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刀鬼娘:嘘,我怀了一个鬼宝宝

  景初一直泰然处之,并没有什么问题,我一看人家这么坦然,我简直是个禽兽啊禽兽……几乎是贼眉鼠眼的收拾着东西。
  “陈翎春?”
  “啊?啊?”
  景初皱了皱眉:“你慌什么?”
  你管我慌什么!我纠结了一下:“我胃疼”
  他走过来,年轻男生温热而好闻的气息笼罩着我,一只手放在我胃上,我一激灵马上跳出八丈远,他又皱眉:“你干什么?”
  这声音已经有点不高兴的意思了。我挠挠头,半天没说个所以然来。只能故作凶悍的说:“你突然靠那么近谁不吓一跳啊!走开走开,我在收拾东西,别给我添乱!”
  他似乎有点生气,转头就走。然后是外面门被甩上的声音。
  我长出了一口气,这混蛋再不走,我特么能把内裤塞到羽绒服里,他一走,我这羞耻感也就淡了些,忙忙叨叨的把行李都整理好,然后去厕所洗手,这时候,我才突然发现一件事……
  我胸口的绷带,被换过了……我扯开衣服,仔细看着,的的确确,绷带……
  梦里的情景又出现了,我什么也没穿的泡在浴缸里,他似乎在帮我洗澡……停停停,不能再想了,扫黄的该来了!
  我跑出卫生间,到客厅一把拉开窗户,阳光和新鲜微凉的空气同时涌进来,我用力呼吸了加下,让脸上的高热散去。
  绷带嘛……有什么的……话说在医生眼里我们就是一堆碳水化合物啊化合物……这绷带尼玛就是他给我绑上的,就算换个绷带,我有什么资格装三贞九烈啊……
  这时候,门开了,景初进来。拎着饭和一束花,冷淡的问我:“你怎么坐在窗口?”
  “我头疼……”
  “很好,那么下次是哪呢?牙髓管?”
  “……”
  他把白色玫瑰花插进桌上的玻璃花瓶里里,看起来水灵灵的,纯净又清爽,我凑过去闻了闻,还有香味,只是很淡。
  他随后去厨房热饭,我就坐在餐厅旁边等,他买的港式菠萝油,奶茶,叉烧,虾饺,还有烧味双拼,闻起来很香,我确实饿了,扑过去大吃了一顿,我狼吞虎咽的时候,一抬头,他正看着我。
  “看我干嘛啊?”我嘴里含着东西,含含糊糊的说:“你咋不吃啊?”
  他摇摇头:“你吃吧”
  “这老些呢!我也吃不了啊!”
  他这才慢条斯理的挟起一个虾饺,放在嘴里,嚼了几下,然后笑了。
  他笑的时候很好看,那种精英式的冷漠一下子就淡了,是我喜欢的样子。
  “笑什么啊?”
  “吃饭吧”他说:“吃完了就告诉你”
  我扫荡完饭,随手那个一个灰色的抱枕坐在窗前晒太阳,H省跟我们东北不一样,即使是冬天,日照也很足,而且太阳金晃晃的,很漂亮。
  他洗完碗,出来泡茶,玻璃的茶具很考究,他泡茶的样子也很好看,然后把一杯淡黄色的暖茶递给我,我捧在手里暖手,一口一口慢慢的喝着。
  “你刚才笑什么啊?”
  阳光打在他的脸上,很白的皮肤,高挺的鼻梁,笑的弧度很柔和,他温柔的像一幅画一样不真实:“我是笑,以后我要学的东西,还真多啊”
  “哈?”
  他看我一脸懵逼,就探身过来揉揉我的头发:“原来以为会做东北菜就行了,没想到,现在还得学着做港餐——你不是喜欢吗?”
