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三煞齐现
此话一起,我心头就是一惊,这声音并不大,却极为洪厚,在我们一片叫好声中,仍旧清晰无比的穿透全场,准确无误的传送到我们的耳中,单凭这份音量的掌握,就足以说明此人功力的深厚。
更让我不解的是,此人对苏写意说话的语气,分明十分的不敬,不但直呼其名,言辞之中,还将苏写意的人手贬的一分不值,偏偏苏写意还没发火。
苏写意不但没发火,还一回头看向自己的身后那人,垂头苦笑道:“朱兄弟说的是,由于传承无序,我们三十六门的绝学,大多失传,我的这些人虽然得到了各位的指点,可天资有限,时日又短,只学了些皮毛,却未能得精髓,让朱兄弟见笑了。”
那人缓缓走了出来,沉声道:“你们确实弱了点,不过,这倒是让我明白了老大为什么要帮你,任由徐关山发展下去的话,还真不是事儿。”
这人一走出来,我一招眼,只见这人身材壮实,双眉闪着杀气,双目泛着凶光,大肉鼻子,满面横肉,阔口虬髯,年龄也就四十岁左右,身穿描金黑袍,手提一把两米长的大铁钩子,那铁钩子乌漆巴黑,钩子之上,黑气缭绕,一看就知道是把凶器。
一看清此人长相,我顿时就是一愣,这不是徐家村的猪大肠嘛!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如此打扮?难道说,猪大肠也是深井之中人?可苏振铭和苏出云两人暗算朱国富,差点要了朱国富的命,深井就这么算了?还是说消息还没传到这里?
一时之间,疑问纷起,正想开口说话,三爷忽然面色一沉,涩声道:“一钩顺风朱达盛!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我一听这名字,顿时又明白了过来,敢情这人是猪大肠的兄弟,怪不得长得这般相像,只是不知道,三爷说这人已经死了又是什么意思?
那朱达盛哈哈一笑,手中铁钩一举,对三爷一抱拳道:“徐三哥,好久不见!”
三爷的面色愈发的阴沉,也对那朱达盛一抱拳道:“确实是好久不见!但我情愿永远不见,捞尸一门最杰出的一个,却死后还魂投靠了深井,说实话,这让我有点糊涂了!”
那朱达盛哈哈一笑道:“徐三哥,我们深井九煞,那个不是死过一次,当年你也死过一次,应该知道,一个人想让别人以为他死了,并不是什么难事。”
说到这里,话锋陡然一转道:“达盛兄长在徐家村这么多年,承蒙徐三哥照顾,至今还能留有一条命,达盛先谢过徐三哥!”
三爷一摆手道:“不必!达昌是我兄弟,我照顾他应该的。”
那朱达盛一点头道:“徐三哥一向爱护兄弟,视兄弟们如手足,可不知道徐三哥想过没有,今夜一役,你的这些人,将会七凋八零,死伤无数,徐三哥又于心何忍?听兄弟一句劝,将青石镇还与苏家,率人退出云南,可保你的人周全。”
三爷眉头一皱,还未说话,我就抢先说道:“你也听我一句劝,趁现在还没人暗算你,赶紧回去吧!别到时候被人暗算的和朱国富一样,夹着尾巴跑,那就掉价了。”
我当然是故意这么说的,我们是星夜赶路,这里又偏僻,很有可能朱国富被苏家兄弟暗算的事情还没传到这,我必须将这事给抖出来,看三爷的面色,这朱达盛似乎十分厉害,如果能因为朱国富被暗算的事情转头去对付苏家,那就好玩了。
谁料我话一出口,那朱达盛就看了我一眼,将头一昂,脸上露出一丝惊讶的神色来,沉声道:“你说什么?老九被暗算了?谁干的事?”
我一听,好家伙!敢情他是真不知道,这就有文章可做了,当下就笑道:“听你这么说,也是九煞之一了,怎么会不知道朱国富被暗算的事?”
那朱达盛一点头道:“不错,我排老四,你将老九的事情说一遍。”言辞之中,竟然直接就是命令的口气,不过有这个机会,我也不在乎,当下就将我们出了黄河的事情说了一遍。
那朱达盛听完,眉头一沉,赫然转身,手一指苏写意,还没说话,另一个声音已经响了起来:“老四,这事儿我已经知道了,上面有交代,暂且先放在一边,正事要紧,至于苏振铭和苏出云,已经被带回去了。”
这声音一起,我又是一愣,听这话声,十分的熟悉,如果我没记错,这明明是那张宗树的声音,可张宗树那天和我在一起时,却又被深井的人围攻,这又是什么原因?
话声一落,从暗处又走出来一个人来,我一眼就看见了那双笑眯眯的小眼睛,不是那张宗树,还能是谁!
张宗树一露面就冲大家微微一笑,拱手道:“老夫茅山张宗树,见过各位!”
人的名树的影,张宗树这一自报家门,三爷等人的脸色顿时全都一涩,我回来请张渔出山的时候,曾经说过关于张宗树的事,而且茅山宗师的名头,在三十六门之中几乎接近了传奇的程度,如今现身在这里,却成了深井九煞之一,不由得众人不惊。
那张宗树随即冲我一点头道:“小兄弟,我们又见面了!”
我一见张宗树,也顿时就傻了眼了,这闹的是哪一出?张宗树也是深井九煞之一?这家伙的身手,那可不是玩的,听他刚才说话的语气,分明排位还在朱达盛之上,朱达盛排在老四了,那他起码也是前三,可深井里的人为什么又会攻击他呢?难道说那天只是做戏给我看的?
张宗树一见我有点反应不过来,他多老狐狸,当然知道我在想什么,随即笑道:“你不明白的事情多着呢!深井之中,人多心杂啊!虽然都听上面的,可和你们一样,各路派系,纷争多的很勒!就连老九这回能不能活命,都得看他的造化。”
说到这里,忽然话锋一转,转头对三爷道:“我这次出山,一路上不断听闻徐关山大名,如今一见,果然是一个人物,只是可惜,上面这次让我们三个出面,明确下了指示,不惜一切代价,也必须要让你们让出青石镇,刚才老四说的没错,我们能不动刀兵,还是不要动刀兵的好,你现在率人退走,我们三个绝不出手。”
那苏写意忽然说道:“张宗师,我记得当时深井答应我的条件,是帮我铲除徐关山一众人等,可不是仅仅帮我夺回青石镇!”
张宗树嘿嘿一笑道:“你要不提,我还忘了,上面也让我也顺便问你一句,你苏家苏振铭、苏出云、修随心、张随意,暗算我们老九,又是几个意思?苏人王,别以为你那点心思我们不明白,上面这次改了主意,也可以说全是你咎由自取。”
“另外,不要说我没警告你,如果你苏家再玩什么花招,我们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就灭了你们!”这张宗树一向都是笑眯眯的,可最后一句话,却说的声色俱厉,就连那张笑脸之上,都闪过了一丝杀意。
苏写意顿时哑口无言,三爷却冷笑一声道:“苏写意,你活成这样,倒真让我没想到。”
苏写意老脸一红,没有说话,张宗树却笑道:“苏写意起码还能活下去,徐关山,你若是再执迷不悟,只怕不但你活不下去,你这些兄弟朋友,可能一个都活不成了。”
三爷忽然昂头哈哈大笑道:“可惜,我的兄弟朋友,个个都生了一副硬骨头,宁愿站着死,也不愿跪着生!今天深井九煞都出动了两位,看来这一场恶斗是不可避免了,来来来,就让我徐关山打个头,领教一下深井九煞的手段。”
三爷话一出口,张宗树就微微笑着摇头道:“不是两个,我刚才已经说了,上面十分重视这次的事情,深井九煞,这次一共出动了三个,仅仅为了调节三十六门的内讧,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三爷面色一凛,随即说道:“既然来了三个,我们接着就是,还有一个,也可以现身了,也好让我们见识一下,到底传说中的深井九煞,都是何方神圣!”
