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D自成立以来，一直忙着查案，就连本来说好的假期，都没有机会休，别说杜衡，连谢长骥都有点心太累的感觉。
王铮很体谅他们，决定给SCD整组人都放一个星期的假，并保证在这一个星期里，无论发生什么案子都不过来烦他们。
杜衡在家过了两天无所事事的日子后，就被谢长骥押着去靶场练枪了，因为去西藏，他的考核推后了，就这下周一。
杜衡觉得自己枪法已经可以了，至少可以通过技能考核，不用再进行大强度的练习了，但是谢长骥还是不满意，他希望杜衡即使是在异兽面前也有自保能力。
杜衡拗不过他，只好天天去靶场报道，作为报复，他连着两天都只做了少量的肉菜。看着嗜肉的谢长骥面无表情地往嘴里塞青菜，杜衡既觉得解气，又很有负罪感，只好又恢复了平常的伙食。
好在周一很快到了，考核的内容是15秒内，发现对象、进入掩体、观察环境、连续打出6发子弹并且至少命中3发。
杜衡打出的6发子弹全部命中了目标，谢长骥终于稍稍满意，不再逼他每天都去练枪了，只是又加大了他的体能练习，搞得杜衡苦不堪言，只盼着假期赶快结束。
连杜衡自己都没有发现，与几个月前相比，他的身材变得更加修长挺拔，肌肉的线条也愈发明显，整个人就像是一把藏在鞘中的宝剑，内敛而又沉稳。
假期马上就要结束，杜衡长舒了一口气，终于不用过把健身房当家的日子了，他都被好几个男人硬塞了电话号码了。
谢长骥自从开始体能练习后，就一直黑脸，杜衡不知道他为什么不高兴，费劲儿调节了几次也不见效果，只好随他去了，家里的气压非常低，杜衡有种水深火热的感觉。
最后一天晚上，杜衡想着明天就要上班了，决定做几个好菜，顺便哄哄谢长骥，虽然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在哪里了。
菜都是谢长骥喜欢的，有红烧狮子头、蜜汁叉烧、杭椒牛柳、椒盐羊排，又给自己做了两个素菜，才叫谢长骥出来吃饭。
谢长骥的脸依旧绷着，杜衡心里有点打鼓，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把他哄好。
两人沉默地吃饭，杜衡终于受不了了，他开口问道：“长骥，你最近不太高兴？”
谢长骥看了他一眼，冷冷道：“没有！”
杜衡忍无可忍：“如果我有什么地方不对，你跟我说，不要憋在心里，我们都难受。”
谢长骥犹豫了一下，才放下筷子，问道：“你喜欢男人？”
杜衡傻眼，这算什么问题，他忙摇头，道：“没有，你胡说什么呢？”
谢长骥有点兴师问罪的味道：“那为什么他们给你联系方式，你都收了？”
杜衡问：“他们？”
谢长骥绷着一张俊脸不说话。
杜衡想了想才小心翼翼地问：“你是说健身房遇到的那几个人？”
谢长骥目光一冷，也不说话，只是紧盯着他。
杜衡苦笑着摇摇头道：“只是给个电话号而已，我犯不着跟他们在公开场合拉拉扯扯，而且我一回家就把他们的号码扔到垃圾桶里了，从来没有想过要打给他们啊！”
谢长骥的表情终于缓和了，他说：“以后不准收他们的电话号码，一个一个獐头鼠目的，就算你喜欢男人，他们也配不上你！”
杜衡为了哄他，只好道：“是，以后都听你的！”
谢长骥终于开心了，觉得几天以来的气闷一扫而空，结果就是他又多吃了两碗米饭。
杜衡心想“还好当初爹妈没有给生个弟弟，弟弟这种生物实在是太可怕了！真难伺候！”
长假后的第一天，刚到办公室，杜衡茶都没有泡好，就接到了王铮的电话。
果然又是凶杀案，地点是北郊的千望山森林公园。
千望山森林公园是离市区最近的森林公园，也是津海市每年植树节义务植树的定点公园之一，山中森林茂密，植被覆盖率达95%以上，是津海市市民爬山休闲的胜地。
时间已是深秋，漫山红遍、层林尽染，让人一见就觉心旷神怡。
可是凶案现场就不这么赏心悦目了，杜衡学医10年，临床5年，又在SCD待了几个月，算是见多识广，可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残暴的场面。
受害者是被人徒手撕成碎片的。
凶手先是踩着受害者的一只大腿，握住另外一只，将受害者撕成两半，然后将头部、四肢揪掉，内脏拽出，撒了一地，最后将四肢沿着关节掰断，连手指和脚趾都不放过。
整个犯罪现场异常血腥，一个新加入警队的小警察扶着树干在旁边干呕。
没有人笑话他，即使经验丰富的老刑警都觉得不适。
二队的张队长对谢长骥道：“唉，我做了25年警察了，第一次看到这么血腥的场面！千望山没有大型食肉动物啊？难道是哪家动物园的老虎狮子跑出来了？”
谢长骥对他点点头，带着SCD众人进入犯罪现场。
杜衡先是走到受害者头部的位置，蹲下来慢慢查看。
过了几分钟，他缓缓道：“死者为男性，20岁左右，分尸的时候，人还活着，不像是某种动物做的，因为没有动物咬痕，也没有尸块失踪，死亡时间应该是昨天晚上11点到今天凌晨2点之间。”
曲如风深吸了一口气道：“活着被分尸？卧槽，好冷啊，肯定很疼！”他双手抱肩，不停地摩擦双臂。