  “我?我,我,我喜欢跟你有什么关系”
  这个词的尾音,收在唇齿相依的温存中,他有很长,很安静的睫毛,唇间的温度轻轻摩挲着我的嘴唇,我惊呆在那里,他的手伸过来,拿掉我的手里的茶杯,然后慢慢的俯下身,把我压在地毯上。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但我已经记不住感觉了——我可怜的脑子里,这是我的初吻,我只记得阳光斑驳的光点,白色玫瑰似有似无的香味,以及他驼色的毛衣柔软的质感,他的味道,薄荷一样清冽,
  结束这个吻的时候,我的大脑已经变成了一团浆糊,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从我身上撑起来,然后看了我很久,才开口:“陈翎春,我……爱你”
  我完全懵逼状态,难以置信的抬头看他:“大晨……”
  “景初”他突然强调,然后说:“这么叫我就可以了”
  “可是…”
  “这是我第一次爱一个人”他慢慢的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你会高兴,所以我买了花,戒指,还有准备了烟火——虽然我觉得那个东西很蠢,我长得还行,赚的也算多,性格虽然经常被人吐槽,但是我会对你很好,不会做饭,但是为了你可以学,重要的是,我永远不会不辞而别”他摸摸我的头,然后笑了:“我会永远陪着你”
  “所以,你,会爱我吗?”
  @ZeroJYX 2016-03-05 01:02:00
  额,今晚怎么不更新了?

  -----------------------------
  因为太困睡着了,但是还是半夜起来更了
  @像风一样自由丶 2016-03-05 00:25:00
  今天我很开心 因为工作有进展了 晚安

  -----------------------------
  加油加油!
  我回到黄七太奶那里的时候,她正在盘腿打坐,看到我就慈眉善目的笑了,好像我奶奶——虽然这类仙家都可以随意改变相貌,但是这样服老的,还是比那些一千多岁还要当小妖精的可亲的多。
  “哎呀,春妮儿回来啦,事给太奶办的咋样了?”
  “那货让我连锅端了”我说:“跟您想的不一样,虽然是黄家人,但是也是被人利用的玩意儿而已,也不是他在作怪”
  “不论是不是,黄家人在外弄事,就得收拾啊!”
  “太奶您说的是”
  “过来,让太奶瞧瞧,哟,是受伤了吧?”
  我顺服的走过去,点点头,她摸摸我的脉,随即招招手,一个小黄皮子刺溜一声上了炕,衔着一个白色的小瓶子,黄七太奶拿着小瓶子,倒出来,念念叨叨的说:“这是我师父炼的丹药,就剩下这么一颗了,早就算准了,你回来得负点伤,吃了吧”
  我拿着那小药丸,迟疑了一下,还是送进了嘴里,黄七太奶笑了笑:“不怕我害你啊?”
  我摇摇头:“您要害我就早害我了”
  黄七太奶噗嗤一声笑了:“这小东西,要不然太奶疼你呢!好啦,好啦,这去六合的法子,我也给你研究出来了,你可以从六合到你想去的地方,到那,太奶就帮不了你了”
  “我知道我知道,谢谢您”
  她递过一个纸包来:“这方子,就写在上面,今儿晚上你按照上面说的去做,就能去六合了,记住啊,你的肉身要让人好好守着,这次离魂会很久,万一出了事,就完了”
  “知道啦!”
  原以为她还会刁难刁难,这么痛快的给了我,倒叫我有点不安,不过这时候也没时间怀疑这怀疑那了。
  拆开纸包,里面是一小把香,还有黄七太奶龙飞凤舞的繁体字,大意是说,让我在子时时候燃起这香,然后闭目诵前尘妙法愿许经,灵魂若有缘法,就能进入六合之梦。
  黄七太奶特地嘱咐,这香是古法制作,引梦川,早已失传,现在只剩下最后这一小把,我若是不能一次成功,就白瞎了。
  我回家收拾了东西,然后就等待晚上的到来,十一点多的时候,四喜才跑过来:“不好意思啊老大,兑老师总有活儿让我做,到点了吗?”
  “到个屁,再等一会”我没好气的说。
  这时候,我手机响了,我接了恩恩两声,景初就走上来。
  四喜目瞪口呆:“景,景主任?你怎么来了?”
