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了吗!
想我了吗!
今天考完了!
我现在就在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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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分:异世啸声
第一章:终结高中
高考以一种心平气和的方式结束了
四喜收到了来自北京的录取通知书,我们老徐捧着录取通知书老泪纵横,这辈子教出来的第一个重本的学生——临到高三转班走了。
Z大降低了一百分录取了我,为此我爸不知道怎么表达他的喜悦之情,不是我奶死乞白赖拦着,就当街和我妈扯个草裙子跳夏威夷舞了,团子考上了Z大偏门的日语系,欧阳过了二本线,上了Z大附属的三本院校。
跟四喜分开我心里难过,打我们认识第一天我俩就连体婴似的,这一分开人家就蹦跶到祖国心脏了,开车足足六个钟头,太特么闹心了,但又挺高兴,没和团子和欧阳分开。
我们东北孩子上大学,都流行办个升学宴,四喜他们家是在本市最大的酒店大办啊,我爸我妈避免了没脸出门这种情况,这个暑假空前的心平气和,还带着我去了,我们班同学穷嫉妒,一个人没去,我帮着忙活半天,最后饿狠了,随便找了一桌吃点剩饭,丫们够可以的,一只盐酥鸡就剩点零碎了,我夹那鸡翅膀,一个人筷子就上来跟我抢,我还寻思是四喜家哪个长辈这么充满童趣呢!好家伙!抬头一看,居然是兑!
“你丫怎么来了!”我惊呼。
“你能来我不能来啊?”兑媚眼如丝,他今天算克制,穿了一件女式风衣而已。
“不是,你不说SS的传输道不是随便开的吗?你为了个升学宴,是从培训总部坐火车来的?”我压低声音说,SS的总部地理坐标在北京,我们平日去,都是用特殊的灵力传输去,不过就为了四喜一个升学宴不可能给开啊!
“还不是为了过几天你家陈九夏的研讨会,SS的研究部在Z大”他娇嗔的翘起兰花指:“SS中层以上相关人员全到本市了,来都来了,我再怎么说,我也是四喜的老师兼直属上司,就过来给他个面子”
……吃人家的还尼玛是给人家面子,我也醉醉醉。
我一抬头,果然看着很多眼生的人埋头大吃大喝,也不知道是我不认识的亲戚,还是SS的人。
九夏果然从那次海难中回来了
我第二天从病床上一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见周提宸抱着他,站在我床边。
九夏瞪着圆圆的大眼睛,抱着他的尾巴心满意足的啃着。看到我醒了,就兴高采烈的伸出手,要我抱
他现在不是之情肥皙可爱的婴儿幻象,而是他本来的状态,一个红色的小怪物。
我把脸贴在他脸上,他挣脱开来,在我怀里手脚并用的把我的手努力抬起来,我摸摸他的头顶,他才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
“怎么找到他的?”我问。
周提宸眼睛里全是血丝:“SS派出了大量人手打捞,喏,完璧归赵”
我张了张口,半天没有说话。
我不说话是因为我说不出口,说什么呀?说谢谢?
千百年前古人早就总结了这种情绪,叫大恩不言谢,谢谢两个字实在太轻,轻的我说不出口。
“我……以后您让我做什么,我没有二话”我低着头说:“我一辈子记着这个,我欠您的”
“哼,你啊”他带上警帽,说:“SS从不食言,国家也不会对不起你”他认真看了我一会,就准备走出门。
“您上哪儿去?”我急道。
“上哪去?吃了早饭上班去呗”他走到门口,突然又顿住了,回头看我:“陈翎春,你是个一诺千金的人,你今天这句话,我记住了”
他已经不算年轻的脸沐浴在晨光中,制服衬托的他特别的庄严,我也庄严的点点头,我记住了。
那时候,我不知道我将为这个承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但是,即使时光重来一次,我还是会郑重其事的,以我全部的生命和未来,做出这个承诺。
因为他们把我的孩子救回来了,我的陈九夏他没死,就为了这,我做什么都是应当的。
我之前以为我对陈九夏没什么感情,至少低于一般的母子,因为第一他不是什么爱情的结晶,第二我们俩“认识”也没多长时间,第三,他带给我的麻烦多于益处。
可是当我弄丢了他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他对我有多重要,我的家人我的朋友,我可以为他们而死,而陈九夏,毫不夸张的说,在那一刻就是我活着的意义,这个世界上所有美好的加在一起,抵不上失去他的那一刻我的伤心,那真是伤心,如果形容的话,没别的词,只能用,像世界上所有母亲丢失了他们的孩子那样伤心来形容
陈九夏过了一阵,就不知怎么回事又恢复了他那副白胖讨喜的婴儿脸,我发现SS的术法在他爆发能量的时候会短暂的失灵,不过过一阵就会恢复,我松了口气,过了一阵我爸妈来了,自从我当了阴阳先生,医院都快成我的家了。
我妈也没客气,直接上来就抱陈九夏:“九九九九,怎么了?哪疼啊”,我爸也没扫我哪怕一眼,把奶瓶带来了在旁边哄:“你看看,你看看,要不要吃口奶啊”
“他不爱吃奶”我插嘴:“他爱吃肉”
“没你的事”我爸妈异口同声。
得得得,我不打扰人家天伦之乐了。
我去了团子的病房,欧阳已经在那了,团子看见我,就把头别过去。
我在她床边坐下来,有点尴尬:“团子,吃东西了吗?”
