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夏萌萌哒图是没有,坐等高手来画 给发几张我拍的照片吧


都是偷拍的,超可爱的小盆友

妈蛋,图片咋摆正
结尾章节:暗黑童话
许欢回到了家。
这是他多日以来第一次回家,公司遇到巨大的波动,每天忙的脚打后脑勺,再者跟妻子陈楚的矛盾已经达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比起阴冷冷的家,他更愿意去莲白那里,市中心的花园小区,舒适而温馨,满室年轻女孩的甜蜜的气息让他觉得每个细胞都兴奋到颤栗,
然而此时此刻,莲白电话打不通,买给她那座爱巢冷冰冰的。
他从公司灰头土脸的出来,才发现,破产之后,除了家,他竟然无处可去。
已经做好了面对妻子的灰败沧桑的脸,和满室冷冰冰的压迫,然而打开门,室内居然一片明亮,饭菜的香气从厨房飘来,妻子围着粉红色围裙,正端着一条鱼出来,见他进来笑眯眯的打招呼:“回来了?”
“这怎么了?有客人?”他错愕的问。
“哪有什么客人啊,都是你爱吃的”妻子把他按在座位上:“好久没吃我做的菜了,尝尝合不合口味”
他惊异于妻子久违的温柔和娇俏:“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
“我就是知道”她笑眯眯地说。
他看着一桌子丰盛的菜肴——陈楚擅长做菜,当时就是被她不同于其他女孩的贤惠吸引,只是两人结婚之后请了保姆,她便不再亲自下厨了,此时翡翠凉菜曼妙多情,糖醋鱼滋味千回百转,都是他爱吃的。
“我”他如鲠在喉,半晌才带着一丝逞强道:“公司出了问题,我就要破产了,我想,我想,咱们尽早把手续办了,别让你也背上一身债”
“一家人说什么呢”妻子温柔打断他:“若是平日里便罢了,如今这个时候,我怎么能离开你呢?我还有些存款,再请娘家帮帮忙,总会度过难关的”
许欢湿润了眼眶,这是妻子第一次表现出如此识大体的一面,若是以前,她不是絮絮叨叨她为他付出多少,就是哭闹不休的抱怨她嫁给他有多倒霉,然而有难的时候,她却绝口不提那些他憎恶的陈仓烂谷,而是一如当初那个为了他奋不顾身的少女,坚定的说,我会帮你。
这就是传说中的患难见真情吗?
妻子的温柔洗净了全身的落魄,许欢恍惚间觉得自己又是那个顶天立地,意气风发的男人,也只有自己的女人,能在落魄中仍然不离不弃,他感动的握住了妻子的手:“委屈你了”
“哪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妻子温柔的说:“我是你老婆”
许欢心中暖的不像话,低下头吃饭掩饰住那抹男儿泪。
外面的情人再好,也比不上自己的老婆,许欢第一次发自内心的察觉道。
吃过饭之后,许欢在妻子放好的洗澡水里舒舒服服的泡了澡。出来之后,妻子正在梳妆台前梳头,他突然发现她变得很美,再也不是那个形容委琐的黄脸婆,黑发如瀑,脸如润玉,樱桃一样的唇色让他竟然有些意乱情迷,从背后抱住她的腰——老天啊,她的身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窈窕丰润。
两人已经许久没有亲热过,自从有了莲白之后,他总觉得妻子的松弛的身体有一股棺材板味,但此时此刻竟是如此销魂蚀骨,比年轻小姑娘还有滋味。
“你怎么变了?”许欢一边急不可耐的解开妻子的睡衣,一边奇道。
“怎么?”她的身子柔成一滩春水,长腿却难耐的刮蹭着他的窄腰——这是她以前绝对不会做的,她自诩良家,连叫出声都觉得是放荡。
“你变得特别好”他由衷的说:“温柔还贤惠”
妻子莞尔一笑:“这样不好吗?”
