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夫—京都名妓，风流寡妇，钱王，刀客，枪神，悍匪横行天下

　　知道华元卫宋这个典故的黄虎听了刘伯涛这翻话想开了，不知道这事的花痴则接过他的话嘿嘿笑道“：打仗就是你死我活，你害怕，你感到恐怖就不要当兵打仗。我花痴十五岁开始打仗从来不知道害怕，同彭啸天在梅山的那一仗，我爹死了，我兄弟打瞎了一只眼，我受了三处伤，我还断后阻击追兵。我们近千人出发，回到山时，二百人不到，老当家残了。很多人从此怕了彭啸天，但我就不怕，我乐意打他。把城里的人全灭掉，枪，粮不知道多少，我们以后都不用愁了。怕的人守在四围，我不怕，我带人冲进去，我去砍了王军烈替大当家报仇，刘高参咋样？”问完他一脸嘲笑地朝着刘伯涛直昂头，刘伯涛从鼻孔里对着他发出了一声冷哼，冷冷地回他“：花旅长，杀敌一万，自损三千，我们长途拔涉打来兵源有限。我们还要打去贵阳，成都，他们就不同随时随地可以䃼充兵力。兔子逼急了还要咬人，城里目前至少八千人以上，如果他们自知是死路一条。人人怀一颗拼死的心，个个想找个垫背的，这力量是无法估计的，后果无法预测。相反，他们突围时，我们给他们一线生机，他们的人就个个只想逃命，不会抵抗。他们中间有不少是临时抓来的农民，打农民一点意义也没有。我不想再多说，你和司令好好看看，合计一下。这城小，几千兵在里，容易生乱。依我的建议围而不攻，等他们崩溃，主动突围。实在要加快速度，每天向城里打几轮炮，逼他们突围就行。开始我取下这两个制高点的初衷也是想全歼他们，后来觉得不妥，才催你们前来。”说完这些他双手向后一背就一个人走开了，众人齐齐把目光望着了黄虎。

　　黄虎哈哈笑道“：大家不要这么看着我，刘参谋长讲的这个典故是战国时期的一场著名战役。有个华元的人以少胜多，保卫了宋国，他也是被强敌包围的情况下打败了对手。我一直要读书，你们不听，我们这次的对手并不弱，大家谨慎，小心，随时警惕，以防城里人突围。一旦他们突围，你们不要死挡硬拼，用枪远远打就行，更不要猛追。穷寇莫追，追急会咬人。大家听刘参谋长的，散了，晚餐各团丰盛点，晚上营以上军官来我帐中开会。先给每个兄弟赏二个大洋，大家精神点，打进城里每个兄弟赏五块大洋。当官的一级加五块，传下去，这就是老子的命令，先散了。”说完他对着众人微微笑了，众人高兴了，个个向他抱了抱拳，躬身走了。花痴没走，他看着众人走后嘿嘿笑道“：我真不明白，现在打仗怎么这么麻烦？以前打仗很直接，到了就行，我还真只打过一次败仗。刘伯涛说起来一套套，咋就没见他有地盘，有军队呢？你还是少听他的，以前没有他我们照样打胜仗。”说完他咧大一张嘴傻笑，黄虎一揺头说“：我们以前那些不叫打仗，那叫偷袭，打赢了也不是本事，是侥幸。现在这才叫打仗，两军对阵是有战术的，你已经不行了，今年必须送你第二个儿子去上军校。你大儿子也不行，在黄通手下表现一点不好，与你一个德性，吃喝嫖赌样样沾。黄家贵都可以读书，他咋就读不了，气死老子了。滚，滚远一点，说起这事我就生气了。”花痴没有滚，他依然嘿嘿笑道“：山上的孩子都不喜欢读书，我也没办法，吴星云他自己爱读书，可他的两个儿子也不喜欢读书。山上的孩子从小野惯了，读书这事你甭想了，由着他们好了，反正大了就当兵。凭功劳升官，任何人也不特殊，从我花痴的两个儿子做起咋样？”问完他认为自己说得很对，很有道理，说完后还对黄虎头直昂。黄虎拿他真没办法，一时又解释不清楚只好说：“好了，好了，我回营去，你去团里宣布一下我的命令。”花痴一点头向他湊近一步小声地问道“：我的钱是不是可以早点给我？我这几天全输给你了。”黄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掏了根金条给他，他接过谢也不说就咧着嘴高兴地跑了。