“叫什么团子?”她冷冷的说:“叫我蔡琳娜啊”
“别介别介,那多生分啊”
“应该的,我跟你有什么关系啊?”
“我不是……我不是你老大吗?”
“我没有你这样见死不救的老大!”她咬着牙道。
我站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我感觉我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气氛尴尬了不知多久,我小声说:“你先好好休息吧”然后走出门。
我在走廊里横冲直撞越走越快,最后走到外面,夏日燥热的风忽的拍在我脸上,我想大吼一声!冲这混账世界,可是张张嘴,我发现我没力气喊任何话。
以前四喜跟我说过一句特别文艺的话,他说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毁灭掉给人看。
现在不就是么,现在不就是么?
我所遇见过的最美好最单纯的女孩子,就因为我,这辈子就这么生生毁了,然而我什么都做不了。
我什么也做不了。
我抱着膝盖不知呆了多久,直到有个人走到我身边,恍惚间我以为是大晨,却发现是欧阳。
“抽吗?”他拿着一包烟,问我。
“恩”
他递给我一只烟,然后侧过身帮我点燃。
这就是欧阳的好,他不会像大晨一样无论什么问题都能解决,也不会像四喜一样伶牙俐齿,分分钟把你逗成狗,他不爱说话,但是他心里很清楚,他用他的行为他的动作很清晰的告诉我,你不是一个人。
我们俩站在灼热的空气都在扭曲的夏天,沉默的抽完那包烟,他不会说话,我也懒得说什么。
“回去,吧,她,只是气话”欧阳说:“这,世界上人很多,可她的世界,只愿意,有你”。他侧过头对我说:“如果,你,不进去,她的,世界,就空了”
其实我是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我是她最信任,也可能是现在唯一信任的人。
所以我眼睁睁的看着她挨打,对她而言的打击才空前的大。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我何德何能让她这样信任我,我只不过帮她打过几场架,替她出过几次头
有人说我没做错,可我自己心里知道,如果那天背叛我的是四喜,我绝对能猜得出来他是被人掉了包,因为我知道四喜不可能背叛我。
所以我觉得羞愧,我愧对她一腔孤勇的信任,因为我没有把同样的信任,回报给她和欧阳。
后来团子还是原谅了我。
我甚至没做什么,她哭着骂说:“陈翎春你混蛋”,她哭了很久,像是要把这辈子的委屈和眼泪都抹在我的衣服上。
其实我知道无论哭多久,她都会心软的。
但正因为她心软,我更觉得我是个人渣。
后来她哭够了,就讲她在杜松子的遭遇。
他们在杜松子的遭遇,欧阳以前结结巴巴给我讲过,我嫌他磨叽,不爱听。
团子说她是和雾津青行一起遭遇杜松子的人,她被困在杜松子的监狱,突然就看不见,也听不见了,直到她遇到欧阳。
她突然丧失了记忆,以为自己是杜松子的工作人员,而且心里莫名的涌上对欧阳无限的眷恋和爱慕。
“突然觉得特别喜欢他,依赖他”团子这么揉揉太阳穴:“想起那段,老天爷呀,我简直想上吊”
“欧阳这么喜欢你,你喜欢他一下又不会死”
“可是喜欢的人很多呀,我要是挨个都喜欢的话会死的”
“……”
“欧阳和青行都被杜松子拉去做什么实验了,青行是被囚禁起来强行索取能量,欧阳是因为他们说欧阳的体质很特殊,叫圣骑士之体,可以容纳灵体降临,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通灵啦”
