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头条〗民国秘术:揭开一百年前的惊天秘密

  众人并不傻,根据诸多细节发现了异常,追问之下大头很快漏了陷,众人尽皆知道被左登峰出手冰封,虽然没说什么,但看左登峰的眼神却充满了恐惧和戒备,跟着左登峰实在是太危险了,什么时候被冰封了都不知道。
  左登峰并未对此多做解释,他早就决定孤身寻找最后一件金属,不再带人拖后腿儿。
  短暂的休整过后,众人启程回返,由左登峰和大头二人负责拖拽冰橇,每日可以行进五百里,中途找到了先前抛扔下的食物,左登峰暗自留心,发现里面的食物还在,白酒都不见了,这表明金龟子真的回去了。
  回返所消耗的时间比左登峰想象的要长的多,单是无人区就走了整整十天,随后进入俄国境内,先换乘汽车,随后寻找飞机,半个月后方才飞抵济南机场。
  这附近也有一处人类聚集地点,不过众人并未前去打扰,中午时分换乘汽车快速前往临淄,驶出城区之后没过多久就出现了异常情况,众人分乘的两辆汽车缓慢熄火,且无法重新启动,换试公路上的其他车辆,仍然无法启动。
  “大白天的真是出了鬼了。”大头提着巨斧环视左右。
  “有异常气息吗?”左登峰出言问道。
  “没有。”大头摇头回答。
  “步行。”左登峰沉吟片刻冲众人下达了命令,此事极为蹊跷,绝非偶然。
  众人闻言各自背负装备开始步行,遇到汽车就会尝试发动,仍然屡试无果。这一情形令左登峰暗自疑惑,此时虽然已经是深秋,但是正午阳光刺眼,阳气很重,不应该出现邪门的事情,而且有他和大头两个紫气高手坐镇,阴物也不可能暗中侵扰,到底是什么东西在暗中作祟。
  就在左登峰皱眉疑惑之际,贾珍快步跟了上来,探手拉住了他。
  “你干什么?”左登峰不悦的看了贾珍一眼。
  “留在此处,酉时一到,我现身见你……”
  众人并不傻,根据诸多细节发现了异常,追问之下大头很快漏了陷,众人尽皆知道被左登峰出手冰封,虽然没说什么,但看左登峰的眼神却充满了恐惧和戒备,跟着左登峰实在是太危险了,什么时候被冰封了都不知道。
  左登峰并未对此多做解释,他早就决定孤身寻找最后一件金属,不再带人拖后腿儿。
  短暂的休整过后,众人启程回返,由左登峰和大头二人负责拖拽冰橇,每日可以行进五百里,中途找到了先前抛扔下的食物,左登峰暗自留心,发现里面的食物还在,白酒都不见了,这表明金龟子真的回去了。
  回返所消耗的时间比左登峰想象的要长的多,单是无人区就走了整整十天,随后进入俄国境内,先换乘汽车,随后寻找飞机,半个月后方才飞抵济南机场。
  这附近也有一处人类聚集地点,不过众人并未前去打扰,中午时分换乘汽车快速前往临淄,驶出城区之后没过多久就出现了异常情况,众人分乘的两辆汽车缓慢熄火,且无法重新启动,换试公路上的其他车辆,仍然无法启动。
  “大白天的真是出了鬼了。”大头提着巨斧环视左右。
  “有异常气息吗?”左登峰出言问道。
  “没有。”大头摇头回答。
  “步行。”左登峰沉吟片刻冲众人下达了命令,此事极为蹊跷,绝非偶然。
  众人闻言各自背负装备开始步行,遇到汽车就会尝试发动,仍然屡试无果。这一情形令左登峰暗自疑惑,此时虽然已经是深秋,但是正午阳光刺眼,阳气很重,不应该出现邪门的事情,而且有他和大头两个紫气高手坐镇,阴物也不可能暗中侵扰,到底是什么东西在暗中作祟。
  就在左登峰皱眉疑惑之际,贾珍快步跟了上来,探手拉住了他。
  “你干什么?”左登峰不悦的看了贾珍一眼。
  “留在此处,酉时一到,我现身见你……”
  左登峰在瞬间就听出了这是谁的声音,他反应迅速,发现贾珍眼神出现变化立刻向右迈了一步,与之拉开了距离。
  “到前面的房子里休息一会儿。”左登峰伸手指着公路右侧的一片房子。
  众人闻言点头答应,贾珍也随之前往,由于被附身的时间很短,她自身并未察觉出异常。
  “左真人,你没事儿吧?”走在最后的万小塘出言问道。
  “怎么了?”左登峰侧目发问。
  “你在发抖。”万小塘疑惑的打量着左登峰。
  “没事儿,走吧。”左登峰冲万小塘笑着抬了抬手,示意她跟上众人。
  万小塘见状更加疑惑,左登峰很少笑,即便发笑也是苦笑和冷笑居多,而他此时的笑容和善而温煦,与他阴冷的性格截然不符。
  女人总是比较细心的,万小塘疑惑的看了左登峰一眼,快速走到了大头身侧,低头私语“左真人的举动不太正常,是不是被什么东西给附身了?”
  大头闻言回头看了左登峰一眼,转头冲万小塘摇了摇头,“哪有啊,别胡说。”
  二人的交谈左登峰都听到了,却并没有怪罪二人,他此时的心情并不像他表现出的这么平静,因为先前的那句话是玉拂崔金玉的声音。
  玉拂双甲寿终,证地仙位,地仙司职通常为一方土地或者河神,这片区域极有可能在玉拂的管辖范围之内,先前的汽车熄火无疑是玉拂所为,后来见众人仍然前行,便附身贾珍出言相留。地仙没有身体,无法日行,酉时为下午五点,日落西山之后玉拂才能现身。
  众人休息的场所是一片很大的建筑,招牌上写着服务区的字样,将里面被细菌感染的人清理掉之后,众人寻找食物烧水做饭。
  此时是下午三点,距离酉时还有一个时辰,左登峰独坐一隅闭目等待,众人送来食物,他也摆手没接,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还能再见到玉拂,因为地仙无权决定司职区域,也无法离开司职区域,双方偶遇的几率极小。
  “左真人,您没事儿吧?”大头走了过来出言问道。
  “没事儿,我很好。”左登峰睁开眼睛冲大头摇了摇头。
  “您一直在发抖。”大头关切的说道。
  “我出去一趟,你们注意安全。”左登峰直身站起。将要与玉拂相见他固然激动,但是令他不由自主发抖的原因是他心里很矛盾,他想见玉拂,却又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他应该爱又不应该爱的女人,这也是当年他将内丹送至辰州派却不与玉拂告别的原因。
  “左真人,您去哪儿?”大头紧张的问道,左登峰的表现太过异常,大头极不放心。
  “见一位故人,不会超出十里范围。”左登峰卸下木箱,示意十三和老大留下看守。
  大头闻言没有再追问,老大和十三都在这里,木箱也在这里,表明左登峰肯定会回来。
  左登峰自木箱里拿了一瓶白酒转身走出了房间,环顾四周,发现西侧五里之外的山下有一座僻静的院落,便轻身前往。
  这处院落先前可能是有钱人家的别院,依山而建,外通马路,内有两层楼房一栋,院内有鱼池园林,眼下树木早已枯死,鱼池也早已干涸,但庭院中的石几石桌仍在,左登峰坐上石几,抬头看向已经偏西的太阳,独酌白酒,等待酉时到来。
  太阳西下,余霞仍在,玉拂准时现身,一席白衣,道髻高挽,美艳清雅,一如往昔。
  玉拂现身的瞬间左登峰就明白为什么二人会机缘巧合的在此重逢,那是因为他欠玉拂一个交代,一句道别。
