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刑白名单》盘点近十年间警方极力侦破,最终却悬而未果的中国式冤案

  我找衣服,一顿乱穿,又踩着拉踏板,一路跑过去。
  等打开门时,我看着来者有些诧异,确实有白老邪和大嘴,但除此之外,还有铁军。
  我心说他们仨这是干嘛?
  他们也不等我再说啥,先后进了屋。铁军还揉着肚子,念叨句,“饿死了,走,圈儿,一起吃东西去。”
  我眨巴眨巴眼,又抬头看看墙上的钟,现在都快午夜了。这时间点,也就能吃烧烤了。
  我就随口说了句,“我家旁边正好有个‘小红’,味道不错,要不现在一起搓一顿去?”
  他们仨都坐在沙发上了,尤其大嘴,还背了一个大旅行包。铁军听完摇摇头,说羊肉串子有啥好吃的?咱们吃人肉。
  我正点根烟吸着提提神呢,这一下真被呛到了。我盯着铁军。
  铁军这话是玩笑,随后摆手让我过去坐,还跟我说,“卫海艺术团今天到漠州了,按线人给的消息,他们在四海宾馆入住了。”
  我没寻思这帮人来的这么快,这下彻底不困了,脑袋里还嗡了一声。
  我怀疑接下来的三天,整个漠州到底要有多少凶案发生,会不会每时每刻都出警的节奏。
  铁军没我这么紧张,又特意往我面前凑了凑,说道,“我这人,一直不按常理出牌,这次既然面对的是悍匪帮,咱们为何不能抢先出击呢?”
  我皱眉看着铁军。铁军又对大嘴摆手。
  大嘴把旅行包打开,这里面有衣服、手枪和一个贴纸之类的。
  这种贴纸我有印象,说白了是假纹身。贴在身上后,再用某种化学药剂洗一洗,立刻就能掉。
  我还是不太明白。铁军不多解释,让我们四个抓紧换衣服,一会出去找“食儿”吃去。
  他还特意嘱咐,这纹身一定贴在比较显眼的位置上。
  我看着贴纸,里面图案是一样的,全是壁虎。我拿着一个贴纸,问他们,“这壁虎纹身有什么讲究么?”
  这次是大嘴插话解释的,他说,“壁虎壁虎,谐音有避祸的意思,咱们东北有个大黑帮,最典型的就是纹壁虎。”
  我想到一个词,栽赃嫁祸。另外我看着大嘴正拿着纹身贴纸,对着脑门比划时,我忍不住损了他一句,那意思,你把纹身贴脑门上的话,确实是明显,但被外人看到,保准不会认为你是黑帮的,反倒是精神病院跑出来的。
  大嘴说我就瞎想,他也没真贴,就是随便比划比划。
  我们四个又都忙活起来。我和铁军最后很默契,都把假纹身贴到脖颈上了,让它半个身子埋在衣服里,半个露在外面。
  大嘴和白老邪则把纹身贴在手腕附近,之后我们又都穿上大嘴带来的衣服。
  这都是宽大的风衣,也把枪都别再腰间了。我趁空看了看,不是警枪,款式不认识,不过枪都大同小异,摆弄几下,我就知道怎么拉保险了。
  铁军喊了句,“出发。”我们四个一起下楼。看本书最快章节,百度搜黑岩中文网,里面搜“死刑白名单”,欢迎大家捧个人场。
  这一刻,我的感觉,我们真不是警察了,反倒像是道上的。而且下楼后,我看着单元门口,又一呆……
  12 夜闹
  单元门口停了两辆摩托车。这摩托比一般的要大上整整一圈,轮胎也特别的宽。
  我想起了军用摩托,但不确实是不是,毕竟自己不是军人,没接触过这玩意儿。
  另外我发现两个摩托的排气筒也有点猫腻,外面套了一个罩子。
  我问铁军,“我们四个怎么分配?”铁军没急着回答,反倒扭头看着大嘴和白老邪。
  我也顺着瞧了瞧。白老邪和大嘴正脑门贴着脑门,白老邪还单手紧紧搂着大嘴的脑袋,这说明是他主动贴大嘴的。