  “我和你们一起去”景初说。
  “哈?”
  四喜顿时傻了,马上把我扯到旁边:“喂!这种事你让外人搀和合适吗?”
  “毛线外人啊!”我不耐烦的拍开他鬼鬼祟祟的大脑袋:“都他妈的跟你说一万次了,他是大晨”
  “啧,陈翎春你怎么就这么蠢呢!还大晨!那玩意儿也没确定呢不是?你就让人家搀和这种事啊你!”
  “没确定你妹!我说他是大晨他就是大晨!再说了,你知道现在我是什么人吗你?”
  “你除了弱智还有什么拿得出去手的身份啊?”四喜急了。
  我气了,回身一把挽住景初:“我还真跟你隆重介绍一下,老子现在是SS研究部高级研究员,景主任的女朋友!怎么样?这身份够拿的出去手吧?”
  四喜呆了,胖手指指我,又指指他:“你们……”
  景初耸耸肩:“如你所见”
  四喜顿时发出一声哀嚎:“景主任,你是不是被下降头了,怎么男女都不分了你?”
  我顿时一跳而起:“去你妹的仇四喜!你会不会说人话啊你!”
  四喜吃了一打,气鼓鼓的,好几次抬起头偷看景初:“景主任,她说你是大晨……”
  景初扶了扶眼镜:“所以我就是啊”
  四喜顿时炸了:“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是大晨呢?你开玩笑吧你!”
  “别他妈的争论了,时间快开始了……”
  这次托我男朋友景主任的洪福,找了SS研究部的一个全封闭房间作为出发地点,为了避免离魂太久,身体出现衰变,我们三人泡在一个半圆形的营养液里,景初说,在这个营养液里,即使一个月不吃饭,不动,也不会出现器官衰竭,或是肌肉萎缩之类的问题。
  我点燃了那根香,气味很淡,然后开始默默诵经。
  这香气能送我们的灵体去六合,但是归根结底,还是看运气,如果没那时运,也是百搭,我小的时候有离魂游六合的经历,也常常游走于灵界,离魂对我来说并不困难,念着念着,一阵白光闪过,我跌倒在了地上。
  卧槽?这么快?
  荒草蔓延到天际,秋风从天地间呼啸,旷野,荒无一人……
  我起身,茫然的环顾四周,只有风在吹过的荒草在我周遭,我喊了几声,但只有空旷的回音。
  按理来说我现在已经在六合之境了,这里是个四维世界,不同地点不同时间的事情会同时存在,比如你可以在这里可以同时看到汉武帝和拿破仑。
  所以……我现在是身处在哪个时间节点上?景初和四喜呢?是去了别的地方,还是根本就没过来?
  我茫然的在荒野走着,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抬起头,发现是一只死的不能再死的鸡——已经腐烂了,肚子满是蛆虫。
  我干呕了一声,赶紧快走了几步,突然听到一阵歌声:“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 一蓑烟雨任平生哇”
  是个年轻的男声,有人就好,我连忙大喊:“喂!有人在吗?有人吗?”
  前面的蒿草沙沙的响了几声,一个穿着清布长衫的青年探出头来:“姑娘,是你在唤人?”
  他个子很高,又白又瘦,长相普通,但眉眼弯弯,一付笑模样,我刚要说话,就看他身后扛了一面旗,上书:“铁口辨吉凶,通天说阴阳”
  草!同行啊!
  “那个,这位先生,我能问您一下,这是什么地界儿吗?”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似乎觉着我奇装异服的,还是笑眯眯的回答:“这是奉天的盖锦县,卧羊沟子”
  卧羊沟子什么鬼我不知道,但奉天我知道呀,可不就是沈阳?难不成我还在东北这地界儿?
  “那,现在是什么年头?”
