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妖兽录:悬疑恐怖小说

  总在天涯上看别人写文,久了觉得自己也可以试试,于是披着马甲就上来了 : )

  说来这篇文其实是受电视剧《格林》的影响,看《格林》时候,我觉得如果把中国古代志怪小说中的异兽写出来,也许会很好看

  妖兽的来源有《山海经》,《神异经》,《拾遗记》,《列异传》等等


  这是一篇关于特殊刑警的故事
  他们中有面瘫,有精英,有话唠,有傲娇,有天才,更有二逼。
  他们面对的敌人更加凶残和狡猾。
  他们的故事中有奇案,有热血,有基情,有战斗,有升级。
  他们是芸芸众生的保护者。
  She walks in Beauty, like the night
  Of cloudless climes and starry skies;
  ---------Lord Byron
  第一个故事 诡异邻居

  第一章 故人相逢
  作为一名脑神经外科临床医生,杜衡很多晚上都是在医院度过的。通常他会很忙碌,呼叫器一响就要立刻跳起来往外冲,去病房处理各种突发状况。
  杜衡对此习以为常,他父母都是军医,在他小的时候,医院管理还不这么严格,他经常跟父母一起值夜班,半夜被吵醒也是常事。
  后来高考填志愿的时候,杜衡在父母的强烈反对下还是选择了学医。从本科实习一直到现在,已经是博士毕业的第五年了,值夜班就是他生活的一部分。
  今晚格外安静,呼叫器一次也没有响。杜衡睡得迷迷糊糊,一边庆幸一边暗自祈祷千万别响。
  像很多住院医生一样,他几乎都有幻听了。经常跟他一起值班的那个小李护士的大嗓门是他挥之不去的噩梦。
  小李护士叫李芬,今年才20岁,长得还挺可爱,就是有点超重,脾气特别温和,加上又是整个科室年纪最小的,经常被同科的大小医生打趣。
  比如昨天早上刚交班,科室主任医师笑眯眯地问小李护士:”小李啊,来来来,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考试时候跟校花一起作弊,都把答案写在腿上,结果校花考了60分,你考了100分,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小李护士一脸老实的表情回答主任:”报告老师,我上学时候从来没有做过弊!”
  众人哄堂大笑,这种时候杜衡也会随大流,虽然他真不觉得这种以人身攻击为笑点的低俗笑话有什么好笑的,奈何领导们都喜欢开这种玩笑。
  半夜三点左右,呼叫器响了,小李护士急切的声音从呼叫器传来:”杜医生!杜医生!急诊室打来电话,让你下去会诊,脑外伤病人!”
  杜衡一惊,迅速清醒,向急诊科奔去。
  到了以后,看到急诊科医生毛蔷和张越正凑在一起看CT片,医院院长和急诊科主任也站在一旁皱着眉头看病例。这俩人都有点衣冠不整。他们都住医院对面的小区,直线距也就200米,估计是从被窝里直接挖出来的。
  杜衡不敢怠慢,连忙走向前,院长看到杜衡后将病例递给杜衡。
  杜衡扫了一眼,顿时抽了声冷气,肋骨两根骨折,大腿贯穿枪伤,值得庆幸的是没有伤到股动脉,这些都还好,比较危险的是左侧颞顶枕部有硬脑膜外血肿,血肿量有60ml,而且血肿还在增加,这要立刻动手术。
  经过会诊,几位医生一致同意将病人直接送手术室。
  杜衡盯着CT片琢磨到底怎么动手的同时,护士们也紧张地给已经陷入昏迷的病患进行术前准备:备皮,抽血,和电话请骨科医师会诊。
  一切就绪后,麻醉师开始给病患进行麻醉,毛蔷也完成了消毒并开始铺台,杜衡赶紧换手术服。
  手术进行了将近3个小时,过程还算顺利,血肿全部清除。杜衡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个人还是有希望的。
  杜衡完工后,骨科医师继续接台做手术,差不多早上10点钟左右,手术室给杜衡打电话,说病人手术完成,已经送到ICU,目前还在昏迷中。
  杜衡工作的这家医院的住院部是个三菱型的建筑,ICU病房就在这层楼走廊尽头右拐。
  杜衡又匆忙赶往ICU,路上开始瞎琢磨,心说和平年代哪儿来的枪伤?枪伤还敢明目张胆地送医院,而且三甲医院的院长和急诊科主任大半夜的还亲自莅临指导工作?
  杜衡在心里猜测那个身材高大的患者的身份。可惜他进手术室时都已经准备妥当,只能看到手术部位,一直没有看到男人的脸。
  当杜衡在ICU的单人病房里看到谢长骥的时候,他吃了一惊,他是认识谢长骥的。
  杜衡在某军区大院长大,对于谢长骥这个在大院里家喻户晓的人物印象深刻。
  谢长骥是谢司令的长子,据说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异了。之后不久,他母亲就去世了,而谢司令则在离婚不到一个月就火速地娶了现在的谢夫人。
  谢长骥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比他小五岁。
  有次听他很少八卦的娘说,谢长骥貌似跟谢司令关系很紧张,已经很久都没有回过家了。
  杜衡比谢长骥年长7岁,年龄相差太大,所以他们从来没有真的一起玩过。
  不过谢长骥太有名了,这小子从小就是个狠角色,让杜衡不记得他都难。
  谢长骥跟着谢司令到大院时候才6岁,粉雕玉琢的小朋友却有一双冷漠的眼睛。
  也许是因为谢长骥长得太好看,刚开始大院里的孩子都想跟他做朋友,但是谢长骥冷冰冰地谁都不理,于是几个平常就招猫逗狗的小霸王们不干了。
  某天他们埋伏好了想给谢长骥一个教训,结果就是谢长骥一战成名,收了几个小弟,从此成为军区大院里说一不二的孩子王。
  按说杜衡父母只是一对小军医,跟谢司令扯不上关系。但是架不住杜衡爹医术高超,是谢司令的御用医生。
  所以逢年过节,杜衡都跟父母去谢家去拜年。经常是杜衡爹妈跟谢司令两口在客厅寒暄,杜衡和谢长骥在谢长骥的房间大眼瞪小眼,谁也不理谁。
  杜衡性格虽然柔软,但是骨子里还是有几分傲气的。小屁孩儿不理他,他除了进门时在大人面前做出好哥哥的样子外,其他时候也不理谢长骥。
  记得有次在谢家看自己带的小说,觉得有人正在看自己,抬头发现谢长骥寒星一般的眸子正盯着他,被发现了也不慌张,又看了他一会儿,才慢慢移走,眼神就像小狼崽儿一样。杜衡心里嘀咕一声”小屁孩,真不可爱!”
  话虽然这么说,其实杜衡还是非常稀罕谢长骥的长相的。证据就是自从看到谢长骥以后,他就特别想要他爹妈给他生一个弟弟,想得不得了,弟弟要长得像谢长骥一样漂亮,但是性格不能这么差,要软糯可爱。
  可惜他爹妈太忙了,连生他都是为了完成传宗接代的任务,又怎么会再生孩子。结果杜衡求了两年都没有求来一个弟弟,终于死心了,于是看谢长骥更加不顺眼。
  杜衡离开家上大学时候才16岁,他头脑比较聪明,连着跳了两级,是传说中别人家的孩子,大院里面的小孩都受过他的害,经常被父母面命耳提要向杜哥哥学习。
  从那以后,杜衡就很少听到谢长骥的消息,也再也没有见过他。
  他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谢长骥会出现在自己的手术台上,还身受重伤。眼前这个面色苍白,五官俊美的青年和那个跟小狼崽儿一样凶狠的男孩在一瞬间重合起来,让杜衡也不禁感叹了一句岁月流逝。
  然后他又想,上帝对这小狼崽儿还是眷顾的,多少人小时候万般可爱,长大都长残了。没想到这小子居然长成了一个美青年,五官俊美,却没有一丝阴柔,即使头缠纱布,脸色苍白地昏倒在床上都还这么帅。
  然后他摸了摸自己的脸,觉得自己也不差,不用羡慕谢长骥。
  一个老人坐在谢长骥床前沉思,看到杜衡过来查房就跟他打了个招呼,然后继续沉默。
  老人五官儒雅,微微带着上位者的气势,却不是谢司令。
  他没有一般病人家属的急切,大概已经从院长口中知道了想知道的一切。
  杜衡比较喜欢这样的病人家属,一般病人家属要医生解释无数遍,甚至是逼着医生保证病人一定不会有事并且绝对不会有后遗症,可是开颅手术哪里能够保证。
  以谢长骥来说,他可能会一睡不醒,也可能会很快醒来,医生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只希望小狼崽儿还像当年一样凶狠,能够熬过这一劫。
  杜衡查看了监护仪,觉得谢长骥目前还算平稳。跟老人点了下头走出病房。
  他已经连续工作了26个小时,终于可以下班了。
  为了能够多休息会儿,杜衡在医院附近的小区里买了一套两室一厅的小公寓,平常他就住在那套公寓里,偶尔周末去父母家打打牙祭,顺便住一晚。
  杜衡回家以后洗了个澡,然后随便塞了几片面包就躺床上补眠,翻来覆去却有点睡不着,谢长骥苍白的脸一直在他脸前面晃来晃去。
  杜衡想,谢长骥家就在本市,从送到医院到抢救结束将近7个小时,怎么一个亲人都没有来呢?
  杜衡其实是个很心软的人,他觉得谢长骥有点可怜,作为他的主治医生,杜衡决定以后要对谢长骥好一点,这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倒霉孩子。
  第二天一大早杜衡就去了医院,他心里一直惦记着谢长骥。一到医院就向值班医生询问谢长骥的情况,幸好一切平安。虽然谢长骥没有醒来,但是情况也没有恶化。
  临床医生的一天照旧是忙碌的,杜衡时不时去查看一下谢长骥的情况。
  虽然谢长骥从来都当他是陌生人,其实杜衡内心还是把谢长骥当作弟弟的,不然当初也不会天天闹着要父母给他生弟弟,他怎么不要妹妹?
  谢长骥病房的老人已经离去,门口好像站岗一样杵着个年轻男人,大概是保护谢长骥安全的。
  晚上杜衡照旧在休息室和衣而睡,呼叫器就放在他耳边。
  今天明显比前天忙碌,一会儿3床胸口闷,一会儿11床头疼,一会儿7床又吐血了,折腾到后半夜终于清净了。
  还没等杜衡睡着,走廊尽头的火警铃突然响起,尖锐刺耳的声音像是瞬间给杜衡泼了一盆冷水,他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走廊尽头是谢长骥的单人病房。
  顾不得多想,杜衡赶紧跑出门,顺手从走廊里拎了个灭火器,把安全栓拔掉,冲到谢长骥的病房中。
  谢长骥的被褥着火了,火苗窜出两米高。杜衡赶快将灭火器对准病床一阵乱喷,好在火势还没有蔓延开来,很快就熄灭了。
  谢长骥不在床上,门口的年轻人也不见踪迹,杜衡一时愣住了。好在这时火警铃更加刺耳,杜衡惊醒,急忙跑去关火警铃,结果发现走廊里站满了人。
  杜衡不想把事情闹大,对众人说:“大家都回去睡觉吧,没事了,就是有个病人偷偷抽烟把床单点着了。”
  人群又讨论了一会儿,才三三两两地回去休息了。
  杜衡松了一口气,还好其他病房都离谢长骥的病房有段距离,他们也不敢太靠近,怕真的着火。
  杜衡回到谢长骥的房间,环顾四周,发现窗边的墙角缩着一只奇怪的毛茸茸的生物,看着像是什么鸟的幼崽,只是颜色有点少见,腹部是火焰的颜色,翅膀则是青色的,头上有一撮儿金色的羽毛高高翘起。即使杜衡完全对宠物不感冒,也不得不承认这只呆毛长得很好看。此刻,呆毛很紧张地盯着杜衡。
  杜衡尝试地向它走近一步,他觉得靠近呆毛的地方好像很热,连空气都热得有点扭曲,他犹豫了一下想着要不要继续靠近,结果呆毛往右边蹦了一步,然后窗帘“轰”地就着了。
  杜衡吓坏了,连忙冲呆毛喊:“别动,你千万别动,我先灭火!!!”
