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凶兆--扒一扒人死之前的奇异征兆

  第127章:山路十八弯

  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因为我自己也没有答案!

  深山岁月长,三年转瞬过,三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自从在终南山分手,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我不知道陌楠对我的感情是否还在,甚至不知道陌楠现在长成了啥样!

  我只知道,我心里一直是有她的,我从来没有忘记,那个巧笑嫣然的模样,也从来没有忘记,我们在水潭中说过的那些欢声笑语。

  那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直都在我心中扑闪,那婀娜的身姿,一直都占据着我心中最重要的地方,那洁白如雪的玉足,也一直撩起着我心中的涟漪。

  但,我不知道她有没有改变,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谁也不知道,这份感情是否已经过期!

  我低下了头,没有回答三爷的问题。

  三爷忽然拍了拍我的肩头道:“楼儿,你记住了,这次去云南,就算陌楠已经改变了她当初的想法,你也要装出一副你们原本十分恩爱的模样出来,让大家认为,是苏家运用势力,强行强迫陌楠嫁给了苏出云,懂了吗?”

  我听的一愣,花错在旁边笑道:“爹,这事交给我,别的我不敢保证,让当天到场的宾客都认为镜楼哥和陌楠才是一对,这绝对难不到我。”

  说到这里, 花错话锋一转道:“不过镜楼哥说的也对,咱们就这几个人,去云南会不会有点少了,就算加上萧朝海和翔子、张渔和石将军,这实力悬殊的也太大了,爹你看是不是再找几个朋友助拳?”

  三爷微微一摇头道:“爹哪有那么多朋友,爹这一生中,仇家远比朋友多,交情过命的,不超过五个,敬山哥、赶山哥还已经先走了,张渔算一个,萧朝海只算半个,他身上还有太多的未知数,至于其他人,算了吧!交情没到那份上,也不能拉别人下水。”

  我又想起徐家村的那几个人来,说道:“徐家村那几个,不也是三爷的朋友嘛!应该一起叫来的。”

  三爷却一摇头道:“他们不是朋友,他们是我的部下,再忠心,也只是部下,将来你们要是在三十六门中混出了名堂,一定要记住,部下和朋友,要分的清清楚楚,部下就是部下,他们按照你们的意思去做事就行,朋友却不一样,朋友和你是平等的,他会站在你身边,却不一定会听你的话。这两者看似相同,实际上是有很大区别的。”

  “何况,他们的手段,在徐家村还算过得去,真要到了云南,也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我怎么能把他们往死路上带呢!”

  我听的一愣,好家伙,那些人到了云南,也只能任人宰割,那我去了有什么用?我不觉得自己能比那些人强悍。

  刚想到这里,三爷忽然转头问道:“楼儿,你可感觉到身体有什么异常?”

  我一听就知道三爷指的是我身上的金乌石,当下凝息感觉了一下,并没有觉得身体有什么异常,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心头总感觉一阵阵的兴奋。

  我将自己的感觉说了出来,三爷的面色瞬间就沉了下去,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转身带着我们大家继续上路。

  我也不知道三爷这是啥意思,反正就这样呗!总之这玩意不能再给任何人了,对谁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其实我很想给丢了,我就不信,我随手挖个坑往地下一埋,能被别人找到,只是这样做,三爷肯定不会容许的,只好就这么装着。

  上了公路,不一会就拦了辆去贵阳的车,大家上车就睡觉,到了贵阳车站下车之后,转车到了昆明。

  这一路平安,到了昆明之后,开始大车换小车,小车换中巴,一直到天黑,三爷才找了个小旅馆住了下来,一连住了几天,天天头都不许露,吃饱了就睡,大家可算是休息足了。

  终于,在一天一大早,三爷带着我们再次上路!

  这一次坐的,是我坐过的有史以来最破的一辆车!车轮子一滚,除了喇叭,全车都响。

  就这样的破车,还开上了山道!

  一边是陡峭无比的深崖,一边是高耸而起的山峰,每一个拐弯,我的心都是提在嗓子眼的。

  清晨、山道、破车!

