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穿梭流水帐

  @莫悔1988 2014-08-02 21:37:00
  深深的爱情,真正的爱情,会不会是稀缺品啊,虽然我可以试着想象两个人在一起的甜蜜幸福,在一起的无尽琐事,物质和观念的碰撞,随着岁月而变化的心态和懒惰,松懈,腻烦,以及诱惑等等。有了上面所说因素,有智慧的人也许可以克服。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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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运只掌握在少数顽强的人手中。
  爱情,是两个原本没有任何关系的人,从此紧紧纠缠。
  而绝大部分人们是这样的:你不信,你害怕,你推开她,推着推着,她就真的走了。
  
  每个人类,或多或少,都希望自己身带异能,异能者,责任重大。如果没有那个勇气去承担责任,又何苦要异能呢?任何事情都是有代价的。
  在我们身处的地狱,其实我觉得它更像人间,只是,它比人间多了很多不可思议的东西。在我们这里,呼风唤雨、瞬间移位,再普通不过了。凡是修炼过的鬼、女娲族、各种精灵魂魄等,都可以拥有这些能力。只是,大家的感情越来越淡薄,就像人间,随时经济的发展,突然破了科技,淡漠了情感。
  小蛋蛋跟我说,他很想要一个妹妹,他说在人间上幼儿园的时候,他认识一个女孩,叫善之,是个泼辣、精明但是很正义的女孩,他希望我能生一个这样的妹妹给他。
  我想起了还在白莲花池里的那条美人鱼,世剀说她身上的色彩越来越淡了,开始变成白色了。这代表着,她有思想了,且越来越有智慧,我知道是时候让她出现了,只是,我们还没有找到“有缘人”。
  多迪和叶兰溪有一间老房子在鬼界比较贫瘠的地方,前面有条很窄的河,没有一滴水。每次我去那里,几乎都是被叶兰溪抓去灌水。张开手掌,轻轻地往上吸,好像地下水就能从河底冒出来,只是每次速度都很快,有时候一些鬼正在河沟中间捡垃圾,突然就被冲上岸了。
  我知道这样的行为在人间,是人们所恐惧的,就像洪涝。不过在这里,那些鬼却很喜欢,因为只有水,才能把干燥的土和成泥,这是孤魂野鬼的饭。阳间没有亲人的想念和供奉,他们只好艰难度日。其实说多艰难倒也没有,就好像穷人吃米饭也能吃饱,有钱的人就大鱼大肉而已。
  当当又上来了,她说做鬼差确实比较累,跑来跑去的,都不能好好地看看书听听音乐——好吧,工作忙的人,娱乐是奢侈。哪像现在一些年轻,抱着电脑不放,没几个能真正学到东西,多少都是在浪费时间,不知道自己要什么,不能自己能做什么。
  当当说她要上来捉一个鬼,代号梦魇,最喜欢幻化成为俊男美女,进入人类的梦里,最近七月,刚好是找替身的最佳时机,可怕的是,梦魇不只找替身,而是收集替身,卖给一些有需要的鬼。
  这不,我们俩正隐身在空气中,耐心等待着。梦魇有这个能力进入人家的梦里,但我和当当没有,只能跟着他进去。
  凡是能做梦的人,都会遭到梦魇的毒手,梦魇可以说是一个职业,收钱办事,帮一些鬼托梦、进梦中吓人、发发美梦等,很多精神病患都是这样被恶梦吓出来的。
  原来人的梦里很有趣,虽然有些不稳定,晃来晃去的。
  梦魇是种优秀的情景制造师,老实说,元澜曾经就是梦魇,他很喜欢让人类发恶梦,在地狱他就是一个编剧。
  此次的情景非常唯美!远古森林,阳光从树叶间洒下,一个白衣女孩非常秀气,这个就是受害者啦,这种情景和衣着的搭配充分调动女孩的无助与忧愁,然后高潮来临了,天降男神——梦魇化身为网络游戏中的黑衣王子,幸好我从来不喜欢长得帅,否则也得迷上了。
  女孩找不到回家的路,四处跑,一慌张,跌倒了,梦魇伸出手,温柔地对她说:“跟我走。”
  这把声音真好听,比世剀的都好听,我都想跟他走了。
  女孩傻傻地伸出手,估计以为自己是什么失落公主、折翼天使等,当当非常不客气地拿着手上的棒子往她头上一敲——女孩瞬间消失,回到阳间了。
  梦魇看到我们俩,突然整个唯美的森林变成阴森可怕的地狱,这是一种战术,制造一种恐慌的情景,老实说,我们都是生活在地狱,哪里还会害怕,就像回家似的。
  当当手上的如意棒我挺喜欢的,不过刚才那一敲,不知道女孩会不会恨死她,美梦一下子就没有了!
  梦魇化身为地狱使者的模样,只看到黑袍,没有脸和身体,他冲向当当,两人开始打起来了。
  好吧,我承认我是进来看戏的,还论不到我出手。当当的身手比以前好多了,看来多出任务是有好处的,练练身手也好。
  这个梦魇成点气候了,已经能在人们的梦里幻化出唯美的场景,有些还能变成做梦人的父母、爱人、孩子。多少精神病患天天都在恶梦中度过,这十几年非常严重。
  “帮个忙!”
  原本我蹲在地上看戏,当当估计想节省时间回去听歌,使唤我去帮一把。
  我伸出左手,鞭子悄悄滑出来,跳起身一甩——把梦魇捆成大肉团,外面包上竹叶,仔细绑好,像粽子一样。
  闲来无事,坐在家里听听音乐的时候,我想,应该去庙里看看师父。
  虽然说是师父,不过,感觉他更像是世剀的师父,我只是当年在竹林的时候,擦肩而过。一日为师,终身为师吧。
  我遇到了师姐,她请我在小树下喝凉茶。
  “这些年看到你的变化,我很高兴。”她一边泡茶,一边说,“如果说这个世界是个牢笼,我想,真正的解脱应该就是心灵,而并非肉体。”
  “如果你觉得这个是世界是牢笼,会使你感觉束缚、痛苦,我想,我更愿意去把它当成一个碉堡,心里反而舒服一点。”我端起了茶杯,敬师姐一杯,她泡的是荷叶普洱,有点小清香。
  “束缚我的是规则,只苦于不能成为那个制定规则的人。在规则之内,自由过活,还要提防触犯规则之后,被其赶出碉堡。”
  “应该庆幸,我们都是踏踏实实的小人物,即没有成王,也不会成寇。曾经世剀因为恨而变成强大,而我因为爱变得卑微无比,两者都是不和谐的,然而这毕竟是个过程,结局还是美好的。”
  “哈哈哈。”师姐笑起来的时候,唇形很美。“我说你呀,确实长大了,他没看错你,你选择他,也是非常明智的。”
  “以前总是后悔那些苦痛的经历,却不愿意、不懂得如何把压力化为动力,弄得自己不开心,身边的人也难过。”
  “人间情爱多苦痛,等到死后,成妖魔仙家,却都不会再谈爱了。这是一个进步,也是一个退步。”

  如果你们以为七月就是鬼节,那肯定就是被古老的习俗骗了。因为真正上阳间,都是在寒冬和湿春。
  七月是太阳大晒的季节,谁能上来晃?就算上来了,只能在晚上玩一玩,白天又得马上赶回去,躲屋里都不安全。
  世剀真是个工作狂,虽然我每次这样讲他,他都会取笑我,因为我忙起来的时候,不亚于他。我们俩一边游玩一边工作,虽然进度拖慢了,可是没有工作就没有安全感啊!
  此时此刻正坐在通往阳间的大巴,车上老老小小的鬼一脸兴奋,还有那么几个怨恨无比,上来看亲人的还是比较少,出来找替身、报仇反正比较多。
  我不是说鬼心地不好,其实很多鬼比人更善良,经历过一世的煎熬,反而更加看开了,懂得善待他人。
  时代在进步,地狱也是与时俱进。当年的奴隶制度,如今慢慢在改善了。比较明显地划分不同制度的区域,让大家自由选择、发展。通常不犯大错误,都不会被诛。
  阴阳两极,越来越明显,却也越来越和谐。
  复杂的人追求简单的生活,白痴的人把生活复杂化。
  如今过着简单快乐的生活,我每天都很知足。稳定、发展,拥有解决灾难的勇气和能力,这是完美的人生。
  当当约我一起去鬼屋探秘——作为曾经的鬼差,去鬼屋探秘好像很好笑。
  世剀一直觉得当当是个二货(这话不能让她知道),老是搞出些名堂,像个笑料一样,不过这正是我喜欢当当的地方,很快乐的一个人!
  当当说这是七月的一个节目,在阳间某一个废弃的四合院里,七月十四晚上,就会出现很多厉鬼,而鬼差们就扮成人类,进入鬼屋探秘。
  老实说,真心很无聊。不过当当很希望我能陪她一起去,她说这次的游戏大奖丰厚。
  我第一次看到这么多鬼差聚集在一起,大家封印了自己,厉鬼认不出这是鬼差,所以不会躲起来。我们就像人类一样,拿着手电筒,一路慌慌张张地进去。
  音效不错,风声挺诡异。灯光也不错,晃悠晃悠的一点明亮。
  我发现鬼差其实也有很可爱的一面,起码他们非常投入这个游戏,吓得大声尖叫,四处逃奔。
  我看到各种各样的厉鬼,断头的、溺水的之类,还有僵尸——听说今年才有的,压轴节目。
  虽然平常住在地狱,可是大家都是像人一样正常,很久没看到这么恐怖的画面了,我也被吓得紧揪住当当不放。
  后来大家都走散了,谁也不知道谁在哪里。
  你们猜我看到了谁?