  呆毛愣了一下,又蹦回刚才待的地方,发呆。
  还好这次灭火比较及时,火警铃没有响。
  杜衡这下晕了,谢长骥半夜莫名其妙的失踪了,病房里还出现了一只火鸟,杜衡觉得自己肯定肯定是做梦了,他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脸,疼得倒吸了一口气。
  杜衡智商很高,一般智商高的记忆力都好,他并不是个死读书的人,除了专业书籍之外,他对各类书籍均有涉猎。
  此时他脑海里突然出现了《山海经》中的一句“有鸟焉,其状如鹤,一足,赤文青质而白喙,名曰毕方,其鸣自叫也,见则其邑有讹火。”
  杜衡仔细观察那只火鸟,除了其形如鹤这点不太相符,其他好像都符合,而形状不对大概也是因为这只鸟太过年幼,还没有长开。
  也许是杜衡刚才发呆的样子太傻,等他回过神儿发现毕方连看都不看他一眼,脸扭向一边,不屑出声,那副拽样儿倒有点像当初的谢长骥 。
  杜衡心中一动,尝试地叫了一句:“谢长骥?”
  那呆毛终于肯正眼看杜衡了,他点点头然后叫了一声“毕方!”然后被自己的叫声吓了一跳,又沉默了下来。
  这叫声让杜衡彻底确定他是毕方,他有点兴奋:“你真是谢长骥?你怎么变成毕方的?哇!你说我是不是在做梦?”
  谢长骥翻了个白眼又不理杜衡了,这次干脆把小脑袋扎到翅膀底下,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
  过了好一会儿,杜衡才渐渐冷静下来:“你能变回来么?”
  谢长骥愣了楞,然后缓缓地摇了摇头。
  杜衡:“你还是快点变回来比较好,就算变不回来也试试能不能给自己降温,不然待会儿你能把整个医院烧了。”
  谢长骥闭目沉思,杜衡也不打扰,他现在还是很震惊,正无厘头地乱想“哥平常也没有收集过什么东西啊?到底是怎么召唤出来的?”
  正想着,杜衡突然觉得房间里温度降低了。他抬眼一看,发现谢长骥四周沸水般扭曲的空气已经恢复正常。
  杜衡快步走到窗边,把烫手的窗户推开,新鲜空气顿时涌了进来。
  杜衡长舒了一口气,蹲下来看谢长骥。
  谢长骥也看着他,两个人都在思考接下来怎么办?
  半晌,杜衡试探地问:“我趁你外面站岗的那个人还没有回来,把灰扫一下,把地拖一下,然后换上一套新被褥,再带你回我家住几天,等你变回来再送回来,行么?明天早上那个人找不到你,我就告诉他你半夜被谢司令接走了?”
  谢长骥想了一下,点了点头,他实在不想听自己“毕方,毕方”的叫唤,傻透了。
  杜衡去卫生间拿了扫帚,把灰都扫到垃圾桶里。
  打扫完,杜衡去休息室把备用的被褥抱过来,做出刚刚有人睡过的样子,然后把谢长骥揣在怀里带到自己办公室。
  好不容易熬到交班完,杜衡揣着毕方回家,路上突然想起冰箱里就只剩半袋速冻饺,于是转了个弯拐进小区门口的超市。
  在超市里转了一圈后,杜衡低头不确定地问谢长骥:”你是鸟类,应该是吃谷物的吧?”
  谢长骥在杜衡胸口轻轻啄了一下,杜衡又问:”这是不吃的意思么?如果是就别动,不是就再啄我一下。”
  谢长骥没有动。杜衡心想”这只鸟还挺聪明。”又一想”谢长骥本来就是人,当然聪明。”
  接下来就好办了,一人一鸟一边交流一边往购物车里扔东西。令杜衡吃惊的事,毕方居然是吃肉的,而且还是个超级大吃货, 谢长骥让他买了足足八块牛排,一扇猪肋排,两只土鸡。
  付款时候收银员小姑娘看他的眼神简直让人无法直视。杜衡真想跟她解释,这不是自己吃的,是怀里那只呆毛要吃的。
  回到家,杜衡把谢长骥放沙发上,给他倒了点水,然后也不管他,提着东西进了厨房。
  杜衡一个人在国外生活了将近10年,虽然平常因为工作比较忙,懒得做饭,但其实他的厨艺还是很不错的。
  杜衡不知道谢长骥的饭量,他决定把八块牛排都料理了。
  先将橄榄油,西芹叶,蒜蓉,迷迭香,葡萄酒,盐,黑胡椒和干蘑菇混合做成酱汁,然后把牛排放入进行腌制。
  等待的时间里,杜衡做了个希腊式的蔬菜色拉。
  之后,杜衡找出了个大号的平底锅,放入少许橄榄油,等油有八分热,将牛排放入,顿时香味儿就从锅中窜出了出来。牛排在平底锅中滋滋响,让人食欲顿开。
  杜衡分两次把8块牛排都煎好,切开了一块,很漂亮的三分熟,火候杜衡一向掌握的不错。
  杜衡将早餐放在餐桌上,然后又到沙发前把正在发呆的谢长骥捧起也放在餐桌上,指着叠放着七块牛排的盘子说:”这个是你的。”
  谢长骥呆了呆,抬头看看杜衡,明显被超过自己身体三倍的肉山吓到了。不过他也没有犹豫多久,大概好久没有进食了,很快开始吃了起来。
  谢长骥变成鸟后第一次吃饭,吃相十分怪异,杜衡肚子都笑抽了,还要装若无其事,偶尔给他一叉子蔬菜硬塞到嘴边。谢长骥也不反抗,有什么吃什么,很快就吃完了四块牛排,然后终于打了个饱咯不动了。
  杜衡伸手摸了摸毕方嗉囊的部位,并没有想象中的鼓涨,他百思不得其解问谢长骥:”到底你把牛排吃到哪里去了?”说着还想继续摸下去,却被谢长骥啄了一下手。
  杜衡讪讪的把手收回来,端着盘子去厨房洗盘子。
  一人一鸟都是一夜没有睡,吃完饭都累了,杜衡懒得去收拾客房,把谢长骥抱到自己房间,随手扔到一个枕头上,自己也上床睡觉
  第三章 神秘访客

  一觉睡到快下午五点,杜衡好不容易挣扎着把眼睛睁开,发现有一只坚实的手臂搭在自己腰上.他差点没叫出来,猛得坐起,这才发现已经变回人形的谢长骥睡在自己身边,颅骨缝合的痕迹也已经完全看不出来了。
  谢长骥大概习惯浅眠,杜衡一动他就醒过来了,狭长双目充满警惕,完全不像刚刚睡醒的人。看到杜衡才放松下来,把手收回来,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杜衡太过震惊,以至于完全没有发现两个成年男人睡在一张床上有多怪异,其中一个还是全裸。
  他坐了一会儿,去推谢长骥:”谢长骥,醒醒,昨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儿,你为什么能变成毕方,你怎么又变回来了,你现在还能变回去么?”
  谢长骥没有回答杜衡的问题,缓缓睁开眼睛,问他:”杜衡?”
  杜衡微微一囧,老实回答:”对!”
  谢长骥看着杜衡道:”你后来再也没有去看过我?”
  杜衡心里吐槽”我以前也不是去看你的!那只是配合大人的无聊社交活动。”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是看着谢长骥认真的眼神,杜衡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歉疚,只好跟他解释:”我后来出国了,大二下半学期就以交换生的身份去德国了,本来只准备在那边待一年,结果我的导师很喜欢我,于是我就在那边继续学习了,先是拿到了diploma,相当是本硕连读,然后3年博士,差不多5年多前才回来。中间虽然也回来过,但是基本上都是暑假,我爸妈一般只有过年时候才带我去你家拜年,所以以后再也没有去过你家。”
  谢长骥”哦”了一声,不再说话,两人陷入了沉默。
  杜衡觉得有点尴尬,不知道为什么话题会歪到这里。他有种自己是负心汉,辜负了良家少女的感觉。
  正当杜衡胡思乱想的时候,谢长骥开口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变成毕方,我当时正在做梦,梦到自己怎么也找不到回来的路,然后突然身体变得很热,像是烧起来了一样,然后我就醒了,发现床着火了,而我变成一只鸟,接着你就进来了,后面你都知道了。”
  杜衡皱着眉头又问:”当时我让你给自己降温,你是怎么做到的?”
  谢长骥回答:”我也不知道,我当时想着该怎么给自己降温,然后温度就降下来了。”
  杜衡:”。。。”
  两个人又冥思苦想了半天,杜衡终于说:”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受伤的,我估计你也不会告诉我,但是你的变化肯定与这次受伤有关,也许是因为受伤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也许是你本来就继承了毕方的血脉,受伤只是触发血脉觉醒而已,对了,你父母有什么异常的地方么?”
  谢长骥道:”谢司令肯定没有什么异常,我母亲不知道,我大概4岁时候她就去世了,也没有留下什么特别的遗物。”
  杜衡:”那你的身体跟以前相比有什么变化么?像是力量,速度或者爆发力。”
  谢长骥:”我也不是很确定,好像体内充盈着一股奇怪的力量,但是我暂时也不知道怎么用这股力量。”
  杜衡兴奋道:”是吗?我觉得你大概只是暂时没有掌握如何在人和毕方之间的变换,你应该还能再次变成毕方,想想就很兴奋,强大的火之神兽啊,肯定有很多厉害的技能!简直是各种邪门歪道的克星。你知道我在德国有个朋友,他是我们所说的狼人,他是大概在10岁左右觉醒的血脉。你试着练习一下如何自由地在人和毕方之间变换。”
  听了杜衡的话, 谢长骥闭上了眼睛。大概过了3分钟,他才把眼睛睁开说”不行。”
  杜衡安慰他: “没事,这个不急,慢慢来。你既然已经醒了,要不要跟家人朋友见面?我建议你还是先躲一段时间再说,不然很难解释为什么你受那么重的伤在两天之内完全痊愈,你如果有地方待,我可以送你去,没有的话也可以在我家,呃,我平时工作忙,很少在家,就算在家也基本上在睡觉,不会打扰到你。”
  谢长骥没有犹豫:”就在你家。”
  杜衡”…”心说,我只是在客气一下而已,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没有办法,杜衡去给谢长骥收拾客房,两个大男人老是睡在一张床上也不是个事儿。
  吃完晚饭,杜衡翻出在附近某大学后门买的盗版DVD《格林》给谢长骥普及各种怪力乱神的知识。
  谢长骥穿着杜衡明显小了一截的衣服很认真地学习。
  半晌,他突然问杜衡:”这里面说的都是真的?”
  杜衡一愣:”什么真的?”
  谢长骥:”就是大部分罪犯都是格林生物。”
  杜衡回答:”史蒂芬说是真的,就是我那个狼人朋友,史蒂芬·考夫曼,他还奇怪为什么都拍电视剧了格林生物委员会也不管,大概格林生物委员会太了解人类了,知道越是明目张胆,人类越不会相信吧?”
  两个人不再说话,这时候门铃突然响了,杜衡按了遥控器上的暂停键,画面正好停在门罗变成狼人的一瞬间。
  两人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谢长骥随手将水果盘中的刀子握在手中走到门口,杜衡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他也跟了过去。
  从猫眼看过去,外面站了一个人,正是之前在谢长骥病房的老人,谢长骥把刀子收起,示意杜衡开门。
  门外的老人看到完好无损的谢长骥一点都不吃惊,微笑地看着两人说:”不请我进去坐坐?”