谢长骥问旁边的现场勘探人员，道：“受害者身份确定么？”
现场勘探人员摇摇头，道：“不确定，没有钱包和手机，只有已经成碎片的衣服，是阿迪的运动衣，很普遍。”
谢长骥又问：“是谁发现犯罪现场的？”
现场勘探人员回答：“是一对老夫妻发现犯罪现场的，他们就住在附近，每天早上都来爬山。两个老人受了刺激，因为身体都不是很好，所以现在送医院了。”
谢长骥回头看像沈遥，道：“沈遥，你跟曲如风去医院看看，看看他们上山途中有什么发现么？”
沈遥点头，带着曲如风离开。
谢长骥又给涂灵打电话，让他查查受害者昨晚是怎么过来的？
如果是打的或者坐公交车过来的，就比较好查线索。
现在的出租车和公交车都装有GPS，公交车上更有监控录像，一旦知道受害者怎么过来的，就有可能知道他是从哪里上车的。
第六十二章 出租车司机
犯罪现场发现一个很新的白云山牌的矿泉水瓶子，这个牌子几乎不会出现在市区的超市里，只有少量景区的小卖部里有售。
千望山只有一个小卖部，在山脚下。
一大早，警察一队一队的来，山下的居民早知道出事了，三五成群地聚集在公园的门口，不住地往山上张望。
小卖铺的老板和老板娘就混在人群中，跟人讨论得热火朝天。
谢长骥和杜衡好不容易找到他们，结果被人群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根本没有办法做笔录。
谢长骥的冷气不自觉的往外冒，吓得老板娘连忙道：“警察同志，这地儿人多，要不去我家吧！”
谢长骥目光淡然地点点头。
老板和老板娘在前面带路，老板一看就是老实人，不时回头讨好地对谢长骥和杜衡笑。
谢长骥依旧面瘫，杜衡微笑回礼。
到了老板和老板娘家，老板把门插上，将两人让到堂屋。
杜衡拿出一张用拍立得拍得受害者的照片，递给老板，问道：“你们见过这个人么？”
老板吓了一跳，只看了一眼就摇头。
老板娘是个胆大泼辣的，她从老公手中接过照片仔细看了看，道：“这个人我见过，昨天晚上在我家小卖铺里买过一瓶矿泉水。”
杜衡又拿出一张照片，递给她，问道：“是白云山牌的么？”
老板娘看了看照片点头道：“对，一块五一瓶，童叟无欺。”
杜衡：“。。。”
谢长骥又问：“他昨天什么时候来你家店里的，说过什么话没有？什么时候离开的，朝哪个方向？”
老板娘道：“昨天他来买水的时候差不多晚上11点了，我还以为他是刚从山上下来的，就问他这么晚回家还有车么？他说他是上山的。我当时吓了一跳，就问他，为什么要这个时候来？他说睡不着出来溜溜。我劝他说回家吧，晚上山上挺危险的，他不听，说太平盛世的，有什么可怕的，还说他又不是有钱人，估计也没有人想抢他。唉，现在的孩子咋都不听劝啊，这不，出事儿了，他爸妈得多伤心啊？”
杜衡道：“睡不着出来溜溜？他住附近么？”
老板娘道：“哎呀，警察同志，这个我真的不知道！他买完水就上山的，走得左边那条道。”
谢长骥问道：“他买水的钱是从钱包里掏出来的么？”
老板娘回忆了一下，道：“是，我记得他拿出个很漂亮的棕色钱包，有这么大”老板娘边说边比划。
杜衡想了想问：“除此以外，他还带其他东西了么？”
老板娘道：“带了个背包，扁扁的，好像没有装多少东西，但是看起来挺沉的。”
杜衡问道：“是什么样子的背包？”
老板娘回答：“好像是那种带三道杠的包，蓝色的，我儿子以前吵着要买过，一个包三四百块，这不是坑人么？”
杜衡继续问道：“那他当时有什么情绪么？比如开心、恐惧、郁闷、兴奋之类的。”
这次老板娘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才道：“好像挺高兴的？其他看不出来。”
告别了老板和老板娘，谢长骥和杜衡正在寻思下一步该怎么办的时候，接到了涂灵的电话。
涂灵道：“队长，我查了一下昨晚出租车的GPS监控，发现有两辆出租车在9点之后到过千望山，我打电话问了出租车司机，证实其中一位马师傅的确在10点半左右拉了一个20岁左右的少年去了千望山，据他讲，那少年是在津海大学西门上车的，有可能是津海大学的学生。”
vainglory是3 vs. 3 的游戏，昨天打了一杖，楼主被除自己的以外的所有队友和敌人点赞了
谢长骥道：“那另外一辆呢？拉什么人过去了？会不会是凶手？”
涂灵道：“另外一辆拉得是个年轻的女人，司机也是个女的，说如果不是看在乘客是个女人的份上，她真不敢这么晚去郊区。我已经请他们来SCD协助调查了，估计快到了。”
谢长骥道：“好，我们也马上就回去了。”
涂灵答应了一声便挂了电话。
等杜衡和谢长骥回到SCD，那两个出租车司机已经被请来了，出租车师傅都是话痨，这两个也不例外，聊得热火朝天的。
谢长骥和杜衡先请女司机跟着涂灵去拼当晚女客人的画像，然后把男司机带去了会议室。
杜衡把受害者的照片递给出租车司机，道：“您昨天载得客人是这个人么？”
出租车司机拿过来仔细看了看，道：“对，就是这个孩子，从津海大学西门上车的，要不是看他是学生，出城的活儿我绝对不拉。”
