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书重新放回去,道,“迪楠怎么会喜欢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接着,我走到靠北方向的书架前,距离它不远的地方还有一张一米多长的书桌,上面空荡荡的,没有书,还落了灰。
我又问冯天松道,“这间屋子里面,迪楠当时死的时候,具体位置是哪里?”
冯天松道,“就在你旁边书桌前的转椅上,当时,她从椅子上一下摔倒在地,然后就非常离奇的死了!”
我看了看四周,这间屋子距离书桌不远的地方,倒是有一扇窗户,但是就算有人能在监控录像上做手脚,当时翻窗进来,瞬间杀死迪楠,然后又神不知鬼不觉的翻窗出去,可是凶手为什么要选择用牙齿咬这么费力不讨好的杀人方法呢?再说,要想让迪楠的伤口,始终保持干净,不流一滴血,基本上是不太可能的事情,怎么都会有凝固的血痂存在的。
可冯天松之前三番两次的告诉我,迪楠被发现尸体的时候,脖子上一滴血都没有,只有一排浅浅的,清清楚楚的牙印。所以我很快推翻了自己刚刚的想法。
第四章 从另一个角度寻找迪楠的死因
在泰国已经死去的,年轻当红影星迪楠别墅内。
我正在迪楠的死亡第一现场不断寻找线索,冯天松在旁边陪了我一会儿,忽然叹了口气,道,“小江别找了,就算你找到什么线索,也绝对不可能那么简单,就是事情的真相。”
我想一想,也是很有道理。泰国警方和冯天松都算是调查案件一等一的高手,尽管冯天松只是一名私家侦探,但是我听小七彩说,以前冯天松帮警方破过不少案子,这方面很有经验才是。
他在这别墅里面整整呆了好几天,都没查出事情的真相,难道我刚来,就能把迪楠的死因弄清楚了吗?那也太假了。
这样想着,我就和冯天松慢慢从屋子里面走了出去。稍后,我们来到客厅,冯天松问我晚上打算在哪里过夜,如果感觉这里不好的话,他可以把我送回酒店,明天一早再来接我。
考虑半晌,我嫌来回折腾太麻烦了,于是告诉他,今晚我也住在这里吧,省着你明天多跑一趟。”
冯天松笑嘻嘻道,“就知道你这人,最够朋友。”
稍后,我们两人坐在客厅里讨论迪楠诡异的死法。冯天松说,“后来我也问过当时负责解剖尸体的法医,他们告诉我迪楠全身上下一滴血都没剩,整个人变成了干尸。”
我身子一震,同时又有点埋怨他道,“这么重要的线索,你咋早不说呢?害我白白浪费了好多时间。”
冯天松道,“告诉你,有什么用?你是不是觉得迪楠是被吸血鬼吸死的?”
我点了点头,“对啊,很多人听了你刚才说的,恐怕都会这么想的。”
冯天松缓缓摇了摇头,道,“难道你真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吸血鬼?”
我想了想,严肃道,“经历过白墙夜眼和陶玲事件以后,我对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持观望的态度。”
冯天松道,“我理解你的意思,但我们应该从客观实际出发,因为传说中的吸血鬼,在尸体上留下的牙印,绝对不可能是一排浅浅的牙印这样子。应该是两颗尖牙,瞬间钻透皮肤,扎出两个小孔来,不是吗?”
我道,“理论上来讲,应该是这样。但吸血鬼……也可以分很多种,难道就不可以有和人类一模一样牙齿的吸血鬼吗?”
冯天松正色道,“在你来之前,我也曾经想过是吸血鬼,但是这几天根据我研究的资料表明,吸血鬼最具有标志性的东西就是——又尖又长的獠牙,类似于犬牙那样的。大部分吸血鬼都可以自由控制獠牙伸长和缩短。但它们在吸人血的时候,必须得用獠牙刺破人的皮肤,才能吸到血,否则光像人类那么用牙咬的话,你觉得吸血鬼还会如此可怕吗?干脆改名叫‘牙齿磨脖子鬼’算了。”
我有些失去自信的道,“不是吸血鬼,又是什么东西?我真得想的头都有些大了,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冯天松笑了笑,随后用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道,“我要先去洗个澡了,你在这儿随便坐坐,一楼厨房的冰箱里面有吃的,你要是感觉饿了,就去吃。都是我前几天去超市买的,放心享用就是。”说完,冯天松站起身,晃晃悠悠走向二楼迪楠的卧室。
一瞬间,周围的一切变得空荡而又安静下来,我调整了一个舒舒服服的姿势,把自己身体埋进了客厅里的沙发,本来打算开电视随便瞧几眼外国的电视节目,没想到鼓捣了半天茶几上的电视遥控,挂在墙上,很新的电视机却怎么也打不开。
算了!无奈之下,我拿出战神手机,琢磨电视看不了那我玩手机总可以了吧?奇怪的是,刚刚冯天松告诉我的无线网密码,连不上去,手机自带的4g网络,也上不去,而且手机信号一格都没有,想打电话都不行,似乎瞬间受到了某种信号干扰似的。
“因为那天我只要一拿起自己的电话,信号就瞬间中断了。”冯天松之前在餐厅说的话,很快轻轻回荡在我的耳边。这回我是真信了。
怎么办?好无聊,要不玩会手机里面的小游戏好了。或者,上楼再继续随便参观参观?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经历了一番思想斗争后,我放弃了上楼去的想法,因为这沙发太舒服了,我实在是懒得动弹。那就玩手机游戏吧!
稍后,就在我玩起了手机游戏,还不到短短两分钟的时候,突然距离我身边十多米远的那张长餐桌上,蓦然发出“叮”的一声,似乎是金属撞击声!我下意识的瞬间扭头,但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发现!