  然后转头跟杜衡介绍自己:”你好,我是王铮,是长骥父母的朋友,长骥是我看着长大的,你就叫我王叔吧。”
  杜衡忙拉开门,把王铮让进来,然后又跑去端茶倒水,好不容易忙活完也在沙发上坐下,王铮才开口,他看着谢长骥,用笃定的口气道:”你已经觉醒血脉了。”
  谢长骥点头不语。
  王铮接着说:”我一直不希望你有这一天,因为毕方血脉只有在极度危险的情况下才有可能觉醒,你母亲也是在生死关头才觉醒的。”
  谢长骥问:”我母亲是怎么去世的?”
  王铮说:”你母亲并没有去世,她回章莪了,传说中毕方的故乡,也许有一天你也会回去。”
  谢长骥放在膝盖上的手陡然握紧成拳,手上青筋暴起,他看着老人,张口想说话,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半晌才道:”为什么?”声音有点沙哑。
  杜衡并不怎么会安慰人,他有点担忧地看着谢长骥,最后把手放在他肩上,轻轻地拍了两下,并在心里给自己配音”There,there。”
  王铮说:”当初你父母婚姻破裂,她本想带你一起回去,但是你血脉没有觉醒,根本无法通过两界之间的通道,而且你爸和你爷爷奶奶死活不肯让你妈把你带走,所以她才把你留下。她当时实在没有办法,你爸,你爸他。。。”王铮没有继续说下去,意思却已经相当明确了。
  杜衡是大院里长大的,多少听到过一些传言,他相信谢长骥听到的恐怕更多。
  谢长骥沉默不语,杜衡心说这都什么爹妈啊,一个为了前程抛弃发妻,跟高官女儿珠胎暗结,另一个远走他乡,跟从来没有生过孩子一样,真TMD的糟心啊!
  小时候他一直讨厌谢长骥的性格,觉得作为一个孩子,谢长骥未免有点太过冷漠,现在想想,如果他是谢长骥,恐怕早就有反社会人格障碍了。
  良久,王铮才又道:”我这次来找你,一是想告诉你你母亲的事,她当年确实万不得已。我觉得应该是她在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被绊着了,不然不可能20多年都没有回来看过你,她走的时候跟我说,她是回去寻找办法的,她不愿意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她走之前很用心地给你准备了两年的衣服,可惜都被你继母扔了。”边说着,他边从口袋里取出一样东西,递给谢长骥。
  杜衡定睛一看,居然是一块青色的玉,被雕刻成一片树叶,散发出温润的光泽。
  王铮继续说:”这个是你母亲临走时候给我的,说万一她回不来,让我在你觉醒以后再交给你,这是用章莪山上的碧瑶石雕刻而成的,你母亲是个孤儿,这块碧瑶石从小就带在她身边。她还告诉我你可以从这块碧瑶石得到传承,具体怎么办我也不太清楚,她说,等时候到了你自然就会知道,我猜这也是血脉觉醒带来的。”
  谢长骥将碧瑶石放在掌心,出神地看着,并不言语。
  杜衡心中感叹”这孩子真是个闷葫芦啊!”
  王铮:”这是第一件事,第二件事是想让你带头成立一个特殊犯罪专案组,最近这段时间刑事犯罪明显增加,破案难度很大,罪犯不但很狡猾,而且武力值更是远远超过普通人,我相信你们也猜到原因了。”说着他瞟了一眼电视屏幕上的门罗”你是毕方血脉,主火,本身就能克制阴邪灵物,而且你在利刃的经验也让你能够胜任这份工作。”
  谢长骥继续沉默。
  王铮:”我不是让你立刻接受这份工作,你可以考虑看看,保留军籍,借调过去。”
  杜衡早猜到谢长骥身份不简单,不过他真没有猜到谢长骥居然是特种兵,主要是谢长骥有个当司令的爹,应该不会让他做危险的工作,他没有想到最不可能的那种可能偏偏就是真相,这似乎又坐实了谢长骥爹不疼娘不爱的事实。
  他知道谢长骥并不想讨论这些事情,于是王铮走后,两人继续看《格林》,一夜无话。
  第四章 反装猫眼

  第二天一大早,杜衡打开房门,没留神门口的地板上蹲着一只呆毛。
  杜衡差点一脚踩上它,吓得一身冷汗,本来还有点迷迷糊糊,瞬间清醒过来。
  他弯腰一只手抱起谢长骥,另外一只手给他顺毛,问:”起这么早啊?你什么时候又变成毕方的?”
  谢长骥不能说话,只好听他在耳边絮絮叨叨,也不答腔。
  吃完饭,杜衡准备上班,跟谢长骥商量:”你在家好好待着,饿了就吃我给你留的饭,嫌凉就自己加热,注意别把我家烧了,我晚上就回来了,行不?”
  谢长骥啄他的手,这是两人的暗号,代表不同意。
  杜衡有点犯难,跟谢长骥解释:”我工作很忙,有时候忙到饭都顾不上吃,所以可能照顾不了你。你就在家待着,好不好啊,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谢长骥这次干脆不停地啄他的手。
  杜衡无奈,只好把做给谢长骥吃的东西打包,然后穿了个口袋特别大的风衣,揣着谢长骥出门了。
  走到小区门口,迎面碰到唐阿婆。唐阿婆去年脑袋里长了个良性肿瘤,被杜衡用射波刀切了。老太太恢复的非常好,基本没有后遗症。唐阿婆一家都很感谢杜衡,自从他们发现居然跟杜衡住在一个小区后,便经常给杜衡带些老家特产和吃食。她家住杜衡对面的楼上,跟杜衡对门邻居的阳台正好对着。
  只见唐阿婆看到杜衡眼睛一亮,忙拉着他手嘘寒问暖。
  杜衡不太会应付这种热情的中老年妇女,他老娘不但出身好,自己还是名医,更是个学术精英,真正的高岭之花,平常两人见面几乎都在聊临床经验和学术。他都32了还没有结婚,他妈也不着急,跟想不起这事儿一样。杜衡小时候主要由保姆照顾,不过他保姆换得很勤,所以也没有跟哪个保姆处出特殊感情。所以,他跟谢长骥算是半斤八两。
  寒暄了一会儿,唐阿婆突然想起了什么,神神秘秘地问杜衡:”小杜医生,你认识你对门301的住户么?”
  杜衡摇头,他工作太忙,平常很少在家,从来没有见过对门邻居,只是有时候半夜会被很响的关门声吵醒,也不知道是邻居回来了还是出去了。
  看到杜衡摇头,唐阿婆说:”我一直以为你家对门没有人住呢,晚上从来没有见过开灯.结果前几天有天特别热,我就搬了个躺椅到我们家阴面的阳台上乘凉,一抬头正看到对面客厅里有一男一女好像是两夫妻在打架,女的还怀孕了!”
  唐阿婆气得跳脚,继续道:”我就跑去敲你对门邻居的门,想给他们调解一下夫妻关系,主要也是想教训一下那个混球。老婆怀孕本来就很辛苦,不体谅老婆的难处也就罢了,还敢跟老婆干架,太不应该了!结果我敲了半天也没有人开门。一来二去,我就对他们家上心了。这么一来我就发现怪事儿了,我发现对面晚上从来没有开过灯,然后我越来越好奇,昨天早上给你送过吃的,我发现他们家猫眼居然装反了,我没忍住,就往里面看了一眼,发现他们家大白天都黑乎乎的,只能看到一个白衣女人跪坐在地板上,满脸发青,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我,就好像知道我在用猫眼偷看一样,我吓得够呛,赶快跑了,路上还险些摔跤,回去一晚上都没怎么睡着,我家老头子还埋怨我多管闲事,把自己吓个半死。我早上跳广场舞时候跟我们楼其他老太太说,她们也都不相信,还让我不要天天疑神疑鬼的,气死我了!我这不是为大家担心嘛,这一块住得老人多,孩子还都不在身边,真出事儿可怎么办啊?”
  杜衡忙安慰唐阿婆,说她年纪大了,有可能看错了,没事不要自己吓自己。
  杜衡给谢长骥在办公桌上用毛巾围了个窝,然后开始看门诊,电脑和打印机刚好挡住病人的视线,也不用担心谢长骥被发现。谢长骥蹲坐在毛巾里半天也不动,就是有病人看到了估计也以为是个材料特殊的雕像。
  一上午接诊了十几个病人,中午休息的时候,杜衡一边吃饭一边跟谢长骥念叨:”你说唐阿婆是真的看错了,还是真的看错了?不然我对门到底住得是什么啊,想想就好吓人。”说完,杜衡抱着双肩做了一个很冷的动作。
  谢长骥并不理他,继续慢条斯理地吃他的排骨。
  即使这样,杜衡也觉得很有安全感,毕竟跟自己同进同出的可是神兽毕方啊。对面的生物如果不是想不开了,估计不会主动来找他和谢长骥的麻烦。
  下午杜衡做了两台手术,累得够呛,幸好晚上不用加班。
  下班后,杜衡揣着谢长骥去商场给他买衣服。谢长骥比他高了近10公分,壮了一圈,穿他的衣服实在是有点勉强。杜衡按照自己的审美给谢长骥买了两套外出服,两套家居服并几条换洗内裤才提着大包小包打道回府。
  到家门口的时候他特地看了看邻居家的大门,猫眼并没有装反。杜衡笑着摇头,心说当初唐阿婆的手术真的成功了么?
  杜衡觉得以谢长骥的身材穿上刚买的衣服绝对会好看,他不禁有点期待谢长骥变回人形了。
  也许谢长骥的潜意识听到了杜衡的呼唤,刚吃完晚饭,杜衡收拾好桌子一回头就看到沙发上坐着个非常淡定的全裸帅哥。
  谢长骥在军队里混了多少年,不知道跟多少个人一起洗过澡,对于当着个把人全裸一点压力都没有。
  杜衡不小心瞄到人家的重点部位,立马自惭形秽地低头给人拿衣服去了,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他现在简直自卑到姥姥家了,决定以后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坚决不在谢长骥面前脱衣服。
  杜衡坚持谢长骥要把所有的衣服都试一遍,不合适的赶快拿去退或者换。
  所以这天杜衡晚饭后的消遣就是吃着葡萄看美男换衣。他一边大声称赞,一边内心吐槽,都快得精神分裂了。
  谢长骥就是个衣架子,连方格子的家居服都穿出了意大利男模的范儿,杜衡满腹羡慕嫉妒恨无处发泄,一斤葡萄10分钟就吃完了,牙齿咬得格格响。
  正在痛并快乐着,突然听到大门附近传来”咚”一声轻响。
  两人对视一眼,都严肃起来。
  响声好像是从门底部的位置传来的,不像是敲门,倒像是谁路过看杜衡家大门不顺眼,又怕惊动主人,所以轻轻地踢了一脚。
  杜衡少年时期经常被一个人留在家里,他又喜欢看一些杂七杂八的书,有些还十分血腥暴力,那时他对无预期的大门响动有种深入骨髓的惧怕。如果有陌生人敲门,应了他怕坏人看只有一个他小孩子在家暴力开门,不应怕人家当家里没人撬锁。
  这个心理上的弱点一直被保存到现在,只是平时被他掩盖的很好,所以没什么人知道。
  但是今天小李护士刚跟他讲了一件事。小李护士不是本市人,老家好像在西南某山区。她和单位另外一个小护士在这片儿一个较老的小区租了一个在顶层的房子。她们小区的房子太老了,保险盒都在楼道里。前天晚上停电了,俩人本来以为是跳闸了,想出去看看,结果从猫眼里看到楼道里也是一片漆黑。她们小区的楼道灯不是声控的,平常晚上就一直亮着。两个姑娘就不敢出去了,于是凑合了一晚上。早上一打开门,发现她们俩门外的地板上一地的烟头,保险盒的门也大开。这下子俩人都毛了,收拾东西准备先去投靠朋友几天,同时也在寻找新的住处。
  谢长骥是特种兵,经常执行危险任务,他本来没有把这声音当回事儿,但是看不得杜衡紧张兮兮的样子,于是快步走到门边,先从猫眼里往外看看,什么也没有,然后他就打开了门。
  第五章 对门凶案

  随着房门被打开,有个人从外面栽了进来,倒在谢长骥的脚边。
  那是个女人,五官精致,身材窈窕,如果不是表情有点扭曲,绝对是气质出众引人注目的美女。但此刻她似乎正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眉头紧锁,嘴唇都咬破了。她穿着白色的短裙,一身血污,裙子都快看不出原来颜色了。裙子的背部被撕开,露出一片血肉模糊,好像皮肤被谁切下来了一块,下身更是快被血液浸透了,形状优美的双腿上都是脓稠黏腻的污血,裙子上有些地方血液已经干涸了,开出大片的黑色花朵,让人看得触目惊心。女人身后有一道拖曳的血痕,从对面的客厅里一直延伸到杜衡家门口。
  只见她艰难地抬起头,用祈求的眼神看着谢长骥,嘴里喃喃道:”救命…孩子…我的孩子…”还没有说完就突然抽搐了一下倒了下去。
  谢长骥弯腰伸出两根手指在女人颈动脉上搭了一会儿,然后冲杜衡摇摇头。
  杜衡早就蹲下查看女人的瞳孔和心跳,他判断女人是失血过多造成心脏骤停,于是给女人做心肺复苏并人工呼吸,但却没有任何作用。
  良久,谢长骥拉起他说:”没用了,报警吧!”
