了光头老大的指使,不管是谁,只要惹了他他就得加以报复。
  二人抄的是近路,自湖南的密林直接往西北方向行进,此时是夏季,人迹罕至的丛林深处动物都开始活动,左登峰在途中一直留意寻找可能有道行的动物,这是难得的良机,他想为十三寻找一些补充灵气的内丹。
  山中潮湿闷热,到了晚上二人找到一处山峰落脚,在山顶最高处,有山风,无蚊虫。左登峰的木箱里一直都有食物,不过夏天温度高,食物发霉了,二人吃的是烤鱼。
  饭后左登峰拿出了写有紫阳观法术的那张宣纸,这些法术大部分是错误的,他要加以修正,修正的难度很高,因为那个中年道人说错的是真言的关键字眼以及在同一奇经上的不同穴位的使用。
  真言的作用是通过发音与某种强大的自然灵气产生共鸣,由此借助对方的部分威能,发音的细微差别对法术的施展影响很大。这一点道家与佛门完全不同,佛教稍微错一点没有关系,就像阿弥陀佛,有一些僧侣念a弥陀佛,也有一些念e弥陀佛,梵音里a是正确的,而大部分中土佛家弟子都念e,不管是哪一种发音都能有效。
  以拘魂诀为例,这是一种驱使鬼魂的法术,中年道人留下的真言为“大道通天,气成阴链,拘魂移魄,封其三关,太上大道君急急如律令。”这句真言无疑有错误,必须找出错误的所在。
  截教是以通天教主为灵气告请对象的,所以第一句和最后一句不可能有错误,以灵气为施法基础也对,名词应该不会有错误,错误最有可能出现在动词上,因为动词出现问题对法术影响最大。这句真言的动词一共有四个,分别为“成,拘,移,封”,拘魂诀的拘字应该无误,封其三关也应该没错,因为不封住鬼魂三关就无法施法,也就是说出现问题的应该是“成,移”二字。
  这是一个极为细致的分析过程,需要发散思维和超强的记忆以及敏锐的灵感捕捉能力,首先要做到的就是心静,而山中此起彼伏的动物和鸟类的怪叫声不时打断他的思维。
  “十三,把周围乱叫的全部杀掉。”左登峰烦躁之下冲十三开了口,十三闻言立刻执行他的命令,但是很快左登峰就将它叫了回来,一来他想到此时是动物抚育幼雏的时候,二来十三一出动搞的鸡飞狗跳,噪音比先前还大。
  单是真言左登峰就冥思了半宿,最终将“成”字改成“凝”,将“移”字改成了“定”,这样的修改有可能跟真言原话有所不同,但是也能起来一定的效果,至于效果比正统真言大还是比正统真言小他无法确定,因为他没有修行御气法术,无法实践检验。
  随后还有对行气所需穴位的修改,截教紫阳观的行气走的是奇经八脉,每一条奇经都包含很多穴位,在施展不同法术的时候灵气在哪几个穴位上盘旋也需要揣摩,这一点相对轻松,因为他目前修炼的就是奇经八脉,而且具有紫气巅峰的修为,可以逐一去尝试不同穴道的不同反应,即便不对也没有走火入魔的危险。
  上半夜完成了一招法术的推敲和修改,左登峰开心的睡去,他不敢让自己闲暇之余无事可做,不然就会胡思乱想的计算自己的寿命还有多少天,多少月,多少日,甚至是多少时辰。
  次日清晨,二人启程上路,但是没走出多远左登峰就停了下来,他发现了一处四水生金的极阴之地。
  所谓四水生金指的是某一区域的四周有四处不相连的水源,水为阴性,四面全是水就会造成中心区域阴气极重。阴阳生死诀被废之后他敏锐的直觉已经不复存在,无法察觉周围有什么潜在的异常,只能根据地势来猜测这一区域隐藏着某种阴性的动物,自然界中吉地和凶地都不多,不管是吉地还是凶地都属于一种修行的资源,都会被某种动物占据并利用。
  四处水源围绕的是一座不小的山峰,山峰并不独立,四处水潭彼此之间都有一定的距离,左登峰沉吟良久决定下去搜查这一区域,对这个好,对那个好,事实上最应该对十三好!
