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听陈翎春的话,多欣赏欣赏岛国精品,就好了。毕竟人家当老大总有当老大的理由。
如果他做了,她的第一次,就不会被那个人渣糟蹋了。
他恨不得活剐了那个禽兽,在他心里,她仍旧是那个比谁都干净的小公主。他只是心疼她……虽然对她而言,他和那个禽兽也许没什么两样。
在被杜松子掠去之前,也许因为他把她妈妈身上的阴神驱逐下来,也许因为长久平静的相处,他们俩已经称得上是朋友关系,她不再害怕他,会冲他笑,跟他开玩笑,撒娇说必须望风她要睡觉。
而在杜松子经历的一切,他已然把她当成……他的妻子。
但是当再次看到她,在那条阴森的船上,她看他的眼神,无比冰冷。
后来在医院,她醒过来,怯生生的退后:“别碰我!求你了,别碰我”
她恢复了记忆,对他的爱意也消失了,于是那些在黑暗里的吻和亲昵,变成了可耻的记忆。
他站在那里,心如刀绞。
如果说之前还能保持分寸,如今怎么能够呢?
那点执念终究变成了心魔,求不得却割舍不得。
欧阳突然一个激灵,从走神中醒转。车好像刮到了什么东西。
他立马停下车,坐在地上的是一个中年妇女,面色发黄,黑眼圈很重,头发胡乱的一绑,两只手死死抱着膝盖,很多装着菜的塑料袋散在一旁。
欧阳过去,刚想伸手要把她扶起来,被她一把甩到旁边,欧阳有点愣,还想弯腰,就看见她抬起头,恶狠狠的剜了自己一眼。
欧阳没动,她自己蹒跚着站起,捡起菜篮就走,欧阳有点不知所措,等她走了几步了,才追上去:“我,我的电话,是……”
“滚”
女人只说了这一句,就一瘸一拐的走了。
欧阳在原地愣了半天。等他反应过来追上去的时候,女人已经没影了。
因为这起意外,回宿舍的时间晚了,他住的也是留学生公寓,男女混寝,隔三个屋子就是翎春他们的寝室。
他拎着一兜子烤鸡腿敲门。
开门的是敷面膜的蔡琳娜,穿一身灰绒绒的睡衣,看上去就像一个矮个小兔子,她没搭理他,直接往屋里喊:“老大,来食了!”
“来来来来,我说欧阳祖宗啊,你可算来了”翎春抱着九夏从屋里窜出来,九夏趴在她肩头嗷嗷大哭。
“烤,烤,鸡腿”
“别给我”翎春把九夏往他怀里一塞:“你把这玩意儿拿去,帮我照料一晚上,明天请你吃饭!”
“我不!老,老我买账!”欧阳抗议
“这回我保证,保证买账!不买我是小狗行吗?”
“那我吃火锅!”
“嘿一提吃你就不结巴?不不不不不行,太贵!”
欧阳二话没说就把九夏往回塞。
“好好好好,火锅!九宫格!”
欧阳这才抱着陈九夏回去。
陈九夏比一般孩子好带,吃饱了万事足,吃不饱也不爱哭,就是喜欢乱啃,有一回蔡琳娜睡到半夜尖叫声响彻了整栋楼——陈九夏有滋有味的在啃她脑袋。
陈九夏不能离开翎春太远,平时上课的时候翎春是带着他去的,就放在书包里,拉链拉死,他也没事,不断了吃的就行,一天就拉两回屎,还很规律,好养的很。
但是偶尔离开一晚上还是没什么关系的,欧阳煮了一四袋方便面,和四个鸡腿一起喂给陈九夏,陈九夏一躲,不张嘴,特别委屈的瞅着他。
“怎,怎么了?”
“还,还,还不够吃?”
“乖啦,吃,吃一口,行吗?”
陈九夏两只小手被在后面,气鼓鼓的,像只小河豚,两人大眼瞪小眼半天,最终欧阳败下阵来,把私藏的第五个烤鸡腿拿出来放到旁边:“行了吧?”
陈九夏这才欢天喜地的吃起来。
“小小小气鬼!”
“啊呜啊呜”
“我,我,我也饿呀!”