声音是从哪里来的?
我忍不住坐直身子,继续张望了一会儿,还是一无所获。可能我听错了?
我继续重新窝回沙发,哪知这回刚玩了还不到十多秒,又是“叮”的一声,这次听得异常真切,那声音似乎是叉子、汤匙等金属物品掉落餐桌上,然后发出的轻微撞击声!
不可能啊,屋子里面除了我和冯天松之外,在没有其他人了!
皱了皱眉,我第二次从沙发上坐起来,然后我站起身,朝那张长餐桌走过去。这时自从我的视线望向那边以后,那诡异的“叮”的撞击声,再也没有出现过。
到底怎么一回事?
我一边想着,一边围着长餐桌整整转了好几圈,周围安静的可怕,只有我的呼吸变得越来越凝重。这时我才注意到,外面的天色越来越黑了,客厅里面光线也是越来越暗,冯天松已经进去差不多有10多分钟了,可是还没出来,他洗澡的速度怎么那么慢?
站在长餐桌周围左思右想,我的目光一直盯着那些金属餐具,但他们安安静静躺在桌子上,非常老实,一点要“动”的意思也没有。我不禁感到有些奇怪,因为我明明记得那“叮”的一声来源,就是现在我所站立的方向。可是确实等我走过来以后,再也听不见了。
接下来,我又等了一分钟左右,还是没动静,我便重新走回去,一边往回走,还一边突然扭回头,希望能有什么意外地发现,可是让我失望了。周围的一切还是很安静,只能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和心跳声。
重新坐回沙发,我感觉屋子里面有些诡异,本来想伸手按开客厅里面的灯,但是找来找去也没看到开关究竟在哪,只好等冯天松洗完澡出来再说了。
这时,我已经没有心情玩游戏了,正大脑里面一片空白时,我发现又听见就在我坐着的沙发下面,赫然有发出一阵“沙沙沙”的声响,声音不大,却让人感觉毛骨悚然,因为仔细再听的话,居然能听到一个苍老的嗓音在喃喃自语。
沙发下面有人说话?
我一下子警觉了,从沙发上站起来,接着,我弯下腰,想看看沙发下面到底有什么,但是这沙发底部距离地面只有两根手指头那么宽,藏人的话,不太可能。虽然如此,稍后我还是把沙发用力抬了起来,结果,除了一层厚厚的灰尘之外,我什么都没有发现。
看来屋子太大了也不好,总是疑神疑鬼的!
我在心底暗叹着,轻轻放下沙发。左手搭在右手肱二头肌上面用力按了按,心想我这很长时间不练力量了,才这么一会儿,就感觉胳膊略微有些酸了,这要是放在以前,坚持半个小时以上指定不是问题,现在却有点不行了。
到了这时候,冯天松居然还是没有出现,我琢磨他不会是出了什么意外吧?
就在这时,沙发底下又一次传来“沙沙沙”的声音,接着,非常有规律的,那低沉苍老而又模糊不清的嗓音,断断续续传进我的耳朵。我用心去倾听,想要弄清楚那个声音在说什么,但是仔细听了一阵,我发现那似乎是我听不懂的泰语,有点像念佛经的感觉。
到底怎么了呢?这屋子里面真的是闹鬼了?
稍后,我的目光再一次无意识的在偌大的客厅里面扫了一圈,我发现离我不远处的落地鱼缸,那里面的红龙鱼非常奇怪的漂浮在水面上,一动不动,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但它身上血红血红的鳞片,在幽幽的黑暗之中发出诡红的光,场面显得十分可怖,就像是这条红龙鱼的身上,装满了人血似的!
脚步声忽然从楼上传来,冯天松的声音响起道,“我洗完了,你干什么呢?”接着只听“啪”的一声,冯天松瞬间在下楼梯的时候,打开了客厅里面的灯光,我眼前顿时一片光明!
鱼缸里的红龙鱼,仍旧一动不动,但是身上的血红明显弱了几分,可能是受光线刺激,它身上的鳞片也会跟着发生些许的变化吧。
从红龙鱼身上收回目光,我非常不满的望向冯天松,道,“这屋子里面总有些奇奇怪怪的声音,你听到过吗?”
“有吗?”冯天松笑嘻嘻的望着我,鼻子上面仍旧架着那副巨大的,标志性黑墨镜,他就连洗澡的时候,也不摘掉!要说诡异的话,冯天松比谁都诡异,但我却已经渐渐开始习惯他了。
这时屋子外面的门铃忽然响了,冯天松跑去开门之前,告诉我,“屋子里确确实实有奇怪的声音,所以他找了一个泰国高人来看看风水。或许此时此刻门外按铃的那个人,就是他!
第五章 接二连三的离奇死亡案件
稍后,冯天松领着一个穿着朴素的人走了进来。如果不是事先冯天松说他找了一位大师来,我根本不会多看这个人一眼。因为他的外表实在是长得太普通了,普通到掉进人堆里面,就认不出来。
他们两个人直接走向我,但是谁也没有理我,只是用泰语不断交流着。
那大师此时此刻更多的注意力,是在这间别墅的一楼客厅。虽然他长相一般,但是一对眼睛确实无比锐利,眼神一动不动直勾勾盯着你的时候,就像一把刀,能瞬间刺透你的内心,让你感觉非常别扭,极不舒服。
我还是第一次有这样极为特殊的感觉。
良久,那大师又一次和冯天松“基里哇啦”用泰语不断说着话,看得出来,这大师面色凝重,说话语速非常的快,胸口不断起伏,显然是在说这间别墅的事情。冯天松则面露不屑,嬉皮笑脸,比比划划,一脸不相信的样子。
那大师最终摇了摇头,望向那三米多长的鱼缸时,突然露出一丝惧意,接着,他又和冯天松一前一后,迅速走出了别墅。
“你们刚刚到底在说什么?”不一会儿,等到冯天松送走了大师,重新折回来时,我就迫不及待的问。
冯天松道,“那大师说这间别墅里面有不干净的东西,如果我们继续留在这里住下去的话,恐怕会遭厄运。”
我哑然失笑道,“你还真信?难道大师没管你要钱,然后说他会告诉你破解之法?”