  “左登峰,你在看啥?”铁鞋见左登峰低头下望,从前面又折了回来。
  “这座山峰很可能隐藏着怪物。”左登峰伸手下指。
  “阿弥陀佛,啥怪物?”铁鞋好奇的问道。
  “不知道,下去看看。”左登峰运转灵气落到了山峰东侧,铁鞋随之而下。
  二人目前处于无人区,并没有可供落脚的道路,二人是落到一处凸起的岩石上的,周围是各种阔叶树木,树木下方荆棘密布,杂草丛生,如果没有凌空之术,在这里寸步难行。
  东侧的这处水潭宽有百步深不见底,但是潭水清澈,潭水清澈就说明这里面没有什么奇怪的水生动物,如若不然潭水会很浑浊。
  二人落下之后铁鞋将老大放了出来,仍凭它跑进潭水游水降温,老大是水生动物,很怕热,得经常洗澡。
  左登峰一直注视着潭水中的老大,老大有个习惯,那就是喜欢捕捉鱼类,还喜欢叼出来显摆,但是在这处水潭里它几番下潜都没有捕到鱼,那就说明这里没有鱼。
  这处山峰并不像周围的那些山峰是彼此相连的,它相对独立,山峰四周是四处水潭,外围有数里的草夼,落下之后左登峰敏锐的感觉到有些地方不对劲,这里没有兽叫鸟鸣,偌大的山峰四周一片死寂。
  老大在水中嬉戏了片刻就跑了回来,冲左登峰咕咕两声才蹦进了铁鞋的木箱。
  “老大还会跟你打招呼呢。”铁鞋自得的冲左登峰笑道。
  左登峰闻言笑了笑没有开口,老大之所以冲他笑是因为它惦记着自己的内丹,这是一种讨好的表现而并非出于礼貌。
  “走吧,找怪物去。”铁鞋背上木箱冲左登峰说道。
  “我找西南,你找东北。”左登峰点头过后凌空而起越过水潭向山峰掠去。
  两个度过天劫能够凌空的人要搜寻一座山峰根本就用不了多长时间,片刻过后二人在西北碰头,一无所获。
  “阿弥陀佛,啥也没有,咱走吧。”铁鞋搜寻无果,感觉很是无趣。
  “五行之中金克木,这里四处水潭催生了大量的金气,按理说山中不应该有这么多树木。”左登峰皱眉摇头。
  铁鞋闻言愕然的点了点头,他点头只是一种回应,并不能参与分析。
  “金气应该在地下,没有波及到地面上。”左登峰恍然大悟,转而凌空向北,于东南西北四处布下八根树桩,这八根树桩走的是八阵图的路子,并不需要对应阴阳五行。
  这是个最简单的阵法,他想放火烧掉这一区域的树木,阵法的作用是阻止火势蔓延。
  阵法布好之后左登峰戴上了纯阳护手,将泛绿的杂草烘干并引燃,山中树木很是葱郁,火势一开始着的很慢,但是燃起的火苗烘干了外围的灌木杂草,火势逐渐扩大。
  “你为啥放火?”铁鞋并不愿意追着左登峰问问题,但是他克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两个目的,一是火克金,我希望大火能逼出这里面隐藏金属动物。二是清除障碍,山上的灌木荆棘太多,有可能遮盖住通往地下的洞口。”左登峰出言解释,大火是自南向北燃烧的,他们二人此刻位于山峰南侧。
  大火燃烧了一个多小时,大火过后草木成灰,左登峰再度前往寻找,这一次在山峰的北侧靠近山顶的地方发现了一处洞口,洞口宽有五尺,斜行向下。
  “你留在这里,我下去看看。”左登峰卸下木箱冲铁鞋说道。
  铁鞋闻言点了点头,洞口太窄,容不得二人一起下去,倘若一前一后,里面如果出现问题,位于下面的那个人还无法迅速上升逃离。
