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求名口中的吧字才落下,已想好主意,对策的岗村朝黄虎的船上大喊:“黄虎,你既然来了,为什么不现身见我?你不懂礼貌,礼节吗?你在日本四年,我待你如子侄一般。我是你师长,不远万里而来,你来了,难道不应该拜见,问候我一声吗?”问完这些的岗村,一双鹰眼对着对面坐在船舷边的黄虎连连直扫。黄虎哈哈一笑,一边站起来,一边伸手扯掉脸上的所有胡子,高昂起头,朝对面一挥手,就率先一边走过去,一边高喊:“我们这个民族就因为太懂礼貌,礼节,太容忍,太慈善,所以屡屡遭强盗欺凌。我黄虎不光不是不懂礼节,礼貌的人。相反,我黄虎特别懂礼貌,懂礼,也特别尊重自己的师长。我深懂尊师之道,遇到曾经教过我,帮助过我的人,我都会特别客气,礼让。关于这些我心中自有分寸,无须别人指责教导。我们这个民族有官话叫做: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还有句俗话就叫做:朋友来了,有好酒,豺狼,敌人来了,我有枪。你岗村来到中国如果不是关东军参谋长,不是怀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勾当来到天津被我遇上,我黄虎自当以师生之礼待你,尊重你。很可惜这个世界没有如果,你岗村在东北为恶太多,你今天来天津又想干更大更为害我们这个民族的勾当。我和你之间以没有了师生情义,我俩已成了水火不容的死敌,今晚在这海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一切都是废话了,我俩之间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只有生死之间的相拼,相搏。我提醒你不要存任何幻想,不要浪费半点口舌,我已成熟,大事大非面前,我决不动摇上步。你下来,我俩决一死战,胜者离开,败者葬身鱼腹。”喊完这些他一抬右手,马上有人给他手上送上一把又重又厚的大砍刀,他接过刀就指向了岗村。
杀夫—京都名妓,风流寡妇,钱王,刀客,枪神,悍匪横行天下
岗村哈哈一笑,跃下来,一边走向黄虎,一边笑道:“几年不见我以为你成熟了,没想还是那么狂妄无知,真是可惜,当年就因为你的无知才没有拿到毕业证,这么些年了居然不知道反省,不知道权衡利益,实在是愚昧至极。你愚昧无知可以,但我不行,我是你的师长。为人师表者就是授业,传道,解惑。我有责任,义务启迪,教育,开导,指点你。如今全世界军事最强的是我们大日本帝国与徳国,意大利。你有背景,家世,你只要听我的,我可以无条地支援,扶持你成为一方霸主,甚至统治你们全国成为总统也有可能。你还很年青,需要历练,磨励与不断地学习,充实,升华自己。你是可塑之才,你要抛弃民族这个芥蒂,靠拢我们大和民族,大日本帝国,你才有无限的前途。你在日本有那么多师长,同学,只要你认清局势,积极靠拢我们帝国,大家都乐意帮你。你不依靠我们,你发展不起来,你到最终都还是个土匪。识时务者方为俊杰,你好好看看,好好考虑,你同我们大日帝国作对,你会死无葬身之地。你是我的学生,你斗不过我,你挑战我就是不识抬举,飞蛾扑飞。把刀放下,以后跟着我走,我保证你很快崛起。”说完这些他一边对着黄虎头连连地点,一边微微地笑。黄虎一抖手中的刀,嘿嘿笑道:“我刚才已经说得很明白,很清楚,你不要心存幻想,拉拢我,我不会当汉奸。