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夫—京都名妓,风流寡妇,钱王,刀客,枪神,悍匪横行天下

  又过了三十招,吉川大郎还没有打中猴拳老头。相反,一味猛打,狂攻的他有点气喘不钧了。他又大吼一声:“呀!”再奋力狂挥了十招,依然没有沾到老头的边际。额头上见汗的吉川大郎,猛喘了两口气,攻出的手脚开始慢了些。在跃跳着的猴拳老头一看对手额头上见汗了,出招也缓和了,以为对手被自己拖得差不多了,自己反击的机会到了。猴拳老头昂头“吱!吱!吱!”叫了三声,一边似猴子一样翻滚着身体,一边双钩连连击向吉川大郎。额头见汗的吉川大郎,一边气喘喘地挥手连挡老头的双钩,一边开始慢慢地退。猴拳老头一边吱吱地叫着越战越勇,一边出手越来越快。只见他身体时而翻起在空中狂击吉川的上半身,时而又在擂板上贴着滚向吉川,双钩猛击吉川的双脚。他就是一只活脱脱的猴子,双钩狂舞地逼得吉川手忙脚乱连连后退,双手乱挥。中方观战的孙绿堂几个人频频地点头,日方的秋野他们气得直跺脚,不少观众甚至忍不住喝起彩来。台上占了优势,主动权的老头听着观众的喝彩,更加斗志昂扬,一声声吱吱吱叫过不停,双钩更是闪电般地朝着吉川狂击。手忙脚乱的吉川,一边退,一边嗷嗷嗷怪叫着,显得狼狈不已。连黄虎都被台上老头的滑缉与出招看得笑起来了,老头指东打西,双钩不时地击在吉川身上。身上连连挨了老头几钩的吉川大郎开始头乱摆,身体乱摇,步伐踉跄不稳了。眼看吉川大郎撑不下十招就会落了,他的身体已经从擂台中间退到前边沿,五六步就会被逼下台。又过了七招,倒退的吉川大郎离前沿只有三步不到了。不少观众激动得站起来高呼:“老英雄把日本人打下台,老英雄把日本人打下台……”在观众们的声声高呼声中,台上的秋野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他不忍看着自己的同类惨败倒下擂台。猴拳老头胜利在望,吉川已败在眼前,就在吉川大郎离台边还差两步时。想一击而成的猴拳老头,在观众们高声的催呼下,张嘴吱吱叫了两声。双脚尖一点擂板,身体一个跟斗向上翻起,两脚在空中一前,一后地分别弹向吉川的头部与胸口。吉川大郎高吼一声:“呀!”双脚使劲一蹬擂板,来了个千坠的同时头一偏躲过老头踢向自己头上的一脚,双掌跟着横在自己胸口奋力一挡一抓。只听“啪!”一声响,老头的左脚扎扎实实踢在了吉川大郎的双掌之上。中脚的吉川大郎双脚死死贴着擂板只向后挪了一步,他不光没有被踢下擂台,连身体都没有倒下去。他仅仅只是向后挪了一步,头与腰向后仰了仰,就一个倒杨柳,晃了显上半身硬生生地稳住了身形。他的这一手腰,马之功足见他功力非凡。相反,拼命踢他的老头却被反弹着“啪!”地一声,倒在了擂板上。