  杜衡面无表情地说:”如果今天早上我听过唐阿婆的话,就回来查看或者报警,你说我能救她么?”
  谢长骥直视他的眼睛道:”这不是我们的错。”
  大批警察很快到来,整个楼层都被封锁了。
  杜衡和谢长骥坐在沙发上看着警察忙忙碌碌地在门口和对面取证。
  尽管对面灯光很明亮,但是杜衡无端地觉得那里阴森森的。
  等警察在这边的工作告一段落,他和谢长骥被带到警察局做笔录。
  像是提前知道杜衡肯定与此案无关一样,安排好给他做笔录的警察居然是个很年轻的见习警司,小警察怕杜衡嫌弃他年轻,稚气未脱的脸上表情很是严肃。
  小警察很认真地给杜衡提问题,可惜杜衡既不知道对面住得是谁,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搬进来的.今天晚上是他第一次看到这个女人,事情发生的太快了,他甚至已经记不清那个女人到底长什么样子了。
  小警察很失望,杜衡都已经在询问笔录上签名了,他还不停地追问杜衡”你再想想还有什么遗漏的?”
  杜衡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唐阿婆跟他讲的事情跟小警察说了,结果小警察大为兴奋,赶快去找他的上司,把杜衡晾在一边。
  杜衡也不知道到底结束了没有,只好等小警察回来。等了半天,小警察终于回来了,看到杜衡一愣:”唉?你怎么还没有走啊?”
  杜衡很无语,无奈问:”跟我一起来的那个人做完笔录了么?”
  小警察想了想说:”好像还没有,我刚才看到我们局长还有几个不认识的人也进他做笔录的房间了”
  他突然变得很兴奋,问杜衡:”那个男的不会是凶手吧,不然怎么这么多人去给他做笔录?”
  杜衡又一次词穷了,想了想才说:”我等他一下吧,我们一起来的,他肯定不是凶手,他这两天一直跟我在一起。”
  小警察挤眉弄眼,语气暧昧地问:”一直在一起啊?”
  杜衡心想”这TM是谁家的孩子啊,真想打死他!”
  小警察也察觉到自己不够庄重,赶紧咳了一声,一本正经地说:”我看他还有的等,要不你先回家吧。”
  杜衡并不想一个人回家,他虽然是医生,平常也没少见尸体,算是百无禁忌,但家对面就是凶案现场,总觉得有点怪怪的,好像凶手还没有离开,就在黑暗中注视着他一样。杜衡觉得自己已经把谢长骥当成护身符了。
  小警察看他不想离开,也能理解,随手指了个座位说”你就在这里等他吧。不要乱翻东西,不要打开电脑,我有事儿先去忙了。”
  谢长骥出来的时候,杜衡都已经靠着椅背睡了一觉了。
  谢长骥轻轻地把他摇醒,杜衡迷迷糊糊地问:”怎么这么晚才做好笔录啊?”
  谢长骥回答:”恩,我们回去吧。”然后拉起他向外走去。
  回到家已经将近11点,杜衡发现对门的门上交叉着贴了两条黄色胶带,看来犯罪现场暂时是要封一段时间了。
  谢长骥继续回答他刚才的问题:”王铮也过去了,我答应他要调查这个案子。”
  杜衡:”他怎么会过去?你上次不是没有答应他么?”
  谢长骥:”他是公安部的副部长,知道这个案子正常。”
  杜衡心说”我就知道以谢长骥长辈自居的也不是普通人。”
  谢长骥继续解释:”那个女人死得那一瞬间,我看到她变成了一种动物,我从来没有见过那种动物,不过很快她就重新变成人形了。”他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我怀疑这起凶杀案的凶手和受害者都是古籍中出现过的异兽。”
  杜衡呆了呆,半晌才问:”我怎么没有看到?是因为我只是普通人么?”
  谢长骥说:”我以前也从来没有看到过。”言下之意是他看过不少人死亡,而这是第一次看到有人临死时变身。
  杜衡来不及震惊,忙又问:”你看到那个女人变成什么样子的异兽了?”
  谢长骥皱着眉头给他描述:”很难形容,我从来没有见过那种生物,不过她的花纹跟老虎的花纹很像。”
  杜衡用手指搔了两下头皮道:”光《山海经》里就有很多种生物有老虎的花纹,只凭这一点很难判断那女人究竟是什么?”
  想了想,杜衡又问:”唐阿婆不是说那女人怀孕了么?我们看到她的时候,她已经生产了,孩子却一直没有看到,大概是凶手带走了,你说凶手会是孩子的父亲么?”
  谢长骥回答:”我也不知道,那孩子的胎盘和脐带都被凶手带走了,如果不是有人看到女人怀孕,估计不等到验尸结果出来,他们根本不知道女人刚刚分娩过。”
  杜衡停顿了一下,半天才下了什么决心似的继续说下去:”我有个朋友,他在大学里面教书,专业是历史地理学,主要研究的就是一些荒诞不经和光怪陆离的古籍,现在太晚了,我给他发个短信吧,看他明天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可以去找他咨询一下那女人到底是什么异兽。”
  谢长骥抬了抬眉毛,问他:”你明天不用上班么?”他跟着杜衡上了一天多半班,很清楚杜衡工作有多忙。
  杜衡道:”我准备请几天假,毕竟那女人是在我对门出事的,不搞清楚这件事,我估计会寝食难安,而且我已经5年没有休假了。”
  谢长骥嘴角弯了弯:”好!那我现在去画张图。”
  杜衡瞪大眼睛感叹:”你还有这种技能啊?不用急,还不知道明天能不能找到他呢?你早点休息吧。现在都12点多了,好好休息才能好好工作,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破案的。”
  谢长骥耳朵微红,大概他不习惯有人这么直白的表达信任,半晌他才征求杜衡意见:”明天我们先去对门看看?王铮给了我一把的钥匙,也许会有什么遗留线索,然后再去唐阿婆家?”
  杜衡:”好!”
  好了,今天就这样吧,楼主时差党,现在要睡觉了,话说我已经快被网络错误逼疯了...
  明早起来挖贴 : )
  @秦严

  忘记发第一个故事的文案了。。。

  退休的妇联主任发现对面新搬来的邻居殴打即将临盆的妻子,职业病发作跑去调节夫妻关系,却从反装的猫眼里看到一个状似女鬼的白衣女人跪在一片黑暗中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妙龄女孩失踪数月,被发现惨死在出租屋里,背后的皮肤和刚分娩的婴儿都不逸而飞。
  高中生暑假组团去废弃的防空洞探险,却发现防空洞深处到处是粘稠鲜血和残肢断臂,疑似魔鬼的盛宴.
  第六章 正义老太

  第二天吃完早饭,两人打开对门的锁从胶带空隙中钻了进去。
  他们没想到的是房间里竟然出乎意料的干净,各种家具摆放整齐,厨房里也没有需要洗的碗筷。可以说除了那道从卧房床边一直延伸到大门口的血迹和已经被警察带走化验的床上被褥,其他地方竟然丝毫看不出这是凶案现场。
  比较醒目的是双层的窗玻璃和深紫色加厚双层的窗帘,拉上以后就是里面灯都打开外面估计也看不到亮光,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唐阿婆从来没有见过犯罪嫌疑人和受害人晚上开灯。
  作为一名《犯罪心理》的忠实观众,杜衡推测:”犯罪嫌疑人很有条理,肯定不是第一次做案了,如果是第一次绝对会因为紧张留下很多线索,我觉得我们应该查一下最近10年内周边各省市是否发生过类似的案件。”
  谢长骥点头接着说:”这里虽然是闹市,但这栋楼是整个小区最里面的一栋,除了前面唐阿婆住的那栋,周围没有其他高的建筑,而且唐阿婆那栋楼住了很多老人,还有不少房子空置。”
  杜衡:”你才在我家住了两天,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谢长骥:”昨天早上唐阿婆说的。”
  杜衡:”好吧,还有就是这楼后虽然是马路,但为了减少噪音,绿化做得不错,种植了很多高大乔木,基本上能够隔绝路人的视线。”
  谢长骥又道:”这房子的对门邻居,就是你,又经常在医院加班,很少在家。因此,这里很适合做囚禁受害人的场所,不但隐秘而且一旦被发现很容易逃脱。凶手应该花了不少时间研究这附近小区的环境。”谢长骥眉头紧皱,他只要一想到杜衡在过去一年内可能会因为撞破凶手而发生危险就觉得自己杀气往外冒,止都止不住。
  杜衡露出一个惊恐的表情:”这么说凶手也曾在暗中观察过我?呃,好变态!”
  房间里面并没有更多的线索,甚至有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卫生间也发现了大量清洁剂和漂白剂的瓶子。杜衡感叹:”这凶手绝对是专业级别的,活儿做得真干净,我觉得很难在房间里找到其他线索了,不如我们去唐阿婆家问问吧!”
  谢长骥点头同意,两人原样锁好门,往唐阿婆家走去。
  唐阿婆刚跳完广场舞回来,看到杜衡和谢长骥非常高兴忙往家里让。
  杜衡:”阿婆,您知道昨天晚上我对门出事儿了么?”
  唐阿婆猛点头:”我知道,我知道,昨天晚上来了好多警车啊,我们这栋楼都被吵醒了,刚才跳舞的时候大家还猜到底咋回事儿呢。”说完她还横了一眼自己老伴儿,大概是怪当初老头儿不相信她。
  杜衡指着谢长骥跟唐阿婆说:”阿婆,这位是谢长骥,他是警察,我们今天来主要是想找您了解一下情况。”
  谢长骥从口袋里掏出一件东西,上下打开,对着唐阿婆两口秀了一下说:”这是我的证件。”
  杜衡发现那居然是谢长骥的警官证,上面是国徽,下面是张卡片,卡片上有人民警察证的字样和谢长骥的照片,名字和工作单位。
  杜衡额头三道黑线,心说:”看来王铮对谢长骥跳槽很有信心,证件都做好了!”
  大概是终于有人相信她说的话了,唐阿婆很高兴,连忙保证:”我一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警察同志,哎呀,警察同志你长得真俊啊,你多大了?家是哪里的?你有女朋友么?阿婆给你介绍个吧,我儿子他二舅家的闺女的小姑子人相当不错,你什么时候有空见见。”
  听完唐阿婆的话,谢长骥的眼睛明显有点放空,他扭头看杜衡,一言不发。
  杜衡忍笑忍得嘴角都快抽了,他猜谢长骥长着么大估计从来没有遭遇过中老年妇女这种战斗力惊人的可怕生物。
  谢长骥不说话,杜衡只好给他解围:”阿婆,您叫他小谢就行了,不用老是叫他警察同志。小谢这么帅怎么会没有女朋友,您就别给他操心了。”
  唐阿婆颇为失望:”啊?有女朋友了?那小谢要是你以后跟女朋友分手一定过来找阿婆,阿婆给你介绍个好的。”
  谢长骥”咳”了一声,忽略唐阿婆的问题,直接问她:”阿婆,您是什么时候发现发现对面住人的?”