“通灵体质的人不少吧,我估计就是”
“我们这个世界叫做物质界,而其他的世界,灵界,神界,阴阳界,六合界,宇宙界,有个统一的名称,叫做虚无界,是属于【灵】的世界,我们这个世界和其他四界的磁场是严重排斥的,因为我们这个世界的生物,相比较其他世界而言十分弱小,全靠结界来保护,因此越是强大的灵体降临,越会付出大的代价,如果是普通的灵的话,一般通灵体质就可以了,但如果是上位的【神】或是【魔】这样的位阶降临,除了有特殊体质的【圣骑士】,都会导致身体的全线崩溃”她凝眉细思:“我只是根据他们的只言片语猜测,我觉得他们在人间收集能量,隐约是有一个目标,这个目标很可能是复活某个强大的【灵】,因此,他们需要一个能够承载的容器,欧阳并非是他们唯一的选择,他们最终选择的目标,是能够经过严苛的实验活下来的人”
“什么实验”
“应该是身体极限实验,我只知道有电击,失血,窒息,还有痛感”
“妈蛋这是酷刑啊!”
“比酷刑可怕多了”她淡淡的说:“实验挑战的是意志的强大和身体的极限,因此必须保证自愿,因为到最后,是要全凭意志力和死亡对抗的”
“自愿?欧阳那货为什么自愿啊!”
“我怎么知道”她耸耸肩:“要活着咯”
“然后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当时看见你躺在那里,我以为你死了”她说着话眼泪就含在眼眶里:“什么事都模模糊糊都想起来了,我很怕你真的死了,就想带你出去,结果他们拦着我,不让我走,我的召唤术很一般,但可能当时情绪太激动了,而且当时杜松子死了太多人了,鲜血是非常好的介质,我就召唤出了一种虫型嗜血的兽,准确来说应该是兽群,但是最后灵力消耗太过,我身体扛不住了,就被杜松子剩余的人带走了,然后就被带往那个湖里,那应该是杜松子最后的根据地,后来在青行的帮助下,我逃走了”
“……后来呢”
“后来”她脸色突然苍白起来:“我不想说”
“好好好,够了,够了”我连忙说,让一个女孩回忆她被侵犯的前因后果,太过残忍了。
然而日后,她身上出现的诸多谜题,都来自于这段时间。
但答应我过她,绝对信任,她不说,我不问。
至于雾津青行去哪了,也成了一个谜。
之后的日子,我和欧阳都小心翼翼的守护着团子,生怕她被伤到一星半点,她真的很坚强,那个人渣的侵犯,并没有给她带来多大的心里阴影,至少看上去是这样。
她甚至正常参加了高考,也考出来一个正常的成绩。稳妥的报了Z大。
至于我,周提宸本来是不允许给我开外挂的(当然他也没那个权限),是Z大的医学院院长,也就是九夏的主要研究负责人,那位陈教授力撑我上Z大。
说实话我现在在SS的地位蛮尴尬的,说我是在职人员吧,我什么力量都没有了,啥也干不了,说我已经被开除了吧,陈九夏的研究项目还需要我配合,因此也没走开除程序……
所以,他们让我上了Z大的营养科学系……
四喜的升学宴,团子和欧阳也没去,欧阳在我家带陈九夏——我奶都出门参加升学宴了,这小子没人带,只能托付给欧阳了,团子在家歇着,还挺奇怪的,团子这么一个软妹砸居然对我家陈九夏没什么特殊感觉,还非常嫌弃,哼,不识货!我们九夏又白又胖,眼睛还大,不比她热烈喜爱的那大扁脸猫端午可爱多了吗?
“兑老师,您来了”四喜过来敬酒,果然恭敬,特地放着一桌长辈先叫的兑。
“嗯,以后到了……大学,得努力噢”兑翘着兰花指抿了一口。
四喜赶紧点头哈腰。
“你丫照照镜子,一脸孙子相”我低声说。
“就你能!”四喜嘴型也不动的对我说:“开学了我就得在人家手里训练了,装逼有鸡毛用?”
