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阴阳婚路》——做了城隍的干女儿,地府拉我配阴婚其实我是拒绝的

  最近北方持续雾霾楼主觉得阴气沉重,今日早点关门学学佛理阿弥陀佛~镇宅


  阎紫华点点头:“你说的对,还有邪道,邪道有着他们自己的力量排序,有魔头,有妖邪,有魔神,这些人也是顺应天道而生,只不过他们是顺应了邪道力量的所生。”

  “就好比,天使与恶魔,上帝与撒旦。”

  “差不多吧。”

  哦,还挺复杂的。

  我问阎紫华:“其实上次我就奇怪了,夜臣难道真有那么厉害么?你跟老狐狸为什么不直接想办法抓他?上次说是因为狡猾,其实我多少不大相信。”

  阎紫华道“我们不抓夜臣,是因为夜臣在地狱受苦时已经修炼成魔,他不属于鬼类,也不属于妖类,并不在我跟贼鹤的管辖之中,我跟玄鹤在这里不是为了维护你们人类的正义,所以从职责上讲,他不算我们管辖的范围。”

  “啊?你的意思是你们不抓夜臣是因为你们管不着?”

  阎紫华点点头。

  我突然想到了部门之间踢皮球的故事,没想到紫华君跟大白还玩这一手。

  “你等下洗澡出来,要跟我行拜师礼,然后我才能出手帮你暂时打开大小周天,你是人类,如果将来有所成就,可能修成个人仙,如果修不成人仙也没事,死了也会大有益处。”

  “什么益处?”我紧张问。

  “不想投胎,能以鬼的身体继续修炼,如果想投胎,也能投个很不错的地方。”

  我突然觉得整个水温消失了,整个人的身体也消失了。阎紫华随手一挥,洗澡盆瞬间消失,那套提前准备好的衣服妥帖的穿在我身上。阎紫华走到床上盘腿坐下来,地上放着个蒲团,他说:“给我跪下。”

  我过去跪下来,阎紫华例行公事般问我:“郝呦鹿,你可愿意拜我为师跟随我修行仙道法门么?”

  我点点头:“行。”

  “说愿意。”

  “愿意。”

  阎紫华笑道:“好,起来。”

  我站起来,阎紫华身边突然多了个垫子,他指挥着我坐上去,然后让我学盘腿打坐。结果我以为很容易的事,却因为身体平日不够柔软怎么都盘不好,拼命的搬着自己的脚叠上来,忽然失衡,咚的一声整个人朝着后面倒了下去。

  这不是普通的盘腿好么,必须两个脚掌全部提上来放在大腿根,脚面对着丹田的位置。

  这种坐法叫跏趺,也叫双盘。


  费了很大力气我才坐好,阎紫华让我沉心静气,但我总是控制不了心猿意马的,尤其是静下来之后脑子里的想法的更多,像跳蚤似得往外蹦。阎紫华突然说道:“定!”我全身倏得一紧,被什么东西绑着不能乱动。

  阎紫华一只手掌放在我背上,轻轻一拍,一股温热的气流开始顺着我全身的经络上下不停流窜,我突然阖上双眼,进入一种从未感受过的境界,脑子逐渐静下来,闭上眼睛见到一团紫气从我丹田位置开始提升,到达我天灵盖的位置顶了一阵子之后缓缓下降,下降时紫气已经变成了橙黄色。

  这样上上下下几个来回,我完全放松下来,思维变得迟缓是种忘我的感觉。

  阎紫华的气息,呼吸的声音,周围的一切变得清澈分明,世界寂静到了极致中。

  “我现在给你打开大小周天,可这只是暂时的,是用我的力量作支持,你可能会感觉到压力不过别怕。”

  我点点头,阎紫华的力量真的加大了一些,我觉得那股力量真在我体内开始涨开,我像气球,一点点变大变轻直到有种被撑裂的感觉袭来,我才紧张的想伸手去抓什么东西。我甚至感觉到自己离开了床面,已经飘了起来。

  突然,我心口一疼,脑海中出现一条红色的血脉蛇一样蜿蜒游动过来,它钻入我打通的经络中,随着紫气旋转,也正是这时,阎紫华的手轻轻一动。阎紫华应该已经发现异样警觉起来。蛇形血脉钻了一阵子,突然掉头开始逆着阎紫华灌入我体内的紫气向外冲!