  唐阿婆皱着眉头想了半天说:”我昨天早上跟你们说过了,我一直以为对面没有人住,因为他们家晚上从来不开灯,而且我们刚好对着他们朝阳的阳台,我也从来没有见有人晒衣服。直到上周六,我搬了张椅子在我们家阴面的阳台乘凉,也不知道为什么就一抬头,看到对面有个男人一手抓着一个女人的头发,另一只手正在来回扇她,那被打的女人肚子隆起好高,至少有8个月了,我当时就火了,我退休前在妇联工作,看过太多这样的家庭惨剧,你根本想像不到有多少个中国家庭存在这样的暴力,有多少女人在本该觉得最安全的地方和最安全的人身边活得生不如死,好多女人最后忍不下去了宁可弑夫进监狱也要摆脱这样的生活!”唐阿婆停止说话,情绪有点激动。
  唐阿婆的老伴儿就坐在她旁边,看到她的情况,把手覆在老妻的手上来回摩挲来安慰她。
  停了好一会儿,谢长骥才又开始问她:”那您能看清楚两人长相么?两人在体形上有什么特征?”
  唐阿婆仔细思索:”看不太清楚,只能感觉那男人很高很壮,他比那女人高了一头多呢,要不是女人的肚子很大看着像孕妇,我都不能猜他们是夫妻。那男人的头发挺长的,扎了个小辫子,也许是个搞艺术的。”
  杜衡问:”然后您就去敲他家门了?”
  唐阿婆答:”是啊,我气冲冲地就去敲他家门了,可是没有人给我开门,我当时还对着门喊呢,我说我都看到你们了,我知道家里有人,你给我开门,打女人算什么本事?可是一直没有人给我开门,我敲了快半个小时才走。”
  杜衡又问:”那他家当时猫眼是反装的么?”
  唐阿婆想了一下才答:”我当时没有注意,应该不是,如果是的话,我肯定当时就从猫眼往里看了,既然我没有,估计当时猫眼并不是反装的。”
  谢长骥又问:”那前天早上您从猫眼里看到的那个女人是被打的那个么?”
  唐阿婆:”我当时吓坏了,那女人就直愣愣地盯着我,不带一点儿活气,现在想想,好像是跟被打的女人挺像的,都是长发,穿着白色的裙子。”老太太顿了一下又道:”杜医生,小谢,你们说,那女人是不是那个时候就已经死了?”
  杜衡安慰她说:”您别怕,凶手已经不在咱小区了,小谢他们肯定会很快抓到他的。”
  从唐阿婆家出来已经快中午了,杜衡查看了一下手机,发现有几个未接来电,是稽毓的。他给谢长骥打了个手势,回拨过去,电话很快接通了,稽毓慢条斯理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杜衡,你找我有事儿?”
  杜衡答:”在电话里面不太方便说,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去找你,详细咨询一下,顺便请你吃个饭。”
  稽毓:”我现在就有空,今天正不知道去哪里蹭饭呢,你快过来吧。”
  杜衡:”我带个人过去你不介意吧?”
  听了杜衡的话,话筒里稽毓的声音突然高了八度:”不是吧,杜衡,第一次要带人来见我!是带女朋友过来让我把关么?好好好,快过来,我先把家里收拾收拾。”然后不等杜衡解释他”啪”一声把电话挂了。
  杜衡有点尴尬地跟谢长骥解释:”我这个朋友从小就这样,他也是咱们大院里的,不知道你认识不?”
  谢长骥闷闷地问:”你跟他很熟啊?”
  杜衡回答:”恩,我们俩穿开裆裤的时候就认识,一直到我去德国才不是同学,我们一起逃过课,罚过站,打过架,泡过妞,算是铁哥们吧。”
  谢长骥不说话了,杜衡有种感觉他在生气,但是杜衡又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
  去稽毓家的路上,谢长骥一直保持沉默,杜衡没有办法,只好主动跟他讲话,将自己的分析说给他听:”我觉得凶手自从被唐阿婆敲门后,应该就对她比较关注。”
  谢长骥不理他,杜衡忽略尴尬继续讲下去:””前天早上唐阿婆过来给我送吃的时候,凶手很可能看到她了。为了让她以后不要再管闲事,凶手想吓她一下,所以才会把猫眼反装,然后让受害者跪在客厅的地板上看着猫眼。"
  “凶手知道唐阿婆肯定会关注他家的,所以不难发现猫眼反装了。”杜衡再接再厉。
  谢长骥仍然不回应,杜衡装作可怜巴巴的看着他,继续说:”而唐阿婆一旦发现猫眼反装,肯定会从猫眼处偷看的。正常男人看到凶手在猫眼里设计的恐怖情景都会被吓坏,何况一个老太太。”
  听他说完,谢长骥连头发丝都没有动一下。
  杜衡彻底死心了,他有点伤心,将头扭过来直视正前方,自言自语道:”然后唐阿婆再也不敢过来敲他家的门了,凶手终于达到了掩人耳目的目的。等唐阿婆走了,他就又把猫眼装了回来,所以昨天下午我们回到家看到他们家的猫眼并没有反装。”说完他也不说话了。
  半晌,谢长骥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杜衡松了一口气,心里吐槽:”真难伺候啊,跟带儿子一样。”
  第七章 神兽白泽
  到了稽毓家门口,杜衡刚按了一下门铃,门就被拉开了。稽毓一边开门一边说:”你怎么这么慢,我都等了老半天了,来来来,让我看看弟妹长什么样儿?”
  稽毓只扫了一眼杜衡,就把目光移到谢长骥身上,他的笑容顿时僵住了,眼睛瞪得老大,半天才把目光移回来问:”男的?杜衡,你什么时候弯的?我怎么不知道?不过你眼光还不错哦,小伙子长得挺精神的。”说完还大力拍谢长骥的肩膀。
  杜衡忙解释:”你胡说什么啊?我们是过来求助的,这个是谢长骥,你应该也认识吧?他现在当警察了,我们碰到个案子,想请你帮一下忙。”说完还看了一眼谢长骥,怕他生气。
  杜衡还真是有点担心,主要是谢长骥小时候性格太独了,加上他刚才还一直不太高兴,杜衡实在怕这两人相处不来。
  杜衡没想到的是,谢长骥居然没有生气,甚至连被稽毓拍肩膀都没有表示不满。要知道小时候他可没少痛揍想要跟他示好而拉拉扯扯的小伙伴们。
  稽毓有些吃惊,忙缩回手问:”谢长骥?那小子不是当兵去了么?什么时候又当警察了?”然后想起谢长骥的拳头,又拍马屁道:"不过他的话,现在长这么帅的确有可能。”
  杜衡:”就是他,他因为受伤暂住在我家.这个案子就发生在我对门,所以他就负责这个案子了。”
  杜衡详细地把案子的整个经过跟稽毓描述了一遍,特别是谢长骥发现受害者死亡时居然变成一头披着虎皮的四不象,说完他还将谢长骥早饭前画得那张图像递给稽毓。
  稽毓一看图就笑了,他摇头:”杜衡啊,不是我不帮你,这也太扯淡了,从来没有听说过人能变动物啊?”
  杜衡看着他的眼睛说:”稽毓,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没有什么事情是可以瞒你的,你是不是有事情一直没有告诉我?”
  稽毓稍稍慌乱,他快速说道:”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有事情瞒着你,没有,绝对没有!”
  杜衡很失望,他跟稽毓多年老友,一眼就看出来这家伙在说谎:”我去德国前一晚,你们给我践行,后来我就喝高了,是你送我回去的,我半路醒来,发现自己趴在一只白色动物的背上在大街上溜达,当时我以为那是我喝醉出现的幻觉,现在想想那只白色的山羊是你变的,对吧?”
  稽毓脸色沉了下来:”杜衡,你今天到底带着他过来干什么?”
  杜衡:”我过来找你的原因有两个:第一,为了案子;第二,长骥刚刚觉醒血脉,他现在无法控制自身的能量,甚至无法自由变身,他需要引导。”他接着又说:”我们一直是兄弟,以前我尊重你的想法,你想瞒着我,我就装作不知道,但是现在世道太乱了,我觉得我们都应该尽一份力。而且你们都是神兽,我觉得应该介绍你们认识。”
  稽毓脸色稍缓,但还是很难看,他问谢长骥:”你是什么?”
  谢长骥吐出两个字”毕方。”
  稽毓瞬间从高冷模式切换成二逼模式,他从沙发上蹦起来,大喜道:”毕方?不是吧?我还从来没有见过毕方呢!太好了,听说毕方现在即使在章莪都不常见。”
  杜衡额上三道黑线,他彻底无语了。
  稽毓有点不好意思,他撇了一眼杜衡:”看什么看,要不是你说我是山羊,我也不会生气,你才山羊,你全家都山羊,我是白泽,神兽白泽,你个文盲!”
  堂堂医学博士被说成文盲,杜衡觉得自己有点冤,连忙申辩:”谁说我是文盲,'东望山有神兽,名曰白泽,能言语。王者有德,明照幽远则至',这么高大上的描述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且你长了两只羊角让人怎么猜你是白泽啊?”
  他顿了顿又说:”不过既然你是传说中上知天文地理,下知鸡毛蒜皮的白泽,我的两个问题应该难不住你吧?”
  稽毓白了一眼杜衡说:”当然难不住!谢长骥看到的异兽是杻阳山鹿蜀。”
  杜衡问:”鹿蜀?就是《山海经·南山经》中的那个鹿蜀,恩。。。这样倒可以解释为什么受害者背部皮肤缺失。”
  谢长骥不解地看他。
  杜衡忙解释说:”《山海经》中这么一句`有兽焉,其状如马而白首,其文如虎而赤尾,其音如謡,其名曰鹿蜀,佩之宜子孙。`也就是说佩戴鹿蜀的皮毛可以让人多子多孙。可是我觉得凶手的主要目的并不是鹿蜀的皮,而是受害者的孩子?不然很难解释为什么凶手要等受害者分娩后才动手剥皮。但我从来没有听说过鹿蜀的幼崽有什么功效啊?”
  稽毓:“这就是你需要我的地方了,现存的《山海经》只是古《山海经》的缩略本而已,原本早在魏晋时期就失传了。你刚才引用的形容白泽的那段话其实出自《渊鉴类函》,它确实是古《山海经》中的句子,但是现存的《山海经》却没有这几句。”
  杜衡问:“你有原本?”
  稽毓说:“那当然了,从祖上传下来的。”说完他得意地看着杜衡,等杜衡求他。
  杜衡知他好为人师,故意不理他,扭头看向谢长骥道:”既然已经知道受害者是什么啦,我没有更多问题了,你呢?”
  谢长骥绝对支持杜衡:”我也没有了,走吧!”
  稽毓气个半死,半天才开始数落两人:“你们俩怎么办案的?这么重要的线索你们都不追根究底?你们到底想不想破案啊?”
  杜衡给他顺毛:“我们当然想知道,就是怕稽大教授不跟我们讲啊。”
  杜衡给他顺毛:”我们当然想知道,就是怕稽大教授不跟我们讲啊。”
  稽毓说:”别人要问我绝对不会说,但咱俩谁跟谁啊,我跟你讲,鹿蜀是一种得天地造化的异兽,大多数人只知道他的皮毛可以让人子孙满堂,却不知道鹿蜀的幼崽可以延年益寿,使人青春不老。刚才《山海经》中那句话后面其实还有两句,即'鹿蜀之子,食之不老'。食之不老当然是夸张的说法,也就可以稍微延长点寿命,减缓衰老的速度。”
  杜衡不确定地问:”你是说犯罪嫌疑人之所以捕猎雌性鹿蜀,让她怀孕,是因为幼崽有驻颜的功效?这。。。这也太奇怪了,就这么点作用?”