我擦擦嘴,走了。
不是我够清高,而是……
连鸡翅膀都吃完了我还呆在这干啥?
陈九夏的研讨会得出的结论是,未知生物,暂时没有危险性,但要成立小组,持续观察。
隔着一层玻璃窗,可以看见正在汇报的景主任,一身白大褂,松林玉树的挺拔。
我很害怕他们做出什么意外的决定,四喜要出任务,欧阳陪我来的。
我整整在Z大徘徊了十几个小时,腿都站的不是腿了,他们才结束这个冗长的会议,陈九夏骨溜溜的转着眼睛,看见我就咧开嘴笑了,我伸手过去抱他,欧阳衣服拿过来,陈教授第一个出来,看到我倒是一愣:“你怎么还在这啊?”
“我等九夏”
陈教授看了一眼我脚下积攒的烟头,和蔼的说:“女孩子,年轻的时候,要知道爱护身体,知道吗?”
“知道了,我在戒”我毕恭毕敬的说,陈教授就长了一张德高望重的脸。
陈老师走了,这个时候景主任出来了,我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过去:“嘿!好久不见啊!”
他皱皱眉:“十三个小时前你送X实验体来的时候刚见过”
“哎呀别在意那些细节嘛景主任,九点多了,我请您吃饭啊?”
“我医院那边还有点事,失陪了”他冷漠的走开了,我失望的站在原地。
一群过去的人顿时有几个回头看我,一边窃笑:“又一个看上景主任的小姑娘”“世风日下啊,这个看脸的世界”
欧阳看着我,陈九夏在他怀里,也呆呆的看着我。
“你们俩看什么!”我冷冷一瞥。
欧阳一脸无辜:“没什么,我俩,也,饿啊”
……
“老大,看上了就上”四喜牛饮了一瓶冰啤酒,兴致勃勃的鼓励我:“别看你胸小,但你个高呀,别看你脸大,但你皮厚啊!世界上总有那么几个男人有难以启齿的爱好,说不定就被你碰上了呢”
“仇四喜,你是今儿想挨打,还是明天想找死?”
“靠老大,我还不是为了你好,听你这话我这心啊,碎一地啊!欧阳你快把脚挪挪地,别踩到碎片了。”
“老大老大,你别听他的,你难得情窦初开一回,必须做好万全准备呀,反正以后要跟他在一个学校里呆着呢,咱谋定而后动,一举把他拿下!”团子兴致勃勃的说。
“对,一举拿到被窝里!”四喜补充道。
欧阳和九夏难得挺有意见,可惜一个结结巴巴半天说不出来,一个暂时是个文盲,俩人一起急的都快哭了。。
我撸了串羊肉串去堵陈九夏的嘴:“我说各位,这儿还有个祖国的小花骨朵呢啊,别让我们九夏还没来得及享受祖国的社会主义雨露,就被你们这阵黄暴大雨给浇跑偏了”
“没事,不经历黄暴的洗礼,哪来女神的热吻,这是提前带他见识社会,是不是大儿子?”四喜饶有兴致的逗九夏。
“我跟你们说多少次,我没看上他,我接近他就觉得他像大晨!”我急道:“你们拍着良心说,就不觉着像吗?”
“我没觉得”团子首先说。
“我也,没觉得”欧阳也跟着说,九夏跟着他晃晃悠悠的点头。
“得了,别拿大晨给你那颗浪荡的春心找借口了,哥几个都明白”四喜贼眉鼠眼的说
“你明白个屁”我一脚踹过去。
此时已经半夜了,夏夜的烧烤摊还热火朝天的开着,我们四个已经干掉了两箱啤酒,团子脸颊通红,倚在我肩膀上吃吃笑着:“哎呀,真好,我都没想到我能考上大学,我们还在一起,真好啊”。
四喜随之收起了嬉笑的脸,仰头干了一杯酒。
“喜啊,我们这几个就您一个朝伟大的祖国首都迈进了,您可得帮我们建立好根据地,大学毕业之后胜利会师”我赶紧岔话。
“千算万算也漏了你会整这么一出”四喜勉强笑着:“合着你们这相亲相爱的,就把我一个人扔下了?”