  大嘴并没反抗,还瞪个大眼睛,跟邪叔对视着。白老邪嘴里嘀嘀咕咕,听不清念叨着啥呢。
  我知道邪叔的怪本事,怕大嘴出啥岔子,这就想过去把他俩分开。铁军却把我拦住了,示意我不要干扰。
  大约过了半分钟吧,大嘴缩回脑袋,站直了身子,突然诡笑上了,还扭头看了我和铁军一眼。
  就冲大嘴的眼神,我心里咯噔一下。因为这很陌生,不是我认识的大嘴了。
  我反应过来,大嘴变身了,还是被白老邪激发出来的。
  我被潜意识带动的,往后退了一步,甚至做足了提防。
  谁知道大嘴并没我想的那么六亲不认,反倒招呼大家,“走了走了!”他还当先骑上一辆摩托,白老邪对我咯咯一笑,又主动坐到了大嘴的后面。
  大嘴不等我和铁军,打火给油,又让摩托跟箭一样,嗖的窜出去了。
  我有个猜测,这个变身后的大嘴,被邪叔调教一番后,变得温顺了。我突然觉得我们这个四人组的实力很可怕。
  铁军和邪叔就不说了,现在又加上一个鬼上身的大嘴。但这么一来,把我显得太弱小了。
  铁军没给我太多想的时间,他当了司机,带着我,急忙追大嘴。
  两辆摩托的速度都不慢,我抱着铁军的后腰,别看被铁军挡着,但还是感觉风呼呼地往脸上打。
  我趁空问了句,“去哪?”铁军这次肯回答了,说四海宾馆。
  也就过了一刻钟,我们赶到地方了。我们还都绕到四海宾馆的后面,走的后门。
  吧台服务员里,有警方安插的人,因为在我们进宾馆时,有个服务员抬头看了看我们,也没询问啥,就又把头低下去了。
  铁军带我们来到一楼指定一个房间,我看了看门牌号,是114。这数字不咋吉利,不过我不信这些乱七八糟的。
  铁军警惕的四下看着,又用房卡把门打开了。
  我顺着往里看,这里有两张床,不过床上放着乱七八糟的东西,有两个人坐在桌前,正听着耳机。
  我们开门弄出的动静,也引起他俩的侧头一看。
  我发现其中一个人有点斗鸡眼,我知道这也是警方派来的,很可能艺术团住的房间里都被安插了窃听器。但让我没想到的是,警方怎么派了一个斗鸡眼来窃听呢?
  铁军让我们赶紧进屋,又把门关上了。我们一起来到这俩人的旁边。大嘴和邪叔都一屁股坐到了床上。
  他俩倒挺有特色的,一个哭丧脸,一个诡笑,而我和铁军都站着。铁军还问这俩人,“现在什么情况了?”
  那斗鸡眼摇摇脑袋,我发现神奇的事出现了,他这么一摇,眼睛竟正常了。
  他又跟铁军吐槽,说任务量太大,一个人负责两个房间,他一个耳朵听一个房间的话,脑子都快混乱了。
  我这才明白,他的斗鸡眼是这么导致的。
  随后他又说,“到目前为止,没发现啥有用的线索,不过有六个人离开了,说是去郊区训练了,因为三天后要有演出,他们都是杂技类的。”
  我细品这话,隐隐觉得,会不会这六人是真的土匪,艺术团其他人都是清白的呢?
  但我没法确定这件事。铁军又问这人,“有郊区的具体地址么?”
  这人说有,还翻开一个本子,我看上面记录着密密麻麻的东西,其中之一就是这地方。
  铁军看了看,记下后又把本子还给这人。
  我们待了一会儿,铁军一直看时间,最后他对我们仨打手势。我们又悄悄离开了。
  等到后门取摩托的时候,远处来了一个打扮的妖里妖气的女子。我一看就知道是个小姐。
  我发现这娘们是真不知道好歹,傻乎乎的。看我们四个这种打扮,她不仅不害怕,还兴奋的跑过来问了句,“先生,要不要特殊服务?妹子活好儿,价格低。”
  变身后的大嘴,脾气有点爆,他最先脸一绷,骂了句,“你他妈是不是欠操?给老子滚!”
  这妹子一愣,没想到又连连点头,说对对,我就是欠这个,这么说,先生你是同意了?