  “民国五年”他依旧笑眯眯的说。
  我看他穿衣打扮就料到了,约莫是民国年间,那是个乱世啊。
  当务之急,我是要确定四喜和景初没事,然后找到六合的临界点,六合有三千五穷世界,我得凭着感觉找到它的边界,至于怎么找我也没什么头绪,先找个六合中人问问再说。
  六合之内,由其他世界映射出的【片段】而成,所以我看到的场景不是真的,这人也不是真的,只是其他世界投下的影子而已,说白了就像是一个梦境,而真正的六合生物,是可以在这些世界中自由行走的。
  而我现在八成就身处民国五年的某个世界里,而这先生只是这个普通人。
  “姑娘,还有别的事吗?”他问。
  “没了没了,先生这是要去哪啊”
  “乱世浮萍,四海为家,从有缘处来,去有缘处去”他文绉绉的说。
  “先生是阴阳先生?”
  他点点头:“姑娘要测个前程?我看姑娘天庭饱满……”
  “不用了,我六十四卦,流年运气歌背都背下来了”
  他噫了一声:“姑娘祖上是吃这口饭的?”
  我扯扯嘴角:“说出来吓死你,我太爷爷是六界第一阴阳师”
  他笑笑:“莫非是张天师的嫡传?”
  我摇摇手:“说了你也不知道”
  “出来混的阴阳先生都这么说”他笑笑:“那这位姑娘,天色将晚,你是要去哪?”
  我想了想,也没什么好去处,不如跟着这位同行走了,便说:“先生,我和家里人走散了,眼下这荒郊野岭的,也找不到出路,能否暂且跟着先生走到县城?”
  我是猜的,那个年代的阴阳先生,老在荒郊野外呆着算怎么回事啊?得有人才能算命啊
  “这个……”他挠挠头:“不妥吧?”
  “有什么不妥的”我打量了一下,这货比我大不了几岁:“先生方外之人,还在乎这些俗礼,另外你别看我穿的这一身奇怪,其实我是阴阳世家出身,走吧走吧,我保证从这走出去,就不烦你了”
  这人的性格很好说话的样子,哦了一声,就答应了。
  他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跟,我看到他的鞋似乎穿了很久,都开口了,这时节冷飕飕的,他也不嫌冷。
  突然间他停住了,用一种很兴奋的语气喊:“今天走鸿运了!”
  “鸿运?你捡到金子了?”我疑惑的走过去,却见他提起那只腐烂的鸡的后爪,兴高采烈的说。
  “喂!你把它提起来做什么啊!”我捂着鼻子避开。
  “今天晚上的有肉吃了!”他兴奋的说,又看看我,慷慨的说:“我分你一半!”
  “卧槽?你不会要吃它吧?大哥,它,它,它都烂了好吗?就,就不能让它入土为安吗?”
  “可是我都好几天没碰过荤腥了”他说,舔舔嘴角。
  “可是……”
  先剁掉鸡头,把腐烂和内脏切掉出来,再把生活煮水,烫,将鸡羽毛干净的拔掉,然后放血,他的动作干净利落,等他将鸡肉放在小锅里煮,慢悠悠的撒着佐料的时候,我还目瞪口呆。
  “诺,你要不要吃?”他撕下一块肉,递给我。
  此时已经是晚上了,月到中空,分外寒凉,我们栖身的破庙里,风声尖利,只有这么一小锅温暖,和一小团火焰。
  不要跟楼主学……
  晚睡真的不好
  第二天早晨看
  也是一样的…
  ……不要带坏你们……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来,天太冷了,而我肚子太饿了,而且……算了,不说也罢。
  “先生……那个,你师承何处?”
  “这个啊……”他低头拨弄着火堆,让火燃的更旺一点,然后抬起头,笑眯眯的说:“太久了,我都不记得了”
  “哦”
  一阵沉默,我抬头看着破窗外隐约的月光,以及呼啸而过的寒风,这一切都并不是真的,可这寒冷,偏偏又那么真实。
  “先生”
  “嗯?”