我搂过四喜的肩膀:“你可别给我掉猫尿啊!”
“去你大爷的!”
我知道他心里难过,我也没比他好到哪去,大晨,四喜,我,我们三个从小在一个幼儿园长大,我们曾经坚信这世界一切困难都是纸老虎,什么都没办法把我们分开,事实上这世界上无可奈何的东西太多,我们早该明白的。
那个假期就在吃吃喝喝中结束了,我和四喜,甚至没有一个正经八本的道别,我想不起来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但我一直记得那个我们四个吃烤串的深夜。
那天我喝多了,我们都喝多了。
醉酒的感觉很美好,如果忽略几欲下坠的膀胱,整个人都飘飘然的像只无忧无虑的鸟,夜风吹在我的脸颊上,胳膊上,很舒服。
我一直在笑,他们也一只在笑,我们几个醉鬼左脚绊右脚的坐在我们家那栋楼的顶楼,一边嘻嘻哈哈哈的笑,一边强迫症一样往肚子里灌酒。
“我跟你们说啊,大晨没死!丫当大夫了,活的好好的!咱再也不用担心病例上那鸡爪子字了!”
“过去了,都特么过去了!再也不当什么阴阳先生了!老子以后就是陈翎春!好好把我儿子养大咯”
四喜指着我乐的前仰后合:“看傻逼!快看傻逼!哈哈哈哈”
“新生活我来了!”四喜也跟着喊:“我特么一点都不留恋!某个傻逼我放心的很!她一个人能活的好!就像我一个人也特么能活出个人样来一样!”
“我要变强!我要维护世界和平!”
“谁没了谁不行!谁没了谁都行!”
最后,他对着天空发出野兽一样的咆哮:“蒋——晨,你个逃兵!我操你八辈的祖宗!你特么的就这么死了!你扔下我不要紧,你放心扔下这个傻逼吗!我操你八辈祖宗”
“我跟你们说多少次,我没看上他,我接近他就觉得他像大晨!”我急道:“你们拍着良心说,就不觉着像吗?”
“我没觉得”团子首先说。
“我也,没觉得”欧阳也跟着说,九夏跟着他晃晃悠悠的点头。
“得了,别拿大晨给你那颗浪荡的春心找借口了,哥几个都明白”四喜贼眉鼠眼的说
“你明白个屁”我一脚踹过去。
此时已经半夜了,夏夜的烧烤摊还热火朝天的开着,我们四个已经干掉了两箱啤酒,团子脸颊通红,倚在我肩膀上吃吃笑着:“哎呀,真好,我都没想到我能考上大学,我们还在一起,真好啊”。
四喜随之收起了嬉笑的脸,仰头干了一杯酒。
“喜啊,我们这几个就您一个朝伟大的祖国首都迈进了,您可得帮我们建立好根据地,大学毕业之后胜利会师”我赶紧岔话。
“千算万算也漏了你会整这么一出”四喜勉强笑着:“合着你们这相亲相爱的,就把我一个人扔下了?”
我搂过四喜的肩膀:“你可别给我掉猫尿啊!”
“去你大爷的!”
我知道他心里难过,我也没比他好到哪去,大晨,四喜,我,我们三个从小在一个幼儿园长大,我们曾经坚信这世界一切困难都是纸老虎,什么都没办法把我们分开,事实上这世界上无可奈何的东西太多,我们早该明白的。
那个假期就在吃吃喝喝中结束了,我和四喜,甚至没有一个正经八本的道别,我想不起来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但我一直记得那个我们四个吃烤串的深夜。
那天我喝多了,我们都喝多了。
醉酒的感觉很美好,如果忽略几欲下坠的膀胱,整个人都飘飘然的像只无忧无虑的鸟,夜风吹在我的脸颊上,胳膊上,很舒服。
我一直在笑,他们也一只在笑,我们几个醉鬼左脚绊右脚的坐在我们家那栋楼的顶楼,一边嘻嘻哈哈哈的笑,一边强迫症一样往肚子里灌酒。
“我跟你们说啊,大晨没死!丫当大夫了,活的好好的!咱再也不用担心病例上那鸡爪子字了!”