“啊呜啊呜”
“没没没良心”
欧阳气鼓鼓的看了他半天,才忍不住乐了,伸手摸摸陈九夏的头,小孩的几撮毛软软的,手感不错。
他想,如果能跟蔡琳娜结婚的话就好了(脸红了一下),生一个小孩,不要陈九夏这种,太太太特么能吃了,但是只要是她生的小孩,无论有什么毛病,他肯定会特别喜欢,他不让她干一点活,从洗尿布到陪孩子玩,全都由他来做就好了
如果有那一天,就好了。
“这样的男孩子根本不属于尘世,他是上帝的礼物,他应该成为神职人员,以侍奉上帝为终身职责”舅舅曾经坚持要他成为神父,因为他天生灵力出群,有驱魔的力量。
“做个超凡脱俗的人有什么用呀,我希望我的儿子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像他爸爸一样”母亲一边轻声细语的哄他睡觉,一边谈谈的说:“你没尝过不会知道,人世间纵使有苦涩,但是人间烟火,比什么都要美”
欧阳起身,打开抽屉,那里放着一个小盒,那是舅舅留给他的十字架,曾经在和雾津青行的战斗中裂开一条缝隙,后来被约翰神父修补好了。
他拿出来看了看,苦笑了一下。
舅舅曾经说过他心思澄净,因此他可以借由神力,施展最强大的魔法。
但如今他也有了欲念,有了心魔。
还能拿起这个吗?
欧阳放下十字架,缩进柜子里,回过头却吓了一大跳。
本该饕餮而食的陈九夏,正伏在桌上冷冰冰的看着他,那个眼神……
他跟随舅舅,不止一次的见过。
然而下一秒,陈九夏突然猝不及防的笑了,挥舞着小手,无忧无虑的吃起东西来。
是他看错了?
欧阳有些僵硬,脊背攀上一股凉气。
“老大,你睡了吗?”
“老大?老大?”
蔡琳娜轻轻唤着,然而翎春呼噜呼噜的抱着被子,早跟床睡成一个了。
这样很好,因为她并不是存心叫她起来。
她轻手轻脚的打开窗户,外面月色很好,她催动着念力,招来在天地间呼啸的蜉灯蛇,然后翻身跳下去,蜉灯蛇轻而平稳的托起她,摇摇飞到外面。
午夜,她坐了夜车到室内,七拐八拐的,来到KTV旁边一条散发着尿骚味的小巷。
有个男人正在佝偻着腰抽烟,看到有人来了连忙直起身,他眯起眼,有点惊奇,和约定的没错,对方穿着一身红色的斗篷,但是……虽然帽子遮住大半脸,但那是个小姑娘没错啊!
“老贾?”
“……是”
这年头,还真是变态不分年龄啊。
“东西带来了吗?”女孩压低声音说。
“老规矩,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蔡琳娜拿出一个信封递给他,老贾也把手上的包裹递过去,打开信封眉开眼笑的数起来,数完才发现:“怎么多了五百?”。
“给你的赏钱”女孩嘴边浮现些许含义不明的冷笑:“以后有了货,优先留给我”
“哎,瞧好吧您那”老贾喜不自胜的数钱,刚想抬头说话,却惊愕的发现,眼前空无一人。
蔡琳娜乘着蜉灯蛇飞到了这个城市大厦的最顶端。
今天是月圆之夜。
月光是灵气汇聚的介质,适合召唤师修行。夜风卷起她蹁跹的衣角,
她将随身带来的物品布阵,阵眼处,她打开了刚才的包裹,冰冷的的雾气中,盒子里躺着是一个完整的的婴孩。苍白的像大理石,鲜活而僵硬,泛着青色的小脸上,好像还凝聚着死前的恐惧。
蝎子尾,死人骨,坟前土,蜈蚣丹,鬼婴孩,五阴俱全
她站在中心,在指尖倾入一点灵力,开始描画召唤的图案,那复杂的纹路来自上古时期的誓约,哪怕一点画错,也全盘尽弃。
召唤师的力量在两个方面。
一来是契约妖魔,这是只有人类召唤师才能拥有的能力,以天地间的缘法与妖魔签订契约,以供自己驱使,越强大的召唤师,能拥有越多的契约妖魔。
二来就是召唤之术。
八荒六界,有不同的磁场结界保护着,而召唤师,则是能突破结界的特殊体质。他们以图,音,术,咒,势,借助不同的介质,召唤其他世界的【灵】来到自己的世界为自己作战。当然也不是没有代价,当生灵离开的时候,会吞下召唤师汇聚的灵力。这对于他们而言,是一种快速增长灵力的手段。
简单说,召唤师的力量就仿佛一条线,探入到其他世界当中,有些生物抓住这根线,才能来到召唤师所在之地,召唤师的灵力越强大,这根线就伸的越远。
召唤师的凶险在于,如果召唤来自身无法控制的强大的【灵】,容易被彻底吞噬,因为不是每个【灵】都在完成任务后,会安分守己的回到自己的世界。
她现在的能力,根本不足以召唤这个东西。
但是……她不能不做。
蔡琳娜描画完了最后一笔。
空气骤然紧绷起来,半空中仿佛腾起了飓风,阴云缓缓汇聚,月光缓慢而凝重的暗了下去。
成功了,蔡琳娜微微露出笑容。
飓风旋转旋转,最终止息了,一个穿着中世纪礼服的美人,悠悠然的从半空中飘下来。
好像哪里出了差错
不!不对!
