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昨天从丰城到杨柳渠一样，起初几个知识青年有的是力气赶路，到了后来，他们就有点走不动了。昨天他们虽然是空手，但是跟着牛队长，走路就像是跑步；今天虽然走得慢，但大家都是负重行军，而且还是一路爬坡，所以体力的消耗并不昨天小。
人一没了力气，就没了歪主意，只能乖乖走路。快中午的时候，他们爬上了最后一个山坡，来到了孤山对面的一个山凹。这个山凹是大南山山脉伸出的一个臂弯，虽然是个山凹，但是却比孤山的山顶高多了。
杨荔把祁晓丽的包裹放下，坐在了一块石头上，说：“下面就是了！”
叶辉把行李卷放到地上，用手擦额头和脸上的汗水，喘着粗气说：“谢谢啊，不是你帮我，我可爬不上这个坡。”
“你昨晚不是也帮我打过水吗？”这条路杨荔每年要走好几个来回，所以她不觉得有多累。
“那算什么，你看你帮我提了多么长一截路程。我真不知怎么感谢你才好。”
“呵呵，”杨荔露齿一笑，“不要嘴上客气，你记着就是。”
叶辉一乐，说：“好，我记着。就是不知以后能帮你什么？”
杨荔呵呵一乐，“记着就有机会。”
待叶辉擦了汗，看着不那么累了，杨荔指着下面的盆地说：“你看我们村的景色不错吧？”
叶辉叉了双臂和双腿让较凉爽的风吹过自己身上的每一寸皮肤，同时俯视眼前的盆地。
盆地呈不太规则的椭圆形形状，因为中间有座山，所以从立体上看又好似一面朝上的金元宝。金元宝边沿南北两座大山的山顶是陡峭的灰色石壁，石壁往下是树木和植被，再往下是环绕着大山的层层梯田。梯田多数呈条状。
位于盆地中心的孤山前缓后陡，山顶的树木非常茂盛，而且山顶还有一个长方形院落。孤山村的多数社员住的是窑洞，院落比较小，连着的院落也呈带状环绕在孤山的坡底到半坡处。
从颜色上看，盆地的整个层次很分明，高处的树木属深绿色，下面的梯田属浅绿色，最底层是黄色的院落。
“怎么样，没让你失望吧？”杨荔抬头看叶辉。
“没失望，很好的景色。那就是孤山了？”叶辉指着下面问。
“对。”杨荔回答，“孤山脚下就是孤山村？”
“山顶上还住有人家？”
“那是学校，我在那里上过三年学。”
叶辉顺着孤山村往东看，他看到了一小片果林，在果林的旁边一条亮丽像是绸缎一样的东西从远方的山沟延伸向了村里。叶辉禁不住发出一声感叹：“想不到这里竟然有水！”
“这又有什么好奇怪的？！”杨荔为着流过村前的这道泉水很自豪，说话的腔调里透露出一种直爽的孩子气来。
“小桥、流水、人家，我以为咱们北方的乡村是没有水的，没想到……”叶辉的姥姥家处于干裂的黄土高原深处，在那里呆了几年的叶辉自然很喜欢水，所以水给了叶辉意想不到的惊喜。
“那是没有高山，有高山的地方就有水。”杨荔有些得意，“你们来这里下乡很幸运吧？”
“有山无水就没了情趣，有山无峰也就没了意境，想不到孤山村情趣、意境都有！”
叶辉刚感叹完，祁晓丽、张新华、魏成功、柳军上来了，汪贵明和徐巧丽也从坡的那一边露出了头。
祁晓丽把她的行李卷扔到地下，一屁股坐在了行李卷上，说：“这是什么鬼地方，累死人了。”
张新华、魏成功、柳军心情也不大好，加上累，所以放下行李只顾着擦汗，根本没看下面的好景色。只有汪贵明心情好，上来后看了盆地了的景色，感叹道：“这里真不错，是个世外桃源？”
祁晓丽很不屑地说：“再世外桃源，也没有谁想在这里呆一辈子！”
杨荔本来兴致很高，可是被祁晓丽连着的两句话气了个脸红，忍不住顶了一句：“不想来的可以回去，孤山村可没有请你来。”
祁晓丽瞥了杨荔一眼，没还嘴。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祁晓丽可不敢得罪杨荔，那两句话只是她没留意的情况下说出口的。
20、我们不要吃闲饭的