  倒在擂板上的猴拳老头看着被自己踢中的吉川大郎既没有下台,也没有倒下身体,心中大吃一惊,一怔。是的,这一突变不光让攻击吉川的老头心中一惊,连看的人也大惑不解。大家傻傻地看着吉川微曲着双脚,以少林硬腰马功,立在擂台上。大家实在想不明白,明明已落败了的吉川大郎在中脚后为什么没有倒下。然而事实就是这样,无法改变,中脚的吉川不光没有倒下。跟着更让人想不到的事实又发生了,没有倒下的吉川大郎刚扳回身体就张嘴怪叫一声“呀!”一步冲向倒在擂板上的猴拳老头抬脚踩。心中还没有想通的老头大骇之下,来不及跃起身体,只好贴着擂板连忙滚动身体。吉川大郎一边嗷嗷怪叫着,一边追着抬脚猛踩。这一突变真是大出众人的意料之外,观众们把嗓子吊到喉咙之中。听到吉川怪叫的秋野竞雄打开了眼睛,高兴地欣赏着吉川对老头的追踩,孙绿堂等人则脸色大变焦急万分。因为他们都知道猴拳的长处是闪,腾,跳跃,空中筋斗,而非贴地打滚。贴地打滚是地躺拳的长处,猴拳的短处,猴拳老头已危危可际。果然猴拳老头在滚到十二滚时,一个躲闪不及,就被追着他狂踩的吉川大郎狠狠一脚踩到左膝盖骨上。只听“吱喀”!一声响,猴拳老头左膝盖骨被吉川大郎硬生生踩断了。痛得老头张大嘴惨叫一声“啊!”得手的吉川大郎仰头哈哈一笑,又抬起脚狠狠地踩向老头的右脚,老头一动不动,闭上眼睛挨踩。就在吉川抬起的脚踩到老头右脚膝盖骨时,只见老头身体向上使劲一仰,双钩狠狠击向了吉川大郎的双眼。得意的吉川大郎又踩断了老头的右脚,但他的双眼却被老头双钩给挖了出来。这又是一处意料之外的突变,猴拳老头已知自己躲不过吉川的脚了,他就干脆不动不躲了,等着挨踩。他吸气入内,奋力一仰上半身,双钩击向吉川的双眼。得胜了的吉川大意了,他没有想到老头在这时还会拼尽全力击自己。他踩下的脚与老头向上仰攻出的双钩只差一瞬的时间,还是吉川大郎先踩断老头的脚,才双眼挨老头的钩。老头不躲,不滚就是为了这最后的一击,老头成功了,吉川也成功了。
  又是一起两败俱伤,双眼珠被老头挖出的吉川大郎痛得惨叫一声“啊!”双手惯性的捂向两个空洞了的眼眶,鲜红的血从他的两手掌里往下直滳,直淌。老头将手中两个眼珠甩向吉川大郎,跟着双掌使劲撑板向左翻滚自己的身体。吉川大郎双手捂着双眼眶,痛得他头乱摇,乱晃地连连向后退。无论是猴拳老头,还是吉川大郎两个人都是败在自己的大意里。首先吉川听到秋野的提醒后,狡猾的他顿时醒悟过来了。不过他为了引猴拳老头上钩,假装不听秋野的,还故意猛击了几十招,然后装自己气喘,力亏放慢自己的出手。果然老头上了他的钩,真认为吉川气力不支了,马上反击。吉川这只狐狸精马上一边退,一边调息养精蓄,不懂武术的观众们以为吉川要败了,就大喊大叫误导了猴拳老头。听着观众们为自己欢呼的老头更想快点打倒对手,忽略了对手,结果在短短的时间里发力狂攻,猛击,耗尽了体力。在关键的时候脚踢在吉川身上也没有对他造成伤害,相反把自己摔倒,这就是他的大意。吉川算计老头,成功地耗尽了老头的体力后,自己又踩断了老头的一只脚,认为老头已失去了抵抗能力。他得意洋洋了,没想老头在最后关头还会对自己拼死一击。他俩都输在了自己的大意与得意上,他俩的真实功力其实是吉川大郎要略微强点的,为人也要狡诈些。但较技是一项综合性的全能比赛,与检验,有时拼的不光是势力,还有心理素质,个人胆量,勇气,加上毅力和耐力,实战经验等等这些缺一不可,当然偶尔也有运气的因素包括在里面。自古以来就讲两者相遇勇者胜,所以黄家人一直强调自家弟子与人较技,切磋就是拼命,以打倒砍死对手为目的。秋野竞雄看着吉川大郎鲜血直流地摇摇晃晃,踉踉跄跄地过来了,他不光一动不动,相反只十分厌恶地瞪着他吩咐人将他架下去就行了。这边孙绿堂,刘振声看着吉川大郎离开了,两人马上跑去搀扶起猴拳老头,走向后台。比赛就是残酷的,虽然表面说是互相较技,切磋,但在实际中动手时,都是在挖空心思地想办法打败对手。