  “下一步你要去哪里呀?”我说。
  “去前面的村子吧,好像叫羊腚村”他拍拍口袋:“这样的好运气可不是天天有,干粮快吃完了,我得去挣点钱”又看了看我,才说:“放心吧,跟着我你不会饿死的”
  我看了看他露个了窟窿的破衣,噗嗤一声笑了,这货还挺乐观。
  他把火堆挪窝,扫扫灰,指着温热的地面说:“姑娘,你睡吧”
  “呃,那你睡哪啊?”
  他想了想:“虽然说男女授受不亲,我应该睡在外边去,可是天太冷了,会死人的,我看姑娘也是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我睡在供桌上怎么样?我可以把我的刀给你,我要是敢不规矩,你就一刀剁了我”
  “……不用了,我对我的姿色很有信心”
  他翻身躺在供桌上,我睡在被火堆烘烤过的地面上,虽然还是漏风,但是起码暖呼呼的,能睡着。
  “姑娘,我还没问过你名字呢”
  “我叫陈翎春,令羽翎,春日的春”我说。
  “哎!我们是本家!我也姓陈”
  “我知道”我缓慢的看着眼前清冷的长刀,那刀的戾气我无比熟悉,那是他刚才给我的,轮回。
  你叫陈望予,字游兮,日后的六界第一阴阳师,贞胜先生。
  虽然暂时还是一个用轮回收拾死鸡的神棍……
  “你知道?”他疑惑的问我。
  “啊,没什么,我走神了,先生你尊名?”
  “我叫陈望予,字游兮”他说:“你叫我游兮就行了”
  “……我还是叫你先生吧”这尼玛长幼有序啊!
  “姑娘,天色不早了,明天还要赶路呢,你歇息吧”
  “嗯”
  黑暗中,我睁着眼睛。
  我当然睡不着,乱七八糟的事情一堆,首先我究竟到那里去找景初和四喜啊我靠!六合有三千无穷世界,我连怎么出这个世界都他妈的不知道!去六合的边界倒是不难,最好能有人引路——可是老也没有人引路可怎么办?要知道我这种情况,如果回去,就再也不可能进入六合了——换言之就是,再也救不了团子和欧阳了。
  想起团子和欧阳,我心里一阵绞痛。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预感,他们俩还活着……虽然这几率很低,但我不想放弃。也不能放弃。
  现在暂时还是呆在这个世界里吧……毕竟我遇到太爷爷,是巧合还是机缘还未可知。说不定这是天道在告诉我什么。
  我侧头,看了一眼供桌上睡相很丑的少年。
  我想了一百万次太爷爷的长相,都是白胡子,仙风道骨的模样,没想到他少年时,居然是这么个呆萌呆萌的阴阳先生,笑眯眯的,很好说话的样子。
  “我吃……两个鸡腿……”他突然含含糊糊的说梦话。
  ……不过暂时还很衰就是了。
  
恭喜发财,大吉大利!【抢红包
  今天心情很差,发生了一些虽然可以强颜欢笑
  但是实际上心情很惨淡的事情……谢谢姑娘们等我……但是今天更不了了……明天双倍π_π
  虽说破庙,寒风,我睡着了倒是睡得很熟,梦都没做,第二天一大早睁眼的时候,先生已经不在了,我披了衣服,睡眼惺忪的从破庙里走出来,看见他在练武,我虽然不懂武术,但能看出来他这套刀法漂亮极了,而且身子腾挪看的出功底,八成是童子功来着,他看我醒了,就收住刀,傻乎乎的笑了:“姑娘,你醒了啊”
  “你这是什么刀法啊?”我问。
  “家传的”他笑出一口白牙:“你也懂刀?”
  我看了看,轮回在他手里是一把方厚的环炳刀,文弱和霸气粗蹂在一起,很奇特。
  “不懂”我摇摇头:“随便看看”
  他点点头,从院子里用个破泥盆端着一盆水过来:“这是我早晨烧的,你梳洗吧”
  ……这货难道是传说中的暖男?
