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凶兆--扒一扒人死之前的奇异征兆

  第248章:七巧银钩

  这一下转折虽然巧妙,可毕竟是在半空之中转了个弯,力道已经泄了不少,距离张渔又远,张渔有足够的时间应付,倒也不会对张渔造成什么伤害,所以我也就没出手。而且张渔远在半空之中,我就算想出手,也力有不及。

  张渔也冷哼一声道:“石雄,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如此手段也想伤我?”

  一句话说完,单手一伸,已经直抓那银钩的把柄,那银钩到了张渔面前,已经势微,速度早就慢了下来,张渔这一把抓的又准又快,抓住银钩自然不在话下。

  可就在张渔的手掌刚一接触到那银钩的时候,我的右眼角忽然没来由的跳动了几下,当下想都不想,脱口大喊道:“渔爷闪开,那银钩抓不得!”

  话一出口,那银钩的把柄之上,忽然“噌噌”连响,弹出无数的尖刺来,尖刺之上,蓝茫茫一片,明显是淬了剧毒。

  我得了金鳞真龙四成力量之后,更加的耳聪目明,虽然现在是黑夜,可借着火把的光辉,我依旧看的清楚,那些尖刺一弹出来,我就暗叫不妙,机关鲁家的玩意,果真非比寻常。

  但我已经出声示警,加上毕竟目前的主动权还在张渔手中,所以我仍旧没动,相信以张渔之能,这点程度,还是伤不得他,大不了不抓那银钩,让它自行跌落就是。

  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这银钩的变化,远不止如此。

  那些尖刺一弹出来,张渔的手就缩了回去,可就在张渔手缩回去的一瞬间,银钩底下和手腕连接的部分,忽然“嘭”的一声爆炸了开来,无数牛毛般的蓝色细针喷射而出,向四面八方喷洒,只怕不少于千支之数。

  更要命的是,这一下爆炸,直接产生了一股巨大的推动力量,直接将已经式微的银钩推的陡然疾射而出,直钉张渔胸前。

  张渔也是老江湖,爆炸声一起,已经身形疾闪,往那大黑鱼口内疾退,虽然躲过了细针喷射,可那银钩速度奇快,眨眼已经追到了张渔身前。 、

  张渔也来不及躲避了,大吼一声,一拳砸出,直击那银钩之上,全面刚一接触银钩,银钩陡然就分裂了开来,直接变成七道亮光,分袭张渔身上七处要害。

  我大惊失色,张渔一手因缠着网绳被牵制着,只能一手防备,连出六拳,将其中六道亮光打飞,但胸前还是中了一下,鲜血顿时就浸湿了衣衫。

  而那七道亮光在半空之中一旋,已经再度结合成银钩,向张渔疾旋而去。

  与此同时,那些银针已经喷射在大黑鱼的头上,大黑鱼顿时一阵颤动,银针虽细,可针上却明显有毒,这一上被钉中几百根,哪里还承受的了。

  可这个时候,那龙须红顶金丝鲤,也砸到了石雄的上空,巨大的鱼尾巴一甩,带起一股巨力,直接抽向石雄的脑袋,这一下要是抽中,石雄就算不死,估计也得被抽昏死过去。

  石雄身在渔网直中,避无可避,陡然暴喊一声,猛的将头一缩,将屁股撅了起来,用屁股硬挨了一记,身形却借金丝鲤鱼一尾一力,向前一蹿,人如游鱼一般,贴着地面从网下蹿了出去。

  身形一脱困,立即单手一把抓住渔网,一甩一抖,已经罩在那金丝鲤的身上,随即抓紧渔网往下一拉,硬生生将正在后退的张渔给拉的顿住了。

  而这个时候,那银钩也已经旋到了张渔的胸前,张渔的身形又被石雄所牵制,眼见就避不开了。

  就在这时,那大黑鱼的嘴巴,却忽然合了起来,随即就见那大黑鱼在乌云之中一阵摇晃,鱼嘴都不停颤抖,硕大的身形逐渐向乌云之中缩去。

  石雄站在地面,一脚踩在那龙须红顶金丝鲤的脊背之上,单手一伸,一把就在那金丝鲤的脑袋上抓了个血洞出来,昂头对着天空中的那大黑鱼笑道:“张渔,你可还想要这金丝鲤的命?”

  话一出口,一道银光一闪,直接从那大黑鱼的嘴里穿了出来,却是那把银钩,生生在大黑鱼的嘴上射穿了一个洞,落了下来,被石雄一把抓住,往手臂上一按,已经恢复如初。

  随即那大黑鱼嘴一张,张渔胸前满是血迹,直接跌了下来,我一见坏事了,急忙一闪身疾掠而至,一把接住张渔,伸手一探,鼻息正常,只是胸前受了点伤,人无大碍,顿时放下心来。

  谁料张渔一被我接住,立即翻身而起,一抬头看向半空之中的大黑鱼,眼角之中,老泪纵横,悲声道:“老黑,你先走一步!”

  那大黑鱼状极痛苦,巨大的脑袋一挺,似是在应和张渔,随即一下缩进了乌云之中,那团乌云随即飘走,再不复见。

  而那石雄则哈哈大笑道:“张渔,你输了,要不是徐镜楼,在你落地的那一瞬间,我就可以要了你的命,不过你虽然活了下来,你那大黑鱼却是死定了,我七巧银钩上面虽然没有毒,可银钩之内的钢针,全是淬了剧毒的,它中了起码数百根,绝对活不了。”

  “而且,你们张家的龙须红顶金丝鲤,也算完了,没有鱼的张渔,还有什么用?也就只能躲在别人身边了吧!如果你还想要金丝鲤的命,就乖乖出来受死。”

  张渔浑身一颤,转头看了一眼被石雄踩在脚下的金丝鲤,忽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把将我推开道:“你让开!”