  嗖得一下,蛇形血脉冲入阎紫华手心中!我感觉阎紫华突然断了气流,惊得睁开双目,正好看到自己高高悬在半空之中,阎紫华刚才那只手变成赤红色,丝丝的冒着热气。我也算反应快的,大声喊:“老狐狸!老狐狸!”

  阎玄鹤听到呼喊瞬间闪进房里,他见到我悬着阎紫华的手水滚烧熟了般,立刻吐出一颗血红色的圆球,那球发出一道光射在我额头天目间,我缓缓下降落在床上。老狐狸骂了一句:“搞什么鬼!”

  我噗得一下,全身血液逆流从眼,耳,鼻,喉,喷了出来。

  其实我知道,我身体所有能出血的部分都在出血。

  就是传说中筋脉尽断的感觉么?!
  “阎紫华他怎么了?”我倒在一边,擦脸上的血问:“他的手是不是烂了!”

  阎紫华的手滋滋滋的冒着热气,突然那股热气顺着手一路蔓延开来,整条手臂,整个身体,从内到外冒着热气。阎紫华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似乎不断暗自调整,直到红色退却,阎紫华的脸色恢复正常,热气也完全散开了。

  “我看到一条红色的蛇形血流从我身体里钻到了阎紫华身上!”

  阎紫华反倒安慰我说:“别怕,我已经没事了。”

  阎玄鹤拧着眉,嘀咕着:“蛇形血流?”他走到阎紫华身边,抓住阎紫华的手腕研究了研究,突然呵呵冷笑一声。他这笑得实在突然,我咕叽一声又喷出一口血。

  没想到阎紫华仍然淡淡说:“什么冷热?小鹿,你受伤了看来我们还要等一等才行。”

  我脸上的血被老狐狸擦的干净,但是肚脐等隐蔽部分的血我拖着全身巨痛的身体爬下床,想到外面找厕所。老狐狸抱着双臂看着打坐调息的阎紫华,出门前我听老狐狸说,看来阎紫华有事需要好好交代清楚。

  回来之后,老狐狸啧着声叹气说,小鹿你经脉受了点损伤需要调养,近期阎紫华都不能再次强行打通周天了,鸣条茯苓诱三尸的事只能放放再说。

  我倒是可以等的,既然不能诱三尸虫,也没必要一直在龙华寺里占着人家的禅房。临走时苦木大师说,什么时候需要他帮忙尽管说一声就好,想喝银杏茶的时候也尽管过来。苦木大师一路送我们出了佛寺,我把着车后窗看,苦木大师笑呵呵跟我们挥手道别。

  “阎医生你没什么吧?为什么好好也会失败啊,还有我看到的蛇形血脉究竟是什么东西?”

  老狐狸笑着嚼着橘子,似乎是想听一听阎紫华打算怎么回答我。但是老狐狸太小瞧阎紫华,因为他完全可以用拒不回答这招封死了他自己的嘴巴。

  我喉咙一热又是一口血,晕得不行敲着车床要求下车。

  这正好是阴阳河附近,我吐了一阵子,擦过血的纸巾被风给吹跑了,飘飘荡荡落在阴阳河上。

  天目打不开!用力搓搓额头,真的,完全失效!

  看来我真伤的不轻,连支持天目的力量也没有,心头咯噔一下惨然想起一种可能性,难道我已经开始朝着死亡那个方向慢慢踱步?一年——已经过去好几个月!

  为了让我恢复身体,阎紫华跟老狐狸两个最近业余时间没干别的,从各种渠道找来许多我听都没听过的草药。一个星期之后我天目开始恢复,就是有点模糊,好像是近视了,老狐狸给我配了个眼镜,就是用近视眼镜片做成的放大镜。

  体虚身冷正好给我时间学习,学习累了我就盘腿在床上调息。

  孙佳苗风尘仆仆夺门而入,宣布了一个最新八卦消息。

  “我刚看到实验楼那边运标本了!据说是个女的。”

  这家伙说的女尸标本,就是解刨室里用教学解刨样本。解刨室每个样本都来的特别珍贵,从源头到保存维护,除非先前的样本完全失去了教学的功能才会被送火葬场,之后学校有一笔基金专门用作解刨样本的墓地。

  对我们学医的新生来说,如果在学习期间可以用上比较新鲜的样本是种莫大幸运。如果一直没有样品送入,就只能使用浸泡在福尔马林池子里不知道几年的柔尸。整个尸体的感觉都像马王堆汉墓女尸。

  这次的新样本还很年轻,溺水死的。
  她死前是个航空公司的空姐,据说长的像女明星的感觉挺漂亮。

  之所以这样的有名尸体会被拉倒我们实验楼成为样本,完全是因为她上大学的时候组织过一个呼吁在校大学生签约遗体捐赠的活动,她是发起人当然以身作则所以头一个签了字。

  出事之后,按照约定遗体就被公益机构保存了,按照配额送到育仁。

  听说,就算是这个样本也是我们学校新来的行政主任亲自出马从诸多院校手里拼人脉抢回来的。

  这个新来的行政主任好像挺本事。

  “老狐狸,这行政主任听说特别帅,来之前不务正业来着花边新闻满天飞的主!”