  在陌生环境下进入未知洞穴是一件极其冒险的事情,但是左登峰没有犹豫就跳了下去,艺高人胆大是一部分,另外的原因就是他感觉洞内没有危险,一来洞口没有动物进出的痕迹,二来洞内并未传出腥气。
  下行五米就无法凭借外界光线视物了,不过左登峰也不需要太阳照明,山洞并不是直上直下的,而是斜行通向山腹底部,这样的坡度并不影响先前居住在这里的动物上下进出。
  再行十几米,山洞出现拐弯,洞内一片漆黑,其实人之所以会在夜晚产生恐惧心理是因为黑夜之中看不清东西,看不清就不知道周围的情况,由此产生了恐惧。倘若能够清楚的看清周围的情况人的胆子会很大,黑夜跟白天没什么区别。
  滑落十丈之后,左登峰在山体的夹缝中发现了一片暗黄色的鳞片,鳞片有酒盅大小,他一开始以为是蛇鳞,但是仔细端详之后发现没有蛇鳞那么圆润,应该是一种类似于四脚蛇之类的四足爬行动物。在发现鳞片的夹缝处还同时发现了半截断裂的铁剑剑尖,由此可见先前曾经有人来过这里。剑尖已经锈蚀的很严重了,这就表明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
  山洞比左登峰预计的要深,到了后来已经无法确定深度,左登峰最终在山峰地底停了下来,眼前是一处百十见方的宽阔地带,下方有一条暗河,河宽五丈,东西流向,水流平缓,水质清澈。
  众所周知越往下走温度越高,因为靠近炙热的地心,但是地下水是凉的,水的凉意中和了地下闷热的同时也带来了清新的氧气,使得这里成为一处位于地下的宜人所在。
  这处地下河算是很宽的了,上游的河道较窄,河水到了这里开始平缓,为数不多的泥沙开始沉积,在河流的南岸堆积出了一处不大的沙滩,说是沙滩实际上并不单纯是沙子,砂砾之中还有很多流光溢彩的东西,其中金沙他是认识的,红绿宝石他也认识,指肚大小的白色晶体跟钻石类似,但是这些晶体未经打磨,他无法确定到底是不是钻石。
  沙滩中间区域有一具动物的骨骼,大部分骨骼已经被沙子掩埋掉了,只有躯干和头颅还露在上面,见到这只头颅,左登峰确定自己先前的推测是正确的,这是一只巨大的四脚蛇,与老大衍生出的毒蜥不同,这只四脚蛇应该并不能依靠两条后肢奔跑,而是四爪着地的。
  左登峰走近那具骨骸,蹲下身打量着它的头颅,大部分的动物内丹都是在七窍神府,也就是脑袋里,它的头颅是完整的,这就表明它的内丹有可能还在。
  想及此处,左登峰抬手抓过那只大若脸盆的头颅,由于保存在地下没有遭到太阳的暴晒头骨还很是坚硬,左登峰抬手用力,左右双分掰开了头骨,一枚形同杏核的黄色内丹跌落了出来。
  左登峰见状极为欢喜,虽然年岁日久内丹的灵气已经有所发散,但是大部分灵气还是保存了下来,轻而易举获得内丹比大开杀戒剥皮剔骨要令人愉快的多了。
  大部分内丹的颜色与动物生前的体色相同,黄色的内丹与地道中那片黄色鳞片共同表明了这条四脚蛇生前是黄色的。不过内丹储存灵气的多少跟内丹的大小并不成正比,十二地支的内丹就很小,但是灵气数倍,数十倍,甚至数百倍于这些普通动物的内丹。
  将内丹放好,左登峰低头在沙地里拾捡那些宝石,他为人大方,不在乎金钱,此时再一次身无分文。片刻过后,当他兜着拾捡所得准备离开的时候,北侧岩壁上三处凹陷区域引起了他的注意。
  沙滩是在南侧淤积的,北侧并没有可供站立的沙滩,左登峰提气轻身斜掠而至,凌空打量着北侧岩壁,岩壁上上下排列着三个钵盂大小的圆形坑洞,坑洞周围有着工具抠挖过的痕迹,这就表明曾经有人在这里挖走了三个圆形事物。