  我对她这种下贱表示无语,大嘴又举手做出要扇她的架势,她吓跑了。我们四个也急忙开着摩托走了。
  我们直奔郊区,而且铁军和大嘴都对着摩托表盘旁的一个按钮按了下去,这摩托的声音变得特别小。
  我们开的速度不快也不慢,两个摩托贴的还很近。
  铁军边开边跟我们交代,他的意思,一会想当一把抢匪,把那六人虐一顿,借此看看他们的反应。
  大嘴嘿嘿一笑,应了下来。白老邪没表示,不过邪叔的不表示,就是同意的意思了。
  而我觉得有些不妥,毕竟脱下这身行头,我们还是人民警察呢,去假冒抢匪,多多少少有些不妥当。
  我提了一句。大嘴先嗤了我一声,说一看我就规规矩矩的,办不了大事。
  铁军随后也强调句,“别管黑猫白猫,抓住耗子再说。”
  我没再接话,这样我们一路到了郊区,又按地址找过去。
  这里挺荒凉的,远远地,我看到这里临时建了一个大棚子,就跟小时候看马戏的那种棚子一样,也因为是郊区,谈不上什么扰民不扰民的。大棚子里灯火通明,还传来音乐声。
  我心说这帮土匪冒充艺术团也不容易,大半夜的真在刻苦训练着。
  我们把摩托找个地方停下来,先后下了车。大嘴一直背着旅行包,这时又把包放在摩托车的车座上。
  打开后,他从里面拿出四个面具。那意思很明显,我们要带面具。
  这面具还是西游记唐僧师徒的打扮,但每个面具都带着一截假发,有的又长又直,有的是弯曲的卷发。而且被头发一显,这面具更填狰狞之感。
  大嘴说,“随便拿,一人一个,不过不许抢。”
  我发现他说这话真都违背良心,他捏着孙悟空的面具不放,很明显被他预定了。
  我最后当了一把瘦八戒,还是个烫着大波浪头型的八戒……之后我们在铁军的带领下,踮着脚溜过去。
  等离近了,我看到棚子外还停着两辆卡车,有辆卡车上还有两个空着的大铁笼子。
  我第一反应,糟了,这笼子里装的不是狮子老虎大狗熊啥的吧?现在正牵进棚子里遛弯呢?
  那我们四个冲进去,岂不是撞枪口上了?我提了一句。
  大嘴嘘了嘘,又提醒说,“咱们带着枪呢。”
  按我本意,这次就算当抢匪,也不能开枪。我又想说点啥,无奈铁军观察下四周,又指着大棚子入口,带我们往里走。
  我是最后进去的。我看着眼前的情景,没有狮子老虎啥的,最里面搭了一个大舞台,舞台前面坐着四个人,都看着台上的“表演”。
  这台上一个正走钢丝呢,另一个正热火朝天的翻跟头呢。
  大嘴扯嗓子喊了句,“打劫!”
  他的声音挺大,不过还是被音乐声盖住了。那六个人都各忙各的,竟没人理我们四个。
  我不知道真的抢匪遇到这种情况会怎么想,反正这一刻我很尴尬,心说他娘的,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大嘴也来脾气了,还一伸手把枪摸出来,举着砰的来了一枪。
  枪声就不用说啥了,很有震慑了。一时间六个人全扭头看着我们,走钢丝那位,还一失衡摔了下来。
  只是这钢丝离地不高,他并没摔个好歹的。
  台下有人把音乐关了。我们四个这期间也走了几步,离他们更近了。
  我很敏感,因为我们是假匪,眼前这些,很可能全是真货,他们凶劲上来了,弄不好我们就得刀兵相见了。
  我观察着形式。铁军对这里的环境很不满意,尖着嗓音说太亮了,他也露了一手绝活,砰砰开了两枪,把棚顶两个白灯泡打灭。
  这么一来,这里昏暗了不少。
  那六个人都显得有点紧张,却并没到怕的不行的地步,其中一个女子,长得还算秀气,突然笑了笑,跟我们说,“几位大哥,我们初到贵地,是来演出的,不懂规矩,多担待。”
  她还对身旁一个老者试了试眼色。这老者赶紧一摸兜,拿出一包中华来,屁颠屁颠跑过来,那意思让我们抽。
  我倒不是敏感,这秀气女和老者分明耍了一个滑头,我们都带着面具呢,怎么抽烟?除非露出真面目。
  老者最先跑到大嘴身边,举着烟。这时我看不到大嘴的表情,不过大嘴盯着烟,很快打了一个巴掌,把烟拍飞了。
  来之前,铁军跟我们下了命令,让我们狠一点,虐虐这六个人。大嘴是真不负铁军所望,立刻发飙了。
  他一把将老者推开,看着秀气女怪笑起来,又说,“看来你是带头的喽?你说你不懂规矩,这话没说错。在漠州做我们这行的,一般都是劫财前先劫个色,小娘们,既然如此,你就从了我这个西门大官人吧!”