那不是她想象中的……
美人一仰头,露出天鹅般的长颈,一口吞噬了灵力和月光凝结成的能量体,对月发出一声长啸
月光下,可以真切看到她的脸,那是怎样的脸啊!额头,脸颊,连秀挺的鼻梁布满了密麻麻的尸斑,却有一种畸形怪异的美丽,她红唇微张,里面猩红的舌头舔过鼻尖:“是你在召唤我吗,小姐?”
蔡琳娜的脊背升起一股凉气,她没有回答,而是双手哆嗦着结成印,念到:“虚无之境的生物啊!请重归于黑暗之中!”她双指间绽放了巨大的穿梭阵,然而,那个仿佛从中世纪十字坟墓里爬出的女人浮在那里,没有任何作用。
“我已经沉睡了太久,太久了”
“感谢你,唤醒了我”她沙哑的说。
而转瞬之间,她的冰冷的手已经卡在了蔡琳娜的脖颈上,绝美的脸呆滞的没有半分表情:“谢谢你”她手指骤然用力,蔡琳娜被生生俱在了半空中,她脚下,就是万丈深渊!
蔡琳娜被卡的翻着白眼,脑袋迅速充血,艰难的抬起手,握住脖颈上的玉石,在月光下闪着莹透的光:“灵魂定下的契约成为使徒的妖魔,獠仲!你的……主人……呼唤你”
玉石闪过一丝华彩,下一秒,鬼魅般的人影在美人身后成型,一只手迅速贯穿了她的胸口,蔡琳娜被突兀的扔在地上,獠仲还是那副憨厚老实的长相:“小姐,你还好吗?”
美人如生锈的木偶,慢慢转过头——三百六十度,看着獠仲。
獠仲微笑,右手举到她面前,握碎了他掌心那颗灰色的心脏,浓黄的浆水把他的手打湿,下一秒他便消失了,再次出现已经是挡在蔡琳娜身前,微微张开嘴,寸长的獠牙露出来。
“是,强大的,妖怪,呢”
“咳咳咳,獠仲!杀了她!必须……”
美人被掏心,却不见半点虚弱,她呆滞的裂开嘴,露出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呆笑,然后突然迎着风向下跳去——三十层的高楼,她一跃而下。
“小姐?”獠仲没有追,而是等候指令。
“不惜一切代价,杀死她,绝对不能让这么强大的”她眼神变得极其恐怖“恶魔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绝对不行!”
“是”
……前面一群莫名其妙的水帖却没有一个看文的人,呃,有点幼稚的有点不开森,后来才反应过来,有一种可能是某位读者或是天涯运营帮我顶帖,如果我不是自作多情,赶紧鞠躬,跟那位雷锋说声谢谢……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是知道有人这么挺我,还是很开心
我也不知道是文出了问题,还是说我得罪了谁,不过在这里诚恳的感谢评论的每一个人,阿诗跟我聊过了我的问题,以后不会用这个ID逛八卦什么的了,如果你看了我的文,你觉得他有问题,非常好,这文将近三十万字,如果你看完了,至少他曾经吸引了你,请告诉我,这文惹你不高兴在哪里,而不是丢下一句差评就走,如果你只看了个开头……那只能说,谢谢你点进来
我的理想是把脑子里所有的梗都完美的写出来,所以我会一直写下去,即使面对一个无人喝彩的舞台,我也会默默坚持下去,然而既然有人捧场,我就要对你们负责,我会做到一个写手的最基本修养,不糊弄,不抄袭,不坑文,我对喜欢鬼娘的读者负有责任,因此你们的每一条评论,都对我很重要
然而对那些不喜欢鬼娘的人,很抱歉,虽然欢迎提意见,但我对你们没有任何责任,不管你们喜不喜欢,我都会写下去
第四章:黑童话:深秋的怪物
风啊风啊你到哪去
去那在美丽的森林里。
水啊水你到哪去
去那在那美丽的森林里
美丽的公主在那里死去
长长的头发拖在地
谁将她美丽的骨头收敛起
风啊风啊你到哪去?