  我看到了一个人类,虽然好像身上有护体的宝物,可是我的权限仍旧能破除卦印,看到了他的真面目。
  听说每年总会有人类参与到这个游戏中来,目的只有一个,游戏结束后,准备颁奖的时候,抢夺一支毛笔——这支毛笔本是判官掌管生死薄的,因为游戏必要被借用来了,凡是人类能抢到这支毛笔,就能在生死薄上划掉自己的名字。
  不过,一旦被发现,这个人就会被厉鬼当替身,而鬼差都是不管的,因为这也是游戏的规则,捉到人类不奖励给参加演出的厉鬼。
  这个人类,看起来年龄挺小的,不是什么修炼之人,身上还透着一股灵气。我一直跟在他身后,感觉得到他的恐惧,就是因为这股恐惧,我才发现了他,这就是人的味道。
  这个男孩背着背包,戴着眼镜,看起来很清秀,不像是什么亡命之徒。我只是一直跟在他身后,看来他也是吓得够呛,这里像公园里的鬼屋一样,到处都有厉鬼窜出来,我旁边还有好几个鬼差,他们也是一副大受惊吓的,好入戏啊!
  现在的鬼差已经很少接触厉鬼了,大部分都是接那些普通人的灵魂,厉鬼的怨念非常强,很多鬼差都捉不了,只能换到其他的部门——厉鬼差,法力相对高强,很多都是曾经的厉鬼,想不到吧,哈哈,其实地狱并不如人们想象的可怕,不会动不动就打散人家的魂魄,我佛慈悲,一般是选择长期封印,如果厉鬼能回心转意,功德无量。
  每个来参加游戏的人类,基本上没成功过,往往都是死得很悲惨,一般都是先死在同行的人类手中,毕竟大家都是为了抢那支毛笔,等到最后一个人,有可能就死在厉鬼手中。
  后来我们一起躲在角落里,他紧张得口干舌燥,正在喝水。
  这个四合院像迷宫一样,每年只有七月十四才会出现,我向来没什么方向感,不一会儿就走丢了,不知道自己在哪。
  男孩的方向感还真不错,跟他走准没错,我也想看看他能否找到毛笔。途中,我见到好多个道士,修炼中的邪道,这群人最喜欢今天了。
  这是个恐怖的游戏,我想退出了。眼睁睁看到一个道士杀了另一个道士,或者是互相拆穿,被厉鬼拖走了。
  男孩见我一脸惊慌,估计误以为我是人类了,拖着我就跑。
  “你为什么来这里?”他问。
  “你为什么来这里?”我反问。
  “我在玩游戏。”他说。
  “我在玩游戏。”我也这么说。
  “别学我讲话好不好?”
  “别学我讲话好不好?”
  “你精神病院里出来的啊?”
  “你精神病院里出来的啊?”
  他说一句,我学一句,他翻了个大白眼,不再理我,大步往前走,我紧紧地跟着。
  “你知不知道来这里会死的?”他忍不住又问。
  “你知不知道来这里会死的?”我继续搬话。
  “你有病。”
  “我没病。”
  “你不是傻子啊?”见我终于说了一句不同的话,他转过头来问我。
  “你才是傻子,玩游戏玩到这里来。”
  “我发誓要玩遍天下通灵游戏。”他大言不惭。
  “这个不是通灵游戏,你来错地方了。”我停下脚步,慎重地对他说:“你走吧。”
  “别废话了,你害怕你先走。”
  “前面是深井环,一旦过去了,你就回不到阳间了。”我说。
  “你怎么知道?”他说。
  深井环,是这个游戏的最后环节,一旦过去了,就只能找到毛笔,划掉生死薄上的名字,才能回到阳间,否则就会永远留在地狱了。
  “因为我……是鬼差啊。”
  “你不是人类?”他张大嘴,惊愕地看着我。“可是我见得到你。”
  “我比鬼差有一点点不同。”
  “哪儿不同?多了还是少了?”他还有闲情跟我打趣。
  “既然你不是为了毛笔而来,那就不要过深井环。”
  “你管不着。”
  “玩归玩,命要紧,难道不怕家里人担心吗?”
  他沉默了。
  “我爸妈感情不好,天天吵架,也不管我,老实说,我早已把生命置之度外。”
  “上天赋予你生命,必定有它的意义,爸妈的问题,不关你的事,你要为自己而活。”
  “我自己就喜欢探险啊!”
  还有几个人类跑过来了,他们看似也在犹豫着要不要过深井环,谁都知道,有去无回。
  于是,在进深井环之前,要不要先弄死对方?还是一起进去,然后再自相残杀?
  很多恐怖的通灵游戏,尤其是多人参与的,都是其中一个为凶手,为了某种目的,而杀害同行之人。
  深井环长得有点像是炉子上面那个火圈,穿过去也要经受剧痛,这是一个让你身体与灵魂脱离的方式——死亡,对的,就是死亡,拿到毛笔,死而复生,得到永生,即无穷无尽的替生。
  厉鬼已经在身后追来,呼啸的风声,惊悚不已,我看到当当跑在最前面,指着深井环让我跳进去,毕竟我们都不是人类,厉鬼不会跟着进去,他们都是原本游荡在人间的,过了深井环,就报不了仇、找不着替身了。
  除了那个男孩,其他人类都跳进深井环了,我捉着那个男孩的背包。
  “回去吧,这是个游戏,不要太较真。”
  “后……后面有厉鬼啊,大姐……”
  我往他额头上打了封印,相当于隐身术。“快要天亮了,往回跑,否则你就回不了人间了。”
  当当跑过来了,拉着我手就跳进深井环,我转过头看着那个男孩,幸好他没有跟着一起进来,只不过是愣在原地。
  跳进深井环后,几个人类开始寻找毛笔,他们一开始分工合作,显得十分团结友好。作为鬼差,我们也是此次游戏的工具——所有参赛的鬼差必须化为一道密码,由易到难,就像躲猫猫一样,人类不停地寻找我们。
  可是慢慢的,密码破除到差不多的时候,人类开始自相残杀了,因为毛笔只能由一个人找到,其中有一对是父女。父亲是个修道中人,女儿的身体有重病。这对父女联手把其他人一个一个杀了。
  这个游戏的可怕之处在于,所有进入深井环的人类,除了变成鬼之外,还会被其他鬼再杀一次,目的是吃掉对方,得以生存,继续破解密码。
  老实说,玩过这个游戏之后,我再也不想跟人类玩游戏了!
  不知道在深井环里呆了多久,总之当那个女孩找到我的时候,她眼里闪现的不是惊喜,而是悲痛。
  难道我长得非常丑吗?丑到让她觉得看到我真不幸?
  当她爸爸出现的时候,我才惊觉他们把视线落到我旁边,一个身穿木色长裙的男孩,非常秀气的男孩,头发是黑色的,非常长,而且是往上飘着,就好像……就好像……一支毛笔!

  他爸爸非常开心,女儿非常痛苦。这是什么意思呢?难道是因为拿到毛笔后,只能有一个人离开这里?
  游戏到这里,毛笔还没有打开生死薄,为什么?因为那对父女还在,除非一个消失。
  就在我以为,会不会再上演一副自相残杀的景象,亲人为一己私欲反目杀害对方。
  那位父亲用自己抱住毛笔,这是什么意思呢?我刚想问当当,没想到,毛笔正在渐渐吞噬着父亲的灵魂,女儿撕心裂肺地嚎哭着。
  我错愕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直到那位父亲的灵魂完全消失,最终竟然化作毛笔尖上的一滴墨——毛笔男孩的头发变白了,只剩顶尖的一小点黑色。
  我看到石墙上泛出绿光,是一本书刻在石面上的样子,上头还有很多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女孩不停地嚎哭着,真的是用嚎来形容的,这个结果让我心酸。从头到尾,我以为只是一场游戏,没想到却看到了一种人生的残酷,存活下来的,除了努力,就是运气了。
  离开深井环的时候,我是脸色是凝重的,当当以为我会很开心,却把我弄得很不开心,她不好意思地对我说:“我不知道你没听说过这个游戏。”
  “算了,我只是要缓一缓而已。”
  这种感觉,就像自己也历经生死磨难一样,还看到了世间的极恨与极爱。
  回到世剀身边的时候,他以为我吓到了,我靠在他怀里,也许那对父女换作世剀和我,我们其中一个也会为对方牺牲。
  故事到这里,不知道大家发现没有,真正的爱情,还要脱离亲情、友情、及一切其他情感,才能对彼此专一。可是人间不可能只有爱情,不可能只爱对方。
  爱情是真的,只是它的存在是很偶然的,你们所经历的爱情,只是在没有面临磨难的时候,甜蜜的爱情,如果面对深井环,有多少人会抛弃一切只为对方?
  人世间的爱情,叫做婚姻,受法律保护,有相关的义务与权利。婚姻,只是寻找一个适合的人,在一起好好地生活,没有谁敢去想象永远这个词,或者说出口的誓言,最终都灰飞烟灭。当初离开你的那个人,只是去寻找更适合自己的,谁都没有错。
  已经过了好多天了,我还是没缓下来,脑海里浮现的全是深井环的那一些情节。
  为什么?因为在深井环的那些人类中,到最后其中一对是网络上报名参与游戏的,一对是情侣,一对是朋友,一对是叔侄,一对是父女,还有一个男孩。那个男孩最终有没有离开,我不知道。
  非常炎热的季节,哪儿也不适合去,只好躲在地狱里。
  黑熊精说我应该去学习控火——其实我比较喜欢控水,但我不是土生土长的女娲族,怎么学都没有人家进步得快。
  我站在阳光底下,伸出手,看到光打在我掌心里,很温暖,很热,真要学习控火,指不定接下来的时候,我要频繁地被丢在炉子里,想想真可怕。
  黑熊精说我还有一个选择,就是闪电——这个听起来甚是有趣。
  烈日下,手指间有火苗在窜动,可是甩不出去,也无法造成任何攻击。什么都学一点,什么都学不精,说的就是我。
  左手甩出的鞭子,因为常在出任务的时候运用到,反而能够与我融为一体。
  法术攻击,那不是我所擅长的,第一阶段学会了变出火苗和闪电,感觉倒像是个搞魔术的。
  黑熊精把我丢在炼狱中,叫我好自为之。不知道为什么,控火比当初的控水来得容易多了,哗啦两下,效果惊人,就算是控制风和云,都比控水来得容易。
  女娲族因为亲近水,肤色都偏向蓝色,而我之前一直是惨白色,现在倒好,学习控火后,竟然脸色比较粉红,看起来真像人类。
  黑熊精说修炼特别需要环境和时间,就像有些人学一年,还不如人家学一天。
  @草木莜莜 1240楼 2014-08-17 23:51
  我有个朋友,和楼主一样,有个挚爱的伴侣,那个伴侣陪伴她长大,轮回,再长大,该如何报答那个都不能确定是不是存活在她意识里的伴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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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小说,如果现实中发现这种情况,应该是对现实不满足,将希望寄托在意识中,谨防精神分裂
  小蛋蛋说很想钓鱼。
  我们这里的鱼,是养在沙里的,鱼感觉像机械一样生硬,不过很精美,非常大只。
  魔法学校放假了,我去接小蛋蛋的时候,他说在学校里太调皮,总是被老师电击。我问他疼不疼,他说当然难受了,不过忍忍就算了,我无语地笑着,这孩子!
