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第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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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与鬼》-兵器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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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哭
-持有人:郅环。
-外形:总三尺一寸,刃部两尺六,银灰色。非刀非剑,开双刃;兵刃尖端一寸有弧度;正中半尺铭字:“鬼怪现形,妖魔并哭”;把柄末端镶赤铜獠牙鬼面。
-质量:不定。依持有者习惯,适宜之量。
-炼制:鬼怪妖魔,尸骨熔炼,参入重钢精铁。以女娲造人之陶土为模,纳月日阴阳之气,焚幽冥鬼火,经七七四十九个寒暑,在风雨交加之夜,引天雷轰击作锤,再由无根水淬炼一昼,半夜子时脱壳成形。
-神兵出世:平淡无奇。鬼哭出世之日,平凡如常(炼器者的为人),天地依旧。为炼器师护法四十九年之人更是因“其貌不扬,全无夺天地造化之象”而拂袖而去。
-特殊效用:具体不详。(郅环本身已经很强了,用了鬼哭几千年,只是当做一般兵器。不过,几千年来,鬼哭崭新如初。)
-获取途径:郅环路遇一清贫道人,分食家中干果。道人以此物回赠。郅环鞠躬谢礼,抬首时,道人已不知去向。
-铸造者:瘟狐道人
外篇 第二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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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与鬼》-人物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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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缑成
兖州捕灵人。有些自负。具备腾云驾雾之能。
--郅环
荆州捕灵人。遇强则强。可以驾驭尘世的风沙。
--姬鹏幽
雍州捕灵人。悲天悯人。笼统来说,他应该是个鸟人。因为其本身喜欢白色,所以现形时常化作仙鹤。
特注:本集中,三个捕灵人制服入魔暴走的罗天罡时,虽然能力封印解除,但他们都没有展开各自的领域。所以他们的真正实力还没有完全展现。
稍稍透露:九州捕灵人的能力,诸位看官可以根据古代九州的特征加以猜测。
兖州:大禹治水,水利枢纽之地。
荆州:九州南部,重镇要塞之所。
雍州:凤凰鸣于岐,翔于雍也。
外篇 第三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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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与恨》-人物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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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柄
-姓名:无
-别号:无
-种族:人
-来历:玩灵者于垃圾堆将其拾起,收做徒儿。八岁夭折(被毒死)。
-能力:吃、喝、拉、撒、睡
--玩灵者
-姓名:无
-别号:数不胜数
-种族:人?
-来历:不明
-能力:大能自在天,无法不通。一个字-强的一塌糊涂。
--徐天师
-姓名:无
-别号:无
-种族:人灵结合体(灵:虚的一种)
-来历:数千年前,“邪”被封印时,溅射出来的残存意识之一,机缘巧合下,结合一老者而生。因该片残存意识带有火之属性,故其皮肤呈红色。
-能力:召唤五行属火之物。如果九片火行碎片结合,那便有邪的千分之一能力,并可基本施展火术之最强技-焚城新野。此火过处寸物不长,焦土经百年方可恢复生机,焚后产生的烟雾呛人窒息,浓稠一个世纪后才会在五十年内渐渐退去。
--污毒侍者
-姓名:朝楚牧
-别号:污毒侍者
-种族:鬼。属三十六鬼之食毒鬼
-来历:吸食人间毒气而生。前三百年收神(精神),中三百年蜕废(排除杂质),后三百年胎化,再有五百年凝气成体,脱胎换骨而来。
-能力:百毒不侵,制炼百毒。有诸多独门歹物:紫星夜池(毒死阿柄之物)、寸丁、魁斗巧心粉、百岁散、陆离天升等等等等。
外篇 第四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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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与幻》-人物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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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巫
万罗白巫白头寿之女。喜欢罗天罡,性格外向活泼,爱捉弄凡人,肚里的小九九也不少。
--薛娥
别号“黑婆婆”的黑巫。因兄长病重而欲损詹里屯全村之阳气以为己用。后被迫跟随罗天罡。性格无常,喜怒不由人,善恶不着边,但尚有良知。
外篇 第五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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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与幻》-兵器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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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心叮铛
-持有人:白巫
-外形:十颗指扣铃铛相连(白巫与罗天罡相遇后,铃心叮铛一直只余七颗之数)
-质量:十颗铃铛重量之和(绳的质量忽略不计)
-炼制:降福于黄铜铃铛,以祝福过的白细绳串连
-非神兵魔器
-一般法器耳
-万罗巫白头寿的信手拈来之作
--百足五童偶
-持有人:薛娥
-外形:半尺婴大小,形似灰色玩偶,四肢健全,五官完整。
-质量:六两四钱(200克)
-炼制:先饲蜈蚣蛊,五只。让蛊虫各噬一个活婴。活婴选材应以于母体内刚刚胎成最优,瓜熟蒂落其次,百日婴最差。再而,经数百次食炼,有剩余之左膀、右臂、左腿、右脚、脑颅五者,材料具备。然后将五蛊虫与蛊巫之血捣合成泥,置于难产而死的妇人床下。七日后,蛊泥成胶,粘合五童残体。百足五童偶,成矣。
-魔器出世:方圆百里内,不管人畜虾蟹,只要是活物,除去法器主人迅速萎瘪死亡。五行之水,避让不及。
-特殊效用:分魂离魄,掠神夺舍。灭绝生机,驱逐水行(无灵力保护的凡人血液会被蒸发)。
-获取途径:黑巫师徒间承载相传。
-铸造者:黑巫七万罗之二-妙法灵童
外篇 第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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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与幻》-秩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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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门进阶
古有十二巫祖,以定六阶十二巫。阶位之中,又分初成、中享、终全三段。
-启窍阶,启蒙开窍之境界。蛊巫,养蛊放蛊之巫;降头巫,灾降之巫;吉巫,福降之巫。
-进升阶,进取晋升之境界。死巫,蛊巫进阶,穿盗墓得来的死者衣物;邪巫,降头巫进阶,以障眼法驱神(小神小仙)御鬼;冥巫,吉巫进阶,为死者祈福,积累阴德。
-甲仪阶,甲隐于仪,九宫藏命之境界。鬼巫,死巫进阶,驱使已死之物;神巫,邪巫进阶,装神弄鬼,妖言惑众,颠倒众生,但可起死回生;人巫,冥巫进阶,通灵万物,长生延年。
-亨厚阶,亨达通厚之境界。地巫,命数绝硬,与天比高。
-齐运阶,齐天掌运之境界。天巫,生死批言,尽于一握。
-万罗阶,万象包罗之境界。至尊巫,驱风无需咒,降雨不用法,全凭一念之间。
特注:启窍阶以下,小巫小降,略去不言。所谓万法不离其宗,六阶十二巫多有乱入。
外篇 第七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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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妖、精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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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必须有人的魂魄作为前提。鬼是内在的自我修炼,而无实心(内丹)是一种虚,修炼到一定程度才能化实体!