  圆形坑洞距离水面有三米多高,只有度过天劫的修道中人才有可能在这里挖取东西,左登峰疑惑的观察了片刻,没有发现任何的遗留线索来追寻当年那个修道中人在这里挖走了什么。但是毫无疑问,这三件东西应该是某种金属。
  片刻过后,左登峰转身离开了,这些事情与他无关,没必须深究。
  “阿弥陀佛,你又挖人坟墓了?”铁鞋见左登峰兜回了一包红红绿绿的宝石,立刻皱眉唱诵佛号。
  “下面不是坟墓,是一条暗河,这些是河水冲来的,坟墓里的东西哪有这么亮。”左登峰掀开盖子将道袍兜着的宝石等物倒了进去。
  “下面啥情况?”铁鞋闻言如释重负,他跟着左登峰是为了寻幽玩耍,要是左登峰一直挖坟掘墓他肯定不会跟着。
  “一条四条蛇被杀掉了。”左登峰自怀里掏出那枚内丹递到了十三嘴边。
  十三见状抬头看了左登峰一眼,左登峰冲它笑了笑,这里周围没有生物可能与这枚内丹有关,毫无疑问这枚内丹是剧毒的,但是十三不惧百毒,闻嗅片刻张嘴吞下了那枚内丹。
  “走吧。”左登峰背上木箱冲铁鞋说道。
  “你给十三吃的啥?”铁鞋好奇的问道。
  “四脚蛇的内丹,能帮助它积累灵气。”左登峰随口说道。消化内丹需要时间,十三短时间内不会有太明显的变化
  “乖乖听话,以后我也帮你找内丹。”铁鞋摸着老大的脑袋,“哎呀,不成啊,老衲不能杀生。”
  “精料要喂给千里马,毛驴吃了浪费。”左登峰扛上十三提气往西北飞掠。
  铁鞋压根儿没听懂左登峰的话是什么意思,背着老大在后面跟随。
  翻过几座山头之后,左登峰在东北方向看到了庸国古城的废墟,这一发现令他忽然之间明白了地下洞穴被人挖走的东西是什么……
  铁鞋是个疯子,他判断对错的标准很混沌,他信任左登峰,基本上是左登峰说什么他就做什么,而左登峰本身就偏执极端,说是半个疯子也不为过,一个快疯了的高手带着一个已经疯了的高手在蛮荒丛林肆意妄为,横行无忌。
  庖丁解牛的典故说的是熟能生巧,二人寻觅动物内丹也逐渐找出了门道,在自然界中有道行的动物大部分集中在灵气相对充盈的地方,左登峰擅长观察地势,吉地和凶地他一眼就能看出来,确定了大致范围之后就下去仔细寻找,十之七八会寻有所获。
  此外那些有道行的动物还有一个习性,那就是喜欢守护对它有益的灵物,所谓灵物就是带有灵气的珍稀植物,以人参灵芝为多,也有何首乌和地黄天麻等物,这些植物生长的年头一长就会在根茎果实之内积存一部分的灵气,服食这些东西也可以补充灵气。
  风行诀居高临下观察地势,根据地势寻找有道行的动物,如果这些动物守护着某种灵物,它们在初期就会滞留原地不愿离开,如果一打就跑,那就说明周围没有灵物,掌握了这些窍门,二人在蛮荒区域收获颇丰,左登峰也不亏待铁鞋,将那些植物性的灵物留给了他,但是叮嘱他此时不能给老大服食,因为老大内丹不在体内,此刻喂食没有效果。
  左登峰虽然尖锐刻薄,但是待人甚厚,出手大方,一段时间下来铁鞋对他异常钦佩,言听计从。而左登峰感念铁鞋的救命之恩也以礼相待,一直口称大师,从不煽动他去以身犯险,杀伐之事也大多是亲力亲为,不假其手。
  杀到后来,铁鞋终于受不了了,嚷嚷着要出去。他所谓的受不了并不是受不了闷热潮湿,地势险恶,蛇虫众多,而是左登峰这次出来没有带盐,没盐的食物谁也受不了。