水啊水啊你到哪去
美丽的公主在这里死去
腐败阴暗的树林里,几缕月光透过枝头,斜照进落叶上。
走到阴暗的更深处,你会看见玫瑰色天鹅绒温柔的覆盖在地面上,那是不属于森林的原始的色调,华贵而妖异,一双美轮美奂,仿若大理石雕刻而成的小脚,羞怯的从红色的布料里探出来,因着色调的鲜明对比,更显得让人心荡神摇的洁白。
“啊啊啊啊”
我一下子从书桌上蹦起来,前面讲课的老师正在打喷嚏,被我吓得一哆嗦,假牙扑通一声飞掉了,张着没牙的嘴大吼:“陈翎春!你有病吧你!”
“不好意思啊老师”我在哄堂大笑中挠挠脑袋
“给无顾猪起(给我滚出去)”
“老师您别生气,我马上走”出去之前,我还帮他把假牙捡了。
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睡不醒,还总做噩梦。
话说我现在视鬼的能力越来越差,几乎只能在特定的时刻见鬼了,想起原来挥着刀到处追着鬼砍的样子,觉得恍如隔世。
被赶出课堂了也没什么意思,我伸了个懒腰,准备回宿舍补觉,正当这时候,突然看见了一个人。
我们敬爱的景!主!任!
他在一间教室里讲着课,没穿白大褂有点认不出来,黑衬衫配长裤,戴着一副无边眼镜,帅的特别清爽——更像大晨了。
我趁他不注意从后门溜进去,正好坐到最后一个女孩旁边。把她吓了一大跳。
景主任没发现我,还在认真讲着课:“现在我们来看这个结构……。
虽然不知道他讲的是毛线,但我听的很舒服,一种熟悉,却久违的温暖从心底涌起。
“其实中考不难,你先不用想怎么做对题,你看这个点,该做怎么的连接看起来比较舒服呢?”
大晨的声音很好听,讲题的时是他最有耐心的时候,他身上有好闻的洗衣粉味,离他很近的时候会觉得很舒服,我每次做对题,他笑起来的时候露出两颗小虎牙,特别好看。
“甭花痴了嘿!我们景老师不近女色”一个声音打断了我的回忆,我旁边的那个女孩边拔眉毛边斜眼瞅我。
“你怎么知道?”
“就凭上学期他当了我”她一边仔细照镜子一边说。
……我这才发现这姑娘身材面貌都非常不错,跟团子不相上下,但更瘦,多了些女人味。
“你大一的啊?”她问。
“嗯”
“大一就知道追Z大第一美男了,小妹妹眼光不错,就是胸前寒碜点!”
……我忍
“你叫什么名字?”
“陈翎春”
“我叫宋莲白”她的眼睛不知怎么的亮了一下,笑眯眯的回答,前面有几个学霸不耐的转过头,鄙夷的看了她一眼。
“得,别说话了,又影响人家要求进步了”
她冷笑了一下,挺直了脊背听课,慵懒的卷发在阳光下金灿灿的,很漂亮。
听着这节昏昏欲睡的课直到下课,我如脱兔一般嗖的跑到景初身侧:“景主任景主任”
他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斜了我一眼:“你来干嘛”
“还能干嘛啊,听您讲课呗”
他勾勾嘴角:“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要求上进呢?”
“您不知道的事儿多着呢,我小学时候年年三好学生”
他收拾东西的手顿了顿。
“怎么?您不信啊?”我眉开眼笑。
“没有,只是很惊讶我们国家这么低规格的小学居然存在”
“……”
“景主任,中午啦,我请您吃好的去!”
“吃什么?”
我见他有兴趣,连忙思索大晨爱吃的东西:“我们去吃宽板凳火锅怎么样?或者烤肉也行啊!”