  世剀最近工作忙翻天了,今天才回家一趟。以前还老以为天天粘着他才叫幸福,现在觉得只要他心里有我,去哪儿都是满满的爱。
  我们搭着沙撬——类似雪撬,在一望无垠的沙地里奔驰着。
  “娘,我们来比赛!”小蛋蛋唰地一声消失在我的视野里。高低起伏的沙地,就像人间的沙漠。
  我每次都输小蛋蛋,而他总是得意地说:“娘,你真笨!”
  呵呵,被自己心爱的家人说笨,是种幸福呀。
  这里有很多游客,有一些搭乘着画舫,非常威武。
  远处有一大批铜鱼向我们涌来——虽然是铜的,但是很柔软的样子,鱼儿活灵活现的,在沙地里跳跃。
  小蛋蛋欢快地冲过去,还有很多像他这样的小朋友,手里都拿着绳子,套鱼去了。
  最近一直在玩火,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这大热的天,练起火术真的比想象中简单多了。
  搭档说,我顺手得就好像火是我天生就会的,倒是水,我死活练了几百年还是有点别扭。
  寺庙非常阴凉,这里鬼很多,各种精魄之类的也很多,凡是能产生意识的,都存在。
  因此每天不怕没对象可以聊天,反倒是叽叽喳喳很吵。
  我看到很多人拿珠链来开光,其实一直不想说开光是什么意思。如果说了,恐怕很多人都不想开光了。在我们这里,开光就是找一个灵附在珠链上面,等于是供奉它了,这个灵可以是鬼也可以是其他在修行的精魄。像一个不太正规的道士,有时候开光请的都是邪气很重的,这种很容易得到偏财和偏官,也就是糊弄来的,请神容易送神难,好不容易你请上了,想送走就没那么容易了,代价是很大的,有可能要你的阳寿、金钱,有些脾气大的,啥也不要,就要弄得你家破人亡,和它一样孤苦无依。
  不说了,玩火去了,趁这个夏季,学完了,冬天可以带小蛋蛋烧烤——世剀已经非常反对我在外面出任务了,因此我也乖乖申请转型,回到办公室坐着,每天看看书听听音乐,接点不用玩命的任务。
  世剀出差好长时间了,感觉爱情变成亲情后,距离反倒不那么重要,反正知道他心里有我们娘俩,不管他在哪,都一样在我身边。
  今晚有饭局。
  先前一直跟在世剀身边的两个助手,一男一女,来家里做客了。
  那个男的听说最喜欢吃烤全人,女的喜欢吃烤全羊。很好!这两种我都没有办法满足他们,今晚是素菜烩。
  如今世剀回到基层,而这两个助手今时不同往日了,一路升上去,就像御前侍卫一样。那女的向来不喜欢我,毕竟我拖累了世剀好多次,现在愿意和我同桌吃饭,想必是有点点看得起我了吧。
  世剀说我唯一和费雪不像的地方,就是我没有自信!当初费雪不只自信,还很自负。现在我半点没有,完完全全变成世剀背后的女人——这么说有点牵强,我只能称为扯后腿的女人。
  天书和雨澜,这两个人的名字真好听。
  天书是个非常斯文的男士,就像世剀一样,不过较为阳光正气。穿着一袭银白色的西服,有点欧美范,我记得以前都是穿古装的呢,看来是升职了。
  雨澜很干练,可是脸蛋出奇的妖媚,相比起她,我就更像路边的大妈了。
  元月也来了,剪了短发,在我们这里,外在的变化,都代表着修行的转型,就像白发魔女修炼了邪功头发就变长变白一样。
  老实说,我对元月还是抱有敌意。可能是当初太过美好,后来十分残酷。她依旧是那么惊艳!
  我发现,世剀周边都是漂亮女人,唯独我,不、漂、亮!可能是因为他有审美疲劳了吧,所以我的长相显得不那么重要了。关键是我的身材也不怎么样……今晚我会问问他,到底是他有问题,还是我有问题。
  天书和世剀比较有话聊,倒是雨澜,一声不吭地只管吃菜,大胃王一个,看来我准备得有点少。
  元月非常活泼,看来以前的事情没对她造成什么影响,感觉我有点小心眼了。
  “这是人间的一种梅子酒,尝尝看。”元月从身后掏出一个青花瓷,我有点期待了。
  老妪的厨艺非常好,我一直都只能当助手,帮她切菜、洗碗碟什么的。今天这个宴会有三个环节,第一个环节是素菜烩,第二个环节是品酒,第三个环节是闻香,第四个环节是看电影!我安排得不错吧?跟世剀咨询过了,他说花样有点多了,天书和雨澜不是那么会享受的人。
  素菜烩的青菜瓜果都是来自人间的,我从菩萨那里花了好多冥币换来的,她向来不缺供品。
  品酒的环节意外地出现梅子酒,本来我只准备了菊子酒、烈火酒、冰酒。菊子酒味道就跟菊花茶差不多,但是比较滑;烈火酒是我最近学控火的师父送的,好吧,他是送世剀,不是送我的,酒上面一直飘着蓝色火焰,听说喝的时候有点像薄荷,可是喝完觉得热辣辣的,我还没试过;冰酒是元月以前送给世剀的,一直放着没喝呢,还没喝之前是结成冰的,一小块一小块的,放嘴里含着,化了之后整个人有点清凉透顶、飘飘欲仙。
  闻香,就是人间烧香的那种啦,檀香嘛,还有巧克力味的——真是无奇不有!女娲宫的工作人员,连闻香都不用,都是类似太阳能充电的,毕竟女娲宫本身就是个充满能量的地方,在里头工作不怕减阴寿。
  天书是个比较会说话的人,期间还稍微赞美了我一下,说我进步得很快。虽然,他很清楚,这种进步是靠极端的方式得到的。
  雨澜一直都没什么话,除了世剀叫她喝酒,她会微微一笑,没想到笑起来还挺好看的。元月是个酒狂,不停地给我介绍这段时间她上哪儿找酒了,搞得我很想开间酒肆——说到做到,改明儿就跟世剀说说,老妪办花坊,我在隔壁开酒肆。
  老妪和小蛋蛋也参与了,小蛋蛋活洛了气氛,因为他娘是一个存在感很低的人,更别提能控场了。
  最后,第三个环节只进行了一半,大家就只顾着喝酒,也没看电影了,本来还想把元澜以前制作的大蛇电影拿出来吓吓大家。
  散场的时候,我已经喝得七八分醉了,因为元月的冰酒里面有很多水分,吸血鬼怕水,水就是酒。只有喝水的时候,才会忆起自己还有这样一个身份。
  睡觉的时候,抱着世剀的手臂,他说我的眼神已经迷离了,但是更难掩饰我内心的想法。他看得出,我对元月抱有敌意,从以前到现在,没有对元心有过敌意,反而是元月。
  记忆中,世剀是很听元月话的,她也喜欢对着世剀撒娇、耍赖,做着一切当初费雪没有做过的事情,是的,当初的费雪生硬、冷漠、脾气又爆,跟元月是两个极端。
  虽然世剀总是说,是因为元心才对元月好,不过我觉得这是出于世剀的大男人主义思想,在他的认知里,女人偶尔的小调皮小娇媚才是可爱的,而我达不到,从生硬降下来直接变成傻气,跟可爱完全没关系。我觉得世剀从来没有主动爱上我,而是我一直强迫他爱上我,用我的执着。
  “你又吃醋了。”他看得出我心里所想的,因为醉酒的我,可以被轻易破除权限,其实我从来没有对世剀设置权限,他能看到的我,都是最真实的我,不管是美好的甚至丑陋的,我都不怕他知道。
  “只有你看不出来,元月一直都喜欢你。当年她想置我于死地,是因为她宁可把你让给元心,也不愿意让给我。”
  听完我说的话,世剀转过身,抱起我的脸,说:“没有的事,不要乱猜,省得把情况弄得更糟。”
  “是,就是因为她不说,你不说,元心不说,所以我也当作不知道。当初在烈火炼狱,我和她可不是普通的战争。”
  “已经过去了。”世剀用手指堵住我的嘴,阻止我再胡言乱语,可是大家都很清楚,我说的就是真相。
  元月很爱世剀,爱到极致,但是却一直以妹妹的身份待在他身边,她也很爱元心,因为元心宠她宠得上了天,只有我,把她当情敌,丝毫不对她客气。后来我拥有了元心的思想,元月一直很受不了,因为她也讨厌我,讨厌我变成了元心霸占了世剀,把她最爱的两个人都霸占了。因此她选择毁掉我,成全世剀和元心,也就是当初的元凯和元心。
  “我不喜欢你这样子,你知道吗?”世剀望着我的侧脸,有点无奈。我半眯着眼,透着血族与生俱来的杀机。
  闭上眼睛,轻轻靠在他的肩上。有时候我在想,我几乎是强迫着世剀跟我在一起的,因为我实在太执着了,不管他在哪,我都要出现在他身边。就好像一个人他很讨厌榴莲,可是吃得多了,反而着迷了。
  “别这样好不好?”他在我耳边轻声说,像是哄小孩一样。我嘴角向右勾起的笑容,是他以前最讨厌的,冷笑。
  “你今晚真的喝多了。”他把我抱在怀里,轻轻拍着我的脸。
  “我不喜欢元月,从头到尾没喜欢过。”
  听到我突然这么说,世剀愣了一下。“我不知道她做错什么。”
  “她没做错什么,相反,她做得太好了。妒忌是种很可怕的情绪……”我抬高手臂,往后抱着世剀的脸,感受着他的面无表情。
  “以后不能让你喝冰酒了。”
  “你明知道不是酒的问题,她要调回你的办公室了。”此时此刻我就像个丑陋的妒妇,诉说着我的担忧。
  是的,元月一直是根刺,烈火炼狱的时候,我才想要置她于死地。这是无硝烟的战争,大家都不言说,就好像根本没发生过这事。
  “她没有你想象中的可怕,并且,我也没有对她怎么样。”世剀解释,以前他都不屑于解释的,为什么他要解释?不是怕我误会,而且根本就存在着异样,他希望我能跟着他的话语,绕开这种异样。
  “世剀,你我都在装傻。”我这么说。“很久以前,你就喜欢元月了,只是碍于当时的费雪那种脾气,还有朋友圈耻笑你变心,恐怕你就……”
  “你觉得现在谈这种事情合适吗?”他开始有点生气了,因为说中心事了。
  “你后来也挺讨厌我的,因为我心机太重了,是吗?”