话一落音,一直站在三爷身后的张昊海,忽然一声不响的走了出来,一直走到那朱达盛的身前,这才一转身,对三爷一拱手道:“三哥,还有一个就是我,我排老八,还请三哥原谅,要不是上面这次下了死命令,我愿这一世,都不将这个身份公开。”
张昊海这么一说,王二麻子顿时破口大骂了起来,一口气将张昊海祖宗十八代全都骂了个遍,张昊海却低着头一声不吭,任由王二麻子责骂。
三爷却没有责骂张昊海,只是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苦笑道:“昊海,其实我也不愿意看见这一幕,所以当初你放走李药药,我情愿装没看见的,也不愿意揭穿你,只是我没有想到,你竟然会是九煞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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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情义千秋
我一听就明白了过来,这张昊海身形魁伟,和陌人豪的外形,确实挺像,要是穿上描金黑袍,带上面具,光凭这份气度,别人还真分不出来,这就难怪姓龚的认为是陌人豪了。
怪不得我上次回来,要追寻内应的事,三爷一口给回绝了,原来三爷心里早就知道了是谁,只是念及兄弟情谊,不愿意将张昊海的身份揭穿,如果一旦将他的身份揭露,别人不说,受了冤枉的陌人豪,一定是不会放过张昊海的。
张昊海就算再隐藏实力,他孤身一人在青石镇,身份一败露,也是必死无疑,我太了解三爷了,三爷行事,一向雷厉风行,唯独在兄弟情谊这一关上过不去。
果然,三爷继续说道:“当年我、你、江莫问江大哥、王齐远、二麻子和谭老西,六人情同兄弟,江大哥死的莫名其妙,齐远失踪,老西虽然走错了一步,但最终却还是能迷途知返,所以我发现你私自放了李药药之后,也一心期盼你能有一天醒悟过来,如今看来,我们的兄弟情分,在你心中仍旧抵不上深井所给予你的,可是,你可知道,物有价,事有价,情义无价!”
张昊海面色瞬间涨的一片紫红,垂下了头一言不发,双眉紧锁,似乎在寻思什么事情,面色显得十分为难,看得出来,他对三爷,确实是很有情分的。
我却在这个时候,忽然想起一事来,当初我大闹苏出云婚礼,张天心临死之前,曾经悄悄的告诉过张昊海几句话,当时张昊海的脸色就变了,不知道和他的真实身份是否有关。
一念至此,我立即开口说道:“海爷,你可还记得,张天心前辈临死之前,和你说过的话?”
此话一出,张昊海顿时面色大变,抬头看了我一眼,诧异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摇头道:“我不知道,只是猜的,当天张天心前辈和你说过那几句话后,你的脸色就变的极其难看,如果我没猜错,一定是和你真实身份有关吧?”
张昊海一点头道:“不错!二叔当时和我说,不要相信天宫的许诺,而且你爹也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之所以一直没对我下手,就是因为三哥的关系,让我早日醒悟。”
我点头正色道:“海爷,我再叫你一声海爷,你也是成名已久的英雄,该怎么做,相信你自己会选择,你和我们朝夕相处,也应该知道我们这些人的脾气秉性,我们每一个人都可以战死在这里,但绝对不会将青石镇拱手相让,是友,我们这些做小辈的,仍旧对你敬重有加,是敌,那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我来领教你的刀法。”
话刚落音,陌人豪就对我冷哼一声道:“何时轮到你说话,张昊海,就你放走李药药的事,我陌人豪可是替你背了好大一口黑锅,闺女差点都误会了我,你应该清楚我这个人,恩怨必报,来来来,我们俩玩几手,我也想看看,深井九煞究竟有何惊天手段。”
谁料陌人豪话刚说完,王二麻子已经呼的一下蹿了出去,手一指张昊海的脸大骂道:“老子一向最看不起的,就是出卖兄弟的人,可老子却和你张昊海做了几十年的兄弟,今天不拼个你死我活,这口气老子咽不下去,来,张昊海,有能耐就将我的脑袋砍了去。”
此话一出,身形已经疾蹿而上,直接奔着张昊海就去了,就连三爷出声阻止,也没能将王二麻子喊回来,可见这王二麻子确实是气炸了膛。
他们这一辈人,受时代所限制,没有接触过多的新生代思想,多讲情义,凡事义字当先,对利益倒不看重,何况他们本就是几十年的老兄弟,更何况他们这班老兄弟已经七零八落,凋零无几,互相之间,是十分看重的,就算为对方抛头颅洒热血,也在所不辞,如今张昊海真实身份一出,王二麻子哪里还能忍得住。
可王二麻子一蹿出去,张昊海脸上的表情,倒忽然镇定了下来,根本就不管王二麻子,一转身就面对张宗树一拱手道:“张宗师,张昊海无德无能,腆着脸占据了九煞之一的位置这么多年,毫无建树,对深井来说,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可对我的兄弟们来说,张昊海在他们眼里,却还算是个人,人活一世,草木一秋,咱不能活到半辈子了,将良心给丢了,这里张宗师你地位最高,还请张宗师将昊海逐出深井,张昊海感恩不尽!”
这话一出,王二麻子正疾蹿而上的身形陡然一顿,随即哈哈大笑道:“妈的,还算你是个人!”
张宗树却将眉头一皱道:“张昊海,你身陷险境之时,是深井救了你,并传你不世刀法,让你位居九煞之一,如今说退就退,只怕也说不过去吧?你既然要讲良心,那你又怎么对得住深井?”
王二麻子一听,顿时又跳了起来,手一指张宗树道:“你这老头,怎么这般油盐不进,哪有强拉人家的,你要是害怕打不过我们,我让你一只手就是。”
我一听心头就是一惊,王二麻子为了帮张昊海脱离深井,也算是煞费苦心了,这都将命豁出去了,他不可能不知道张宗树是谁,让张宗树一只手,和送命也没什么差别了,这话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说的,想收都收不回来。
果然,张宗树一听,顿时面色一沉道:“看来我许久不出来走动,谁都敢蹬鼻子上脸了,我倒想看看,能让我一只手的,究竟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话一出口,那朱达盛已经陡然蹿了出来,口中喊道:“张宗师不必着恼,待我取了他的脑袋来就是。”人随话出,手中那把两米多长的大铁钩子之上,忽然黑气缭绕,铁钩一伸,已经直钩王二麻子。
可就在这个时候,张昊海忽然动了,一动身就拽出把短刀来,短刀一横一架,已经架住朱达盛手中铁钩,叮叮当当一阵乱响,瞬间双方已经交手数招。
朱达盛一收手,气呼呼的一指张昊海道:“老八,难道在你心中,就徐关山他们是你的兄弟,我们就不是你的兄弟吗?虽然我们九煞之中,也有纠纷,可起码我和张宗师也对你坦诚相待,如今你说走就走,我想将这个话题岔开,你又不让我动他们,你又准备如何面对我们?”
张昊海一点头道:“四哥说的是,我即是徐三哥和麻二哥的兄弟,和你们也是兄弟,两边待我都情深意重,我张昊海虽然鲁莽,却也知道情义千秋,如果一点交代没有,也说不过去。”
一句话说完,陡然单手一振一抽,从手中短刀之中,又抽出一把刀来,敢情那短刀,竟然只是个刀鞘。
此刀一出,顿时寒光四射,森气凛然,我们虽在远处,也能感受那道上的森森杀气,不用问,定是一把不知道沾了多少血的绝世好刀,不然不可能单单一把刀,就有如此大的杀气。
短刀一亮,张昊海就说道:“张昊海承蒙老大的看得起,传我解牛刀,还传我乱披风刀法,如今张昊海要脱离深井,这刀和刀法,自然是要收回的!”