“好好,你如果早这样我们何至这样”他感慨道。
妻子莞尔:“以前是我不懂事,男人三妻四妾很平常,更何况,你是个成功的男人”
许欢更加感动,握住妻子的手:“你这样识大体——”
“我们女人应该做的,就是伺候好男人,以前把自己搞的黄脸婆一样跟你吵,想想真是惭愧”她抬起胳膊,环住男人的肩膀:“以后不会了,我要让你离不开我”
许欢婚后第一次吻住妻子的嘴唇,缠绵良久后笑道:“你如果一直这么美,我肯定离不开你了!”
“我会的”她轻轻说:“我会比你身边所有女人都美”
横生的媚态和渐渐剥离的睡衣下饱满迷人的身体让许欢已经没了思考的能力,他埋身于妻子醉人的曲线中,心里那隐隐的一丝不安,很快被抛之脑后。
“我会比你所有女人都美”一个轻柔的声音从绝色女体上响起,却不像妻子的声音。
“什么?”许欢一边纵情,一边问:“你说什么?”
“我没有说话啊”
忙于耕作的许欢并没有发现,妻子没有像他一样沉浸在欢爱中,她抬起胳膊,把手温柔的放在了她的后脑上,在他的横冲直撞中,露出一个呆滞的笑容。
“因为你身边的女人,都得死!”
这个可以拿去天涯文学看文啊好像,看鬼娘和其他都可以,现在支付宝里没多少钱,帖子上5000的时候,发一个大点的红包
……阿布或者天坑什么的没领到的老读者不好意思,我以为看文的人只有我眼熟的那几个ID,就发了十块钱一个的红包,想着发多了也没人领,钱太少了也没用,好吧,其实看文的人还蛮多的 ,等以后支付宝里钱多了,我要少塞钱多发,最后还是谢谢大家
不好意思!!!!!!
昨天去长春啦,今天刚到家,晚上熬夜写,明天更!!!!
“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很忙呀”莲白轻快地发着微信:“我怕烦到你,没给你打电话”
好久,对方才:“嗯”了一声。
莲白捏紧了手中的手机,咬牙切齿。
她好想直接问,你昨天晚上在哪?是不是像他们传言的那样,跟陈翎春在一起。可她不敢,暂时,她还没有质问他的资本。
“我先去洗澡去啦”她软软的发完这条微信之后,气的倒在床上。
她还从来没有拿哪个男人没办法,却怎么也摸不透这欧阳少爷心里是怎么想的。
如果说对她没意思,还时不时的主动联系她,问她在哪,有几次送她回来,甚至站在宿舍楼下,半天也不走。看她的眼神温柔的像要把人溺毙一样。这些行为妥妥的都是坠入情网的架势,他不是逢场作戏的人。
但若说喜欢她,又完全不是那个事,不会主动做任何肢体接触,他联系她,她就得马上回复,她一联系他呢,却爱答不理的,像是欲擒故纵的把戏,但有时候她又确确实实的感觉到,他的冷漠和不耐烦。
莲白一直是效率至上,如果不是这档口许欢突然破产了,她也不会巴着欧阳不放,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许欢没了钱,就捎带着她的幸福日子到头了,如果不找到下家,她马上就要过穷日子了。
欧阳人长得好看,身材也让棒,她伺候惯了中年人,这样肌骨丰润的极品少年郎,想想味道,那见不得光的地方就销魂蚀骨的痒痒,再者欧阳家家底也丰厚,她吃了许欢的亏,不能再找个外强中干的。因此尽管欧阳身边一群破事,她也舍不得丢开手去。