冯天松道,“你以为他是骗子?”
我道,“难道他不是?”
冯天松道,“不是。刚刚我确实说要给他钱来着,可是他没敢接。”
“哦?”我略微有些意外的道,“为什么?”
冯天松道,“他说……以他现在的修为,还干不了这个,他只能提醒我们尽快搬出这间别墅,否则随时都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我看着冯天松的大墨镜,道,“或许这间屋子真的有不干净的东西,因为我们确确实实都听到了一些暂时无法理解的声音,但你是怎么想的呢?真要搬出去住?去酒店?迪楠的案子就这么算了么?”
冯天松哈哈一笑,十分洒脱的道,“第一,我就是想彻彻底底的弄清楚,那些声音到底是从哪来的。第二,迪楠的案子我必须一查到底,钱都收了,我能不办事儿吗?就算死,我也得查出个结果。第三,我长这么大,还真没见过鬼长什么样子,临死前如果真能见到,哪怕只看一眼,也能满足我的好奇心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死而无憾是不是?”
我道,“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现在我有点饿了,你能不能去给我弄点吃的?哪怕给我泡碗泰国的方便面尝尝也是好的。”
冯天松说,“小事一件,等着吧。”
稍后,冯天松亲自下厨,给我弄了一顿地道的泰国咖喱鱼饼,我们两个人在茶几上就吃了起来,不过我刚刚吃了一口,就有点吃不下去了,因为这咖喱饼酸、辣、咸、甜、苦,五味俱全,我很不适应,冯天松说泰国菜本来讲究的就是五味平衡,这是泰国民族的饮食文化,吃几天就能适应了,如果现在不吃,他就一个人都吃了,晚上可不管我,无奈之下,我只能味同腊嚼,慢慢适应。
到了晚上八点多钟的时候,我问冯天松鱼缸里的红龙鱼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刚刚那位天师一看到它,就感到非常害怕的样子。是不是这条红龙鱼有邪气一类的东西。
冯天松说,“不是红龙鱼有问题,是那鱼缸的摆放位置比较邪门,一般人家风水鱼缸的摆放都是摆在玄关或放在凶方,从来没有人会把鱼缸摆在吉位的。因为鱼缸是用来化解外煞的巧妙办法,风水学中有“拨水入零堂”的说法,所谓‘零堂’就是指失运的衰位,真正用意就是把水引入失运方位,就可以转祸为详,逢凶化吉。但这鱼缸的位置,恰恰相反。”
我听了以后表示明白,但心中却感到不以为然,因为风水之说就和鬼神一样虚无缥缈,还是那句话,除非能亲眼让我见到效果,否则我始终持有观望的态度。
睡觉前我和冯天松又讨论了一次迪楠的案件,我的意思是既然迪楠死亡的事情这么神秘,为什么就连我刚来泰国时,那个拉我的出租车司机都知道此事呢?
冯天松道,“其实没有你想的那么秘密,因为在泰国著名的新闻网上,有知情者已经把这件事情泄露了出去,所以人云亦云,知道迪楠死亡情况的人,并不在少数。
我本来还想问他,“迪楠现在的尸体在哪”,可是还没等我这句话问出来,冯天松就已经发出了十分响亮的呼噜声,看来他忙碌了几天,是真的累了,躺下就着,所以我不再打搅他,也逼着自己沉沉睡去。
临睡前我注意到冯天松果然鼻梁上的大墨镜是24小时也不摘得,也不知道在那双墨镜之下,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他越是不摘,我就越是感到好奇。
……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我刚一起来,就和冯天松说起了我昨天晚上做的怪梦。冯天松问我是不是梦到了一颗人头在别墅里面飞来飞去,突然露出尖利的牙齿,一口咬向自己的脖子。
我连忙点头说是,问他你怎么知道。冯天松道,“我也做了这么一个奇怪的梦,或许是我们遇到了迪楠之后,无法解释在她身上发生的事情,所以才会做这样一个可怕的噩梦吧。
我认同了他的说法。
九点多钟的时候,冯天松开车带我去泰国别的地方寻找修为高深的“大师”,用他的话说,“既然昨天找到那个不行,今天我就再找一个,直到找到了为止。”看来他已经认定迪楠的死,和别墅里面“不干净的东西”密切相关,可经过仔细回忆,我想不起来昨天晚上睡觉时,在客厅里面听到的那些古怪声音,到底有没有再次出现过。既然没有更好的办法可想,那就先随他吧。
一上午,冯天松带我去了附近几个,非常有名的寺庙,把情况和寺庙里的僧侣们详细说了以后,对方只是告诉他,买几柱香回去态度虔诚的拜拜,这件事情就能有转机,没有说更多的,我和冯天松都有一种所托非人的感觉,但还是买回了几柱香,并没有当场拒绝僧侣们的好意。
这时候我才知道,泰国其实是地球上人们认为存在灵异现象最多的地方,几乎10个泰国人里面,有9个非常信奉鬼神,甚至还有人在家里面养鬼,因此这样一个神秘的国家,就有不少地方存在到目前为止,无法用科学解释的灵异事件,听得久了,也会感觉心里面凉凉的。