  玉拂现身之处距离左登峰所坐的石几有三丈远近,玉拂现身之后左登峰站了起来,二人遥隔三丈注视着对方,玉拂是地仙修为,虽然已无形体,到了夜间却可以凭借灵气凝聚实体,这是地仙与鬼魂的本质区别,玉拂是真实的,但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左登峰读懂了她的表情,玉拂面无表情并非她心中没有喜怒哀乐,而是她不知该从何表达。
  “我将内丹送给你之后就回到了清水观,散功的时候出现了意外,被自己的玄阴真气冰冻,前段时间才刚刚复苏。”良久过后,左登峰率先开口。
  玉拂闻言脸上出现了悲伤的表情,身体微微发抖却并未出言接口。
  “清水观周围被我布起了隐形阵法,所以你寻之无果。我苏醒之后去过辰州派,也去过你在世的时候居住的山洞。”左登峰平静的说道。
  “你当年为什么不告而别?”玉拂终于开口,语出泪落,悲切难抑。
  左登峰闻言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平静的看着玉拂,玉拂此时的容貌是其幻化的,实际上她辞世的时候已经是百岁老人了,他不知道一个百岁老人看着自己年轻时的情郎是怎样的一种心情,但是他能看出玉拂此时内心的激动和无尽的悲伤。
  “得到内丹之后我并没有回清水观,而是直接去了你的道观,我的所作所为已经背离了自己的初衷,我不知如何自处。”良久过后左登峰出言开口,六阴内丹能否肉骨回魂他并不清楚,因为他没有试过,换言之,六阴内丹或许能够救活巫心语,但是他放弃了尝试,他用辛苦寻得的内丹救了玉拂,在他看来这已经是对巫心语的背叛,倘若再与玉拂卿我道别,会更加对不起亡人。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你不该救我。”玉拂默然垂泪。
  “你们都是好女人,我不能辜负她,也不能辜负你。”左登峰摇头开口。巫心语临死前曾经让他好好活着,并未要求他设法相救。玉拂濒死的时候也曾试图散功自爆,为的也是不让他出手相救。她们的付出都是为他好,但是左登峰选择了竭力回报而不是坦然接受。
  “我没想到还能见到你。”玉拂抬衣掩面,悲哭出声。
  “怪我太自私,我不应该救你。”左登峰闭目开口,他用辛苦寻来的内丹救活了玉拂,得到了内心的平和,而这一看似伟大的举动最终令得玉拂心中充满了愧疚,孑然一身,孤独终老。
  “不怪你,最苦的就是你,是我不好,当年我不该分你的心。”玉拂闻言连连摇头,蹲身嚎啕,她明白左登峰的左右为难,多年的独处她曾无数次的揣度左登峰的心理,一个重情的男人同时爱上两个女人是件极为痛苦的事情,无人能做到两不相负。
  “当年如果没有你的陪伴,我已经疯了。”左登峰走到玉拂面前想要伸手搀扶,几番伸手,最终缩回。
  “我找了你八十八年,每年我都会去找。”玉拂痛哭站起,揽颈抱住了左登峰。
  玉拂的气息一如从前,地仙之身与真人无异,泪湿脖颈,如此真实。
  左登峰探手抱住了玉拂,他真切的知晓得不到爱人回应是怎样的悲苦和孤寂,玉拂在得不到回应的情况下坚守了漫长的一生,她有权得到一个交代,也必须给她一个结果。
  “我失态了,你别笑我。”左登峰抱住玉拂之后,玉拂反而推开了他。
  左登峰挑眉看了玉拂一眼,再度探手将其抱住。
  “我老了,你看到的只是我年轻时的样子。”玉拂再度试图推开他。
  “闭嘴。”左登峰紧紧的抱着玉拂,“你还记不记得当日我问你怎样才能证明一个人爱不爱你,你是怎么回答的?”
  玉拂双手本来是想撑开左登峰的,闻言没有再推,她自己说过什么话她自然记得,当年左登峰问她为什么不喜欢杜秋亭,她回答的是真爱是至死不渝的,倘若一方先死,另一人不忘不负才是真爱,杜秋亭遗忘亡妻,不是真爱之人。
  “你做到了。”左登峰沉声开口。
  “能见到你我已经很高兴了,咱们坐下说吧。”玉拂心中感动,却仍然试图推开左登峰。
  “我不是仙人,不懂仙家规矩,倘若你我亲近,后果将会如何?”左登峰一字一句斩钉截铁。
  “你想干什么?”玉拂惊愕发问。
  “做我一直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情。”左登峰正色开口,他的人生观受儒家思想影响很大,传统循礼,此时他不想再守规矩了,他要做男人应该做的事情。
  “太晚了,我已经老了,我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玉拂声音刚落,左登峰便察觉到怀中一空,再度抬头,玉拂已在三尺之外。
  “我已经知道了巫心语魂魄的下落,不久之后我就会前往紫气福地见她,我会向她道明缘由,她不会怪我,最苦的还是你。”左登峰施出幻形诀,再度将玉拂揽入怀中。之前他一直没有碰玉拂是因为他感觉不能背叛亡人,而今巫心语魂魄仍在,他有了请罪的机会,故此才解去心结。
  “你怎么知道巫家妹子在昆仑山紫气福地?”玉拂没有再躲。
  “紫阳观掌教告诉我的,前尘后世皆能衔接,不是骗我。”左登峰双手下探,玉拂的样子与先前一般无二,思考时的神情也彷如往昔。
  “哎呀,你先别动,事情不对。”玉拂闻言连连摇头。
  “怎么了?”左登峰出言问道。
  “你曾经修习过阴阳生死诀,修为被废导致主经络重损,命魂无法出窍,根本不能前往紫气福地……”
  左登峰闻言陡然心惊,玉衡子当年废除了他的修为,令他无法气走十二经络,而今行气法门走的是奇经八脉,命魂出窍需走主经,此事的确棘手。
  “紫阳观法术有一式搜魂诀,紫阳观有三位巅峰高手,合力施为可以将我魂魄搜出。”左登峰沉吟片刻出言说道,他虽然没有精研紫阳法术,却知道紫阳观有这样一种搜魂法诀,他是巅峰修为,以一人之力肯定无法将他魂魄搜出,但是三位巅峰高手一起出手,定然可以将他的命魂自体内扯出。
  “那便不妨事了。”玉拂闻言点头说道。
  “万事皆有因果,天意不可揣度。”左登峰暗暗后怕,若不是玉拂提前告知,到了魂魄离体之日免不了大费周章,不过天意如此,让他遇到了紫阳观众人,也只有他们才能在最后关头帮他命魂离体。
  “我们坐下说吧。”玉拂脱离了左登峰的拥揽,伸手指着东侧的石墩。
  左登峰见状微感悲凉,对他来说与玉拂分别不过一年时间,而对于玉拂来说他已经离开了九十年,他还是年轻人的心态,但玉拂不是了,玉拂先前的痛哭落泪是久别之后的正常反应,现在的宁和平静也是其真实的老人心态。
  “让我看看你辞世时的样子。”左登峰并未挪步。
  “别闹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玉拂微笑摇头,她了解左登峰,左登峰此举是想判断出她是否还有女子的爱美之心,倘若她现出辞世时的样子,左登峰就会死心。倘若她仍然是年轻时的样子,就表示她仍然怀有小女儿的情愫,要在情郎面前保持美丽,如此一来左登峰便要给她一个迟来的结果。
  左登峰闻言直视着玉拂,没有说话但神情极为坚定。