  在秀气女一愣之下,大嘴还立刻往前快走几步。
  我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走的速度比跑还快,几乎跟个鬼魅一样,一眨眼的功夫,来到秀气女身边。看本书最快章节,百度搜黑岩中文网,里面搜“死刑白名单”,欢迎大家捧个人场。
  他又伸手对着秀气女的裤带抓了过去。
  13 暗中角力
  秀气女戴的就是一般的女士裤带,还不是皮的,不怎么结实。
  她看到大嘴的手伸过来,吓得脸色一变,试图后退几步,把它躲过去,但大嘴胳膊太长了,跟长臂猿快有一拼了。最后还是实打实的抓住裤带。
  大嘴念叨一句,“开!”我听到嗤啦一声响,这裤带连着一截裤子,全被撕开了。
  我清楚的看到,这秀气女穿着一件粉红内裤,还有点半透明的感觉,让其隐蔽处的毛发暴露了一些。另外她大腿白花花的,跟发面馒头一样。
  秀气女哇了一声,大喊流氓。大嘴嘻嘻坏笑,说你是在叫我么?他又凑过去,一手拽着秀气女的胳膊,一手肆无忌惮的在她大腿上摸着。
  我知道,大嘴是在作秀,问题是,这秀也太真实了,不仅罪恶感十足,还让我看的有种要抓大嘴的冲动。
  但我们仨都没有啥动作,冷冷观察着大嘴。
  其他艺术团的成员,看到这一幕后,尤其那个老者,忍不住了,一边往大嘴身边跑,一边喊了句,“大哥,您高抬贵手啊。”
  大嘴没理会这个老者,但这老者不简单,悄悄来到大嘴身后,又猛地抬手,对着大嘴后脖颈狠狠戳了一指。
  铁军最先看出猫腻,说了句,“不好。”不过我们想有啥行动,也有点晚了。
  这一指,伴随咔的一声响,把大嘴后脖颈压出一个小坑来。我知道,后脖颈上面有大穴。
  我心说完了,大嘴下辈子弄不好得在病床上度过了,而且也真是我们几个没眼力,没发现这老者还是个武把子。
  但实际情况出乎我们所有人的意料,大嘴一顿之下,停止非礼秀气女的举动,板正的站住了,这压根不像受伤的样子。
  老者也一脸诧异,他反应快,又换了个套路,跟变魔术一样,从袖口里一下摸出一把飞刀。
  这刀得有一寸来长,别看环境昏暗,刀面上却还发着光。他把刀顶在大嘴脖子上,喝了句,“小子,老实点的给我转过来。”
  我看明白老者的意思了,他想降服大嘴,进而用大嘴挟制住我们。
  我有点急了,不然这么一来,我们两拨人的形势岂不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我们成鱼肉,他们成刀俎了。
  我看着铁军,喂了一声,那意思他枪法好,赶紧来一枪,把老者的飞刀打掉。
  但铁军和白老邪都没反应,铁军还呵了一声。
  大嘴听老者的话,这期间也慢慢转动身子,跟老者正面相对。这一刻,大嘴啥表情,我们还看不到,不过他身上散发出的气场很冷很有震慑力。
  他用毫无感情的声调,问老者,“哥们,你想干嘛?”
  看得出来,老者还想呵斥大嘴一句,只是话没出口呢,他一脸猛地扭曲起来,又惨哼一声。
  我本来挺纳闷,心说这老头咋了?是不是有啥心脏病心绞痛之类的,现在发作了?