  我急忙说道:“渔爷,这个小人,就交给我来收拾吧!你先歇着去。”

  张渔缓缓的摇了摇头,目光坚定的看了我一眼道:“这两条鱼,就是我张渔的命,我怎么能不去!你让开,如果我死了,你再替我报仇。”

  我眉头一皱,他们这一辈人,比较讲究,对规矩看的比较重,而且金丝鲤的命在石雄手中,也确实由不得他不出去,当下只好一点头,转头对小狗子递了个眼色。

  小狗子刚一点头,张渔就大声喝道:“你们两个退开,徐老三,你的意思我明白,但人活一口气,树活一层皮,你若再让两个孩子横加插手,我马上就死在你面前。”

  他这一喊,我们顿时一愣,随即三爷的叹息声就响了起来:“楼儿,回来吧!老黑鱼,你放心,你若死了,我徐关山穷毕生之力,动用一切可动用的力量,什么事不干,就追杀他,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必定为你报仇!”

  这话一出,那石雄的面色就是一苦,三爷这话其实就是挑明了,石雄你若是敢杀了张渔,接下来我们什么事不干,就追杀你!

  苏写意这时也嘿嘿笑道:“老三,别把话说的太满了,你自己还是想想,能不能活过今天吧!”

  这话分明是在给石雄撑腰,他这一说,石雄顿时眼睛一亮,嘿嘿笑道:“徐关山,你不用吓唬我,苏人王说的对,你们今天一个都跑不掉。”

  话一落音,小狗子的身上忽然闪起一团金光,一闪就到了石雄身前,出手就是一阵狂风暴雨般的攻击,石雄一个不防,硬生生被小狗子逼退数步,小狗子一将石雄逼退,已经一转身抱起那条金丝鲤,一闪身就到了张渔面前。

  苏写意那边顿时跳出数个人来,纷纷大骂道:“好不要脸,竟然偷袭!”

  小狗子哈哈笑道:“我这叫偷袭吗?我这是救鱼而已!”说着话,已经那大鱼递给了张渔。

  张渔伸手接过,脸上忽然露出一丝苦笑道:“老伙计,你受苦了,老黑已经先去了,咱们不能丢下它,到了这个时候,咱们只能拼一把了!就算死,咱们也得把脸挣回来!”

  一句话说完,双手猛的一抛,将那条扁担长的金丝鲤笔直的抛向半空,手一伸,一下将自己身上的衣衫撕的粉碎,露出一身瘦骨来,可整个人的气势,却陡然疯狂滋生。

  随即那条龙须红顶金丝鲤从半空之中落下,呼的一声,直接贴在了张渔的后背之上,眨眼已经变成一个巨大的鲤鱼纹身,布满了张渔整个脊背。

  金丝鲤一附身,张渔的气势顿时暴涨,整个人看上去如山似岳,双目之中,精光四射,一步跨出,伸手一指石雄道:“来!我再来领教领教你的七巧银钩,这一次,你我即分胜负,也分生死!”

  我顿时一愣,没有想到张渔这金丝鲤还可以附身,看张渔现在的气势,明显比石雄强盛许多,也许真的可以击败石雄。

  这时三爷又叹息一声道:“楼儿,回来吧!张渔哥,你既然已经使出了这招,我也不再拦你了,只盼你能以海猴子一门为念,别让海猴子断了传承。”

  张渔一点头,对我们一挥手,示意我们离开,自己则大踏步走上前去,根本无视石雄,一把将散落在地的渔网抓了起来,随手一抖,那渔网陡然变小,抓在手中,仅仅一握,随即一转身,目光炯炯的看向石雄,沉声道:“我让你见识见识,海猴子一门真正的绝学-法网弥天!”
  第249章:法网弥天

  张渔一句话说完,整个人腰杆笔直,瘦骨嶙峋的身躯,如同标枪一般,一手缠着网绳,一手抓着渔网,一张黑脸面色凝重,双目如电,气焰狂飙,和我之前印象里的张渔,完全就是两个人。

  说实话,其实我一直都不觉得张渔有多厉害,在苏家抢亲的时候,还没出手就被石雄暗算了,在对付那镇河之妖的时候,又被井里的人暗算了一次,刚才和石雄的博弈之间,也明显落在下风,可如今这气势一起,我立刻就知道自己错了。

  张渔的本事,绝对不在三爷之下!

  我也彻底的明白了过来,之前被偷袭两次,并不是他本事不济,只是他疏于防范而已。

  第一次被偷袭,是因为他将石雄当成了朋友看待,根本就没想到石雄会忽然出手偷袭他,第二次被偷袭,则是井里的人,井里的人每一个都不简单,又是刻意偷袭他,他又没有三爷那么精明,所以接连吃了两次闷亏。

  但今天,张渔痛失大黑鱼,又事关自己的尊严,终于爆发了!

  在金丝鲤附身的情况下,他的气势已经完胜石雄,直逼三爷。

  特别是他手中的那张渔网,忽然散发出一种妖异的红光来,就像数不清的微细血管纠缠在一起一般,仿佛在一瞬间,那张渔网已经拥有了自己的生命。而且在那一根根的细线之上,不断有金色的光点闪现,一根根的网丝上金色光电连接到一起,好像是一个巨大的符文。

  石雄的面色也凝重了起来,嘴角接连抽搐了两下,涩声道:“法网弥天!不是早就失传了吗?在甲午战争之后,就没人再见过法网弥天,没有想到,竟然让你修炼成了。”

  张渔冷声道:“法网弥天,一直都没有失传,只是这一招极度凶险,连施展的人,也无法控制生死,而且损耗之巨,非人力可以承担,施展一次,起码修养三年,正所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所以当年先祖传下来之时,就一再交代,不到万不得己,不得施展,如今这种情况,我也无法藏私了。”