除此之外我还注意到另一个现象就是,泰国街道上叫不出来名字的古怪虫子特别多,好像昨天晚上冯天松喂红龙鱼吃食的时候,就随手从房间里面抓出几只虫子,当时我还特好奇的问冯天松,为什么要喂红龙鱼吃虫子,冯天松说龙鱼这东西天生就爱吃虫子,因为是高蛋白、高营养的食物。自然环境下生长的红龙鱼更是有浮出水面,跳起来吃虫子的习惯。所以假如睡到半夜突然听到“当”的一声巨响,不要感到害怕,那正是因为红龙鱼跳缸,脑袋重重装在鱼缸盖上面的缘故。
幸运的是,昨天晚上红龙鱼并没有跳缸,所以我安安静静睡了一整夜。就是那个屋子里面人头乱飞的怪梦让我感觉特别真实,就像亲眼目睹发生在自己身边一样。
这一整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下午,我和冯天松又跑了几个寺庙,但还是一无所获,有修为的高人实在是太少了,有一小部分人本来还蛮有兴趣和我们回家看一看的,但是一听到是去迪楠女星的家,顿时把头摇得就像拨浪鼓,说只要去了,就一定会惹祸上身,因为迪楠死的太邪乎,他们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接近那别墅。
接下来的几天,冯天松毫不死心带着我几乎跑遍了整个曼谷,凡是有些名气的,如大皇宫,玉佛寺,郑王庙,金山寺我们都跑遍了,但还是没找到传说中的高人。
到了这时,冯天松也有些垂头丧气,唉声叹息的说,“看来这件事情还真不好查,但是我已经收了迪楠父亲的钱,现在到底应该怎么办呢?”
我安慰他既然是高人,肯定不会随随便便就被我们找到,不如去论坛上发帖咨询,或许能有答案也说不定,在不就让小七彩帮忙找找,这丫头神通广大的,只要她肯,指定百分百能有收获。冯天松说既然这样的话,就给她打个电话吧,死马当活马医。
于是当天晚上,我就给小七彩打了个电话。
没想到在电话里面,还没等我把话说完,小七彩突然告诉我,“近日内中国和日本以及韩国,连续三天全都发生了年轻女明星惨死家中的案件,而且死亡时现场情况几乎也是一模一样,都是脖子上有一排浅浅的牙印,看起来就像被鬼,活活给咬死了!”
我和冯天松一听到这个消息,全都当场震惊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看来我们非常有必要,短期内马上回国一趟,和小七彩当面详谈!
第六章 偏僻的地方,古怪的夫妻
两天后,我和冯天松马不停蹄赶回凤天市,小七彩开着她那辆红色军用悍马来机场接我们。我和冯天松刚一上车,小七彩就迫不及待的道,“你们去泰国这几天,国内两岸三地网络上的各大论坛,简直乱透了,因为最近香港刚刚才红起来的女明星黎虹,几天前突然死了。有人爆料说她死的时候,全身上下一丝不挂,可尸体却并没有被男性骚扰的迹象。”
我和冯天松全都不约而同想起了泰国女星迪楠,虽然她们两个分属不同的国籍,可死法上,应该一模一样。
小七彩把车子开得飞快,一路上闯了不少红灯,显然她着急回家想让我们看看,她从警方那里弄来的资料。
稍后,我们一路上还讨论了日本和韩国女星最近死亡的近况,其中日本那名诡异死亡的女星叫做秋元莹子,韩国的叫金宝儿,有关这些女星接二连三的死亡后,就连国际警方都被震惊,所以小七彩目前的最新工作,也和这些案件有关的。
她的任务就是调查这些女星死亡前浏览了哪些网页,上网和哪些人聊了天,有没有可能在网上查出些线索什么的,小七彩忙了好几天,正把所有人的资料全都整理起来时,我们就那么巧,刚好给她打了电话。
二十多分钟后,我们回到小七彩的家,刚一进到她那个全都堆满了电脑的屋子,小七彩就动作非常迅速的打开了幻灯机,顿时,墙上一幅幅照片映入我们的眼帘。全都是女星死亡时的第一现场。一看之下,我差点吐了出来!
秋元莹子和金宝儿生前,全都是明眸皓齿,皮肤白皙,笑容迷人的一等一美女,可是死亡后尸体却极度干瘪,皮肤上也密密麻麻,布满了蜘蛛网一样的皱纹,俩眼睛部位是两个黑漆漆的大洞,全身上下一点脂肪也看不见,名副其实的皮包骨,乍眼一看,就像从坟墓里面瞬间爬出来的木乃伊,尸体周围还能看到很多白花花的蛆虫,非常恶心。
小七彩和冯天松却瞧得目不转睛,仔细盯着每一具干尸看,非常专业的样子,我却怎么也静不下心,要是整天都让我看这个,估计我以后吃饭都没有什么胃口了。
良久后,冯天松得出了一个结论,道,“金宝儿和秋元莹子的死因以及死亡时的现场画面,都和泰国女星迪楠相差无几,我认为他们都是死在同一个人,或者说,死在同一个‘凶手’魔爪下。”
小七彩道,“国际警方已就此事成立了专案小组,我是这个小组的成员之一,不过我只负责网络这块的。有什么最新动向我将随时通知你们,现在专案组的其他成员已经去了日本和韩国调查取证,我认为这件案子非常难侦破。”
冯天松道,“那你现在有什么头绪没有?”