杜衡问：“你在车上跟他聊天了么？”
出租车司机道：“聊了，不聊天哪儿行？大半个小时的车程呢，还不无聊死。”
杜衡又问：“你们都聊什么了？”
出租车司机道：“一开始我问他，是津海大学的学生么？他说是，我就说超羡慕他们这些名牌大学的学生，他说没有什么可羡慕的。然后我问他是咱津海人么？他说不是，他是山东人，我就跟他讨论了一会儿高考。后来，我问他是学什么的？他说学广告学的。”
杜衡问道：“他有说他叫什么名字么？”
出租车司机：“没有唉，我们哪能随便打听客人的名字！就是随便聊聊。”
谢长骥问：“他没有问他这么晚为什么要去千望山么？”
出租车司机：“问了，他只说有点事儿，客人不想说我们也不能逼他啊。”
杜衡问：“他有带包么？”
出租车司机：“恩，背了个蓝色的双肩包，里面有个ipad，他在车上还玩了两局游戏。”
杜衡：“你把他放哪儿了？”
出租车司机：“就放千望山公园的门口了，那边有个小卖部，我走得时候看到他进小卖部了。”
杜衡：“当时千望山公园门口除了你们，还有其他人或车么？”
出租车司机：“没有了，那会儿都十一点多了，上山的人早就回家了，不过我往回走了2分钟就碰到外面那个大妹子的车了，她也是拉人去千望山公园的。”
杜衡看了看谢长骥，对出租车司机道：“我们暂时没有更多问题了，如果您记起来什么线索，请跟我们联系，电话号码就是我们联系您的那个。”
出租车司机点头离开。
女司机性格有点大大咧咧地，她从进入SCD之后就一直很兴奋。
谢长骥拿起根据她描述拼出的图像问：“您昨天晚上就是载这个女客人去千望山的？”
女司机道：“对，就是她，她出什么事了么？”
谢长骥避而不答，继续问道：“她从哪里上车的？”
女司机道：“市中心，她是用打车软件联系我的。”
杜衡：“那你有她的手机号码了？”
女司机道：“有，您等等啊，我查查！”说完，便开始翻自己的手机。
过了一分钟，女司机把手机递给杜衡道，就是这个，您看，她是昨晚10点15分在京华路上车的。
谢长骥继续问：“她是在千望山公园门口下得车？”
女司机道：“对！那女人神神秘秘的，我跟她说话，她也不搭腔，千望山附近都没有住家，我一直纳闷她为什么那个时间去千望山，但是我又不敢问她。其实吧，我拉上她就后悔了，千望山那块儿太偏，回来我肯定得空车回。”
杜衡问：“打车软件不是会告诉你乘客要去的地方么？”
女司机道：“是啊，但是那女人打车的时候，说的是北郊桃源宾馆，谁知道一上车就换地方啊，要不是看她是个女人，我就宁可被投诉拒载，也要赶她下车了。”
杜衡：“路上你们没怎么聊天？”
女司机道：“没有，本来我是个嘴闲不住的，但是跟她说什么，她都是‘嗯’，然后我就觉得没有意思了，何苦上赶着呢！”
谢长骥道：“她下车后往哪个方向走了？”
女司机道：“我从后视镜里看到她好像往公园里面去了。”
送走女司机，沈遥和曲如风也回来了，SCD针对这个案子开了第一次会议。
沈遥：“发现犯罪现场的那对老夫妻目前情况还算稳定，不过为了保险还在医院观察。”
曲如风道：“就算是我，看到犯罪现场都有点发怵，何况两个人，一个高血压一个心脏病，没被吓出个好歹来，算幸运的。”
谢长骥问：“你们有什么发现么？”
沈遥道：“他们就住在千望山附近，基本上每天早上都要爬山锻炼身体。今天因为醒得早，所以五点半就到山脚下了。据老太太讲，当时山脚下有辆黑色的轿车。后来等他们报完警，到山下等警察和救护车的时候，那辆车就不见了。”
杜衡问道：“老太太没有记车牌号？”
沈遥摇头道：“没有，老太太当时只是有点奇怪，因为很少那么早上山的。”
还是把六十二章更完吧，每次更文半半拉拉的，好难受！
第六十三章 谜团重重
杜衡皱眉道：“如果受害者没有撒谎的话，他是津海大学的学生，专业为广告学，可是为什么一个学广告的大学生会半夜去爬千望山呢？”
曲如风一耸肩，道：“No idea！”
沈遥道：“虽然他的背包、手机和钱包都没了，但目的应该不是抢劫，而是不想让我们很快查到受害者的身份。”
涂灵道：“能想到这一点，证明凶手绝对具有理性思维的能力，并具有在人类社会生活的经验，不是没有开化的异兽。”
杜衡道：“凶手杀人的手段这么残暴，多半跟受害者有仇，一个不到20岁的孩子，能跟谁有这么大的深仇大恨啊？”
沈遥道：“还有后面出租车里的那个女人，到底在这里充当什么角色？另一个受害者？凶手？帮凶？目击者？还是完全无关？”
杜衡道：“我觉得那个女人绝对跟这件案子有关，千望山公园门口方圆一公里只有小卖铺老板一家人。一个女人，不可能在半夜让出租车把她放在离家还有一公里的地方，而且这地方又特别荒凉。”
沈遥点头，又道：“对，还有，凌晨五点半停在公园门口的那辆黑色小轿车到底是谁开过来的？”
杜衡摇摇头。
谢长骥道：“这个案子有很多疑点，但也有不少线索，涂灵，你查一下后面那辆出租车里的那个女人的手机号，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发现？沈遥、曲如风，你们去查一下犯罪现场周边的监控录像，看看能不能找到那辆停在山下的黑色小轿车？我跟杜衡去津海大学，查一下受害者。”谢长骥布置完任务，环视了一周，问道：“大家还有什么问题么？”