  一句话说完,左手一振,右手一抖,手中渔网陡然红光大盛,一章血网一撒而出,并不算大,仅够覆盖一人,呼的一声,笔直向那石雄飞去。

  石雄面色大惊,闪身疾退,可那血网始终就罩在他头上一米左右,不管他怎么退,都无法甩脱,干脆将牙一咬,不退反进,手腕上的银钩一挥,身形如电,直向张渔冲去。

  张渔大吼一声,直如平地起惊雷,手中网绳一振,陡然撒出无数个圈圈,一环连着一环,直向石雄脖子上套去。

  石雄哪里敢让张渔套中,身形疾闪,银钩一举,嗖的一声疾射而出,半空之中已经噌噌连响,瞬间分开成七道银光,再度直打张渔。

  可银光刚一闪起,一张血红色的大网已经兜头罩下,就连那七道银光,也一起被罩在网中,竟然无法从网眼之中穿刺出来。

  随即石雄整个人都被血网罩住,血网一落,立即缩紧,瞬间就将石雄紧紧裹在网内,而且那些网丝如同活物一般,不断闪动游走,收缩勒紧,片刻之间,那些血色网丝,已经勒进了石雄的皮肉之中。

  石雄疼的惨呼不止,一边挣扎,一边一个劲的求饶道:“张渔哥!我错了!我不是人,求求你放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只要你放了我,我从此远走他乡,隐姓埋名,我给你供长生牌位!我天天给你求佛祖保佑你长命百岁!”

  张渔却丝毫不为所动,单手前伸,手腕上的网绳好像粘在了他身上一样,一道道血红色的光芒,从张渔的手腕上传递到渔网之上,那张渔网红光更甚,越发勒紧,可张渔的脸色,却也越发的苍白。

  石雄的整个身体,到处都是鲜血,网丝已经深深的勒进了肉中,将他整个表面割成一块块的小方格子,一张脸也全都碎成了烂肉,血肉模糊,当真恐怖。

  石雄这一遇险,苏写意的人就蹿出来好几个,纷纷抢身攻向张渔,我和小狗子当然不是吃素的,一左一右迎了上去,一龙一狗,双双出手,拦住那几人,纷纷厮杀了起来。

  而三爷等人也纷纷冲了出来,三爷人还未到,声音已经响了起来:“苏写意,你好歹也是一方霸主,如今连规矩都不讲了吗?要是输不起,就别来青石镇丢人现眼!”

  苏写意陡然大喊一声道:“都干什么?输人不输阵,我们是三十六门正统,难道连一个人都输不起吗?”

  口中说着话,身形却陡然一飘,直接飘向了张渔,沉声说道:“张渔,石雄身系无名刺一门存亡,你也是三十六门的人,怎可如此轻率!”一边说话,手中毛笔已经疾点张渔背后。

  我早就防着他了,在他身形一动的时候,我已经抽身而退,一退就到了张渔的身后,他这一笔点来,等于正好点向了我,我同时一伸手指,一招不动如山就迎了上去。

  说实话,我并不想克敌,只求能保住张渔,待三爷等人赶到,有人守护张渔时,我就可以放开手脚和他打一场了,所以我一上手,就选择了九亟之中最适合用来防守的不动如山。

  谁料我这边刚一伸手,张渔陡然怒吼一声:“卑鄙小人,我看谁能救得了你!”一句话喊完,噗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直接喷洒在渔网之上,那渔网上的红光陡然发作了起来,瞬间血光冲天,嗖嗖连响,如同弓弦不停拨动,数道血光已经从石雄的身上迸射而出,那张血色大网直接从石雄的身体之内一穿而过,再度飘上了半空,网丝之上,挂满了血珠,更显妖异。

  那石雄这才嗬嗬连声,“噗通”一声跌在地上,这一跌之下,整个人竟然被跌的四散五落,成了一堆碎尸块儿,没一块都只有弹子大小,拼都拼不起来了。

  而张渔一将石雄碎尸,自己也一阵摇晃,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一张黑脸灰暗一片,嘴角血迹残存,脸上却露出一丝大仇得报的笑意,以及一种说不出的疲怠。

  石雄一死,三爷也到了张渔身边,一把扶起张渔,疾声道:“张渔哥!你撑着点,有叶神医在,给你固本培元,不会要了你的命。”

  书写意一见石雄已经碎成一堆尸块儿,顿时大失所望,也不与我争斗,随身一闪,已经到了后面,大声疾呼道:“都给我住手!不要让他们笑话,别忘了我们三十六门正统的身份!”

  我心中暗骂,当真是有什么的老子就有什么样的儿,苏出云和苏写意这一对父子,完全就是一个样,都阴险的让人切齿。

  苏写意带来的那些人一见石雄已死,也没必要再拼下去了,纷纷退了回去,三爷也对大家一挥手,将已经块要昏迷过去的张渔直接背了起来,转身就往回走,边走边喊道:“叶神医!叶神医,救救张渔哥,他使用法网弥天,气血耗尽,再不施救,只怕也就废了。”

  这时那苏写意却说道:“废了也无所谓,张渔并不是海猴子一门正统,如今我重整三十六门,众望所归,张渔却杀了石雄,使无名刺一门痛失传承,他本就是我三十六门的罪人。”

  我顿时心头火起,手一指苏写意道:“你少放屁!三十六门之中无名一门信物无名刃已经出现,正统传人即将就位,石雄当年勾结你,谋夺无名刺一门门主之位,如今被渔爷所杀,渔爷这才是肃清邪祟,还三十六门正统!”

  苏写意一听,顿时眉头一皱,沉声道:“徐镜楼,你好没大没小,按辈分,我是你二爷,按资格,我是三十六门的人王,哪里轮得你说话!何况你空口无凭,无名刃已经失传数百年,你说出现了,那拿出来看看!”