  “我已经老了,心也老了,我虽然孤身一人却并不孤苦,用一生的时间怀念一个值得怀念的人是很幸福的,你已经给了我最好的结局,快坐下吧。”玉拂移步走到石几旁边,站立等待。
  左登峰闻言闭上了眼睛,漫长的岁月已经令玉拂的心态产生了微妙的变化,此时的玉拂虽然音容笑貌与当年的玉拂一样,但心态截然不同了。
  站立良久,左登峰睁开眼睛走到石几旁坐了下去,拿起桌上的白酒默然喝酒。
  “我只离开了你一年,而你离开了我九十年。”左登峰苦笑摇头,时至此时他终于感受到了什么叫物是人非。
  “你还是当年的左登峰,而我已不再是当年的崔金玉了。”玉拂坐到了左登峰的对面。
  “我知道。”左登峰点头开口,他的所作所为并不是自己真的需要,而是以为玉拂需要认可,此时玉拂已经不再需要他以行动来表达接纳,他自然不会再有所动作。
  “你可曾后悔过?”玉拂见左登峰情绪低落,探手抚上了他抓着酒瓶的右手。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左登峰抬手灌了一口白酒。
  “你生气了?但我已经是个老人,心里不再有男女之事,这把年纪一切都看的淡了。”玉拂出言说道。
  “看淡了好,看淡了能得到平和。当日不辞而别是我不对,我欠你一个正式的道别,你多保重。”左登峰将白酒喝干,离座站起。玉拂心中确实有他,但是玉拂心中的他只是多年之前的那道影子,日落月升,岁月流逝,那道影子在玉拂心中的的分量已经超过了他本人,他或许压根儿就不应该出现。
  “你还是那么急切偏执,快坐下。”玉拂探手相留。
  “我需要为紫阳观做三件事情才能前往紫气福地,眼下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做完,我已时日无多,不能多留。”左登峰低头看向玉拂拉着他衣襟的右手。
  “你分明知道你想做什么我都答应你,你为什么还要生气。”玉拂并未松手。
  “我根本就不想干什么,变了,全变了。”左登峰摇头长叹,被冰封了九十年,再度苏醒之后彻底物是人非,他甚至不敢去想九十年的岁月有没有令巫心语的心态产生变化,倘若巫心语也变了,他就彻底孤独了。
  “是我不好,我没有设身处地的为你想。”玉拂的身形出现在了左登峰的怀里。
  “死对我来说才是真正的解脱,我曾杀生万千,这次还阳便将功补过,不亏天地,不欠人情,寿终之日我会还气于天,散功自爆,不会前往紫气福地。”左登峰转身向外走去,他此时只感觉无尽的孤独,有些东西已经改变了,永远无法弥补,九十年的岁月,什么都变了,只有他还在坚守,而他的坚守已经毫无意义。
  “你别说气话,巫家妹子还在紫气福地等着你。”玉拂快步跟了上来。
  “你已经习惯了没有我的岁月,她肯定也已经习惯了,我的出现会打扰她,就像我今天打扰了你一样。”左登峰并未停步,茫然的走出大门向东走去。
  “是我错了,你别赌气。”玉拂自后面抱住了左登峰。
  左登峰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头,灵气疾转,发出巅峰灵气将玉拂震开,继续茫然迈步,木然前行,玉拂的变化给他造成了沉重的打击,玉拂的变化是正常的,也正因为她的变化极为正常,便可以通过她的变化揣测出巫心语的变化,她的魂魄也独自度过了九十年,二人若是再见,他还是他,巫心语也不可能再是当年的那个巫心语了。
  玉拂自然不会与左登峰比拼灵气,只能跟在其身后出言劝解,她明白左登峰生气的并不是因为她对他的亲近举动反应冷淡,而是他感觉只有他自己还没变,其他的什么都变了,这一想法令他万念俱灰,失去了内心唯一的支撑,生无所恋,只求速死。
  “我从未忘记过你,你不要这样。”玉拂焦急的说道,她从未想过二人的相见会是如此的局面。
  “你没有忘记的是九十年前的他,不是现在的我。”左登峰缓缓摇头,日落西山,昏暮降临,周围一片死灰。
  “我是双甲寿终,你不能让我跟九十年前一样,你若承受了九十年的孤独,有些事情你也会感到茫然无措,咱们回去好不好,好好谈一谈,我很想知道我被你冰封的那段时间你都干了什么。”玉拂出言说道。
  “我杀了望月明美,找齐了六阴内丹,你回去吧。”左登峰木然开口。
  “你又钻了牛角尖,就算我有了变化,巫家妹子也不会改变,你不能因为我的改变而迁怒她人,她还在紫气福地等你,你不要令她失望。”玉拂急切的说道,她知道左登峰是个什么样的人,也知道他打定的主意很难改变。
  “当等待成了习惯,它就不再痛苦。并非所有的等待都需要一个结果,有时也只是为了等待而等待,只是因为习惯而等待。”左登峰看着前方屋子里出现的火光,那是大头等人取暖的篝火。
  “你考虑问题总是那么偏激,你应该想一想与巫家妹子重逢时的喜悦。”玉拂出言说道。
  “对,就像你我重逢的喜悦一样。回去吧,不要试图阻拦我,我要走,你拦不住。”左登峰平静的说道,玉拂的语气与九十年前变化很大,更多的是以过来人的语气开示和开导,而这恰恰是左登峰最绝望的。
  左登峰说完没有再回头,缓步回到了众人歇脚的地方,众人此时正围坐在火堆旁闲谈,见左登峰情绪不佳,没人敢出言打扰。
  “发动外面的汽车,离开这里。”左登峰再度自木箱里拿出了一瓶白酒。
  “左真人,明天天亮再走吧。”大头出言说道,众人先前一路奔波,一直没有好好休息。
  “离开这里,现在。”左登峰猛灌白酒,他的精神支柱彻底崩塌,已经不再想去紫气福地,既然不想去紫气福地,与紫阳观众人的交易也就无从谈起,此时全靠其内心的一念之仁在支撑着他,而这一念之仁随时可能消失,因为他感觉苍天对他太不公平。
  大头见左登峰神色不善,立刻带人出去发动汽车,其他人也不敢待在屋子里,一哄而出,只剩下左登峰和老大十三在房间里。
  当内心变得一片麻木,只有白酒的辣气能令左登峰感受到自己还活着,他的木箱里有多瓶白酒,左登峰将其中一瓶喝完,再开一瓶,发现入口醇和,随即摔碎,再换一瓶,直至找到一瓶高度白酒方才作罢。
  先前他已经喝了两瓶白酒,这是第三瓶,换做以前他绝对不允许自己喝醉,因为他必须保证自己的绝对清醒去处理问题,而现在他什么都不在乎了,他原本以为与玉拂的重逢会无比温馨,极度柔煦,结果却发现对方已经不再是当年的玉拂,变了,全变了,变的人习惯并得到了平和,只剩下他这个没变的人在死咬着已经逝去的曾经。
  “左真人,汽车还是无法启动。”片刻过后,大头跑了进来。
  左登峰闻言顿时暴怒,扔掉酒瓶闪身而出,将众人正在试图发动的一辆汽车隔空抓起扔至远处,随即移山诀频频施出,将屋外的数辆汽车尽数抓飞。
  “步行!!!”
  左登峰此时的样子如同疯魔,众人闻言立刻背负装备跟随他向南前行,这条公路上不时可见抛锚的汽车,只要遇见,左登峰都会抬手将其移飞。
  众人跟随在后,战战兢兢,不敢发问,更不敢劝阻。
  “你不是想看我辞世时的样子吗,我给你看。”玉拂再度现身,拦住了左登峰。
  左登峰此时醉意已浓,朦胧侧目,发现玉拂满头银丝,面带风霜,虽清雅依旧,娇颜却已荡然无存。
  左登峰愣住了,片刻过后出言怒吼,“你竟然气我?”