----妖、精借着外物(月力、人血、人肉、精灵等)炼化内丹的,以本身实体作为基础,比如:石头妖、树妖、花妖、狐狸精、老虎精、树精(与树妖不同)。
鬼、妖、精都属于阴性生物。不过鬼是阴中之阴,妖、精为阴中之阳。
再有。妖与精的区别就比较细微。妖主静,精主动。所以,妖乃阴中阴之阴,精为阴中阴之阳。
----精,相当于人的初期,啻是没有摆脱“茹毛饮血”的本能,区别于妖最明显的地方是,精的意识超前,向往人类。
----妖,接近于人的兽性,有人性中掠夺的一面,喜欢肆虐弱小,畏惧强严。生活中有很多人已接近妖性,俗称人妖。
外篇 第八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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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与谋》-阵术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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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魂阵
-阵名:普渡魂灵
-属派:天师道
-原理:六甲六仪
-范围:个体至三里方圆
-效用:送鬼往生
-副作用:甲、仪之配乃十天干与十二地支相配。若起始的“首甲”与常人生辰八字的“年柱”相逆(放到九宫是十合之数,即谓,逆),该人会出现幻觉,幻觉因人而异。而命局弱者在幻境中呆久了意志便会开始崩溃直到死亡;命局硬者则是记忆力减退,到了老年因海马体受损而得老年痴呆症。
(文中:水果摊老板所看见的三个来回往复的“人类”是法阵场力的虚幻化。在鬼看来,就是三只鬼。如果俯瞰整个阵局,“三人”走过的线路正是阵韵的驱动方向。)
特注:水果摊老板所见的“三人”即是阵中的“三仪”。让罗天罡来看,以天眼而视就能看到“六仪”,六“仪”之中有一“甲”。而且不管何种阵势,罗天罡都能将其看破表象及至本质,“甲和仪”到了罗天罡眼里不过是“气”的流动,或“颜色和光影”的强弱变化。
外篇 第九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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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与谋》-秩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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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类阶位--
-鬼皇-鬼类精神领袖
-由鬼类俱乐部的十二董事和主席推选裁定。
-啻要有“足够优越”的条件,人(又叫,鬼之前身)亦可被公举为皇。
-鬼皇死亡,有七天的势力缓冲时段,以避免不必要的冲突所带来的损失。
-七天缓冲,是取决于鬼之前身(人)初式成鬼的“头七”而定。
(文中:被玩灵者秒杀的鬼皇其具体的死亡时间距离徐少风以人之身份接任鬼皇一职不足七天。)
-鬼侍-
-鬼类俱乐部的十二董事,一个主席。共十三只鬼。
-鬼选要求:三十六鬼中属类不重复的十三种鬼。该鬼的任职由所属鬼种的集体选票决定。
-鬼类御林军-
-鬼类俱乐部的别称
-五方鬼帝-
-即上南、右西、下北、左东、中五。
-两堂-
-内堂:依职位高低排序,一鬼神、三鬼仙、三十二鬼仆。
-外堂:依职位高低排序,五鬼王、十鬼帅、十三鬼将、七十二鬼斥候(也叫鬼先锋)。
(以上两阶位与鬼皇合称:鬼皇之下有五方,五方统辖各两堂。)
-鬼兵鬼卒-
(上下以三十六鬼为界线)
-野鬼-
-头七回魂后,不返鬼界而未及时转职的鬼类。
-孤魂-
-没进过鬼门关,没有经历鬼界洗礼的鬼类,俗称:二没孤魂,二妹孤魂。
(文中:《人与鬼》里的菲儿只是于此。)
第一集-人与鬼 第一回-人鬼殊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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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段-房间里的咒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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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情况!”肥头大耳的罗天罡狠狠迪恩下遥控器。可是那些已消失的画面和音响仍然不自觉地出现在他的脑海,“该死的东西!”胖子抱怨地站起来,也许离开这个房间才是解
脱之道-心中如是,嘴上亦不忘记咒骂:“邋遢的社会,真是臭气熏天。妈的!到处都是叫人作呕的选秀节目!”