　　大家早

　　大家早，周末愉快

　　晚上军官们来了，黄虎先让吴俊给大家发了赏钱，然后由刘伯涛宣布命令就让大家散了。第二天吃过早饭，左右两翼同时往城里开炮，“轰，轰，轰……”几十声炮响过后，两队骑兵就举着枪，嗷嗷怪着耀武扬威呼呼地从大路冲城门口。弄得城里的守军马上又登上城墙，他们刚上去，两边山头上又往城墙上开炮，冲向城门口的骑兵则拍马回头跑了。这种情况只连续维持了两天城里的守军官兵就弄得神经兮兮，个个紧张万分，纷纷要就突围。只有吃过刘伯涛亏的王军烈一个人表示坚守，不可突围，大家以为王军烈是怕死，私下里个个埋怨，指责他。刘显世与袁祖名趁机扇动一些刚投靠王军烈的军官，挑唆他们逃跑。第三天打炮时，刘显世趁混乱之际给自己的几个心腹传了命令。当晚十二点刘显世假装上厕所，溜出指挥部，带着自己约好的人马打开西门，从西门往外冲。“叭，叭，叭……”的枪声在西门响起，接到西门报告刘显世逃了的王军烈哈哈一笑就要求袁祖名同自己往东门突围。袁祖名答应了他，但回到自己队伍中的袁祖名则领着自己的人马打开北门往外冲了。比刘显世，袁祖名两个人更厉害的王军烈在得到他俩正式冲了的消息后，才领着自己的心腹人马往南门突围。王军烈其实早看出刘显世与袁祖名一心想脱离自己，他得刘显世突围的消息，就知道袁祖名也想逃。他将计就计邀袁祖名集合队伍同自己一起突围，他算准袁祖名不会听自己摆布，一定会单独突围。他们三路人马从三个不同的方向往外猛冲，黄虎的人马按刘伯涛的部署只在两边朝突围的人开枪，并不死拦，硬挡。留给了三路突围的人马希望，三路突围的人冒着枪林弹雨狂冲，猛攻。

　　战斗持续了一个小时左右，最先发起突围的刘显世确实成功地冲出了包围圈，但他损失最惨重。他只带着五百多伤兵冲出了包围圈，袁祖名比他强，冲出了七八百人马。最后突围的王军烈比他俩更强，冲出了一千多人马。他们三个人冲出来后，又各自去了不同的地方。刘显世与袁祖名各自一边破口大骂王军烈的老娘，逃往自己的地盘，王军烈则逃往贵阳。天亮了没有来得及逃跑的人马早早打开城门请黄虎进城，黄虎把他们缴械后就赶走了他们。这些人大多都是自己有山头，临时被王军烈招抚来的人马。他们被王军烈在关键时刻抛弃了，他们什么好处也没有捞到，还被缴了械。他们想投靠黄虎讨回自己的武器，但黄虎知道他们不可靠，不要他们。他们个个心里恨透了黄虎与王军烈，沮丧地返回自己的山头。那些被抓的农民壮丁则对黄虎千恩万谢，个个心里感激黄虎打败了王军烈，让他们可以回家。城里，城外到处是尸体，武器。贵阳最后一道要寨，一处屏障被攻克，打破了，毕节城驻进了黄虎的军队。黄虎的军队在毕节城里大吃大喝了三天才缓缓往贵阳出发，黄虎的腿伤好得差不多时，他的大白马也自己回来了。沿途没有遇到一点阻力，插曲，黄虎的人马在农历八月十二日全部到达了贵阳城外。他们将贵阳城四道门门团团包围了，每天往城里打几轮炮就休息，他们在等炮弹运到就发起总攻。王军烈天天派人找黄虎谈判，黄虎只愿意给王军烈一个团长干，王军烈自然不干。双方谈判始终谈不拢，僵持了，互不相让，贵阳危在旦夕。王军烈手下的一些个别军官在炮弹的轰炸下，开始背着王军烈与黄虎私下接触，沟通。王军烈在指望着四川的刘祥出兵来帮自己，黄虎则在等炮弹。时间在他们两部的磨擦与谈判中悄悄地流逝，刘祥的援军迟迟未到，守军官兵大部分已开始动摇。