  “费雪心机一点都不重,冷漠、脾气爆,可是少根筋。”他是这样描述的。“我们不要谈这种话题了好不好?”
  “龙鳕心机就很重,是吧?因此,在竹林的那次色戒,害你被洗掉记忆。是我勾引你在先,我为的就是让你忘记一切,重新开始,包括忘记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喜欢上元月,你厌倦了我的性格。”是的,我真的心机很重,元凯的母亲说的一点都没错。我除了制造了那次色戒,还把自己的记忆给洗了,为了就是忘记自己曾经那么有城府。没错,我就是这样的人。元凯的母亲一直说我很可怕,只有她真正明白我到底做了什么。
  “你觉得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想让我讨厌你?还是在忏悔,希望我原谅你?”世剀叹了一口气。
  “我一直不敢面对自己,最真实可怕的自己。”
  “我现在留在你身边,没有想要离开。”他这么说。这是承诺吗?
  “你不恨我吗?你早该知道真相了。”
  “我一直都知道。”


  他一直都知道?
  “还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的话吗?我不希望再有一天,让你变成那样的人。”他说。
  很久没哭了,眼睛很干燥,突然他这样一句话,让我的泪水就滑落下来了。
  “别哭,人间好不容易晴天了。”他伸出手,抹去我的泪水,我紧紧地环抱着他的腰。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爱你。”也许真的是喝醉了,我竟然嚎啕大哭起来。“我很努力地去忘记你,不爱你,可是我做不到。好像绕着绕着,又回到你身边。”
  世剀摸着我的头发,不吭声。
  “在人间遇见徐先生的那一次替生,是我真心想要放下了,我努力地去接受徐先生,爱上他,为什么你还要出现?为什么在我生孩子的时候,让元心把我挤出来?好不容易,他才让我忘记你。”
  世剀把我抱进怀里,让我趴在胸前大哭。
  “你知不知道?因为爱你,仇恨让我多痛苦?”我托着他的脸,近距离盯着他,这是我最喜欢的也是最常做的举动。
  “有没有人说你哭的样子很好看。”他突然这么说,好像有点不符合情境。“自打我认识费雪,她就是一个没有眼泪的人,因为血族哭不出来。有一次我说我很想看她哭的样子,她只是笑了笑,没回答我。那个时候的我,还很年轻,因为血统不正,不像女娲族那样拥有专一的天性。我开始三心两意,既享受着征服你的成就感,又向往元月那种俏皮可爱。每次看你吃醋生气的样子,我心里就很开心,因为你是在乎我的,在你眼里除了我没有别人。直到后来,我肆无忌惮地惹毛你,而你的火爆脾气也让我受不了。不过,不知道为什么,除了你,没有别的女人有让我想那样的欲望。”
  我没有吭声,听他说起当年,似乎感觉醋意没那么重了。
  “也是因为只有你,才能让我产生冲动,最终在竹林那样神圣的地方破了色戒。你知道,你在堕入轮回之前,跟我说了一句什么话吗?就是那句话,让我后来我拼尽全力地找回你。”
  “我会让你知道我哭是什么样子的。”我哽咽着说。血族不会哭,因此没有感情,眼泪其实能表达很多东西,同时又能让笑容更多温暖真切。只有变成女娲族,才能哭,并且,一哭就会下大雨。当初怀着这个崇高又无比幼稚的志向,我打破血元,堕入轮回,然后从人变成鬼,再从鬼修炼为女娲族。

  “我以为你是爱我的,会永远爱着。”世剀继续回忆着,“你费尽心机,安排了那一切,不惜用自己的血元跟她交换我。”她,指的是元凯的母亲,也就是当年他娶的那个女人。
  “三界战役中,她本该消失的,是你救了她,并承诺要助她康复,她才帮你把元心镇在忘川河下,事实上,你要镇的是元月,而她却没为你做到,无辜的元心,成了炮灰,她留着元月,就是希望把你的记忆修复起来。不管爱与恨,都是承载所有记忆的最佳情绪,尤其是恨,记得更为清楚。”
  “女人之间的无硝烟战争,真可怕。”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可怕了。
  “意图挑起三界战役的,是你。为了我,不惜背叛所有的,也是你。你们血族的长老该隐对我说,爱只有一次,不能爱了也就不会再生存了。我恳求他帮忙,答应他会好好善待你,他才把你的血元一点一点收集起来,交给菩萨去净化。”世剀继续说着。“这么爱我的你,却在净化之后,不敢再爱我了。尤其是元月把你送去人间替生之后,我发现你竟然拥有再爱的能力!我很震惊,去找该隐,他对我说,你已经不再是你了。”
  他停顿了很久,似乎在平复自己的情绪。
  “你已经不再是你了,不再只爱我一个,你也拥有了爱别人的能力。我在地狱看到你跟他笑得那么甜蜜,喜怒哀乐,如此生动的你,竟然让我无比恐慌。当我知道你怀孕后,我真的失控了,尤其是在托梦的时候,你抱着我的大腿,希望我看在你曾经那么爱过我的份上放过你们的孩子,我才知道我是真的失去你了。”
  “那段时间,是我有记忆以来最痛苦的。每天看着你幸福的笑容,和姓徐的一起期待孩子的到来。你们俩规划着未来要如何如何美好,可是计划中再也没有提到我,好像你从来就不认识我一样。在你生孩子的前一晚,你躺在他怀里,做着一切我认为你绝对不可能帮别的男人做的事,你告诉他,如果有轮回,你想要生生世世和他在一起!我那时真的崩溃了。”
  有太多的故事,被我故意隐藏了,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东西,他正在慢慢阐述出来。
  “元心真的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好女子,即使你借我之手,挑起鬼界大屠杀,拆开她和徐先生,报复元月,她都没有恨你。她告诉我,只要能让她回到姓徐的身边,她就原谅你所做的一切。”
  “我头好痛,明天再说好吗?”我轻轻吻着他的嘴角,舌尖轻舔着他的唇线。
  “这么多的过客,我却只留下你一个人,知道为什么吗?”半睡半醒中,世剀这么问,而我已经在头痛中昏睡过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听到小蛋蛋在大喊大叫。我起身往楼下走去,看到这个坏家伙在跟老妪玩拉锯战,他想吃冰酒,老妪不让。
  “娘,快来帮我。”他一看到我就像看到救星一样。话说,世剀对小蛋蛋很严格的,反倒我,有点慈母多败儿的样子。
  “小朋友不可以吃冰酒哦。”我抢过冰酒,老妪怕我又包庇他,将冰酒又夺了回去放进柜子中锁起来。
  “他骗我说想看看冰酒的样子,然后张嘴就要喝下,幸好我来得及阻止。”老妪强调着小蛋蛋说谎。
  “我是想看看冰酒,看了之后才产生想喝的念头,一开始刻意欺骗你哦!”小蛋蛋极力澄清着。
  “好,娘相信你。告诉我,你为什么想喝冰酒?”我问。
  “娘,你不知道你昨晚多神奇吗?”
  “发生什么事了。”我脸色僵硬了一下,怕是喝醉了做错事?不会抱着世剀发酒疯吧?不会发酒疯又被小蛋蛋看到吧?我望了下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世剀,他像是有感知一样,抬起头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来,给你看视频,爹昨晚录下来了。”小蛋蛋拉着我的手,十分兴奋地跳跃着。
  还录下来?这个家伙真坏!我瞪了世剀一眼,他没有理我,继续看他的报纸。
  小蛋蛋挥手,空气中出现半透明的蓝色屏幕,几下按键,出现了一个视频。
  视频时间显示昨夜我睡下后的几个小时,我平躺着漂浮在半空中,全身上下都是红蓝交替的火焰。
  “是因为我吃了冰酒的原因?”我询问着。
  “就是就是,娘,我也想试下。”
  “你想变烤龙吗?”我揉着他的发顶,半是恐吓地问。
  “烤龙?可是娘你为什么可以这样?你没被烤死啊?”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确实是冰酒的功劳,加上三伏天所练的火术,还有当初在烈火炼狱燃烧过,恭喜你。”元月出现在门口,看来她是早料到会有这样的效果吧。
  “恭喜我?”我不明白。
  “恭喜你学完控火技能。”元月的笑容总是那么性感,连我身为女人都有些着迷。
  “那冬天请你烧烤哦。”我笑着说。
  小蛋蛋闻言,高兴得跳了起来,他一听我说烤鸡、烤鱼、烤羊腰,就忍不住在原地摆动着蛇尾。
  “这瓶冰酒,够你这段时间喝了。”她手上提着的小瓶子,和昨晚的一样。
  “谢谢,我该怎么报答你呢?”