  众人闻声尽皆颤栗,左登峰的声音不像活人的声音,其中蕴含的悲哀和愤怒令众人不寒而栗。
  “紫阳观慕雨子见过元君。”大头第一时间根据对方的气息察觉到这一老年女子是仙人现身。
  “你等先行,我与左真人有话要说。”玉拂冲大头挥了挥手。
  大头闻言急忙带领众人向前走去,片刻过后原地只剩下了左登峰和玉拂。
  “我怎么舍得气你,我不想老,但我还是老了,我也不想活,但我死不了。”玉拂还归年轻模样,移步走近了左登峰。
  左登峰探手抱住了玉拂,时至此刻他终于明白玉拂在其照片背后所书“愿以万年不死身,换我今世有情郎”时的心境,那是怎样的痛彻心扉,那是怎样的无可奈何。
  “我该怎么办哪,我已经拼尽了全力,我从没懈怠过,我从未想要放弃,为什么结果会是这样的?”左登峰强忍着没有落泪,一直以来他都是孤独的,无人明白他曾经历过多少艰辛,无人知道他活的有多么辛苦。
  “你不愿遗忘过去,不舍得放手,这是你痛苦的根源。”玉拂细语安慰。
  “你能忘记吗?”左登峰出言发问。
  “我如果真的忘记了,就不会现身见你,我明明知道现身相见只能再痛苦一次,我还是忍不住现身见你。”玉拂柔声呢喃。
  “崔金玉,你说我该怎么办?”左登峰斜身靠上了路旁的围栏,他悲痛欲绝且饮酒过多,此时已经站立不稳。
  “造福社稷,寿数终了进入紫气福地与巫家妹子相聚,与她相聚是你的初衷,也是你的夙愿。”玉拂轻声说道。
  “我想要的是在清水观的生活,时隔九十年,她还是当年的她吗?”左登峰茫然发问。
  玉拂闻言没有回答,她知道岁月对自己的影响有多大,以己推人,她感觉巫心语的心态也定然会与九十五年前有所变化,左登峰想要的是曾经的那个巫心语,那是他永远也得不到的。
  “倘若时光可以倒流,我若献身于你,你还会推开我吗?”玉拂轻声问道。
  “不会,我会选择跟你在一起,而不是自命不凡的去拯救她,我不敢接受她巨大的恩惠,想方设法的要报答,我只站在自己的立场去考虑事情,没考虑过别人的感受,我是个自私的人,我并不伟大。”左登峰摇头开口。
  “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去了紫气福地以后可以永生不死,百年只是弹指间,你和巫家妹子以后有用不完的时间找回曾经的感觉。”玉拂微笑垂泪,虽然左登峰的举动已经向她证明了他厚重的感情,但这是左登峰第一次正面承认后悔当年没有拥有她。
  “我想回到过去,其他的都不是我想要的。”左登峰缓缓摇头。
  “没有人能回到过去。”玉拂叹气摇头。
  玉拂说完,左登峰愣了片刻,他在想自己先前好像想到了什么,可惜先前脑子处于悲哀和混沌的状态,那一闪念的想法已然飞速溜走了。
  紫气修为可以行气解酒,心念所至,左登峰抽取灵气疾转经络化解酒力,片刻过后脑子恢复清明,思维再度敏锐。
  “你已经位列仙班,你说世间阴阳是否真的完全均衡,因果循环是否真的不亏不盈?”左登峰放下木箱,自里面拿出一瓶清水喝了一口。
  “因果循环,天道均衡。”玉拂疑惑的看着左登峰,她不明白左登峰的情绪为什么忽然出现了巨大的转变。
  “你感觉我受了这么多的苦,遭了这么多的罪,倘若只是将我送到紫气福地,是不是太亏我了?”左登峰正色发问。
  “阴阳盈亏并非今日亏缺明日便会补齐,有很多会持续两世甚至三世。”玉拂出言说道。
  “好,我再问你,天道是否真的遵循‘有心为善虽善不赏 无心为恶虽恶不罚’的定律?”左登峰的思维在飞速运转。
  “不,人心矛盾复杂,无法明辨人心之善恶,所以世人的功过皆以其所行之事造成何种后果为准。”玉拂正色回答。
  “这才是真正的天道,这才是真正的公平。”左登峰连连点头。
  “你想到了什么事情?”玉拂终于出言发问。
  “现在的人为什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左登峰没有回答玉拂的问题。
  “我只司职这方圆两百里,上不了天,下不了地,我并不知道这场灾难背后的原因。”玉拂摇头说道。
  “我目前所做的事情是在拯救天下苍生,如果我拯救了所有的世人,我的功劳会换来怎样的奖赏?”左登峰皱眉发问。
  “此事关系重大,不是我能下定论的。”玉拂摇头说道。
  “我并无悲天悯人之心,我所做的事情只为获得奖赏,你刚才也说过了,不管出发点是什么,只要结果是好的就是有功之臣,我如果救了所有的世人,我的功劳就无比巨大,苍天不会因为我动机不正而不给予我奖励,所以我要救活所有人,换取我想要的奖励。”左登峰兴奋的说道。
  玉拂闻言没有接口,左登峰的想法诡异而疯狂,且动机并不纯正,但是倘若他真的挽救了所有的世人,这一功德就是功盖日月,给予其前往紫气福地的奖励就非常的亏欠他。
  “即便是仙人也无法改变过去。”玉拂沉吟良久摇头说道。就算左登峰真的立下大功,至多也只是白日飞升,那也无法改变曾经发生的事情。
  “我不要什么仙人,我要回到过去,我要重新开始。”左登峰兴奋之下微微发抖,“紫阳观掌教曾经利用时间机器回到了南北朝时期,据他所说那部机器目前已经损坏,此事或许是真的,但是即便是坏了,也可以修理,我要利用那部机器回到过去。”
  “此事有悖天道,三清不会允许。”玉拂皱眉摇头。
  “行,我不走了,我什么也不干了,我就在你这里住着等死,让别人拯救世人去吧。”左登峰夸张的两腿一伸。
  “你对天道缺乏必要的尊敬,言语狂妄,恐为三清不喜。”玉拂无奈的看着左登峰,左登峰虽然心思缜密,但行事刁钻狠辣,不走常规,走的不是正路。
  “若三清没有这点容人之量,他们也就不是三清了,再说了,如果我毫无用处,态度再恭敬他们也不会理我。”左登峰撇嘴说道。
  “不管你做什么事情,我都支持你。”玉拂微笑点头,她并不相信左登峰能达到目的,但是他能重新振作起来,这无疑是好事。
  “我现在就走,我走之后你把你的生辰八字,父母名讳,儿时的事情,你喜欢的东西,二十五岁之前所有的细节都写下来,两个月后我会再回来找你。”左登峰站起身冲玉拂说道。
  “你想干什么?”玉拂侧目问道,左登峰敢想常人之不敢想,敢为常人之不敢为,很难揣度他的想法。
  “你说我想干什么?”左登峰仰头将瓶子里的清水喝干。
  “我年轻的时候可是非常讨厌对待感情不忠的男人。”玉拂出言笑道,左登峰总是能在无意之中拨动她的心弦。
  “没关系,巫心语脾气好,她不会怪我的,你也好说,我会布阵,到时候我将你困在阵法里给你讲上三天三夜。时间紧迫,我得赶紧立功去。”左登峰咧嘴一笑转身就走,他深信阴阳是平衡的,付出的多得到的就多,糟了这么多罪,也该给个好结果了,不然就有违了天道。
  玉拂呆立原地,目送左登峰离去,左登峰的想法是疯狂的,能否实现在两可之间,不过有希望总是好的,有希望就有动力,不管结果如何,至少他剩下的这段时间都会过的快乐而充实。