　　八月十五中秋节黄虎犒劳部队，准备第二天十六正式全力攻打贵阳，可刘伯涛坚决反对。刘伯涛的理由是等贵阳城里内乱，贵阳城里已经人心浮动了，天天有逃兵，王军烈天天在枪毙自己的人。自己的队伍取贵阳城已似探囊取物一般容易，不必急于一时，时间一长，贵阳也许会不攻自破。每天打两轮炮足可以让城里守军胆颤心寒，惶恐不安。本来就有心等炮弹的黄虎接纳了刘伯涛的这个建议，命令各团严防死守各门之外就天天与一帮军官在自己帐中赌博。刘伯涛这个计策是高明的，贵阳城此时对他们来讲也确实指日可待。但人算不如天算，老天要帮王军烈，要虐黄虎。八月十五中秋节是黄天赐的七十六岁生日，早几天黄家就开始给他准备寿宴了。十五这天大清早上黄天赐就起床了，他穿了一身崭新的长袍把三个孙子吆喝起来带到院子里练武场指点拳脚，枪棒。一帮家丁趁他高兴要他亲自露两手，老家伙不知道是高兴过头了，还是昨晚在丫头身上过得实在太爽，居然操起一把刀真练上黄家追魂刀法，就在他手中的刀越使越快，人越来越闪，一帮家丁围着他叫好，欢呼时，老东西一口气没接下来，“扑通！”一声摔倒了。一帮家丁马上过去扶起他，只见他脸色惨白，额头上大汗直冒，张大一张嘴一边猛喘气，一边连连大咳起来。江应山几个老家丁慌得一边给他揉胸，捶背，一边急急地连问：“老爷，老爷，老爷，去溪口医院，去溪口医院吗？找杨院长看看去？……”众人的话还没有问完，被众人扶着的黄天赐突然双眼朝上连翻，浑身猛抖了几抖，就张大嘴巴合不拢，手脚僵硬伸直了。

　　大家早

　　一帮家丁这就吓坏了，有的抬起黄天赐就跑，有的大喊大叫：“出大事了，出大事了，老爷出大事了，……”黄天赐的三个孙子更是吓慌了，大喊大叫“：爷爷，爷爷，您咋了，您咋了……”院子里的人乱套了，正在岗楼上值守的黄献忠冲冲下来命人驾车驶往溪口。芳秀听到了喊声马上起床跑向大门口，杨明慧听到了喊了声只伸头出来让丫头问问咋回事又躺下了。跑到了大门口听家丁讲黄天赐出事的芳秀一边叫人备车，一边让人去喊杨明慧。杨明慧听说黄天赐可能死了，心里可高兴了，她马上起床坐车赶往溪口医院。溪口医院十几个医生手忙脚乱地抬着黄天赐进抢救室，好一阵折腾，黄天赐就是弄不醒。杨院长仔细查，仔细找发现黄天赐是被一口浓痰堵住了喉咙，呼吸道吐不出来憋息而死。他双手对着大家摊了摊，摇了摇头，表示黄天赐没救了，十几个医生马上围着他小声地问：“这该怎么办，怎么对黄家人说，做交待？”杨院长想了想也小声地对大家说：“他来医院前就已经断气多时了，我们也没有办法，我们又不是神仙，我没有回天之术。大家出去不要同黄家人争吵，我出去同他们解释，同他们说。”众人对他一点头，杨院长拉开门对外面走廊上的人小声地说：“黄老爷来晚了，已归天了，准备后事，派人去……”他的话还没有完，芳秀，小侗，毛玉珠与几个孙子就“：哇，哇，哇……”哭喊着冲进了抢救室。杨明慧听了杨院长这话内心可高兴了，不过她看着众人哭了，也假装哭哭泣泣地走进抢救室。黄家人围着杨院长有的破口大骂他们这帮医生无用，是吃干饭的，有的要杨院长再想想办法救活黄天赐……医院里乱糟糟的，吵吵闹闹，乱成了一锅粥似的。不久杨建平来了，赵胜利，镇长黄岩石，黄象夫妇，以及黄遥他们都闻迅赶来了。黄家的一大帮老头，老太太也来了，黄家人越来越多，医院可热闹了。