  不论是战争,还是比武,只要双方动手了,输的一方是很惨,很悲哀的,赢的一方也会付出惨痛的代价。蔡六斤伤了后,由孙绿堂代为主持这场赛事,孙绿堂扶下猴拳老头后,走向秋野竞雄一抱拳说:“秋野竞雄,我们双方都有了伤残,我认为没有必要再比下去了,我们的赛事与你们日本人毫无半点关系。我劝你领着你的人回虹口道场算了,不要捣蛋,阻碍,破坏我们的赛事继续进行,你们请吧!”说完他向下挥了挥手,秋野竞雄一昂头,哈哈笑了两声,大喝:“既然是比赛肯定就有死伤,我们大日本帝国的武士是不怕死的,你们怕了就服输。向我们赔礼道歉,登报承认你们武协输给了我们大日本帝国的武士,承认你们是东亚病夫。我就放过你们,带着人离开,你们比赛也要结束,将擂台拆了。”随着他口中的了字一落,他朝着孙绿堂一边昂头,一边嘿嘿发笑,露出了一副得意洋洋胜利者的高傲形态。孙绿堂生气了也高声说:“你简直就是个疯子,我们比赛关你什么事?碍你们什么了?我们是鸿扬我们的武术,是在我们的国土上,与你们亳无半点关系。我们不是怕你们,我只是不想死太多的人而好意奉劝你,你别执迷不悟,得寸进尺。我不会怕你,要不就我俩打一场,你输了,带着人走,离开这里!”秋野竞雄哈哈笑道:“孙绿堂你真幼稚,我既是副公使,也是社长,我是有高贵身份的人。你一个平民,老百姓,我岂能同你动手,你没有资格同我动手,你在我面前一文不值。你认为有点武技,但在我面前你就是个东亚病夫,一堆狗屎,我派人教训你,你滚开!”他口中开字一落,孙绿堂气得肺充血,真想扑上去一脚踢死他。气极了的孙绿堂抬手一指他大吼:“你这倭寇,什么狗屁高贵,去擂台中间,老夫打趴下你,让你知道我的厉害,有种跟我来!”说完他气呼呼地转身走向了擂台中间,孙绿堂本来也算个斯文人,他讲这几句粗话也是被秋野气疯了。人就是这样,你想得到别人的尊重,你先要学会尊重别人,否则不管你什么身份,别人也不会将你当回事。秋野自持是副公使侮辱孙绿堂,孙绿堂就出言反讥他,侮辱他。秋野朝孙绿堂的背影抬手一指,向宫崎太郎一甩头。宫崎对着秋野一躬身,抽出东洋刀,蹬蹬蹬地跟着孙绿堂走向擂台中间。
  孙绿堂一转身双眼鼓着宫崎冷冷地问道:“你带刀是同我切磋,还是拼命?”刚从日本来中国不久,不知道孙绿堂名气的宫崎欺孙绿堂年龄大,想吓唬他,一扬手中的东洋刀,面目狰狞地低吼:“我们大日本帝国的武士喜欢拼命,不喜欢切磋,你用刀我俩决一生死,你老东西准备受死。”说完他高举起刀连抖,对着孙绿堂嘿嘿直笑,一幅不把孙绿堂放在眼中的模样。孙绿堂看着他对自己这样嚣张,心中十分生气,加上连续几场又出师不利。再输,再不打出威风,观众们会对武协失望。无论是为了维护自己本人的声誉,还是为了给国人,观众信心,自己都必须要好好收拾宫崎,扳回武协的声誉。