这学校凭姿色能跟她一较高下的说破天也没有几个,对付清汤寡水的小姑娘,她还是有信心的,而欧阳喜欢的,却偏偏那蔡琳娜,刚进校的时候就轰动了半个学校,又娇又美,五官精致的像洋娃娃,人都说新任校花妥了,幸好她提早做准备,传了些不堪入耳的谣言,富二代们望而却步,才让她的风头不至于挡了她的路。
却谁想能想到,这学校把头一个富二代欧阳却是蔡琳娜的高中校友,知根知底,她为此恨得牙根痒痒,蔡琳娜那种漂亮,还真不是五官堆砌出来的漂亮,言行举止,一看就是富裕家庭教养出来的孩子,而且虽然感觉应该天真不谙世事,却能让人直觉感觉这小姑娘经历过不少事,而且她独来独往,总跟人保持一定距离,越发显得神秘。即使在女生堆里,这种天真和世故的矛盾气质也让她显得十分出类拔萃。
也许就是这种矛盾感,让欧阳痴迷,莲白太懂欧阳这样的小男生了,就喜欢纯洁可爱劲儿的,可爱么没问题,但纯洁,她十四岁就没了,而这蔡琳娜,一瞧就是没破过身的,说不定连恋爱都没谈过,她在欢场混了这么久,这点事一搭眼就是一个准儿。
若是旁的时候,为了欧阳这条大鱼,她大不了找个几个男的毁了她的清纯,反正这种事不是一次两次了,做的干净点,没人找得着她,说不定到时候蔡琳娜还得感谢她,长得这么漂亮没尝过男的滋味实属可惜,高中的时候她那小姐妹儿也是清纯的要死要活的,被人玩了几回后,还不是入了这行当。
但是蔡琳娜旁边却还有个男不男女不女的保镖,陈翎春,听说是本市人,二中的老大,十几岁的时候就混了黑道,据说手上还有人命,这种以讹传讹她本来是不信的,可那天陈翎春捏住她的脸的时候她真的怕了,这些年她三教九流也见得不少了,这么重的戾气却是头一次见,那眼神,让人瞧着就脚软。
因此她不敢贸然出手——警察讲证据,黑道不讲,陈翎春身上血腥味太重,难保她不会做出点什么事来,太危险。
想着这些事就烦,这时候手机来短信了,又是许欢,他似乎以为她不知道他已经被宣告破产了,还是时不时的一付金主的架子:干嘛呢,小宝贝,听着就反胃,这都几点了,听说他所有房产都被收回去了,这几日住回了老婆那里,或是在老婆床上发的吧?不过这时候莲白也不敢轻易惹恼了他,王八还有翻壳的时候呢?她俏生生的回:“唔,睡着了,梦见某个坏家伙想我了”
许欢回:“他想你的小嘴了”
许欢脱了那层斯文的外衣是混不吝的,这老男人太色,莲白三来二去就被勾上兴致,却不肯便宜了他,打开陌陌约了个帅哥吃宵夜。洗了把脸拿出小粉扑小刷子把自己化的晶莹粉灿,换睡衣前先拍了自拍,睡衣和小脸都粉嫩嫩的,闭着眼睛,睫毛长而卷翘,发给欧阳:“我要睡了哦”
半天,对方才回了一个“嗯”
这回约了个极品。
高个,长相清秀,一件有型有款的白衬衫,隐有肌肉的线条,两人先是找了家咖啡厅喝点东西,两人都是出来玩的,也不知是莲白的手指先挑逗的放在男生的关键部位,还是男生不老实的趁人不备摩挲起了莲白的曲线。
在男生的车里已经干柴烈火到不行,一直到宾馆大厅还在热吻,莲白沉迷于男生浓烈的荷尔蒙气息中时,突然看到一个人。
栗色微卷的长发,精致的眉眼。穿着修身款的白色大衣,静静地站在角落里看着她。
莲白微懵的脑子里搜索了一圈,才想起女生的名字。
蔡琳娜。
和人前表现出那种可爱明亮的的样子判若两人,此刻如同冰雕雪琢的美人,站在霓虹的灯影里,冷漠的看着她。
莲白扭身避开男生的热情,走过去打招呼:“哟,你怎么也在这啊?”