  “回去吧,记得写,写的越详细越好。”左登峰走了十几步之后回头冲玉拂摆了摆手。
  玉拂摆手回应,微笑送别。
  老大和十三在前方百步外的车顶上等候,万小塘等人在前方三里之外,见左登峰走了回来急忙着手摆弄汽车,这次很顺利的发动了。
  “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走吧。”左登峰招呼众人上车。
  此语一出,众人愣住了,左登峰先前的悲伤和愤怒他们都亲眼见到了,这怎么一个钟头之后就成了满面春风,而且还地破天荒的讲起了礼貌。
  “哦,我刚才喝多了,酒不是好东西,喝多了失态,上车走吧。”左登峰冲远处的玉拂招了招手。
  玉拂再度微笑回应。
  众人自然不相信左登峰的解释,但是他们已经习惯了左登峰的疯疯癫癫和喜怒无常,其实他们在内心深处早就将左登峰当疯子看待了。
  这辆车带个车斗,众人登车启程。汽车开动之后,左登峰将视线移到了大头身上,大头是紫阳观弟子,得设法从他嘴里得到点关于时间机器的准确消息。
  不过斟酌过后左登峰改变了主意,大头虽然年轻却比较沉稳,套话难度较高,他的师伯,也就是那个浑噩的胖子,此人嗜酒,而且话多,回去之后设法从那个胖子嘴里套话……
  临淄现在归淄博管辖,贾珍祖籍山东,对山东地形很是熟悉,她负责开车,一路向南,赶赴临淄。
  众人对左登峰极为忌惮,他在车上,众人都不敢交谈,左登峰感觉到气氛的尴尬,便试图扭转这种气氛,毕竟众人是凯旋回返,不是铩羽而归。
  “这是什么东西?”左登峰伸手指着汽车仪表台前的小格子。
  “播放音乐的,跟民国时期的留声机差不多,要不要听一下?”贾珍出言问道。
  “好。”左登峰点头同意。
  贾珍随即摁下按钮,车上的喇叭立刻传出了唱歌的声音,是女人唱的歌,跟真人声音差不多,没有留声机的那种杂音。
  不过左登峰听了片刻就皱眉了,这时候的歌曲唱的很轻浮,而且哼哼唧唧的吐字不清,不像民国时期大上海的那些女歌手唱的那么字正腔圆,珠圆玉润。
  “不好听?”贾珍见左登峰皱眉,急忙出言发问。
  “好听,像寡妇哭坟。”左登峰出言说道。
  此语一出,众人立刻哄笑,虽然左登峰说话的时候也板着脸,但是无疑他是在开玩笑的。
  “来个欢快点的。”贾珍随即换了一张唱片,左登峰接过贾珍换下的唱片,发现现在的唱片比民国时期的唱片要小很多,不是黑灰色的,是银白色的。
  这一次喇叭里传出的是一群女人在大声欢唱,左登峰听了片刻再度皱眉。
  “这个也不喜欢?”贾珍出言问道,左登峰坐在她的旁边,她能第一时间看到左登峰的表情。
  “喜欢,像窑姐揽客。”左登峰点头开口。
  左登峰只说了两句便将气氛彻底扭转,众人七嘴八舌的为他推荐歌曲,左登峰摆手拒绝了,“不听了,临淄距离这里不远,那两根弹簧埋在二十多米的地下,到了县城停一停,找些挖掘工具。”
  “左真人,您能找到那片区域吗?”坐在后排的大头出言问道。
  “能,周围有两座山峰。”左登峰出言说道,九十年的时间并没有令山势出现变化,周围的一些山峰他还能找到当年的影子。
  到了县城,贾珍停了下来,众人下车寻找挖掘工具,左登峰的本意是使用铁锹,但他落伍了,贾珍和那个男性士兵建议使用挖掘机,左登峰点头同意。
  贾珍和那男性士兵每人驾驶一辆,这种机械有着长长的屈伸臂和挖斗,跟坦克一样都是履带移动,只是移动速度不快。
  两辆挖掘机在前方行进,万小塘开着一辆油罐车跟随在后,左登峰和大头以及那名海军士兵负责将冲到近前的那些被细菌感染的人杀掉,天亮时分,众人达到了左登峰所指的目的地,这片区域仍然很荒芜,保持着九十年前的旧貌,只不过在姜子牙陵墓区域出现了大量的荆棘类灌木。
  来到这里,左登峰感觉有些事情就像发生在昨天,当年他差点就死在这里,幸亏那只金雕将他带了出来。
  “左真人,这片区域阴气很重,当年是不是死过很多人?”大头皱眉发问。
  “茅山掌教杜秋亭曾经在这里布下六道轮回的大阵,以三十六位道门紫气高手与日本九位顶尖忍者和上万日军同归于尽。”左登峰平静的说道。
  “这么大的事情竟然没传扬出去。”大头疑惑的说道。
  “知情人差不多都死光了,没剩下几个。”左登峰摇头说道。
  “也可能是国家封锁了消息,唯物主义不允许唯心主义存在,不然不利于社会稳定。”大头出言说道。
  “唯物主义的科学是对的,唯心主义的宗教有局限性,只要你们的科学技术发展到巅峰,所有的唯心主义都能用唯物主义来解释。如果科学技术没有达到那个阶段,就不要着急解释,等到以后再说。”左登峰点头开口。
  “嗯,国家目前对于佛道两教的态度是允许存在,但不允许过度发展。”大头出言说道。
  “我是当权者我也会这么做,只要对我没威胁,我就允许它存在。我先放火烧掉荆棘,你们抓紧时间休息一下。”左登峰抬头辨明风向,掠至北侧纵火焚烧。
  这里五行齐备,可以布阵,左登峰在方圆八里之内布起阵法,阻隔那些被热气和火光吸引来的死人。
  此时是清晨时分,大火令得周围的温度增高,众人睡的很舒服,左登峰拿出干粮和清水喂给老大和十三,随后闭眼休息了一段时间,上午十点,左登峰招呼众人开始工作。
  “从这里向下挖。”左登峰根据参照物找到了当年的墓道出口。
  二人闻言立刻走向挖掘机,左登峰出言喊住了贾珍,“你们分开挖,你去北面百步之外。”
  “那两根弹簧被分作了两处?”大头凑了过来出言问道,金属气息相对微弱,观气受限。
  “不是,都在这下面。”左登峰摇头说道。
  “那您挖北面干什么?”大头疑惑的问道。
  “当年情势危急,我一瞥之下没发现陵墓里有棺椁,但我感觉棺椁就应该在这里,所以我想挖开看一下。”左登峰出言说道。
  左登峰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此时众人都在他周围,都听清了他的话,闻言尽皆面露兴奋,姜子牙是传说中神仙一般的存在,能近距离的了解这个人无疑是千古幸事。
  贾珍和那男性士兵分头开挖,巨大的机器效率极为惊人,胜过人力百倍,这片区域少有乱石,挖掘速度很快,但挖掘机无法直接下挖二十多米,故此在挖掘中期需要在中途挖出平台,然后下去挖掘,如此一来便延长了挖掘的时间。
  挖掘的时候左登峰并未担心那两根弹簧会被人取走,因为当年这里死了太多的人,必定是阴魂萦绕,白日鬼哭,没谁敢到这里来,最主要的是那些参与挖掘的当地人当年的确从这里搬走了很多的陪葬品,在外人看来陵墓已经挖空了,没有谁会再到这么不干净的地方捡漏。
  傍晚时分,南面的挖掘机停了下来。
  “左真人,铲斗碰到了硬东西,好像是个石球。”操纵挖掘机的男士兵探头高喊。
  “往东一点。”左登峰低头说道。当年掩埋的工作是他亲自主持的,埋在什么位置他非常清楚。