“过去了,都特么过去了!再也不当什么阴阳先生了!老子以后就是陈翎春!好好把我儿子养大咯”
四喜指着我乐的前仰后合:“看傻逼!快看傻逼!哈哈哈哈”
“新生活我来了!”四喜也跟着喊:“我特么一点都不留恋!某个傻逼我放心的很!她一个人能活的好!就像我一个人也特么能活出个人样来一样!”
“我要变强!我要维护世界和平!”
“谁没了谁不行!谁没了谁都行!”
最后,他对着天空发出野兽一样的咆哮:“蒋——晨,你个逃兵!我操你八辈的祖宗!你特么的就这么死了!你扔下我不要紧,你放心扔下这个傻逼吗!我操你八辈祖宗”
“去你大爷的,老子都说了大晨没死!”我又挣扎着爬起来把他摁倒在地上。
欧阳傻笑着跟我们滚作一团,他突然扯开嗓门喊起来:“我要做最牛逼的圣骑士!谁也休想控制我!谁也休想抛弃我!谁也休想抛——弃——我”
“欧阳我日你丈母娘,别突然喊行不行!老子心脏不好!”
团子一直笑眯眯的看着我们闹,后来她也站起身来,酡红着小脸说:“我给你们跳舞好不好?”
她那天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淡蓝色的裙子,整个人因青春好看的会发光,她脱下鞋,赤足开始跳舞,一开始看起来很滑稽,我们三个笑成一团,但她没理我们,开始自顾自的唱起歌来
一路上有人付出虔诚为不认识的陌生人祈祷
有人过了一辈子只为一家几口每天都吃饱
一路上与一些人拥抱一边厢与一些人绝交
有人背影不断澎涨而有些情境不断缩小
春眠不觉晓
庸人偏自扰
走破单行道
花落知多少
跑不掉
每个人都是单行道上的跳蚤
每个人皈依自己的宗教
每个人都在单行道上寻找
没有人相信其实不用找
那天没有月亮,但是星星亮的好,她就在那个屋顶跳啊跳啊,歌声清越,步调很美,我一直知道她是个漂亮的孩子,却不知什么时候起,她已经变成了一个请艳不可方物的美人,我突然很害怕风一大,将她吹到寂寞的广寒宫里去,在我起身拉住她之前,欧阳已经起来,把她抱在怀里。
那天我们玩的很尽兴,团子以星光为介质,召唤来蜉灯蛇,那是上古神灵用来照明用的灵兽,一种美丽会飞的银蛇,我们骑着它,飞跃了整个城市的夜空,纵情唱着所有我们会的歌,好像想要把所有的伤心事都挥霍光,把我最初的爱和最后的青春,都一次性的挥霍光。
然后迎接我们崭新的,不可预知的未来。
写这章的时候想起我毕业那天,学弟学妹们排成一排,声嘶力竭的喊:“祝学长高考顺利,祝学长金榜题名,祝学长马到成功”又尴尬又悲壮。
这是我们学校的传统,每次高考之前就喊喊喊,我们喊了两年,然后第三年别人喊我们。
除此之外高考结束之后我好像都没什么印象,在家看小说,H漫,写小说,啊对了,我们家还买了跑步机叫我减肥TAT
没和朋友们去好好告别一下,一直是我的遗憾,觉得大学之后又不是不回来了,然而真的是大学四年之后,许多人的联系真的淡了
读书那边已经审核完毕了
现在在写一章有关于黑童话的,有个意大利电影叫五日谈(貌似)。。。是根据一本叫《五日谈》的童话改编的,里面很多故事都是格林童话的原形,里面有个故事,国王养了一只跳蚤,跳蚤病死了,国王扒下它的皮,让全国适龄小伙子来猜,谁猜中了,就能娶国王的独生女儿为妻。
其实放在童话里真的没什么,很多故事里面娶公主的条件更加光怪陆离,比如谁能猜到公主头发有哪几种颜色,谁能藏到公主看不到的地方,谁能跟黑熊共处一夜而不死……但是真的演出来,还是让你彻彻底底的感觉到这是一个多么荒唐的命题,因为那个跳蚤已经被国王养的壮硕的跟小牛一样,能猜中那是跳蚤皮的是什么人呢——一只茹毛饮血的巨怪。
其实很多童话真的很有意思,人去琢磨之后,就会发现很多细思极恐的真相,尤其是格林童话——并不是传说中那个原版,而是我们小的时候看的版本,你足够细心,就会发现很多重口味的内容
黑童话是《后山魔》写完了之后的,叫 当小三,就得死
我朋友看完说,你是傻逼吗?故事会起名都比你含蓄
于是改成了,第三种爱情
我朋友说,你对刘亦菲有什么特殊意见吗
我说绝对没有
于是改成了现在的名字,野花魂
我朋友说,那是杨幂的绰号吧?