  稽毓说:”每个人的价值观都不同,我记得一个女明星说过,她就算倾家荡产也要护着她的脸。对于有些人来说,面子就是这么重要。她们连被蚊子咬都会抱怨很疼,却有勇气去削骨隆乳。”
  杜衡又问:”杻阳山是哪里,在人界么?”
  稽毓回答:”杻阳山就是现在的乌蒙山,在云南和贵州之间,主峰位于贵州六盘水和赫章县交界地区,海拔2900米,为贵州最高峰。”
  谢长骥问:”是不是有地下市场专门交易这些物品?”
  稽毓回答:”有,但是鹿蜀皮和幼崽是不会在市场上销售的,它们通常需要预订,要先找中间人,然后中间人把任务发布出去,并与领取任务的人约定完成日期,到日子后再交易。”
  谢长骥继续问:”你有认识的中间人么?”
  稽毓:”有,我可以给你联系方式,你可以试试看是否能从他那里打听到消息。你就说是我介绍的就行了。不过我觉得你应该问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一般情况下,中间人不知道卖家是谁,也不知道买家是谁。因为有太多方法可以改变真实样貌。”
  说完,他起身从柜子里摸出个名片盒,从里面找出一张名片递给谢长骥。
  谢长骥看了一眼,上面只有两个字”老七”和一个电话号码。
  杜衡问:”老七是他的外号?”
  稽毓说:”不,老七就是他的名字,他是孰湖,家中排行第七。他的父母,呃,怎么说呢?就是比较传统。”
  杜衡:”孰湖?是那个马身鸟翼,人面蛇尾,嗜好举人的孰湖么?”
  稽毓说:”我说杜衡,你丫一医学博士,《山海经》背得比我这历史地理学教授都熟,你诚心气我的是吧?”
  杜衡:”。。。”
  稽毓:”好了,好了,关于案子的事告一段落,我来问你”他看着谢长骥:”你什么时候觉醒血脉的?”
  谢长骥回答:”前天凌晨2点左右。”
  稽毓:”那你应该还需要大概一到两个月时间才能真正与血脉融合。你应该不是从谢司令身上继承毕方血脉的,对吧?”
  谢长骥点头:”从我母亲那边。”
  稽毓:”那你母亲应该有给你留下一个玉瞳简吧?”
  谢长骥从上衣口袋中将碧瑶石拿出来,递给稽毓。
  稽毓拿过来翻来覆去地看了一会儿说:”这个要用神识查看,是你母亲留给你的修炼方法,我只能看到第一层,后面的被禁制了,只有毕方才能打开。等你真正跟血脉融合了,就可以把神识探进去查看,我就不另给你修炼方法了,虽然我有不少,但对你来说,这个是最好的,毕竟它是毕方传承几十万年的修炼方法。”
  稽毓接着又道:”虽然你现在还不能自由变身,不过你可以在没有旁人的情况下,多练习一下,这样有助于血脉的融合。你可以回想一下被迫变身时的身体变化,尝试让身体向那方面变化就可以了。好了,今天就这样吧。杜衡,我饿了,我想吃火锅,走吧,你说请我吃饭的。”
  稽毓家就在他任教的大学后门附近,旁边有很多不错的饭店,三人大吃了一顿火锅。之后,稽毓回家继续宅着,杜衡跟谢长骥去了公安局。
  第八章 特殊犯罪专案组
  王铮确实花了不少功夫组建SCD,他昨天交给谢长骥一个名单,名单上的人任谢长骥挑选。谢长骥最后选了三个人,分别是沈遥,曲如风和涂灵。
  沈遥,33岁,离异,有一5岁女儿跟前妻,原隶属交警大队,为交通节目主持人,善于跟媒体打交道。
  曲如风,23岁,公安大学即将毕业,精通泰拳和散打,枪法一流。
  涂灵,21岁,计算机天才,曾为公安部重点关注黑客,后被招安。
  谢长骥选完之后,就有人挨个跟他们解释以后的工作内容并通知他们明天去新地方报道。所以在谢长骥和杜衡到处忙活的时候,他们三个也没有闲着,查出了不少有价值的线索。
  等谢长骥和杜衡到公安局以后,5个人开了SCD有史以来第一次组会。
  谢长骥:”大家好,我叫谢长骥,隶属第二炮兵利刃特种部队。这位是杜衡,解放军309医院医生,凶案就发生在他家对门,他暂时为SCD法医顾问。我相信你们都已经接到了通知,并对我们今后的工作有了一定的了解。下面我们各自汇报一下今天早上的进展吧。”接着他第一个将早上的工作跟大家简略汇报了一下。
  曲如风是个阳光帅气,英气十足的年轻人,他惊呼:”原来异兽是真的啊?我从昨天晚上半夜接到通知就一直以为是愚人节玩笑呢!”
  谢长骥看了他一眼,曲如风赶紧继续说:”我查看了杜医生的笔录,发现凶手大概会在晚上1点到3点之间出门,于是调出事发小区周围摄像头的监控录像,发现的确有个人会在那段时间从小区西门出去,南门回来,一周一到两次,去的方向有两个,一个是广莲街,广莲街是本地非常热闹的一条酒吧街,距离事发小区约2000米;另一个是长风公园,距离事发小区约1000米的,暂时不清楚凶手去这两个地方干什么。”
  谢长骥点了点头看向沈遥。
  沈遥被指定为SCD的副队长,他是个非常有魅力的成熟男人,身材提拔,衣着得体,笑容很是亲切。
  沈遥说:”我今天早上给几家主要媒体简单介绍了一下案情,他们暂时不会报道此案。然后我去了鉴证科和法医科,刚回来,报告都还没有出来,但是有一些初步的信息,死者身高172厘米,年龄在20-25之间,身材匀称,营养情况良好,死因是产后大出血,心肺功能衰竭,死者背部有30*50cm皮肤缺失。毒理化验显示,受害者曾经摄入这种药物。”说着他将自己的手机递给谢长骥”刚出来的结果,鉴证科的还没有来得及写报告,具体化验的小姑娘并不知道是什么药物。”
  大家心中微囧,暗道”沈遥不愧是从8岁到80岁大小通吃的警队男神,这才第二天下午,毒理检验就出来了,估计化验室的小姑娘也是他的脑残粉。”
  杜衡问:”能给我看一下么?”
  谢长骥将沈遥的手机递给他,杜衡发现手机显示的照片上只有一个化学公式:

  杜衡皱着眉头想了一下说:”这个应该是缩宫素,也就是催产素,看来受害者还没有到自然分娩的时候。大概是唐阿婆打乱了凶手的计划,让他提前动手了。缩宫素是处方类药品,不可能从药店买到,而且犯罪嫌疑人白天从来不出去,他在哪里得到缩宫素的?”
  谢长骥皱眉:”我觉得应该是从稽毓说的黑市,这个我们还不太熟悉,先不用追查,等把其他线索都理顺了再说吧?”
  大家点头.
  涂灵不像一般宅男那样苍白瘦弱,反而是个身材高大的俊秀少年,他接着往下说:”我首先查找了公安部失踪人口数据库,什么都没有找到,于是我黑进各大网站的加密数据库,发现天涯在去年5月份曾有人发帖寻找失踪的室友,其照片和身体特征与受害人相符。我查了发帖人账户信息和最近登录的ip记录,确定发帖人为李依然,24岁,某公司平面模特,现住经北路桃源小区2号楼3单元601室,电话号码是为139********。其失踪室友叫张梓璇,23岁,同公司平面模特。”
  谢长骥总结:”大家做得都不错。接下来曲如风和沈遥去调查凶手半夜究竟去了哪里?做了什么?涂灵,你查一下近10年来国内其他省市是否出现过类似案件?我和杜衡去找李依然和301室房东的谈话。大家有意见么?没意见就散会。”
  好了,今天就这样吧
  第九章 犯罪高手
  散会后,谢长骥和杜衡打电话给李依然,得知李依然现在正在北三环某工作室帮一个服装公司拍宣传册,于是驱车赶往北三环。
  李依然是个不算漂亮但非常有味道的女人,身高并没有杜衡想象的那么高,大概只有167厘米,比例却很好,长腿细腰。
  谢长骥自我介绍:“李小姐,我们是刚才给你打电话的警察,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一下。”
  李依然笑了,笑容很妩媚,她吹了个口哨,问道:“现在的警察都这么帅了么?搞得我都想犯罪了。”
  谢长骥面无表情地继续问她:“李小姐,你去年5月7号曾在天涯论坛发帖,说你的室友失踪,对么?”
  李依然耸了耸肩说:“帅哥警察,你可真是无趣啊。”
  谢长骥皱眉,杜衡见了忙打圆场:“李小姐,我们现在正在办理一个案子,受害人好像就是你的前室友,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能看一下这张照片么?照片不算太吓人。”
  李依然的笑容不见了,她声音有点颤抖地问:“张梓璇死了?”说完伸手向杜衡要照片。
  杜衡一边将照片递给她,一边提醒:“这个还是稍微有点吓人的。”
  李依然拿到照片,看了一眼后马上把照片反过来,然后把照片递还给杜衡说:“是她。”
  杜衡继续问:“李小姐,你能具体讲一下受害者失踪前后的事情么?”
  李依然点了根烟,猛抽了几口,才开口,声音有点沙哑:“我跟梓璇是一个公司的,因为我们俩都是从小地方来的,跟其他人有点格格不入,所以我们俩比较投缘,于是就住在一起分摊房租。”
  “我们俩都没有男朋友,又经常一起工作,所以关系很好。去年差不多2月份的时候,梓璇跟我说她喜欢上一个男人。”
  “我当时劝她,我们圈子里的男人哪里会有真心,让她不要陷进去。”
  “她不听,她说那男人对他很好,也挺有钱,还舍得给他花钱,然后给我看那男人给她买得手表和皮包。”
  “我没有办法,只好劝她多长点心眼,别被人骗了。她当时还笑我杞人忧天后来我发现梓璇差不多两个月都没有来例假”
  李依然看了看杜衡解释:“我们俩共用卫生间,如果她来例假我肯定知道。”
  杜衡点点头,继续听她讲下去“我就问她是不是怀孕了,她也慌了,我们俩连夜下去买了验孕棒,测了差不多10次,都是两道杠,她吓坏了,问我怎么办?”
  “我还算冷静,就让她去找孩子爸爸摊牌。”
  “她当时很不安,不过还是去了,结果回来的时候很兴奋,说她男朋友很开心,还要跟她结婚,并且让她搬过去跟他一起住。”
  “我当时很替她高兴,就帮她整理东西。结果没几天,她就失踪了,我打了无数遍她的电话都打不通。我去报警,警察就记录了一下,就让我回家等消息,然后也一直没有联系我。后来我没有办法就去天涯发了帖子,但是还是没有她的任何消息。她就这样不见了。”李依然终于哭了出来。
  杜衡递给她一张纸巾,继续问:“你有张梓璇家人的联系方式么?”
  李依然一边擦眼泪一边说:“没有,我只知道她家好像是贵州什么地方的,好像是什么革命老区。”
  从李依然拍照的工作室去301房东家的路上,杜衡问谢长骥:“你说那个男人是凶手么?”
  谢长骥回答:”现在不好说。”
  杜衡:“我有个问题一直想不明白,你说凶手为什么会在受害者刚发现自己怀孕就绑架她呢?等到快分娩时不是更方便?”
  谢长骥:“我也不知道,可能性太多了,比如怀孕过程中必须要摄入某种物质,或者凶手无法满足受害人的某项要求,受害人威胁他要打掉孩子?”
  杜衡夸奖谢长骥:“有道理,厉害!”