蔡琳娜的目光绕开她,不知落在什么地方,并没有说话。
“跟踪我呀?”莲白嗤笑:“人家欧阳景飒追你的时候,你端着架子,现在人家看你就烦,却干这种勾当,女生啊,还是活的有点骨气点,男人不愿意搭理你的时候,就趁早离开,要不然双方都难看”
蔡琳娜飘忽的目光终于投向她,那双美丽空洞的眼睛让她觉得心里发麻——那眼神就像看一个快要死的人一样。
莲白不由得的退后了一步。
蔡琳娜勾起嘴角,笑了,她的眼睛还是那么空洞,甚至带了一些悲悯,却犹如一个恐怖的漩涡,直直,像要把这所有的光影都吞噬一样。
她启唇:“你——”却像注意到什么东西一样,皱起眉头。
苍蓝色的碎花从足底卷起,然后整个人逸散在风里。
还没等莲白反应过来,蔡琳娜就不见了,霓虹的光影里,只剩下空落落的夜风。
就那么,凭空的,消失了。
莲白目瞪口呆。
“怎么了?”男生过来问。
“你刚刚看没看到这里站了一个小姑娘”莲白紧张的问,她不信鬼神之说,但是一个大活人,竟然就这么凭空的,消失了!
“看到了”出乎意料的,男生干脆的回答:“你朋友吗?长得不错”
“可是……可是,她跑哪去了?”
“那我可没注意,一晃神就没看到了,怎么?”
“没什么,看差了”莲白也不知道是在骗他,还是在骗自己。
昨晚写着写着睡着了,连读书都没所以,不许嫌少!!!
好吧,其实是我对不起亲爱的们,跟你们道歉
其实我也知道少,在考虑要不要停更一段时间,存下稿子,恢复日更,这段实在是太忙了,记得留下意见哈
再也没了约炮的心情,莲白别了帅哥,急匆匆的走了,寝室已经关门了,只好打车到许欢买的那个房子睡,出租车外,霓虹凌乱映照着夜空,就像她的青春上油腻的浓妆。
这个房子自从许欢犯了事,她已经很久没来过了,小区很大,绿化也很好,从小区门口走到单元楼距离有点远,树影森森,即使灯打了很亮也有一种鬼片般的毛骨悚然感。
不知道为什么,莲白找不到单元楼在那里了,她从心里升腾起一股没来由的惊慌,左脚绊右脚,颤栗的几乎要摔倒,却越着急越找不到的路。
莲白没来由的想起蔡琳娜消失前的那个眼神,空洞而又悲悯,仿佛死亡的预示。
就在这个时候,她听见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哒,哒,哒。
此时是午夜十二点,连月光都隐藏于黑暗中,这小区里会有什么人呢,莲白加快了脚步,转了个弯,然而那脚步却不疾不徐的,如影随形。
哒,哒,哒。
莲白不知为什么,心慌到了极点,她不敢回头,拼命找着路。就在她慌得快疯了的时候,她终于找到了那栋熟悉的单元楼。她哆哆嗦嗦的输入着密码,然而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上帝保佑,阿弥陀佛,莲白死命拽着门。
而脚步声,停在了她身后。
莲白全身的细胞已经绷紧了,门,还没开,她僵硬着,转过头。
“小姐,需要帮忙吗?”
莲白一松气,觉得脚都要软掉了,对方是一个面相和善的中年妇女,拎着一个袋子,好奇的看着她:“你怎么了,忘记密码了吗?”
莲白暗骂自己脑洞开的太大,不过已经没了力气,只能虚弱的点点头,侧开身。
女人抿嘴一笑:“年轻人呀,就是马马虎虎的”她走上前,按了密码。门应声而开。
莲白擦了一下额头的冷汗:“谢谢啊”
“不客气,天太晚了,赶紧进去吧”
莲白走进去,门哐当一声关上了,莲白一边向上走,一边问:“您住几楼啊?怎么平时没见过您啊?”
“三楼”。
走廊里只有她们两个人
莲白这才发现,这个女人的脸是那样的白啊!白的像中元节的蜡烛,顺着莲白的目光,她笑了,嘴唇向两侧上弯,慢慢慢慢开到了耳后,像一道裂开的黑色伤疤。
莲白的笑僵住了,她猛地转过身飞速的往上跑去。
到了三楼,莲白拿着门卡几乎是扑进门里,刚关上门,就听见有什么重物重重的扑倒门上。
莲白顺着门框慢慢滑下神来。
这个单元,一层只有一户,而且那个女人输入的密码——正!是!她!家!