小七彩缓缓摇了摇头,接着,他们两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讨论。我却趁机管小七彩要了黎虹、金宝儿、秋元莹子三人的详细资料,在他们接下来不断讨论期间,非常仔细认真的看了起来。
半个小时后,我把黎虹、金宝儿、莹子以及迪楠四个美女身上,死亡时差不多相同的地方串出来了一条线,记录如下:
1.身份:四位美女的职业都是演员或歌手,娱乐圈刚出道,且都是刚刚才红起来的女明星。
2.年龄:最大的莹子年龄19岁,最小的迪楠今年刚满17岁,黎虹和金宝儿都是18,她们全都没有超过20岁。
3.外表身材:全都是五官标准的美女,皮肤白皙,身材傲人,惹人遐想。
4.兴趣爱好:都喜欢研究鬼神之说,并深信不疑,每一个美女身上,都有一个辟邪的玉器,但都在死亡后神秘失踪。
5.死因:完全相同,死于颈动脉大出血,每个人死后脖子上都留有一排浅浅的牙印。
6.家里的风水布局:每个女星家里都有一个巨大的鱼缸,里面养着一条长半米以上的红龙鱼。
7.生辰八字:四位女星的生日除了年份,其他都是一样。都是7月14日。
……
总结出以上七点,我忽然感觉她们的死也并非无迹可寻,至少我隐隐约约能感觉到,她们四个人在房间里面无比诡异的死亡,会不会和那条红龙鱼有关系呢?
会不会在那条红龙鱼的红色鳞片下,就隐藏着这四个年轻女人消失不见了的血迹?还有,为什么偏偏是红龙鱼,而不是金龙鱼,银龙鱼呢?
想到这里,我实在忍不住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冯天松和小七彩全都听得眉头紧锁,显然他们也很快就联想到,红龙鱼的“红”,会不会和明星们的“血”,有着奇妙联系。事实上当一件非常诡异的案件走了很多条路,都已经无法通过常规手法来侦破时,必须充分发挥想象力,才能有更大的突破。
这时冯天松半开玩笑似的看着我,道,“等我们过几天回泰国,我就把那条红龙鱼捞出来解剖了,看看它肚子里面到底有没有藏着人血!”我和小七彩都感到冯天松的语气里面,微微透露出急迫想要找出事情真相的决心。
……
接下来的几天,我和冯天松并没有着急直接先回泰国。因为找不到能看风水的超级大师人物,就算我们回去,也于事无补,不如先在凤天市转悠转悠,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发现。
这时我和冯天松兵分两路,他去跑外,我则跑去各大论坛和贴吧里面发帖,寻求帮助。这时候我想起之前和我聊灵魂的那个人,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我在聊天软件上试着叫了他一下,“在不在?”
没想到对方的头像一下子跳了出来,居然秒回我,“在,有事吗,江先生!”
我问他,“你隐身了?对了,你认不认识……”我把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下,但没说的那么直接,只是告诉他我想找个真正的灵媒,问他有没有办法能找到。
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很肯定的告诉我,“可以。我知道有个人,能办这事儿。”
我半信半疑,同时有有点带着期待的道,“真的?”
他说,“是!”然后给了我一个地址,让我按照这个地址去找。我一看,这个人也在凤天市,不过他住的地方比较偏僻,几乎那边都是政府不开发的地段,而且我还知道那边是凤天郊区非常出名的闹鬼区。
这样一个神神秘秘的人,倒有点像是传说中的高人了。
所以一等冯天松回来,我们两个人就很快按照地址,开车去了一趟。
那是一片平房,车子开进去以后才发现很多路段并没有修,坑坑洼洼的,车子底盘颠簸的很厉害,偶尔小路拐角处还会突然蹿出来一两个孩子,你抓我衣领,我拽你辫子的,打打闹闹,非常可爱。
我和冯天松一直往里面开。不一会儿,就看到了一个没有门的院子,这家人很奇怪,本来偏僻的地方就容易引来小偷小摸什么的,就算穷的叮当响,理应也该弄块木板,做个栅栏充作门面,再不济弄条大黄狗也是个意思。
可是这家……
没有门,没有栅栏,只有一个空荡荡的屋子,里面也不知道住着人没有。
一看到这样奇怪的地方,冯天松也忍不住皱起了眉,问我,“你确定地址没错?”
我再三确认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就是这里,我们下车吧。”
关上车门,我和冯天松留意到周围的住户全都远远站着,表情古怪的瞅着我们,竟谁也不敢走过来一步。
冯天松正要进去,我留了个心眼,连忙伸手拦住他,低声道,“你看那些人的表情那么奇怪,不如我们先去问问他们,再作下一步打算。”
冯天松说“好,”我就让他站在门口等我,自己转过身找了个住户随口打听情况。稍后,被我搭讪的这个人外表长得非常淳朴,是一个样子足有四十多岁的妇女,穿着大红棉袄,脚踩一双帆布鞋,脸蛋像纸一样惨白,眼神也略显呆板,看着你的时候就有一种直勾勾的,仿佛从来没有见过外来人似的感觉。
这种感觉有点瘆的慌,所以我赶紧问她,道,“你好,请问……”
但她还是直勾勾的瞅着我,眼珠子一动不动。说实话,经历过这么多事情,那一瞬间,我还是有点被她的表情吓得心脏没来由的“咯噔”一下,但我还是很快调整了情绪,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你们是这附近的住户吗?我想打听一下,那个屋子里面有人住吗?”
这个女的还是直勾勾的看着我,不说话。我心里顿时感觉凉凉的,心想这个人难道是个哑巴不成?