我听的一愣,刀收回还可以,可这刀法已经学会了,还怎么收回?
刚想到这里,三爷已经面色一惊,陡然大喊道:“不可!”
话刚出口,张昊海已经猛的将刀教与左手,一刀就将自己的手掌砍了下来,顿时鲜血狂喷,瞬间将地面都染红了一片。
三爷飞身而出,王二麻子距离最近,一步跨上前去,一把抓住张昊海的手腕,嘶声喊道:“你他妈的,傻子!傻子!”一句话一说,眼圏已经红了起来。
张昊海却将王二麻子一把推开,沉声道:“二哥,事情既然都到了这个地步,不这样,我又如何和你们并肩作战,你放心,张昊海就算两只手都没有了,也一样是英雄,脊梁骨也一样可以挺的笔直。”
王二麻子老泪长流,连连点头道:“嗯嗯!好兄弟,谁他妈的敢说你不是英雄,我马上就揪下他的脑袋!”
张昊海这才惨然一笑,再度转头面对张宗树,手一抖将那解牛刀抛了出去,钉在张宗树面前地上,沉声道:“张宗师,昊海从深井所得的好处,已经尽数还给了深井,从此之后,我只欠你和朱四哥的兄弟情分,和深井再无瓜葛。”
“你和朱四哥要是和徐三哥他们动手,我只能两不相帮,不管谁死了,我张昊海随同陪葬就是!但深井之中别的人若想动我兄弟,张昊海就算还有一口气,也必定死拼到底。”
一句话说完,三爷已经到了张昊海身边,伸手一搭张昊海的肩头,双目泛红,沉声道:“好兄弟!”三个字一出,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张昊海这时才自己抓住喷血不止的手腕,转头对三爷笑道:“三哥,我现在回头,不算晚吧?”
第255章:青龙峰密会
三爷连声说道:“好兄弟!不晚!不晚!不管你什么时候回头,都不算晚!”
张昊海惨然一笑,头一歪就昏了过去,自断一手,又撑到了现在,就算是铁打的汉子,也撑不住了。
三爷一把接住张昊海,直接抱起就跑,去找叶神医去了,王二麻子则捡了断手跟去,手掌刚断,以叶神医之能,应该可以接上,只是再想像之前那般灵活,就不大可能了。
三爷一走,我正要说话,那张宗树就叹息了一声道:“老四,我们走吧!”一句话说完,捡起解牛刀,转身就走,竟然不再管苏写意等人了。
那朱达盛一愣,脱口说道:“张宗师,我们就这样走了?那上面交代的事情怎么办?”
张宗树停下了脚步,仰头叹息道:“老八已经自断一手了,而且也放下话了,谁死他都陪葬,我们再和他们相拼,必有死伤,我们不走,难道真的要逼死老八嘛!至于这里的事,上面会重新安排的,不管谁来,我们两个是没法插手了。”
那朱达盛转头看了我们一眼,也一跺脚跟着张宗树走了,苏写意的脸色铁青,显然是心里恨到了极点,却又不敢说出来,更不敢留下来,只好也带着他的手下,跟随而去。
我也没有出声,说实话,以我们现在的实力,绝对可以留下苏写意等人,但张宗树一定不会答应,我虽然身怀金鳞真龙四成的力量,轻易也不敢和张宗树抗衡,而且我们这边也伤了三人,当下就带着大家退回青石镇。
这时江长歌、陌楠和豁牙子三人也回来了,豁牙子最先得手,赶去北方帮陌楠杀了北方的守将,争斗之中,豁牙子也受了点伤,并无大碍,倒是拼命四郎和陶莉莉还没有回来。
我有点担心,急忙让蓝若影和钟炎去南方接应拼命老四,我和小狗子、陌楠则去西方寻找陶莉莉。
三人一直往西奔出十来里地,果然看见陶莉莉跌坐在地,面色苍白,而在她对面,则站着一个十分俊朗的少年,同样面色苍白,两人谁也不攻击谁,就这么僵持着,显然都受了伤。
在那少年身后,则放着一张大石台,看样子陶莉莉还没有得手,这家伙能将陶莉莉伤成这样,也不是庸手,只是面目极为陌生,不知道什么来历。
陌楠急忙上前扶起陶莉莉,小狗子则呼的一下就蹿到了那少年的对面,一句话不说,直接开打,那少年本就受了伤,哪里还是小狗子的对手,撑了数个回合,被小狗子一拳打在胸前,顿时口吐鲜血,捂胸而走,边走边喊道:“今日此仇,雷家必报!”
小狗子哈哈大笑道:“行!我等着,我叫王清辰,这名字你记好了,别忘了回来找我。”
我听的心念一动,雷家应该是三十六门中霹雳雷,这霹雳雷家一向不参与三十六门的争斗,这次不知为何,竟然也卷了进来,雷家一脉传承,有不少好手,如今卷了进来,对我们将会十分不利。
但事已至此,担心也无用,当下砸碎石台,破了西方的阵眼,磁场消散,那种压力瞬间消失。
四人回到青石镇,拼命四郎等人也回来了,拼命老四伤的不轻,他碰上的也是个高手,两人激战许久,拼命四郎竟然不是那人对手,幸亏蓝若影和钟炎赶去,那人被钟炎一飞刀射中咽喉,这才破阵而归。
三爷安排完毕之后,将我单独叫了出去,我知道三爷这是有事要说,就跟了出去,谁知道三爷带着我一直出了村子,直向青龙峰而去。
一直到了青龙峰下,三爷转头四看,见四下无人,忽然捏嘴学了几声鸟鸣。
鸟鸣声一起,从青龙峰上扑棱棱飞来一只小鸟儿,翠羽黄嘴,正是在黄河给我们报信的那只鸟儿。
这鸟儿一出现,就围着四周一阵飞行,随即又飞回了青龙峰上,那鸟儿一回去,就有一道人影出现,飞一般的掠了下来。
我一见这人的身影,就知道这人一定是三爷所说的暗桩了,这人会使唤鸟儿,应该也是飞鸟一门的,而且三爷也说过,有人为了打探深井的事儿,有家不能回,如果我没猜错,应该就是那莫名失踪的王齐远,也就是王依人的父亲。
这人身法极快,片刻就到了我们面前,是个高瘦精明的汉子,大约四十来岁,干净利索,看了我一眼,笑道:“三哥,你将小楼带了来,这是要让小楼接班吗?”
三爷一点头,转头对我说道:“跪下!给你齐远爷磕头!”
我一听真的是王齐远,那还有什么可想的,人家隐姓埋名十几年,就是为了帮我们徐家,连闺女都没法照顾,这份恩情,哪是磕几个头就能还得上的,当下噗通跪倒在地,老老实实的磕了三个头。
王齐远也没客气,大喇喇的受了我三个头,这才将我扶了起来,对三爷笑道:“三哥,这次你亲自来找我,该不会就是让小楼给我磕几个头吧?”
三爷又一点头道:“也是也不全是,这次苏写意勾结深井中人袭击青石镇,让我很是担心,我看得出来,以我们的手段,都不是深井九煞的对手,虽然这次因为昊海的事,张宗树和朱达盛离开了,可难保不会有下次。”
“我树大招风,必然是他们击杀的主要对象,世事难料,如果我不幸死在敌手,也得有一个人知道,你王齐远这些年来的默默付出,兄弟,三哥对不住你,徐家对不住你,这些年来,苦了你了!”