。。。。。。。。。。。。。。
啊啊啊啊啊
到底该叫什么啊!!!!
专业太偏,我们一个系只有一个三十四人的班,班上的人一多半都是本市的,还遇到一个小学同学,俩初中同学,因为陈九夏的特殊性,我一入校就申请住了学校的留学生公寓,双人间,我和团子住。
军训的时候我们去一个炮兵基地实地军训,每天住帐篷里,我跟我们系的仨姑娘住在一起,姑娘们为人都挺爽朗,除了爱摸我胸证明没混进来一个男人之外都挺好的,军训的最后一天,白天的汇报结束后,晚上没事,我们班的围着一团,在操场上讲鬼故事。
炮兵基地的后面有一座山——从大小上,或者成为丘更合适点,白天看没什么,晚上望过去,线条突兀,阴森森的。
“老人家讲,鬼地不说鬼,据说后山之前是乱葬岗呢,很邪的,所以这一代要么是监狱的煞气镇着,要么是军人的正气镇着,你们不怕吗?”第一个讲的是一个叫陈仁楚的女孩,说话带着好听的南方腔调。
“什么乱葬岗呢”几个本市的嘻嘻哈哈的群嘲:“我们可从来没听说过呢”
我无聊的扯扯嘴角,人多的地方总得出点“怪谈”,就比如好像每个学校都是建在乱葬岗上一样。自从我复原之后,看见异界生物的能力也差了,如果不是强悍的玩意儿,没有符咒的帮助,我什么也看不见。
“那就讲吧”陈仁楚笑嘻嘻的说:“我第一个”
作为一个前阴阳先生,我真不赞成一群老娘们在一起不扯闲话讲鬼故事,但是大家一个个都挺赞成,我只能抱着书包闷头听坐在听。大多数都是COS恐怖电影,光是安娜贝尔的梗就出现了四回。
故事讲到中游,一般已经会有人觉得无聊走了,但是没有一个人离开,我数了数人数,恩,数到最后一个正好是三十四个人。
在“人头气球”之后,是一个叫旺达讲的故事,他说他是本市人
“你们知道万青医院吗?市中边上那个”
“不是倒闭了吗?”本市的同学都知道,当然我也知道。
“我们家以前住哪个医院边儿上,据说那个医院闹鬼啊!每到初七的时候,医院都会死一个人”
“医院应该是天天死人吧?”众人哄笑。
“不是那么回事,那里面有个鬼,女鬼,我还遇见过”
“长得好看吗”
“胸大不大?”男的开始调笑。
“是真的,我没骗你们,那个医院发生过一件很惨的故事,只不过很少的人知道,是我太奶奶跟我说”
“那个医院最初的创办者是个日本人,姓雾津,传说中名义上是开设医院,实际上就是军方的生化武器研究所,因为每天送到他那里的大量的病人没有一个活的,这个日本人很年轻,还没娶太太,眼光太高,那个时候咱们来了个巡回的戏班子,叫“春晖班”,里面有个名角儿叫荣香荟,唱花旦的,长得好,唱腔是十年难得一见的清亮,我奶奶就在那个戏班子学唱戏,因为年纪小上不了台,就伺候这位沉老板,我奶奶活着的时候,老是感叹,这个沉老板长得那叫一个俏,又文静又清丽,人也好,班主打人,她还帮着拦着。他们这些小的特别喜欢她
后来又一次,春晖班唱戏的时候,日本人也来了,那位院长也在,就这不知道怎么的,彻底迷上了荣香荟,花着大价钱捧着她,我奶奶说戏班子本来就得靠人捧场的,荣香荟也没那么干净,但是他是日本人,那时候跟日狗沾边的,走在街上都被人吐唾沫,荣香荟平日是个有骨气的,从来不拿正眼瞧这位院长,他跟自己个说话都垂着眼睛当没听见,可是院长却不知道怎么回事,喜欢极了她,据说有位中国富商,因为喜欢她就摸着她的手打趣了几句,当天晚上就暴毙了,说是心脏病,尸体下葬的时候,两只手被齐崭崭的剁了下来,人都说那院长是个疯子,我奶奶亲眼看见,荣香荟有一次在后台拿着青瓷杯喝水,院长就捧着茶壶呆呆看着她,突然班主叫,她就放下杯子过去了,院长就拿过那杯子,去亲她沾过唇的地方”