“我说你呀,呆在别人家里干什么呢!”门外传来那个女人的声音,娇细细的,在空洞的夜里,清晰地吓人。
莲白颤抖着嘴唇,却不敢还嘴。
“把我的家还给我!”女人的声音变的高亢起来。
“把我的家还给我!”
“把我的家还给我!”
女人一遍一遍的在门外恶狠狠尖叫着,状似疯癫,莲白动都不敢动,半天才打了110,警察说稳住,千万不要开门,他们马上就到。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已经没了动静,莲白才敢扶着墙站起身来。
夜寂静的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莲白长舒了一口气,这晚上发生太多诡异的事情。蔡琳娜突然消失的身影,那个中年妇女蜡烛一样惨白的脸还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她向来不信鬼神之说,但是此时也怕了,她想起学校里的传言,说陈翎春在高中的时候曾经被恶鬼附过身,高三那年几乎都没怎么上学,在精神病院住了很久才好,那蔡琳娜跟她形影不离,是不是,是不是也沾染了什么?
莲白咽了口吐沫,鼓起勇气开了灯,等警察来之前先去厕所洗了脸。清凉的水让意识回归,那些荒诞的画面似乎远了,她抬起满是水渍的脸,一双温柔的手把手巾递给她。她刚想接过来擦擦脸,却骤然僵在那里。
她慢慢转过头,都能听见脖颈处的响声,然而——
旁边,空无一人!
莲白僵硬的转动着眼珠,看向镜子,正中央镜子里映出了一张如中元节蜡烛一样惨白的脸,真真切切的朝莲白微笑着,枯瘦的手从镜子里伸出来,拿着一方手巾”
那笑容慢慢裂开,如同面孔上的裂缝,一直一直撕裂到了耳后。
“把我的家,还给我!”
这章借鉴了日本都市传说中裂面女的形象,感兴趣的同学可以查一下,非常著名的妖魔,在某一部电影里以“杀子之母”的形象出现,很恐怖又非常悲伤地故事
蔡琳娜把果汁上绿色的霉菌刮下来,放进了自己的瓶子里。
她曲曲折折的走了很远的路,才打开一扇陈旧的窄门。
陈九夏已经是那副红色小怪物的模样,气息奄奄,听见动静如惊弓之鸟一样哆嗦着,却努力咧着嘴,装作自己很强大的样子咆哮。
这样子,说实话还真的很像他妈。
蔡琳娜轻车熟路的戴上手套,不顾他的挣扎,把瓶子里的浓液倒进他嘴里,陈九夏的尾巴,四肢都穿了很粗的铁链,每动一下都会流出黑色的脓血。然而他还是一边尖叫一边挣扎着,瓶子里的浓液有几滴飞溅到了地上,发出恶臭的白烟。
黑暗的地下室突然闪过一个身影,蔡琳娜把最后一滴灌进去,然后抬起头,问:“怎么样了”
“差不多今天晚上,她就会死了”獠仲毕恭毕敬的回答。
蔡琳娜点点头,微笑,低头看向陈九夏的眼睛:“你呢?九九,你还有多久才会死?”
陈九夏突然停下挣扎,僵了,然后突然地大嚎起来,他的声音模糊不清,但依然还可以听出来某一个音节:“妈妈,妈妈,妈妈“
许欢用妻子的存款暂时支撑住了,公司有了回转的余地。
小区三三两两的灯光中,有一盏属于他!灯光下是他美貌的妻子,和丰盛的晚餐,以后还会有个可爱的孩子,但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期待回家过,斗志昂扬过,他甚至在某个瞬间暗自许诺,以后再也不找女人,就守着妻子,好好过日子的日子
许欢每一步都走的意气风发,他没注意黑暗中,电线杆上停了一排乌鸦,朝他发出畅快的鸣叫。就像是……不怀好意的笑。
阴云密布,残月带血。
“我回来了”
一室明亮的灯光如倾倒的水,妻子坐在沙发上看一本杂志,见他回来含笑着迎上去:“今天怎么这么早”
她穿着白色的网眼针织衫居家服,露出精致的锁骨,肌肤如玉,柔亮的长发温婉的盘起来,虽然已经人到中年,却比少女还多了几分韵味。
“诶?还没做饭么?”