  我的睡意早被驱赶的无影无踪,睡了好几天,又坐上这四个轮子都直哆嗦的破车开上了山道,能有一丝睏意才怪。

  幸好,并没有坐多久!

  远远的我就看见,在前方的荒山路口,插着一个一人多高的破木牌,上面写着“老林口”三个字,木牌下站着一个十八九岁的大姑娘,一张娃娃脸上,长着两颗孩童一般的眼睛,五官很是清秀,只是身子单薄了些,穿着也比较朴素,可她的脸上,闪动着的全是希望之光。

  破旧的小客车带着刺耳的刹车声停了下来,车门一开,三爷就带头下了车。

  那小姑娘一见三爷,顿时大喜,上前两步喊道:“三爷,你总算来了。”

  随后又看见了花错,顿时更喜道:“错哥哥也回来了嘛!”等到我们几个下车,却瞪大了一双乌溜溜的眼珠子,好奇的盯着我们看,显然是不认识我们。

  花错上前一把就搂住了那大姑娘的肩头,嘿嘿笑道:“依人,你咋长变样了呢?我记得你不是小子吗?这咋长的,越来越像大姑娘了!”

  那小姑娘笑着打了一下花错,笑道:“人家本来就是姑娘,就你整天小子长小子短的乱喊。”

  花错哈哈大笑,搂着那小姑娘就过来了,给大家介绍了起来,这姑娘姓王,叫王依人,别看年纪小,实际上却是三十六门之中,飞鸟一门的未来接班人,身份和花错差不多,花错现在还没正式接任香门,也只能算是接班人的身份。

  介绍到颜千凌的时候,那王依人一下子就跳了过去,手一伸就挽住了颜千凌的胳膊笑道:“我知道,这就是错哥的媳妇,镇上人都传开了,说错哥哥和画门颜家姐姐是一对儿。”

  一句话说的,本来因为花错搂着那小姑娘的举动,脸上已经有点变色了的颜千凌,顿时脸红了起来,一丝不快,也瞬间烟消云散。

  介绍完毕,三爷就说道:“走吧!边走边说,我们想回到青石镇,只怕还没这么容易呢!起码,先过了这六十里山道再说,以苏老二的为人,不可能不在这山道上设伏,上次我回来,就是在这山道上吃了大亏,要不是那几个孩子救了我,现在应该尸骨都开始腐烂了。”

  王依人忽然低声喊道:“三爷,你先等一等,昨天晚上,慕水叔来找过我,告诫我不要把你带回镇上,不然的话……”

  “不然怎样?”

  三爷傲然一笑,嘴角露出一丝不屑,抬头看了看天,缓缓的说道:“我都回来了,那帮杂碎还能把你怎么样?还敢把你怎么样?”

  王依人的嘴角也慢慢浮出了一丝笑容,用力的点了点道:“恩!好!三爷你回来了,我什么都不怕!”说完抢先几步,向山道上走去。

  我们大家急忙跟上,花错和那王依人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大家也都看出来了,这王依人就是个假小子,个性十分活泼,颜千凌也不生气了,反而迅速的和她打成了一片。

  花错边走边说道:“依人,我两三年没回来了,没想到青龙岭还是这么的原始啊!这条破山道从我记事到现在,就没变宽一点点,真他妈的不容易啊!”

  王依人笑道:“青龙岭地势险峻,穷山恶水的,除了满山的老树,又没有什么特别的风景,没人愿意来,当然就不会有什么变化。”

  花错点了点头,忽然问道:“前面那道鱼肠口,还是那么难走吗?”

  王依人眨巴眨巴眼睛,反问道:“错哥哥,你的意思是,他们不想三爷回镇上,就会在那鱼肠子道上动手脚?”

  花错笑了笑,刚想说话,三爷忽然站住了,嘴角再度露出那种不屑的神情,忽然道:“依人,我记得你山歌唱的最好了,来,给三爷唱一首,声音越大越好。”

  王依人又眨巴眨巴那双灵动的大眼睛,笑道:“三爷,你这是要通知他们你回来了?”