  他这么一说,我倒傻眼了,无名刃在豁牙子身上,豁牙子去破六 合封天阵的青龙阵眼去了,如今不在这里,我还真没法拿出无名刃来。

  书写意一见我拿不出来无名刃,顿时哈哈笑道:“黄口小儿,只知道胡吹大气,如今自掌嘴巴,尚不知耻,你若识相,乖乖臣服与我,我看在你是大哥血脉的份上,或许能留你一命。”

  我顿时气恼,口中冷哼出声道:“苏写意,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就凭你还想让我臣服,也罢!你出来,小爷让你知道知道,徐家的九亟究竟是什么样子!”

  话刚落音,就有一个冰冷的声音响了起来:“怎么?你会九亟很了不起吗?我倒想试试,究竟是你的九亟厉害,还是我的镇河祖鼓更强?”

  人随话出,一个一身黑衣的高瘦汉子已经越众而出,手中提着一面牛皮大鼓,往我面前一站,手往鼓中一拍,顿时发出“嘭”的一声响来。

  我一见这人,顿时眼珠子就红了,这人正是在十里山道之上,以鼓声重伤三爷的排教大排头陈玄衣!
  第250章:香门秘香

  陈玄衣的牛皮大鼓,上次被黄姑娘弄破了一面,如今却已经完好无损,应该是修补了起来,只是上次破损的哪里,分明和其他地方的颜色不对,还是能看出痕迹来。

  我一看见陈玄衣,马上就联想到了三爷喷血的场景,一颗心哪里还能受,恨不得立即上前,将这陈玄衣生撕活剥,可我刚准备上前宰了这家伙,花错却忽然一闪身,就拦在了我的面前。

  刚才苏写意等人企图以人多硬抢石雄时,三爷等人也全都冲了过来,花错自然也在其中,他这陡然一拦,我只好止步,

  花错沉声道:“镜楼哥,这家伙让给我,十里山道上,他暗算爹的事,我可一直记着,身为人子,这个仇可不能不报。”

  我一听,好家伙,和我想一起去了,不过就算我和三爷感情再好,我也只是个侄子,花错才是三爷的儿子,他出手当然更是名正言顺,虽然我有点担心,陈玄衣毕竟是排教的大排头,成名已久,可花错却学九亟没有多久,但他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阻拦。

  花错又说道:“大家先退回去!我来对付他就好。”

  我看了一眼陈玄衣,又看了看花错,也只好一点头道:“你小心一点!”说完带着众人返回我们的阵营。

  叶神医已经将张渔带去医治去了,三爷站在中间,神情镇定,我凑到三爷身边,低声问道:“三爷,花错能是陈玄衣对手吗?要不要我做点什么?”

  三爷一摇头道:“不用!你别忘了,错儿可是香门的继承人,从他三岁时起,他外公和他娘就开始教他香门秘术,年纪虽小,实力却不差,如今又学了九亟,就算功力方面会差一点,可错儿机灵圆滑,和陈玄衣单打独斗,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听三爷这么一说,我一颗心顿时放了一半回肚子里,三爷那一双眼睛,看人看事,就从来没走过眼,他若说花错能对付得了陈玄衣,那就一定有谱。

  双方人手一退开,花错就对陈玄衣道:“陈玄衣,咱们往中间来来,你们的人太不要脸,我怕等会你一输,你们的人又会出手。”

  花错这么一说,陈玄衣立即哈哈大笑道:“黄口小儿,就凭你也想赢我,让你爹来差不多!”说着话,大咧咧的提着那面牛皮大鼓,走到场地中间站定,显然是没将花错看在眼里。

  花错随即走到陈玄衣对面,陈玄衣猛的一振,手中牛皮大鼓往上一抛,伸手一接,直接扛在肩头之上,手一挥一拳打在鼓上,发出“嘭”的一声响来,嘴一咧道:“小子,这是我们排教的镇河祖鼓,死在这面鼓下的邪祟凶煞,不知凡几,如今你能死在鼓下,也算你的荣幸!”

  花错却嘿嘿一笑道:“今天谁会死在这里,那可不一定!”一边说话,一边转身走到一旁,伸手掏出一支深褐色的香来,往地上一插。

  我顿时一愣,花错这葫芦里卖什么药?要先焚香祭天还是怎么的?

  可花错这支香一套出来,陈玄衣的面色却是一变,沉声道:“香门秘香!”

  花错一点头道:“不错,香门秘香,人有三六九品,香分三六九等,从九到一,威力逐次增加,你身为排教的大排头,我自然不敢轻视,这一支,是四品勾魂香,只要你能挺过一柱香的时间,就算我输!”说着话,已经将香点了起来。

  我一听这才明白过来,花错这是准备以香门的手段来对付陈玄衣,这倒是大出我的意料,说实话,我看不出那支香有什么厉害之处,燃香之能,无非是气味,离不开毒药之流,只要陈玄衣占据上风口,再注意点呼吸,只怕撑一炷香的时间并非难事。

  果然,陈玄衣哈哈大笑道:“好!都说香门秘香奇诡莫测,我就来领教领教,看看到底能耍出什么花来?”话一出口,人已经一闪身,就站到了上风口,果然和我所想的一样。

  花错却微微一笑,并不说话,那支香上面已经升起了袅袅青烟,青烟一升起,却在上方凝聚不散,越来越多,越来越浓,片刻之间,已经花错整个笼罩,只能看见一团青烟。

  随即那青烟之中,脱离出一小部分来,逐渐形成一个大大的“勾”字出来,字一成形,呼的刮起一阵狂风,那个字随风一闪,已经飘到了陈玄衣的面前。

  这一下事发突然,陈玄衣一愣,还没反应过来,那个由青烟组成的“勾”字,已经一下扑在了陈玄衣的身上,顿时四散飘荡,转眼消失。

  花错哈哈大笑道:“陈玄衣,你已经被打上了印记,勾字在你身上,再来一次,你可就完了!”