无奈之下,我只好问站在她身边的那个男人。这个男人高高瘦瘦的,全身上下没有二两肉,瘦的简直像竹竿,无论谁看了他第一眼,都会认为一阵风吹来就能把他吹走,目测他一米八的身高,大概只有100斤左右,说他是皮包骨,一点不过分。
此时,这个人也有一种直勾勾的表情瞅着我,不说一句话。
我琢磨这两人指定是两口子,否则表情怎会一模一样?
就在这时,冯天松突然在刚刚那里急着叫我,“江小河,赶紧回来,情况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第七章 你相信一个人有两个影子吗?
凤天市偏僻的郊区。
我正打算和一对面无表情的两口子搭讪问路,忽然冯天松在后面焦急的让我回去,我认识他这么久了,从来冯天松都是嬉皮笑脸,最多表情略微严肃,但像现在这样急着在后面叫我的情况,我还是第一次遇到。
我马上嗅出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赶紧跑回来,问冯天松怎么了。冯天松带着大墨镜一动不动瞅着不远处的那对男女,我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那对疑似夫妻的人仍旧目光呆呆的,就像两尊栩栩如生的雕像。
这时,冯天松并没有回答我,只是大手一挥,简单对我说出四个字,“回车上去!”拉着我就往车上跑,我跟着他迅速回到车里,冯天松拿出一根烟,叼在嘴里,刚一上车,就“咔”的一声,把车门手动锁死。
我问他,“你到底怎么了?”
冯天松摇了摇头,从兜里摸出个打火机,“嚓”的一声,第一次却并没有打着火,因为他的手,微微有些抖。我说冯天松,“你镇定点,到底怎么了?”
冯天松这才转过头,盯着我,突然问了我一句毛骨悚然的话,他居然问我,“小江,你相信,一个人能有两个影子存在吗?”
一个人有两个影子,这叫什么问题?明明就是不可能的。所以我马上摇了摇头,说,“我不信!”
冯天松表情僵硬的瞅着我,道,“本来我也不信。但刚刚……刚刚……”说这话时,他的目光有意无意望向那对夫妻,我顺着他的目光瞧过去,只见黄昏之下,那两个人的影子被拉的老长老长!
两个人,两个影子!
我顿时松了口气,表情疑惑的瞅着冯天松。
冯天松一字一顿的道,“刚才你走过去的时候,本来一开始一切正常,但是就在你和她们说话的时候……那个女的,女的……”
我被冯天松的语气搞得莫名心寒,有些着急地问,“那女的怎么了?”
冯天松道,“那女人地上的影子……忽然开始分裂,居然还有另外一个影子,要从她原来的影子上爬出来似的……你……你能体会到当时那种感觉吗?”
我想说,你是不是眼花了,但看冯天松一脸恐慌的模样,我知道,冯天松没有撒谎。所以我试着接受这种无比诡异的事情,在自己身上发生,可是,毫无疑问的,失败了。
没有亲眼见到“一个影子分裂”的情况,是无论如何也体会不到那种感觉是怎样的让人恐惧。
冯天松道,“当时我就有点腿软了,我想第一时间叫回你,可是,我长大了嘴巴,发不出一丁点的声音!我甚至只能听到自己当时吞口水的声音。”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镇定些。这时我情不自禁的回过头,打算再看一眼那对古古怪怪的“夫妻”,可是……人没了!
他们刚刚本来还站在那里的,但是我和冯天松说话之间,这两个人就全都失去了踪影。
冯天松这时接着道,“后来……在你不和那个女人继续说话之后,她的第二个想要爬起来的影子,忽然缩了回去。然后……我看到,那个男的,你和他说话时,同情的情形也在他身上发生了。那是种特别奇怪的感觉。”
我大脑里面一片空白,只是无意识的在车里面挥着手,最后管冯天松要了一根香烟,使劲吸了一口后,我道,“那你当时有没有注意到,我的影子,是几个?”这种话问出来,我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因为我从来就没想过,一个人的影子可以分裂成两个,这种稀奇古怪的问题。
冯天松则一本正经地回答我,“你当时的影子很正常,只是站在你旁边的那个男的,他的第二个影子,试图从第一个影子里面分裂出来,甚至第二个影子已经成功了一半,我眼瞅着那影子慢慢向你靠近,靠近……或者更准确的说,眼看那地上的影子,伸手去抓你地上的影子,马上就要抓到的时候,我忍不住把你叫回来了。”
我再次深吸了一口烟,道,“也就是说,那个影子真正瞄准的目标,是地上的,我的影子?”
冯天松居然点了点头,道,“对!当时的情形就是这样。”
我简直无法想象,一个人的影子为什么会自动分裂,还会去抓别人的影子呢?所以我马上问他道,“你认为那个影子,是什么?”
冯天松沉默半晌,不说话了。我想关于这点,如果真的实实在在发生了的话,恐怕很少有人知道。冯天松也一样。
于是接下来,我们一口接一口的吸着烟,冯天松终于想到了一些假设,告诉我,“我认为影子,其实就是人的灵魂!”
“灵魂?”我呆了一呆。
冯天松郑重其事的点头,“灵魂其实就是鬼魂!只不过是两种叫法,不是经常有人说,鬼,是没有影子的吗?人和鬼最大的区别,就是影子!但今天我看到的实际情形是,鬼和影子,其实是同一种东西,只不过是两种形态。就像冰和水的区别,冰液化到了一定的程度,就变成了水,水固化到了一定程度,就变成了冰。反过来说用在灵魂和影子的联系上,也是这个道理。所以我认为人一旦死了,影子就从人体内脱离了出去,变成了鬼!而鬼呢,如果在一定条件下和人体发生了反应,就会在别人的灵魂之中,又驻扎进去一个灵魂,所以变成一人双影!”