  梳洗之后,我们俩分着吃了他的最后一个干馒头,就向前面的村子里走去,我仔仔细细的观察,并没有发现灵力波动奇异的地方——从这个世界出去的节点,不在附近。
  倒是感觉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气息……
  “姑娘,门前有柳树加火烧窑!这村必有灾啊!”
  “是啊,整个村子都披麻戴孝,能没灾么?”
  我们站在村口的大柳树旁边,村里的到处张挂着白色的灯笼,几个披麻戴孝的女人哭哭啼啼的,家家都挂着桃木剑,镜子,黄纸符等东西。整个气氛凄惶惶的,很是瘆人。
  “这是在怎么了,大娘”他扯住一个披麻戴孝的老太太:“发生什么事了?”
  “还发生什么事?”老太太还没说完,尾音就颤了:“赶紧走吧!这里的人,全都要死了!”说完她就坐在地上,嗷嗷大哭起来。
  她这一哭,带动整个村子都哭了,无论是七尺男儿还是垂髫小童,都哀哀哭着,如同丧歌的合奏,瘆人极了
  “你们别哭了!”
  我还在想,谁嗓门这么大,就发现我身边的先生不见了,一抬头,这货正站在一块巨石上朝村子里喊话:“大——家——别——哭——了——有什么问题!咱们一起想办法!我是阴阳先生,我能帮你们!”
  他站在青石上,穿的破衣褴褛,一遍一遍大声喊着。
  我扯扯嘴角——多年跟人打交道,我已经知道了这行的禁忌——不要太主动,也不要太和颜悦色,不说话等着人来求才显得高深莫测,不过很显然,我的“太爷爷”并不懂这个。
  人群波浪一样的哭泣声被打断了,村民们都大张着嘴看着他,然后一阵窃窃私语:“这人人谁啊?”“张天师都没办法的事,他搀和什么?”“这么年轻不靠谱啊!”
  ……一见到“圣僧”就涕泪横流的西游记酱油们,你们骗了我很多年啊!
  后来总算知道了原因。
  村子里闹僵尸。
  由来已经不可考了,有人说是偷情被撞的小寡妇,跳河后还魂来村子里索命,有人说是XX家的老太爷,没好好安葬,祖坟风水又坏了,因此成了僵尸,还有人说是某个横死的小贩……怎么说的都有。
  重点是,这村子开始死人了。
  一开始,只是孩子们玩耍的时候,发现死人的零件——村子小,谁家丧事都是一块办的,明明最近没什么丧事,可是村子里频频出现零部件,浓汤里出现的一根人手指头啦,野狗叼着的半个胳膊啦,小孩子拾荒的时候捡到个骷髅头啦——
  当时并没有引起村人们的恐慌,兵荒马乱的年头,一点零碎算什么,兴许是山上的土匪杀的皮子——可是他们忘了最近的土匪窝,离这里也有几十里地。
  真正引起众人恐慌的,是一个放羊的孩子,叫丫儿的,早晨到后山上放羊,回来就不见她了,爹妈慌了神,满山找,后来找到一具小小的尸骸,白骨上只剩下些肉沫。
  这山上,是没有狼群老虎,唯一一个凶兽,是隔座荒山上的花脸狼(金钱豹),也有好些年不出来祸害人了。
  而那小孩的骨头就白生生横在那,是怎么回事?
  那时节,大家伙还没往僵尸那边想,主要还是寻思着是不是后山来了什么新的猛兽祸害,几个猎户把猎枪都拿出来了,晚上轮流看守村子,然而丢孩子的事,还是越来越多。
  村里有个私塾,周围几个村子的孩子,都打这私塾读书,私塾先生听说了有猛兽来的事,特地早放了学,特地嘱咐了赶紧回家,不能玩太晚,然而还是有几个熊孩子,仗着初生牛犊不怕虎,跑到荒地里撒欢儿。
  据村长家的大欢讲,他们当时正在荒地上互相追着玩,突然看见一个怪物打山下慢慢走上来,脸看不真切……只知道眼睛是红色的,十分瘆人
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