“嘭!”3022的房门被它的主人砸合关闭。室内有回复了难得安宁。没有喧叫,没有喝彩,没有起哄,没有掌声,同时也没有了罗天罡不堪入耳的诅咒和吼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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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段-树后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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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市的郊区,树林葱郁。她一直是罗天罡用来平复心灵急躁的第一去处。
低矮的山势像个胖子一般,躺在一泓清水的南侧,看上去是那样的慵懒。罗天罡看着山,每每都会臆想作自己,而那泓河流更似自己梦中的恋人。因此,这个想入非非的胖子脸上渐渐浮
起带着坏意的微笑。而他的心,平衡了,慢慢亦就静了下来。
“好一个天人合一!”声音来得过于突兀。沉静中的胖子几乎被吓出屎来,暴躁的罗天罡自然是原形毕露,破口大骂:“他老娘的!哪个臭不要脸的说话嚼了舌头,大白天的出来做鬼骇
人!有种的,给老子滚出来!”
“呵呵。”声音再次出现,却仿佛四面八方都是,“汝心不定,何以为视;视目若盲,何以睹我?小弟弟,我们后会有期!”
罗天罡微微对“小弟弟”这个称呼一愕,继而勃然大怒:“老杂种!装神弄鬼,你他娘的给我滚出来!让你罗爷爷瞧瞧,到底是一副什么狗屁嘴脸……出来啊……出……”十分钟的谩骂
,胖子罗天罡才有所醒悟:四周已经悄然若无,没有一丝生命的吵闹,好像连空气中的风声也没有了。
于是乎,胖子有了以下的想法:刚才声音的主人真的走了吗?适才真的有人吗?来的人真的说话了吗?说话的真的是人吗?“啊~”罗天罡狂搔脑袋,不敢继续猜测,即可催动臀下的两
轮宝马,风一样的,落荒而逃。
尘烟溜溜。红面老人笑着从一棵树后面出现,边道:“块头大如猪,胆子小如鼠!现在的年轻人,哎~”说着已走到罗天罡刚刚野餐的地方。老人矮身拾起被咬过的的三明治,一口将其
吞下,咀嚼着道:“唔~嗯~味道~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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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段-平静下的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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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天罡!”……“罗天罡!”……“罗天罡!”
罗天罡惊魂甫定,战战兢兢地立在那里不知所措,鼻尖亦是布着新沁的汗珠。
要说,在大学里。学生在上课的时候偷偷补觉也属正常,而且有不少老师对于此种现象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今天,罗天罡不单单是课上睡觉,且先呼噜声大作,彻响如天边滚雷
,后来更由喃喃梦语变作大喊大叫!
同学们有的偷笑,有的也依然“埋头”不理外事。罗天罡逐渐辨清眼前的形势,心中也已有了定算。
“把我刚才说的重复一遍!”任课老师说着百年不变的台词。
不想,罗天罡只是嘿然冷笑。若非他还有几分良知,只怕老师这种刻意刁难的伎俩至多换来一顿暴打,而非起到教训学生的效用。冷笑过后,罗天罡大声道:“老师,我要拉屎!”
任课老师不及作应,罗天罡已在同学的哄笑声中忙急忙火地奔出了教室。老师尴尬一阵,臭着脸骂道:“真是懒人屎尿多,不学好的东西!”
不好,粘贴上文本后,没发现一些错行的格式就直接发送了,而且试了一下既无法修改也删除不了,大家凑合看,我以后会注意检查仔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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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段-上厕所没带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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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骂的爽心,罗天罡这边却是拉的揪心。原来啻是个借口,谁知他踏出教室第一步,腹中立刻痛如刀绞。而这还不是什么大问题,最最要命的是:罗胖子上大号过急,没有及时准备手纸!
“啊~”罗天罡大声阿着便,既是一种用劲时的呼喊,又是一声无奈时的感叹~
“哦?”
“呃?”
便池上的邻居,彼此轻疑。
“小弟弟,听你的声音。应该是上厕所忘带纸了吧?”
“隔壁的声音好像在哪听过”罗天罡便难出腹,苦着脸道:“依你的口气,你也没带吧?”
“算是吧。不过老头子我有擦屁股的东西。”
“够两个人用吗?”罗天罡直入正题。
“应该够。”老头那边传来窸窣之声,该是纸张之类的东西。
不待细想。罗天罡已经接过从下方传过来的黄色纸符,仅仅拽在手中,似乎在这一刹那,下腹已没有了痛楚,便便亦通畅了许多。
“小弟弟,擦腚时要注意咯。别把有字的一面朝上哦!”
“腚?”罗天罡为对方的用词怔愕,愣愣地回了一声“哦”,再细看手中纸张,微微揣道:“灵符!”
“呵呵呵呵!”笑声和老头提裤子的声音一并传来,而他的笑声中更有着一种难言的失落。啻听老人又自言自语道:“灵符?灵符!哎~现代人眼里的鬼画符,居然被叫做灵符!我……
哎……不说了!”