我干爹李鸿章曾经对我说:以夷制夷,从日本学来手段最终用来对付日本人。你岗村的功夫我了解,而我黄虎的功夫你一无所知。明年的今日便是你岗村的周年,你真的不要枉心机了,打错算盘了,你拉拢诱惑不了我。我今晚不光会杀了你,这船上所有的日本人与汉奸一个也休息逃掉。想想你岗村也真是可怜,你这个对俄的英雄不光要客死异乡,成为孤魂野鬼,还要葬身鱼腹,并且是死在自己曾经的学生手中,你真悲哀至极。”说了这么多他才打住话,一边对着岗村双肩连耸,一边嘲讽般地嘿嘿笑了起来。听完他这些话,看着他这表情,很有些了解他倔强的岗村,脑子一转顿时就知道自己同他说再多也没有用了,只有打败他,打残他。想到此岗村一摇头说:“你真是冥玩不灵,愚昧透顶,三句好话不如一顿暴打,不给你一点教训,你不知道厉害。你动手吧!听岩黑说你在他手下走了一百二十招才败,不错。今晚只要你在我手下走过一百招,我就放你走,没走过,我带你走。你来攻,我让你三招!”说完他拍出了东洋刀指向了黄虎,黄虎一听他这话心里真是高兴极了。情不自禁地为自己当初故意输给岩黑的事感到满意,舒心,高明。岩黑在向每一个认识自己的人吹嘘他打败了自己,这就是岩黑在变相地帮助自己误导他人。这对自己十分有利,可以让人防不胜防。
想到此的黄虎心里得意了,他在心里暗暗一喜,举起对着岗村大喊:“今晚一直叫你岗村,有失师生礼节,在你死之前我叫你一声先生,以免你死了也怨我不懂礼节。先生请注意,我的刀法已与在日本时大不一样了,先生你小心,你去死!”随着他口中的死字出口,他挥刀就扑向了岗村,一招地灭刀法中的天昏地暗蒙头砍岗村。岗村挥刀一拦,只听:“叮咚!”一声响,两刀相碰了,火花乱闪四射后,黄虎退了一步,岗村退了一步半。退后站稳后黄虎又举刀大喊:“兄弟们,给我杀,杀,杀,我杀岗村,徐文华,刘四牛,你们盯死黄求名,千万别让他跑了,把他与岗村剁成肉浆。”随着他口中的浆字落,他一跃而起,人在空中就一招力断金玉朝着岗村当头劈下。岗村双手举刀挥刀向上一拦,“叮咚!”一声响过,这次两刀相碰没有冒火花。两刀齐齐从中间断了,挥刀砍击的黄虎被反弹得向后退了两步,向上拦挡的岗村不光退了三步,双臂还无形中猛向下垂了。站稳了的黄虎看着岗村还在摇晃,一声大吼:“呀!”纵身跃过去举起半截刀就砍向岗村的脖子。岗村这次没有挥刀拦挡了,他向一退,一缩躲过了黄虎的这一招。黄虎哈哈一笑,一边挥刀狂砍,一边对着只躲闪的岗村大喊:“岗村,你不敢拦了吗?你手臂发麻,发痛了吗?你死定了。”岗村确实是刚才两招把虎口震痛了,他一边躲闪一边笑道:“你就是几斤蛮力而已,我知道,我先逗逗你,让你气力消耗得差不多了,我再杀你。”黄虎嘿嘿笑道:”那你就等着,也许你下辈子投胎再遇上我时,我真没力气了。这辈子你是等不到了,我浑身有着使不完的劲,你安心等死。”随着他的死字出口,他吸了口气入内,再贯于双臂。他双手将半节断刀舞得呼呼直响地砍向岗村,岗村一边闪,一边退,他实在不愿,也不敢与黄虎硬碰硬挡了。
已对岗村起了杀心的黄虎将刀越舞越快,步步紧逼岗村,岗村越退越心惊。他不知道黄虎使的什么刀法,刀锋几次差点就砍到了他。清楚岩黑功夫的他退了十八步,就开始怀疑岩黑骗了自己,他看着黄虎的刀锋就已经知道岩黑不是黄虎的对手。他一边退闪着,一边祈祷黄虎功力削弱,自己好反于击。可眼前的黄虎却没有半点力竭的前兆,他就像一头发威的老虎,雄狮,他的刀法不光没有半点减弱,相反还在加快。一不小心,黄虎对着岗村的头上的平贴一刀,岗村的头发就被黄虎砍断了不少,纷纷落下。