  三爷“哈哈”大笑了起来,花错却伸手在王依人的头上轻拍了一下,笑骂道:“你想当我爹肚子里的蛔虫还是怎么的,让你唱你就唱,大声的唱,唱给那些家伙听听,先吓破他们的胆子。”

  王依人的脸上又浮现出那孩童般的笑容,爽快的应了一声,清了清嗓子,放声歌唱,唱的是山路十八弯,十分的应景,清亮的歌声,顿时在山间回响起来。

  我却心里暗暗叫苦,三爷这脾气,真正是没谁了,知道有人要在路上为难我们,他还偏偏来这手,就差拿个大喇叭满山喊着通知他回来了。

  三爷却一脸的无所谓,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花错更不着调,一边走一边逗着王依人说笑,颜千凌也掺和了进去,三人说不了笑不了的,连黄姑娘也被逗的笑个不停,就我和江长歌还正常点。

  说笑间,已经到了鱼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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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8章:古道蛇阵

  一到鱼肠口,三爷就停了下来,说道:“大家小心点了,鱼肠子什么样,大家都见过,鱼肠口和鱼肠子差不多,窄、细、曲折迂回,不同的是鱼肠子道的旁边,全都是几十丈深的悬崖峭壁,要是掉了下去,连个囫囵尸首都没有。”

  “宁翻十道沟,不走鱼肠口!青石镇祖祖辈辈的老人都是这样说的,这条鱼肠口,我来回走过几十次,其中凶险再清楚不过了。特别是今天,苏家办喜事,我们又回来了,苏老二一定会为我们准备一个盛大的欢迎仪式,大家都跟紧点,别让他们捡落单的收拾。”

  我抬头放眼看去,所谓的鱼肠口,实际上就是条狭窄的山路,依山而开,最宽处也只能两三人并排,旁边就是万丈深渊,看的人心里直冒寒气,要不是知道想进青石镇,鱼肠口是必经之路,打死我都不愿意踏上这条路。

  那王依人这时也说道:“可不是,前后一堵,连跑都没地儿跑,我们就这样过去,会不会有点太冒险了。”

  花错手一挥道:“怕什么?有我在呢!谁敢暗地里冒坏水儿,我把他肠子都捏出来。”

  王依人得了这句话,顿时又高兴了起来,我却很是怀疑花错有没有这个能力,这里可是三十六门的根据地,谁的拳头够硬,谁才能说了算,我并不认为花错的拳头能够硬到有资格在这里说这话。

  三爷却并不在意,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带着我们几人就踏上了鱼肠口,悠悠然走了十来分钟,忽然扑楞楞飞来一只鸟儿,比麻雀大不了多一点儿,红嘴翠羽,黄脚短尾,十分漂亮,围着几人头顶飞了一圈,落在了王依人的肩头之上,“啾啾”叫个不停。

  花错忽然放声大笑起来,边笑边指着那鸟儿说道:“依人,你怎么挑了这么一只小玩意儿?你们王家不是都用神鹰的吗?这只看起来也太小家子气了。”

  王依人见花错取笑她,也不以为意,说道:“绿衫儿是我专门驯来侦察用的,神鹰体积太大,容易被发现,所以一般我都不用它。”

  刚说到这里,面色忽然一变,随即捏嘴发出几声惟妙惟肖的鸟鸣声,那鸟儿又展翅飞去,迅速消失不见。

  鸟儿一飞走,王依人就急忙说道:“三爷,刚才绿衫儿来示警,说前面一里处,出现无数条蛇,其中不泛体型硕大的毒蛇,我们该怎么办?”言语之中,虽然强忍着心头恐慌,却还是忍不住显露出惧意来,毕竟女孩子,对蛇这些东西,没什么抵抗力。

  三爷眉头一皱,就冷哼一声:“驱蛇一门的陆仁贾吗?这个老狗,是铁了心抱苏家的大腿了。”

  王依人又道:“三爷,你知道我的,生来就怕蛇,看见那东西我就腿肚子抽筋,我家的神鹰可以对付几条,但如果数量太多的话,也与事无补,这该如何是好?”