众人摇头。
谢长骥道：“没有问题，那就出发吧！”
津海大学是C国最著名的学府之一，也是嵇毓执教的地方。
所以，杜衡和谢长骥先去找了嵇毓，嵇毓直接把他们带到了常务副校长的办公室。
等杜衡说明来因，常务副校长立刻紧张起来，学校里最怕的就是学生出事，他连忙打电话给新闻与传播学院的院长，让他带着几个辅导员赶快过来。
等新闻与传播学院的院长和辅导员们都过来了，杜衡把受害者的照片放在桌子上，问道：“请问这名受害者是你们学院的学生么？”
辅导员中一个年轻的姑娘的脸立刻就白了，她颤抖着说：“他。。。他是广告学13级的齐钺。”
常务副校长的脸立刻垮了下来，他问杜衡和谢长骥道：“警察同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齐钺到底出什么事啊？”
谢长骥道：“我们今天早上在千望山半山腰发现齐钺的尸体，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们也不知道，我们正在调查这个案子，希望你们能够协助！”
常务副校长连忙点头，道：“我们会全力支持你们的工作的，请一定尽快破案！”
谢长骥道：“谢谢，我们需要跟齐钺的辅导员，以及跟他比较要好的同学和老师进行谈话，麻烦您安排一下。”
常务副校长道：“没有问题！”
刚才那个脸色发白的姑娘就是齐钺的辅导员，谢长骥和杜衡先给她做了一下笔录，嵇毓受校长委托，在一边旁听。
齐钺的辅导员叫高源，是个大学刚毕业两年的姑娘，也才24岁，没有遇到过大事，有点被吓到 了，木木呆呆地跟他们进了一旁的会议室。
杜衡给她倒了一杯水，递过去。
她小声说了声谢谢，双手捧着杯子，继续神不守舍。
谢长骥扫了一眼高源手里的杯子，什么都没说。
杜衡问道：“高老师，您能先跟我们说一下齐钺是个什么样的学生么？”
高源抬起头，看着杜衡，眼中含泪，道：“齐钺不喜欢交际，也比较沉默，我很少关注他，这都是我的错！”
杜衡柔声安慰她：“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要过度自责。”
高源哭着道：“是我的错，如果我能多关心一下他，也许就不会这样了！呜呜。”
杜衡有点无奈，他没有哄女生的经验，只好递给高源一张面巾纸，等她缓和一下情绪。
谢长骥长出了一口气，道：“高老师，现在不是你自责的时候，你现在能为齐钺做的就是帮助我们尽快破案，将凶手绳之以法！”
高源鼻子抽了抽，稍微镇定一点，继续说道：“对不起，我没有想到我的学生会这么年轻就去世，一时有点接受不了。”
杜衡道：“没关系，你能跟我们讲讲你对齐钺的印象么？”
高源道：“齐钺来自山东省，出学霸的省份，他的高考分数非常高，但是进入大学以后就不太显眼了，一是津海大学汇集了全国各地的高考状元，二是齐钺迷上了网络游戏，大量时间都用在打游戏上了，学业也因此荒废了。”
“刚开始我劝过他几次，他当面答应我再也不打游戏了，但是回去以后该干什么干什么，后来我就有点灰心，不怎么管他了，反正他每次考试都能低空擦过。”
“他不参加任何班级活动，没有得过任何奖项，经常逃课，除了同宿舍的人以外，很少跟其他人交流，我想不通为什么有人要杀他？”
嵇毓问道：“他跟同宿舍的人关系如何？”
高源抬头看了他一眼，道：“不是很好，他经常打游戏打到半夜，影响其他同学休息，所以他们跟齐钺的关系有点紧张，不过这不算大事啊，哪个宿舍都有这种人。”
杜衡问：“他有女朋友么？”
高源摇摇头：“齐钺长得不错，以前听说过有女生喜欢他，但都没有下文。”
谢长骥问道：“他跟他父母关系如何？”
高源道：“他父亲是军人，母亲是个高中老师，其他就不知道了。”
杜衡：“除了他们宿舍的人，他还跟其他人结过怨么？”
高源摇头：“好像没有，他特别宅，除非要去网吧通宵打游戏，平常连吃饭都让人帮他去食堂打回来。”
高源的眼泪又下来了：“挺好的苗子，就这么毁了。”
杜衡道：“高老师，你能帮我们把齐钺的室友都叫过来么？”
高源点头，拿出手机挨个给他们打电话。
不一会，三个男生就到了。
嵇毓又去借了两个会议室，每人一间，SCD众人单独跟他们谈话。
第一个谈话对象叫李卢，高高瘦瘦的，据说是跟齐钺关系最差的室友。
杜衡：“李卢是么？”
李卢点头，有点忐忑地问：“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啊？”
杜衡：“听说你跟齐钺有矛盾，对么？”
李卢皱了皱眉头道：“对，但这事不能怪我，我神经有点衰弱，睡眠很差，必须得绝对安静才能入睡，齐钺老是不睡觉打游戏，严重影响我休息，所以我们才吵了几架。”
嵇毓问道：“只是吵了几架这么简单？”
李卢摸了摸鼻子道：“上学期还打了一架，不过打完就什么事儿都没了，我不记仇的，而且我们最近的关系也缓和了不少。”