“老先生高姓?”罗天罡走下台阶,正要把剩余的交还给眼前“便中送纸”的红面老翁。
“你留着吧。”老头继续往前走,“我的姓。你问我的姓?”失魂落魄的摸样显露无余。
罗天罡看着对方苦恼甚乃痛苦的样子,心中大为不忍。直到老头迷茫着走出厕所,胖子也没有出言叫住有恩于自己的“失意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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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段-你们,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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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22房间,是学校附近单身公寓的一间住房,以罗天罡头等彩票的身价,和那火锅般的脾气,他只好一个人住在外面。
在大理市,罗天罡没有亲戚,因为他自小便是孤儿;他没有朋友,因为性格太过强势,脾气火爆;甚至连个熟人都没有。但他在这里,一直都很坚强,他在很小的时候,已经开始去习惯着孤单。面对孤单,人们往往只有两种选择:征服孤单,或被孤单俘虏。
罗天罡两者都没有选择,谁都不能否认,人这种生物是渴望朋友的。所以,罗胖子把孤单当做朋友,当做伙伴。只有在没人的时候,罗天罡才能和他唯一的朋友紧紧依偎,彼此为伴,彼此倾诉。
“我回来啦!”每次,他从学校回来,都会非常开心地撑开双臂“环抱他们”的空间,自己的安乐窝。
可是今天,与往常不同。罗天罡在进门的一刻觉察出了异样。平时房内的“凉意”在此时确实有一种被震退的感觉,而且,此种“凉意”中,更隐隐透着一股“阴寒”!
“不对劲”的想法随着罗天罡深入房间的步数愈加凝重。脚底似被一团莫名的旋力左右,让他有种不愿继续的念想。越是进入,房内的“阴寒”亦似越发凝聚,好像要与胖子本身的“正气”做最后的抗拒。终于,罗天罡放下背包,没有注意桌上水珠垂满的杯子。啻见他向墙角无意跨进一步。
“啊~~~~~~~”凄厉哀鸣,似飓风席卷沙滩,乱流空气把房内所有能吹起的事物扶腾,翻飞。
罗天罡惊怔得呆在原地,内心却不自主地听到了无来由的哀求声:“求你了,请不要过来!”多么温柔的声音,仿佛入口即化的奶油,让人舒逸,让人不忍和留恋。罗胖子的眼中亦不禁
有了泪珠,然后后退了。啻一步,乱流尽去。与前截然相反的安宁和寂寥回至房内。可是,现在西南面的墙角已躲了一个人形的存在。
情绪急转,胖子流着口水,完全不顾凭空出现人物的诡秘,“贪婪”地注视着跟前的美人儿。已不知为何,美人儿的绸衣时明时暗,似一种虚弱的失衡,又似一种需要呵护的伶仃。
“你……”罗天罡连忙收回又要跨出去的右脚,因为他已经看清楚她眼中达到极致的恐惧。
“别过来!”美人儿绵羊也似的嗓音幽幽飘至,她的身体业已不复闪亮。
这一刻,罗天罡全身汗毛直竖,惊惧地发着冷汗。眼中也已没有了刚才的惊喜,取而代之的是颤栗:“你~是……鬼!吗?”
美人儿羞怯且弱弱地点了点头。
“咕咯”罗天罡吞下口水,又道:“你~没事!吧?”
二十出头,玉脂的肌肤下裹着的不似肉质,更像凌波的水纹。貌美的女鬼轻轻摇了摇头,忽又叫道:“别过来!”
罗天罡全身一颤,停止了举动。
女鬼看着胖子第三次收回步子,依着墙角缓缓站直身躯。诱人的身段玲珑何止?葱白的纤指微微一翘,道了一声:“它!”
“它?”罗胖子疑惑地查看全身,幡然醒悟,“哦!是灵符!”二话不说。眨眼,“它们”已经成了粉碎。胖子耐不住心中的雀跃,再问道:“你是什么鬼?”随后一想,对方是个女子,问的过于直白了吧?于是歉然道:“对不起,我应该怎么称呼你?”
“菲儿。”如余音绕梁。和普通女孩一般,眼前这个叫菲儿的女鬼在第一次向陌生人道出名字时,脸颊上的红云亦悄然升起。
“菲儿?”罗胖子看得呆了,不知如何去招呼一个异类,只好问道:“你没有姓吗?”
“菲儿侍奉的主人姓柳。”余悸犹存,菲儿因为地上的灵符碎屑而不敢妄动,也不敢正视灵符此刻的“主人”!
“你怎会到了这里?”
“我一直都在这里。”被勾起生前的残片回忆,菲儿有些伤心道,“迷路了,找不到回去的路。”
好嘛!罗天罡立马想到流传于老人之间的传言:客死他乡的人,秉着对家乡的急切思念以及死时对未至故乡的强烈哀怨,往往“放下”不得,从而得不到解脱,滞留人间化作孤魂野鬼。
胖子等了一会儿,看到可人儿眼内的哀伤稍有清减,才问道:“你是哪里(人)……的?或许,我能带你回家!”
古时女子的矜持,让菲儿的感情没有太多流露,只是道:“长平。”
“这!”罗天罡想要挺身而出的冲动立刻被浇上一泼冰水:几千年了,找到地方,也找不到她的“家人”,“对了。我叫罗天罡,你最近有什么打算?”
“打算?”菲儿茫然地摇着头。
要知道,孤魂野鬼一旦滞留人间,是不能离开当时死去之地的方圆尺径的。千年的禁锢,更会让一只鬼类的认知力大大降低,以至于不能对周围进行正常的感知。而要打开一个半苏醒鬼类的所有感知能力,只有两种情况:一、鬼蛊惑了人,“借助”正常人的生理系统,去对周围的世界感知认识;二、人奴役了鬼,那个奴役鬼的人通过所修炼的法门亦可以依仗些许法器,赋予被奴役者认知力,从而更好地为自己“办事”!
眼下,由于红面老人“赠”予的神秘灵符,罗天罡和菲儿之间的情况自然属于后者。当然了,他们俩人是误打误撞,并不知道其间的细节。
罗天罡可不是一个喜欢缅怀过去的男人,他更注重的是对未来的憧憬。胖子道:“除了我,其他人可以看到你吗?”