一年后,院长亲自送了一套和服来,向荣香荟求婚,整个戏班都看着,荣香荟连微笑都欠奉,院长急了,就大声骂她,支那人,我根本不需要做这些!我想让你脱衣服!你就得脱给我看!但我把你当成我心目中的女神!我尊重你!我才要娶你!你不要不识好歹!荣香荟就勾起嘴角笑了笑:‘我荣香荟,就是嫁给乞丐,也不嫁鬼子’
何等掷地有声的决绝啊!院长枪抵着她,说她不走就杀了她,杀了戏班所有人,她笑笑,随手拿了一支钗自己插进了咽喉!誓死不做汉奸。
人都以为,荣香荟是死定了,也赞她的贞烈,却没想到,院长把她抱到医院治伤,几个月之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却主动嫁给了院长,婚礼那天,奶奶去看了,她穿一身红裙礼服,美得像轮明月,依偎在院长怀里,和每个新嫁娘一样娇羞美丽,还取了一个日本名字叫惠子,此后,院长出了名的疼爱她,她也变成了一个贤惠的好妻子,甚至穿上护士服,帮院长处理事务,就这么过了一年,她有了院长的孩子,是个白胖的儿子,后来这个孩子三岁的时候,她又生了一个女儿,经常能看到一家四口出来散步,幸福的让人羡慕。”
“这尼玛也不是鬼故事啊!”同学们不满。
“别打岔,这故事奇就奇在,荣香荟怀第三个孩子的时候,突然有一天发了狂,一天半夜,她满身是血的跑到戏班,跪着痛哭流涕,说我怎么会嫁给日本人,我是怎么了?我是怎么了?班主没敢开门,那天下着大雪,她就在大街上撕扯着头发大哭,那唱戏的嗓子,那哀嚎声响彻了半个城市”
“后来太奶奶他们才知道,她似乎是中了邪,在结婚的第五年,突然刺了丈夫一刀,然后亲手捏死了自己两个孩子,跑到大街上嚎啕大哭,说自己不知道为什么会嫁给日本人,她的两个孩子被她活活捏死了,他的丈夫却没死,把她拉回来关了起来,那时候她拼命捶打着肚子,那个孩子早产了,是个男孩……日本人恨毒了她,给她注射了肌骨酸软的药物,只要是日本人,谁都可以进她的屋子,太奶奶偷偷去看她一次,她像一条狗一样被绑着,日本兵在外面排着队……”
“这种日子直到抗战胜利,那个囚禁她的日本人下落不明,等人们想起她,才发现她死在那间屋子里,已经成了森森白骨,后来过了许多年,医院改建,重兴,有了新的院长,但是总有咄咄怪事,有人说,死在那里的冤魂太多了”
“我一开始不相信,直到六岁那年我生了病,家里其他大人不在,奶奶送我去就近的医院,在病房里打点滴,医院本来灯火通明,却突然间灯暗了,那时候已经是凌晨了,我清清楚楚的听见走廊里传来唱戏的声音,抽抽噎噎,瘆人极了,奶奶死死捂住我的嘴,让我屏住呼吸,声音越来越近,最终,越过我们停在了隔壁病房,那天晚上,奶奶紧紧抱着我,一夜没睡,第二天,隔壁死了一个孩子,要知道,我们这里是普通病房,隔壁死的那个孩子,也是跟我一样发烧成肺炎,怎么就说死就死了呢?”
他讲到这,全班都静了。
“我太奶奶说,她听的真真的,那唱戏的声音,不会错的,就是荣香荟啊!”
女生们愕然。
“别听他胡诌啦!”一个叫夏路的男生打破沉默说:“你写小说呢?故弄玄虚了这么多,吓人的没有几句话,你怎么不说那医院旁边是一小公园呢,万一有什么吊嗓子的老太太呢?还有再怎么着也倒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