吓得岗村全身一抖,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五十招一到,岗村就已被黄虎划伤了几处,虽然只是划破皮,没有伤筋伤骨,但也让岗村心虚胆寒了。岗村硬撑着过了五十二招,看着黄虎没有半点力竭,疲惫的样子,心里发慌的他就忍不住大喊:“龟三,你们兄弟过来一个帮我,我的刀断了。”他没有讲自己打不过黄虎,只讲刀断了,他丢不起这个人。他的话一落,黄虎哈哈大笑了两声大喊:“岗村,你终于怕了,需要喊帮手了,宋牵牛,钟俊楠你俩给老子拖住那两个年轻日本人,三十招之内我必杀岗村。”喊完他就一边加力,一边哈哈大笑了起来。他的喊声与笑声顿时让他的人个个精神百倍,却让岗村与黄先生他们人人胆颤心惊。在他的笑声中一个个宪兵与警察倒下了,宪兵与警察越来越少。狡猾的黄求名眼珠连转想逃,可夏侯警却不给他一点机会。伤了几处的夏侯警听了黄虎的话,猛吸两口气入内,拼命朝着黄求名劈头盖脸地猛击。黄求名开始有意识地往二层上面退,退到旋梯口上第五阶了。他假装不小心,一脚踩空,人向后就是一仰,夏侯警以为他是真倒便一个虎扑压向他。夏侯警上当了,早算计好的黄求名看着夏侯警扑来了,身体一滚侧过夏侯警的一扑,并一肘狠狠击向夏侯警的背上。活该夏侯警倒霉,黄求名的这一肘不光击中了夏侯警,而且刚好是击在了他背上的伤口上。夏侯警这下就痛得惨叫一声:“啊!”双脚一抖,一滑,整个身体往下摔了下去。只听“扑通!”一声脆响,夏侯警一个黑狗吃屎,脸朝甲板,背朝天地重重地摔在了铁板上。摔到甲板上的他双脚抖了抖,腰子略微躬了躬就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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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求名看着夏侯警扑下时就暗自一喜,左手一反抓住旋绳一个金猴倒挂翻上了旋梯,爬起向上就跑。他向上跑时,听到夏侯警惨叫的海阔天空丢下与自己对斗的警察跑过来,一看他在向上跑马上大喊“:黄求名想逃,上面有兄弟吗?拦住这个狗汉奸,杀了这个害人精……”海阔天阔这话如同一声晴天劈雷,惊得黄虎与手下个个丢了自己的对手去追黄求名。但见黄虎大吼一声“:呀!”奋力一刀砍向岗村,岗村向左一闪来避他的刀,黄虎趁机纵身跃起去追黄求名。黄虎与宋牵牛,钟俊楠三个人几起几落纵身上了二层,可此时黄求名已逃到了船尾正准备往下跳。黄虎来不及想就将手中的半节刀掷向黄求名,他的运气还好,他的半节刀砍在黄求名的左脚上。宋牵牛与钟俊楠扔过去的刀却落空了,他俩的刀没有砍中黄求名落在了他的身旁。刚纵身起来的黄求名左脚一中刀,张嘴惨叫一声“:啊!”扑通摔到了船板上。黄虎心中一喜,哈哈一笑,正要开口叫宋牵牛与钟俊楠过去抓黄求名。可奇怪的事发生了,刚摔下的黄求名来不及拔刀就双手抱着头向下滚。他的身体“扑通!”一声响摔到了第一层,跟着又一滚就脚上带着刀掉进了海水里。这一下实在太出人意料之外了,黄虎怔了,宋牵牛与钟俊楠更是怔了,黄求名居然在他们三个人的眼皮底下逃跑了。黄求名真是个狠角色,腿上刀都不扯掉就跳海。这种情况在一般人身上不可能发生,中刀的人本能与惯性都是会先拔刀的。但他黄求名不是一般常人,他就是不拔刀就跳海了,谁把他当常人,谁就会上他的套。黄虎看着他下海那是气得暴跳如雷,他双眼一红,抽出双枪几纵就到二层前沿。他二话不说首先就朝着正与刘四牛在斗的岗村背上,腿上就开枪了。“叭,叭,叭……”的枪声响起,岗村与两个徒弟,还有其他宪兵,警察一个个倒了下去。他的枪不停地打,甲板上的人不停地倒,挨他枪的人除岗村不是脑袋开花外,其余个个都是脑壳被他一枪打爆了。下面的敏捷吓得一边打滚,一边大喊:“你不要开枪了,不要开枪,宪兵与警察已完了,自己人不要打,不要打……”