“还没好,你先等等,喝点水暖暖身子”妻子给他倒了一杯水,他肠胃不好,她给他备的一直都是柠檬蜂蜜水
他们在餐桌的两端坐下,厨房里隐隐传来香气,他得意的把公司的状况向她说了,她含笑听着,半晌才道:“那真好,以后你就不必那么累了”
“这次多亏你”他心中感动,去握她的手,纤细的手指,银光熠熠的戒指。她用另一只手覆住他的手:“说什么傻话呢,我们是一家人”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许欢感慨道,第一次良心发现:“我不是一个好丈夫”
“为什么——”妻子似乎有些恍惚,还是笑了:“你听我讲个故事,就知道为什么了,正好讲完了,饭就好了”
许欢做好准备听他们恋爱时候的旧事——那是多久之前的前尘过往,他连那时候她的脸都记不清了,只隐隐记得似乎是活泼爱笑的女孩,与日后阴郁黄瘦的样子差之甚远。
没想到妻子讲的,真是个故事,准确来说,是隐隐熟悉的童话。
公主从贫瘠的小国,随着浩浩荡荡的嫁妆,嫁给了强大的君主。
随着新兴革命的兴起,新贵族如同春笋一样涌现,旧日王室的骄傲,像破旧而华美的袍,虽然看上去美丽,却不堪一击。
他的夫君是一位英雄,他领导着他的国家发动了一场又一场的战争,占领了无数丰饶的国土,他已经有了两个孩子,却没有一位德行和美貌兼备的王后,因此他以强大的军事力量和无数令人眩晕的财产,到那个古老却骄傲的小国求娶了她,或许他骨子里传统的,相信只有旧日的贵族,才能教养出真正的公主,他并不知道,当她从四轮马车走下来的时候她有多么的害怕,怕自己表现出不得体的惊慌失措,让他觉得自己配不上他的后冠。
他是一个英俊又风趣的男人,挺拔高大的身躯,黑色的卷发,笑起来的时候如同马德里的日光,他亲吻她的手指,在她耳侧告诉她:“你比我见过的任何姑娘都要美丽”
调情基本上是每个女人的本能,但公主生长在礼法森严的环境,她并不知道该在这个时候如何回应一位男子的热情,因此她只能道谢,并回应一个骄矜的笑容。
因为过于紧张和羞涩,她没看到国王脸上一闪而过的失望。
于是国王的注意力投入到旁边的侍女——她和公主长得很像,除了纯金的发质和湛蓝的眼睛,她有一双妖娆的褐色瞳仁,像宝石一样灼灼的发着欲望的光。
“她叫芙蕾雅,和我从小一起长大”公主介绍道,甚至因为能找到一个话题和国王谈天而感到高兴
国王敷衍的点点头,继续把殷切投给她:“想吃点什么吗,我的公主?”。
国王和她想象中的英雄一模一样,在没有什么人能比此刻的她更幸福。他们举行了盛大的婚礼,然后呢?却没有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为什么?”许欢问,他心情很好,愿意配合妻子偶尔的小幼稚。
“因为公主缺乏情趣,她把全部的心神都用来辅佐国王,和教养国王的儿女上,她是一位仁慈而贤能的皇后,大臣们都这么说,然而她却不是一位合格的妻子,因为在人前,她可以做一名完美的贵妇,但在床上,她并没有国王所期待的表现
这是一个自由的年代,理论上,男人有资格追求任何一个他为之心动的女人,尤其是身为这个国家最具权势,且最有魅力的男人,国王有大好的资本去狩猎绝色女子。
他喜欢久经欢场的贵妇,也喜欢山林里质朴简单的乡村女孩,常常打着打猎的旗号和他心爱的女子在森林里偷欢,半夜公主醒来的时候,会发现枕边已经凉了,而宫殿深处,传来快乐的吟哦。
公主并没有发作。
因为她并没有一个强大母国可以作为后盾,但更重要的原因是,她深爱着这个男人,因此她尽管每日以泪洗面,也不愿意和他争执