  陈玄衣急忙运气调息,大概是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事,这才眉头一挑道:“装神弄鬼!我看你能奈我何?”

  话虽如此说,他却也不敢靠近那团青烟,只是身形闪动,伸手在鼓上一击,顿时嘭的一声响,我们在战局之外,都觉得心头陡然一跳。

  随即陈玄衣手不停歇,身形疾走,围着那团青烟不断击鼓,嘭嘭之声不断,越敲越疾,越敲越响,片刻之间,只闻鼓声响成一片,在群山之间激荡回响,好像四处山峰,都有人在不断敲鼓一般。

  而我的心,也随着那越来越疾的鼓声,跳动的越来越快!好像自己的心律已经和那鼓声连成了一体。

  我们这还是在战局之外,仅仅是受了点鼓声的波及而已,战局之内的花错,承受的压力只怕是我们的数倍,花错会怎么样?

  一想到这里,我不由的担心了起来,转头看向三爷,却见三爷依旧一脸的镇定,顿时又放下点心来,既然三爷不紧张,那说明花错还没有什么危险。

  刚想到这里,被笼罩在青烟之中的花错,忽然发出“哇”的一声来,听声音,好像是吐了口血。

  陈玄衣面色一喜,哈哈大笑道:“就这么点能耐?都说香门秘术奇诡莫测,大家却谁也没见到过,原来只是唬人的纸老虎,我今天就将你这纸老虎震的原形毕露,让你香门一门,从此在三十六门除名!”

  他话刚出口,花错的声音就响了起来:“陈玄衣,你嘚瑟什么?一炷香还没烧一半呢!我和你说过,这次我点的,是四品勾魂香,我已经在你身上打下了勾字印记,只要再打上一个魂字,你就会被勾了魂去,从此成为一个痴呆傻愣的废人。”

  “苏写意的为人,你应该比我清楚,只要你成为废人,我保证不用我杀你,苏写意也会杀了你,在他的手下,可没有吃白饭这一说。”

  花错的声音一起,笼罩在他身上的那些青烟忽然分成一个个小团,瞬间已经分成几百个青烟团,缓缓四散飘荡,显露出花错的身形来。

  花错依旧站在那支香旁边,那支香才点燃了一小半,青烟还在袅袅升起,不断的形成一个又一个的青烟小团,往四面扩散。

  陈玄衣冷哼一声道:”那又怎么样?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我不让这些青烟碰上不就行了!”话一出口,一伸手嘭的一拳击在鼓上,顿时将一团飘近他的青烟震的四散消失。

  这一将青烟震散,陈玄衣就哈哈大笑道:“小子,你可看见了?你的香门秘香,也许对别人有用,可对我来说,形同虚设,只要我镇河祖鼓在手,根本就近不得我身。”

  花错微微一笑,伸手擦去嘴角血迹道:“是吗?一个不行,两个呢?两个不行,三个呢?无数个呢?我就不信,你的镇河祖鼓能将我所有的香都震散。”

  话一出口,满天的青烟团,忽然一齐起了变化,每一个青烟团,都变幻出一个“魂”字来,地面狂风掠起,那数不清的青烟魂字一起四处分散,有一部分,疾扑陈玄衣。

  陈玄衣面色一变,身形疾闪,一边躲避那些魂字,一边不断敲击肩上的镇河祖鼓,不断震散那些逼近他的魂字,口中狂叫道:“任凭你有千千万,我一鼓足矣!我的鼓声,已经和你的心跳同步,鼓声可以无限快,你的心跳却万万不能!心脏不停跳动,血涌上脑,看你还能支撑多久。”

  花错的脸色也变了,瞬间变的通红一片,一下跌坐在地,刚跌坐在地,已经哇的一口,再度喷出一口血来。

  我一见大惊,正要闪身上前,三爷已经一伸手就将我拦下,沉声道:“不用担心,陈玄衣已经离死不远了。”

  我顿时一愣,场中明明是陈玄衣占了上风,花错眼看就顶不住了,三爷这话从何说起?

  刚想到这里,花错忽然双目一睁,双手猛的一挥,口中疾喊一声道:“中!”

  一字吐出,地面狂风大作,所有飘荡在天空中的青烟魂字,一起飞扑陈玄衣,这一下起码有数百之多,陈玄衣也面色大变,猛吸一口气,呼的一拳击鼓,口中怒喝道:“看看是鱼死,还是网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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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1章:勾魂夺魄

  陈玄衣这一拳,是卯足了劲的,一拳击在鼓上,发出嘭的一声巨响来,音波四散,所有凌空飞扑而下的魂字,全都被震的四下消散,满天青烟,瞬间消失无踪。

  我一见大惊,这也意味着,花错的香门秘香,似乎是失败了。

  鼓声不断扩散,四处激荡回响,群山震动,回环嗡鸣,仿佛天地之间,都为之一涩,陈玄衣扛鼓傲立,哈哈大笑道:“小子,你输了!你的香门秘香,不过如此,也就是碰到我,还能支撑到现在,要是换一个,你点香之后站那里不动,早就成了靶子了!”

  可花错却站了起来,微微一笑道:“你大可以上来试试!”

  话一出口,苏写意已经冷哼道:“香门秘香,点燃之后,五步之内,近身必中,他站在哪里不动,实际上就是个诱饵,谁去攻击他,只怕谁倒霉的快点。”

  我一听就明白了,怪不得花错一点香之后,就站在青烟之中不再动弹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即可防身,又是诱饵,倒是特殊的很,苏写意这是明捧香门,实际上却是在点化陈玄衣,让他不要上了花错的当。

  陈玄衣一愣,眉头刚一锁,花错已经嘿嘿笑道:“陈玄衣,你真的以为,输的是我?”