已经是中午了，社员们像是排着队的红蚂蚁沿着山路往村里走。等到社员们大都回了村，山上的八个年轻人也休息好了，他们站起身，背上行李，拿了包裹向坡下走去。
下山要比上山省力气，很快他们就到了沟底的泉水旁。
泉水很清澈，击打着石头发出“哗哗哗”的响声。或宽或窄的泉水上没有桥，只在水宽处有露出水面的石头可以让人踩着过去。
走了一上午，八个年轻人早渴了，见了这么清澈的泉水，他们俯下身就去喝。喝了些清冷甘甜的泉水，又用泉水洗了脸，他们才踏着露出水面的石头过了沟的另一边。沿着沟边走了十几米，他们来到了一所院落外。
院落的院墙是用石头砌成的，外面是一层泥巴，因为下雨，没泥巴的地方有好几处塌陷。院落的大门是用土坯砌成的，看上去比较规整。大门两侧挂着两块牌子，上面污七八糟看不清写着什么字。从院墙的塌陷处可以看到，院落正北面有五六间平房。
看样子这应该是孤山村大队了。
大家走到院落门口时，一位长得虎头虎脑的年轻人从里面疾步走了出来。年轻人看见了杨荔，立马喜逐颜开，人还没到跟前就问：“杨荔，你刚回来？”
杨荔答应了一声，问：“你还没回家？”
“没。”年轻人到了跟前，才注意上了杨荔身后的七个下乡知青，这让年轻人有些意外，急切间问：“他们是……”
“到我们村的下乡知青。”杨荔也是笑眯眯得。
@陈沫2014 2015-06-16 10:54:24
20、我们不要吃闲饭的
已经是中午了，社员们像是排着队的红蚂蚁沿着山路往村里走。等到社员们大都回了村，山上的八个年轻人也休息好了，他们站起身，背上行李，拿了包裹向坡下走去。
下山要比上山省力气，很快他们就到了沟底的泉水旁。
泉水很清澈，击打着石头发出“哗哗哗”的响声。或宽或窄的泉水上没有桥，只在水宽处有露出水面的石头可以让人踩着过去。
走了一上午，八个年轻人早渴了，见了这么清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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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松看世界 2015-06-16 22:22:20
到了是不是人家还要的问题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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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支持。
@陈沫2014
一定有人说可能生在几千年之后最幸运，到那个时候我们就进入了各取所需的共产主义社会了。我觉得也不一定，说不定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地球人都被某外星人做了俘虏了呢，或者发生了核战争，地球变成了一片焦土也未可知……鉴于未来诸多的不确定性，我们就不扯这虚无了，我们只说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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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赵二 2015-06-17 07:57:56
可能真的不用几千年，地球就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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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同意！！！