  铁鞋是个疯子,他判断对错的标准很混沌,他信任左登峰,基本上是左登峰说什么他就做什么,而左登峰本身就偏执极端,说是半个疯子也不为过,一个快疯了的高手带着一个已经疯了的高手在蛮荒丛林肆意妄为,横行无忌。
  庖丁解牛的典故说的是熟能生巧,二人寻觅动物内丹也逐渐找出了门道,在自然界中有道行的动物大部分集中在灵气相对充盈的地方,左登峰擅长观察地势,吉地和凶地他一眼就能看出来,确定了大致范围之后就下去仔细寻找,十之七八会寻有所获。
  此外那些有道行的动物还有一个习性,那就是喜欢守护对它有益的灵物,所谓灵物就是带有灵气的珍稀植物,以人参灵芝为多,也有何首乌和地黄天麻等物,这些植物生长的年头一长就会在根茎果实之内积存一部分的灵气,服食这些东西也可以补充灵气。
  风行诀居高临下观察地势,根据地势寻找有道行的动物,如果这些动物守护着某种灵物,它们在初期就会滞留原地不愿离开,如果一打就跑,那就说明周围没有灵物,掌握了这些窍门,二人在蛮荒区域收获颇丰,左登峰也不亏待铁鞋,将那些植物性的灵物留给了他,但是叮嘱他此时不能给老大服食,因为老大内丹不在体内,此刻喂食没有效果。
  左登峰虽然尖锐刻薄,但是待人甚厚,出手大方,一段时间下来铁鞋对他异常钦佩,言听计从。而左登峰感念铁鞋的救命之恩也以礼相待,一直口称大师,从不煽动他去以身犯险,杀伐之事也大多是亲力亲为,不假其手。
  杀到后来,铁鞋终于受不了了,嚷嚷着要出去。他所谓的受不了并不是受不了闷热潮湿,地势险恶,蛇虫众多,而是左登峰这次出来没有带盐,没盐的食物谁也受不了。
  网络错误,重发。
  十二地支都有影响地气的能力,这里距离庸国古城很近,九阳金猴三千年来一直居住在庸国古城西北的天坑孤峰上,由于天坑阻隔,金猴发出的金气大部分向下蔓延,孤峰下接暗河,水携金气,金气在水流舒缓的地方凝聚累积,那三个圆形的孔洞应该就是金气凝聚而成的金属,挖走它们的应该是辰州派的先人,那三个圆形金属被取走之后极有可能被打造成了三具金甲。
  由于尝到了甜头,左登峰一路上走走停停,极力的为十三寻找动物内丹,由此也着实杀生不少,铁鞋虽然是佛门中人,却也参与了寻找。
  佛门八戒以杀戒为首,理论上他们是不能杀生的,但是佛门也有降妖除魔之举,降妖除魔的目的是为了造福苍生,本身也是功德,但是坏就坏在佛门没有明确规定什么样的才算是妖魔,这个标准是每个有道高僧灵活掌握的,铁鞋判断妖魔的标准很简单,长相凶煞的就是妖魔。可想而知,有道行的动物有几个是好看的,如此一来几乎是见一个杀一个。
  什么是天理,什么是正义,没有天理,没有正义,所谓天理只不过是强者制定的规则,所谓正义只不过是强者判断是非的标准,有能力不管做什么都是对的,能力不足就只能任人鱼肉,佛门也好,道门也罢,虽然本义是好的,但是也有不完善的地方,左登峰不归道门更不属佛门,游离在外他看的就准确,判断的就客观,他不盲目的认为道门完美无瑕,也不认为佛门一无是处,都有缺陷,都有长处。
  不管做什么,只要专注就会有收获,杀戮一旦开始就很难停止,二人都是绝顶高手,要屠杀异兽获取内丹易如反掌,铁鞋的洗髓经威猛霸道,一掌下去可以透过坚硬的兽皮蛇鳞直伤肺腑。左登峰的玄阴真气已然炉火纯青,辅以紫气巅峰的充盈灵气,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冰魂冻魄,从不需二次出手。