两句话说完,三爷的眼圏已经红了起来,王齐远的眼中,也泛起了泪光,却故作轻松的笑道:“三哥这是说哪里话,我们兄弟一世,还讲这些做什么!”
我也听的鼻子一酸,这是什么样的感情!看王齐远也才四十来岁,却已经隐姓埋名十几年了,人生中的黄金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只是为了帮三爷,就算是亲兄弟,也不一定能做到。
三爷继续说道:“带小楼来见你,只是其一,另外,我也需要和你详谈一次,深井九煞已经插手进来,我必须知道他们的相关资料,多知道他们一分,就多一分胜算。”
王齐远一点头道:“我已经查出了几个,深井九煞九人,个个都是一顶一的好手,在黄河现身的朱国富,排行老九,是三十六门之中丐帮弟子,使一根盘龙棍,拿手绝活是南天一棍,此人十分骁勇,实力强劲,小楼应该清楚,他在被暗算之后,还能一人独战苏出云、苏振铭、修随心、张随意和叶知秋五人。”
“老八我也是刚才才知道是昊海,昊海能及时回头,让我很是开心,虽然断了一只手,也还是条顶天立地的汉子。”
“老七叫鲁胜先,是机关鲁家的人,此人的手段不清楚,但机关鲁家向来以机关术闻名,想必是个机关高手。老六、老五还没查出来,老四是朱达盛,三哥你也清楚,捞尸一门的人,人称一钩顺风,老三是张宗树,茅山一门的,这些人,个个都十分棘手。”
说到这里,王齐远忽然面色一苦道:“不过,这些人虽然难缠,可我们还是能挡得住,就算发生正面冲突,也不至于全军覆灭,而且张宗树的动机,还有待观察,他曾故意将一颗金乌石送给了小楼,让我想不明白他究竟想干什么?”
“但是,前面已知的所有人,加起来都不及排在第二的这个人麻烦,排在第二的,是霹雳雷一门的雷震。”
这个名字一出,三爷就陡然面色一变,脱口而出道:“雷动九天雷震?这老头还没死?”
王齐远一点头道:“就是他,他是雷家的异类,雷家一向以火药闻名,建国之后,火药查的紧,他就带着雷家的人自创手段,练成了雷动九天,我们还没出生时,他已经是名扬三十六门的绝顶高手了,数十年前忽然隐退,没想到会被深井招揽了去,如今已经年过古稀,可手段之霹雳,一点不输年轻人,如果他出面对付我们,我们只怕无人能挡得住他。”
三爷看了我一眼道:“小楼也不能吗?”
王齐远摇了摇头道:“不能,据我所知,小楼目前仅仅拥有四块金乌石,也才得到金鳞真龙的四成力量,而雷震的功力,起码也能抵上金鳞真龙的九成力量,小楼和雷震,相差甚远。”
“而且,雷震一生大小战役有数百之多,何其老辣,无论是力量、对敌经验、还是心智,各方面都不是小楼可以挡得住的,如果雷震出手,三哥一定不能力敌。”
三爷的眉头已经锁成了川字,点头苦笑道:“如果是雷震出手,我怎么会力敌,无论如何,我也不能拿大家的命来开玩笑。”
说到这里,又问道:“这深井九煞,第二位就已经是雷震了,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坐得上这第一的位置?”
第256章:息兵休战
三爷这一问,那王齐远就苦笑道:“我也一样,几乎将我所知道的三十六门中所有的高手都排了一遍,也没有谁还能排在雷震之上的,别的不说,单以手段来论,我真的想不出还有谁能比雷震厉害。”
“而且,在我查探深井九煞的过程中,还差点被那个老大发现了,这人身手绝高,似乎十分熟悉我的手段,我只要露出一点蛛丝马迹,立刻就能引起他的警觉,就连黄嘴儿也无法跟踪他,我根本就探查不出他究竟是谁。”
“但是,这深井九煞,肯定都是三十六门的人,我怀疑应该是和执法九人组差不多的类型,执法九人组也是九人,深井九煞同为九人,单从数字上来看,极为相似,只是这九煞全都是绝顶高手,实力远比执法九人组强劲。”
“另外,我在追踪那个老大的时候,发现了一个人,麻三!这个麻三始终戴着面具,他好像是直接听命与九煞老大的,当时我的黄嘴儿躲的远,只听到了一点断断续续的消息,是在谈天宫、十二生肖和十二金乌,好像是十二金乌合成一体之后,就可以打开天宫之门,十二生肖齐聚,才能进入天宫幻境。”
“但深井九煞,并不是人人都同意打开天宫之门的,比如张宗树,所以互相之间,也有纷争,但都被雷震压制了,这深井的老大,是主张进入天宫幻境一派的,至于天宫幻境之内究竟有什么,他们没提。”
我听的眉头一皱,天宫幻境的事,年熙说过,如今这深井老大也想进去,这深井和天宫之间,究竟有什么联系?和三十六门之间,又有什么关联?这一想,不由得顿时一个脑袋三个大。
三爷的眉头也皱了起来,沉声道:“可有大哥大嫂的消息?”
我一听,顿时将耳朵竖了起来,自从爹娘离开我,一晃眼已经过去好几年了,至今未见,上次爹娘留信,说他们提前来云南了,可我们已经拿下了青石镇,爹娘也没露面,说不想念,那是骗人的,所以三爷这一问,我立即就上了心。
王齐远摇头道:“没有,我几乎将能派出的鸟儿全都派出去了,聆风哥夫妻俩就像从人间蒸发了一般,没有任何消息,我估计,要不就是失手被抓住了,要不就是已经混进了深井的内部。”
三爷抬头看天,叹息了一声道:“大哥为了这盘棋,精心布局几十年,如今深井九煞逐渐出现,他却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将整个摊子丢给我,敌我悬殊如此之大,他也没有一点指示,当真让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我看了一眼三爷,只见三爷满面担忧,我还从来没见过三爷这般忧心忡忡过,知道这次必定是异常棘手了,心中只恨自己没本事,不能帮三爷分忧。
王齐远却摇头道:“三哥,聆风哥做事,一向稳妥,他不露面,想必是有苦衷,我认为当今之计,就是和深井息兵停战,先让小楼增长实力,待到小楼可以打败雷震的时候,再和深井抗衡不迟。”
三爷苦笑道:“我也想!可深井怎么会给我们喘息的机会,他们的实力,胜我们太多,完全碾压,不可能让小楼这么发展下去的,而且现在他们在帮苏老二夺回青石镇,除非我们拱手将青石镇让出去,不然必定会有一场大火拼。”
王齐远道:“不一定,你回去问问昊海,看看他可知道深井老大是谁,如果知道是谁,我就能将他所有的资料都查出来,是人总会有弱点,针对他的弱点来制造一些事情,应该可以拖住他们暂时不动青石镇的心思,小楼就借这个机会,到处寻访金乌石。”
三爷摇头道:“我已经问过了,昊海也不知道,当初接引他进深井的,就是张宗树,他连其他几人都不知道,只认识张宗树和朱达盛,还是因为朱达盛也是张宗树引进深井的。”
说到这里,三爷忽然话锋一转道:“从那个麻三身上追查,他既然是直接听命与深井老大,一定多少知道点内情。”
王齐远一点头道:“我已经安插了鸟儿跟着那麻三了,那家伙虽然警觉性很高,可远没有深井老大那般厉害,鸟儿一直都跟着他,昨天回馈的消息,说是去了襄樊。”
此话一出,三爷顿时眉头一皱,沉声道:“襄樊?”