  “等我有需要的时候,再找你吧。”说完,她就离开了。
  我望着她的背影,回想起昨晚和世剀的对话,确实是我小心眼了,过去的了事,还翻出来做什么呢?
  “亲爱的,昨晚你问我的话,我还没向你讨教呢。”我窝进世剀怀里,望着他的下巴。我只有在见到的时候,才会稍微像个小女人,在别的男人面前,不是傻大姐就是暴力战神。
  “什么话?”
  “你说你为什么只留下我?”我坐正身体,双腿像和尚一样盘着,这也是我喜欢的坐姿,我不喜欢坐在椅子上两腿垂下的感觉,感觉特别不自在。
  世剀望了一眼在门口和小蛋蛋一起玩沙子的老妪,说:“你一早就知道我亲生娘亲是老妪,从来就没有看不起我,也没有看不起她,甚至,别人欺负她,你还主动保护她。”
  “有吗?”我都忘了。
  “你忘了很多事情,只记得你还爱着我,我却记得你为我所做的一切。当年我曾向你诉说,我有一个不值得被称为父亲的父亲,还有一个藏在众人眼里卑微无比的母亲,那时的我,表面自负内心其实很压抑,是你,非常笃定地告诉我,只有努力变得强大,才能挣脱长辈笼罩在我身上的黑暗。”
  “你想说你后来变得那么残忍,都是我的错?”我笑着问,也许当年好胜的我,真的是误导他了。
  “有一天,我说我很累,你抱着我头,让我靠在你胸前,对我说,你会心疼我。你比我想象中,要强大的多,可是在我面前的时候,又无比脆弱,可能这样的你,反而让我懂得能屈能伸。”
  “是这样吗?”我跪在椅子上,把他的头抱在胸前,“我会心疼你的。”
  “爹,吃奶吗?”小蛋蛋突然出现在我们身边,吓了我一跳,我赶紧将世剀放开。
  “娘,你不是说长大了就不能吃奶的吗?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我只是让你爹闻闻看我刚喷的香水。”
  “什么味道,我也要闻一闻!”小蛋蛋往我身上扑过来,凑在我身上闻了闻,发现没什么味道,注意力又被门口的老妪吸引过去,老妪正在教他控沙。
  控沙是一项比较神奇的,达到一定程度,便可控土,也就是引发地震。
  我们这个空间,几乎你能想到的,都是存在的,一切不可思议的事,都变成理所当然。
  老妪能生存这么长时间,也有她存在的道理,其实她只是比较低调,当年不仅是一介奴婢这么简单,否则君王怎么会看上她呢?
  我一直很少提起老妪,因为实在低调得不行了,我就选择忽略她——呃,把她放在心里。
  我记忆中的老妪,非常平和、勤劳,好像永远都不会发脾气的样子,当然,我要是知道她一发脾气就会地震,估计也不敢惹毛她。
  老妪当年还在女娲宫的时候,是奴婢中的奴婢,老让人欺负,不是她怕人家,而是她一直在锻炼自己控制脾气的能力。
  跟君王那点事,就不说了,长辈之间,有些什么情感纠葛也不是我等能理解的。相比较我和世剀,老妪当年那段情恐怕才是惊天地泣鬼神的,不过,她总是跟我说,那一切都没什么,只不过是做错事而已,可是她勇于承担后果,生下世剀后,把世剀寄托给一对夫妇,自己则退出女娲宫,留在世剀身边当奶妈,她说这是保护世剀的唯一方法。如果被世剀的亲生父亲知道,恐怕世剀难逃厄运。
  虎毒尚且不食子,更何况一代君王?我有点不理解,但又有点明白,正如当初我怀了小美人鱼的时候,为了避免小美人鱼被血族拿去炼化,我宁可亲手毁了她。爱之深,痛之切。
  某天晚上,地狱停电了。本来地狱就是灰暗的,这下一点光亮都没有了,世剀说人间出现极光了,我很想跑上去看一看,不过老妪希望我们一家人围在一起——叫我点火。
  我伸出手指,火光在我指尖出现。看来控火的技能倒是挺有用的。
  世剀说,在老妪眼里,我是那种少根筋的人,后来会变得那么有心机,也是挺出乎她意料的,当然,她明白,这一切都是因为爱世剀。我们共同爱着一个人,那就是世剀,只不过,她的爱是无私的,我是爱是自私的。
  那个时候还年轻,被世剀惹生气的时候,最常发泄的动作就是:推墙。我一发火,就把墙一片片推倒,老妪实在看不过眼了,就跟我说,其实世剀心里还是有我的,只是他在情感上习惯了不专一,这是遗传。
  当时我还不知道老妪是世剀的亲生娘亲,后来因为我的火爆脾气,气得世剀再也不想理我的时候,老妪才告诉我,世剀其实是怕离不开我,才总是想要验证他在我心目中的地位。
  当时我反问老妪:“你怎知知道他是这么想的?”
  “他是我生的,我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
  事实上,我能跟世剀在一起,最大的因素,还是他的母亲。
  想要争取爱情,得看看你能为他做些什么,或者是,你身上有没有值得他去争取的东西。
  很多女孩子总说,他为了钱娶了别的女人,他为了他妈妈放弃我,他为了什么什么不要我。简洁来说,就是他不喜欢你。爱,就是在一起。既然不能或者不想和你在一起,那便不是爱,那你伤心有何意义呢?还不如把哭的时间拿去学习自我提升、帮助身边的人。
  当年我也特别幼稚,被爱折腾得不行了,如今也看开了,不管是谁,首先要学会让自己快乐,让身边的人快乐,自然就会有人喜欢你,愿意和你在一起。
  我仍旧对世剀充满爱意,可是不会永远地只爱他一个,如果他不爱我,我一样可以潇洒地离开,爱上别人。
  有时候人与人的结合,不是因为你有美貌或者是才华,也不是因为你愿意付出多少的问题。男人都是聪明的,女人更不傻,大家都在衡量我和你能否过一辈子,而不是一时半儿的恋爱游戏。
  世剀说我现在很叼了,是的,他用的就是这个“叼”字。自从我生下小蛋蛋后,似乎不那么依赖他了,有时候为了工作,甚至还忽略他。
  以前恨不得时刻粘在他身边,或者是眼巴巴地等他回家,窝在他怀里,不吃饭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现在不同了,不是说我不爱他,只是这爱褪下了很多不必要的负责情绪。
  只要他心里有我,不管他做什么事,我都相信他、支持他;不管他去哪里,只要他回头,就能看到我还在原地等他;就算他犯错了,我也会尽我所能纠正他、原谅他。
  “亲爱的,不是我不爱你,是因为我真的爱你,所以希望尽可能减轻你的负担,而不是变成你的压力。”
  老妪说我还会遇到一劫,我倒是不怕,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莫悔1988 2014-08-24 21:50:00
  会去衡量能不能过一辈了,是不是就是在没有爱和喜欢的一往无前的行为了呢?这种行为是否就真的是常说的功利了呢?
  然而,最近又觉得,不管是爱还是衡量其他因素的,本质上是否又是一样的呢?