  铁鞋是个疯子,他判断对错的标准很混沌,他信任左登峰,基本上是左登峰说什么他就做什么,而左登峰本身就偏执极端,说是半个疯子也不为过,一个快疯了的高手带着一个已经疯了的高手在蛮荒丛林肆意妄为,横行无忌。
  庖丁解牛的典故说的是熟能生巧,二人寻觅动物内丹也逐渐找出了门道,在自然界中有道行的动物大部分集中在灵气相对充盈的地方,左登峰擅长观察地势,吉地和凶地他一眼就能看出来,确定了大致范围之后就下去仔细寻找,十之七八会寻有所获。
  此外那些有道行的动物还有一个习性,那就是喜欢守护对它有益的灵物,所谓灵物就是带有灵气的珍稀植物,以人参灵芝为多,也有何首乌和地黄天麻等物,这些植物生长的年头一长就会在根茎果实之内积存一部分的灵气,服食这些东西也可以补充灵气。
  风行诀居高临下观察地势,根据地势寻找有道行的动物,如果这些动物守护着某种灵物,它们在初期就会滞留原地不愿离开,如果一打就跑,那就说明周围没有灵物,掌握了这些窍门,二人在蛮荒区域收获颇丰,左登峰也不亏待铁鞋,将那些植物性的灵物留给了他,但是叮嘱他此时不能给老大服食,因为老大内丹不在体内,此刻喂食没有效果。
  左登峰虽然尖锐刻薄,但是待人甚厚,出手大方,一段时间下来铁鞋对他异常钦佩,言听计从。而左登峰感念铁鞋的救命之恩也以礼相待,一直口称大师,从不煽动他去以身犯险,杀伐之事也大多是亲力亲为,不假其手。
  杀到后来,铁鞋终于受不了了,嚷嚷着要出去。他所谓的受不了并不是受不了闷热潮湿,地势险恶,蛇虫众多,而是左登峰这次出来没有带盐,没盐的食物谁也受不了。
  左登峰闻言表示同意,十三此时至少吞服了十几枚动物内丹,杂七杂八什么都有,炼化这些内丹至少也得一个月的时间。不过十三最近这十几天的时间里毛色有了微微的变化,之前只在毛尖上有着些许金黄,此时金黄色已经由毛尖向毛根延伸了一毫左右,虽然效果并不明显,但是好孬有了希望。
  二人经过了这么多天的胡床乱撞,已经无法确定目前所处的位置,但是往西北走无疑是正确的,此时是傍晚时分,夕阳西下,晚风吹拂,正是赶路的好时机。
  酉时出发,戊时刚到二人就停了下来,俯视下方一座不大的院落,院落位于一处山峰的东侧,周围有着大片的竹林,一条小溪在院落东侧潺潺流过。
  “阿弥陀佛,这里怎么会有人家?”铁鞋愕然开口。此处位于深山之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也没有通往外界的山路,的确不应该出现人家。
  “下去看看。”左登峰运转灵气斜掠而下,落于院落南侧。小院没有院墙,只有半人高的竹子篱笆,院落外面有通往小溪的石路,院落正北是三间草屋,院子西侧是晾衣服的拉绳,上面晒着几件破旧的衣物。
  “喵~”十三自左登峰肩头跳了下来,转头回望左登峰。
  “十三的眼睛又黄了。”铁鞋落到了左登峰的身侧。他之所以用“又”是因为在此之前十三的右眼黄过好多次,这也是二人判断某一区域是否隐藏有阴物的标准之一。
  “有意思。”左登峰点头笑道。即便十三的眼睛没有发黄,他也知道这处草屋里住的不是人类,一来此处与外界不通,二来院内没有蔬菜,三来草屋上方没有烟囱。
  “啥味道?”铁鞋抽动着鼻翼左右闻嗅。

  “你不要害怕,我们不会伤害你。”左登峰隔着栅栏冲草屋高喊,草屋是竹门竹窗,透过竹子窗户的缝隙,左登峰看到了东屋里有人影晃动。