他笑了一下,收拾完东西,整好以暇的看着我:“不好意思,身为教师我不接受学生的贿请,尤其是,这么低规格的贿请”
说罢,丢下我走了。
卧槽!这个13装的我给一百分!什么叫低规格啊喂!我都从来没舍得请过欧阳!
“上我的课也有点诚意,下次别坐后排”
他走到门口,突然回头说。
啊?
跨越了大半个校区,找菜团子同学吃饭,团子听完我的叙述后笑的花枝乱颤,还故意扁嘴:“合着我是你找不着男人的替代品呀!”
“知足吧你啊”
我们俩跑到校外,要了七人份的寿司,还没上来我的书包就鼓鼓囊囊的闹腾开了,陈九夏睡醒了。
陈九夏早晨吃饱了,能一觉睡到中午一两点,再喂一回就睡到晚上了,不哭也不闹,好带的可以,因此我把他放在随身的书包里,开学这么久还没人知道我有一孩子。
我去隔壁超市买了香肠,剥了皮往书包里塞,陈九夏见有吃的,就不闹了,张着嘴等着我喂。
我回去的时候发现团子有些呆,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有一桌男女正在吃饭,女的我认识,刚才在景初课堂上那位貌美的学姐,宋莲白,此时她打扮又不同了,清爽的马尾辫,白色针织背心和红格子裙,英伦风的美少女。
而她对面那位仁兄我更加认识,我们欧阳虎子啊!他俩怎么凑一块去了。
“哎”我刚想叫,就被团子拦住了。
“你要干嘛?”
“打个招呼啊!”
团子一脸恨铁不成钢:“人家欧阳好不容易把个妹,俩人浓情蜜意的,你去打什么招呼!”
说的也是……
这时候打包的寿司上来了,我迟疑的问:“那,咱走吗?”
“走吧走吧,你看你儿子都饿的仰卧起坐了”
我被团子拽着三步一回头的走了,我真没想到……欧阳居然还能看上别的妹子!我以为丫这辈子非团子不娶了呢!不过这姑娘确实漂亮,穿的这么朴素仍然光彩照人,此时正冲欧阳露出一个腼腆的微笑。我眼瞅着好几个男的眼睛都快飞出来了。
“哎,蔡同学,采访你一下可以吗?”
“对不起,请先跟我经纪人约个时间”
“行了约好了,蔡同学,你刚才心里就没点……”
“哦,首先谢谢大家对我的关心,其实大家想太多了”团子做娇羞状:“我跟他只是好朋友朋友了啦”
“……”
我们俩一路嬉闹着走到我们宿舍门口,发现围了一群人,有外国人也有中国人。
“谁特么干的啊!”
“这不是心理变态是什么!”
“这能,能下得去手吗?有病吗这不是!”
我凑近看了一眼,人群围绕中一只黑猫躺在那里,凄厉的一声接着一声叫,声音凄厉的好像用指甲划玻璃。
“猫有什么好看的,走啦!老大!”团子一个劲儿的扯我,但余光瞥到的,却让我立刻站住了。
离远了看不清,那只猫的四只猫爪子,被人齐崭崭的剪下来,它躺在一片血泊之中,不断痉挛着。
我还没反应过来那猫一双碧绿色的眼睛居然透过人群,死死盯住我,发出异样的嘶吼:“嗷——嗷呜——”。血混合着涎水从它的尖牙上滴落。
我吓了一跳,这畜生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的眼神是在看我,它它它看我做什么?
我正想走过去的时候。突然书包里发出小孩呜哇呜哇的叫声,顿时,周围人的目光都投向我。
我正想走过去的时候。突然书包里发出小孩子呜哇呜哇的哭声,顿时,周围人的目光都投向我。
“哈哈,闹钟!闹钟!”我赶紧拉着团子三步并作两步的跑进宿舍,关住房间的门才松了口气,赶紧从书包里把陈九夏拽出来。
“你叫什么叫!吓死我了!”团子冲他喊,一边拍着胸口顺气。
我把寿司都拿出来,一共七份,放在陈九夏的巨无霸食盆里面。
陈九夏没有理我,直勾勾的盯了食盆半天,然后更加高昂的开始叫起来,一边叫一边打滚。
“你妹!”我一把捂住他的嘴:“再叫!再叫我打你!”
陈九夏没理我,继续一边嚎一边打滚。
“行了那你就忙你的,我吃饭了啊!”