我道,“你这个假设,倒是很新鲜!”
冯天松道,“不管事实是怎样,刚刚我确实在那两个人的身体之中,看到了四个影子,这不是一体双魂,又是什么?”
我苦笑道,“假设毕竟是假设,况且我又没有亲眼见到,根本无法想象!”
冯天松道,“影子是虚体,鬼也是虚体,灵魂同样是虚体,所以我认为这三者之间,绝对是有联系的。你现在无法接受不要紧,如果你真对刚刚我所说的,感兴趣的话,我们可以去找找他们。”
我现在的心情渐渐有点放松了,没有刚刚那么恐惧。或许是冯天松假设之后,我觉得事情有了一个答案,不管这个答案是不是真的,总之,确实让我心跳变缓了许多。
我觉得冯天松刚刚说讲的事情尽管诡异,但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们去做,所以这时我摇了摇头,道,“那件事情放在以后再说,难道你不想尽快找到迪楠的死因了吗?”
经我提醒,冯天松这才恢复了常态,道,“对,先找大师更加紧迫,只是不知道那个所谓的大师,到底是不是住在那间房子里呢?”
就在冯天松话音刚落,一个外表冰冷的男人,从那间房子里面缓缓走了出来。那男子带着一顶压得很低很低的草帽,身穿灰褐色的布衣,脚踩一双拖鞋,下身穿着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就出现了在我们视野之内。
看他年纪似乎并不大,也就35岁左右的样子,会是我那个网友给我推荐的高手吗?这时,我实在忍不住了,下了车,就朝那人走去。那人站在没有门的房子前,冷冷盯着我们瞧,我过去时,他把头顶上的草帽用力按了按,压得更低。
我走到他身前半米远左右的距离停下,试探性的问,“你好,请问你是不是叫刘韬?”这是那个网友提供给我的名字,我不知道是真是假,也无法核实。
草帽男微微点了点头,在他对我点头的同时,冯天松也下了车,走到我身边,一起看着草帽男。这时,冯天松站在一旁细细打量着对方,并没有搭腔。
我和冯天松对视了一眼,又道,“我是橙橙介绍来的,你应该认识他吧?我想找你帮个忙,不知道可不可以?”
草帽男警惕的问,“橙橙让你们来找我的?帮什么忙?我只是一个农民罢了。”
我把事情经过简单说了一下,然后道,“我们想找人看看风水,不知道大师能不能给个面子,别让我们空跑一趟?”
草帽男当场拒绝道,“我说了,我只是一个农民,你们要找的话,去找别人,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他居然真的说走就走,健步如飞,很快就把我和冯天松留在了他家门口,一个人出去了。
我和冯天松都有些发懵,因为这里的人真是太奇怪了。
先是看到一对男女,居然每一个人都有两个影子,然后遇到这个戴草帽的,也不知道真名到底是不是叫刘韬,家里没有门,来人找他,他居然一点也不在乎,难道就不怕我和冯天松两人去他家偷东西什么的?
还是说他家里面穷的连小偷都下不去手,根本不值得修门?
接下来,我和冯天松站在原地呆了一会儿,冯天松忍不住好奇,想要进去看看,我却告诉他这里处处透着古怪,还是小心点为妙,最好等那个草帽男回来,我们再做打算。
没多久,天色渐渐黑了,周围一个人影都没有,那草帽男一直没有回来,我和冯天松只好坐回车里继续苦等,就在这时候,草帽男的屋子里面,蓦然发出一声女人的尖叫。
我和冯天松微微吃了一惊,这时才想到,屋子里面居然一直还有个女人!我和冯天松顿时一起皱了皱眉。
第八章 不同寻常的坛子
凤天市郊区外,古怪的,没有门的房子门口。
我和冯天松正坐在车里,等草帽男回来,天渐渐黑了。忽然间就在这时候,房子里面传来一声女人凄厉的尖叫,我和冯天松顿时面面相觑,这才意识到房子里面居然还有一个女人。
“怎么办?”冯天松道,“要不要进去看看?”
我望了一眼夜色下,那漆黑而又神秘的平房,想起之前那对表情痴呆,同时具有两个影子的怪人,情不自禁摇了摇头,道,“这里实在是太怪了,我们还是耐心等那个叫做刘韬的人回来,暂时不要节外生枝。
冯天松有些不情愿的点了点头,道,“那好吧。”
稍后,我和冯天松保持坐在车里的姿势,继续又足足等了两个多小时后,草帽男才从外面回来。我和冯天松赶紧下车,由于长时间在车里保持同一个姿势,这时候我和冯天松都有些手脚不过血的感觉,麻麻酥酥的,冯天松着急下车时更是脚下一绊,险些摔倒,多亏让我给扶住了,要不他刚刚指定得跪那。
这时,刘韬看见我们两个人仍旧没走,微微有些意外,走过来问我们道,“你们怎么还在这里?”
我非常诚恳的道,“我们确实需要你的帮忙。”
刘韬问我,“你怎么知道我一定能帮上忙?万一那个叫橙橙的,只是框你的呢?”
我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不过我感觉你应该有点本事。而且刚才我问你是不是刘韬的时候,你没有否认。”
刘韬问,“为什么感觉我有本事?”
我看着周围的环境,道,“只是一种纯粹的感觉,再说你要是真的没本事,家里怎么可能连门都没有?而且你屋子里面还有个病怏怏,不断呻吟的女人,你要是没本事的话,能把她一个人扔在家里?”前半句我说的是实话,后半句我微微有点扯了。其实刚刚实际的情况是,我和冯天松确实听到了女人的声音,不过不是病怏怏的声音,而是突如其来的一声尖叫!