毕竟是刚刚“苏醒”,意识尚未有完全专注,菲儿不加思索,指着地上的碎纸便道:“还有这些符的主人。”
“嗯~”罗天罡锁紧眉头,不知又在打何歪主意,又问道:“你可以随意走动吗?”
“以前不可以,现在可以了。”菲儿有问必答。
“嘿嘿,太好了。”胖子的脸上毫无忌讳地流露出奸笑。
“不过。”
罗天罡的脸像是被抽了一百下,绷得很紧。
“只能以罗公子为中心的一里方圆内。”
“一里?”罗胖子细细打算了一番,“好吧,一里也够了。五百米呢!哈哈哈,哈哈哈……太好了!以后考试都将轻而易举,喔哈哈哈哈哈哈……往后,便是我罗天罡的时代!嗯哈哈哈哈……”人性的贪婪就是如此,它总是在人们满足的那一刻膨胀。胖子万分期待地看着菲儿:“你有没有什么鬼朋友?什么吊死鬼,落水鬼啊,脑袋长疮鬼啊,歪七歪八鬼……通通介绍给我!行不?”
菲儿轻轻哼了一声,把头撇向一边酸酸道:“不认识!菲儿过去根本不能离开这里,怎么交朋友!更何况,我们鬼的晦阴之气和你们人类的阳元气息虽然互补,却也是本质上的对立。”
“怎么对立了?”不甘心的罗胖子问道。
小姑娘(其实被称作老妖精更恰当)转过头,嘟着嘴道:“不知道!”
正当罗天罡要不依不饶下去。乍猛之间,房门只“咯”地一声自行打开了。打开的同时,一道老迈的语音飘了进来:“人鬼殊途,禁制之多,是一言难尽那~”
“老头!”罗天罡看清是早晨在厕所“有恩于己”的老人,对他擅自闯入的反感自是顷刻全消。胖子上前将对方迎入房中,再把门关上,道:“你老大驾光临,有何指教?”
“它们。”红面老人也干脆,俯身拾起符纸的碎屑,“这些东西被毁掉的瞬间,我是可以感应到的。”穿着补丁打满已经泛白的牛仔裤,上身的汗衫不知是清洗不净还是本就没洗,人整
一个“大”字舒舒服服地躺到了洁净的席梦思上,嘴上道着:“看这情形,是我老头多虑咯~”
罗天罡明白红面老人的意思,但心中还是有些不安,站到此刻已骇得不敢说话的菲儿前面。
老人微微侧头,只是眼皮一抬,已把菲儿吓得浑身颤抖。随即嘴角一弯,笑道:“臭小子,看到是个漂亮的女鬼就不怕了?丑一点的老鬼到把你吓得拔腿就跑!”
罗天罡肉面一红,挺胸道:“她,我罩定了。你,不准动她!”
“罗公子!”
“你别怕。”说完肥躯向着老头迈上一步,以示压迫。
“呵呵呵呵呵……”笑声当中,老头已经到了门口,止身道:“两位,往后请多留心。如果遇上老儿的同行。就说‘虚无无质,混沌无序’。这八个字可保两位无事。”
房门再次被打开。
红面老人的脸上一扫疲懒,转而变得严然酷厉,道:“你们,好自为之!”
转到这里,不知道大家观感如何?反正楼主我是惊艳赞叹、相逢恨晚的感觉!欢迎大家闲暇赏鉴,多提宝贵意见哦!晚安!
谢谢几位跟帖的朋友,这篇小说是我朋友的作品,他手上的稿子目前还不到全文的20%,我刚刚拜读了几段,便觉得被深深吸引了,欲罢不能,征得他本人同意后,转帖在这里跟大家分享!我会陆续跟进转帖文字,只是作者妖眼狐本人和我都有工作要忙,尽量在晚上孩子睡下后,来做这件事,虽然要催促作者写作和转帖文字花心思时间,不过觉得把自己觉得超级赞的东西拿来更多人分享非常开心非常值!谢谢关注和跟帖的朋友们!
第一集-人与鬼 第二回-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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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段-监控下的灵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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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外的雨显得绵绵无力,而罗天罡握着笔的左手有如神助,劲张澎湃。“答题的思路”源源不绝,无论选择、填空,还是简答,乃至应用计算;不管此题如何刁钻,他如飞的笔墨都没有丝毫停歇的意思。
而刚才巡考而来的任课老师看到“如此得意”的弟子,几乎要重新安装自己的眼球。老师不但没有认出这奋笔的孩子,而且他还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这个胖头学生应该是个内向型的,所以平时也未曾注意到。
考试45分钟,罗天罡缓缓呼出一口气,没有检查试卷,而是微笑着起身,征得监考老师同意后,轻松地步出了考场。
“怎么样?”菲儿与胖子保持一尺之遥。
罗天罡笑着点头,不做其他动作。他知道:走廊里的摄像头是全天候的。
“现在我们去哪?”菲儿不用担忧其他人听到她的声音,鬼类的话音都是有指向性的。
“先去买注大乐透,然后去吃天津鸡汁包。”罗天罡佯作自言自语的样子,“好,就这么定了。”亦如此,罗天罡昂首挺步地奏出乐摄像头的监控视野。
正在最后的数秒,监控室里的老王头发现显示器中细微的异样,他喃喃自问:“什么东西?”