  谢长骥继续面瘫,只有耳朵尖儿可疑的红了红。
  301室的房东是一对中年夫妇,有点市侩。
  听明白他们的来意之后,顿时炸了锅。
  那女人开始拿毛巾抽她的丈夫,边抽边说:“都是你,本来我准备租给那俩大学刚毕业的小姑娘的,押金都收了,你非嫌人家没有钱,说什么有人给了你一年的租金,还是现金,让我把押金又退给那俩姑娘。结果现在可好了,房子成凶宅了,我看你怎么租得出去。咱俩都下岗都十几年了,女儿在外地上大学,房子租不出去,我看你怎么办?”
  打着打着女人一扔毛巾,趴在沙发上嚎啕大哭。
  杜衡和谢长骥都没有对付这种情况的经验,明显有点无措。
  等那女人终于稍微冷静了一点,谢长骥问他们:“你们是怎么找到那个房客的,通过中介么?”
  女人一指她老公说:“什么中介啊!他说中介太黑心,非要自己找。”
  男人补充道:“我写了几张小广告贴到小区附近的电线杆上,然后有人给我打电话说要看房。”
  杜衡:“那他的电话号码你还有么?”
  男人说:“有,有,你等等啊,我查查手机。”说完他开始翻手机的通讯录,找了一会儿才说:”就是这个,警察同志你看看”说完将手机递给杜衡。
  杜衡直接拨通涂灵的电话说:“涂灵,你帮我查一下这个电话号码,对,就是犯罪嫌疑人以前用过的,号码是136********,你看看他是不是现在还在用这个号码,还有就是查查这个号码发出的所有电话和短信。”
  涂灵:“一分种。”随后杜衡听他在那边噼里啪啦的敲键盘。
  过了30秒左右,涂灵的声音就从话筒中传过来:“这个号码现在是空号,以前也没有实名注册,去年三月到五月之间打过3个电话,是打给同一个号码的,号码的主人叫范曾,是301的房东。”
  杜衡谢过涂灵,冲谢长骥摇摇头。
  谢长骥接着问:“你们有没有犯罪嫌疑人的身份证复印件?”
  男人说:“本来确定他会租的时候,我就管他要来着,结果他说身份证丢了,正在补办,让我等等,结果后来就一直没有给。我有时候想起来也懒得去要,想着钱都给了,要他身份证也没有用啊。”
  “你们有没有见过犯罪嫌疑人?”杜衡问
  男人回答:“见过两次,第一次是看房,第二次给他钥匙。”
  谢长骥:“你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子么?”
  男人恨恨地说:“他化成灰我也认得。他长得文质彬彬的,看着就跟艺术家一样,还扎了个小辫子,谁知道是个杀人犯!”
  谢长骥:“他大概多高?”
  男人:“挺高的,比我能高一个头,我大概一米七。”
  谢长骥:“他大概有多大?”
  男人:“看不太出年纪,感觉好像挺年轻的。”
  谢长骥:“你能形容一下他具体的长相么?”
  男人:“他长得挺好,戴个黑色的板材眼镜,鼻梁蛮高,眼睛是桃花眼,对,跟那个明星长得挺像,<爸爸回来了>里面的,就是李小璐的那个老公。”
  谢长骥:“你明天能去局里做个模拟画像么?”
  男人:“能!平常我也没有什么事儿,警察同志,你们一定得抓住他啊!”
  杜衡哭笑不得,看那男人抓着谢长骥的手摇晃,感觉谢长骥已经在爆发的边缘了。
  他连忙拉过谢长骥对那两夫妻说:“你们明天去公安局时候跟门卫说要到特殊犯罪专案组做模拟画像,他们就会让你们进去。”说完他还递给他们一张SCD的名片说”如果你们想起什么就打这个电话。”
  从房东家出来,杜衡有点郁闷:“你说这个犯罪嫌疑人到底做过多少案啊?怎么跟职业的一样,一点线索都不留。”
  谢长骥说:“只要他做了,就会留下蛛丝马迹。你放心,我们会抓到他的。”
  第十章 波澜又起
  回局里的路上,他们接到一个电话,电话是杜衡医院的一个小护士打来的。
  小护士是口腔科的,跟小李护士的关系很好,所以经常出入脑外,杜衡也对她有些印象。
  小护士慌慌张张地问:“杜医生,你跟李芬在一起么?你知道她去哪里了么?她今天没有来上班,也没有请假,电话也不接,我问过她借宿的朋友,她朋友说她早上就出门上班去了。”
  杜衡问:“李芬失踪了?”
  小护士哭着说:“呜呜。。。我也不知道,前天晚上大概11点的时候,我们俩正在看电视,突然停电了。”
  “我们住的小区虽然老,但是从来没有停过电。我记得房东跟我们说过安全闸在楼道,就准备出门看看。”
  “李芬让我先等等,她去阳台上看了一下,说别人家都有电,只有我们家停电了,太奇怪了,让我先观察一下楼道里面有什么异常。”
  “我从猫眼里往外看,发现平常楼道的灯都亮着,结果那天居然灭了,外面乌七抹黑的,什么都看不见。”
  “我们俩在门边等好久,还听到有婴儿的哭声,可吓人了。“
  “最后我们也没有敢出去,就摸黑洗洗睡了,结果第二天早上看到门口地上有好多烟头,我们俩当时就吓哭了,赶紧回屋收拾行李,准备找朋友先凑合两天。你说是不是那个人把李芬给绑架走了?”
  杜衡也很着急,不过他还是先安慰小护士:“没事,你别哭啊,我现在就跟警察在一起,我们一定会找到她的。”
  好不容易安抚了小护士,他转头看向谢长骥说:“小李护士失踪了。”
  他想了一会儿又跟谢长骥说:“我知道这个想法很疯狂,但是据我所知,小李护士的家乡也是西南某山区,你说有没有可能小李护士也是鹿蜀,而且早就被犯罪嫌疑人盯上了。刚才小李护士的朋友说前天晚上不仅她们的电闸被拉下了,楼道里还有婴儿的哭声,我记得《山海经》里大部分吃人的异兽的叫声都是婴啼。”
  谢长骥说:“你先别着急,打电话给涂灵,让他查查小李护士的家乡具体是哪里。”
  杜衡连忙拨号码,铃声一响涂灵就接了。
  杜衡连忙把小李护士的名字和出生日期报给他,停了几秒,涂灵说:“李芬,1995年2月10日生人,贵州省毕节市赫章县万安乡新汇村人,和刚确认身份的死者张梓璇的老家就隔了一条河。”
  杜衡:“那就没错了,我记得稽毓说过乌蒙山的主峰位于贵州省六盘水市和赫章县之间。凶手的效率也太高了,也就是说他还没有搞定张梓璇时就已经开始筹划绑架李芬了。”
  谢长骥说:“凶手非常自信,他觉得自己做得非常干净,他不会离开津海市的,所以我们一定会找到他的。”
  杜衡点头:“嗯!”
  到了局里,只有涂灵一个人在。
  他一看到两人就赶紧走了过来说:“队长,有发现!”
  谢长骥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涂灵:“我刚才查了一下最近10年的悬案,发现有7件案子跟本案作案手段十分类似。”说完他的手指在平板上飞速的滑动,大屏幕上出现相应案子的照片。
  “第一个案子,2006年5月27日下午3点20许,云南省曲靖市妇幼保健院29岁的女护士李某在其麒麟区的家中遇害,颈部被切开,背部皮肤缺失。”
  “第二个案子,2007年3月2日上午9时许,四川省乐山市供电厂20岁的女职工在其单身宿舍被遇害,同样颈部被切开,背部皮肤缺失。”
  “第三个案子,2008年8月30日下午2时许,江西省移动公司21岁的女员工在其青山路的家中遇害,颈部被切开,背部皮肤缺失。”
  “第四个案子,2009年11月2日晚上9时许,上海市松江区25岁的幼儿园老师在其九亭镇的家中遇害,颈部被切开,背部皮肤缺失。”
  “第五个案子,2010年6月7日早上10时许,苏州市某公司24岁女白领在广登路的某出租屋遇害,死因为产后大出血,受害者同样背部皮肤缺失。死者未婚,也没有男朋友。”
  “第六个案子,2011年4月13日下午4时许,河南省平顶山市一中22岁的女老师在卫东区的某出租屋遇害,死因一样。”
  “第七个案子,2013年1月30日上午9时,家住河北省邢台市金桂小区的32岁女青年邓某在家中遇害,死因一样。据其朋友说,邓某于2012年年初认识其男朋友,随后两人同居,邓某被发现遇害后,其男友也不知所踪。”
  涂灵继续分析:“一开始凶手的目标是只受害者的皮肤,后面大概发现鹿蜀的幼崽更加值钱,于是开始绑架受害者生孩子。”
  杜衡道:“根据霍姆斯类型学,连环杀手可分为着重行为型(act-focused,杀人过程很迅速)和着重过程型(process-focused,杀人过程很缓慢)。”
  “对于着重行为型的杀手来说,杀人只是个行为。”
  “这种类型的杀手又可分为两种:幻想型杀手和使命型杀手。前者是因为听见了某个声音或看见了某种景象,指引他去杀人。后者杀人则是因为他们认为除掉某一特定群体是自己的使命。”
  “而着重过程型杀手喜欢享受杀人的过程,他们通常会折磨受害者、看着他们慢慢死去,以获得快感。”
  “这种类型的杀手又可分为三种享乐性杀手——性欲型、刺激型和获利型,以及追求权力型杀手。性欲型杀手从杀人中获得性快感,刺激型杀手从杀人中得到刺激,获利型杀手则相信杀人可以使自己在某些方面得到好处。追求权力型杀手认为自己在杀人的过程中扮演了上帝的角色,能掌握生死大权[1]。 ”
  杜衡皱眉:“本案的这个犯罪嫌疑人似乎并不属于任何一个分类,他并不享受杀人或者杀人的过程。他杀人时候干净利落,看起来为着重行为型,却不是因为任何幻想和使命,单纯只是为了经济利益。”
  涂灵说:“对,在犯罪嫌疑人眼中,受害者跟动物没有区别,犯罪嫌疑人杀人跟有些人为了象牙去捕猎非洲大象的性质一样。”
  谢长骥:“所有案件的发生地连起来应该就是凶手的行进路线,他一路从云南上来,现在刚好到津海市。”
  三人正在分析,突然谢长骥的手机响了。
  谢长骥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接了起来,曲如风的大嗓门立刻从话筒中传来:“队长,又出命案了!”
  原来曲如风和沈遥接到任务后就分头行动了,沈遥去了酒吧街而曲如风去了长风公园。
  长风公园对面有个商店街,有几家自己装了闭路电视。
  曲如风走访了这几家商店,拷贝了几个视频,还没有来得及观看就看到一队警车往长风公园里面急驰而去,他连忙开车也跟了过去。
  刚好负责现场勘探的是他的一个师兄,在警校给老师当过助教,对曲如风这个尖子生还算熟悉。于是就让他混了进去。
  事情的起因很简单,就是几个闲得蛋疼的高中生暑假聚会。
  其中一个突然想起来他表哥说过长风公园里有个很长的防空洞,里面不但凉快,也比较刺激,于是提议大家一起去探险。
  其他几个也喝了不少,都怕别人说自己是胆小鬼,于是一拍即和。
  几个人就拿着手机当手电筒进了800米长,分支众多的防空洞。
  防空洞里倒是真的很凉快,几个人一开始还挺高兴,结果走着走着迷路了,加上又很冷,就有点慌了。
  打头的孩子发誓他们在每个路口都做标记了,但还是莫名其妙的找不到路了。
  于是几个人都害怕了,没头苍蝇般地乱转,也不知道怎么着就到了防空洞底部,然后几个涉世未深的孩子被吓尿了。
  也不能怪他们被吓到,里面就跟地狱一样,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儿,到处都是残肢断臂,有些只剩下骨架,有些还有些碎肉在上面,像是被什么动物啃咬撕裂过一样,墙壁上有新旧程度不同的血液喷溅和肉渣残留,就像是走进了野兽的进食场。
  他们进入的洞口处甚至还有一具完整的新鲜尸体。尸体面色苍白,浑身僵硬,眼睛大睁。有个孩子不小心用手机光照到尸体死不瞑目的双眼上,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几个孩子跟疯了一样尖叫着往外跑,也算他们幸运,居然没有再迷路,而是全体都很顺利的出来了。
  出来后几个人哆嗦了一会儿,才终于想起来报警。
  注:连环杀手的分类部分来自维基百科。
  今天就到这里了
  为什么还不分页啊?