王齐远一点头道:“是的,不但那麻三去了襄樊,近日内,萧朝海也出现在襄樊境内,同行的是两个年轻人,一个戴着和麻三同样的面具,应该是翔子,另外一个十分年轻,个性张扬,应该是九人组最后一个。”
三爷眉头皱的更紧,点头道:“应该是了,白小娜的家,就在襄樊附近的一个小镇,如果那白小燕所说的是真的,白家藏起来的那块金乌石,应该就在襄樊附近,麻三和萧朝海等人都出现在哪里,肯定都是冲着金乌石去的。”
说到这里,忽然话锋一转道:“你暗中多观察一下萧朝海,我总觉得他不简单。”
王齐远点头应了,三爷这才让他离开,王齐远闪身进山,片刻消失不见,这时天已经亮了,三爷领着我回转,边走边让我说出在黄河的事情。
等我说完,已经回到了青石镇,一进青石镇,迎头就看见了小狗子,这家伙一看见我们,急忙喊道:“三爷!你总算回来了,张宗树又来了,要见你呢!”
我听的一愣,张宗树这是几个意思?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难不成还想将张昊海拉走?
一想到这里,急忙随三爷进了苏家大宅,一进门,就看见张宗树正做在一张椅子上,悠然自得的喝着茶,作陪的是叶神医,身后站着的大家,一个个全都如临大敌。
三爷一进门,就对张宗树一拱手道:“张宗师,这才刚离开又回来,该不会还是要我们把青石镇还给苏写意吧?”
张宗树哈哈笑道:“那倒不是,我这次来,其实是给你们送个好消息的,上面已经答应了青石镇由你们镇守,苏写意心中不服,但实力不济,也翻不起浪来。”
我一听大喜,这倒真是好事,只要深井的人不帮苏写意,苏写意确实不敢来动我们,只是我不明白,深井为什么会忽然不帮苏写意了,难道说是因为苏振铭和苏出云暗算朱国富的事情,惹恼了深井?要是如此,那可就太好了。
三爷却微微一笑道:“条件呢?”
那张宗树嘿嘿笑道:“条件当然有,借徐镜楼一用,三个月后,帮我们深井做一件事就成。”
这次不等三爷发话,我抢先问道:“什么事?”
张宗树又嘿嘿一笑道:“暂时保密,到时候会通知你。”
三爷想都不想,一点头道:“好!我答应了!”
我当然知道三爷这是缓兵之计,能争取三个月的时间,也是不错了,当下也点头应了,反正三个月后,答应不答应,还不是得随我们。
张宗树一见我们答应了,也不多做耽搁,立即起身告辞,出门而走,片刻也消失在青石镇外。
大家商讨了一会,也得不出啥结论来,谁也猜不到深井会要我做什么事,当下三爷就让大家散了,各自休息。大家都累了一夜,也确实疲乏了。
这一觉,我一直睡到下午才起来,一起床就被小狗子叫了去,说是三爷找我,我到了苏家大宅,见陌楠也在,旁边还有蓝若影和钟炎、豁牙子、江长歌等人,正对着一张地图指指点点,显然是在讨论什么。
我一进门,三爷就对我说道:“楼儿,你过来,将这地图记好,立即动身,前往襄樊。”
我一听就明白三爷是什么意思,白家藏起来的那块金乌石就在襄樊,让我去襄樊,那分明就是冲着金乌石去的。
果然,三爷继续说道:“我们和深井有三月之约,这三个月内,深井应该不会生事,你必定尽快的找到其余的金乌石,增加你的力量,这次你和陌楠在暗处,蓝姑娘、钟炎和豁牙子三人在明,兵分两路,一定要拿到白家那块金乌石。”
话一落音,门外就传来了拼命四郎的声音:“要去襄樊,怎么能少了我,我可是襄樊的地头蛇!”
说着话,拼命四郎就走了进来,身上还扎着绷带,旁边陪着他的是陶莉莉,这两人在黄河一战之后,关系好像又亲近了几分,只是陶莉莉还是没答应。
拼命四郎一进来,就瞄了一眼地图,哈哈笑道:“还要什么地图?有我在,闭着眼都能将襄樊摸个门清,整个襄樊的大小混混,就没有不认识我的。”
话一出口,江长歌的眉头就忽然皱了起来,沉声道:“这次襄樊之行,任何人都可以去,唯独你和我去不得!你印堂一片潮红,赤色直冲天灵,全身上下,煞气、戾气、杀气、怨气,卷裹交缠,双目怒而无威,厉而无神,散而不聚,飘而不定,显然是血光临头之兆,去了,只怕就再也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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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一夜白头
江长歌这话一出口,大家顿时全都愣住了,谁都知道江家铁口神算,他说拼命老四去襄樊会有血光之灾,那就一定跑不掉。
可拼命四郎却仍旧将脖子一拧道:“怕什么!我命大的很,也不知道死多少次了,阎王爷根本就不待见我,要是去别的地方,我可以不去,但襄樊我必须去,那是我地盘啊!”
江长歌苦笑着一指自己那满头白发道:“你知道我这一头白发,是怎么来的吗?”
说完不等拼命四郎回答,自己就接着说道:“星相之术,最忌讳泄露天机,就算能先一步而洞悉,多数相师仍旧会顺天行事,因为泄露天机,必遭天谴,我十二岁之前,可不是这样的,今天这般下场,一和我家世代职业有关,二也实是咎由自取。”
“我十二岁时,在父亲的教导下,已经精通面相之术,略涉观星天相。但我久居山中,所见之物,除了青石镇之人外,无外飞禽走兽,山石松木,苦无验证之物,时又年幼,正值顽劣,怎耐得住寂寞。”
“也是命运弄人,一夜我以水为镜,自观面相,却发现面带劫难之相,遂起一卦,卦象显示,第二日既是自己劫难之日,避解之法是足不出十步,口不言一句。其时玩心正盛,又不知利害,哪里管得了这些,一笑置之。”
“谁知道第二天,果真出了事,不但出了事,还连泄三秘,触犯天威,使我一夜之间,乌发变苍雪,少年成白首。”
他这么一说,顿时引起了我们几人的兴趣,要知道天文星象、面相卦学这些文化技能,经过数千年的渲染,已经成为一门十分神秘的独特文化,特别容易引起人们的猎奇心理来,我们几个好奇之心本就严重,自然也不例外。
江长歌继续说道:“我们天星之人,每天早上观日,夜间观星,视为例行功课,第二日,我早早起身,到后山峰顶例行功课,上得峰顶,一眼看见盘岩之上,一条白鳞赤目的小蛇正盘躯望天,尾梢急速摇动,蛇信伸缩不已,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我正想找个东西将这小蛇驱走,天空中猛然传来一声鹰啼,我陡然明白了过来,怪不得这小白蛇如此紧张,原来是遇上天敌了。”
“举目看去,只见天空中一只苍鹰迂回盘旋,伺机下扑,而那小白蛇则昂首吐信,不甘就擒。我顿时来了兴趣,站到一边仔细观看。”
“那苍鹰在天空盘旋数十圈,好几次急速下掠,却都无功而返,那小白蛇甚是机警,脑袋始终对着苍鹰的方向,大概是剧毒物种,那苍鹰也不敢轻易冒险。”
“如此反复又十数次,双方皆不能得手,苍鹰不敢冒险下手,小白蛇也不敢疏忽大意,就这么僵持着。我看这两个东西分你不出胜负,遂笑言,你们还是散了吧!一个是天空之王,一个是虫类之灵,既然分不出胜负,何苦纠缠不休。”
“奇怪的是,那小白蛇竟然好像真的听懂我的话语一般,听我这么一说,真的转身蜿蜒而去,片刻消失在山林之中。而那苍鹰也没有继续追击,在天空盘旋一圈,对我鸣叫一声,转身飞走,瞬间只剩一个黑点。”
我一听奇道:“这也没什么事啊?说白了就是一鹰一蛇打架,没分出胜负,然后各回各家了,和你少年白头有什么关系?”