黄虎没把敏捷的话当回事,继续在打在开枪,他只是没有朝敏捷开枪而已,他一直把枪中的子弹打完了才停手跳下来。跳下来的他双眼一扫躲在隔板下发抖的周磊哈哈笑道:“周磊,这么多人都死了,就你没死,你的命真大。日本宪兵司令松木死了,关东军参谋长岗村也死了,你回去日本人会放过你吗?你能说清醒这件事吗?”问完他对着周磊头直昂微微地笑,周磊头上大汗直冒双眼直直地望着他,脸如死灰,既不开口,也不向他求饶。黄虎对着他摇了摇头,就不理他了,转身走到岗村身边一脚伸向岗村的腰下,一勾一抬将俯卧着的岗村勾了个四脚朝天哈哈笑道:“将军不要装死,我没有打死你,我根本没想过要你的命,我还是念点师生之情的。教官,把眼睛睁开,你的龟息法骗不过我的,我俩好好谈谈,也许你还有一丝生机。”岗村真的睁开了眼睛望着他说:“我是你的教官,也就是你的师长,你不能杀我,你杀我就是欺师灭祖,大逆不道,你必须放了我。”黄虎一点头嘻嘻笑道:“我这个眼睛里没有什么欺师灭祖,大逆不道,只有利益两个字。我今晚会不会杀你,是由我说了算,而非由你决定,你已经成了我屠板上的肉,就看我高不高兴想不想你活了。你岗村能够带给我想要的利益,你肯定能活,你惹我不高兴,那我会把从日本学的招对你身上使。我尊敬的教官,后果不需要我说,你比我更清楚。”说到此他略微停顿了一下,对着岗村一摊双手,一耸肩大喊:“来人,把我先生岗村将军抬进我们那边仓里去,好好招呼。”随着他的话落,宋牵牛与钟俊楠弯下腰准备抬起岗村,蹲在夏侯警身边躲在旋梯下的海阔天空,一边站起来,一边大喊:“等等,你不能因为你个人的利益放过岗村这个刽子手,他在东北不光杀了很多东北军人,还杀了不少豪杰与平民。他的双手沾满了东北人的鲜血,我今晚必须除掉他,不除掉他对你对大家都不利。”说完他人走过拾起一把刀准备砍岗村,黄虎一脚踢飞他,大吼:“你还没有死,你真聪明你躲在旋梯下,没有死算你命大,我就不杀你了。滚开,滚远点,岗村是我教官,他倘若能带给我满意的利益我为什么要杀他?我不是傻子,白痴,我就一个见钱眼开的土匪。他杀东北军人杀得好,应该多杀些,反正东北军帮他。他杀任何人也同我没有一个大洋的关系,你少废话,当心我杀你。”说完这些他对着海阔天空双眉向上一扬,双眼一鼓就死死瞪着了他。海阔天空一摇头说:“你不杀他,你会后悔的,庄子写的《农夫与蛇》与《东郭先生与狼》的故事,你不知道吗?岗村就是那条蛇,那头狼。你为你自己,为大众,为民族,为国家,你都必须杀了他,不能放过他。”黄虎嘿嘿笑道:“你要老子杀他,老子就偏不杀他,老子杀了他,也就是等于听了你的话。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你谁啊?你是我带头大哥吗?你不要同我谈民族,国家这些事,我不懂。我只知道我自己,我只关心我自己的利益,我没有钱花,民族与国家都不会给我,还得我自己辛苦去捞。滚,滚,滚远点。”说完他抬起手先对着海阔天空挥了挥,再对宋牵牛与钟俊楠连连直挥,示意他俩抬起岗村走。