  第十一章 数案并侦
  等谢长骥和杜衡到达现场的时候,长风公园的案子已经被SCD收入囊中,王铮的办事效率一如既往的高。
  尽管没有确切证据证明两案之间存在联系,杜衡总觉得这两个案子应该是一个凶手所为。
  在囚禁受害者长达9个月的时间里,犯罪嫌疑人只有半夜才出房门,而且他从未去超市采购过食物。犯罪嫌疑人和受害人在这几个月里到底吃什么呢?杜衡细思极恐。
  谢长骥显然也想到了这里,他对杜衡说:“杜衡,待会儿出了防空洞,你能打个电话给稽毓,问问鹿蜀到底是草食性还是肉食性异兽么?”
  杜衡点头。
  曲如风给谢长骥和杜衡介绍:“队长,杜医生,这个防空洞是50年代修建的,总长为800米,人防抗力等级为甲类核5常5,人防建筑面积4281㎡,大概在80年后期就废弃了,现在已经很少人知道这里有个防空洞了。”
  等现场勘探结束回到局里的时候已经晚上8点多了,他们还都没有吃饭。涂灵定了公安局附近的庆丰包子,大家边吃边聊。
  杜衡:“我刚才给稽毓打了电话,确定鹿蜀是吃肉的,我也给我们医院那个跟李芬同住的小护士打过电话,她也确认李芬非常挑食,只喜欢吃肉。”
  沈遥:“我今天走访了酒吧街,有个酒吧的调酒师说,上个月1号,他们酒吧一周多的收入被窃了,将近30万块钱不逸而飞。本来每天早上出纳和老板都会去银行存钱,结果老板失踪了,非开户人给别人存钱,要收取手续费,所以出纳和会计就把钱锁在保险箱里了,保险柜完好无损。”
  沈遥继续往下说:“我想起犯罪嫌疑人租房子的时候总是预付一年的现金。”
  曲如风插嘴:“津海市的房租虽然非常贵,比如像杜医生家那样的房子每个月大概需要5000元,加上一个月的押金,差不多才65000元,酒吧丢失的钱远远超过租房的费用啊?”
  涂灵鄙视地看了一眼曲如风:“不能因为租房不用这么多钱,就排除犯罪嫌疑人的嫌疑。”
  杜衡:“据我们所知,犯罪嫌疑人除了贩卖鹿蜀毛皮和幼崽外并没有其他任何的收入来源,但是据嵇毓说,这些东西非常值钱,皮大概10万人民币一张,幼崽要20万一个,犯罪嫌疑人刚刚完成交易,手上至少还有30万,应该暂时不缺钱吧?”
  谢长骥看了他一眼道:“不缺钱不代表不想要,如果酒吧老板是他绑架的,为了保命也许会把保险柜每天晚上都存有一定数额现金的事儿告诉他。”
  杜衡:“如果DNA能够确定酒吧老板是防空洞中的受害人,那就肯定是我们的犯罪嫌疑人了。”
  沈遥点头:“我也猜测有可能是我们的犯罪嫌疑人做的案。 于是,我找到了负责这个案子的张警官,他给我拷贝了一份当时的监控录像。”说完他用鼠标点了几下,大屏幕开始播放视频。
  老是网络错误是个什么意思啊?
  从视频的角度可以推测出摄像头放置的位置应该酒吧的后门。
  凌晨3点15分左右,有一个身材高大扎辫子的男人出现在镜头里。随后他跳起来抓住酒吧装饰用的房檐做了个引体向上,然后翻身上了2楼,从2楼开着的窗户进入酒吧。
  凌晨3点20分左右,他从2楼窗户跳了下来,往杜衡所在小区的方向奔去。
  接着沈遥又放了一段视频,是杜衡小区南门的视频,同样黑衣扎辫子的男子出现在视频中,而这时是凌晨3点26分。
  谢长骥说:“看来凶手不但在津海市找到了第二个受害人,也找好了安置受害人的地方。这几个案子确定为同一人所为,应该实施并案侦查。”
  杜衡:“我今天在长风公园大致估算了一下受害人的数量,我觉得差不多有10个,也就是说犯罪嫌疑人和受害者每个月都要吃掉一个人。”
  他继续说:“里面那具尸体,死亡时间大概就在前天晚上到昨天晚上。那应该是犯罪嫌疑人的储备粮。我有个想法,犯罪嫌疑人没有自己的私家车,要离开津海市要么步行,要么公共汽车,要么飞机,要么火车,这些对于带着一个人的他都不方便,所以我猜测犯罪嫌疑人极有可能还在本市,甚至离我家不会太远。”
  曲如风眼睛一亮:“也就是说,他如果不知道防空洞已经暴露了,还是会去那里吃饭的。呃,好恶心。”他做了一个呕吐的动作。
  杜衡点头:“很有可能。”
  谢长骥:“长风公园占地面积很大,晚上8点闭园以后,除了巡夜的保安就没有人了,而这么大的公园几个保安根本不巡不过来,加上废弃的防空洞,基本上不会受到打扰。确实是个不错的就餐地点。”
  沈遥:“而且犯罪嫌疑人白天不出门,涂灵,301有人用网络么?”
  涂灵摇了摇头说:“我本来想通过查找犯罪嫌疑人的上网记录来获取他更多信息的。结果这哥们根本就是个原始人,别说网线,连根电话线都没有。”
  沈遥:“也就是说,犯罪嫌疑人还不知道他的餐厅已经被我们发现了。”
  谢长骥:“好,我们可以在防空洞附近设置埋伏,根据他的用餐规律,估计后天或者大后天他就会出现。”
  沈遥:“现在守在这里也没有用,受害人李芬一时半会儿也没有生命危险,不如大家先回家休息一晚,明天早上再继续努力。”
  谢长骥给大家分配新任务:“明天我,杜衡,曲如风和沈遥去长风公园附近小区看看能不能找到他的新巢穴。”他在地图上上比划这”因为犯罪嫌疑人极端危险,所以我们两人一组,我和杜衡负责长风公园北边的从星风花苑到长风五村的五个小区,沈遥,曲如风,你们负责公园南边的四个小区。”
  他看了一眼涂灵说:“涂灵去法医科跑一趟,看看能不能确认长风公园案受害人的身份。我再找王铮要点人,去酒吧街排查一下失踪人口。”

  第十二章 稍有眉目

  回到家,谢长骥坐在沙发上冥想。杜衡知道他在尝试在人与毕方之间的转换,也不打扰他,自顾洗澡睡觉去了。
  第二天早上,杜衡起床很早,他迷迷糊糊地走进客厅,发现谢长骥还是原样坐在沙发上,连动作都跟他睡觉前一样。
  大概是感觉到有人在旁边,谢长骥缓缓睁开眼睛,看向杜衡。
  杜衡冲他很灿烂地一笑,大声打了个招呼“早啊!”
  谢长骥弯弯嘴角:“早!”
  杜衡问:“你昨天晚上没有睡觉么?变不了就先等等,不要太累,今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谢长骥:“我已经可以自由变身了。”
  杜衡下巴“哐”掉地上了,他傻傻地问:”不是说得一到两个月么? ”
  谢长骥:“昨天我突然想到,我第一次变身时,首先感受到的是丹田发热,于是我就开始想象着自己的丹田热起来,紧接着我就变成了毕方,后来我给丹田降温,结果就又变回人了。”
  杜衡感叹:“你简直是天才嘛?这才不到一个星期吧? ”
  谢长骥有接着说:“我妈留给我的玉瞳简能看了,我昨天晚上一直在研究这个。”
  杜衡问:“是修炼的功法么? ”
  谢长骥点头:“对,都是古文,我不太能看得懂。”
  杜衡说:“没事儿,等这个案子结了,我们就去找稽毓,他当翻译再好不过。”
  谢长骥点头。
  杜衡往厨房走去,边走边说:“好饿,早餐你想吃点儿什么? ”
  谢长骥显然对吃兴趣不大,他回答:“随便。”
  杜衡不大满意“随便”这两个字,但是他熟知谢长骥的性格,知道谢长骥的真的吃什么都随便,只要是肉。
  最后,杜衡花了15分钟做了6块猪肋排。
  他先将一汤匙橄榄油,一汤匙干九层塔,两杯蘑菇切片,蒜蓉,一杯切碎的洋葱,一个切片的意大利西红柿,半汤匙干牛至,半汤匙盐,四分之一汤匙黑胡椒和半杯水混合做成酱汁。
  本来肉最好腌制一段时间,但是他们实在没有时间了,杜衡随便搅拌了两下就下锅煎了,好在味道还算不错。
  杜衡吃了1块,其他的都进了谢长骥的肚子。
  杜衡一直自己做饭给自己吃,他从来没有想到做给别人吃居然这么有成就感,当然也是因为谢长骥不挑剔,给什么吃什么,而且还都能吃完。
  吃完饭,两人决定去最近的长风三村先看看。
  长风三村算比较新的小区,里面的住户都是附近某大学的教职工,人口结构比较简单,门口保安24小时值班。
  谢长骥和杜衡问小区的安保主任最近是否有人搬进来,被他否认了,他说这边的房子大部分是给老师的福利房,只能自住,不能出租。
  谢长骥拿着涂灵刚刚发过来的犯罪嫌疑人的模拟像给他们看,众人都摇头说没有见过这个人。
  杜衡说:“我觉得应该不是长风一到三村,这三个小区安保太严,小区保安24小时站岗,犯罪嫌疑人每周半夜都要出门两次,他肯定会避免这种小区的。我们去枣阳小区看看吧。”
  两人忙活了一上午却一点有价值的线索都没有找到,顺便救了上树的小猫一只,调节了几次邻里矛盾,曲如风和沈遥那边也是一样。
  中午两人就在路边的小饭店随便解决,小饭店饭菜的味道并不好,两个人心中有事,吃饭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
  杜衡:“我觉得犯罪嫌疑人就在附近,可是我们却找不到他,太郁闷了!”
  谢长骥:“不行的话我们就只能去防空洞堵他了。”
  杜衡:“可是这么一来搞不好李芬都怀孕了,唉!我还是希望能够早点找到她的,小姑娘挺不错的。”
  谢长骥:“别急,我们再想想有什么遗漏的么?”
  吃完饭,两人决定去最近的长风三村先看看。
  长风三村算比较新的小区,里面的住户都是附近某大学的教职工,人口结构比较简单,门口保安24小时值班。
  谢长骥和杜衡问小区的安保主任最近是否有人搬进来,被他否认了,他说这边的房子大部分是给老师的福利房,只能自住,不能出租。
  谢长骥拿着涂灵刚刚发过来的犯罪嫌疑人的模拟像给他们看,众人都摇头说没有见过这个人。
  杜衡说:“我觉得应该不是长风一到三村,这三个小区安保太严,小区保安24小时站岗,犯罪嫌疑人每周半夜都要出门两次,他肯定会避免这种小区的。我们去枣阳小区看看吧。”
  两人忙活了一上午却一点有价值的线索都没有找到,顺便救了上树的小猫一只,调节了几次邻里矛盾,曲如风和沈遥那边也是一样。
  中午两人就在路边的小饭店随便解决,小饭店饭菜的味道并不好,两个人心中有事,吃饭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
  杜衡:“我觉得犯罪嫌疑人就在附近,可是我们却找不到他,太郁闷了!”
  谢长骥:“不行的话我们就只能去防空洞堵他了。”
  杜衡:“可是这么一来搞不好李芬都怀孕了,唉!我还是希望能够早点找到她的,小姑娘挺不错的。”
  谢长骥:“别急,我们再想想有什么遗漏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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