  大嘴又往侧面走了几步,老者赶紧跟着。这下我看清楚了,大嘴一只手正紧紧握住老者的裤裆,捏着老者的蛋蛋。
  我忍不住想笑,心说嘴哥这招太损了,难倒了多少英雄好汉。
  大嘴还跟老者嘀嘀咕咕,甚至警告他,“要想晚节不保,爷成全你,让你一瞬间多出两个煎蛋。”
  老者脸都红了,也不敢反驳啥。
  大嘴借机又对其他艺术团成员吼道,“怎么着?俺们哥四个来这么久了,毛表示都没有么?”
  秀气女正提裤子呢,反正勉勉强强的,把裸露在外的地方全挡住了。她急忙接话,喊了句,“六子,快,快给大哥们拿钱。”
  有个年轻小伙,一脸肉疼的摸着怀里。要我说这小伙也挺没经验的,竟拿出一大沓子钱。
  初步估计,得有个一两万。他还用手搓呢,看那意思,要分出一半给我们。但他也不想想,在抢匪面前点钱,这是犯了多大的忌讳!
  大嘴压根不等了,凑过去,一把将这沓子钱全抢来,还对发呆的年轻小伙说,“兄弟,一边凉快去,没你事了!”
  我又看着铁军,那意思戏演到这份上,还继续不?
  自打来到大棚子里,铁军一直趁空观察着这几个人,我不知道他心里想啥呢,但他不想多待了,招呼我们,“行了,既然几位客人有表示,咱们得懂规矩,不为难大家了。”
  他招呼我们这就走,而且出大棚子前,他还对秀气女撂下一句话,“以后在漠州遇到什么难事了,找我们,一切帮你摆平。”
  他说着,还指了指脖颈,这里有那只大壁虎。
  秀气女他们没接话,全冷冷看着铁军。我们四个出去后,又急步走了一段,确定没人跟出来后,我们都把面具摘了。
  大嘴笑嘻嘻的看着手里的钱,说这么多,老子能吃很多好东西了。
  我才想起来,变身后的大嘴,是个地道的吃货。但我也劝了一句,说这钱不能乱花,得交公。
  大嘴嗤了我一声,表示反驳。我知道,自己跟这个大嘴,还是有些生分。
  铁军对这钱没啥表示,反倒拿出皱眉沉思的样子,还突然问我们,“对这伙人,你们怎么看的?”
  我回想刚才,那老者又会功夫,又袖里藏刀的,十有八九是土匪,我也这么说了句。
  铁军摇摇头,说证据不充分,因为那飞刀材质太普通了,甚至又没血槽又没锯齿的,真的土匪,不会用这种家伙事。
  我觉得铁军说的有理。铁军的意思,今晚的事先放着,回去后再想想别的办法试探这些人,而且这几天一定抓紧,先要摸出底细,再想办法得到这帮土匪的黑话和暗号之类的,甚至是组织结构和成员名单,方便后续端他们老窝。
  这时我们都回到两个摩托车旁边了。我们还是老规矩,两人一组,铁军和大嘴当了司机。
  我们开车往市里奔。这一来一回的折腾,让我有点累。我不敢坐车期间睡觉,不然一迷糊再摔下去啥的,那就是自找的。
  我只能偷懒打几个盹。
  这样行驶了一刻钟吧,我们来到一片林区,也眼瞅着要出荒郊了,这时铁军和大嘴同时喊了句不好。
  他俩还一起急刹车。我们的车速也就四五十迈,并不快,但这冷不丁的刹车,也让我极不适应。
  我整个身子都往前倾着,贴在铁军后背上。我还听到咣当、咣当两声响,似乎从摩托轱辘发出来的,之后我和铁军坐的摩托,一个侧歪,滑落到地上了。
  我是直接从摩托上滚下来的,跟个土豆一样翻了两圈,又迷迷糊糊的趴到地上。
  我不知道到底发生啥了,一边呲牙咧嘴的要坐起来,一边四下看着。
  铁军他们仨跟我的情况差不多,不过他们身子灵敏,并没我摔的这么惨。
  他们仨还都拿出枪,四下举着。我猜有敌情了,我也不耽误的摸着枪。这时候,我看到路旁的一片灌木丛竟有点抖动,伴随吱吱声,还从里面爬出来一只黑毛老鼠。
  我脑袋里嗡了一声,想起炸弹鼠了。我心说他娘的啊,我们刚收拾完艺术团,那帮土匪就又反过来偷袭我们了?