  挖掘机随即向东挪移了少许,一铲下去,果然抓到了硬物,挖掘机缓慢用力,片刻过后终于将埋在地下的弹射装置抓了出来。
  由于当年掩埋它的时候是个下雪的冬天,周围土壤湿度较大,弹射装置已经泛绿,唯有那两根粗大的弹簧仍然是暗红色。
  挖掘机缓慢移动,将那弹射装置带回地面,大头快速上前拿出仪器测试了一下,“是它,只不过含量很低。”
  “拆下来,带走。”左登峰点头说道,这样的结果在他意料之中。
  “怎么拆?”大头皱眉打量着这架很大的弹射装置。
  “不会拆还不会砸吗?”左登峰转身向北走去,贾珍操作挖掘机的水平不如那名男士兵,加上她要挖掘的范围很大,所以现在只挖了十米左右的深度。
  “歇会儿再挖。”左登峰出言高喊。
  贾珍闻声将发动机熄火,跳了下来拿着油枪为挖掘机的各个部位灌注润滑黄油。
  “左真人,齐了。”大头跑了过来冲左登峰兴奋的说道。众人此次北极之行并不顺利,好在东拼西凑之下终于凑齐了足够的陨石。
  “休息半个时辰。”左登峰点头说道。
  此时已经是秋冬季节,晚上温度很低,众人放倒一棵死树劈柴生火。
  “吃完饭你们两个连夜向下挖。”左登峰看向贾珍和另外一个男士兵。
  二人闻言点头答应。
  “你们两个从车上休息,明天负责开车回河南。”左登峰看向万小塘和那名海军士兵。
  二人随之点头。
  “我睡上半夜,你睡下半夜。”左登峰最后看向大头,必须有人压阵,处理突发情况。
  大头同样点头答应。
  “左真人,您为什么要挖开姜子牙的陵墓找他的棺材?”大头犹豫片刻出言问道,他能看出左登峰时日无多,也知道左登峰绝不是单纯因为好奇而在此浪费时间。
  “我想找天篆文册。”左登峰想了想开口说道,“天篆文册是上古仙人传给黄帝的,后来落到了姜子牙手里,姜子牙只传下了奇门遁甲,其他的全部被他扣了下来,这些东西或许会出现在他的陵墓里。”
  “您找天篆文册干什么?”大头出言再问。
  “天篆文册是仙人传下的,里面记载的东西肯定极为精妙,我是没时间研习了,如果找到了,就留给你们日后慢慢摸索。”左登峰出言笑道。天篆文册分为四部分,兵法十三章、炼器两篇、孤虚法十二章、奇门遁甲一千零八十局,这些东西对他来说已经毫无用处,但是倘若能将炼器两篇找到并送给现在的那些科学家,就会大大提高他们还原时间机器的可能。
  众人闻言尽皆唏嘘,他们都知道左登峰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所以对于他一些失常的举动都能理解包容,并不记恨他。
  众人吃过晚饭,分头行事,左登峰带着老大和十三侧卧在火堆旁休息,子时醒来替下了大头。两台挖掘机同时挖掘,速度大大加快,凌晨时分,二人挖到了塌陷的墓顶,左登峰命贾珍将挖掘机开了上来,然后亲自指挥另一台挖掘机缓慢抠挖,主墓室很是空旷,里面并无棺椁,左登峰指挥挖掘机将墓室清理了出来,他当年惊鸿一瞥之下并未发现棺椁,但是种种迹象表明姜子牙的棺椁就应该在主墓室下方……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众人都聚集在墓室外侧目打量,左登峰蹲下身检查着墓室的地面,墓室地面上铺有青砖,这些青砖并非灰色的火烧砖,而是黄色的生砖,也就是未经高温焚烧的泥砖,在挖掘机的碾压之下,泥砖出现了大面积的破碎。
  “仇慕雨,下方气息有没有异常。”左登峰伸手指着地面冲大头问道,未经焚烧的生砖不具有火性,可以将阴属土牛的气息更好的传至下方。
  “异常气息并不明显,好像有微弱的木气。”大头摇头说道,由于年代过于久远,这里的地气与周围并无明显差别。
  “继续向下挖。”左登峰冲那双眼熬的通红的男士兵说道。
  后者闻言立刻操纵挖掘机向下抠挖,生砖的厚度大约在五十公分左右,挖开生砖,下方出现了木头。
  木头为整根,成片层叠,皆是饭碗粗细,挖掘机挖掘的时候将其挖断,可见木制纹理细腻,木心呈浅黄色。
  “左真人,是不是黄肠题凑?!”一旁的大头疑惑的问道。
  众人闻言尽皆错愕,他们并不知道所谓的黄肠题凑是什么东西,此时纷纷转头看向左登峰。
  “黄肠题凑是汉代以前帝王专用的陵墓梓宫,也就是套在棺椁外面的层叠原木,有梓宫就必定有棺椁,不过按理说诸侯没权利使用黄肠题凑,否则就是逾越礼数。”左登峰皱眉解释。
  “左真人,现在怎么办?”男士兵自驾驶位探头高喊。
  “把机器开走,剩下的我来处理。”左登峰冲男士兵抬了抬手。
  “左真人,姜子牙的棺材是不是就在这下面?”贾珍凑了过来出言发问,先前的那一铲只是抓出了部分原木,下方的情景并未彻底显现。
  “肯定在这下面。黄肠题凑是帝王专用,偶尔也会赏赐给诸侯大夫,但是姜子牙当年是偷偷埋在这里的,他并没有遵循圣旨回周国安葬,他使用黄肠题凑绝对逾礼。”左登峰摇头说道。
  “在下面就好。”贾珍一夜未睡,此时眼睛也是通红。
  “左真人,您的意思是?”大头插了一句嘴,挖掘古墓有高低两种境界,低者获取陪葬物品,一开眼界。高者还原墓主生前的思维,与古人进行跨越时空的交流。
  “姜子牙曾经去北极索取建造机关所需要的弹簧,这表示他生前曾经参与建造这座陵墓,黄肠题凑的使用他肯定也是知道的,看一个人的人品如何,要看他在没人的时候做了些什么,这些木头是黄心柏木,不该他用,但是他用了,说明此人知道自己功劳甚大,不低于周天子,黄肠题凑是他内心想法的真实流露。”左登峰出言说道。
  众人闻言连连点头,对左登峰的推敲表示赞同。
  “他为什么不把自己的棺椁放在墓室里?”大头并不盲从。
  “按照史书记载,姜子牙死后是被运回周朝境内安葬的,临淄的陵墓只是其衣冠冢,事实上姜子牙死后并没有被运回周朝,这里是他的故乡,也是他的封地,他怎么可能离开这里回到权力之争的漩涡,但是圣旨不可违,所以他只能找了个替身送回周朝,送葬队伍路上至少也要走上半个月,去了也早就发臭腐烂,周朝众人不可能开棺验尸。不过姜子牙死的时候一百多岁了,他料事严谨,担心替身被识破,也担心周朝众人起疑,于是他就在自己的衣冠冢下面埋葬了自己的真身,即便有周朝观礼者前来,也会发现墓室空空如也,这样的安排不但可以长眠在自己的故土,还能每年正大光明的享受祭祀。”左登峰皱眉推测,由于历史真相已经无法还原,合情合理就成了推测的重要标准。
  “左真人,姜子牙这个人到底是个什么人?”大头点头之后再度发问,道门中人对于古代历史都很感兴趣。
  “不算忠也不算奸,不算好也不算坏,普通人。”左登峰伸手下指,“你五行属土,你来挖,我来开棺。”
  大头闻言点头答应,挥手示意众人退后,移山诀将泥土成片移走,露出了长六丈,宽三丈的成堆柏木,由于之前的三千年一直有阴属土牛的灵气滋养,加上地下很是干燥,这些柏木并未腐烂。