值班室里,还有另一名保安-缑成。刚来学校任职不久,身材相当魁梧,脸上总是一副憨厚可欺的样子,加上开心果似的的性格,他很快便融入了这十数人的保安团体。听到前辈老王头的疑惑,缑成也不自禁地看向显示屏。疑问中的老王头自然非常配合地重播一次“异样画面”。
画面中:从走廊另一头,走过来的罗天罡身后,大约有半米的距离位置。光线显得格外扭曲,而这扭曲的微妙处,便是让空间在监控下被挤成……
“是人!”老王头大声惊叫,按着回放键的手也不知何时沁出了如流的汗水。
“呵呵。”缑成洒然一笑。他的笑似藏着某种魔力。不但瞬间驱散了老王头发自心底的惧怕,也使得监控画面扭曲得更厉害,雪花吱声。
“原来是摄像头的问题。”人在软弱的时候,通常都会给制造出一条能够使自己信服而于事无补的理由。
缑成轻吐浊气,以闲聊的口吻道:“画面里的男生是我们学校的吗?”手头也不忘记整理今天的签到记录表。
“是的,我见过几次。”老王头说着站起来去拿自己的茶杯,完全不似一个刚刚被吓到的人士。
“不是在考试吗?”缑成又问。
“这现象多的去了!”老王头回头答道,龇着他因一天一包烟而黄迹斑斑的垢牙,“提前交卷呗,也可能是其他系……”
老王头接下来的话,缑成已不愿细听。他的脑海在前一秒已经飞驰于这个世界的某个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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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段-九州捕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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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记忆被时间沉淀而被叫做历史,当方术还没有被踢出医道,当那些所谓的迷信像如今的科技一样被人们所推崇的时候,一个数字已广为流传;记不起始祖,不是没有保留,不记得渊源,不是没有传承。啻这一个数字,和宇宙洪荒,伴随着人类的诞生一直至今。
“九!”
“九九归一”是一种阴阳之理,她包含万物,象征一切。但本集的“九”却不是以她为线索。
故事里的“九”,是另一个九。
“九州”。
如果把这个词汇和一些人物作出联系,那么他就叫做“九州捕灵人”。
当“九州”一词出现在往昔的长河中,历史也相应的出现了有关“九个捕灵人”凤毛麟角的墨迹。
翻看史料,《九州志》中有这么一条记载:“捕灵人,九数,多一不可,缺一不行。以九州之疆界,划地而治。同源而互不相处,老死不相往来……”
史料毕竟是史料,因为编者的主观性和当时信息通讯的滞涩。九州捕灵人每百年一次的聚会从未被写入载本。至于聚会的目的,记忆想来该是与某个封印的加固有关,以安九州之康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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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段-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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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哥,这里的鸡汁包总是这么好吃啊!”
“嗯嗯!”埋头苦干的罗胖子比菲儿还要沉醉于肉汁的鲜美中。看到对坐的菲儿做出“就餐已毕”的动作。罗天罡把对面一碟的三个包子倒入自己盘中,再小心翼翼地收起用于菲儿灵魂寄宿的中国结。
正当罗天罡要把中国结收妥之际。一只虬筋密布的大手牢牢将其阻断。“别动!”虬筋手的主人边坐下边道,“我可以让她灰飞烟灭。”
罗天罡先是一怔,继而勃然大怒,“当”地一拳把一米见方的餐桌锤得跳了起来,冷声回道:“你可以试试!”
菲儿站到罗天罡身后。突然而至的缑成虽然肉眼无法识别,但他必有其他方式可以锁定鬼类的存在。
服务生拿着菜单,看到老板眼中恶毒的厌恶,不敢上前招呼,别要为了一个不速之客而丢了自己勤工俭学的机会。
“我们另外找个地方。”缑成满面肃容,好像眼前的胖子欠了他几世的债一样。
罗天罡起身道:“诸位,今天胖子打扰大家的雅兴。”转向包子铺老板,“都算我账上!”
客人们有忿有喜。店铺老板则只好笑着点头,心中当然也有气愤:罗老板要是不走,比这里所有人吃的加起来都要多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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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段-他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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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市的苍龙公园里,罗天罡的怒意夹杂在树叶间,随风随时,不遗余力地倾注到对方身上:“你是谁?”
缑成孔武之躯与对方的肥胖左右对峙,不答反问:“你的鬼哪来的?”
“闭嘴!”罗天罡振声喝住,“你记住,菲儿并不属于我,她属于她自己。”
菲儿千年冰凉的心不知何时渐渐有了温度。
“还有!”罗天罡朝缑成竖着中指,“你管得着吗!”
“你!”别看缑成在保安队里挺乐呵,那不过是他对凡人所表现出来的一种不屑,而不是像常人一般的大度敦厚。现在眼前的胖子不止无礼,更是把他刻意掩藏的本性全部挖掘。
“你”字尚在空中滞留,罗天罡不及躲闪,劲风已然拂面。**辣的,好像皮肤都要被燃烧起来。那显然是面部大量充血的后果。
笔述不及,时间瞬逝。只见缑成一个激灵。砂锅大的拳头堪堪顿住。胖子脸上的汗水正好沾上来袭的拳面。
缑成收回拳头,本能地“看向”菲儿,前后判若两人,愣神问道:“你说~什么?”
菲儿上前红着眼睛查看胖子的伤势,然后重复道:“虚无无质,混沌无序。”
“他在大理市?”缑成严肃无情的面目在确认听到八字之后,凝重异常。
“嘭~”菲儿捂嘴难以置信,看着不住甩手的罗天罡。
罗天罡却道:“他妈的,脸长得和茅坑边上的砖块一样,又臭又硬!”