  我用枪指着老鼠,犹豫着要不要开枪。我怕这么近距离打它,一旦出岔子爆炸的话,我也会受波及。
  但这老鼠很胆小,看着我们,吓得一扭身,嗖嗖的逃了。
  我又变得迷糊了,心说难道就是个野生货?
  我细品了品,没啥其他的怪异了。周围静悄悄的。
  我问铁军,“刚才发生什么了?”铁军招呼我们一起来到摩托车旁边。我看到,这俩摩托的车前轱辘都扎了几个钢钉。
  这种钢钉是三菱形的,换句话说,无论把它们怎么放到地上,它们都能支起来。
  我又回头看看地面,还有不少这种钢钉。
  铁军说,刚才开摩托经过这里时,他突然发现地面反光,想刹车还是晚了一步。
  大嘴骂骂咧咧的,拿起一个钢钉看了看。我也凑过去瞧一眼。这钢钉材质不一般,尤其刃口处,极其锋利不说,还反射着一股淡淡的蓝光。
  我不知道这上面有没有毒,也就不敢碰了。铁军从风衣上扯下一块布,把其中一个钢钉包裹住,想带回警局研究。
  而我更头疼的是,摩托被扎了,我们怎么回市里呢?
  但我小瞧这俩摩托了,铁军指着前轱辘解释一句,说这是特殊的组合胎,由一小块、一小块的橡胶胎,分片黏上去的,所以就算有一处被扎了,其他的还没事,只要我们慢点开,不耽误。
  我暗赞一句,也算开眼了。
  我们不在这里多耽误,又坐回摩托上。不过这次开车,我明显感觉到不稳了。外加我怕还会遇到危险,整个人的弦儿绷得紧紧的,也就不困了。
  我以为我们直接回我家呢,毕竟四个人的衣服都脱在我家了。但铁军和大嘴直接把摩托开到一个村里。
  这村里有点偏僻,我们直接来到一个农家院前。铁军还对着院门晃了晃车灯。
  我猜这又是警方设立的一个秘密据点。而且别看大半夜的,院门里面一直有人守着,被灯一晃,院门立刻打开了。
  有个人探个脑袋出来,铁军对他打了手势。这手势很怪,是一种无声的暗号。
  那人点点头,又大开院门。看本书最快章节,百度搜黑岩中文网,里面搜“死刑白名单”,欢迎大家捧个人场。
  我本来想下车,但铁军不让,还骑着摩托,带着我,一直对准院门开了进去。
  而且在进门一刹那,我看着院门四周,一下子傻眼了。
  14送礼
  院门里面的门框很特殊,镶嵌着厚厚的一个大铁圈子。这让我想起安检门了。
  我心说这农家园的布防还是可以的。我还跟铁军问,“要不要把枪和钥匙之类的拿出来?”
  铁军摇摇头,表示不用。我们的摩托慢慢的穿过院门,我并没听到任何异常的响声,但等大嘴开摩托往里进时,车身都走到后半截了,院门传出滴滴的声音。
  大嘴一愣,铁军皱起眉头。我不知道哪里出岔子了,但建议大嘴,“倒出去,重新来一次。”
  大嘴按我说的做,不过依旧是进到后半截,报警声再次响起。
  铁军问开门那小子,“有手电么?拿来几只。”
  那小子应了一声,快速冲到大瓦房里。他回来时,带来三只手电,我们都围在摩托旁边,一起检查。
  我们重点针对摩托后半身,最后铁军从后轱辘的挡泥板上,拿来一个纽扣。
  这纽扣跟挡泥板一个颜色,上面还有一个小亮点,正一闪一闪的。我心里咯噔一下,心说坏了,这不是窃听器么?
  我猜是哪个土匪偷偷放上去的,甚至很可能也是他,在路上撒钢钉。
  这都不算啥,我更担心的是,我们一路上的谈话,哪怕来这儿之后的交谈,岂不都被这种窃听器传送出去了?