  在此之前挖掘机曾经在上方移动过,黄肠题凑有些变形,顶部的原木部分开裂,但是其木质很有韧性,虽然开裂却并未折断。
  大头看了左登峰一眼,左登峰冲其点了点头,大头双手前探,延出灵气将黄肠题凑上方的原木逐一移走,黄肠题凑深度在一丈左右,上方的原木移走之后下方出现了一具巨大的棺椁。
  黄肠题凑只是外层梓宫,椁是外棺,内棺才是存放尸体的地方,此时众人只能见到外椁,入眼所见,金光闪动,竟然是纯金打造,椁上刻云雕龙,威严奢华。
  “狂妄浪费才是人的本性,谦虚节俭是后天养成的品格,但是品格永远无法战胜本性。”左登峰出言笑道。姜子牙也不能免俗,他还是用了贵重的黄金。
  “左真人,现在怎么办?”大头的声音微微颤抖,没有人不想知道姜子牙的棺材里到底有什么。
  “金椁是扣上的,一人一端。”左登峰伸手示意大头二人各起一端,这样可以将金椁完整提起,不会伤及棺材。
  这个决定是正确的,金椁的重量着实不轻,二人合力抬起放置一旁,终于露出了下方的棺材,棺材长一丈,宽六尺,通体透明,一白发白髯的老者静卧其中。
  众人见状面面相觑,棺中的老者体形很是魁梧,身着黑紫常服,双手放于前胸,面目栩栩如生,其实以栩栩如生来形容并不恰当,因为人一旦死去,样貌就会发生变化,与生前会有细微的差别,只能说他的尸体保存良好,保持着死去时的样子。
  贾珍和万小塘自怀中拿出一小巧的方形器物开始拍照,左登峰并未阻止,他的注意力集中在老者双手之间,他手里捧的并不是诸侯和大臣所持的笏板,而是一长七寸,宽三寸的黄色金牌,由于棺材透明,可以清楚的看到上面的文字,下部两个被其手指遮住,上方两个为象形文字,天篆。
  “这个水晶棺比纪念堂那个水晶棺还透明。”万小塘有感而发。棺中除了尸首还有大量精美的玉器,翠者绿意浑厚,白者凝脂通透,其他诸色皆为无暇上品,玉者君子之道也,玉者国之大器也。
  “这是北极玄冰,不是水晶。”左登峰出言纠正,这具棺材透着极强的寒气,是由日晒不化的寒冰打磨而成。
  “左真人,这块金板分四层,会不会是你要寻找的天篆文册?”大头伸手指着尸体手中的金册,金册的样式与清朝的奏折类似,片与片之间以开页连接。大头虽然不认识古字,却知道天篆文册分为四部分。
  “把棺盖抓起来。”左登峰想了想冲大头说道,天篆文册他必须拿走,不过他此时心情很好,并不想毁坏姜子牙的尸首,对于故人必须给予相应的尊重。
  大头闻言延出灵气将冰棺的棺盖抓了起来,左登峰右手玄阴真气快速发出,令周围寒气逼人,左手则快速抓出了那份金册。
  大头眼疾手快,知道左登峰并不想拿取其他的东西,便将棺盖快速闭合,左登峰再度发出玄阴真气将冰棺彻底冻住。
  “重新堆砌黄肠题凑,把这里填上。”左登峰和大头将外椁套上,冲众人说道。
  众人闻言立刻开始忙碌,大头也要伸手,左登峰探手拦住了他,将那份金册递给了他,“这就是传说中的天篆文册,带回去,给你师傅。”
  “啊?!”大头直接呆住了,他吃惊的不是这份金册是什么,而是左登峰连看都没看就给了他。
  “这是仙人传下的东西,里面记载的兵法足以纵横天下,炼器之法可以冶炼制造各种金属器物,孤虚法能够起逆天大阵,奇门遁甲可知前尘后世,你师傅是有德之人,只有他有资格研习。”左登峰将金册塞到了大头手里。
  “左真人,这怎么行,您连看都没看过,这我不能要,我如果拿了,我师傅一定会怪我。”大头连连摇头,金册外形古朴,纹饰暗蕴上古气息,一看就不是俗物。
  “我是快死的人了,要它没用。”左登峰转身向上走去。其实他心里也充满了好奇,也想看看金册上的内容,但是他强行压制了自己的好奇心,他不能看这上面的东西,不然就知道的太多了,知道的越多,回返民国的可能性越小,三清放一只狼回民国已经要承担一定的风险了,他们绝对不会放一条龙回去,不然这条龙一旦翻天就会造成极大的危害。
  此外送礼之道也必须真诚,不能将自己不稀罕的东西送人,要送就送自己最爱的东西,只有这样才能显示自己的诚意,通常情况下收礼的人的都比送礼的人聪明,紫袍道人会明白他的动机和深意的。
  众人很快将泥土回填,将挖掘机开离此处并抛弃,到达县城之后众人换乘一辆很大的汽车赶赴河南。
  “遇到比较大的城市停一下,顺便带点有用的东西回去。”左登峰冲负责开车的万小塘说道。很快就要回到紫阳观了,回去之前必须找些极品好酒,留到回去之后给那牛哄哄的矮胖子下套……
  两个小时之后,众人来到了一处位于山东和河南交界的城市,城市规模不小,但是商店和商铺里的东西大部分都被人搬走了,剩下的也只是一些残次的酒水。
  “左真人,你到底想找什么?”万小塘见左登峰微皱眉头,疑惑的出言发问。
  “比较好的白酒。”左登峰压了低声音,此时车子停在一条街道的拐角处,大头等人都在外面往车上搬东西。
  “我知道哪儿有,一会儿我带你去。”万小塘出言说道。
  左登峰闻言微感疑惑,万小塘不是这里人,她怎么知道哪里有好酒。
  紫阳观方圆百里的地下水脉没有受到污染,所以众人只是找了些食物和日用品,随后万小塘开车在城里转悠,最终在市中心附近的一座大院门口停了下来。
  “万小塘,你到市府的家属院干什么?”大头疑惑的问道。
  “左真人,这里面一定有你要找的东西。”万小塘没有回答大头的问题。
  “万小塘跟我下去,你们在车上等着,十三和老大也留在车上。”左登峰带着万小塘下了车,随手将冲至近前的几个死人冰封。
  二人迈步进入了大院,左登峰径直向最近的一栋高楼走去,万小塘伸手拉住了他,“他们官儿不大,家里不会有很好的酒水,找独门独院的小楼。”
  左登峰闻言跟随万小塘在大院中寻找,片刻过后找到了位于东北区域的几栋独门小楼,这些小楼的样式没什么特别,左登峰将冲出的死人杀掉,与万小塘进门搜寻。
  房间里有着大量的古董字画和金银玉器,酒柜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的酒水和烟草,左登峰不认识牌子,万小塘认识,找的全是一种白色瓷瓶装的白酒。
  “左真人,你运气真好,这瓶是八零年的茅台,五十年了。”万小塘将一个白色瓷瓶递给了左登峰。
  “这种酒是现在最好的酒吗?”左登峰并未打开盖子,陈年好酒不能见风。
  “对,一般都是当官喝的。烟要吗?这些都是最贵的烟草。”万小塘拿出几条包装精美的烟草。
  “要。”左登峰放下木箱,将烟酒往里面填放,紫阳观掌教是抽烟的,这些烟草可以给他。
  “洋酒要不要?”万小塘再问。
  “不要,很难喝。”左登峰摇头说道,他在大上海的时候喝过洋酒,猫尿一般的感觉。
  “走,这是二把手的屋子,一把手的房子里肯定更多。”万小塘迈步先行,左登峰不放心她的安全,急忙在后面跟随保护。