　　黄氏家族的几个老头与黄象，黄遥在医院商量了好一阵，就让马车载着黄天赐的尸体回大院。黄天赐的尸体摆到了大厅正中间，黄氏家族的头面人物就开会商量黄天赐的丧事。首先是安排人飞马去报黄天赐的亲妹妹黄天敏与儿子黄虎，女儿四丫头。再就派人去通知黄天赐的近亲，故友，以及族人。黄家的家丁骑着马冲向远方，大家一至选举族里的五伯主持黄天赐的丧事，二伯，四叔协助他。按湘西地方的传统习俗结婚叫红喜事，七十以上的老人去世也叫喜事，只是叫白喜事而已。这白喜事的场面与红喜事完全不同，它的操办可大可小，按家世身价来处理。湖南人一般都讲人死饭撑开，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死了人，根本不用吆喝，去上门邀请，附近沾亲带故的人都会自动过来帮忙。黄天赐死了自动来他家帮忙的人就不是黄家村，黄氏家族这些人了，整个溪口的人都乐意来。这么多人来帮忙主家就要安排吃喝，管家狗剩儿本地人，他知道风俗，知晓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来趁机吃喝。他打开一个粮仓让过帮忙的人一车车地将粮食拉去碾，磨，舂。黄氏家族的一帮老头在小客厅里经过反复协商后，决定大操大办黄天赐的最后一场喜事，主丧一百天。他们的这个决定是不需要经过黄虎与芳秀同意的，这是习俗赋予他们的权力。如果黄虎反对他们的决定，那么大家就会指责他不孝，是逆子。很多家庭因为一起丧事可以折腾得倾家荡产，家徒四壁，负责累累。尤其是那些有名望的人死后，子孙不强，正在走向败落的家庭，一场白喜事下来，子孙再也无翻身的机会。还有一种就是老人生前子女对老人不是那么孝顺的，老人死后，周围的人会想法折腾其子女，将老人丧事办得轰轰烈烈，让其子女负债累累。黄虎的二公死时就是这样，二公的儿子，也就是黄强的爹一直在吉首当副县长，他极少回家。二公本人又不愿意与儿子去吉首住一起，他在家带着长孙黄强。前年二公死时，黄家人要折腾黄强的爹，准备将二公的丧事办一百天。黄强的爹吓傻了，马上偷偷求黄天赐周旋，黄天赐找了几个主持丧事的老头沟通。最后只办了七七四十九天，这七七四十九天也让黄强的爹亏了大把的钱。他把田，地，山林都变卖给了黄天赐不说，还花掉了他半生的积蓄。如果黄天赐不帮他，不去替向几个老头求情，二公的一百天丧事办下来，黄强的爹黄天伟肯定成了穷光蛋。

