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年》(长篇古风小说连载)



  7
  “有没有灵熙的消息?”霜降一脸的心急。
  穹弥刚跟璃首分开回到客栈,他们说好了要查一下灵熙现在的情况,但他们在贺兰出入不便,霜降就一直在客栈等他们回来。
  “已经被关进地牢了,我假装经过那里,那个地牢外有四个贺兰门的弟子把守,我还没走进,他们就示意我不要过去了。”穹弥神情凝重,要想见到灵熙看来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那如果我们说要再次审她呢?”
  “撇开持雅单独审?我觉得不太可能。”
  霜降又低头想了想,各种计划和可能性在她脑里跳出来,但就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
  “也许可能说服看守的人让我们进去,但贺兰门的戒律森严,恐怕没那么容易让他们行方便。”
  “但还是有可能瞒着持雅见到灵熙的吗?”
  “时间不要太长就可以,持雅长时间呆在城楼上,但我觉得要让守卫放松警惕应该不太可能,若是给持雅发现了,他们都会被处决的。”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霜降的脑里衍生,她舔了舔干燥的舌头,试探性的看着穹弥。
  “那如果我们不需要经过守卫的同意,而是——”
  “你是说放倒他们?那当然不行,我们会直接从宾客变成犯人。”
  “不是那种放倒,不会伤害他们,他们甚至不会记得我们去过。”霜降说。
  “你有什么办法?”穹弥露出了警觉的表情,单霜降并没有正面回答。
  “如果我有办法做到,那我们可以进去吗?”
  “可以,只要有璃首带着我们进去就行了,但那究竟是什么办法?”
  “你相信我。”霜降说,“那下次璃首再进去的时候,我们就行动?”
  穹弥虽心有疑虑,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等璃首回来之后,他们立刻说明了计划,决定第二天就行动,他们晚上会陪璃首进贺兰,然后过一阵子再悄悄溜去地牢那边,鳞潜不在计划之中,第一是因为他不想进去贺兰,第二是因为这个计划的参与人数越少越好。
  穹弥无需做任何准备,关键都在于霜降。
  第二天开始行动之后,一切都很顺利,霜降的冷静超乎常人,也有绝对的把握能够成功。
  在走进守卫的视野里之前,霜降拉着穹弥停了下来,拿出两个小东西塞到他手上。
  “把耳朵塞起来,等等尽量想些无关紧要的事,看些别的地方分散注意力,等我给你打招呼,你才能把东西取下来。”
  穹弥听得云里雾里,但还是照做不误。等他把耳朵塞好了,什么都听不到了,霜降缓缓走到守卫的面前,没有理会他们的阻止。
  “客人请不要再往前了,下面是地牢重地,没有掌门的允许是不能进去的。”
  “我手上有掌门的许可才来的。”霜降十分沉着,举起了自己的右手,握着拳头,看起来是抓着什么东西,这个举动吸引了几个守卫的注意力。
  穹弥注意到,霜降一直带在手腕上的金铃不见了。
  霜降见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她的手上,她把手向下一放,两颗金铃掉了下来,碰撞中发出了清脆的声音,穹弥立刻转过头认真的看着地上的花花草草。
  霜降的动作十分熟练,她的手转动起来,金铃的绳子绕到了食指指节上,霜降用中指和拇指用力弹了金铃一下,金铃那种特别的空灵之声回荡起来,连弹了三次后,铃声戛然而止。
  穹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他再次抬头看着门卫的时候,事情已经结束了。
  四个门卫神情呆滞,眼神空洞,就像是睡去了一般,霜降示意他把耳朵上的东西摘下来。
  “你要赶快进去,我在这里看着,你问完我们想好的问题就出来?”霜降说得非常快,“你记得我们要问什么吗?”
  “灵熙究竟是不是安陵堂的人,来贺兰是为了什么,跟着我们有没有其他特殊的理由。”穹弥不清楚自己有没有也被霜降的铃声催眠,刚好把问题过一遍确保自己的脑子依然清晰。
  霜降也确认穹弥没事之后就一把将穹弥推进了地牢,留下自己在外面。
  地牢里面不再有守卫,这让穹弥有些吃惊,但随即他又觉得不奇怪了,因为整座地牢只有灵熙一个犯人,穹弥很快就找到了她。
  “你怎么会在这里?”灵熙一见到他就睁大了眼睛,带着些许防备。
  “我是来帮你的,你小声一点。”穹弥隔着牢门蹲下,尽量小声的跟灵熙说话。
  “你是闯进来的?”
  “不是,我们得到了贺兰的许可,但是时间有限,现在我要问你几个问题,你若是想活命就好好回答。”
  “你们为何要救我?何必帮我求情。”
  穹弥没有理会,时间非常紧迫,他立刻就抛出了问题。
  “你说你不是安陵堂的人,那你是真的为了进安陵堂而在执行任务吗?”
  灵熙迟疑了一下,慢慢的点了点头。
  “那你进贺兰是不是跟你的任务有关系?你想要做什么?”