  “嗯,最近突然转性了准备接受他爸给他铺好的教育事业的康庄大道。”

  “原来是浪子回头金不换。”

  “本来他想办个酒会请学校里的导师跟各科室的主任医生,结果吃瘪了。”

  我靠着老狐狸吃薯条:“为什么啊?”

  老狐狸嚼着薯条换台:“很简单,他新来的没经验,不想想如果医院跟学校的大拿都集按照他约定的时间出席酒会,到时候医院就得瘫痪。学校性质决定大伙没有可能集体放假。”他算是假期多的,毕竟整形医生是预约型病人,他是按单那生意。

  “你这个狡猾的家伙,难怪你做整形医生,原来是图这个逍遥。”

  “是,但不全是。”老狐狸靠着我斜在沙发上翘着腿说:“主要原因是我受不了人类,我受不了看到一张张苦巴巴的脸,更不能忍受医院里随时上演的生离死别大戏,当然还有金钱纠纷。整形医生就不一样了,大家都是开开心心拎着钱来求我要她们的钱。”

  “你这个老狐狸。”

  “我劝你以后也别做外科医生,你看看阎紫华那成日里沉默寡言的样子,人生没乐趣了。”

  “那你觉得我能做什么医生?”

  阎玄鹤开玩笑似地说:“法医!”

  “好笑,面对尸体人生就有乐趣么?”

  我凑他身边眯眯笑:“其实我也可以做整形医生。”

  “干嘛?”阎玄鹤捏捏我的脸皮:“你小子不会是想走我后门吧?我告诉你我可只看实力哦!”这个老混蛋,我会告诉你我其实想法单纯,只是希望可以多点时间跟你在一起么?

  我真是不想跟他讲话的心都有了,突然我想起最近的新样本的事来,老狐狸正儿八经的告诉我,他准备开课的时候让我下第一刀。

  在已经被许多学哥学姐使用过的尸体上划刀,跟在崭新的新鲜尸体上划刀的感觉不一样,这里会有个心理障碍,老狐狸就是为了让我闯过这种心理障碍才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这天夜里,我到学校小超市买了提卫生纸拎回来,一路上便觉得身后冷风特别不正常。

  路过一段人烟稀少的操场时,身后哒哒哒——哒哒哒——

  是一种非常清晰的高跟鞋声。

  我转过头用平常的眼睛看时,果然不出所料,我身后根本就没有人。



  经验告诉我,看不见人却能听得到声音的情况只有一种,闹鬼。

  穿着高跟鞋跟着我回来的当然是只女鬼,还是个谨慎的鬼,因为那高跟鞋的声音与我始终保持了微妙的距离。要不是大天黑,我天目又近视眼我就看她了,当是忍了下来,怕是晚上生出没必要的噩梦。

  整个上午上课时,导师在台上吧啦吧啦吧啦的讲,我却不得不面对着自己身后一排,与我正冲的座位上,始终荡漾着一阵阵的凄厉哭声。我借口接电话偷溜出去阶梯教室,对着空气讲:“你最好跟我保持一段距离。”

  我先开了天目,果然我看到自己跟前隐隐约约立着个旗袍女人,脚上穿的是大红色的高跟鞋。有时候我对红色过敏,见鬼的时候。我用眼镜片放在天目位置上看过去,这女鬼的脸着实把我吓了一跳,整个嘴巴都被人给划开了,那张嘴大得挂在了两遍的耳朵根上。

  女人捂着脸时,血还不停从她脸皮上渗出来。

  “你怎么会这样?”我觉得十分惋惜,她长得挺不错的,身材也好,看样子生前是遭到了谋害了。女人冲着我说话时,嘴巴里还在吐血。我想了想说:“我知道了,你是想我给你把嘴巴缝起来?”女鬼立马用殷切的眼神望着我点头。