杜衡问道：“难道他不打游戏了？”
李卢道：“打，但是我习惯了！”
谢长骥道：“你跟他同一个宿舍，他最近有什么异常么？”
李卢道：“没有注意，我以前经常生他气，现在我就当他是空气，所以对他的生活状态完全不关心。”
杜衡问：“他昨天晚上在宿舍么？”
李卢道：“我昨天晚上上完晚自习回来已经10点了，他当时在宿舍，不过一会儿他就出去了，我还以为他去网吧通宵了。”
谢长骥道：“他跟你们宿舍其他两个人的关系如何？”
李卢道：“一般吧，不好也不坏，偶尔会分享点零食，他跟张荏关系稍微好一点，张荏经常帮他打饭。”
谢长骥继续道：“你昨天晚上后来一直在宿舍么？”
李卢道：“对啊，宿舍楼的大门11点就关了，出不去的。”
第二个谈话对象是个高高壮壮的东北男生，叫张荏，一看就是个运动健将，非常阳光。
张荏看到SCD众人进来，立刻站了起来，笑着跟大家打招呼：“各位警官好，我叫张荏。”
嵇毓因为最近涂灵老是对他阴阳怪气的，变得特别欣赏这类热情阳光的孩子，他对张荏说：“你好，我叫嵇毓，是咱们学校历史学院的老师，会全程陪同，你有什么就说什么，不要害怕。”
张荏忙点头道谢。
杜衡道：“听说你跟齐钺的关系还不错？”
张荏道：“还行吧，我睡眠挺好的，我妈说我睡着了，打雷都不会醒，所以齐钺晚上打游戏对我没有影响，我偶尔也跟他来一盘。”
谢长骥道：“你知道谁跟齐钺有矛盾么？”
张荏道：“我就知道李卢，齐钺估计都不认识隔壁宿舍的同学。”
杜衡道：“李卢上学期曾经跟齐钺打过一架，你知道是为什么么？”
张荏道：“这事我知道，李卢这个人吧，有点小气，爱干净，还爱失眠，所以跟齐钺很不对盘，齐钺就住在李卢的上铺，他经常在上铺吃零食，会掉一些渣在李卢床上，他们俩就因为这个打起来的。”
谢长骥：“后来呢？”
张荏道：“后来李卢申请搬宿舍，但是，宿管科说宿舍紧张，不给他换，李卢没有办法，只好每天装作看不见齐钺。”
杜衡道：“昨晚你在宿舍么？”
张荏道：“在啊，我昨晚没有出去，一直在。”
谢长骥道：“其他人呢？”
张荏道：“齐钺10点多出去了，再也没有回来，李卢和王嘉都是下晚自习回来的，然后都一直在宿舍。”
“不过……”张荏欲言又止。
杜衡：“不过什么？”
张荏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昨天晚上喝水喝多了，半夜起来上厕所，发现李卢床上是空的，我以为他也在厕所，还专门叫了他两声，没人理我。结果今天早上七点，李卢是从外面进来的。”
听了张荏的话，杜衡和谢长骥对视一眼，没有说话，但是彼此都明白，这个李卢恐怕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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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疑云又起
谢长骥“啪”得一声把笔录拍在李卢的面前，冷冷道：“你不是一直在宿舍没出去么？”
李卢很惊慌，他睁着两只大眼晴颇有几分可怜地看着谢长骥。
谢长骥继续追问：“你昨天到底去哪儿了？”
李卢摇摇头，咬着嘴唇不吭声。
谢长骥一拍桌子道：“你知不知道，齐钺昨天晚上被杀了，尸体今天早上才找到，现在你是最大的嫌疑人？”
李卢眼中噙着泪水，但是还是固执地什么都不说。
谢长骥冷笑一声，道：“不说是么？现在就带你局里，有的是方法让你开口！”
李卢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谢长骥不为所动，继续问道：“是不是你杀了齐钺？”
杜衡递给李卢一张面巾纸，道：“别哭了，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告诉我们昨晚熄灯后去了哪里，好洗请自己的嫌疑。”
李卢颤抖地接过纸巾，使劲擦了擦眼睛，然后低头盯着木质桌子上的一个圆形的纹路，任凭谢长骥和杜衡说破嘴，什么都不说，只摇头。
杜衡有点头疼，这小孩怎么这么固执。
李卢死活不开口，谢长骥和杜衡只好先退出房间，准备先给王嘉做笔录。
出来后，杜衡问谢长骥：“李卢是异兽么？”
谢长骥摇摇头，道：“我刚才有释放威压，他没有显形。”
杜衡不解地问：“李卢不是异兽，那他肯定不是凶手，他为什么不回答我们的问题呢？”
谢长骥道：“不知道，也许王嘉可以给我们点线索。”
王嘉是个清秀斯文型的男生，戴着一副近视眼镜。
杜衡主问：“王嘉，你昨天晚上在宿舍是么？”
王嘉先是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他和谢长骥，然后才开口道：“对，我在。”
杜衡：“昨天晚上李卢在宿舍么？我是指熄灯后。”
王嘉迟疑道：“这个？”