  总是在发觉自己有着很多负面词
  -----------------------------
  成熟,就是做合适的选择,减少伤害彼此的可能性。
  有一句话说的很好,我们不是不敢争取,不是争取不到,而是舍不得背后的代价。
  
  留大人还是小孩?如果把选择权交给产妇,理智上来说,留大人,因为小孩再生就有。这就好像男人在面临妈妈和女友的时候,总会选择妈妈一样,女友再找就有。
  我为什么非要说起这个事呢?因为世剀的父亲出现了,老妪曾说,他是个特别有原则的人,近乎残忍,因此绝不可能让自己的血脉留落在外面,可是世剀并不是纯血的,因此极有可能被毁掉。
  其实你不说,我不说,天知道世剀是他的孩子?既然大家都隐蔽了近千年,一样可以再隐蔽下去啊。
  因此,世剀和老妪躲起来了。他辞去女娲宫的职务,我还要挣钱养家,小蛋蛋依旧在魔法学校,可是世剀怕他不安全,就想送到师父那里去,小蛋蛋说他硬要跟着我。
  那天,我带他去血族的宴会,最后一次了,安吉丽极力邀请的。
  我们一起喝着鸡尾酒,心里却在设想着以后何去何从。
  小蛋蛋坐在宴会的长桌上,穿深蓝色马甲和毛衣、牛仔裤,正在吃蛋糕。突然,出现一阵机关枪扫射的声音,我的心几乎都要跳出来,小蛋蛋已经消失在宴会长桌上,我不顾一切飞奔过去,找不到他的身影。
  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是习惯成自然,碰见敌军自动启动防御和攻击模式,现场乱作一团,安吉丽和其他血族朋友全部原形毕露。作为一个还能称为女娲族的血族子民,我也有义务维护自己人。
  现场就像机器人大战一样,这比女娲族的各种法术要来得简洁多。一直没看到小蛋蛋,我差点就要失去理智了,可是我很明白,只有保持清醒,才能找到他。
  我无法细说当时的作战情况,一阵混乱之后,双方似乎在静止,寻找突破的机会。忽然脚腕被人抓住,我往下一望,是个小手,半蹲在地上的我掀开餐布,发现桌子下小蛋蛋的脸糊满了蛋糕,表情甚是惊谎。
  “天哪,你吓死娘了。”我把他紧紧地抱在怀里,如果他出点什么事,我会宁可自己被千刀万剐。
  外面又一阵机关枪扫射的声音,极其刺耳。
  “你带着孩子先走,我们掩护。”安吉丽的话让我十分感激。
  留大人还是小孩?如果把选择权交给产妇,理智上来说,留大人,因为小孩再生就有。这就好像男人在面临妈妈和女友的时候,总会选择妈妈一样,女友再找就有。
  我为什么非要说起这个事呢?因为世剀的父亲出现了,老妪曾说,他是个特别有原则的人,近乎残忍,因此绝不可能让自己的血脉留落在外面,可是世剀并不是纯血的,因此极有可能被毁掉。
  其实你不说,我不说,天知道世剀是他的孩子?既然大家都隐蔽了近千年,一样可以再隐蔽下去啊。
  因此,世剀和老妪躲起来了。他辞去女娲宫的职务,我还要挣钱养家,小蛋蛋依旧在魔法学校,可是世剀怕他不安全,就想送到师父那里去,小蛋蛋说他硬要跟着我。
  那天,我带他去血族的宴会,最后一次了,安吉丽极力邀请的。
  我们一起喝着鸡尾酒,心里却在设想着以后何去何从。
  小蛋蛋坐在宴会的长桌上,穿深蓝色马甲和毛衣、牛仔裤,正在吃蛋糕。突然,出现一阵机关枪扫射的声音,我的心几乎都要跳出来,小蛋蛋已经消失在宴会长桌上,我不顾一切飞奔过去,找不到他的身影。
  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是习惯成自然,碰见敌军自动启动防御和攻击模式,现场乱作一团,安吉丽和其他血族朋友全部原形毕露。作为一个还能称为女娲族的血族子民,我也有义务维护自己人。
  现场就像机器人大战一样,这比女娲族的各种法术要来得简洁多。一直没看到小蛋蛋,我差点就要失去理智了,可是我很明白,只有保持清醒,才能找到他。
  我无法细说当时的作战情况,一阵混乱之后,双方似乎在静止,寻找突破的机会。忽然脚腕被人抓住,我往下一望,是个小手,半蹲在地上的我掀开餐布,发现桌子下小蛋蛋的脸糊满了蛋糕,表情甚是惊谎。
  “天哪,你吓死娘了。”我把他紧紧地抱在怀里,如果他出点什么事,我会宁可自己被千刀万剐。
  外面又一阵机关枪扫射的声音,极其刺耳。
  “你带着孩子先走,我们掩护。”安吉丽的话让我十分感激。
  “娘,我害怕。”小蛋蛋第一次见到这种阵战,深深地埋在我怀里。
  “不怕,有娘在。”
  “我想爹了。”他悄声说。
  “我会带你去找爹和奶奶。”
  我们一路从大屋里冲出来,只能变身了。我一翻身化作一辆战斗机,小蛋蛋坐在里头,他肯定会被吓到了。
  “娘!”
  “别怕,是娘。你在我肚子里呢。”
  “娘,你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呢?”
  我从来没有告诉他,我是谁。
  “以后再跟你解释,坐稳了。”我给小蛋蛋加了防护措施,省得我在翻转的时候,他在我肚子里头撞来撞去。
  我们歇尽全力地往前面飞去,安吉丽说要送我到边界,让我带着孩子安全离开,后面的事,不用我管了。
  “你们行不行啊?”我担忧着。
  安吉丽不吭声,她很少这么安静。
  边界就快到了,飞过去就是地狱。
  “胜算多大?”我问着安吉丽。
  “你不用管。”
  “我们是朋友。”
  “正因为是朋友,才不要你管。”
  “送你到这里了,我们引开他们。”
  我从来不知道,看似俏皮的小女孩,安吉丽此时此刻却更像个成熟的大人。
  一辆战斗机,两辆摩托车,一辆吉普车,一辆跑车,瞬间在我面前消失。
  我知道这一切很不可思议,平凡快乐的生活怎么会平白无故出现战争。
  我甚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被一路送到边界。
  飞过去,就是地狱了。
  我不能让小蛋蛋跟着我冒险,可我也不能放弃同安吉丽一起并肩作战。
  “娘。”
  小蛋蛋的喊声,令我回过神来。
  “娘,我们要去救安吉丽姐姐。”
  “可是娘怕你受伤。”
  “我在娘肚子里呢。”
  因为小蛋蛋这句话,我突然像被雷击一样,迅速定位安吉丽他们一行人的去向,往前奔去。
  这只是一场小战争,就在僻静的海边,没有惊动其他血族子民。
  “你还回来做什么?他们要找的就是你。”安吉丽显得非常愤怒。
  我看到他们几个的机身、车身,都有不同程度的烧毁,甚是心疼。有时候麻烦就是这样的,你不找它,它也会找上门,既然找上门了,就得勇敢面对,想办法解决。
  感觉我以后都不会再到血族的领地来了,这不是一个属于我的地方,还不如人间呢。
  我们又进行激战,小蛋蛋在我的机身里好像显得很兴奋,这臭小子肯定当作电动游戏了,初生牛犊不怕虎。
  看来我是低估了敌方的能力,难怪安吉丽叫我走,因为我明显已经抵挡不住了,不像当初的活捉,好像这一次是要置我于死地一样。
  在一只看似变形金刚的轰炸中,我掉进了海里。水压让我有点恐慌,这飞机掉下水肯定完蛋了。
  我脑海里浮现了世剀的模样,想必他会很生气,因为我带着儿子一起冒险了。
  我晕了一瞬间,听到小蛋蛋一直在喊我,他还在我的肚子里呢。
  睁开眼,发现自己还在水里,静静地飘着。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我发现自己变成人形,可是尾巴——女娲族的姿态出来了。
  我窜出水面,发动大水,把沙滩上的一群机械卷下海,然后潜入水中寻找安吉丽等人,把他们一个个推到沙滩上。
  遇水后就变回人形的他们,一直在呛水中。难道要人工呼吸吗?我不会。
  结果我只能把他们一个个倒吊起来甩了又甩,直到他们翻白着眼不再吐水了。
  安吉丽望了望海面,已经沉没的那只变形金刚和几只战斗机,没有再出来了。
  “你儿子呢?”安吉丽这么问。
  我飞奔着窜回地狱,心想这下该完了,小蛋蛋还在我肚子里!可是我怎么把他弄出来了呢?
  我想起老妪所说的劫数,一睁眼,着急地望着自己的肚子,幸好,是做了一场梦?不对,我又不是人,怎么会做梦呢。
  我从楼上跑到楼下,发现空无一人。世剀在哪?小蛋蛋呢?
  我近乎疯狂地蹲在家门前,恍惚间看到一个身着深蓝衣服的黑发女子对我说,老妪等会就回来。
  再一次睁开眼,老妪拍着我的肩膀,我只来得及跟她说了小蛋蛋三个字就又晕了。
  
  我已经很久没有饿的感觉了,没想到在血族领地会消耗这么多的能量。
  小蛋蛋,我的儿子。我一直在心里呼唤他,乞求得到他的回应。
  恍惚间好像嘴边出现世剀的味道,我深深吸了一下然后一口咬下去。脑袋瓜瞬间清醒了,双眼忽地睁开,大喊着小蛋蛋三个字。
  我看到老妪悲伤的神色,世剀沉着脸,望着我一语不发。
  我刚准备掉眼泪,就看到老妪说:“你竟然丢下小蛋蛋自己跑回来了,幸好他一直胆子潜在水里才没被发现。”
  我愣了,微张着嘴,恐慌转变为惊喜。
  小蛋蛋拿着玩具跑进来,我把他抱在怀中,恨不得揉进身体里。
  “对不起,娘让你受惊了。”
  原来在我变身为战斗机后掉下水时,打回人形,遇水幻化出蛇尾,小蛋蛋同时脱离我的身体,他唤醒我后,就被我一个大波浪卷起打下,幸好他和他爹一样是亲水的,待水里很自在,怕影响我就躲水下不吭声。
  
  世剀看起来是真的生气了,他从昨晚到现在,没吭声说过一句话,也没有任何表情。
  我在陪小蛋蛋玩沙,他已经学会控制沙子堆积成城堡、枪支、甚至美女,活灵活现的。我不时望着世剀,他正在喝着冰酒,不知道是不是在压抑着怒气呢。
  晚上睡觉的时候,他背对着我,这是无声的抗议吗?我把脸轻轻靠在他背上,低声说:“对不起。”
  我一向粗心大意,这回没想到连儿子都丢下了。幸好他没事,一旦他有个三长两短,这么爱着小蛋蛋的世剀估计不会念着千年之恋,准会和我翻脸的。
  他翻过去,手掌抚摸上我的脸颊。叹了一口气,好像是忍了一肚子火无处渲泄一样。
  “我得想个法子惩罚你。”他突然这么说。
  第二天,他拿了一个本子给我,厚厚的一本,每一张纸上面都是密密麻麻的字。
  “是要罚抄课文吗?”我可怜兮兮地问。
  “找错别字!”
  你们应该可以想象的,一整张A4纸上面都是“免”字,然后找出其中的“兔”字。整整一天,差点没给折腾死。
  “不如你打我一顿吧。”我坐在沙发上哀嚎着,捧着本子感觉自己的眼珠子都要变成斗鸡眼了。
  “我、舍、不、得。”他一边喝着饮料一边从我面前走过。
  “我的眼睛快要坏掉了,再也不能看到你们大家了。”
  “话那么多,等下再加一本!”