我拿了大勺子,吃的喷香,陈九夏嗷呜嗷呜了半天,从手指缝里看了我一眼,发现我没理他,就扁着嘴不甘情愿的爬过来:“啊,啊啊”
“要吃啊?”
“啊,啊,啊”
“那还瞎叫唤不了?”
“啊,啊,啊”
“再叫我就把你给剁肉馅,跟你说,有个狼外婆,专爱吃瞎叫唤的小孩”
陈九夏一把咬住勺子,不以为然的嚼着牛肉。那样子很可爱,像只白胖白胖的小松鼠。
我却有点吃不下去,想起刚才那只猫死不瞑目的眼神,黑猫通灵,它为什么要那样凄厉的,朝我叫?
联想到最近的噩梦,我心下涌上不祥的预感。
我尝试着感应体内的真气,却丝毫不存在,稍微找到点感觉,也如泥牛入海,不见踪影
神孽的事,知道的人越来越多。以后找我麻烦的,也一定越来越多。
虽然我知道SS有暗中保护,但是我这些年的经验,对异世界生物的了解……如果我真的变成了普通人,恐怕护不住陈九夏。
但愿,是我想多了。
当天晚上我问了欧阳,他一片茫然,结结巴巴的说中午自己吃的饭,不认识她。
“少来,你对面坐一那么大美女没印象?我还见你跟她说话来着!”
“我,真不知道,对面坐谁,他,问我,几点了,我,就说,十二点了,真的,没有”他还没说完,就被九夏的闹腾的声音打断了,我连忙过去哄九夏。
团子在玩电脑,欧阳有点着急,走过去几步说:“我,真,不认识她”
我知道这对的狗血戏码马上上演了,赶紧低头装作哄九夏无暇管他俩,实际上就差耳朵抻成驴了!
我以为团子会冷言冷语的说,认识不认识跟我没关系,可是她笑靥如花回过头,对欧阳说:“不认识,认识认识就好啦!我看那个姑娘挺漂亮的,你可别让机会溜走啦!你呀,很有可能成为我们当中第一个脱单的!”
我愣了,欧阳也有点愣了,半天没说话,等反应过来,他面色铁青,转头就走了。
见他走了,团子继续上网,连九夏都不安的合上嘴,屋里静的只能听见她哒哒哒打字的声音。
“团子,你,你心里真没他啊?”
我挺意外的。
我以为团子和欧阳经历了那么多事之后,已经有了一定感情了,虽然前一段团子不怎么搭理他,但是我总觉得他们俩已经有了些什么,现在一看,难道还是欧阳剃头挑子一头热?
“没有没有没有,你真这么不了解我呀?”她斜了我一眼:“我从来就没喜欢过他”
我有点尴尬,干咳了一声:“你们俩,不是在杜松子,那个了吗?”
“你听他说的?”
“没有……听你说那时候你们俩不是住在一起吗?然后他又喜欢你,你又以为你喜欢他……难道没有?”
团子啪的合上电脑,回头看我说:“首先,我们俩什么都没发生过!其次,就算发生过又怎么样?难道我还要喜欢强奸犯吗?”
我迅速闭了嘴。
后来我们和欧阳就自动屏蔽了这个问题,欧阳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越来越少的来找我们,我心里有点难受,男女方面,虽然我不太懂,但是欧阳对团子那叫一个掏心掏肺,听我奶说,为了她和那阴神较劲,差点没命,就是块石头也该捂成热的了,付出了这么多,不就应该有回报吗?怎么团子就是不喜欢他呢?
当然,日后我就知道,我这种想法有多幼稚。
感情,从来就是天底下最不公平的事,你等来的结果,从来就跟你投入的努力没半毛钱关系,只是当时,我还不知道我日后的苦果,一心一意的可惜着,欧阳和团子没有成为一对。
虽然欧阳越来越少来找我们了,但是照样一个电话随叫随到,我从来不认为他真的移情别恋,直到某一天晚上,我就又见到了莲白姑娘,和欧阳。
我到楼下倒垃圾,就看见莲白蹲在地上喂夜猫吃食,看来是常常喂,那些机敏警惕的小东西都围绕在她身边,吃的毫无戒心,她披了一件男式黑色的外套,看起来特别的伶仃娇小。
她身后站着一个男孩,他个子很高,身姿颀长,穿着一件藏蓝色的毛衣配格子衬衫和牛仔裤,面色如玉,眉目硬挺,本是很冷淡的长相,看着她的眼神却温柔的让人心里一疼。而她低头抚弄着猫咪毛绒绒的身体,那样子纯洁美好又惹人怜惜,偶尔抬起头,对上男孩的眼神,两人猝不及防的相视一笑。
我一开始都没看出来是欧阳。第一反应是,这对真般配。
我一直知道欧阳长得很好看,但是,因为他在我们面前从来都是一个实心眼的傻孩子,我从来不知道他还可以这样英俊的让人惊艳,就像我从来没有想过,他会用那样珍视,温柔而怜惜的,望着团子以外的姑娘。
我晕乎乎的拎着垃圾回去的时候,血红色的东西在榨汁机的翻涌,团子背对着我站着,不动声色的把什么东西隐藏起来,才回头一笑:“老大,你回来了”
血光映着团子的脸,美的几近妖异,她越来越好看了,却没有了当初纯的像水一样的笑容。
“你在干什么?”