年轻人可从没有一次面对过这么多的城里人，而且里面还有两位姑娘，所以就有些木讷，一时之间不知说些什么好。
杨荔倒是很放松，笑着问：“没见过这么多的文化人吧？”
年轻人搓着双手腼腆得说：“没见过。”
杨荔这才回头向叶辉他们介绍：“这是刘顶峰，我们村的种地能手，未来的有为青年。”
男知青向刘顶峰点头打了招呼。刘顶峰则很憨厚地笑了，“别这样说，哪有啊？”在城里人面前被杨荔夸成了未来的有为青年，这让刘顶峰很不好意思。
大家见了面，杨荔问：“我叔在不？”
“在呢，你进去吧。”虎头虎脑的刘顶峰回答完这句就匆忙走了。
大家跨进了大队门，一股西风吹来，祁晓丽突然捏住了鼻子，瓮声瓮气地说：“什么味道？怎么这么臭？”
为了让祁晓丽在接下来的经历中不处处敏感得像个受了惊吓的公主，叶辉给她打了个预防针：“牛粪、猪屎味，我们以后天天得闻这些。”
祁晓丽又想着骂这是个什么鬼地方，可是顾忌着杨荔，就没有骂出口。
大家刚走到院中，从西面数第二间平房的门开了。从门里走出一个白头发老头。老头身形不算高，但是双手叉腰，一副领导做派。
跟在老头身后出来的个壮实的中年人。中年人衣着整洁干净，脸上没有胡须，身形笔直。
白头发老头就是张发财，后面的中年人是杨秀青。
看着了杨荔身后背着大包小包的七个知识青年，张发财变得一脸严肃，他神情凝重地问杨秀青：“杨荔领了些什么人？”
杨秀青想到了这些人可能是下乡知青，但是他知道张发财讨厌知青，就没回话。等到杨荔走到近前，张发财问：“杨荔，你领的是些什么人？”
杨秀兰叮嘱杨荔要先和杨秀青说。杨荔看见实在躲不过就老实回答：“他们是下乡知青。”
“下到我们孤山村来的？！”张发财不想相信这一事实。
“嗯！”
“我不是和你姑打过招呼得嘛，我们孤山村不要下乡知青？”本来张发财脸上的皱纹就不浅了，生了气的他脸上更是沟深林密，给人一副沧桑的感觉。
杨秀青看见对着七个下乡知青的面，张发财就不管不顾说这话，赶紧说：“进去说，我们进去再说。”杨秀青把张发财和杨荔让进平房，对七个被浇了一头冷水的知识青年说：“你们在外面等等。”
七个知青把行李放下，蹲在办公室的外面等着。他们不想来，人家也不欢迎，这是做的什么事呀！七个下乡知青心里都很委屈。
说到知青下乡的事情，邓小平有过一句话：花了三百亿，换了三个不满意：父母不满意；知青不满意；农民不满意。
杨秀青关了房门问杨荔：“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姑不管这摊子事情了？”
“当然管了。”杨荔说。
“她管这摊子事情，还把知青派到咱们村来？”张发财突然间咆哮了起来，“这些知青是肩不能挑，背不能扛，都是些吃闲饭的主，他们来了就会分我们的口粮，我们的社员就得挨饿，这是多么不合算的事情。”
七个正当年轻吃饭的主，那得浪费多少粮食？现在没有饿过肚子的人是理解不了张发财的所思所想。
张发财说的这话，房间外面的七个知青听得清清楚楚。
七个知青没有想不到在农村人的眼里，他们竟然会是这么个样子。刚才被那股子臭味一熏，徐巧丽又惦念起了母亲，听见张发财这样说，她苦笑了下说：“人家不要，那我们就回去呗！”
大家都知道她说的是梦话，所以都没接茬。
房间里的杨秀青说：“您老先别着急，可能是我姐没办法了吧！之前不是都没派过知青吗？”
“人家知青都回城了，这个时候她还派知青来？”
“大爷、叔你们先别吵，我姑还捎回一封信来。”杨荔把那封信拿了出来，递给了杨秀青。杨秀青撕了信封口，仔细看了信后，明白是怎么一回子事了。以杨秀青对张发财的了解，有了这个理由就不难办了。
杨秀青看了看外面的两个女知青，对杨荔说：“你先回去吧！”