  看看看,世剀就是这种人,碰到原则性的问题,完全没得商量了。
  我没去过问世剀我们要躲多久?哦不,是他和老妪要躲多久?总之就是不用工作了,天天待家里,幸好有的是可以打发时间的东西,不过对于世剀而言,打发时间的同时都是能学习到新的东西、要不就是温习老的知识,他这个人从来不做无用功,这也是我十分敬佩的地方。因为,这样的他,从来不会让自己陷入恶性循环。不过我也觉得,他自从认识我,就是恶梦的开始。
  我很认真工作,并不是因为我很喜欢工作,也不是因为我享受工作所带来的名利地位,并且我特别讨厌女汉子、女强人这样的形容词,我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希望能帮世剀减轻负担,能让家里人多一份安心,尤其像现在,世剀和老妪不得已躲起来,不能工作挣钱的时候,起码我还能撑起这个家。
  虽然当年的世剀经常被费雪气得要死,可他毕竟是喜欢她,甚至是依赖她这种人的,只不过那时候的我,不成熟、霸道,从来没有心贴心地为世剀考虑,不像如今那么细心地照顾着他的感受。
  我很开心,爱情终于升华为亲情,其实爱情始终是幼稚的、自私的,山盟海誓经常败给亲情、甚至国恨家仇,只有把爱情落实到生活中的每一个细节,才能对对方充满信任,不离不弃。
  老妪很少和我闲聊,我俩可以一起坐在同一个地方,各自看着书藉电脑。她不是一个喜欢八卦的人,我也不喜欢。如果有共同的话题要讨论,我们几乎是奔着同一个结果的,那就是——如何寻找更多的解决途径以及如何最大限度地减少伤害。
  看起来很理性是吧?地狱子民都是这样的,很少浪费时间让自己做无用功。
  其实我对世剀的身世是挺感兴趣的,只是人家不说,我也就不问罢了。世剀平常话很少,有时候心情不好,才会向我说点什么,我挺开心的,这样才像夫妻。
  而老妪,肯定是最清楚内情的人,只是碍于她是长辈,我也不好意思问。
  自从来到地狱之后,其实可以把“懒”发挥到极致,比如现在只用眼珠子,就可以控制空气中半透明的电脑屏幕。
  老妪说我的眼睛最近很干燥,需要多休息,别老是上阳间的网看那些写手写的八卦故事,尤其是故事内容及评论都纯属渲泄,并没有让人们从中学习到正确的处理方式。
  我只是对标题感兴趣,基本上不看内容也知道发生什么事,最终又怎么结束,老掉牙的情节了。
  “不明白那男的都不想要孩子,女的干嘛还生下来。”我一边看着标题一边感叹着。“都是因为爱吗?爱那个男的?还是爱惜自己?抑或是心疼孩子?”
  “都有。”老妪居然回应我了。

  “你问这话的样子,好像当年很理智似的。”老妪第一次这样取笑我,搞得我满脸通红。
  “谁没年轻过呢?”我反问。
  “是啊,我也曾经年轻过。”
  老妪这话有内容,我屁颠屁颠地坐到她身边,轻声说:“婆婆,可以透露点什么呢?”
  “你这嘴脸就像人间的长舌妇一样八卦。”
  “是你的事嘛,我才关心。”
  老妪轻笑,感觉得出她也不太想回忆。我只好自讨没趣了,跟她说我要去后院看看她种植的花草。
  在这里,花草是非常珍贵,如同药材。
  有一种叫做鸢尾的花,淡紫色夹黄心,还有一种叫水芙蓉的,也是一样的颜色。老妪喜欢前者,我喜欢后者,因为后者生长在水中。
  “世剀恨他父亲。”人在望着远方的时候,总会不自主地回忆。老妪突然这么说,倒是把我吓了一跳。
  “世剀说那不能称之为父亲。”
  “是的,对我而言,他也不配做世剀的父亲,但他始终是。”
  我觉得老妪是个长情的人,她到底是爱着世剀的父亲,因此一直待在世剀身边,默默地守护着,没有为自己寻找另一片天空。
  “在他眼中,没有爱情,山盟海誓都是骗人的,从来就没有唯一,也没有永恒。”
  前半部分跟世剀以前很像,可是后来世剀相信永恒,并告诉我,爱情是永恒的。
  “有一次我问他,如果别人怀上你的孩子,你会怎么处理?”老妪竟然也会问这样的话?看来谁的年轻都是一样的。“他说,不会堕胎,但是会把孩子买下来交给别人养。”
  买下来?孩子是怎么样一种东西啊?竟然是买下来?
  “可是他怎么知道,他买不起我的孩子,世剀对我而言是无价之宝。”
  老妪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眼眶突地就泛红了。我挺佩服老妪了,就像一个都市女白领,放弃自己的高薪职位,甘愿退下来当保姆,甚至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把他拱手让人,几千年来没喊过自己一声妈。
  如果在人间,我会觉得老妪这么做太冒险了。因为人间不同于地狱,那里人言可畏,来自于长辈和亲朋好友的口水战,就足以淹死你。
  世剀之所以要躲,就像我一样。有人说,黑暗能够包容一切,因为任何东西都能淹没在黑暗之中,而地狱就是黑暗的代名词,所以我们在这里,地狱,亲爱的你。
  我认识一个很喜欢混在灵异故事堆中的男人,年纪挺大了,做着普通的工作,一心向往有个美女狐妖之类的人来找他,最好有什么前世渊缘。其实这样的想法很平常,现实生活不满足才会寄托于幻想世界。
  我手里的这本资料是一个任务,要逮捕一个在人间以文字扰乱阴阳的鬼。这个鬼就认识上一段文字中的男人,本来男人只是写写小说自娱自乐,怎料遇到一个特别喜欢看鬼故事的鬼,这个常年泡在天涯的莲蓬版块诸如此类的阴气极重的地方,他生前想当作家,一直没当成,后来竟借着那个男人之手,写了很多让人惊叹的鬼故事。因为故事情节涉及了很多秘密,不同程度上影响了很多人,地狱已经忍无可忍了。
  那天我找到这个男人的时候,他脸色泛黄,嘴唇泛黑,阴气极重,我们竟然坐在一起喝下午茶,讨论着他的故事情节,他还透露了一些没有写出来的情节。老实说,我听得津津有味呢。
  后来说着说着,他望着我突然说:“我不想回去。”
  “你没有权限留在人间。”
  “这个男人和我有协议,他愿意让我附在他身上写东西!”
  “这个协议只是你们俩之间的,没有地狱律法效力。”
  “我还没写完……”他一脸可怜兮兮,竟然让我产生同情心。
  地狱也有网络连上人间,只不过花费大,一般人用不了,这只鬼来人间之后,不只写了书,还出版了,所挣的钱也花天酒地了,他当然不愿意走了。
  “我每天都有让这个男人晒一个小时的晨阳。”他在强调自己的阴气没有伤害人。“我有运动,有吃壮阳的东西。”
  他已经开始凌乱了,闻言我噗哧一笑。“我不是判官,也不是鬼差,我只是来传令的。”
  “真的不能让我留在人间吗?”他的一双眉毛本来就是向下的,这会儿都垂到地板上去了,感觉可怜极啦。
  之前是为了旅游才跑来人间,现在是为了避难才躲到人间。我们又开始了租屋瓢荡的生活,不过这一次多了老妪,小蛋蛋送到了师父那里,偶尔我们会去庙里看他。
  刚刚在煮八宝粥,由于在写工作简历忘了看,竟然变成了八宝饭。老妪午睡起床了,她说不是饭煮成粥的问题,怕的是起火。在此提醒各位,注意厨房安全!
  今天我们讨论到一个赚钱的问题,其实现代社会高速发展,只要肯吃苦,赚钱并不难。白天做苦力,晚上摆地摊,现在人手缺,比较好赚,怕的是拉不下身份。
  不过我真的是太小看世剀了,我以为他从高层打到基层已经很憋屈了,不可能再去干些又脏又累的活,没想到他竟然愿意,还说养活老人孩子是他的责任。好吧,我真的是太感动了!感动到我忽略了他说的是老人孩子,根本没有女人两个字。没事,我不介意,至少证明了他现在承认我和他的地位是平等的,我也有付出的能力。
  老妪说她可以去做保姆,不过人间不比地狱,我怕老妪吃不消,还是建议她留在家里做家务就好,我也不是要求家里要特别干净,饭菜要特别好吃的人,只要她有点事做,每天不会太无聊,还能觉得自己有存在的价值就好。
  最近遇到一件特别搞笑的事情,我去庙里看小蛋蛋的时候,碰到一个有阴阳眼的年轻女孩,她说正和男朋友合作搞“算命”生意,还问了我一句话,差点没把我笑死。
  “我供奉你好不好?咱们合作,你要功德,我要钱。”她一脸认真。
  “你觉得我能替你做什么?”
  “我看你来过这里很多次了,大概问了下你的情况,起码你能抓鬼啊。”
  “我又不是鬼差,那不是我的工作职责,做了反而是犯下律法的。”
  “那其他的也行啊?”她不依不挠。“你到人间也要食烟火的不是吗?你不止需要功德也需要钱啊。”
  “我想通过正当渠道。”
  “拿钱为人消灾,也是正当渠道,你情我愿的。要不然,我请你好了!”
  “我不干!”转身离开,小蛋蛋却说他很想去夜市大吃大喝,我跟他说现在刚转来人间还没钱,要爹娘去赚,希望他等一段时间。
  那女孩闻言,开始转向小蛋蛋:“姐姐带你去好不好?”