  我脑门都有些冒汗了。
  铁军看我一眼,他倒是没我这么悲观,还指着两辆摩托说,“它俩本身带有强抗扰装置,这玩意儿现在运转不了。”
  我又大松了口气。大嘴一把将窃听器抢过去,又说,“我带着窃听器随便找个地方转悠一圈,把它撇的远远地。”
  我最先赞同,大嘴这就要骑摩托,铁军把他拦住了。
  大嘴沉着脸看铁军,似乎对铁军拦他表示不满。其实铁军有更好的想法,扭头问开门小伙,“这瓦房里有电脑吧?里面有小电影没?”
  小伙没回答,不过拿出一副不好意思的劲儿,这明显被铁军猜中了。
  铁军嘿嘿一笑,让大嘴把窃听器交给这小伙,又嘱咐道,“找个叫声猛的电影,把窃听器放在耳麦上,让对方窃听人员心血沸腾一晚上。”
  这小伙也笑了,立刻拿着窃听器离开了。就凭这事儿,我对铁军的评价,他不是一般的坏啊。
  我们把摩托停到院里,又一起去瓦房里。这里面设施挺全的,还有独立的小洗澡间。
  我们四个依次洗了洗身子,尤其把假纹身洗掉了。出来后,还有人给我们准备了四套休闲衣服。
  铁军跟这些人闲聊了一会儿,也嘱咐他们,多用心。之后我们又开着一辆小出租离开了。
  这出租是临时调来的。铁军当了司机。
  他们先把我送到我家楼下。我也明白,眼瞅着没多久就天亮了,今晚的活动彻底结束了,我们好好睡一会儿,等上班了,再接着弄案子。
  而且在我下车的时候,白老邪还来了一句,“小圈子,别忘了我们仨的衣服还在你家,洗好了,明儿带到警局吧。”
  我这人最烦洗衣服,尤其这次还要负责他们仨的。我想反驳。但没等话开口呢,出租车开走了。
  我溜达的上楼,又站在自家门口,用钥匙开门。
  我记得很清楚,走的时候,我上了两圈锁,但这次开的时候,我一下就把门打开了。
  我心里一紧,因为只有我有钥匙。我心说这是什么情况?
  我现在没带枪,腰间只带了一把手铐子。我索性把手铐子拿出来,用一个拳头握着。这么一弄,打起人来,跟用手撑子没啥区别。
  我把门稍微打开一个缝,往里看了看,之后才大开门,把灯点开了。
  这期间屋里一直没动静,我四下看了看,物品啥的没乱,但客厅地面上有一堆很泥泞的脚印。
  这绝不是铁军他们弄出来的,换句话说,在我离家期间,真有外人来过。
  我不知道这人走没走,甚至是谁。我压着性子,静静品了品。又关好门,几个屋子来回走一走,还把衣柜。床下都看了。
  我能排除,这屋子现在没外人。我越发的纳闷,还摸出烟来吸了一根。
  来者没偷东西,至少值钱的物品都没动,我心说那他半夜来的目的是啥?我又观察着客厅脚印,发现一个规矩。
  似乎这脚印是奔着冰箱去的。我也盯着冰箱,走过去后,一把将门拉开了。
  我看着里面,一瞬间脑袋嗡嗡响。冰箱上层里面,被摆满了血呼呼的内脏。
  有盘在一起、又青又紫还挂着血丝的肠子,还有跟囊一样的胃,还有心和肝,甚至这些内脏上的血都往下溢着,让最下层凝聚着一小堆“红水”。
  至于从冰箱里飘出来的味道,就更没法说了,又腥又涩,还有股屎味。
  我强忍着干呕,也突然想到一个人,海螺屠夫。
  我被吓住了,心说这他娘的自己还敢独自睡到家里么?我赶紧掏出手机,给铁军打电话。
  我知道他们仨并没走远,想把他们叫回来。但铁军听我说完后,显得很冷静,说我人没事就好,又提醒我,“咱们现在是警察了,该演演戏了。”
  我隐隐有点明白他的意思了。一刻钟后,警车鸣着声音开了过来,都是张峰的手下,有刑警,也有痕迹专家。
  他们到我家里,又是铺勘察踏板,又是收集检材的,这么一弄,我家有种乱套的感觉。
  而且我也不能撇下他们独自走开,就一边陪着一边录点笔录啥的。
  这样一直折腾到第二天早上。我家被封了,那些死人内脏全被带回警局,我也跟车回去的。