“榨西瓜汁,西瓜还有西红柿胡萝卜”
都十月份了,榨什么西瓜汁呢?
随后的日子里,我和欧阳的联系少到近乎无,别说他,我每日晕沉沉的,连上课都费劲,团子每天给我打饭回来
听说,寝室楼下的野猫又少了好几只,在食堂后院发现了一具尸体,野猫了眼睛,死相很惨
我隐隐有预感,很不详
我能看见的妖魔越来越少,几乎没有了,但这几天,我的噩梦却越来越严重了,常常在半夜惊醒,心跳的不能自己。那是很多奇异的片段,有时候我是一个围观的幽灵,有时候,我又变成了当事人。
我梦见一群金发碧眼,穿着欧洲古代服饰的人,坐在一个豪华的餐厅里。
“我想请教公主一个问题”坐在主座的男人开口,声音响彻在冰冷的殿堂上。
“陛下请讲”
“如果有人觊觎公主的尊贵,夺走公主的王冠,穿上公主的礼服,意图冒充公主,成为我国的皇后,如此罪行,应该如何处理的”他说,水晶吊灯倒映着冰冷的光芒。群臣静默无语。
“如果有人对公主施行了如此恶行,应该如何处理呢?”
“将她放在布满铁钉的木桶里”我惊讶的发现,这颤抖而恶毒的声音是我发出来的:“用三只马拉的车活活拖死”
又是一阵静默。
“很好”他挑起嘴角,微笑:“你已经自己审判了你的罪”
一片哗然。窃窃私语声从各个角落响起。
“各位,这个女人根本不是尊贵的公主,而是一个贫穷男爵的女儿,她夺走了公主的王冠,来到王宫想顶替真正的公主,成为王后!上帝保佑,这亵渎皇室的罪行被我的侍从官揭发”
“那么陛下,真正的公主在哪里呢?”有一个大臣问。
“出来吧,公主殿下,指正残害你的恶人!”
雕工精致的桃心木大门轰然打开,一个纤细的身影出现在那里,她的头发像初生的日光一样灿烂,她的肌肤像浸水的珍珠,她戴着皇冠,高高扬着头,从红毯的那一端走来。
没有人怀疑,这一定是一位真正的公主。
“到这来,我亲爱的殿下”国王向她伸出手,她拖着长长的裙裾,走到国王身侧。
“那个让你失去王冠和骄傲的恶毒女人,她在哪?”国王问。
公主垂下楚楚动人的长睫:“原谅我不能,在她的逼迫下,我向仁慈的上帝发过誓,如果我说出她的罪行,您将遭到横死,我不能让您受到伤害,哪怕仅仅是可能,为了您,和国家的安危,我宁愿经受苦难”
“你的美德应使恶人更应该下地狱!”国王大声呵斥:“还不认罪吗!?”
他绿色的眼睛,竟是看向我!
群臣的目光一致注视着我,充满了嘲讽。
我被几个侍卫从座位上扯下来,颤抖着,语无伦次的说:“您怎么可以这么对我?!陛下!我才是公主!我才是您的妻子!”
“你还不忏悔吗!”国王如雷霆般的怒吼。
我吓得浑身哆嗦,大臣如洪钟一样的声音将我淹没:“忏悔吧!忏悔吧!忏悔吧!”
“我不要忏悔!我才是公主!我才是国王的妻子!”