江长歌苦笑摇头,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继续说道:“我生活在深山之中,飞禽走兽见得多了,当时也没当回事,做完早课,就径直下了峰头,回居住之处。”
“行至半山腰上,却遇到一个进山挖药的大夫,这大夫倒不陌生,就在老林口镇上,自家开了个中药铺,经常进山来采药,之前我和父亲也遇见过几回,人很和善,和父亲也聊得来,我就上前打了个招呼,谁知道这一声招呼,竟然害了两条人命。”
拼命四郎忍不住插嘴道:“笑话,打声招呼就死人,你是阎王还是判官啊?何况,那采药的郎中也就一个人而已,就算被你吓死也就一条人命,何来的两条人命,你吹牛都不打草稿的吗?”
江长歌这回连苦笑都笑不出来了,面上全是懊悔之色,涩声道:“严格来说,其实算是三条人命,当时那郎中正在挖草药,我这一喊,他就起身回过头来,含笑对我点头,这样一来,两人正好打了个照面。”
“其时正好晨曦初起,阳光照在那郎中的脸上,我当时正苦无人可供观相,不知不觉就用相术的目光瞟了一眼,谁知道这一眼扫过,心中顿时一愣,脱口而出道,先生,你妻妾宫晕散,双眉胶凝,如同水湿油浸一般,生此面相者,妻妾必有奸情,你可要当心啊!其时我方一十二岁,完全是照书学话,实际上哪里懂得奸情是怎么一回事,更不知道后果严重。”
“那郎中一听,却是脸色一变,随即慌忙收拾起药锄药娄,话也不说一句,转身下山去了。我哪里知道自己无意间闯了大祸,心中只觉那郎中好没礼貌,也不愿意再理他,回到家中,还向父亲告起状来。”
“父亲一听,顿时一惊,又怒又恼,责骂我一顿,随即吩咐我不许乱跑,飞身出山去了。父亲走后,我甚觉委屈,还以为自己看错相了,父亲之所以责骂是因为我丢了他的脸面,还又翻了一遍相书,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准备等父亲归来,好好辩解一番。”
“父亲一直等到傍晚才回山,面色难看之极,一回来就将我打了一顿,随即将自己关进屋内,一句话也不和我说。我长到十二岁,从来没有见过父亲发过这么大火,更没有挨过打,心中甚是惶恐,也不敢和父亲辩解了。”
“一直到第二天,我晨起洗漱,却在水中赫然发现,自己一头白发如雪,顿时吓得哇哇大哭起来。父亲闻听我的哭声,急忙出得房来,一见我这般模样,顿时跺足不已,指天悲呼,老天爷,你有什么不满,尽管冲着我来吧!孩子才十二岁,口无遮拦犯下无心之过,你也不肯放过吗?一言呼毕,双目之中已经流出泪来。”
说到这里,我们个个听的目瞪口呆,按他说的这些事,在我们看来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无非多了句嘴而已,长舌妇多了去了,也没见怎么着,怎么江长歌就遭了天谴,一夜白头了呢?
江长歌继续说道:“过了片刻,父亲静了下来,将我揽在怀中,说出原委,昨天我给那郎中相面之后,那郎中匆匆赶回家中,果然抓奸在床,一怒之下,用药锄杀死了那男子,更活活掐死了自家婆娘,而这两条人命,仅仅只是因为我一句话而已。”
“那郎中亦因为杀了人,被村民抓了,扭送到了派出所。那郎中对自己杀人之事供认不讳,已经被关押了起来,就等法院判决,估计也是死路一条。”
“一句话,三条命,对别人来说,也许无所谓,但对我们江家来说,却足够折我三十年寿命了。江家世代研究天文星象,不知道泄露了多少天机,导致了我们江家一脉子弟,只要泄露一次天机,必遭重罚,这也是我们江家人丁单薄的主要原因。”
“父亲说完,忽然又惊觉起来,双眉一皱,喃喃自语道,不对啊!就算三条人命,每条折损十年,也不至于一夜白头,四十来岁也才当壮年啊!你昨天是不是还说了什么话?一边问话, 一边焦急的看着我。”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将昨天晨课时遇见一蛇一鹰之事也说了出来,父亲一听,顿时放声大哭,边哭边悲声道,我们江家这是做了什么孽啊!什么牛鬼蛇神都找上门了,一封十年寿,你竟然连封两个,再加上三条人命,我可怜的孩子......”
江长歌说到这里,脸上浮起一丝淡淡的无奈,接着说道:“当时我还小,还不懂父亲说这些话的意思,后来我逐渐长大,才知道原来虫兽修真,不但要渡天劫,还要得到万灵之长的亲口封赐,受封之后,才算正式进入飞升前的准备阶段,不然永远都是畜生。”
“越是像我们江家这种世代洞悉天机的家族,越受这些东西青睐,我们江家子孙,自然更受青睐,当然,封仙封王,也属于泄露天机的一种,平常人等也就罢了,像我们江家却封不得,代价十分之大,一封十年寿。”
“我一天之内,封了一王一灵,又祸害了三条人命,共折去了五十年的寿命,导致一夜白头,虽然如今才二十有余,实际上已经七十有多,剩不了几年了,如果不是必要,我绝对不会愿意再次泄露天机,所以,老四一定不能回襄樊,不然保准有去无回。”
听到这里,拼命四郎“砰”的一拳打在门上,转头看了一眼江长歌,眼圈顿时就泛红了,嘶声道:“你这又是何苦......”
第258章:巫山云雨
江长歌微微一笑,脸上的表情瞬间淡然了下来,笑道:“不然怎么办?难道让我眼看着四哥你去送死不成?君子有所不为,有所必为,让我眼看着兄弟受难,还不如死了的好。更何况,人生天注定,半点不由人,生老病死,谁都逃不脱命运的轮盘,我也不例外,什么时候死,死在哪里,都是命中注定的,就算我今天不说出来,一样也逃不掉。”
大家全都沉默了下来,江长歌的话,虽然咋听上去也有点道理,可越想却越不对劲,心头酸酸的。
江长歌又道:“四哥近来杀孽颇重,又不爱惜身体,更有伤在身,襄樊又是四哥家乡,正印证了落叶归根之说,几方面一结合,我才敢断言四哥此去,有去无回。至于其余人,倒是无妨,只是此去凶险难测,仍需小心提防。”
三爷听到这里,立即说道:“炎林这段时间,就留守青石镇,楼儿几人不从襄樊归来,你哪都不许去,要是闷的慌,就陪同狗子做点防御工作。”
拼命四郎没有想到事情会这般严重,只好点头应了。
当下众人分批出发,蓝若影和钟炎、豁牙子一道,直接先去襄樊找白小娜,白小娜接到她姐姐的消息之后,就已经出发去了襄樊,如今已有不短时日,他们都是九人组成员,彼此之间,也好说话。
我则和陌楠一道,先回去将黄局长的事情给处理了,然后再取道襄樊。
两人再次出山,这次深井不会再侵犯青石镇,我心头没了牵挂,更是轻松,先带着陌楠到了昆明,买了衣服换上,两人整的挺光鲜,一路悠哉,搭车换乘,第二天上午,已经到了巫山。
要依我的意思,巫山离襄樊其实已经不远了,我们可以先去襄樊看看,谁知道陌楠不知道怎么的,到了巫山,忽然不肯走了,非说要去看看巫山神女峰,然后就地休息一夜。
好在现在旅游业兴盛,附带着住宿什么的都很方便,我先找了家最气派的宾馆,开了相邻的两个房间,带上陌楠就去看了神女峰,一根巨石突兀于青峰云霞之中,宛若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确实如随处可见的广告一样,是最多情的一块石头。
陌楠看神女峰的时候,神情一度放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随后再看我时,脸上忽然飞起了两片红霞,看我的眼神,也羞涩了起来。
我却没当一回事,只当她是少女情怀,带着她在巫山畅玩了一天,自从我和陌楠相识,说实话,从来没有这般悠闲过,几乎每一次相见,都带着凶险,这次游玩,倒像是我们之间第一次真正的幽会。
陌楠一路上兴致颇高,不停指点欢笑,其实也就是些青山绿水,我们见识的多了,但我见她颇为开心,也不扫兴,陪同她说笑着,一直玩到天黑,尽兴归来,特地带她去吃了当地一家有名的烤鱼,价格不便宜,味道倒是可口鲜美。
吃完烤鱼,两人回到宾馆,我以为这一天玩下来,要好好休息一夜,第二天好赶路了,谁知道我正洗着澡,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我从浴室里探出头来,问了一声:“谁?”