“回去做啥？杨荔你把他们领回来的，下午就得把他们领走，孤山村可不能一下多这么多吃饭的嘴。”
“下午我领他们回去，这行了吧！”杨秀青示意杨荔离开。
杨荔出了办公室后，杨秀青压低声音对张发财说：“我姐是为了那两个漂亮的女娃娃才让这几个知青来我们村的。”
“什么女娃娃？”
“那两个，你看长得多秀气。”杨秀青用手指着外面的祁晓丽和徐巧丽说，“这么多年了，你没听说过王肥猪的为人呀！每年都有城里的女娃娃被他糟蹋。”
张发财当然听说过王肥猪的劣迹，但是气愤的他还弄明白这和杨秀兰派知青来孤山村之间的关系，问：“这和派知青来我们大队有什么关系？”
“我们大队离杨柳渠远呀！您又不尿他王飞竹，他好意思来骚扰那两个女知青？”
张发财听了，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脸上一片乌云飘过。张发财按了锅汗烟，点燃了连着狠抽了两口，骂了句：“他妈的！！！”又抽了几口，又骂：“我要是有权，把他那玩意剁了喂狗！”
抽完一锅汗烟，张发财有了些理智，问：“那为什么不只派两个女的来？”
“还只派两个女的来！我想这我姐都很费劲了。”
张发财不说话了，嘬这旱烟管，想着还有什么其它好办法。
“您老别想了，孤山村这么多地，还差他们七个人一口吃的东西，再说了他们都年轻，找个人好好教教一定都是好劳力。”
@陈沫2014 2015-06-16 10:42:54
叶辉叉了双臂和双腿让较凉爽的风吹过自己身上的每一寸皮肤，同时俯视眼前的盆地。
盆地呈不太规则的椭圆形形状，因为中间有座山，所以从立体上看又好似一面朝上的金元宝。金元宝边沿南北两座大山的山顶是陡峭的灰色石壁，石壁往下是树木和植被，再往下是环绕着大山的层层梯田。梯田多数呈条状。
位于盆地中心的孤山前缓后陡，山顶的树木非常茂盛，而且山顶还有一个长方形院落。孤山村的多数社员住的是窑洞，院落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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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儿271 1678楼 2015-06-17 20:56
叶辉和杨荔有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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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有点戏，不要太乐观。
为了一口吃的东西，张发财可以不要这些下乡知青，为了两个女娃娃不被糟蹋，张发财就不能把这些知青给送回去。左思右想，没有想出个两全其美办法的张发财最后无奈地说：“留下就留下吧，就是这留下来怎么个安排法？住、吃、到地里干活，被社员欺负……”
“还有怎么让这个七名知青为我们大队多收获粮食做出应有的贡献。”杨秀青接了过去。
“对呀！这些可都是问题，你不要以为一句话‘留下’就没事了。”
“这还得您拿主意。我们大队怎么多的社员都难不住您，七个知青算什么？我可想不了那么全。”
张发财决定留下这七个知青，最怕的是杨秀青还在那里瞎指挥，现在听杨秀青这样说，张发财心里悬着的这块石头落了地。最后，张发财把旱烟锅磕干净了，说：“还是先为这几个知青安排个住的地方吧！”
杨秀青会心一笑，跟着张发财出了房间。
七名下乡知青看见两位领导出来了，就都站了起来。负重走了一个上午的路，他们都饿了，但是没有一个说自己饿了，人家都不欢迎他们来，还提什么饿的问题。