这时候我之所以这么说,目的就是为了看看他到底会有什么反应。当时,我也只是随口一说,但我万万没想到刘韬接下来的反应,会这么的大。
他几乎是第一时间,立刻就瞪大了眼睛,那顶被压得很低很低的草帽,也在一瞬间被他往上抬起了不少,露出他额前少许的刘海来。
刘韬的表情忽然变得十分严肃,他几乎是把整张脸都向前贴了过来,然后一动不动盯着我的脸,道,“你真的能听到她说话?”
他这么一问,我先前那种心凉的感觉忽然又来了,隐隐预约感觉他这句话问的十分别扭。但还是重重点了点头,道,“是的,我听到了,而且不止我听到了,我朋友也听到了!”说完,我一指站在我身旁的冯天松。
刘韬表情阴晴不定,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我们没打搅他,就静静的等。
良久,刘韬叹了口气,道,“你们先跟我进来吧,进屋再说。”说完,当先带路。冯天松瞅了我一眼,我对他点了点头,我们就跟在后面走了进去。进去之后我和冯天松很快发现,刘韬的家并不算简陋,地上铺的是瓷砖,屋子里面有各种现代化的设备,虽然这些设备有些破旧和落后,(老式的电视机、冰箱、洗衣机、家具等等),但总算是一应俱全,该有的都有,实在想不出来刘韬有什么理由不修门,而且到了天气凉的时候,他就不会感觉冻得慌么?
这时,刘韬指了指距离我们不远的那张床,道,“请坐吧,我这里很少有客人来,所以没有准备凳子,你们就坐在床上好了。”
我和冯天松点了点头,但奇怪的是,自从我们进来以后在屋子里面打量了好几圈,也没发现任何女人的身影。于是我忍不住猜测,刚才那个女人的尖叫声,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呢?
见我们目光在周围不断的搜索,刘韬就像能看透我们心里的想法似得,道,“别找了,我这屋里根本没有女人。”
我和冯天松同时一怔。
刘韬道,“或者应该这么说,这屋子里面没有活着的人,‘死人’,倒是有一个。”说着,刘韬目光有意无意望向不远处,墙角处放着的一个神秘瓷坛子。
那是一个黑色的,高度大概20厘米,宽5厘米左右的坛子,外表有点像是酒坛,但仔细一看,又大不一样。因为这个坛子的外形上粗下窄,有点像是一个倒着的葫芦形,虽然我不懂坛子的做法,但也明白这么制成的坛子,头重脚轻,明显站立不稳,如果不靠墙的话,重心不稳,根本就无法独立站住。
在当时,一看到这个坛子之后,我就感觉制作它的人一定是精神不正常,在不就是极度白痴,哪有人制坛子,会把上面做粗,下面作细的呢?
这时,冯天松对刚刚刘韬‘死人’的说法,非常感兴趣,于是深究的追问了一句,道,“死人在哪?我怎么什么也没有看见?”
刘韬非常神秘的道,“不,你看见了!你的那位朋友,也看见了。”
“在哪?”我似乎已经预感到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但还是和冯天松异口同声的问了一句。
果然,接下来,刘韬神秘兮兮的指着那外形奇怪的坛子,淡淡道,“不错,“死人”就在坛子里面。”他说这话时,故意加重了“死人”两字的语气。
但这话一说出口,我和冯天松立刻就感觉谈话瞬间进入到一种非常奇怪的气氛之中。因为,毫无疑问,在正常情况下,无论死人还是活人,都是绝对不可能进入到那个坛子里的。除非是……死婴儿。
想到这里,我居然还能顺着他的话,往下接道,“坛子里的死人,是婴儿吗?”
刘韬缓缓摇了摇头,反问我道,“你觉得刚刚你所听到的那个女人的尖叫,是多大年纪的?”
冯天松接道,“女人尖叫的声音,最难分辨,但至少可以肯定的是,那绝对不是婴儿所发出来的声音!”
刘韬淡淡笑了笑,笑容却有种说不出的阴森味道。一时间,我们三个都不说话,周围静得只能听到我们三个人的心跳,此起彼伏。
良久,冯天松道,“哥们儿,其实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们,这坛子里面装的,是鬼?”
刘韬高深莫测的反问,“你觉得呢?”
冯天松沉声道,“刚才那个女人的尖叫声,难道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刘韬不说话了,不说话的意思,通常就是默认!我和冯天松立刻再次对视了一眼,目光不由得又一次转向那个坛子。
尽管有些吃惊,但我暂时还无法相信那个坛子里面装着鬼的事实。因为按照之前冯天松的说法,如果鬼魂就是从人类的影子上脱离出来,或者换句话说,如果鬼魂就等于人类的影子的话,那么一个诡异的影子,又怎么可能发出任何的声音呢?
可刚刚,我们明明是真的听到了女人的尖叫声,这绝对不会有错的,所以眼前发生的一切,让我暂时无法继续思考,因为实在不知道,鬼魂到底算什么样一个东西,到底会不会发出声音。
这时,冯天松显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马上问道,“你说这个坛子里面装着鬼?你又说这个声音是从坛子里面发出来的?那么是不是可以说,发出声音的东西,就是鬼?”
如果此时此刻有外人在场的话,一定会感觉我们三个精神上都有问题,对于鬼魂之说居然进行着如此深刻的讨论!但我却对冯天松严谨的态度非常欣赏,如果说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鬼魂的话,那么至少,也要先弄清最关键的问题,那就是鬼,到底能不能开口说话!能开口说话的“东西”,到底是不是鬼?
因此,冯天松这个问题一问出来,我们立刻紧紧盯着刘韬,看他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