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猴,哪里去!”随着天蓬一声暴喝,虚空中应声显出一把奇门兵刃,精金为柄,玄冰为体,水火相交,风雷涌现,六曜五星显,老君炉中炼——正是令域外天魔闻风丧胆的十一齿上宝沁金钯!
神兵通灵,甫一现身便直追那猴精而去。说来玄奇,天蓬开口之时沁金钯方堪堪现身,待说完最后一个“去”字时,钯尖已然撵上了百里开外的孙悟空,勾住了猴儿的腰带后襟施施然倒飞而回。在旁人看来那沁金钯便如同凭空出现在悟空身后一般,全然视空间阻碍如无物,神兵之威,乃至于斯!
悟空一愣神间,只觉眼前景象飞速变换,待回过味来一看已然又回到了原处。顿时心下大骇,情知碰上了硬点子,急切之下一把扯断了腰带窜起身来便要再遁。
天蓬已经打定主意要唱一出好戏,怎能放任配角随意离场,怒叱一声道:“无礼妖猴,事到如今还不死心么?”随着话音,手掌重重一翻,那上宝沁金钯与主人心神合一,立时凌空翻转,将个苦命的猴儿一把铲倒擒下:中间第五、六齿扣住了脖颈,旁侧二、三齿夹住了左手,八、九齿夹住了右手,将悟空牢牢钉在地上动弹不得。十一道利齿森然如狱,把猴头周身血脉元气死死锁住,休说驾云远遁,便是变作蚊虫落荒而逃亦是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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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蓬这才摆手收了玄武法相,双手负于身后,脚踏青云移步而下,一步一步缓缓行来,好像专为了多看看这猴妖的窘迫之态。走到悟空身前,朗声问道:“你这妖猴,既被破格拔擢上天,便该知恩图报,好生为天庭众仙奔走驱驰才是。然则本座观汝却是劣习难改,草莽之气深重,放着好好的弼马温不做,专来与我天河水军搅局,屡次寻衅滋事,是何道理?”
其实刚才御马监典吏向他求饶之时早已将缘由讲明,天蓬却明知故问,众人难免有些疑惑,揣测着莫不是素来宽宏雅量的大元帅也被这花样作死的猴头激起了真火,要将此事办成铁案重重惩戒他一番不成?
其实这倒是误会了天蓬的苦衷。他本是庄整肃重之人,素不以心机巧变著称,此番为了麾下儿郎福祉而决定半真半假演一出戏已属难得,然而罗织罪名、逞口舌之能实非其所长,这般没话找话乃不得已而为之,心中早已将玄都这厮恨煞:你若真为妖猴而来,还这般藏头露尾作甚,速速现出身来,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真等撕破了脸再来求情,休怪本帅狮子大开口,将你兜率宫的存货扫个底掉!
恨归恨,另一方面也难免有些惴惴:如果玄都真是闲得发慌到这边来闲逛的呢?那自己这番举动可不是媚眼抛给了瞎子看,这却如何是好?
悟空却不知天蓬心中这些苦恼,只道他是打惯了官腔改不了口,有心硬邦邦回上两句,奈何那上宝沁金耙着实压得有些分量,也便懒得多说,只冷飕飕“哼”了一声,拿眼白扫了天蓬两眼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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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空省了力气,天蓬却是真真坐蜡了,幸好此时身后的面涅将军主动接话,打破了僵局:“这猴妖必是畜性未除,身上长多了妖虱怪虫,痛痒难忍,便想借天河圣水以清其身污秽,是也不是?”
面涅将军话语淡然,但却正中悟空逆鳞。悟空虽是猴身,却从来未将自己归为畜牲一类,修仙上天之后更觉与众不同,潜意识里早将自家当做了尊贵的仙人,如何能忍这盆污水?当下不顾剧痛硬生生抬起头来破口大骂,直恨不得立马跳起身来揭了面涅将军的面具,喷一脸唾沫告诉他:“你才长虱子,你全家都长虱子”!
天蓬原已颇为不耐,又听得猴子粗言秽语充耳不绝,心下更是烦躁,暗道:“玄都这厮行事拖泥带水,好不痛快。待某行些厉害手段,逼他现身也罢!若再无动静,便是某料得差了,索性先收服这猴儿,明日再去李天王处补一张调遣文书便是!”
计较已定,当下将脸一沉,佯恼道:“好个泼猴!本帅惜你有几分本事,屡番相饶,你却这般不知收敛,甚而得寸进尺,真是自寻死路。区区一个弼马温,本帅杀你如碾一蝼蚁,便是玉帝也说不出某的不是!”
说着手捏辟邪诀,清叱一声:“玄冥阴火,涤荡群魔!”
第六十九章 玄冥阴火
玄冥阴火乃是北方玄武背上灵蛇口中吞吐之火,与太上老君之三昧真火同为火中顶阶,尤擅破人元神,伤人魂魄,因其过于狠辣,难免有伤天和,寻常只对罪大恶极的妖物使用。
随着天蓬一声怒喝,上宝沁金耙十一枚利齿应声腾起道道青黑色火焰,火舌阴鸷诡谲,扭动如腾蛇起舞,煞是可怖!