海阔天空看着黄虎的眼光投向了宋牵牛,他冷哼了一声,假装走。他极为不满地狠狠瞪了黄虎一眼向前走了一步,突然就抬起脚向岗村的胸口踩去,他想一脚踩死岗村。他的腿即将落下离岗村的胸口只有半尺左右时,黄虎左脚一弹侧面踢向他的腰。腰部中脚的海阔天空张嘴叫了一声“:啊!”身体侧飞而已起,他踩向岗村胸口的脚没有成功,刚好贴着岗村的脸皮划了过去。岗村虽然没有中脚,但也吓了一跳,他的脸上,额头上都擦了海阔天空鞋底下不少的血。他刚才真是危险至极,海阔天空刚才的这一脚要是踩中了他的胸口,他必死无疑。他岗村这回真是拾回了一条命,只差那么半点一毫就死翘翘了。黄虎看着被自己踢飞的海阔天空又掉到了夏侯警的身旁,一手插腰,一手抬起指着海阔天空破口大骂:“你真是不知好歹,刚才躲过一命,不知道感激我。还真想杀我先生陷我于不义,让我真背上欺师灭祖的罪名,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想找死。你想死别连累我,我杀了他,他兄弟岗村宁次比他更厉害,一定会查出我,不会放过我的。”说完他指着海阔天空的手转向宋牵牛再次挥了挥,宋牵牛与钟俊楠这才真正抬起岗村。侥幸躲过海阔天空一脚没死,听黄虎讲怕自己兄弟,吓出了一身冷汗的岗村,心有余悸地连说:“黄虎,你赶快送我回天津,我觉得气血不足了,心闷得发慌。土肥,祯昭,清木,板田他们个个讲你是重义之人,他们真没有看错你。到天津治好伤后,同我去东北,我送一批新枪给你。”黄虎“嗯”了一声,对着宋牵牛一努嘴,宋牵牛与钟俊楠抬着岗村向对面走。黄虎大喊:“把死人身上的东西搜刮干净,统统扔进海里,盯着这几个没死的人。别让他们乱来,我把岗村先生止住血,包扎好我们就走。”喊完他抬起脚准备走,敏捷一昂头大喊:“你不能救岗村,你不能要他的枪,你要了他的枪你就是汉奸。你不可以让他们搜死人身上的财物,不少人是同盟,你这么连死人也不放过,你于心如忍。”敏捷口中忍字才出口,黄虎大吼:“屁话,有人送枪我不要,我傻?死人的身上的财物不收,是浪费社会财富,狗屎逻辑。你闭嘴,再废话,再啰嗦老子一脚踩死你。”吼完他双眼鼓鼓地瞪着了敏捷一眨不眨,敏捷低下了头,不吭声了,黄虎嘿嘿一笑,高兴地走向对面。
进了对面的仓黄虎让宋牵牛与钟俊楠把岗村搁在一张长桌,自己端了一杯茶走近他笑嘻嘻地问道:“先生,教官,你说人最恐惧的是什么?”岗村笑道:“人最恐惧的是临死前等死的那一刻,有什么事,不懂的问题,过一会儿再问,你先给我包扎。马上起航,赶回天津我要治伤,天热拖久了,伤口会感染,发浓就难治了。给我喝几口茶,真有些渴了。”说完他张开了嘴等着黄虎喂他,黄虎没有喂他而是自己呡了一口茶笑道:“你要喝茶,要包扎,要治伤都不急,你先把大洋模板给我,我满意了,你自然会满意。”说完他双眼眯眯望着岗村似笑非笑,岗村轻轻地一摆头说:“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什么大洋模板?”说完他露出了一脸大惑不解的表情,黄虎嘻嘻笑道:“你真不愧是教官,真会装傻,不要紧,我现在在喝茶,你现在全身有伤,你乐意耗,我俩就耗吧!我无原无故地在此等你干嘛呢?那么多正经事可干,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一来天津,岩黑与土肥二叔就告诉我了。你身上的模板不给我,肯定不行,我有的是手段对付你,我二叔教了我一个方法最适合你,你想不想试试?”