门外没有回音,只是仍旧不断敲门,我顿时警觉了起来,急忙扯条浴巾围了起来,一闪身就到了门后,手指一伸,已经准备好了九亟之术,一手打开房门,只要对方一攻击我,我立即就可以还击。
谁料房门一开,却是陌楠站在门外,身上也仅仅裹着浴巾,露出雪白圆润的双肩,一见我开门,顿时扑了进来,一下就扑进了我的怀里。
陌楠一扑进我的怀中,顿时一股少女幽香就钻进了我的鼻中,我脑海轰的一炸,随手就将房门关上,一把就将陌楠抱在怀中,呼吸顿时粗重了起来。
陌楠更是双颊潮红,将脑袋靠在我的肩头之上,忽然就狠狠的咬了我一口。
这一口咬的极狠,直接留下了两排牙印,可我却像根本不知道疼痛一般,一把将陌楠抱了起来,直接走到床边,将陌楠放在床上,随手一扯,已经将陌楠的浴巾扯了下来。
顿时一具雪白的胴体就出现在我面前,陌楠早就出落成了大姑娘,该大的地方绝对不小,该小的地方绝对不大,玉颈修长,胸脯高耸,一双玉臂洁白纤细,小蛮腰纤及一握,全身皮肤滑如凝脂,我不自觉的就有了生理反应。
刚看到这里,陌楠已经游鱼一般的钻进了被窝,用被子一下将头蒙了起来,都到了这个地步,我哪里还能忍住,直接扯掉身上浴巾,被子一掀了就钻了进去(此处省略一万字,各位自行想象)。
在这巫山下,陌楠就是我的神女!
一番温存过后,我脊背上被陌楠抓破了几处,但一点也不疼痛,抱着陌楠躺在床上,手指在陌楠光滑如缎的脊背上滑动,心中满是幸福,陌楠依偎在我怀中,温顺的像一只小白兔,我甚至都有点恍惚,感觉这一切好像那么的不真实,生怕是自己在发梦。
可我随即又想到今天陌楠的反常,开口问道:“你今天好像很反常啊?”
陌楠的身体陡然一僵,随即说道:“反常吗?这才是年轻情侣该有的吧!我们总得有一点属于自己的回忆,不能老是打打杀杀,说实话,一直到今天,我才觉得自己是属于自己的,而不是三十六门的。”
我点了点头道:“是的!今天只属于我们自己!等到平定了深井之后,我们就永远属于自己了。”
陌楠忽然一下抱紧了我,眼泪瞬间流了出来,喃喃的说道:“我好怕!我要给你生个孩子,如果有一天,谁不在了,也好有个念想。”
我瞬间明白了过来,怪不得她今天这么反常,怪不得她今天将自己给了我,原来她一直在担心,也不能怪她胆小,我们生活在这种环境之下,不但深井对我们虎视眈眈,每次出山,也都会遇上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哪一次都是凶险莫测,步步惊魂,时时刻刻都是将脑袋提在手中玩的,久在河边走,哪有不湿脚的,一个搞不好,命就丢了。
估计今天到巫山的时候,她就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将自己先给了我,这样就算我们之中有一个死了,也算没有遗憾,一想到这里,我更加的怜惜,不禁捧起陌楠那梨花带雨的俏脸来,吻去她的泪痕,这个时候,任何的安慰,都是苍白的,无声的陪伴,才是最佳的选择。
陌楠的双臂又缠上了我的脖子,眼睛眯了起来,将红唇凑了上来,我自然而然的亲吻下去,本就是热血沸腾的年纪,我身体又结实,又美人在怀,这一吻哪里还忍耐得住,直接进入了状态(再次省略一万字)。
一夜之中,两人足足缠绵了六七次,最后两人都精疲力尽,才相拥沉睡,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两人才起身洗漱,穿衣出门,结账而走。
年轻男女,初尝禁果,这一但有了开始,哪里还止得住,白天乘车,晚上到了县城,也没去找黄局长,直接开了房间,继续温存。
第二天我们去找了黄局长,黄局长一看见我,比见了亲爹都开心,急忙带我们去酒楼,点了一大桌的菜给我们接风。
酒席间,黄局长问起了豁牙子,我知道此地事情已了,豁牙子不愿再回来了,就找个借口,说豁牙子失踪了,黄局长对豁牙子倒挺器重,唏嘘感叹了几句,接着问起我们黄河之行的事来。
我也没隐瞒,前后说了一遍,只是将三十六门的事都瞒了下来,只跟他说了在水下的凶险,并且将这一切,都归于帮他的忙上。
黄局长一听,更是感激涕零,握着我的手不松,看那模样,就差和我结拜了,我心里有数的很,他这般对我,无非是想靠我升官发财罢了,心中暗自冷笑,表面却不动声色,问道:“黄局长,你最近如何?镇河之妖已经除了,你的官运畅通无阻,应该已经接到调任通知了吧?”
其实这些都是我的借口而已,一个已经是局长的人,再想升官,又岂是这么简单的,我之所以这么问,主要是想将刀口转向钱老鼠。
果然,黄局长脸一苦道:“别说了!说起来也奇怪,虽然工地上的事解决了,镇河之妖也除了,我却祸事不断,就在你们走后不久,就有人匿名举报我,附带了好多资料,我收了谁谁谁的钱,一笔一笔列的清清楚楚,包括我那栋别墅,都被抖了出来,连照片都有。”
我一听就乐了,脑海之中立即浮现出一个人来,黄局长的老婆钱丽华,能将黄局长的资料整的这么齐全的,估计也就是她了,只是我始终不明白,这个钱丽华为什么要对付黄局长,上次甚至还在黄局长的香烟里下毒,要知道黄局长要是倒了,对她可一点好处也没有。
第259章:疑云横起
这么一想,愈加觉得这个钱丽华不简单,我看的出来,这个黄局长其实还满宠着钱丽华的,而且为人虽然贪了点,对女色这一点上,并不是太感兴趣,上次我曾试探过他,结果他外面并没有女人,说实话,这很罕见,就连陌楠这么俊俏的女孩子,他也只是礼貌性的说几句话,眼神中一点异样都没有,这对一般女人来说,简直就是个天大的优点。
钱丽华却一心想将这样一个宠自己、能赚钱、还不好女色的老公给搬倒,如果不是失心疯,那就一定有什么不得不这么做的原因,能是什么原因呢?
一想到这里,我顿时来了兴趣,忽然想起我们临走之前,江长歌讲过的他一夜白头中的一段故事来,我这人记性贼好,江长歌的原话我几乎记的一字不差,而且在之前,我就曾经为了祸害钱老鼠和钱丽华,已经在黄局长耳边煽过风了,现在这个时候,说出来正是合适。
当下我就起身,到了包间门口,伸手打开门,探头看了一下,确定无人,这才关门走了回来,一脸的凝重,搞的黄局长不自觉的紧张了起来,眼巴巴的看着我。
我当然是在做戏给他看,就是要他觉得,我接下来的话将会很重要,这样才能引他上钩。
我见效果已经达到了,当下就沉声说道:“黄局长,承蒙你待我如同兄弟,我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还是不当讲?”