他一念至此,昂头走向兵器架取了一柄三尺长的单刀返回擂台中间,对着宫崎一举微微笑道:“我们中国人讲究礼仪,是十分欢迎客人的,但我们更是一个勇敢的民族,我们对待不友好的人也是毫不留情的。你要同我拼命就拼好了,你进招,我接下就行。”年龄大了的孙绿堂本是在老家授徒,休养,他这次来是受蔡六斤,张占魁一班人的特邀前来的。他此时能讲这翻生硬的话,他也是与一些后台有过默契的,他的挚友蔡六斤重伤了,他十分窝火。蔡六斤与武协把赛事全盘委托给了他,他现在无论站在那个角度都没有了退路,他必须拼了这条老命,也要全力维护武协的声誉。他已经没有了选择,他已经站在了同日本人,俄国人相拼的风口浪尖,他豁出去了,所以他的话十分生硬,态度非常强悍,不然他无法面对武协,国人。他的话一完,宫崎张嘴嗷嗷嗷怪叫三声,双手握紧东洋刀就杀气腾腾地扑向了他,孙绿堂毫不迟疑地挺刀迎上去。两个对手,一个心存杀念,一个豁出去了,两个人的动手自然是狂猛之极。两个人都是拼尽全力,都是想尽快打倒,砍翻对手,出招都是招招狠辣,指向对手的要害之处。两个人一个似凶狼,一个似恶虎,三十招不到,两个人就大吼,大叫起来了。只见刀光霍霍,寒光直闪,让人看得眼花缭乱。年龄大了的孙绿堂知道自己不能与年轻力壮,体力充沛的对手宫崎相耗,必须以技巧尽快放倒他。
  五十招一过孙绿堂就不停变换着手中的刀法,将自己一生悟创的武术精髄尽情地绽放。他时而用虎形,而时又用狼扑,他把形意拳中各种动物的扑食之技,发挥得淋漓尽至。用形意拳中最高境界的各种招势劈头盖脸地往宫崎身上招呼。打得刚来中国不久,不是很了解中国武术的宫崎手忙脚乱,应接不暇。七十招一过,孙绿堂就完全掌握了两个人相斗的战局,他指东砍西,在牵着宫崎的鼻子走了。刀刀砍得宫崎险象环生,头昏眼花,分不清东南西北,整个人完全处在孙绿堂的刀光之下。吓得宫崎心慌意乱,心惊肉跳,怪叫连天,看得观众们心花怒放,高声呐喊欢呼不止。七十五招到,孙绿堂一刀削向宫崎握刀的手腕。宫崎撒手慢了一点,他的右手齐腕之处被孙绿堂连皮带骨砍断,他的刀与手掌全掉在了擂板之上。他痛得连连惨叫着“啊!啊!啊!……”地左手捂捏着流血不止的右手向后踉踉跄跄地退,鲜红的血洒了一路。孙绿堂立在擂台中间,看着宫崎快到秋野身边了,左脚连踢两次,宫崎掉在擂板上的刀与手掌贴着擂板飞了过去。孙绿堂的这几手功夫震撼了日本人,也震撼了国内武林同道。他的刀刚好砍掉对手握刀的手掌,从手腕处掉下,这是真正高难度的技术活。这是集刀法,眼法,手法于大成的技艺,砍掉对手整条胳膊,一条脚,一个头并不难。难的是恰到好处地齐腕处砍掉,这手功夫,没有几个可以做到。黄虎自认自己的地灭刀法天下无敌,他看到孙绿堂露了这一手也是由衷地佩服不已。他在想自己可以用自己的地灭刀法一百招砍断孙绿堂握刀的手,但要齐腕处砍掉他的手掌可能就一千招也做不到。他这个武痴看了这手功夫后,回家练了一年才练成,试想他学黄凤岐的腾鹰九式也只用一年时间就练成了。