杜衡一看就知道他肯定知道点儿什么，连忙道：“我知道李卢是你的同学，但是作伪证是违法的，根据我国法律，犯伪证罪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你不想大好前途毁在这上面吧？”
王嘉挠了挠后脑勺，道：“李卢昨晚熄灯后的确出去了，他天亮才回来的。”
杜衡道：“你知道他去哪儿了么？”
王嘉摇摇头，道：“李卢很孤僻，从来不跟我们说他自己的事，我跟张荏有时候还感叹，我们是什么运气，居然能跟全年级最不爱说话的两个人分到一个宿舍，我们连卧谈会都没有开过一次。”
杜衡继续问道：“那齐钺昨天晚上出去时有没有说什么？”
王嘉想了想道：“他就说他今天有事，晚上不回来了，不要给他留门。”
杜衡：“你没有问他有什么事儿么？”
王嘉道：“没有，问他他也不会说，所以我就省事了。”
杜衡：“那齐钺最近有什么异常么？”
王嘉：“他一直都不怎么正常，大一的时候，我有时候晚上醒了，还能听到他在被子里很压抑地哭，第一次听到的时候吓死我了，还以为闹鬼了呢！现在好了一点，不过前一段时间，他明显很紧张。”
杜衡：“很紧张？他没有说明原因？”
王嘉：“对，就是那种惶惶不可终日的感觉，像是在害怕什么东西一样。”
杜衡：“那李卢呢？最近有什么异常么？”
王嘉：“李卢最近的确很奇怪，他熄灯后偷偷溜出宿舍，到天亮才回来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而且一般都发生在周五晚上或者周六晚上。”
杜衡：“还有什么补充的么？”
王嘉想了想道：“我认识一个经管学院的同学，他跟齐钺是高中同学，他说齐钺高中时候根本不是这样，很开朗，学习很好，也很用功，而且他高考填得第一志愿是津海大学医学院，他的分数绝对会被医学院录取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最后来了新闻与传播学院？”
王嘉离开后，杜衡和谢长骥跟辅导员高源打听：“齐钺第一志愿填得医学院，为什么会被新闻与传播学院录取呢？”
高源：“齐钺是先到医学院报道的，但是他一来就提出转专业。”
杜衡问：“津海大学转专业这么容易么？”
高源道：“当然不容易，但是齐钺家长跟校长认识，他本人又特别坚决，所以最后还是给他转了。”
杜衡：“他为什么要转专业？”
高源道：“他只说他不想当医生了，这种事也常有，毕竟还是个孩子。”
杜衡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做完笔录，杜衡和谢长骥又去齐钺宿舍转了一圈，并没有什么发现。
从津海大学保卫处收集了各个校门口的监控录像，才辞别嵇毓，带着李卢回了SCD。
根据监控录像，齐钺的确在10点35分出了津海大学的西门，然后上了一辆出租车，朝北走了。
但是李卢的身影却一直没有出现，也就是说，他就算不在宿舍，但还在校园里。
谢长骥和杜衡并没有一回来就继续审问李卢，而是把他扔到审讯室，先关了起来。
SCD的审讯室被建得非常压抑，十分容易摧毁一个人的心理防线。
涂灵已经查到了出租车女司机给的手机号码的主人：“队长，杜医生，我查了一下，这个号码注册在一个叫俞莉莉的女人名下，今年23岁，在一家外资企业工作，我打了一下电话，没有人接，GPS定位显示手机还在千望山里。另外，齐钺的手机昨晚曾经打出去过一次，就是打给俞莉莉的，他的手机现在已经关机了，应该也没有电了，我本来想强制开机，确定位置的，但是没有成功。”
谢长骥皱皱眉头问道：“还在千望山？现场勘探结束了么？”
涂灵道：“已经结束了。”
谢长骥道：“那就只能我们自己去千望山看看了，沈遥和曲如风呢？”
涂灵回答：“还在看监控录像。”
杜衡看看谢长骥，道：“那我们先审李卢？”
谢长骥点头。
两人穿过长长的走廊，朝审讯室走去。
李卢的脸色有点苍白，他看到两人进来，非常紧张。
杜衡有点不忍心，这毕竟是个才20岁的孩子，他柔声道：“李卢，你别紧张，其实我们也知道你不是凶手，我们就想知道你昨晚去了哪里，是否与这个案子有关？”
李卢咬着嘴唇，半晌才道：“没有关系。”
杜衡：“那你昨天晚上到底去了哪里？”
李卢有点松动，但明显还在犹豫。
杜衡道：“你在这个屋子里说得任何话，只要跟案子无关，我们都会替你保密的。”
李卢终于点头，道：“我。。。我昨晚去了我男朋友那里。”
杜衡顿时有一种一万头草泥马从脑海中呼啸而过的感觉，他有点无语：“你男朋友？”
李卢道：“我们上个月才确定关系的，他跟我住一个宿舍楼，周五和周六的晚上，他室友会组团去网吧打刀塔，所以我就去他们宿舍住。”
杜衡有点失望，这还真是与案件完全无关，他道：“所以你跟齐钺关系缓和是因为谈恋爱了，没有功夫跟他计较？”
李卢点点头。
他好像看出杜衡的失望，忙道：“我前几天半夜听到齐钺说梦话。”
杜衡眼睛一亮，问道：“什么梦话？”
李卢道：“他嘟嘟囔囔地，我也没有听太清楚，好像是在说‘你不要过来，不要杀我’然后就是哭声了。齐钺最近一个月，非常紧张，草木皆兵的，我猜他知道有人要杀他。他昨天晚上跟人打电话，说马上出发，大概四十分钟到，话筒有点漏音，我听到跟他打电话的人是个女的。”