公主后来怀了孕——国王再怎么荒唐,也只会让公主怀上他的血脉,公主每天抚摸着肚子,轻柔的告诉肚子里的宝贝,父王母后都非常爱你,你会是未来最强大的国家的储君。
然而就在公主的孕期,国王的所有猎艳行动宣告终止,他温柔体贴的每日待在公主的寝殿,每个人都说,国王一定是世界上最好的父亲。
然而,只有公主知道。
国王用几分钟时间向她表达爱意,几分钟时间亲吻他未来的子嗣,然而剩下的时间,全部用来拥抱那个失手把调羹掉在他身上的女子——芙蕾雅。
公主的容貌绝美,却因为怀孕而显得枯凋,而和她想象的芙蕾雅,却美得艳光四射,而且她善于调情,国王没有去想多少男人才能调教出这具让人色授魂与的身体,他沉迷于从未有过的激情和活色生香的身体中——芙蕾雅了解男人,他从未真正得到过他,他急切的像是初恋的毛头小伙子,然而因为她的推搡和娇嗔,讨不到便宜。
公主每日听着国王和芙蕾雅的欢声笑语,独自一个人枯坐着,仿佛一只离了水的玫瑰,越发的枯凋。芙蕾雅甚至在帮她梳妆的时候忍不住嗤笑,是啊,镜子里曾经想像的两张脸,一个因为爱抚而显得活色生香,一个却因为愤怒和悲伤而失去颜色。
“从小你就喜欢抢我的东西”公主看着镜子里芙蕾雅的眼睛,静静微笑:“每一次,每一次我都让你”
“是的,殿下,谁让您总是守不住您手里的东西呢?”芙蕾雅认真的梳理着公主的金色长发。
“小时候你喜欢扮公主,但是,一次都没有扮成”公主故作轻松的微笑:“有些东西即使我给你,你也拿不到,你信不信?”
这一次,芙蕾雅没有说话。
但尊贵的公主触怒了国王宠爱而过分骄纵的使女
在下午公主沐浴的时候,芙蕾雅把她反锁在浴室,热气使公主窒息,她拼命拍打着门,但是却没有任何作用,芙蕾雅就在门外,她就在门外啊!
国王正好赶到,听到公主的哀嚎声,他踢开门把她抱出来。
公主的命保住了,然而她早产了,孩子一男一女,都很漂亮,却因为窒息太久,成了死胎。
公主的命保住了,然而她早产了,孩子一男一女,都很漂亮,却因为窒息太久,成了死胎。
许欢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却又说不上来是什么,只得笑笑:“这故事真长,饭熟了吗?”
妻子回头看了一眼,高压锅正在火热的蒸腾着,然后摇摇头:“没有,你继续听我说”
公主爬在卧榻上怮哭,国王坐在卧榻前,握紧她的手。
“芙蕾雅,芙蕾雅,陛下,请处决她”公主哀求。
国王答应了,却没有去做。
公主失去孩子之后每天沉浸在悲痛之中,不知今夕何夕,然而还是有一天被午夜的欢笑声惊醒,她擎着蜡烛,一步一步穿越了宫廷长长的走廊。
这个国家的国王,她孩子的父亲,正抱着杀死孩子的凶手。他的头深深的埋在玫瑰色的胸脯上,而那个女人不断发出的快乐的吟哦。
公主呆在那里。
然而这呆滞只有一秒,一种巨大的力量瞬间充斥在她周身。
“请接受我吧”
蜡烛的光把公主的影子拖得无比巨大,额头上羊角阴影开始显现。那一刻她听见魔鬼的降临——他比上帝更快的听到她的声音。
国王和芙蕾雅回过头,看到了公主青色的脸。
公主拖着裙裾离开了,她怕下一秒就会控制不住,扑上去做一些让自己都感到害怕的事情。
“请接受我吧”
那声音仿佛一声叹息,被公主踩在脚下。
之后的日子,公主与鸦片酒和彻夜的舞会作伴,浑浑噩噩度日,那些近臣怀诡谲的目的,奉迎着美貌且迷蒙的皇后,睡与醒没有任何区别,每一次空虚的放纵之后都是更加强大的空虚,不知今夕何夕,侍女们都退避三舍。