  三爷却没有正面回答,大手一挥道:“走!管它是蛇是龙,让我遇到了就让它变成虫,爷要想回去,谁也挡不了,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惹得我性起,先杀他个血流成河再说。”

  江长歌忽然笑道:“还是跟着三爷痛快,你走后的这些年里,为了避免和其他门人相争,我们都夹着尾巴做人,连镇上的无赖胡三头都敢欺负我们。”

  三爷神色一冷道:“胡三头算什么玩意,无非就是抱着苏老二的大腿,我叫他磕十个头,他不敢磕九个,我不在也就罢了,现在我回来了,今天到镇上第一件事,就是灭了胡三头。”

  一句话说完,就对花错一递眼色,花错顿时一乐,大踏步向前走去,边走边扯开嗓子喊道:“前面埋伏的人听好了,你家三爷回来了,有不服的赶紧出来,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走上十几步吼一嗓子,好象生怕前面的人不知道一般。

  江长歌看的直乐,我跟在三爷身后道:“三爷,咱们这样好吗?这毕竟是三十六门的地盘,我们咋还这么张扬呢?”

  三爷没有说话,江长歌接过话道道:“这算好的了,我听说过,三爷在花家的那几年,比这张扬多了,别说我们镇上了,深山大岭里十几个山寨,那个寨子里的出头鸟没吃过三爷的亏,谁敢不服!连老苗子们见了三爷都绕着走,那几年,是我们镇最风光的时候。”

  三爷哈哈大笑,笑声在群山间来回震荡,好像是被江长歌的话语,激发出了当年豪情,黄姑娘一脸柔情的看着三爷,估计在她心里,三爷做什么都是对的。

  其实别说她了,就连一直心存忧虑的我,也忽然莫名生出一股豪气来,刚才心中所忧,一律抛到了脑后。

  几人就这样一路有说有笑,片刻之间,一里多路就下去了,王依人忽然停了下来,转头喊道:“快到了绿衫儿示警的地段了,大家可得注意点儿。”

  话刚落音,旁边山崖之上连连响起数声尖厉的啸声,啸声过后,咝咝之声不断响起,腥臭之气顿时大盛。

  只见旁边山崖林木之间,无数条毒蛇纷纷钻出,有大有小,形态各异,颜色不一,品种繁多,大的粗如碗口,小的细若竹筷,一时也数不清有多少条,将前面路段完全堵死,还蜿蜒铺开有十来米长,形成一个巨大的蛇阵。

  此时啸声已停,随之响起一阵阵悠扬的竹笛声,山里寂静,本来声音就可及远,又群山峦叠,回音不止,一时间到处都是竹笛声,根本分不清是从那个方向传来的。

  开始那些毒蛇倒还安静,随着笛声越来越是激昂,也愈来愈不安份起来,排在前面的十数条毒蛇,终于开始扭动着身躯,向我们几人滑来,前面一动,后面的也迅速的跟了上来,一时之间,蛇头簇攒,群蛇涌动,两三米宽,十来米长的一个蛇阵,快速的向我们逼了过来。

  王依人十分怕蛇,刚才虽然受三爷的影响,没显露出什么惧意来,现在猛的见到这么大一个蛇阵,这么多各种各样的毒蛇,早吓的魂飞九天,一下就躲到了颜千凌的身后,身体不住颤抖,一张小脸煞白,连嘴唇都没有了血色。

  此时竹笛声更疾,又有无数条毒蛇从旁边山崖石缝间钻出,片刻之间就铺满了我们几人身后的山道,而且数量之多,比之前方的更有过之而无不及。

  蛇群在身后一出现,我就心头一阵阵的发凉,这鱼肠口本就是依山而开,前后一被堵,哪里会有别的出路,除非从旁边的悬崖上跳下去,可山崖深有千仞,真要跳下去,那还能有个好嘛!不摔成肉饼,都是祖上积德的。