  我们又一起开了个会,除了妲己没来,其他该来的全来了。大嘴又恢复成以前的样子,跟白老邪都脸色很差的坐到了一起。
  这次会议上,铁军又演戏了,痛骂海螺屠夫的残忍,说这个案子的形势多严峻。但他只字不提一指残土匪的事。
  我猜测,铁军之所以这么做,一方面防着警局内有内鬼,一方面是不想把一指残的案子公开,不然想想看,这被市民知道了,肯定引起大范围内的恐慌。
  他还给我们布了任务,谁谁继续在建材市场蹲点,谁谁继续去做什么之类的。
  我的任务还是去电视台,其实我真觉得,去建材市场啥的,可以省了,因为是无用功,但铁军的分配,相比有我想不到的用意吧。
  我们各自行动。我会后简单休息了一会,就开车去了电视台。
  妲己原本正陪菜菜呢,看我到来后,她跟我换班了,那意思想回警局,研究下新来的内脏。
  我知道正事要紧,也就没用她陪。
  我也因为一晚上没睡,显得无精打采,坐在菜菜办公室,不咋说话。菜菜不知道我为啥这样,还问我是不是生病了。
  我示意她没事,其实我心里却很清醒,回想着妲己从海螺图案里分析出的13暗号,当时我们还衍生出了黑色星期五的说法。
  现在一看,这也没啥用,但很可能以后彻底破案了,公开案情时,我们会用它说事。
  这样到了中午,菜菜带我一起去电视台吃工作餐,我发现这帮人的待遇不错,午饭是三素一荤,还有一碗汤。
  我闷头扒拉饭,但我跟菜菜坐在一起,很多人误会了,还有人过来问菜菜,“这是你男友?”
  菜菜哈哈笑,开玩笑的承认了。但这人立刻又问,“不对啊,菜菜,你不是要找个风趣一点的么?你看他,跟个闷油瓶子似的。”
  我心说这人真不会说话,要不然换他一晚上不睡觉试试,他能不闷才怪。
  但我懒着解释啥,把这事一带而过了。
  而且等我吃完饭等菜菜时,菜菜还笑嘻嘻的跟我说,“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她还让我猜是啥?我根本不在状态,只想着一会回到她办公室,找地方好好睡一觉,我就懒着猜,随口敷衍句,“咋了?你要升台长了?”
  或许是我嗓音有点高,菜菜不好意思的嘘了一声,让我别乱说。她又告诉我,她约了卫海艺术团的几个名角,今晚一起吃饭。而且她也跟艺术团的人说了,她有个朋友也来,是他们粉丝。
  菜菜特意指了指我。我听愣了,随后第一反应,我的姑奶奶啊,这时候她添啥乱?
  我昨晚上刚跟铁军几个冒充抢匪,把艺术团的人祸害一顿,今天就屁颠屁颠跑过去跟他们吃饭,这不往露馅上弄呢么?
  但我这么愣神,菜菜误会了,还多说句,“警官,甭谢我。”
  我心说谢你个奶奶,要不是老子脾气好,早一顿连环踹把你弄医院去了。
  我也没法明面上说啥,只能郁闷的一叹气。
  等吃完饭,我让菜菜先回办公室,我又给铁军去电话,把这突发事件说了一遍。
  铁军听完却连连说好,还跟我强调,“圈儿,不仅你去,还要把大嘴和妲己带着,你们一起再品品艺术团的人,看到底哪个是土匪冒充的。”
  我摇头说不行,又说了担心之处,怕被认出来。铁军说不能,妲己昨晚没露面,大嘴变不变身,绝对是判若两人,至于我,铁军建议,到时少说话,再打扮一下就行了。看本书最快章节,百度搜黑岩中文网,里面搜“死刑白名单”,欢迎大家捧个人场。
  我品的出来,铁军主意已定,我想到一句话,宴无好宴,这他娘的是参加“鸿门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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