出了房间，张发财瞄了两个女知青一眼，看见祁晓丽和徐巧丽确实有些姿色，也就彻底信了杨秀兰真是为了保护她们才把知青派来孤山村的。张发财没和七名知青没说一句话，直接向房后面绕去。跟出来的杨秀青招呼七名知青跟他走。
在张发财的带领下，大家从院落西北角一大树后的一豁口进了西面的一个院子。
这个院子很整洁，四周总共有十几孔用土坯砌成的半圆形窑洞。每个窑洞门都上着门板，门板上挂着大铁锁，有几个窑洞的门板上还贴着封条。想来里面放着宝贵的东西。
“于求仙，于求仙。”进了院子后杨秀青喊。
七名知青正疑惑哪里有人的时候，从院中的一个大坑中站起了一位大嫂。这位大嫂个子高、身体胖，脑袋大而圆，头发像乱草。大嫂胖乎乎的手里还拿了个生玉米在啃。
农村竟然有吃这么胖的人？叶辉心里奇怪，想来这就是传说中喝冷水都长膘的主了。
“你刘叔呢？”杨秀青问。
于求仙迷蒙着眼睛四处瞅，“刚刚还在呢，刘叔，刘叔。”于求仙喊了两嗓子，声音震耳朵，然后又开始啃玉米。叶辉惊奇地发现，这位大嫂竟然没看见来了这么多的人。
张发财没有理于求仙，跨过一矮墙进了北面的一院子。一进这个院子，祁晓丽和徐巧丽都捂住了自己的嘴和鼻子。这个院子简直奇臭无比，就连在农村呆过好几年，有足够心里准备的叶辉都被熏得直皱眉头。
只见院中的地上树枝、野草、野菜叶子和牛粪、驴粪混在一起，撒了一地，地上还污水横流，绿豆大的苍蝇满天飞。
这个院中东北西三面也是窑洞。北面窑洞好像住着人，有玻璃窗；东西两面的窑洞中都栓着大牲畜，那些牲畜正在吃草，嚼一口草回头看院中人；院落的南面是石头墙围着的猪圈，猪圈里的猪“嗷嗷”地乱叫着。
一行人进去的时候，一个五大三粗、满脸漆黑、身上穿着不知什么颜色衣服的汉子正往猪圈里倒猪食。
看见来了这么多人，那个汉子只顾着看，却把桶里的猪食到在了外面。
“晏贵，你他妈不长眼睛，过年的时候不想吃肉了？！”张发财见了生气得大骂。
“什么？”晏贵没听明白。
“你看猪食，把倒到外面的都捧回去。”张发财命令。
当领导确实很威风，但是给一群二傻子当领导，还是不当的好：因为二傻子能让你短命好几年。
晏贵“呵呵”笑了两声，蹲下身，眼里瞅着刚看见祁晓丽和徐巧丽，双手捧了地下汤汤水水和烂菜叶子往桶里放。
祁晓丽和徐巧丽看了晏贵那副样子，胃里直呕酸水。要不是胃里那些东西早消化了，今天非得吐出来不可。
祁晓丽和徐巧丽扭过头，看见从北面敞着门的窑洞里走出一拄着拐棍的男人。男人右脚脚尖离地，右面半拉身子的重量全部依靠在拐棍，一瘸一拐地走到了他们面前。
让两个女生意外的是，男人竟然长着一张很吸引人的脸。男人脸庞俊朗，面容清瘦、脸色有些苍白。眼神中透出一种英雄末世的落寞和忧郁来。 二十年后，徐巧丽一个人在城里的家中看香港电影，电影中的一影帝让她想到了在孤山村中遇到的这个男人。
那个影帝叫梁朝伟，面前的这个男人就是因为掏麻雀而摔断了腿的张爱麦。
张爱麦的腿本来是能治好的，可是因为忙着和麻雀战斗，因为杨永艺的不懂医术，最后他的腿瘸了。就以为这条腿，张爱麦失去了太多东西：走出孤山村，穿上笔挺的绿色军装，几年后给张发财领回一让全孤山村人羡慕漂亮的儿媳妇……当然这些都是假设，这样假设只能让我们更遗憾，对现实却没有一点用处。
“爱麦，这些是新来的下乡知青。”杨秀青向张爱麦介绍。
张爱麦瞪着迷茫的眼睛打量叶辉他们七个城里人。要不是因为这条腿，我早见过这样的城里人了！
“这个院中有窑洞能腾出来给他们住吗？”张发财回头看七名知青，“得要两孔窑洞。”
“最东面的那孔放着杂物，还有……”
在张爱麦想着哪里还有窑洞可住的时候，杨秀青对七名知青说：“大家先放下行李，歇歇吧！”
听着猪吞食时发出的巨大声响，闻着臭气，七名知青把一路上看到的美景忘了个一干二净，他们寻找放行李卷的干净地方，但是在偌大的一个院落中，竟然寻不到这尺寸之地。
@华静一 1703楼 2015-06-18 20:05