  行,反正最近我都是拿鬼练的拉钩。其实这阵子,找上我的鬼跟异兽都不少,零零散散我得到一个经验,他们大都是来找我整个容。老狐狸说鬼很执着,如果特别死心眼的话,死后相当长一段时间都不能拜托死前的伤害。

  他们就会保留死前的样子,深受痛苦。这种时候就需要灵医出手帮忙,就是用鬼潜意识接受的方法帮他们回复部分功能,就像不久之前的小柳。但是这女鬼比较特别,她好像总希望引我去什么地方,结果走着走着就来到了解刨楼附近。

  女鬼在我前面走,不停回头,然后冲着我招招手。
  回来了,上午有点事要去办

  可这里是解刨楼啊,没有课的时候不能随便进去,每次都是老狐狸在门口引领。我对女鬼说,这里我不能随便进,女鬼还发起火来,冲着我之哇乱嚷,我看她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还嚷嚷,双手插在兜里皱眉:“要么你就在这里冲我嚷嚷,要不然你先跟我走,我给你把脸缝上。”

  女鬼思索了一下,发觉我的提议很有建设性,终于老实许多垂着头随我到灵异社去。这地方都快成我的特别诊疗室了,里面什么东西都有。我给女鬼缝脸,是用了沾了香灰的寻常缝合线。

  按照鬼疫上记载的咒语,在嘴里嘀咕三遍之后冲着缝合线吹口气,挂上针头就可以帮她缝合,整个过程女鬼都不停翻着白眼仁看,我一拉勾,她的脸就被手术线拉的一扯。呲着牙露出些许狰狞,想咬我?

  我本着医者父母心说:“如果你咬了我,我一定会咬回去,这是我做人的原则。”

  女鬼一晒,只好拼命的控制了一下情绪。

  她的脸被缝合,我就让她赶紧走吧,别再跟着我了,女鬼似乎还有点恋恋不舍。瞬间关闭天目,欧耶下班了,找上老狐狸开启觅食!我打电话过去,老狐狸说他正在阎紫华家里,而且阎紫华他生病了。

  阎紫华也能生病?我类个去如今的大神都怎么了?原来雾霾吸得太多神都要招架不住了,我跑门口打了个的士直接去阎紫华那边,老狐狸开的门。他手上居然握着一块湿毛巾。

  “阎医生怎么了?”我承认我是纯属好奇的,老狐狸说过无数次神仙不会生人的病,突然我紧张了,莫非阎紫华是生了神仙的病!我慌了下,没换鞋就跑他卧室看他,阎紫华躺在床上全身泛红,额头上放着一块冰块包,居然是发烧?


  “阎医生,你好点了么?”

  阎紫华微微别过眸光看了看我,那眼神先落在我的脸上,盯了几秒钟,直接落在我脚下去了。

  我顺着他眼神看自己的脚,刚才一时不慎给他踩得落了不少的鞋印。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就去换!”飞也似的跑去换鞋,妈呀,我让病人操心了。
  老狐狸在厨房那边琢磨着阎紫华那冰箱里的冷冻冰块功能,我过去看了一眼随手就给他高妥当了,老狐狸把冰箱门拉开给我看,我全身一缩汗毛发紧,阎紫华的冰箱原来是个摆设!空荡荡但是干净的媲美无菌环境:“他从来不用的啊?但是好像打扫过!”我要是有胡子立马就吹起来了:“既然不用他弄个冰箱在这里充大个!”

  “这种人,病死算了,从我认识他到现在他就没有乐趣,板砖都比他有乐趣。”

  对啊,没事就算做个饭吃也算乐趣,他是神虽然不用特意吃东西的,也不至于除了跟我们在一起凑合的时候,家里完全就不开火了吧?

  “阎紫华怎么病的?”我小声问。

  老狐狸呵呵一笑,手指戳着我的脑门:“笨笨笨,你忘记他上次手差点烫掉的事了!”

  当然记得,不过我看他气定神闲,就是控制了一下他自己的气韵,还以为没事,这阎紫华的反射弧有些可怕。难道是因为他这段日子里其实一直不好过,强行压制到现在终于压不住了么?我紧张了:“阎紫华不会死吧?”

  “死不了,脱层皮而已,呵呵再说也不是什么坏事,可喜可贺!”

  “他好歹也跟你这么多年矫情了,你也不能咒他病的好啊!”