  “不要勾搭我儿子。”
  “时代在进步,能赚钱就是王道啊,这个社会笑贫不笑娼,更何况我们……”
  我抱起小蛋蛋大步走进庙里,隐身在空气中。阴阳眼也是一道权限,一般是能看到鬼,有些能看到神,不是什么都能看见的。
  从2011年到现在,足足写了快要三年了,像是日志。
  这三年之间,改变了很多。思想上,言语上,学会了理解,学会了包容,学会了适应这个社会。
  我不是一个喜欢把自己的私生活摆上台面的人,但是却以这样的方式来记录着。
  期间也认识了那么一两个人,给我的感触非常大。他与她特别乐观,像一剂强心针。
  你身在哪里,就做好手头上的事,爱自己,爱身边的人,尽量以一种昂扬向上的姿态,去面对一切,慢慢的,一切都会变好的。
  而对于帖子里的这个人,不管是梦里还是现实,我遇到的都是同一类人,且只会爱上这一类人,且不说是不是前世,就算不是,也是我性格使然。
  我所选择的你,只会学习着越来越爱你,不管你以任何姿态出现。
  这应该算是我比较正常的发言吧。
  我今年见到一个很奇葩的女人,长得不是传统的美女,却非常清爽、性感,小清新与妩媚都具备的女星。
  她是一个有污点的女人,在我们中国,传统的理念,一直不放过她。
  每一个她喜欢的男人,同时又喜欢她的男人,两人相处得非常快乐,虽然有吵架,但总是很快和好。每到结婚关头,就被男方的父母所破坏。
  我不能说这个女人是对的,起码她现在已经为以前的所做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因此每一段感情她都非常认真,尽量让对方开心。
  后来,她与一个光鲜的男人保持地下情4年,害怕曝光,害怕又被破坏。可是,男人自己过不了心理那一关,在一次酒后耍脾气,说他很想开心地结婚生子,还问了她一句话:为什么你是这样的?
  她能理解他的为难,无数次伤害已经让她变得很坚强了。
  她在他耳边说:既然爱你,就会让你幸福。
  其实她不是没人爱,相反,爱她的另一个男人,一直很专一地爱着她,期望她能认真考虑他,他说他欣赏她的改变,她的坚强,她的善良,她的各种小美好。
  于是,她终于累了。
  她背着现任男友,让人给他介绍了一个女人,安排了各种偶遇,并且告诉这个女人如何讨好这个男的,他的底线是什么,死穴是什么。男的一开始不接受,可是他父母很喜欢,这个就是他们要的媳妇,慢慢的,他也开始喜欢她了。而地下情的女友,却老是找机会和他吵架,竭尽全力羞辱他,直到他爆发,地下情结束。
  后来,在他和新认识的女人订婚的夜晚,地下情前女友出现了,他才知道,未婚妻和前女友是认识的。
  “为什么?”他问。
  “我说过的,既然爱你,就应该让你幸福。现在多好,她完全符合你和你家庭、交友圈的需求。”
  
  纵然我们已经过了耳听爱情的年纪,可是当你真正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他的一句话却可以决定一切。
  最近一直很忙,没什么时间跟世剀你侬我侬。
  习惯了无忧无虑,也习惯了惊心动魄,更加习惯了享受点滴生活精髓。
  简单、美好,是我们现在夫妇俩所追求了。年轻的时候激情无限,却伴随着莫大的伤害。最终发现,时光沉淀下来的,才是真爱。这也是他跟我说的,爱应与时日并重。适合在一起的,始终不会离开你,就算离开一会,还会回来。
  到现在为止,我不知道跟世剀经过多少反反复复的情路,很坎坷!是因为我的选择错误了吗?我选择了他,必然选择了这种坎坷。
  某一天我坐在屋顶喝清酒的时候,当当陪我一起,她取笑我:“在你眼里,永远只有世剀一个人。为什么呢?旁边那些男人也不错,也许可以考虑考虑。”
  “你知道他为什么喜欢我吗?如果说理由有很多,那其中一条就是,他很清楚只要我爱上人,就不会再看到别的男人。”
  “你就是被他吃得死死的。”
  “那又怎么样?在别人面前,我是聪明且强势的,可是遇上他,就自动降级,什么傻事都干得出来。”
  “你有严重的双重性格。”
  “工作应该有工作的样子,生活也得有生活的样子。碰到自己爱的人,就只能让他看到自己傻气的那一面。因此你也明白,为什么我一直不接受同行。”
  “最近工作好忙,感觉压力特别大。”
  “可是很充实啊,都是白花花的钱呀。”
  “御骁,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钱啊?”
  “现在需要养家糊口,当然就会爱钱啦。不可能把这个重担压在世剀一个人身上,我还希望他能陪我继续三界游。以前他总是一个人撑起来,我还不懂事,经常哭闹耍脾气。”
  “那个时候你们俩的关系很畸形。”
  “是我还幼稚,不懂得处理好我跟他之间的关系,两个人很难沟通。世剀说男人找女人无非就是要找一个懂自己的,这个懂字,好深奥。我一直不懂,还把他气得暴跳如雷。”
  “应该庆幸,现在感情已经稳定了,以后会越来越好。”
  “嗯。这是我最庆幸的,也是我好好生活下去的动力。”
  我从来不让世剀看我写的东西。本来就是胡说八道,有什么好看的呀?再说了,等下说他坏话,全被他看到了,我就死得难看了。
  嗯,我一直都是这么想的。直到有一天,他竟然一副奸笑,说:“该看的都看了,不该看的也看了。”
  好吧,我承认我很多小动作都是逃不了他的法眼,基本上我在他面前就跟透明的似的,不管我在想什么做什么,他都很清楚。他从来不质疑我,知道我也干不出什么坏事来。
  其实我对他充满信任,只要他说了,我就相信。
  信任不是傻,而是一个赌注,赌我在你心目中的地位。
  记得以前在人间,常有一些已婚少妇对我说:“不要太相信男人,男人都是怎么样怎么样的,你信他你就傻啦……”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给予一个人全部的信任,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质疑是很痛苦的过程,会把人逼疯的,因为你会陷在是或不是的恶性循环中,直到关系破裂。
  曾经看过一个短片,女主角对男主角说:“如果结局肯定是分开,为什么现在不好好在一起呢?非要不停地提醒我,你会离开呢?“男主角最终也承认了,他是害怕离不开,提醒对方,其实是在提醒自己。
  何必呢,婚姻是用来生活的,你所选择的人,必然是你认为最合适的,而不是符合你个人情感需求,还要符合父母、自己的事业。
  因此很多时候,为什么选择相信你?即使发现很多过去的污点,甚至是现在的蛛丝马迹,又怎么样呢?想好好过日子吗?
  电视剧中总有经典的一幕,就是妻子发现丈夫外遇后,那一脸愤恨和眼红:”你为什么要骗我?你为什么要伤害我?“他是骗了你,然而伤害你的,却是自己。
  这个世界上,有几个人能对彼此绝对忠诚?绝大多数自信的男人喜欢追求刺激,乐于挑战,其中一条便是违背自己的誓言。甜蜜的谎言,听过,开心,就行了。太较真,你就输了。
  年轻的时候,我们能走到一起,是一种缘分,但是不会苛求你必须如何待我,只是我会有底线,接受、改变或者离开。老年的时候,我们能互相搀扶,到了那个时候,钱财真是身外之物了,因为老人最怕的是孤独,痛苦好过孤独,所以很多老人会生病,没病也逼出病来,因为一有病,才会受关注。
  马上就要秋天了,最喜欢这个季节,一个吃饱饱睡大觉的美好季节。
  每天都围着爱情转,也许让人看不起。每天都围着工作转,爱情会看轻我。每天都围着家人转,这是必须的。
  我跟世剀提到白莲池中的那条美人鱼,她已经很大了,一直活在世剀心中,却永远没有机会出现见见世面。
  世剀说女娲族的特征是难以受孕,而且一般生过一两个,就再也生不出来了。
  女娲族的发展特别迅速,人员也很稳定,基本上在岗位上就没流动了。因为我的缘故,世剀这近千年来工作变动的次数已经多到被上层十分反感了。
  本来以为这一次,我们会好好地稳定生活,没想到因为他父亲的出现,搞得他工作都得辞掉,干脆躲在模拟人间了。
  其实我挺想看看他父亲长什么样子,会不会和他很像?反正他长得不像老妪,那肯定是像他父亲了。老妪说的,他始终是他父亲。
  我都不敢去问世剀,如果他父亲要和他相认,他愿不愿意喊他一声爹?就他那倔脾气,估计会黑脸走人吧。
  “我见到他了。”世剀突然这么说。
  晚上睡觉前,我习惯性地抱着他的腰,蜷缩在他身边,莫名的安全感。
  “她?”好吧,出于女人的敏感,我以为是指他前妻,那个女娲宫的高层。
  “他并不如我想象中的高高在上,反而出乎我意料,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他摸着我的头发,说:“他看起来很孤独。”
  “你对她产生侧隐之心了?”
  “怎么可能?我恨他都来不及。”
  “恨代表曾经深深地爱过或期盼过。”我手肘撑着床面,面向他,“你怎么会突然恨她?”
  “我一直都这样……我指的是那个男人。”
  “哪个?”
  “和我有血缘关系的那个。”
  “你父亲?你见到他啦?”我一脸兴奋,被他瞪了一眼,赶紧收起表情。“你在哪儿见到的?”
  “那天元澜约了我小聚,是他告诉我的。原来他一直都没离开地狱,而且一直都统领着女娲宫,只是幕后操作而已。”
  “他知道你的存在?”
  “应该是知道的。”
  “你一路升得那么快,也是他安排的?”
  “很不幸,是的。”
  “证明他在乎你的。”
  “如果真是这样还好,你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的。”
  “什么意思?难道有其他目的吗?”
  “他想要利用我控制元门。你要明白,这些年来元门发展得太蓬勃了,同时又很独立。”
  “我们已经没有在元门了,利用你好像不太合理。”
  “你看到我,能不能想象他是什么样子?”他突然这么问。
  我望着世剀的脸,他的眼神,他的表情,甚至嘴角的纹路,都能想象到他曾经是多么聪明且残忍。虎父无犬子,不无道理。
  “所以你才急急忙忙脱离女娲宫?”
  “嗯。这段时间辛苦你了,要养整个家。”
  我呵呵傻笑,“这有什么的,我的荣幸。”
  他又伸手揉了下我的发顶,“真懂事。”
  “以前总是惹你生气是我幼稚,不过,真的要谢谢你给我机会,给我时间慢慢改善。”
  他点了点头,肯定了我的努力。
  现在故事就往朝廷和在野党这一块发展了,我可不想看到这两者出现不可协调的矛盾。本来人间就乱了,地狱还乱,那可不得了,一定得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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