  随即不等陈玄衣回答,花错已经接着说道:“如果我告诉你,所有的凌空攻击,都只是虚招,真正的攻击,是我贴着地面发出的一道青烟,已经打在了你的腿上,不知道你会怎么想?”

  陈玄衣一愣,随即狐疑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腿,又看了一眼花错,哈哈笑道:“小子,你不用吓唬我,如果你真的打中了我,哪还会站在这里和我说话,只怕早就勾了我的魂去。”

  花错摇了摇头,说道:“井底之蛙,你不会明白的,香门秘香真正的功能,就是消除对手的阳寿,引领阴差前来,阴差乃地府正职,饶你有通天之能,也终究是凡人一个,岂可和阴差对抗,阴差一到,你阳寿已尽,自然勾魂夺魄!”

  “而秘香共有九品,九品的作用不同,对应的司职也不同,四品勾魂,对应的是勾魂使者,也就是黑白无常,我在你身上打下勾魂的印记即可,剩下的事情,自然有勾魂使者替我完成,哪里还需要我出手。”

  一句话说完,地面陡起一阵旋风,旋风一起,已经出现两道身影,一个面白如粉,身穿白衣,戴白色高帽,高帽之上,写著四个字:“一见生财”,手持白色哭丧棒,脸上现出十分诡异的笑容。另一个则完全相反,全身乌黑,也戴一顶高帽子,高帽上的四个字是“天下太平”,手拿一根黑色铁链,却是始终哭丧着脸。

  这两个家伙的形象,早就深入人心,他们俩一现身,在场的大家几乎立即就认了出来,这正是传说中的黑白无常。

  黑白无常一现,那陈玄衣就是一愣,目露惊恐之色,花错说的对,我们终究是凡人,向徐家先祖那般手段,寿命一尽,也逃不掉被勾魂夺魄,只是之后不愿入轮回,逃出轮回台罢了,区区陈玄衣,哪里能对抗得了。

  两位勾魂使者一现身,那白无常立即叫道:“陈玄衣,阳寿已尽,速随我们前去地府,听候处理!”

  白无常话一出口,那黑无常就用手中铁链一抛一套,一下就套在了陈玄衣的脖子上,陈玄衣也算高手,被这么一套,竟然根本无法动弹,就这么傻站在哪里,被套了个正着。

  随即那黑无常随手一拉,一个灰色人影已经从陈玄衣的身体之内被生生的拉了出来,那灰色身影一离开陈玄衣的身体,还回头看了一眼自己,随即就化成一团灰蒙蒙的雾状,被黑无常牵着,白无常哭丧棍一举,高喊一声:“引!”两人的立身之处,顿起一阵旋风,再定睛看去,哪里还有影子。

  而那陈玄衣,则忽然呆立不动了,双目之中,一片迷茫,转头看了看自己肩头上的镇河祖鼓,眉头一皱,喃喃说道:“这是什么?”四个字说完,竟然一松手就将镇河祖鼓给丢在了地上。

  镇河祖鼓一丢,就转头看了一眼大家,手一摸肚子道:“我好饿啊!我要吃饭!”随即傻愣愣的直走而去,苏写意叹息一声,没有说话,就这么任由陈玄衣走向场外。

  那陈玄衣魂魄被勾,生机已经断绝,全凭一身功力保持气息不尽,可这哪里还支持的多久,走得几步,一头栽倒在地,一声不吭,就此死去。

  我看的心头一阵叹息,陈玄衣是排教大排头,成名已久,名声不在三爷之下,可惜却助纣为虐,成为苏写意的走狗,如今落到这般地步,也算凄惨。

  排教随着历史的变迁,新兴工业的发达,已经逐步退出了历史的舞台,到了陈玄衣这一代,排教的人数更是稀少,能有大成者,更仅剩陈玄衣一人,他这一死,其实也代表着排教从此在三十六门之中除名了,至于那镇河祖鼓,只怕只剩下点文物价值了。

  这边陈玄衣一死,花错已经再度喷出一口鲜血来,陈玄衣镇河祖鼓之威力,着实不小,花错虽然杀了陈玄衣,自己也受伤不轻。

  花错一吐血,对面就有人蹿了出来,却是那金甲一门的门主,手一指花错道:“小子,你已经受了重伤,我不占你便宜,快快回去,换徐关山出来受死!”

  这话一出口,花错立即抽香灭火,直接就退了回来,一见三爷就笑道:“爹!他说的对,我虽然还有再战之能,但却已经不是他的对手,只能见好就收,这次可能得让你自己出马了。”小狗子急忙上前扶了花错,去一边休息,我看的出来,花错受伤确实不轻,这家伙聪明,顶不住了绝不硬撑。

  我马上说道:“三爷,这家伙由我去收拾了就是!”

  三爷刚一点头,蓝若影忽然说道:“哪里用得着你们出手,这人之前和我交过手,也并未占到我便宜,我也没能砍下他的脑袋,算是胜负未分,今天正好是个机会,我去宰了他!”一句话说完,不等三爷应声,人已经一阵风般的掠了出去。

  蓝若影到了那金甲门主面前,将手中三尺长的锯齿刀往肩头上一扛,御姐范十足,另一只手玉指一伸,直指金甲门主的鼻子道:“你!来来来,脑袋伸出来,我再砍一刀试试!”

  那金甲门主冷哼一声道:“手下败将,也敢言勇!你锯齿刀虽利,对我却是无用,前几次交手,你那一次不是铩羽而归,如今还敢来送死,也好!今天我就成全了你。”

  蓝若影噗嗤就笑道:“说的好像你真的赢了我似的,你说的不错,我是没能砍下你的脑袋,可你也没能赢了我,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当心等一会被我宰了,没脸去见石雄、陈玄衣之流。”

  那金甲门主双臂一振,沉声道:“废话少说!速来受死。”

  八字一出,身上衣衫忽然四下裂开,露出一身精壮的腱子肉来,古铜色的皮肤,泛着类似金属般的光芒,双手手腕之上,各套了三个金环,双臂一动,金环互相撞击,叮当作响。

  蓝若影一见,顿时娇笑道:“呦呦呦!配新武器了哈!这六个金环,之前可没见过,怎么的?打不过我想的新招吗?该不会也是机关鲁家的玩意吧?”