  老狐狸这才高调说:“其实阎紫华他不是病了,不过是三元合一了,你知道这家伙做了什么么?五百年前他把他心脉中的一股热血强行从本尊身体里剔除了出去锁在他造的一个幻境中。这次我们去龙华寺,没想到你做梦时闯了他锁在结界中的幻境天。”

  “就是我梦到的昆仑雪顶?”

  老狐狸扯着嘴角一个笑:“还不就是么?他把自己身体三分之一的一脉困在幻境里冰封五百年,结果谁能想到他的血脉会顺着你的身体逃出来,钻回了他体内?现在出现点不大正常的反应才是正常。”

  我紧张了:“那他会怎么样啊?”

  “发烧啊。”老狐狸坏坏的笑:“全身发烧,烧得喉咙都干掉了,嘴唇都开裂了,烧的坐立不安啊。”我忙说:“能不能打个退烧针?如果他发烧厉害,只通过物理降温也不靠谱啊!”

  “其实本来他愿意接受完全没事,可惜这家伙就是够狠,对自己都这么狠,他强行阻挡血脉融入原体,还想再第二次把血脉剔除出去,可惜没想到血脉也学精了,硬撑着到他撑不住,现在血脉融合,什么退烧针管屁用啊!”

  阎紫华突然发出一声低沉的沉吟——
  我看过去,见他满脸的病容。

  我走过去凑近了看,摸摸他的脑门,滚烫啊!这绝对超出人类的最高耐受体温!

  “我下午有个手术,你在这里看着他,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阎玄鹤走了,我坐在阎紫华卧室的小沙发上看着他,我发现这男人真恐怖,他发烧时也尽量保持一动不动,尽量压抑着不发出任何的沉吟声,可现在越对抗我看他情况越糟糕啊,我到他床边坐着,突然有点小心疼,我受不了别人自虐啊。

  “阎医生——你看吧——无论是谁都有扛不住事的时候啊,尤其是生病的时候,如果难受一定不能憋着,那会加重病情的!”

  我笑着说:“你不用那么克制,你放松点~!随它去就好了!”

  突然,阎紫华布满病容的脸显然是舒缓放松了一些,我继续说:“对了对了,没必要凡事都那么坚强的,我不会看你笑话啊。”

  阎紫华的干裂的嘴唇突然慢慢的开启一些,轻轻缓缓的颤出一些沉吟。

  我心里的大石头才落在地上,这才对啊。

  我用自己的薄荷润唇膏擦在他的嘴唇上,阎紫华抿了几下好像的确有舒服一点。

  冰箱那边冰块好了,我加紧给他添了几个冰袋子,我说:“我出去一下下你自己乖乖的躺着先。”阎紫华的手突然抓住我的手,虽然睁不开眼可我能感觉到他不让我走。

  我说:“我就下去超市买点东西,你家什么都没有的。”

  阎紫华这才放手。

  阎紫华家楼下就有超市,我买了面包,酸奶,水果,煲汤用的食材,当然特意给老不死的狐狸买了他喜欢吃的东西,小蜜橘什么的。等我回来,阎紫华身上都开始冒白烟了!老天爷他就快烤熟了!我跑去卫生间打了一大盆水回来哗啦一声泼在他身上。

  那些白烟才消退了下去,阎紫华摸索着伸手喊我:“鹿——”

  我忙握紧他的手:“我回来了,回来了!”

  阎紫华艰难的点点头,嗓音沙哑道:“别走——”

  “你放心吧,我不会走了!”

  很快我发现,我手握着他手的部分,他的体温就略微降了下去。突然我想起一件事来,“你等着,我有办法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阎紫华家里有那种洗澡用的大浴缸,我先在浴缸灌满凉水,又跑超市去把能打包的棒棒冰全弄了回来,哗啦啦朝着冰水一倒,如此温度瞧得我发凉。

  我看看床上躺着的自发热人形电热炉,勾起唇边一笑,扑上去三下五除二给阎紫华扒了,拖着拽着扛着把他弄到浴缸里泡了进去。

  忽——水上一层白烟。

  阎紫的肤色瞬间退去了一层红色,从辣子鸡逐渐恢复过来。我用手摸着水温,水温高了就加凉水,周而复始,阎紫华逐渐平静下来,半阖着眼睛看我。我笑着说:“这样就不会冒白烟了!”话音刚落,阎紫华一口血喷了出来,瞬间绝倒。

  我吓坏了,同时也意识到自己好心办了个坏事,只好耐着不明就里的恐怖情绪把他按照原路从水里扒拉出来,拖回房间,干净用毛巾给他擦干!刚刚离开水他就升温,我只好等啊等啊熬到了老狐狸下班回来。

  “我走的时候他只是热,怎么我回来他却受了内伤?”