“他到了大理市?他到了大理市!”缑成支着双臂站了起来,留下两个丈二和尚,急匆匆地离开了。
第一集-人与鬼 第三回-入魔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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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段-三个捕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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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呵呵呵!”罗天罡拿着昨天买的彩票,反反复复对比手机里的开奖号码,笑个不停。
“又中了?”菲儿蜻蜓点水般地立在公园靠椅的一端。徐徐的风,让这朵并不属于人世的女子,绽放出百合似的亭亭玉立。
“中了,中了,中了!”胖子乐得抓耳挠腮,几年来接二连三的头等奖,像是蜜蜂与花蜜一样密切。而最令罗胖子开心的是-(罗天罡从没有和孩子们见过面)孩子们幸福的模样,一群生活在大理市“沐家村”的孩子们。那里的孩子每年的七八月都会像嗷嗷待哺的小鸟期待着永远不知道是谁捐赠而来的新文具、新书集,还有新的玩具。
在罗天罡开开心心的新的一天,另一个地方却过着不同以往的肃穆和严峻。
缑成站在渡霞山(大理市西南部)的云头。三千米的海拔对他们异人而言,何足挂齿?可昨日所遇,能够说出“虚无无质,混沌无序”八字的“一男一女-一人一鬼”真让他忧心忡忡。
霞云溜,山风起。朝阳渐渐轮转,清晨山间的禽音已由正午的虫律取代。
不经少许,渡霞山孤月峰的东边,响起一道鹤唳之声。
鹤唳之音未息,缑成已听到身后大型禽类翅膀收敛的拂空声。
“何事需要召集我与郅环?”问题紧接而至。
缑成转身,却不曾看到任何鸟类的痕迹,只因眼前之人便是那禽鹏之声的来源:“姬鹏幽,两百年不见了。”
“呵呵,别来无恙。”姬鹏幽面如鹰隼。雷公嘴锐利骇人,华丽羽饰之下是淡如羊脂的肌骨。
缑成脸色一笑一凝,如实道:“他可能在大理市。”
“他!?”姬鹏幽有所惊觉。
蓦地,风沙大作。啻闻这荒芜的孤月峰黄风鼓噪,再难视物。风声飒飒,但有一缕语音,尖刺如针,透耳而入:“谁在大理市?”
姬鹏幽展开纯银四翼,挡住肆意横扫的风沙。缑成周身则犹如蚕丝茧附,风沙自行绕道。
浊气过去,清风荡尽。适才的风沙之主露出真身:从头到脚一律破烂黄麻衣,看上去活脱脱似一个街头巷间的老乞丐,但那双炯然若日的红目却将本体出卖。郅环上前问道:“缑兄,你说的‘他’,该不是‘他’吧?”
姬鹏幽几步走近,牢牢抓住提问者的肩头没有言语。那是只有百年岁月才能体会的交情。
三强相聚。缑成昨晚失去的信心重又点燃,咬牙道:“虚无无质,混沌无序。”
不出所料。郅环红眼撑大,其中焰火如射,却不能饰去他源自内心的怯意,道:“他现在何处?”
“不知道。”缑成微笑地答着问题。
姬鹏幽察言辨色,会心笑道:“怕是缑兄已成竹在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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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段-菲儿,我要掌握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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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儿。”
“嗯?”菲儿乖巧地站在罗天罡的身后。从没有僭越半步,已然是把跟前的胖子当做再要侍奉的主人。
罗天罡指着星光点点的夜空道:“你看到了吗?”
主仆之分,虽然前者毫不在意。但菲儿总会有意无意地把自己变得愚昧一些,问道:“什么啊?”
“星星!”
“哦。”
“不错,就是星星。”罗天罡似把全身的力气都用到了点头上,“记得小时候听的那些故事吗?”
问答的两人根本不是同一时代的人物,可主人这时需要的正是旁人的肯定。所以菲儿也很用力地点头道:“嗯。”
“记得老人们说过。天上的星星,是神灵们的眼睛。他们一直注视着我们的世界,‘无微不至地关照’着我们。”罗天罡回头看向夜幕下的美人,“换而言之,天上的星辰一直主宰着我们的世界。”
菲儿笑笑,没有答话。
“当下星辰主宰着我们的世界,那么谁在主宰星辰?”罗天罡挺腹望天。
菲儿依然不语,嘴角挂着习以为常的微笑。
“所以!”长臂震扬,当天指向,“既然不清楚那个‘谁’是‘谁’,那么!”
周围的树木,大地的土表,空间里的大气,似被某种一样隐隐牵动。
“我来!”罗胖子扬天喊道,“我来当!我来当那个‘谁’!我来主宰这片星辰,让星辰移转!”
“呼~唔呼~呼呼~”云浪滚滚,星辰无光。
是一个胖子般的凡物让上天震怒了?
还是“他”的比天之心震撼了万物?