杜衡：“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发现么？”
李卢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道：“我觉得齐钺怕得东西好像不是人”说到这里，他抖了一下，才继续道：“他刚开始变得不正常的时候，曾经去雍和宫买了一大堆开过光的护身符，还有项链手链什么的，打扮得跟个神婆一样。”
杜衡和谢长骥对视一眼，难道齐钺知道自己对上的是异兽？
审讯完，杜衡塞给了李卢一百块钱，让他不要乱跑，打的回学校。
李卢也没有推辞，道了声谢就走了。
等他走后，杜衡感叹：“现在同性恋怎么这么多啊？前几天在健身房也遇到几个。”
涂灵问道：“杜医生，你歧视同性恋？”
杜衡摇头道：“那倒没有，只是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人是。”
谢长骥看着杜衡不说话，心里在默默地想些什么。
正说着，沈遥和曲如风也推门进来。
谢长骥转过头看他们。
沈遥摇头道：“没有查出来，黑色小轿车实在是太多了。对了，刚才鉴证科打电话过来，说受害人左脚的鞋子遗失，应该是被凶手追杀时候掉落的，他的左脚上有许多扎伤和割伤，是在被追杀时候慌不择路被小石子和藤蔓植物弄伤的，所以被应该是被凶手追着跑了一段不短的距离。”
谢长骥道：“没关系，我们先去千望山看看有什么遗漏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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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坠崖女尸
SCD众人追着俞莉莉的手机信号到了一个悬崖。
杜衡站在悬崖边，看了看手中的GPS，又往悬崖下看了两眼，道：“俞莉莉估计是掉下悬崖了，信号就在前方大概3米左右。”
曲如风也伸头探脑地往下看，边看边问道：“我们怎么下去啊？”
谢长骥道：“我先下去看看，如果她在的话，就打电话叫现场勘探人员过来。”说完，他变成一只青质赤纹，全身似有火焰流动的毕方，飞了下去。
杜衡看着谢长骥飞远的身影，心想：“长骥的真身似是比以前大了不少，也更耀眼了。”
三个人等在崖顶，使劲往下看，可崖下长了不少树木，根本看不到下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一会儿，谢长骥便飞了回来，他一落地就变身为人，对殷切盼望他的三个人道：“俞莉莉在下面，已经死了，这是她的手机。”说完，递给杜衡一个土豪金色的手机。
杜衡伸手在手机屏幕上滑了几下，道：“锁了，得拿到局里让涂灵处理。”
沈遥感叹：“唉，又一条人命！”
曲如风问道：“队长 ，俞莉莉是摔死的？”
谢长骥道：“看起来像。”
杜衡道：“俞莉莉应该是被追杀，慌不择路掉下悬崖的。她和齐钺究竟是在哪里遇到凶手的？是否当时就他们两个人？”
谢长骥指一条小路，说：“俞莉莉应该是从这个方向来的，有树枝折断的痕迹，我们过去看看。”
四个人沿着俞莉莉逃亡的路线一路追查下去，结果到了一个四周都是遮天蔽日树木的空地。
这空地只有15平左右，因为隐藏在密林之中，光线很差，白天在里面都伸手不见五指。
空地旁边围了一圈树木，谢长骥怕引起森林大火，不敢像在雪山山洞里一样，放小火球照明，只好取出一颗夜明珠，照亮了四周。
等大家终于适应了光线，环顾四周 ，都倒抽了一口冷气。
只见那空地中央铺了一块布，布中间则印着一个硕大的繁体的灵字，四周一圈一圈围着很多字，最外围四个方向分别印着扶、乩、碟、仙四个字，一个碟子静静地盖了死字的一半。
曲如风打了个寒颤，道：“好冷啊！难道他们是玩碟仙招来了恶鬼，然后被团灭了！”
杜衡道：“齐钺的室友说一个月前他去雍和宫买了很多护身符，他明显是怕这些东西的，为什么还要半夜跑到荒山野岭玩碟仙？”
众人摇头。
曲如风说：“谁知道现在的孩子都怎么想的？”
沈遥看看他，道：“你也是孩子！”
曲如风不服气地说：“我心智成熟！”
听了曲如风的话，其他人一阵无语，要不是气氛不对，当时就能笑场。
谢长骥道：“怕是因为信，既然信，那玩碟仙也说得过去。”
杜衡环顾四周，发现除了他们来得方向，其他还有两个方向也出现倒伏的草木。
杜衡一眼看到左边那条路远处有一点蓝色。
他朝那点蓝色走去，谢长骥怕他出事，紧随其后。
那点蓝色居然是一只运动鞋，左脚的。
杜衡拿一个物证带垫着拿起鞋子，道：“这条路应该是齐钺逃跑时候踩出来。”
沈遥道：“右边这条比较宽，明显是多个人踩出来的，应该是他们过来的路。”
杜衡和谢长骥提着齐钺的鞋子也过去查看。
谢长骥道：“不止齐钺和俞莉莉两个人，你们看，这树枝上挂着一片黑色布料，齐钺和俞莉莉穿得都不是黑色衣服。”