  学地灭刀法半年也练熟了,而这一招就花了他一年的时间,足见这一招的技术含量有多高。当然这是一种技巧,而不是招势,与练招,练套路大不一样。这么讲来的意思就是说此时孙绿堂形意拳功夫已达到了升堂入室的境界,也可以说在这一门武学中他甚至可能超过了郭深云。当然这只是当时武术界的一种推测与对孙绿堂的评价,他与郭深云没有拼过,谁知道?只有天晓得。清未民初有文档记载的武林异人是黄凤岐,董海川与杨露禅,还有九指神魔。其中黄凤歧因为人不合民国历史,他的儿子又远去了南洋,正史对他记载稀少,湖南地方志与文献才有他不详细记载。九指神魔更少,他只有一个传人也早早死了,没有人替他修传。董海川有八大弟子,并且个个扬名立万,家世颇丰,因此关于他的记载与杨露禅是差不多的。杨露禅的两个儿子杨班候,杨班健,都是津门,北平开馆授徒,并且又有几个弟子家世不错,更有当高官的,关于他的记载还比董海川多。所以他俩的名气在社会上是超过了黄凤岐与九指神魔的。但真实武功他俩还不及余四海与卓不凡,更不及南方马帮帮主湖南安化的阎武。继董海川,杨露禅之后,民国初年武林中名头最响的就是郭深云,孙绿堂,杨少候,张占魁他们这一辈了。当然这些也不是全面,真实的,有的人的武功可能还没有到一流高手的境界也被收录进去了。综合文献,文史资料可以看出郭深云与孙绿堂,还有少林的掌门范无病,以及武当的松溪道长和杜心武他们这些人是有真功夫的。孙绿堂砍掉了宫崎的手掌在万众的欢呼声中正要去放刀,秋野对宁村虚二瞪着一眼。宁村虚二大喊:“孙绿堂,你等等,你砍伤了我师弟想跑,没那么容易,我要替他讨回手掌。”喊完虚二就左手提着刀,右手对着孙绿堂连连直招地匆匆走向了孙绿堂。
  正抬起脚准备走的孙绿堂听到虚二这喊声,放下了脚步,双眼鼓鼓瞪着他。虚二走到离孙绿堂三步左右远时,停下脚步,双手举起刀大吼“:你现在只有两条路走,一是丢下手中的刀跪下向我认输,求饶;二是自己砍断自己的右手掌,不然我就要劈了你。”他口中的你字才落,已砍伤了一个日本人的孙绿堂更加没有半点顾虑了,他想:自己反正已同日本人结仇了,一个是砍,多砍几个也一样。人就是这样一旦豁出去去了,他就肆无忌惮了,无畏就无惧。已打算同日本人拼到底的孙绿堂也一举刀大喝:“你真缺教养,说话也不经过脑子,我如果怕你们就不会砍刚才那家伙了。你是想丢左手,还是右手?由你选择,我一概成全你。”虚二大吼“:八嗄!老东西你太狂妄,你出死吧!”吼完他将手中的刀朝左右劈空了两刀,高举着准备攻向孙绿堂。担心孙绿堂已打了一场,体力不支的张占魁匆匆来到孙绿堂身旁,抢过他手中的刀,将刀对着虚二摆了摆大吼:“你想拾便宜,你们想用车轮战,门都没有,我有的是不怕死的勇士,我们同你们斗到底。”吼完他左手一扬,一掌推开了孙绿堂,双眼冒火鼓鼓地瞪着了虚二的那双牛眼。本来看孙绿堂打了一场,自已想占点便宜的虚二对着张占魁怔了怔,烦躁,恼火极了。他恨张占魁破坏了自己的如意箅盘,他双眼一鼓,话都不回张占魁一句,举刀就砍向了张占魁。张占魁叫了声:“来得好!”挥刀就迎了上去,两把刀顿时就砍得“叮咚,叮咚……”直响。蔡六斤,张占魁,孙绿堂,他们这次如此地同日本人斗是有人在后面撑着的。这次这场搏击赛也可以说是专门针对日本人与白俄人的,场地也设在法租界与英租界的交壤之处的江边公园。