都不是。
“天哥小心!”一声娇喝。菲儿玉臂曲挡,几道灵力变幻灵盾,截住猛然袭来的飞沙走石。
“妖孽!”又一声断喝。郅环从天而降,手中持一长物,似剑非剑,似刀非刀。
紧接着一道鹤唳。缑成仙驾,踏云而来。在其身后,赫然是那化作鹤型的姬鹏幽。
罗天罡一看对方架势,心知不妙,叫道:“菲儿快走!我……”
“你配吗!”缑成人声同至,一拳“嘭”结结实实,打得罗胖子成了滚地葫芦。
“你们?”菲儿又惊又怒,掐指成诀,心中灵力运作便要出招。
哪知。菲儿的以念运灵快,姬鹏幽更快。天空中的金皮鹤爪“唔”地一声瞬间变大,向着菲儿就是罩了过去。救人心切的女鬼儿浑身一颤,已是灵力全消,被置于“爪笼”之中。鹤爪一拧一化,又已百般缩小收入姬鹏幽的手中。而此时的罗天罡才刚刚滚出一半去势。
“你们放过他吧!”菲儿跪在姬鹏幽的掌心,以为“三位大仙”是因己而至,全不知来者另为其由,“他什么都不知道,我愿意跟你们走。请仙长法外开恩,放过天哥吧!”
“仙长?”郅环把疑惑藏在心中。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菲儿梨花带雨,磕头如捣葱。
“住口!”缑成提着已被打得七荤八素的罗胖子,“你把昨天对我说的话重复一遍。”
菲儿心急之下,毫无头绪:“什么话?”
“八个字!”缑成举掌喝令。只要他落掌,在场的人都能听到头骨脆裂的声音。
“不要!”菲儿疯了似的叫道,“虚无无质,混沌无序。”
“嘶~”郅环和姬鹏幽虽有心理准备,但当他们真正从一个异类口中确认,都不免倒抽了一口凉气,同声道:“果真是他!”
旋即,姬鹏幽两眼一瞥。老朋友郅环心领神会,手起尘起卷住姬鹏幽手中牢笼,让菲儿视听不得。
“虚无无质,混沌无序。”姬鹏幽细细咀嚼,不禁有些微发现,道,“两位,你们有没有注意到。现在听到的这八个字好像与我们所知的有些不一样!”
“不一样?”郅环火目燎燎像随时要照亮四周的黑暗,“虚无无质,混沌无序;虚无无质,混沌……”如此反复多遍,郅环茫然问道:“有什么不同?”
突然一旁的缑成奇声道:“是虚无,而非虚空!”
“虚无?虚空!”此时郅环如梦初醒,高声道,“我们所知的八字是‘虚空无质,混沌无序’而她。”指着鹤爪牢笼,“说的却是‘虚无无质,混沌无序’。两者有一字之差!”
姬鹏幽接着道:“只怕此事我们要从长计议。”
静寂中,余下夜间的冷风,萧萧索索。
最后。“我们如此……这般……”缑成道着今晚的闭幕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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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段-软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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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期。校园不留宿的规定,让缑成能够精神饱满地去从事兼职-油炸小贩。亦因此,罗天罡居住的盛业花园北门口,多了一个起早贪黑甚至24小时营业的摊位。
这个摊位的出现并非偶然,盛业花园3022#房的房主也已有三天没有出户了。
罗天罡拿起过手机,却不知道要联系的那个“他”的号码。至于打给人民敬畏的派出所,于事何补?对缑成的摊位,只不过是象征性的驱赶了几次。以为网络是个非常可靠的报讯方式,但是猎奇心重的网民顶多把他当成了一出闹剧。
今天,太阳照常升起。罗胖子呆呆地看着菲儿灵魂的寄居物,无精打采。中国结里已经没有了那伊秀美灵丽的人儿。
“我得想办法联系老头。我一定要救出菲儿!”罗天罡三天来似乎只会重复念叨,连饮食也不过是机械般地毫无生机。痴呆地坐在床沿,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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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段-快要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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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天罡被缑成堵截的第四个夜晚。
香气弥漫的油炸摊迎来入夜的第一名顾客。虽说夏夜在风中有些啾啾凉意,但眼前这位裹得严严实实的黄麻衣未免过于夸张了吧?
“环。逄老大怎么说?”摊主-缑成在客人点餐前开口问道。
“四根炸鱼丸。”郅环四下看看,才小声道,“封印完好无损,‘八字’也非原型‘八字’。只要老姬回来,我们就能确定大理市的‘他’是招摇过市的骗子,还是那个‘他’的意识碎片。”
“嗯~”缑成由衷松口气,笑道,“要什么酱料?”
“你帮我调,不要孜然就行。”郅环没有起身的意思,沉默少顷不禁叹出声来,“哎~”
“怎么?”缑成得知“大敌”不再,心情愈发的爽朗,“途中有什么新鲜事儿!”
郅环把头低下,防止路人看到他显著诡异的红目,道:“回来的路上收了一只鬼。”
“然后呢?”
“那鬼爱上了人。”
“人也爱鬼?”缑成问。
“哎~”郅环用叹息作答。
“人鬼殊途~”缑成抬起头与天上的那颗星深情相望,忧郁道,“唯独情之一字,超越界限,超越种族,没有疆土之分,没有彼此之嫌。哎~鱼丸好像炸过头了。”
被“软禁”的第七晚。
罗天罡的储备粮食终于告窑,无神的双眼猩红逆布。人在软弱的时候,绝境的地方,泪水会成为他们宣泄情绪的一种方式。这些泪水,伴随的哀咽,有绝望,有忧虑,还有非常多的害怕。
面对三个难以被认知的异人,身作凡体的罗天罡除了沮丧,还是沮丧。但是,于这极为打击自尊的沮丧中,连其本人都没有发觉,本性的狂怒、暴躁正在蚕食他的良心,啃食他的理智。如果罗天罡不能得到及时的心灵疏导,那么,他很快便会入魔。
在着魔的怒火面前,所有胆敢欺凌甚至是小小地刺激打扰都会被焚烧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