　　芳秀与杨明慧听完一帮老头讲要将黄天赐的丧事大操大办一百天，心疼儿子的芳秀立马就反对，只乐意办七七四十九天。她认为人死了没必要折腾，黄天赐只有一个儿子，一百天孝子做下来会垮，黄虎平时对黄天赐的孝顺大家有目共睹，黄天赐的爹死也只办了七七四十九天，黄天赐自然不能超过他爹。可一帮老头都反对她的建议，他们的理由十分充分，黄天赐断气时黄虎身为唯一的儿子都不在身边就是大不孝，没有尽到养老送终的责任，义务。杨明慧心里更反对这帮老东西的决定，大操大办一百天不知道需要多少钱粮开销，有可能是天文数字。她心里反对，但她嘴上不光不说反对，相反她还极力支持操办一百天。因为她来这里已经这么些年了，她已经清楚她反对也没有用，这帮人来同她与芳秀讲只是个过程，相反只会让黄氏族人说她不孝。她不会干这种傻事，但她不会就此罢休，她有她的办法，她在等待机会取消这帮人的决议。晚上她抽空把黄遥，黄象，黄浪，黄新兵，黄献忠，吴敏等人招进自己屋里劈头就问：“你们有派人向黄虎送信吗？这么大的事你们都不出头替黄虎招呼，全是一帮老头在瞎折腾。他们想什么主意，我很清楚，这种时候你们不替黄虎着想，不替黄虎说话。黄虎回来一定很生气，黄天祥，天全，天都，狗剩儿，黄岩石五个人都反对操办一百天。你们就不知道说话，你们愿意被那些老东西永远压着，你们都不想出头吗？一帮饭桶，这件事还由着他们来控制，那你们就真是太懦弱了。”说完她双眼在众人身上连扫，年龄最大的黄遥小声地说：“这种事历来如此，我们都是晚辈，我们是不能出头的。只有把希望寄托在大姑身上，她才有资格反对，她是老太爷的亲妹妹，又有势力。如果她站出来反对，估计那帮老头就会卖她的面子，这种事真只有她才好出面的。”说完几句他就赶紧低下了头，黄象，黄新兵几个人也附和着黄遥的说法个个讲自己不便出头。杨明慧对他们很生气，听完他们话，就打发他走了，不过她不会认输，她还会想办法。

　　大家中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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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明慧看着一车车的粮食往外拉，一箱箱大洋没有了，而来家里吃饭的人却越来越多，她真心有点焦急了，但她没有任何的不满，她只在心里盼望着大姑黄天敏与丈夫黄虎早点回来，镇住这帮该死的老头。她知道黄虎是最不相信迷信，最反感和尚道士的人。家里突然请来这么多和尚，道士，尼姑来念经，只要自己稍微纵容挑唆一下，那么这些人就会被他赶走。黄天敏心疼黄虎这个侄子，只要她自己与黄虎暗示不乐意将黄天赐的丧事操办一百天，那么黄天敏肯定会出头制止这帮该死的老头浪费黄家钱粮。她在心里计算着，天天指望这两个人赶紧到来。派往这两处送信报丧的家丁确实也在飞马而行，尤其是赶往贵州的古劲忠与王正光，向阳刚三个人更是马不停地赶。八月十八日他们三个人终于赶到了贵阳，他们一进黄虎的帐就一边哭泣，一边大喊：“老爷，老爷，天塌下来了，天塌下来了，老太爷归天了，老太爷归天了……”正与一帮军官在赌得起劲的黄虎听到他们这么哭喊，头当时只觉“轰！轰！轰！……”直响，手中的牌也不由自主地落下了，他傻傻地站起来，双眼直直地望着三个哭喊的人居然不知道问话。一帮军官更是惊得一个个瞪大双眼睛，直直望着三个哭喊的人发呆发愣，反应不过，连刘伯涛都傻愣了。这种时候居然是花痴这种没有什么头脑，思想不复杂的人先反应过来。他抬起手对着赌桌上“啪！”地拍了一巴掌大喝：“古劲忠，你奶奶的，好端端的，你跑来哭喊啥子？你叫丧似的，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你说明白，大男人哭啥？老子没听明白，快说。”古劲忠大喊“：老太爷归天了，归天了，你明白吗？我伤心，痛心，天塌下来了。”他口中了字，众人反应过来了，齐齐大吼：“你胡说啥子？老太爷，身体不是好好的，你确定真出事了？”泪流满脸的古劲忠三个人对着大家头连点，双眼直直傻傻望着他们三个人的黄虎，浑身打着颤抖开始慢慢地挪向他们仨个。他们仨个吓得惊恐地直往后退，吴星云推了一把刘伯涛，刘伯涛立马上前拦着黄虎，对着古劲忠大喝：“古劲忠，这事开不得玩笑，我们大战在急，你扰乱军心，谎报这天大的事是死罪。黄老爷，究竟是病了，还是真归天了？这是不同的，你想清楚后果再回答我，你别急慢慢地说，把事情说详细，清楚点，究竟是个什么情况？我才好判断。”说完他双手拉着黄虎，双眼却对着古劲忠连眨，嘴还直努，示意古劲忠回答自己。