黄局长顿时说道:“讲!你我还外气什么,有什么话尽管说。”
我点了点头道:“黄局长,我是干什么的,你应该十分清楚,我第一次见你,就暗中观察过你的面相,你天庭饱满,红光满面,鼻头有肉,嘴阔吃四方,脸呈国字,不怒自威,这按相学上来说,就是天生的官相,本该官运亨通,起码也应该比现在的位置,升上个两三阶才对。”
“可你妻妾宫晕散,双眉胶凝,如同水湿油浸一般,生此面相者,妻妾必有奸情,而且这妻妾还给你带来了个小人,有句话黄局长应该听过,天下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你这一下就占全了,对你官运等于拦腰砍了一半,而且时间久了,只怕还有性命之忧!”
这前面一句,是我自己按黄局长的相貌胡扯的,反正他也不懂相学,后面半句,我则是照搬的江长歌说那郎中的话,最后半句,则直接将箭头指向了钱丽华和钱老鼠。
为什么我敢这么说呢!其实我也看出来了,黄局长这次遭到匿名举报,已经开始怀疑是身边亲近的人所为了,不然资料不可能那么齐,他心里本就有了点模糊印象,我再这么一挑拨,哪还有不成的。
钱丽华和他多年夫妻,对他的罪证,那掌握的是一清二楚,如果黄局长一对钱丽华姐弟两下手,钱丽华必定会跳出来举报他,这样一来,他们必定两败俱伤,正合我的心意。
我这边算盘打的满好,原本以为黄局长一听,立即会给出一个强烈反应的,谁知道黄局长却面色一沉,也显得凝重了起来,沉声道:“兄弟,你说的意思,举报我的是丽华?”
我一见他这个表情,心里有点没底,为了留点余地,只好说道:“也不一定就是嫂子,但一定是你亲近之人。”
黄局长面色越发的沉重,说道:“兄弟,这事关联太大,我得好好琢磨一下,一个弄不好,就是一个鱼死网破的局面。”
我一听顿时明白了过来,这家伙,果然是条老狐狸,他自己心中早就已经准备好动手将钱丽华和钱老鼠除了,只是因为钱家姐弟两手中掌握了他大量的罪证,不得不慎重对待而已。
这一明白了过来,我顿时放下了心来,举起酒杯道:“大英雄不可一日无权,小英雄不可一日无钱,黄局长是做大事的人,其中利害,自然会权衡,看样子也不需要兄弟多嘴了,来,兄弟敬黄局长一杯,预祝黄局长青云直上,官运坦通!”
黄局长端起酒杯来,一口饮尽,将杯子一放,一下抓住我的手道:“徐兄弟,这次老哥哥真得求你了,无论如何,不管你要什么代价,只要帮老哥哥将这件事办成了,老哥哥都愿意拿出来。”
我一听顿时心头一惊,这家伙该不会是想让我出面,去杀了钱丽华和钱老鼠吧?如果这样,那还真不行,我好歹也是三十六门的人,让我出手去要普通人的性命,我还真有点下不了手,何况,钱家姐弟也罪不致死。
我正在想以什么借口推脱,黄局长已经说道:“我和钱丽华,也是多年夫妻,我之前对她十分信任,你也知道哥哥我身份特殊,一些东西不适合以自己的名义去办,所以,有一些东西,我就交给了她,就锁在她办公室的保险柜里,这些东西对我来说,十分重要,我知道兄弟你是可以高来高去的,而且这些东西也不能落入别人的手里,不然我也就完了,只有徐兄弟你是最合适的人选,不知道徐兄弟可愿意替我走一趟,将这些东西取回来?”
我顿时松了一口气,心中暗暗好笑,原来如此,以这黄局长的为人,一定是在收礼行贿的时候,留了什么后手,以防万一用的,没想到现在成了钱丽华威胁他的筹码,这就不怪为什么钱丽华举报他的材料那么详细了,这对我来说,当然不是难事,钱丽华只是挂的一个闲职,进去取个东西,对我来说易如反掌。
当下我一点头就答应了,黄局长好像对我极为放心,一见我答应了,顿时如释重负,详细给我们交代了钱丽华办公室的位置,双方约定好,第二天我将他要的东西交给他,又闲聊了几句,借口有事,起身结账先离开了。
黄局长一走,我正要招呼陌楠吃喝,然后去玩一圈,等到晚上好去偷东西,陌楠却忽然站了起来,起身道门口看了看,随即关门转身,正色说道:“小楼,我觉得有点不对劲,那个钱丽华,只怕不简单。”
我点头笑道:“当然不简单,能想将自己老公搬到的女人,能简单才怪。”
陌楠一摇头道:“不是这个,我怀疑,她是深井的人!”
我一听顿时一愣,仔细一回想钱丽华的模样,顿时摇头道:“不像,首先,我确定她没有任何手段,行走之间,也不像有功夫的人,如果是装的,一个人能将气场隐藏的那么好,这得什么手段?别说我们了,张宗树也办不到。而且,黄局长说过,钱丽华和他同乡。”
陌楠摇头道:“不一定就非要有手段才能是深井里的人,我们暂且先将钱丽华和黄局长的私事抛开不谈,我且问你,上次苏振铭忽然出现在这里,你不觉得奇怪吗?九鼎分布,本就是天下之绝密之事,苏振铭又没有实地勘察过,他是怎么知道九鼎之一,会出现在黄局长准备动工的那片老火葬场的?”
我顿时一愣,说实话,我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苏振铭确实是黄局长等人一施工,就开始捣乱了,以前只当是深井里有人用特殊手段找出来的,如今想来,如果他们能找出来,那为什么要等到那老火葬场开工了才来呢?这不是临时抱佛脚嘛!
陌楠继续说道:“而且,你也知道,一鼎必有一金乌石,也必有一守护灵看守,十二生肖守护灵之中,龙、对应的是一块大金乌石,三爷的双翼天马,对应的是深渊之中那鼎中的金乌石,这两块金乌,是能相合的,小狗子地狱狂犬对应的那块,根据白小燕所说,应该就是现在在襄樊的那一块,这三块,是目前明确了的。”
“此地距离高唐洼子不远,也就百十里地,小狗子对应的金乌石有了着落,对应的鼎却一直没有出现,而地狱狂犬一直在高唐洼子,所以我怀疑,小狗子对应的鼎,就是火葬场那一个。”
“而且,江长歌推断过,另外两块大金乌石,也已经出世了,随后你去云南抢亲,苏振铭和苏出云就忽然得到了白额金虎和毒牙飞蛇,我怀疑这虎和蛇对应的金乌石,也就是另外的两大块,现在应该已经落到了深井手中。”
“那么苏振铭毒牙飞蛇对应的金乌石,就已经有了去向,火葬场那鼎中是空的,金乌石流落到了襄樊,但苏振铭明显不知道,他前来的目的,肯定是金乌石和青铜鼎,你想一下,谁最有可能发觉火葬场下藏着青铜鼎呢?”
我顿时惊呆了,还是女人家心细,我得了四块金乌石,从来没有想过捋一捋哪一块对应的是哪个鼎,更没想过对应的是哪一个守护灵,如今听陌楠这么一说,我也警觉了起来,这里面,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最有可能发现火葬场那鼎的,当然是钱丽华,他是局长夫人,去工地上看看正常,可如果钱丽华要也是深井里的人,那这事还真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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