  我一听暗暗点头,这蓝若影看似霸气,实则心细,这句话明为讽刺,实际上却是在探金甲门主的底,而且看的出来,她对这六个金环,也有点顾忌。

  蓝若影话一落音,站在三爷另一边的钟炎就懒洋洋的说道:“六道飞环,倒不是机关鲁家的玩意,确实是属于金甲一门的,原本是比较低级的门徒用的,可以辅助自己金钟罩铁布衫的不足之处,可挡兵器,也可脱手飞出伤人,抓在手中可当龙凤环使用,并不为惧!”

  蓝若影一听,顿时面色轻松了下来,娇笑道:“怎么?连徒弟的武器都搬出来了?你害不害臊?”

  那金甲门主面色一沉,厉声道:“你懂什么?”话一出口,单手一振,手臂之上三环齐撞,叮当作响,忽然脱手飞出,每一个金环飞出之时,仍旧急旋不止,呈连环之状,直打蓝若影。

  蓝若影手持锯齿刀,迎着金环劈下,口中仍旧不忘冷嘲热讽道:“就这点把戏,也敢在老娘面前卖弄!”

  话未落音,刀环向撞,铛的一声响刚起,后面一只金环陡然一撞前面一只,前面一只咔的一下打开了一个口子,一下子就卡在了蓝若影手中的锯齿刀上。

  随即后面两只金环也同样卡在锯齿刀上,甩都甩不下来,刀刃部分几乎就全被卡住了,蓝若影的手段,全在锯齿刀上,这样一来,等于失去了一半的战斗力。

  那金甲门主眼见金环卡住蓝若影的锯齿刀,这才哈哈笑道:“你说的对,这三只金环,就是我请机关鲁家特意打造了,用来对付你的锯齿刀的!”
  第252章:傀儡之术

  蓝若影锯齿刀上卡着三个金环,刃口被锁死了不说,这金环分量沉重,她毕竟是个女子,体力不如男子,时间一久,自然会吃亏,而且这样一锁,锯齿刀的威力也就算废了一半,这金甲门主的办法,倒是确实行得通这机关鲁家,确实也是妙夺天工。

  果然,蓝若影一见自己的锯齿刀被卡住,顿时眉头就皱了起来,秀眉一锁道:“好不要脸!竟然跑去求鲁家帮忙。”

  话音一落,那金甲门主就狂喊一声道:“能杀了你就好,何况鲁家本就听命与苏人王,和我们同一阵线,求他们帮忙,有何不可?”人随话起,音出人动,整个人已经一阵风般的扑了上去。

  蓝若影冷哼一声道:“即使你有鲁家帮忙,想杀我,只怕也没那么容易!”单手带刀,连同那三个金环一同劈下,铛的一声响,刀刃未沾身,金环却砸在那金甲门主的脑袋上,发出如同金属碰撞的声响来。

  那金甲门主却趁机一拳打出,横砸蓝若影的太阳穴,蓝若影将头一偏,躲过一拳,手起刀落,连劈五刀,刀刀都劈金甲门主要害。

  如果锯齿刀上没有金环卡住,蓝若影这五刀,或许会对金甲门主造成一定的威胁,即使他有金钟罩铁布衫,只怕多少也得有点顾忌,要知道蓝若影使的可是锯齿刀,而金钟罩铁布衫、十三太保横练等功夫,都是硬气功,可承受劈、打、砸、扫等攻击,锯齿刀在皮肤上来回锯的话可不保险。

  但这锯齿刀上一被金环卡住,每一刀等于都是砸击,那金甲门主毫不退让,记记硬受,铛铛连响,却未伤及他分毫,反倒被他趁机几拳,将蓝若影逼的连退几步。

  蓝若影这一退,那金甲门主顿时气势陡涨,虎吼一声,猛的跃起一人多高,双手高举过顶,往一起一抱拳,直接从上砸下,蓝若影先机尽失,只好闪身再退。

  “轰”的一声,那金甲门主的双拳直接砸在地面之上,生生将地面砸出一个坑来,蓝若影趁机连劈数刀,刀刀命中,却仍旧无法造成丝毫伤害,反倒又被那金甲门主逼退数步。

  那金甲门主纵声大笑:“蓝若影,你也有今天!”

  话刚出口,蓝若影忽然将手中锯齿刀一抛一砸,就砸向那金甲门主的面门,金甲门主虽然有金钟罩护身,可还是下意识的伸手一挡,铛的一声,锯齿刀已经掉落在地。

  随即蓝若影双手一挥,身边忽然出现一道人影,双手一把就抓住了金甲门主的双腕,往后一带,人往前一冲,伸手一抱,就抱住了金甲门主。

  我顿时一愣,定睛再看,却是一个人形傀儡,忽然想起一事来,当时叶知秋为了引我来云南,借口抓白狐独上终南山时,曾经说过,蓝若影手中锯齿刀虽然十分厉害,可她还有一手绝活,那就是人形傀儡,平时谁也不知道她将傀儡藏在何处,往往在对敌之时忽然施展出来,苏写意的手下,有不少人都死在她的傀儡手中。

  这一想起来了,不由的仔细观看起来,在火光照耀之下,只见那傀儡有头有手脚,脸上画有眉目耳口,顶着个大红鼻子,还带着一头卷发,面部扑有白粉,嘴唇通红,竟然是个小丑的模样,只是浑身都是木头拼凑而成,在关节之处,装有机括,屈伸弯展,灵活异常。

  在那小丑傀儡的身后,有一道道银色的光线,直接连接到蓝若影的十指之上,想必那些银色光线,就是蓝若影操纵傀儡的手法。

  此时那小丑傀儡已经紧紧抱住了金甲门主,蓝若影双手齐挥十指连动,那小丑傀儡的身上,忽然弹射出无数的尖刺来,顿时刺在那金甲门主的身上,叮叮当当一阵乱响。

  那金甲门主哈哈大笑,奋力一振,已经从那人形傀儡的怀抱之中挣脱,一指蓝若影叫道:“亏你想得出这招来,可惜,我浑身如同坚铁,即使有罩门,你也找不到,你想以这招伤我,却是休想。”

  蓝若影娇声呼道:“我就不信,今天一定找出你的罩门所在!”