  三爷却没有丝毫的惧意,就静静的站在哪里,眼神冷冷的看着那些毒蛇慢慢的逼近。

  就在这时,那笛声陡然一扬,其音即疾又尖,入耳刺心,前后那些毒蛇原先虽然不断向我们涌来,却仍旧算是正常速度,现在却如同打了鸡血,一条条都拼了命一般,奋力向我们游来。

  几乎是同时,那些毒蛇,还全部胡乱撕咬起来,见物咬物,靠近什么就咬什么,也不管是同类还是异类,一时间场面更加混乱异常。

  而且,从旁边的山崖之上,还不断有毒蛇游出,加入到蛇阵之中,竟似没完没了一般!

  就在这时,三爷忽然抬起头来,冷声道:“陆仁贾,我数三声,你不收手,我就要你的命!”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那尖利的笛声,还在不断吹响,看样子,对方并没有被三爷吓住。其实要给我,我估计也不会收手,毕竟从目前的局势上来看,我们是处在劣势的,这样发展下去,我们被毒蛇咬死,是迟早的事情。

  三爷却不这么认为,脸上的表情充满了轻蔑,就像对方的性命已经捏在了他的手中,只要他的手指一用力,就真的可以捏碎对方的咽喉一样。

  “一!”三爷冷冷的喊出了一个数字。

  “二!”三爷并没有停留,紧接着喊出了第二个数字。

  “三!”三声一数完,三爷陡然一声大吼,当真如同猛虎啸林,龙吟九天,只震得群山回应,余音不绝,紧跟在三爷身后的我双耳被震的一阵嗡鸣,头脑都昏眩了起来。

  说也奇怪,三爷一声吼出,另一声尖啸立即在旁边的山崖上响起,紧接着山崖林间蹿出无数只獾、鼬、獴、刺猬等,其中还掺杂着数十只硕大的老鼠,瞬间铺满了鱼肠道,纷纷扑向它们共同的美味-毒蛇。

  这些东西基本上都是蛇类的天敌,平日里到处找毒蛇都不一定能找到,现在猛的看见这么大一堆毒蛇,能不开心嘛!扑上去就是一顿乱咬,有的则是叼了一条转身就跑,估计是叼走寻个僻静的地方享用去了。

  这样一来,蛇群顿时大乱,面对天敌,群蛇再也不受笛声控制,纷纷拼命逃窜。但那些小动物哪里肯放,穷追不舍,片刻之间,来不及逃走的蛇群已经被冲割成十数堆,被那些动物死死围住。
  第129章:井里的人

  就在这时,那笛声陡然更加尖利,可就在笛声高扬的同时,三爷也陡然一声断喝!

  奇怪的是,这一声断喝之声,在我听来声音并不算大,却直接震的群山一阵回响,断喝声一起,山壁之上,一道人影嗖的一下闪身而出,半空之中一个翻身,落在山道之上,脚下接连踉跄了数下,手一捂胸口,哇的一声就喷出一口鲜血来。

  这人一落下来,我就看清楚了,宽额鹰目,鹰鼻薄唇,留几根稀疏的胡子,一脸阴狠之色,身穿黑衣黑裤,手腕、领口全都扎的严实,脚上穿着齐膝的胶靴,估计也是怕被蛇咬了。

  三爷冷哼一声道:“陆仁贾,我给过你机会,你自己找死,可不能怪我!”

  那陆仁贾目光一阴,阴声道:“徐关山,你真的以为你能杀得了我?”