曲如风道：“就是不知道是凶手的还是其他受害人的？”
沈遥取出一个物证袋，小心地把那块黑色布料放入物证袋。
谢长骥道：“我和杜衡走左边的路，你们两个走右边的路，看看有什么线索么？一个小时后山下汇合。”
一个小时后，四个人在千望山公园门口汇合。
谢长骥问沈遥：“你们有找到其他受害者么？”
沈遥摇头：“没有，路上也没有其他线索，你们呢？”
谢长骥也摇头。
四个人返回SCD，路上还碰到二队的张队长带人过来出现场。
回到SCD，嵇毓也在，他一看到四个人就笑了，问道：“怎么样？有发现么？”
杜衡：“发现了俞莉莉的尸体，齐钺左脚的鞋，一块不知道是属于凶手还是其他受害者的黑色布料。还有，齐钺和俞莉莉半夜上山的目的是玩碟仙。”
嵇毓问道：“他们在什么地方玩碟仙的？”
杜衡拿出GPS给嵇毓指了一下。
嵇毓掐着指头算了一下道：“阴年阴月阴日子时在聚阴之地玩碟仙？这俩人真是做死，也不知道是哪个半吊子让他们去的？”
曲如风问道：“他们玩碟仙的时辰和地点还是挑好的啊？”
嵇毓道：“是，这样可以请到能量更大的灵体，但是也极端危险，稍有不慎就会危及性命，除非法力强大，否则很少人敢这么玩的。”
曲如风道：“嵇老师，你敢这么玩么？”
嵇毓自负地笑了笑，道：“我当然无事，灵体再厉害也只是灵体，无法与神兽相抗衡，特别是谢长骥这种火性神兽，再厉害的灵体，他一把火就烧了。”
曲如风星星眼看谢长骥，道：“队长这么厉害啊！好佩服！”
谢长骥不理他。
杜衡拿出俞莉莉的手机，递给涂灵道：“这是俞莉莉的手机，锁了，你看能打开么？”
涂灵接过手机，看了看，道：“五分钟！”说完便拿着手机，回到自己的桌子，其他人也都聚在他的办公桌前。
谢长骥道：“我怀疑玩碟仙的不止齐钺和俞莉莉，我们没有发现他的尸体，也许还活着。”
嵇毓道：“也许俞莉莉或者齐钺用手机联系过他？”说完，他看向涂灵。
涂灵灵巧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着，心无旁骛，并没有听到他们的话。
过了几分钟，涂灵拿起俞莉莉的手机，递给杜衡，道：“杜医生，密码解开了。”
杜衡翻出通话记录，道：“俞莉莉昨晚10点15分打给出租车女司机一个电话，10点30分钟打给齐钺一个电话，10点40分还打出了一个电话，号码是158××××××××，涂灵，你查查这个手机号码是谁的？”
涂灵转过身把手机号码输入搜索框，等了一下，道：“这个手机号码属于一个叫申明远的人，本市户口，今年19岁，是津海传媒大学的大一新生，恩，他名下有一辆黑色奥迪A4L。”
谢长骥道：“试试能不能联系到他。”
涂灵点点头，试着打申明远的手机，半晌摇了摇头，说：“电话通了，但是没有人接，会不会已经出事了？”
谢长骥转头看向沈遥道：“津海传媒大学离你家比较近，你跟曲如风能待会儿去那里走一趟么？”
嵇毓看看涂灵，道：“没问题！”
沈遥道：“齐钺、俞莉莉和申明远，三个人除了都比较年轻，其他没有任何共同点，他们到底是怎么认识的？又是怎么约好一起玩碟仙的？”
杜衡道：“我也有个问题，齐钺高考志愿填得是医学院，但是来大学报到后，却非要转专业，从高考填志愿到大学报到，中间不过短短的三个月时间，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谢长骥道：“我们可以查一下齐钺高考完都做了什么？说不定能够找到与俞莉莉和申明远的交集。”
嵇毓点头，道：“学校已经联系了齐钺的家长，他们明天就能到，SCD可以对他们做个笔录，这个可以由我跟涂灵负责。”
谢长骥点头，道：“好，明天我跟杜衡去查查俞莉莉的社会关系。今天已经晚了，大家先回去休息吧，明天不用来局里集合，随时电话汇报进度。”
回家的路上，杜衡没忍住，问谢长骥：“长骥，你玩过碟仙或者笔仙么？”
谢长骥转头看他一眼，道：“没有。”
杜衡盯着前方不断延伸的白线，道：“我玩过一次笔仙，是在大一的时候，我请到的是一个宋朝的笔仙。”
他仿佛陷入了回忆，面带微笑道：“笔仙说我23岁结婚，可是现在我都32了，还是单身。”
谢长骥皱了皱眉头，道：“你想结婚了？”
杜衡微笑道：“那倒没有，我很满足现在的生活，但是未来的事儿谁会知道呢？也许我明天就跟一个姑娘一见钟情了，然后来个闪婚，明年就有孩子了。”
谢长骥的呼吸突然一顿，他的手下意识地抓紧方向盘。
过了好一会儿，谢长骥才道：“你喜欢什么样子的姑娘？”
杜衡道：“我也不知道，活泼一点的吧，不然家里该很冷清了。”
谢长骥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眉头皱得紧紧的。
接下来的路上，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不知道为什么，杜衡有种谢长骥又生气了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