这场赛事策划了大半年,一切都部署好了,安排好了。张占魁与虚二两个人年龄,身体都差不多,张占魁还略微高过虚二。两个人互相狂砍狠劈了一百八十招,就两人都额头见汗了。张占魁昨天同佐佐木打了一场,对日本武术,刀法已有了一点了解。他同虚二打到两百招时心里就有了砍倒虚二的办法,不过他不急,他要继续同虚二喂招,更多地了解日本人的刀法。他不慌不忙地同虚二过着招,心里默记他的优点,他的这一分心就显得出手比开始慢了点。虚二却认为他快不行,自己占了上风,他更加出手狠毒了。他将自己手中的刀,一刀紧似一刀地朝张占魁身上猛招呼,张占魁暗自一笑,用八卦刀的粘字诀贴着虚二的刀,游走。这样看上去,好像他处在完全被动,劣势的状态下。其实这粘字诀是八卦刀与太极刀的精妙之处,它讲究游走,又不放松地贴粘着对手,跟着对手跑。既耗对手功力又观察了对手的招式,并可以在不紧不慢的跟进中找出对手的破绽,随时给予致命的反击。可惜虚二即不懂太极,也不懂八卦,他还沾沾自喜地以为自己占了上风,掌握战局。他一声又一声地高吼狂叫着,伴随着一招又一招地狂攻,猛砍,他太高兴了,他认为自己胜利在望,他想尽快砍倒对手。
  他像一条疯狗一样嘴里嗷嗷怪叫着,手上发狠地砍着,张占魁却在慢慢地退着,看得下面同胞为张占魁担心极了。二百四十八招到了,张占魁已全盘摸透了虚二的招,知他已黔驴技尽了,不再同他耗了。在后退中的张占魁假装左脚一脚踩偏,身体向左一例,一个踉跄向左前碎了一步。虚二认为有机可剩,杀张占魁的机会来了,他高兴得大吼一声“呀!”双手抢起刀狠狠地向上半身已向左倾斜的张占魁脖子上砍去。他想一刀砍掉张占魁的脑袋,让张占魁作无头之鬼。他认为上半身斜了的张占魁就算用刀来挡自己的这一招,也发不了全力。他身体已斜,自己拼命一刀,他挡不住自己的全力一击,可他失算了。就在他的刀朝着张占魁的脖子上落下了,张占魁没有按他的思路向上去抬自己的刀拦挡他的刀。张占魁一缩头,身体干脆向擂板上一倒,一躺。虚二的刀刚好落空,砍到了张占魁头部前面两寸左右,而身体向擂板上倒下的张占魁则在身体贴到擂板上时,顺势一刀砍向了虛二的脚。虚二的刀落空了,张占魁的刀却扎扎实实砍断了虚二的一条腿。断了左脚的虚二痛得惨叫一声“啊!”当时就倒下了,而张占魁则在他的这声惨叫声中一个鲤鱼打挺立直了自己的身体。他俩手中的刀是同时砍向对方的,只是一个砍虚了,没有砍到肉上而已,一个却砍到了肉上。先倒下的人站起来了,慢倒下的人却在擂板上双手抱着断脚,在惨叫着打滚。张占魁用脚踢开虚二掉在身边的东洋刀,在观众们的欢呼声中微笑着缓缓走向台前沿。孙绿堂,张占魁,两个人都胜了,给压抑的观众们无异于注了一支兴奋剂。观众们站起来挥动双手向台上的张占魁,欢呼呐喊着“:英雄,英雄,……”张占魁一手举着刀,一手频频地向观众们挥着,挥着。他与孙绿堂的这两场让观众们高兴,开心,兴奋不已。
  早安。朋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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