  “你闻到没,啥味儿?”铁鞋皱眉追问。
  “狐狸身上的味道。”左登峰出言解释,来到这里之后他就闻到了淡淡的香气,这种香气与麝香类似,沁人心脾,这种气味就是世人所说的狐媚之气,人类也有一些能发出这种气味,乾隆的香妃,李隆基的杨贵妃身上都有这种气味,这种气味可以令男性产生潜在的欲望,乾隆为了香妃不惜起兵征讨回部,李隆基更离谱,连伦理都不顾了,把原本是他儿媳妇的杨玉环抢来自己操了。这种气味如果淡了就闻不出来,如果重了就是狐臭,不淡不浓就是狐媚之气。
  “阿弥陀佛,看老衲去降了它。”铁鞋一听立刻就要上前除妖。
  “大师,稍安勿躁,它不是坏人。”左登峰探手拉住了铁鞋,转而伸手指着院子里晾晒的那些衣服,“衣服那么破,说明它很久没有出山了,它在山里也干不了什么坏事儿。”
  “那就饶他性命。”铁鞋闻言连连点头。
  “我想看看它长什么样子,我还想知道它是怎么变成人的。”左登峰推开竹扉走进了院子。
  “出来吧,我不伤害你,你应该知道我如果要杀你,你跑不掉。”左登峰站在院子正中冲草屋开口。
  “阿弥陀佛。”铁鞋也随之合十开口。
  “真人万福,大师万福。”东屋传来了女子的声音,声音很柔糯,但是吐字很清晰。
  左登峰一听很是高兴,在此之前他从未见过能变幻人形的异类,在金塔里遇到的金鸡也只是使用了幻术,现在听到屋子里的狐狸竟然能口吐人言,不由得好奇之心更盛。
  “十三,你到外面等着。”左登峰冲十三说道。有十三在场,屋里的狐狸肯定很是惊恐。
  十三闻言调头向外跑去,铁鞋也将自己的木箱送到了屋外,再三叮嘱十三不要欺负老大。
  “你可是狐狸之身?”左登峰冲草屋开口。
  “不瞒真人,妾身确是异类成人,但从未做过恶事,望真人高抬贵手,饶了妾身性命。”屋里的狐狸开口说道。
  “我说过不会伤害你,速速出来一见。”左登峰出言催促。
  左登峰说完之后草屋里很是寂静,良久过后草屋的竹门才被拉开,一个身穿破旧布衣的中年女子走了出来,面带胆怯的冲左登峰和铁鞋再道万福。
  “不用多礼。”左登峰冲其微笑开口。这个女子并不像野史传闻中狐女那么美艳,相反的,它的身上还保留着一些狐狸的特征,体表有着少量黄色绒毛,双腿并不挺直,而是微微弯曲,双手倒是与人无异,面孔还算秀气,头发用木簪挽在头顶,比人类的头发要细,略显淡黄。身上的布衣很破旧,有着不少破损,破损之处没有用针线缝补,透过破损之处可见身体的肤色也是微黄,女性特征并不明显。
  “真人请进寒舍暂歇,大师也请。”中年女子紧张的侧身让到一旁,请二人进屋。
  左登峰点头先行,铁鞋满脸带笑的跟随在后,跟着左登峰他的好奇心能够得到极大的满足,经稀奇古怪之事,见世人之未见。
  草屋里很是空荡,西屋储存着一些干果和植物根茎,东屋是一张粗劣的竹床,堂屋有一张竹桌和一个木墩,整个房间非常的简陋。
  进入房间之后,左登峰的视线就停留在了竹桌上,桌上放着几本残破的纸质书籍和几捆竹简 ,其中一捆竹简不论颜色还是长短都与巫心语的师傅巫青竹留下的那困竹简非常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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