  三爷的脸上,又慢慢升起一丝鄙夷的神色来,缓声说道:“你除了能玩蛇,还会什么?我杀你,连十招都不要,要不是念在你驱蛇一门人丁稀薄,刚才那一声,我就可以震散你的魂魄。”

  话刚落音,从山壁上又跳下一个人来,笑道:“三爷,这就不劳你费心了,我们驱蛇一门,还真有传人了,那就是我!”说着话,伸手往自己的鼻子上一指。

  这人一出现,我们顿时一愣,竟然是那苏振铭。

  苏振铭一出现,就双手一伸,拦在三爷和那陆仁贾的面前,转头对陆仁贾笑道:“师父,你还是先走吧!徐关山说的是真的,你确实不是他对手,我先替你挡一会,不过,咱们师徒俩挑开天窗说亮话,你多少也该教我点驱蛇的本事了。”

  那陆仁贾目光一阴,一句话不说,扭头就走,三爷也没追赶的意思,只是冷冷的看着苏振铭,目光越来越冷,忽然说道:“苏振铭,你到底想干什么?张家的刀法、苏家的书法你都学会了,现在还想得到驱蛇一门的驱蛇之法,我怎么看,都觉得你居心不良。”

  那苏振铭转过头去,见陆仁贾已经跑远,这才哈哈一笑道:“这你可管不着,苏二爷相信我就成!”

  他这话一出口,三爷身上的杀气就陡然一升,冷声道:“我也不想管,只要杀了你,纵使你有天大的阴谋,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那苏振铭却是不惧,笑道:“三爷,这里地势狭隘,想杀我,只怕你自己也得付出点代价吧!就算你九亟之术施展开来,我不能近你的身,可你一定要相信我,我肯定能近得了其他几人的身,也肯定能抓得住他们,随便丢两个下去,这山崖还满高的,三爷就算杀了我,会不会有点得不偿失呢?”

  三爷一愣,随即转头看了我们几人一眼,目光又冷了下来,身上的杀气却瞬间一消,分明是被那苏振铭拿住了软肋。

  苏振铭一见三爷撤了杀气,又嘿嘿笑道:“三爷是明白人, 我也不想和你作对,要不我们互不侵犯,你看如何,你此番前来,无非就是想破坏苏家和陌家的婚礼,说实话,我也不希望看到他们两家联手,你放手去做你的事,在必要的时候,说不定我还能暗中帮衬一把,只要三爷暂时不要将我列为敌人,你看可好?”

  他这话一出,我们所有人都愣住了,搞不懂这个苏振铭到底在搞什么鬼,这摆明了就是准备出卖苏家嘛!

  三爷的双目之中,却陡然精光大盛,猛的踏上前一步,冷声道:“我明白了,你是井里的人!”

  我又是一愣,井里的人,这句话我已经听说了好几遍,我之前一直以为,三爷是说在我们徐家村老井下面的人,如今看来,好像没那么简单了。

  那苏振铭嘿嘿一笑道:“三爷,我是谁的人,你也没有必要知道,反正对你目前要做的事,是没有半点坏处的,如果三爷同意了,那我就先告辞了。”

  “顺便提个醒,鱼肠口只是回村的第一道关卡,过了鱼肠口,还有赶尸人的阴尸阵,村口还有刘慕水设的奇门阵法,听说还招了些厉害玩意在阵里,刘家是地师,刘慕水虽然是刘赶山是兄弟,两人的性情却一天一地,这次又是苏二爷亲自指派的任务,刘慕水十分的卖力气,三爷你们还是当心一点,我可不希望看到苏出云的婚礼顺顺当当的。”

  一句话说完,身形不转,直接后掠而起,一闪倒退十余步,才转过身去,狂奔而走。

  三爷没有追赶,只是面色阴沉了下来,一双眉头锁了起来,眼神看着那苏振铭的背影,好像十分忌讳。

  那陆仁贾和苏振铭一走,刚才那些穷凶恶极的蛇群,没了指挥,瞬间就成了板上鱼肉,一时之间,鱼肠口这一段的路面上,血迹斑斑,有体型大的獾类,都吃了两三条才满足,临走之时还叼了一条以备后需。

  王依人一时好象有点没反应过来,看着面前这幅血腥的画面,张大了嘴说不出来话来,花错一拍她的肩头,笑道道:“还不快走!前面还有好戏呢!”王依人这才回过魂来,小心翼翼的在前面带路。