@陈沫2014 你奶奶的，我能和猫比吗？猫一年发一次情，我呢？一年365天，是天天发情。你姥姥的！你姥姥的姥姥姥姥的！
哈哈哈……笑倒了！这语言好有特色哦！这段就跟看小品一样，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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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欣赏。
@tqzrd 1706楼 2015-06-18 22:06
@陈沫2014 2015-06-18 10:55:32.0
祁晓丽和徐巧丽扭过头，看见从北面敞着门的窑洞里走出一拄着拐棍的男人。男人右脚脚尖离地，右面半拉身子的重量全部依靠在拐棍，一瘸一拐地走到了他们面前。
让两个女生意外的是，男人竟然长着一张很吸引人的脸。男人脸庞俊朗，面容清瘦、脸色有些苍白。眼神中透出一种英雄末世的落寞和忧郁来。 二十年后，徐巧丽一个人在城里的家中看香港电影，电影中的一影帝让她想到了在孤山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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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你是一极乐观幸福之人。
@tqzrd 1710楼 2015-06-18 22:42
@陈沫2014 2015-06-18 22:31:48.0
想来你是一极乐观幸福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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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算乐观吧！虽然脾气爆，但生气就几分钟。
其实我自觉笑点高，不知为何看到梁朝伟那一段，觉得好冷幽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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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悲剧和冷幽默有相同的地方。
21、在农村有了住的地方
“我们以后真要住在这里吗？”祁晓丽凑了个空子低声叶辉，她实在是不甘心住在这种地方。
“农村就这样。”叶辉回答。
祁晓丽心想：就是你刚才那句话说的，说什么以后天天和牛粪、猪屎打交道，这不就应验了。
叶辉在东面窑洞的墙角寻了个块干净地方，把自己的行李卷放在了那里。其他知青把他们的包裹、行李放到叶辉行李卷的上面或者旁边。
晏贵把地上的汤汤水水收拾了，把双手在自己的衣服上乱摸，走了过来说：“没住的地方，可以和我住一起呀。”
“谁和你住一起？”杨秀青问。
“那两个女娃娃。”晏贵露出一口大黄牙，脸上是一副欠揍的表情。
“想得你倒美！”张发财骂，又指着东边的第二孔窑洞问，“你一个人住了一孔窑洞？”
“对呀！那里面宽大得很，住三个……”
“你搬出去。”张发财说。
“那我住哪里？”
“爱住哪住哪去！”
晏贵扔了猪食桶，嘟囔着说：“没地方住，我怎么喂这些猪……”
“怎么这么多人？”晏贵正嘟囔的时候，一身形不算高，赤红脸膛，年纪大约四十五六岁的男人进了院子。这个男人就是刘老大。
见刘老大来了，晏贵不嘟囔了。
“你吃过饭了？”张发财问。