寻常火焰燃烧之时,周遭空气多有起伏扭曲,看去便有不实之感。而玄冥阴火一起,方圆数十丈内仿佛瞬间被吸成真空,便如专为了让旁人看清内中之人如何被烧魂绝魄一般,更加透着一股残虐杀意!
一众天河军卒见此无不心下大骇,顾不上军纪严明,纷纷往四周退开,便是强悍如面涅将军,此时也忍不住悄悄往天蓬身后挪了半步。
悟空陷于阴火之中,更是惊得魂飞魄散。这些青黑色火焰毫无阳间气息,反而死气莹然,仿佛千万冤魂在耳边嘶鸣。那火焰绕着悟空盘旋数圈,如同毒蛇逗弄着将死的猎物,待那阴火徐徐烧至三阳魁首,忽然分化散开,丝丝缕缕直往悟空七窍钻去!
阴火入体,悟空顿时浑身一颤,脑中便是一片空白,恍若识海中猛然灌进了一炉滚烫的铜汁,又仿佛整颗头颅都被浸泡在北极万载冰川之下,忽而极热忽而极冷,到最后已然不辨寒暑,隐隐然只感觉神识被碎裂成块块残片,一阵风吹来便要离体而去了……
玄冥阴火的目标并非肉身,所以虽然悟空承受着万般痛苦,外表却无一丝炙烤焦痕。尽管如此,他那抽搐成一团的身子,扭曲到极点的面孔,还是不断向旁人宣示着自己所受的折磨。饶是一众天河军将皆是血海厮杀多年的铁汉,此时也不由得一个个低下头去,不忍见悟空惨状。
天蓬一手负于身后,一手缓缓变换着法诀,好整以暇地操控着玄冥阴火将悟空慢慢送入痛苦的深渊,十足便是一位冷血的屠夫。在令人心悸的外表下,天蓬的内心其实毫无轻松之感,一方面要耗费大量心神精准地操控玄冥阴火在悟空识海周围缓缓游走,既要让这猴头尝到足够的苦头甚至造成识海破碎的错觉,又不能真个将他烧成残魂少魄的行尸走肉;另一方面预料中的玄都久候不至,也让天蓬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
看着悟空极度痛苦的神色,天蓬暗暗叹了一口气,正要挥手撤掉神火,忽然从旁侧传来一阵气急败坏但在天蓬耳中直如天籁一般的叫声:“诶呀,祸事了!天河军防走水啦……”
“好小子,总算肯现身了!”天蓬心下大定,不动声色地将手收回背后,静观其变。
在众兵将惊疑的目光中,只见一道修长身影自虚空中一闪而出,瞬间掠至悟空身边,挥舞着长袍广袖手忙脚乱地拍打着猴儿身上的阴火,嘴里还顾自骂骂咧咧:“你们都是死人呐,依着天河都不知道引些水来救火?若非本座正好路过,这把邪异妖火还不知要烧到哪里去哩!应变如此迟缓,真要是遇上域外天魔袭营可怎生了得……”
此人自然便是玄都大法师。那日牛魔王以言语挤兑得太白金星接下了照拂孙悟空的辣手活,然而太白金星终究是有天庭职司在身,地位又颇为尊崇,总不能真的拉下身段去给孙猴当全职保姆。正好太上老君又有意磨砺玄都,二老一合计,便将这烫手山芋转手扔给了玄都。
可怜玄都法师堂堂金仙之尊,从当日起便不得不藏头露尾做那小厮勾当,生恐这善惹事的猴儿得罪了哪路尊神被人一指摁杀。此番一路隐匿气息从御马监跟到木神府,又辗转来到天河,耐着性子在边上看一堆散仙天仙热热闹闹打架,忍不住便真个打起了瞌睡,直到玄冥阴火腾空而起方才被惊醒。强忍焦虑看得片刻,看天蓬似是真起了杀心,这才不得不现身相救,只不过嘴上自然是万万不肯承认的。
玄都平素时常往来于兜率宫与银河大营之间,天河兵将之中多有识者,因此被他没头没脑地训骂一顿,也无人敢当面应嘴,只齐刷刷将迷惘的目光转向了天蓬。
哼,装,接着装!天蓬索性也不绷着了,换了个最舒服的站姿,双手懒洋洋交叉在胸前,远远看着玄都继续假痴不癫:我倒看你能使出什么花招来!
他自家修炼的玄冥阴火乃是得自玄武真传,其中更蕴有一丝冥蛇所赐的阴火真源,换言之,天蓬所使出的玄冥阴火虽然在威力上与玄武执明神君亲自祭出的不可同日而语,但却是真正的同属同源,其诸多神异之处足以令大罗金仙望而却步。玄都修为虽高,终究功德历练不足,只证得金仙道果,即便身怀老君赐下的仙器异宝,想以这般故作笨拙的手段扑灭玄冥真火却是痴心妄想,能全身而退便算不错了。
至于说在阴火掌控上外紧内宽、暗中放水的这点小手段么……不是天蓬小看玄都,以他这几千年都没跟人正经交手的经历,还真发现不了其中的玄奥,且看他如何……嗯?这是要……不好!
天蓬忽而身躯一震,悚然动容,再不复气定神闲的模样。原来那玄都法师几番扑火不成,情急之下竟然运起三昧真火直冲上宝沁金耙烧去——却是以火攻火,玉石俱焚的打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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