  话未落音,那人形傀儡已经冲了上去,双手十指,分别弹出十把尖刀,身如疾风一般,围着那金甲门主一阵飞抓,叮当之声不断,瞬间已经连续在金甲门主身上戳了个遍。

  那金甲门主哈哈大笑道:“我已经告诉你了,我的罩门,怎么可能让你找到!”话一出口,单手一振,剩下的三个金环也脱手飞出,在半空之中呼啸旋转,直打正在操控傀儡的蓝若影。

  蓝若影双手疾弹,那人形傀儡飞身而回,双手一阵乱抓,已经将那三个金环抓在手中。可就在这时,那金甲门主忽然一闪身就到了那人形傀儡的面前,直接一拳就打在了那人形傀儡的脑袋之上。

  “砰”的一声,人形傀儡的脑袋,应拳而破,木屑、钢丝、弹簧一起掉了出来,滚落的四处都是。

  蓝若影面色大变,急忙挥动双手,可那人形傀儡少了个脑袋,好像活动起来,远不如原先那般灵巧,刚舞动几下手臂,已经再度被金甲门主一把抓住,奋力往地上一按,一拳举起,砰砰数击,拳拳都击打在那傀儡的身上,顿时木屑乱飞。

  那傀儡的外壳,本是木头拼凑而成,即使制作的再为巧妙,其实质还是木头,哪里经得住金甲门主的拳头,数拳砸击过后,傀儡已经被砸断了手脚,就连胸前也被打了两个大洞,露出里面连接着机关的弹簧来,一截截的钢丝伸在外面,看上去十分的狼狈,如同一个残破的玩具。

  蓝若影随手一抖,将那残破的傀儡带回了自己身边,一眼看过,就知道那傀儡已经不能用了,顿时面露惊慌之色,愣愣的看着金甲门主,看上去好像对那金甲门主已经束手无策了。

  那金甲门主一举将那小丑傀儡打成了废品,顿时大为得意,并没有立即乘胜追击,反而站定身形,哈哈大笑了起来,神态之间,颇为得意。

  就在这时,被蓝若影丢在地上的那把锯齿刀,忽然毫无征兆的弹了起来,一弹跳起来,立即分解成数十块碎片,直接从金环之中脱离了出来,嗖嗖连响,已经化成一条直线,如同一支利箭一般,唰的一下,就刺进了那金甲门主的口中。

  金甲门主的大笑声,嘎然而止。

  那锯齿刀所化的利箭,直接从金甲门主的口中射入,从脑后钻了出来,带起一阵血雨蓬飞,金甲门主陡然愣住,目光呆涩的看了一眼蓝若影,嘶声道:“怎么可能?你的锯齿刀,不是被我的金环扣住了吗?”

  蓝若影这才一伸手,将那道自动飞回的利箭接住,利箭一入手,随手一抖,再度变幻成锯齿刀的模样,这才娇笑道:“你一定以为,用金环扣住我的锯齿刀,打碎我的小丑傀儡,我就没有别的手段了对不对?”

  “可惜,你想的太天真了,我的小丑傀儡,真的就是个小丑,主要的目的,就是让人不去注意锯齿刀,而我真正的傀儡,就是我手中这把锯齿刀!当然,这也是我最大的秘密,可惜的是,从今天起,这个秘密就不再算是秘密了。”

  “你身负金钟罩铁布衫,一身硬气功,刀枪难伤,我和你交手数次,都无法寻到你的罩门所在,也是逼不得己,才利用小丑傀儡引开你的注意力,并故意让你将小丑傀儡弄的残破不堪,我相信只有这样,你才会得意忘形。”

  “一个人在得意忘形的时候,防备心相对是薄弱的,何况你还给我提供了一个绝佳的攻击机会,你张开嘴巴大笑的时候,我心里别提多开心了,就算你将金钟罩从头练到脚,你口腔之内,也无法练到,所以我毫不犹豫的施展出真正的傀儡之术,将锯齿刀转变成利箭,果然一箭就要了你的命。”

  那金甲门主喉头一阵咯咯作响,血液顺着嘴角就流了下来,兀自一脸的不信,艰难的说道:“原来......锯齿刀......才是真正的......傀儡......,我师父,会为我......报仇的!”

  一句话说完,仰面摔倒在地,砰的一声响,激荡起一阵烟尘,一代门主,就此死去。

  我们这边一见,顿时一阵欢呼雀跃,纷纷叫好,蓝若影成功击杀了金甲门主,而且自己一点伤也没受,也意气风发起来,手中锯齿刀一指苏写意等人,娇声喊道:“你们还有谁想来送死的,只管上来,姑奶奶今天管杀不管埋!”

  话一出口,苏写意的身后忽然响起了一声叹息声来:“苏写意,我知道你为什么会将青石镇给丢了,你虽然算是一号人物,可手下却养了一帮窝囊废,石雄、陈玄风、金大钟,一个比一个废物,三阵皆输,其他人想来也好不到哪去,看样子,我不出手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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