“吃什么饭？刚走到家门口，就听见于六女（于六女就是于求仙）喊，就返回来了。怎么，这些是城里来的——知识青年？”刘老大一个一个看叶辉他们，然后又看地上的行李包裹。
“对呀，这不正给他们安排住处吗？”张发财对接收这些知识青年心里仍然有抵触。
“你不是不要知青来的吗？”刘老大朗声问。
“我不要，可管不住上面派呀！”张发财抱怨。
杨秀青说：“别扯这些没用的了，还是给他们安排个住处要紧！”
刘老大对接收不接收这些知青无所谓，建议道：“把晏贵撵出去，东面那两孔窑洞不就能住了吗？”
“这不是晏贵不想搬嘛。”张爱麦说。
“晏贵，把你窑洞里的东西都搬出去？”刘老大转向了晏贵。
“那我住哪儿？”
“西边那间杂房，之前你不就住哪里的吗？”刘老大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是透着一股威严劲。
“先把猪喂了，再搬。”张发财很怕过年的时候没肉吃。
晏贵用袖子抹了清鼻涕和眉毛上的一滴汤水，在刘老大的逼视下，拿了猪食桶喂猪去了。
最东面那孔窑洞破旧的木门上拴着跟麻绳，刘老大过去解了半天，没有解开，最后一脚把给门踹开了。
灰尘过去后，大家逐渐看清窑洞里堆了满满一窑洞东西，蓝麻袋、纸片、树枝、废弃的农用工具等杂物。
“你们五个男知青就住这孔吧！”张发财说。
大家看着乱七八糟的窑洞，站着不动。这是我们今后的家，当然得自己收拾了，叶辉正要行动。张发财已经进了窑洞，拿了里面的东西一件一件往外面扔。
叶辉看了汪贵明一眼，示意汪贵明干活，然后先钻进了窑洞。进去窑洞后叶辉对张发财说：“叔，我们来吧！”张发财不理叶辉，继续干活，叶辉就捡了东西往窑洞外扔。
很快两个人就把窑洞里折腾了个满天尘土。后来，汪贵明也进去了，和叶辉一块干活。窑洞里比较狭小，容不了三个人，张发财就钻了出来。
刘老大和张发财拿了窑洞外的杂物往墙角堆，张新华、魏成功、柳军依旧不动，站在旁边看。
“你们是从哪里来的？”杨秀青问张新华。
“丰城。”张新华回答。
“你们都是丰城的？”张发财停了手里的活，疑惑地问。
“我们四个是煤城的。”徐巧丽指着窑洞里的叶辉、汪贵明和祁晓丽回答。
张发财听了更是皱紧了眉头。
解决了住的问题，还得解决吃的问题。吃和住是人最低层次的两个需求，这两个问题不解决，其它都是奢谈。后来活得幸福了的人不懂这个道理，把一句“死了都要爱”的歌唱遍大江南北，全然不懂人都死了还拿什么去爱？爱什么？难道要用虚无的魂灵去爱另一个虚无的魂灵不成？真他娘扯蛋。
北方做饭的灶和炕是连着的，灶里的烟气都是通过炕低下的巷道送到窑洞顶的烟筒去的。等到叶辉和汪贵明把窑洞里的杂物倒腾出外面，张发财又冒着灰尘进了窑洞。张发财看见窑洞的炕塌陷了好几处，摇头懊恼地说：“做不成饭。”
张发财到了院中，对七个知识青年说：“你们先在一起做饭、吃饭吧！”
“那不得打起来。”杨秀青插了一句。
张发财没理会，杨秀青就不提了。
张爱麦说：“晏贵的那孔窑洞好像也不能做饭。”
“那晏贵天天吃什么？”张发财问。
“去晏富家吃。”张爱麦回答。
“晏富给他吃饭？”
“晏富不给吃，就烤土豆，再说了，人家不怕烟。”刘老大回答。
“要是我，就一头撞死了，活什么活？”张发财听了晏贵过的日子，气得大骂。
说起晏贵，刘老大才发现晏贵好久没见了。刘老大进窑洞见晏贵的行李还在窑洞里，就出了窑洞喊：“晏贵，晏贵。”喊了半天仍是不见晏贵的身影，刘老大就又反身进了窑洞抱了晏贵的行李扔到了西边的一处湿地上。
张发财进了晏贵住的窑洞，在灶坑里点了一把火，然后到窑洞外面看烟气往不往上面的烟筒走。等了许久窑洞上面的烟筒风平浪静，没有一丝烟气出来。柴草燃烧起的青烟憋满了窑洞，慢慢地从破烂的窗口往出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