  在一把手的房间里,二人找出了大量的烟酒,还在一张床下发现了数十根金条,此时的金条跟民国时期的金条不同,此时的金条是长方形的,比以前的宽,没以前的厚。
  “贾珍的奶奶当年是国民党的大官,我曾经跟她要十根金条,她愣是拿不出来,现在当官的可比国民党有钱多了。”左登峰看了一眼箱子里的金条。
  “保险柜要是打开了,比这儿还多。”万小塘帮左登峰往箱子里摆放白酒。
  “走吧。”左登峰将箱子里的金条抓进了木箱,转而将木箱背了起来。
  “左真人,你要它有什么用?”万小塘疑惑的问道。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找个地方埋起来,留着以后慢慢花。”左登峰出言笑道。
  万小塘闻言更加疑惑,现在这种情况黄金几乎就是粪土,即便日后社会恢复正常,左登峰也寿终正寝,他根本就没什么以后,也用不上黄金。
  “不对,现在埋起来,回去之后也挖不到,没用。”左登峰似乎想起了什么,卸下木箱将那些金条又抓了出来。
  万小塘并没有追问左登峰在想什么,左登峰的奇怪举动不止这一个。
  回到车上,万小塘再度驾驶汽车离开城市向南行进,一路无话,次日清晨时分,众人回返紫阳观。
  大头携带有短距离通讯装置,提前告知了紫阳观众人回返的大致时间,因此众人下车的时候山脚下站立了一大群人,紫袍道人居中,胖子在左侧,一个表情严肃的中年道姑在右侧,紫袍道人身后站立着两个年轻的绝色女子和一干普通道人。
  大头率先下车,冲众人见礼,左登峰根据大头的称呼判断出了众人的身份,那个胖子是紫袍道人的师兄,那个中年道姑是紫袍道人的师姐,那两个绝色女子是大头的两个师娘。后面那些人是大头的师兄弟和朋友。
  “福生无量天尊,左真人辛苦了。”紫袍道人冲左登峰稽首行礼。
  “无量天尊,见过诸位真人。”左登峰稽首还礼,他话音刚落,十三就发出了尖利的叫声,左登峰闻声皱眉低头,发现十三正冲着紫袍道人身后那个身穿白衣的绝色美女呲牙咧嘴,而且右眼变色。
  在此之前左登峰根据大头的言论以及十三的表现猜到紫袍道人其中一个妻子是异类,因此并没有惊讶,而是抬脚将十三拨开,与众人点头见面。
  “师傅,这是左真人找到的天篆文册,左真人自己没看,要送给你。”大头拿出了金册冲紫袍道人说道。其实回返之前大头已经大致向紫袍道人汇报了此行的收获,这件事情也提起过了。
  “左真人,这可使不得,天篆文册乃是上古神物,还是左真人留下研习比较妥当。”紫袍道人冲大头使了个眼色,后者急忙将金蝶递向左登峰。
  左登峰探手接过,双手送至紫袍道人面前,“于掌教不是俗人,自然知道天篆文册的来历,左某生性偏激,不能参习,不然有可能惹出大祸,还请于掌教收存。”
  紫袍道人闻言面露微笑,但并未立刻接过金册,常言道无功不受禄,左登峰与他达成的只是交易,如果拿了天篆文册就超出了交易的范畴,最主要的是这份大礼太重了,拿了势必欠人情。但是左登峰也有话在前,如果天篆文册留在他的手里,他有可能无意之中惹出大祸,左登峰这是将了他一军,逼着他拿也得拿,不拿也得拿。
  “那好,贫道就代为保管几天。”紫袍道人沉吟片刻接过了金册。
  “于掌教,这是回程路上寻到的烟草,左某不会抽烟,送予于掌教。”左登峰打开木箱将里面的烟草拿了四条递给了紫袍道人身后的弟子,弟子看向紫袍道人,紫袍道人点头过后他才接了过去。
  “左真人,一路辛苦了。”旁边的胖子再度冲左登峰打招呼,虽然是冲左登峰说话,但是眼睛看的却是左登峰木箱里的瓷瓶。
  “牛真人言重了,听仇慕雨说你也抽烟,不成敬意。”左登峰将木箱里剩下的烟草拿了出来递给了胖子。
  “哎呀,老左,你真太客气了。”胖子接过香烟称呼立刻变了,但眼睛看的还是木箱里的瓷瓶。
  左登峰早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就是不送他白酒,如果将白酒送给他,就没有二人独处的机会了,让他看见,让他惦记着,他自己会找机会跑来要。
  “于掌教,幸亏你当日派了高足跟这几位精兵跟随相助,不然事情不会办的这么顺利。”左登峰趁机为队员报功。
  众人闻言尽皆面有愧色,他们拖后腿的忙帮的的确不少。
  “诸位辛苦,慕雨,带大家先去休息,中午在偏殿为诸位摆宴庆功。”紫袍道人点头笑道。
  大头闻声带领众人离开,紫袍道人的家眷和其他弟子也道别离开,那个胖子将香烟塞到了中年道姑的怀里,自己留了下来。
  三人回到门房分宾主坐定,十三和老大在靠近炉子的床边躺了下来,来到这里,它们安静舒服的好日子算是来了,这里有花有草,有山有水,西侧还有鸡鸣和羊叫。
  “于掌教,请让你们的科学家尽早检测我们带回的东西,看看是否合用。”左登峰落座之后率先开口。
  “我和四师兄六师姐要庇护这百里方圆,日夜轮替,无法抽身,让左真人以身涉险,贫道惭愧汗颜。”紫袍道人出言说道,若不是需要保护这片区域,他们也不会被困在这里无法外出寻找。
  “于掌教见外了,左某一生杀人无数,虽然大多是些该杀之人,却也有无辜丧命者,眼下有机会为天下苍生做点事情,也是上天给予我将功补过的机会。”左登峰微笑开口。
  “左真人言重了,修道中人,借天之气,代天行事,哪有将功补过之说。”紫袍道人微笑接口,虽然在笑,他内心却是更感疑惑,左登峰的言行举止明显与先前大不相同,和气了很多,也客气了很多,这种改变绝对不是没有来由的。
  “就是,杀几个算啥,你现在干的事情是造福全人类呀,这要是成了,功劳大了去了。”胖子随声附和。
  “若不是三位需要庇护这片区域,我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积功累德,多谢二位成全。”左登峰起身拱手。
  紫袍道人急忙起身回礼,他也是聪明人,左登峰的举动已经超过了交易的范畴,倘若只是单纯的要去紫气福地,他绝对没必要这么客气,因为那是之前双方就约定好了的。古语有云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左登峰的举动表明他可能有更大的要求。
  “老左,你去北极都遇到啥事儿了,说来听听呗。”胖子好奇心重,直接出言发问。
  “好。”左登峰点头答应,以此同时假装无意的露出了些许疲惫神态。
  “我看还是算了,来日方长。左真人长途跋涉,先好好休息一下,午饭的时候我会来请你入席。”紫袍道人站起身道别。
  “多谢于掌教,我不喜欢热闹,午饭能否派人送下来?”左登峰起身相送。
  紫袍道人还没来得及接口,胖子就满口答应了下来,“行,我来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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