  我鞠躬:“我以为把他丢在浴缸里会好所以——”

  “┗|`O′|┛ 嗷~~”老狐狸张开双手朝我抱过来,拍着我后背安慰:“干得漂亮!”

  “漂亮?”

  老狐狸无奈只好抓着阎紫华那奄奄一息的手腕,渐渐得灌入了什么气息。阎紫华终于舒缓过来,我擦去老泪:“他不会被我害死吧?”

  “不会,他哪能那么脆弱,他身体里的热跟你们人类的不是一回事虽然看着恐怖可必须发散出来才能好,我虽然给他冰镇也只敢局部来。”老狐狸冲着我笑:“~还是你狠!”




  老狐狸这句你狠弄得我已经打算自己挖坑跳下去,他笑着揉我脑袋说:“也不用怕,刚才只是被冷热两股气顶住了,我给他疏导疏导。”老狐狸只是抓着阎紫华的手腕,美其名曰——疏导。老狐狸抓着阎紫华的手坐在床边玩手机,笑着说:“你还在逞能,我看就算了吧,算来也有九千岁了,何必想不开?”

  原来是跟阎紫华说话。

  但阎紫华无动于衷。

  老狐狸悲叹:“有时候我还真同情你。”

  阎紫华动了一动。

  我哪还敢在这里戳着,毕竟是个火上浇油的坏人,忙着飘出去想说我先走了!突然门怎么都拽不开,老狐狸在里面吼了句:“做完饭再走,不行,你不能走,你就看着我跟着块或火砖在这里呆着?”

  这夜我在钟藜走时留下的床上睡,睡到半夜觉得耳边凉凉,好像有个人往我耳朵眼里吹凉风。我的神立刻提起,转过脸一看,是我刚给她缝了脸的女鬼。她在我床边趴着,一双泛红的眼睛,一张嘴角扯到耳朵根的嘴。

  我先一惊,后而怒。

  “我好不容易给你缝好了脸你怎么又给弄裂开!”

  女鬼手摸着她自己鲜血淋漓的脸孔摇头。

  灯打开,老狐狸进来看我怎么回事,正见我跟女鬼讲话,他风般一闪,闪到女鬼身边锁住她的脖子:“好没规矩,谁许你大半夜跑来吓人?”女鬼颤栗,低声哭泣。她好像有冤情,



  关门~
  

  
  老狐狸疑惑道:“她好像在哪见过。”

  第二天早上,老狐狸带我去了解刨楼停尸房一看,果然,学校里最近新送来的女尸,就是求我给她缝脸的女鬼。原来这女人活着的时候非常在乎她自己的容貌,对躯体又执念极深。

  前几天我帮她缝合了脸,她自己无法过心里那一关,很快伤口再次裂开来。这女鬼的意思倒是简单,她就希望我们可以帮她整理整理遗容,让她死的漂亮一些。这种整形手术对老狐狸来讲根本算不上什么,单他却对我说:“小鹿,这次的手术由你来做。”

  我坐在椅子上,静静面对横在冰冷铁床上的尸体,手里拿着小镊子,拉着挂在勾针上的缝合线一点点的打结,那女鬼的尸体的嘴巴逐渐恢复到正常的开合度。一阵低低哭泣声,让我心里酸了酸,打好最后一个结点,那女鬼的容貌开始渐渐恢复正常。

  “多谢少妃奶奶。”

  “等!”

  我横着镊子指着她:“你刚才喊我什么?”

  “喊你少妃奶奶呀!”

  我整个人发懵:“这称呼,怎么这么耳熟!”好像当初的九尾狐妖,也喊过我这样的称呼。我义正言辞的掰扯:“你还是叫我郝呦鹿吧,叫我好医生也凑合,千万别喊我什么少妃,还奶奶!”

  女鬼哦了一声,微微一笑:“其实我也知道的不太多的,只不过我来的路上,好心肠的小鬼告诉我说可以找少妃——嗯,郝医生你帮忙弄好我的脸,所以我才过来的。他们说,地府的阎王太子对你十分宠爱,怕是你将来早晚要嫁,提前喊这个称呼,想让你高兴的。”

  “我不高兴,你知道那意味着我要死么?”也意味着我全家白粉人送黑发时。

  女鬼点点头,轻轻整理了一下她的头发,“知道了郝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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