问完他又端起茶来喝,岗村一皱眉头,依然装傻地说:“你究竟是在说什么?我真不明白,什么模板,究竟是怎么回事?土肥原贤二他又同你说什么了?”黄虎将手中茶杯一偏往岗村嘴里滴了几滴茶水,依然笑嘻嘻地说:“你既然一定要装傻,我没有办法,我直接说好了。我土肥二叔告诉我,你们准备铸造我们的大洋,厂就是巡捕房附近的那家钢铁厂。你应该知道我土肥二叔也想当关东军司令,而他的竟争对手就是你们兄弟。你们岗村家族想崛起,想挤进军部,内阁,甚至想超过其它几个家族。你们家野心挺大,其它几个家族早看出来了。你眼红,嫉妒,土肥家族上次铸钱,你们兄弟在军部,内阁上窜下跳毁诋土肥家族。你这次独揽了铸造这件肥事,你又想要权又想要钱,你想得太美了。我二叔到军部,教育司为我补办毕业证,就是你兄弟岗村宁次处处阻碍,刁难。不过我二叔还是给我办成了,你们兄弟,你们岗村家比之土肥家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你们拦不到我。我同你讲了这么多,你还要装傻吗?你还要说模板不知道怎么回事吗?如果你坚持说不知道,那么,我就要对你这个教官用点从你那里学的手段了。反正就一句话,模板我今晚必须要到手,我要不到你就等着尝我这个学生的手段了。”随着他口中的了字落下,他嘴角一扯对着岗村一边阴阴地笑,一边双眼连眨。
他的这翻话与表情让岗村内心像翻江倒海一般,脑子里飞速地转。他一时觉得真是自己的竞争对手土肥原贤二把铸币的事告诉了黄虎,是土肥原贤二指使黄虎杀自己,抢模板。一时又觉得不太可能,土肥原贤二再浑,再想打败,扳倒自己,应该也不可能将这种告诉黄虎这个外人。这是军部的最高机密,泄露这种事土肥必死无疑,土肥为了扳倒自己也应该不会用这种手段……岗村的脑子在飞速地转,在判断黄虎这翻话的真假?他在内心中决策,斗争,他的额头已开始见汗,他闭上了眼睛。这事关系太重大,不光关乎他自己的性命,也关乎他整个家族的荣誉,更关乎军部是否有人泄密……他脑子里还在想,内心还在犹豫,还在斗争。看着他额头已冒汗的黄虎不给他机会,时间了,黄虎不能让他太想清楚,太明白,否则自己穿邦,露陷。黄虎不失时机地大喊:“来人,给我取一桶水,一些纸来,我给我尊敬教官尝尝贴水的滋味。”黄虎口中的味字才落,闭着眼睛的岗村吓得身体一抖,睁开眼睛惊恐地望着黄虎急急地大喊:“你可不能这样,我是你的师长,你真想欺师灭祖,你不怕我兄弟以后灭了你吗?你想想后果,你杀死我有什么好处,你不杀我又有什么好处?我至少可以扶持你成为一个军阀!”说完他双眼游离不定地连描,连瞟,已经走到黄虎身边的两个人。他的眼神出卖了他内心的恐惧与惊慌。黄虎对着他一摇头说:“我去日本留学的初衷是想成为一代名将,但日本人却毁了我的梦想,不愿意让我进士官学校。从我踏进特科学校的那一刻开始,我知道这一生的梦想破灭了,我与名将无缘,因此我脑子里恨透了那几个不收我进士官学校的人。没有学到战术我对成军阀就不感兴趣了,如果想成军阀,我早成了。土肥家足可以帮我成为军阀,我不想成而已。我现在只对钱感兴趣,我拿到了你身上的模板,我就会成为世界首富。我既可以去东京,阿根廷,南洋买下大片的农场,也可以去美国修我黄虎二字的街道。真抱歉,为了我的首富梦想得以实现,我必须要你把模板交给我,你不把模板给我,你就是破坏我梦想的人。”随着他口中的人字落,他从刘福升手抓过一张纸,往徐文华提着的水桶里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