  十来米的距离,对几人来说并不是难事,眨眼之间,几人已经奔出蛇阵范围。但三爷却并没有停下来,反而催促王依人加快了脚步,一直跑出四五里路,远远的都能看见青石镇了,才缓缓停了下来。

  王依人毕竟是女孩子家,虽然说一直在山里生活,但这一口气奔出四五里路,也着实累的不轻,这一停下来,立即大口大口的喘起粗气来。

  花错底子扎实,面不红,气不粗,用手一指山下的青石镇喊道:“依人,你说,我们这个时候回来,能赶上饭局不?咱们大老远的来一趟,虽说是来闹场的,好歹也能混点好吃的吧!毕竟结婚是大喜事,苏家不会抠门到不让咱们入席吧?”

  我翻了一眼花错,没有作声,这个时候还想着吃的,估计也就他一个人了。

  花错却装作没看见一样,继续兴高采烈的说道:“我出山几年,很是想念山里的野味,兔子、山鸡、獐子、狍子,不过狼肉不好吃,不够香,也比较粗。”

  王依人稍微平复了一点,苦笑道:“错哥哥,你还是一点没变啊!刚从鬼门关逃出来,就又开始想着吃的了,真拿你没办法。”

  花错哈哈大笑,还没来及回话,三爷却忽然将手放到嘴前作喇叭状,对着山下的青石镇大声喊道:“青石镇的废材们,我徐关山又回来了!该跑的跑,该逃的逃啊!不然碍了我的事,可没好果子吃。”

  我在旁边听的直发愣,三爷今天很反常,好像是摆明了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回来了一般,以前三爷可不是这样的人。

  江长歌笑道:“三爷,从我记事你就这样,镇上十大戒条,你犯了九条,幸好你后来出山了,没想到这么多年之后,你这脾气一点没改不说,反而变本加厉了。”

  三爷笑道:“为什么要改?率性而活,人生才精彩嘛!你要让我学镇上那些墙头草,那我可学不来。”

  一句话说完,一挥手道:“走!我倒想看看,赶尸一门敢在我面前耍什么花招!”说完大踏步往前,我跟在三爷身后,忽然觉得,三爷自从到了这青石镇,整个人看上起好像都年轻了起来。

  也许,这个地方,同样承载了他太多的过去,他从小就出生在这里,之后随爹去了徐家村,成年之后,又回到这里生活好几年,在这里娶妻生子,这里,实际上也是他的根。

  青石镇说是镇,实际上就是个大一点的村子,因为是附近数十个山头中唯一一个全是汉人聚集的地方,以前三十六门里还有个苗刀子,后来还被叶佛心整的满惨,镇上人和苗人合不来也正常,世代至今,冲突估计不少,自立为一个镇,在这大山中,并不希奇,就像盖几座吊脚楼就称为寨子一样。

  从我们这个位置看去,青石镇显得有点冷清,青石青瓦的建筑,虽然在这大山里十分稀罕,但并没有带来更多的人气,这里大部分都是苗人的地盘,苗汉相处的并不融洽。

  自从三爷回到青石镇,更是得罪了不少苗人,估计苗人更不愿意和青石镇的人来往了,但这也许正合了青石镇上人的心意,毕竟三十六门并不想太过招摇,低调的生活,保全三十六门的传承,才是他们的宗旨。

  在青石镇的正中间,一处贴了许多红纸的大宅子上方,正冒着青烟,不时响起一两声鞭炮声,人也都集中在哪里,明显是正在办喜事的苏家,和青石镇的冷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的眼珠子顿时就直了,就在今天,就在这青石镇,我要上演一出抢亲的大戏!

  刚想到这里,忽然一声铃响,路边一块巨大的石头之后,走出一个人,身后跟着的,全都是一排排直挺挺的尸体!

  (编辑下班了,偷加2更,大家赶紧刷刷,给顶上去,别让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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