梦境的世界开始摇晃起来,最后一个画面,是那位公主吓得扑在国王怀里,嘤嘤哭泣着。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心脏还在急速的跳动。夜依旧很深沉,旁边的床位上,团子睡得很香。
这绝对不是我的梦,因为我不可能这么怂!
我下床,到卫生间想洗洗脸,拧开水龙头却发现没有水,池底却布满了黑色的东西,我拿起一看,是头发。湿淋淋的,长而柔软
团子的头发是栗色的卷发,而我是短的不能再短的的头发,这样柔韧而长的黑色长发,是从哪里来的呢?
这样一想着,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我僵硬的抬起头,镜子里的“我”,勾起一个古怪的笑容,然后慢慢探出一个惨白的头,和我鼻尖贴着鼻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那些蜿蜒的黑发,就是从它的头上垂下来。
“当!小!三!就得死!”
它狰狞着笑着对我说。
什么鬼?
那人头倏尔远遁,便随着一阵尖利的大笑声,和我擦身而过,穿过大门飞走。
我几乎没有犹豫,打开门就追上去。
黑暗的走廊,我可以看到那鬼东西后面拖着的黑发,我跌跌撞撞的跟着它跑,最终
止步在寝室楼下,它如鼠类一般嗖的穿走了,而我被拦在原地。隔着玻璃,眼睁睁的看着它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好像有什么了不得东西
找上我了。
不知是不是从那天开始,我开始整日昏睡,噩梦连连,一种疲乏覆盖了我全身,即使喝再多咖啡,也抵挡不住懒洋洋的情绪。团子很担心我,每天晚上死拽着我起来散步。
“去找SS帮个忙呗”团子说:“你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再撑一下吧,欠他们的太多,到时候还不过来”我打着哈欠说,陈九夏也学我,但是他神采奕奕的,眼睛骨溜溜的转。
陈九夏也不总是被我窝在书包里,有时候我也抱着他散步,有人问,我就说是我的小弟弟——反正对于亲戚朋友我们家一直是那么说的,所以近期以来别人瞧我爸的眼神总是异常微妙。
“你非得等到被那东西害死吗?”团子气鼓了嘴。
“不一定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要不你怎么什么也没看到,九夏就睡在我旁边,还不是好好地在这,也许就是我忧虑过度,再麻烦人家跑一趟,不好”我好言相劝。
团子刚要说话,却突然愣了一下,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啊!是那位莲白姑娘。
她正在一辆豪车上goodbye kiss,腰肢纤软,一双美腿包裹在丝袜中,有一种欲说还休的诱惑。
这是个妖精。
我和团子正巧走到车门附近,她下车就看到了我们,非常漂亮的扬扬眉毛:“嗨,翎春”
“嗨”
虽然脸盲症严重,我还是记住了她的脸——那么漂亮,让人过目难忘。
“这位是你朋友?”她打量着团子。
“嗯”
“你好,我叫宋莲白,医学系大二”她笑眯眯地说。
我打断她:“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
“我叫蔡琳娜,中文系,大一”团子落落大方地说。
“听欧阳提起过你”她笑吟吟的说:“什么眼神啊,还说你像个小孩子,你长这么漂亮”
团子咯咯笑起来:“哎呀,别寒碜我啦,跟你怎么比啊”
女人之间的斗争都这么兵不血刃吗?
发现她们俩有没完没了的趋势,我只好硬着头皮打断了两个人的互夸:“诶?你和欧阳很熟吗?我怎么没听他提过你啊?”
“他当然不会跟你们提我啦”她含义深刻的笑笑。
别说团子了,我都从丹田之处升起一股恼意,这种感觉就像自己的东西被人抢了一样而自己像傻逼一样毫不知情一样——如果你也有特别好的朋友,你肯定懂我的意思。
“你们什么关系啊?”我忍不住问,话刚出口就感觉团子恨铁不成钢捏了我一下。
“朋友啊”
这话说得,她要是臭不要脸的说的暧昧点,我心里准备了一万句话把她的脸打肿,可惜并不,人家说的光明磊落,我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悻悻道:“朋友啊!可您这语气,不知道还以为他成了你家童养媳呢”
她掩唇娇笑:“别逗了!你别老是寻思和他男女这点事儿啊,就他,还童养媳呢?我可不要呢,你要么,给你!”
这说不出的亲厚语气是怎样啊摔!
我这辈子跟人斗嘴,还真没怎么输过,但是这莲白姑娘就是有本事把话说的滴水不露,还让你从心往外的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