有一天她从宿醉中醒转,很久没见的阳光映照在她的脸上,床侧站着一个人,高大,英俊,棕色的眼睛,她慵懒的想,这人真像她少女时期幻想中那个能把她从严苛礼教中拯救出来的英雄,然而当涣散的意识聚拢,她才发现,站在她床头的人是她的丈夫,这个帝国的王。
公主并没有惊慌,她再也不是那个会因为他一句话而小鹿乱撞的小姑娘了,但是看到久违的爱人,她的眼睛里还是泛起了潮,因为这个,她侧过头避开了国王的目光。
国王没有恼怒,反而差使侍女:“扶王后起来”
“待会有一个晚宴,庆祝我们军队的胜利,你和我一起出席”国王说。
公主很久没有出现在这样正式的社交场合了,她睁开迷蒙的眼睛:“您又需要我了,殿下?”尽管已经结婚很久,她的声音一直带着少女的娇柔,尽管她努力嘲讽的笑着,还是难以掩饰那种因为深爱而忐忑的颤栗。
“是的,我亲自来邀请你”国王按按她的肩膀:“请盛装出席吧,我的皇后”
公主用脂粉和香水将自己枯凋的脸装点成原来的模样,可那双憔悴的眼睛,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而且她发现她的头发不再是那种骄傲的金色,远远看去,反而是一种暗淡的灰白。她心中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但是,她还是去参加了国王的宴会。
在宴会上,国王高调宣称,她,不过是为了谋求富贵假冒公主的女人,而真正的皇后,披散着高贵的金发,美貌绝世的——芙蕾雅。
她哭叫着,挣扎着,但是没有用,在座的每个人都知道国王的说法何其荒唐,但是没有人愿意站出来,为她说一句话,荒诞的宫廷秘史从来不是大臣们能够关心的,国王的妻子是某国的公主,他们知道这个就够了。
她终于敌不过被卫兵抓起来的时候,从乱发间看到了芙蕾雅的脸,高贵的,美好的,盈盈挂着泪滴,就像受尽委屈的天使。
她恍惚间想起,小时候的游戏中,她拒绝把自己的王冠节给芙蕾雅戴的时候,芙蕾雅也是这样一付眼巴巴的表情,她怎么能被这样的外表蒙蔽了眼睛?她怎么能把一条蛇捂进胸口?
卫兵拖着凄惨的“假皇后”离开宴会的现场,留下一道蜿蜒的血痕。
没人知道,那一天,是她的十九岁生日。
在那一天,上帝放弃了她,魔鬼轻轻地对她唱着古老的童谣:“请接受我吧”
公主被扒干净衣服,最古老最尊贵的皇族血脉,沦为几个卫兵泄欲的工具,最后她被塞进了满是钢钉的木桶里,从山坡上滚落,每一次颠簸,那钢钉就深深的嵌进公主的骨头。她哀嚎着流进了最后一滴血,才人不人鬼不鬼的死去。
餐厅里静默无声,许欢勉强的笑道:“这段我好像有印象,不过小时候的故事,不都是坏女人受到的惩罚吗?怎么到你这……”
“坏人怎么会受到惩罚呢?即使是完全对等的条件,她够坏就每次都能赢,如果想要坏人受到惩罚,只有一个办法”妻子静静的笑着:“让好人变得更坏”
厨房里传来隐约的香气,许欢动作夸张的吸吸鼻子:“什么味道这么好闻啊?我要尝尝,快点,我快饿死了”
“可是故事还没讲完”妻子微低着头,眼睛在阴影里,看不真切。
“还没完?这不已经是结局了吗?”
妻子起身去盛了两碗汤和米饭和汤,她说那汤是木棉花薏米猪骨汤,南方的做法,许欢喝了一口,粘稠而芬芳,他从未喝过这样美味的汤。
“一边吃饭,一边听我把故事讲完,好吗?”妻子说。
许欢有些发寒,想要拒绝,对上妻子的眼睛,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妻子继续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