　　古劲忠双眼惊恐地看着黄虎，嘴上却说“：老太爷，真归天了，我们来他已归几个小时，族里老人已在筹备后事。他不归天，我们岂敢改口称老太爷，我们没这胆量。事情是这样，八月中秋早上老太爷带着三个孙少爷来练武场……”说到此，古劲忠把黄天赐因一口浓痰堵住呼吸道，而死的原因向大家讲了一遍。众人马上痛哭起来，黄虎没有哭，他头向后一仰，连连朝后直退着，好在吴星云几个人手快扶着了他，不然他会倒下。众人把黄虎按下，一边哭泣，一边大喊：“司令，节哀顺变，司令节哀顺变，大战在急，切莫伤心过度，多多保重才好，多多保重才好……”黄虎傻傻地坐着，木然地看着大家，一句话也不说。半晌黄勇兵突然跳起大喊：“你发啥呆呢？下令撤军，回家守孝，发丧，你爹才你一个儿子，你要守孝。”黄勇兵的话完，黄大兵与几个黄家子弟以及吴星云他们个个跟着大喊“：司令，撤军，回家奔丧，司令赶紧撤军，撤军回家奔丧，守孝，全军都得披麻戴孝，送老大当家最后一阵，……”众人大喊乱叫了好一阵，黄虎终于清醒了，他长叹了一声就闭上眼睛，抬起手向上连连摸着头发。众人知道回过神来了，马上闭嘴，不吭声了，个个只眼鼓鼓地看着他摸头发。沉默了片刻，刘伯涛凑近他小声地说：“司令，贵阳城三个小时就可拿下，如此撤军实在可惜，北伐大业，不可夭折，军人以国事为先。自古忠孝难两全，北伐意义深远，事关国家……”刘伯涛的话还没有完，黄勇兵已冲上来大喝：“什么国家，关我们屁事，湘西自古以来就是湘西王统治。湘西人只有湘西王，没有皇帝，王朝，现在是我们黄家人称王，湘西就是我们黄家的地盘。我们治理好湘西就行，北伐，国家与我们黄家毫无关系。我们黄家忠，孝，义，勇四字传家，身为独子岂能不回家守孝。打下这么多地盘干嘛？不回家守孝就是大逆不道，后辈子孙仿效，如何得了。我不管别人，我要马上回家为二叔守孝。”他的这话一落，黄家子弟与吴星云他们个个又跟着大喊：要回去守孝。刘伯涛与他们争吵了起来，黄虎听了一阵，从头上放下手往桌子一拍大喝：“闭嘴，统统给老子闭嘴，老子心烦死了，再吵一句，五十军棍打残你。任何人不许说话，不许再吵，让老子好好静静。”喝完他双眼猛地睁开，似牛铃一样大，火光直闪地瞪着了大家。大家赶紧闭嘴，低下头，不敢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