  灵熙把头撇向一边,看来是不愿意回答穹弥的问题。而后者也不急,他知道如何让她开口。
  “你仔细想想,为什么进安陵堂的人要先做任务,而且并不是安陵堂下达的任务,是你们这些人要自己去思考,自己去完成的任务?”穹弥停顿了一下,给灵熙思考的时间。
  灵熙的确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她看着穹弥,眼里的警惕开始动摇。
  “那是因为这么做的话,不管你们做了什么,安陵堂都不用负责任。”穹弥乘胜追击,“你想想他用这种办法骗了多少消息?就拿你来说,若你的行动成功了,你真的在贺兰找到了你想要的东西,把这个东西交给安陵堂,那么安陵堂就不费吹灰之力得到了一个珍贵的东西,但是这并不代表你就能够加入安陵堂了,贺兰门发现了肯定不会放过你,他们一定会追究,而整件事下来,最终需要负责的只有你一个,拿性命去冒险的也只有你一个,安陵堂完全坐享其成,而且他们肯定不会站出来帮你,谁会为了一个小毛贼去跟贺兰门对着干呢?”
  灵熙这才慢慢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这么多天以来她终于真正的为自己担心起来,若自己真的是被安陵堂利用,那岂不是死的太没价值了?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加入安陵堂,但以我看来,他绝对不是什么正派,说不清有多少跟你一样的人为他们献上性命,因为不想牵动自己,所以不让自己门下的人去调查他们想得到的事情,而是利用江湖上膜拜他们的人,把肮脏事全扔给别人去做,像这样的门派,你又何必为他们拿命相抵。”穹弥一边说一边观察着,看着灵熙的信心慢慢被瓦解,眼里的警惕慢慢变成了忧虑和害怕,他知道自己成功了,只等灵熙开口向他求救。
  “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做?”
  “你只要好好回答我的问题,我们就会把你救出来。”
  “我怎么知道你可不可信?”
  “你没有选择,只能在我们身上赌一把,但我们绝对不是食言之人,我们和安陵堂不同。”
  灵熙低头想了想,然后才艰难的做出决定。
  “一开始我并没有这样的打算,后来偷听到你们要去贺兰,手上还有引见信,我就想只要我能进到贺兰门,我就一定可以进安陵堂了。”
  灵熙深深吸了口气,想起自己的决定,她直到现在才感到害怕。
  “贺兰很特别,他被修罗殿灭门,是五宗里面唯一和修罗殿有关系的,但是关于其中的原委没有人知道,我若是能潜进来,查到一些蛛丝马迹,那别说安陵堂了,不管是五宗里面的哪一个都不会拒绝我的。”灵熙说,“就算是不能,只要我能偷出一把蚀月——就是除了他们的佩剑以外那个圆形的匕首,我若是能拿到,献给安陵堂,让他们研究出里面的机关和构造也是大功一件。”
  穹弥记得那种特别的武器,但并不知道他的厉害,看来这些天穹弥对于贺兰门和持雅的谨慎处理是正确的,能拥有一件在江湖上闻名的特殊武器,贺兰门的实力绝非只是表面。
  “听你这么说,那个修罗殿,像是很多人都想知道他的消息。”
  “你们不是江湖的人自然不知道,但我可以告诉你,如果你现在拥有和修罗殿有关的消息,去卖给任何一个门派,你就可以一辈子衣食无忧了。”
  穹弥想知道的不是这些,这对他来说没有意义,不过是又知道修罗殿有多厉害罢了。
  “还有一些事情,我可以肯定是你们不知道的。”灵熙说,“但我不会说,等你们真的把我救出去,我再告诉你们。”
  穹弥不用问都知道对方指的是她身上有关于修罗殿的一些事情,现在是想要进行交易。
  “我不跟你做交易。”穹弥说,“我答应你会带你出去的就是会带你出去,你不需要跟我交换什么。”
  穹弥退了一步,修罗殿的消息自然重要,但他也不能表现出自己有多需要修罗殿的消息。别忘了,在外看来,他不过是和江湖毫无关系的来自朝廷的游客。
  若灵熙身上真的有他们需要的,那么之后穹弥自然会找到千百种方法得到,他无需急在这一刻。
  灵熙看自己的保障没了,却也没有其他筹码,她不知道对方想要的是什么,的确穹弥他们都不是江湖上的人,知道修罗殿的事好像对他们也没什么吸引力,想到自己竟然想尝试用这个做交易,灵熙不禁又对自己的愚蠢感到生气。
  “那你跟着我们,除了钱财和引见信以外,没有其他目的了吧?”
  灵熙摇了摇头,她没有隐瞒。
  穹弥看着也差不多了,起身准备离开,地牢门口没有传来任何动静,看来一切都很顺利。
  “我偷了你的钱。”灵熙说的很小声,“在千代城的时候,我偷了你的钱。”
  穹弥并不感到意外,他叹了口气,态度松弛下来,眼前的这个女子不过十六七岁,看起来也没有什么真功夫,否则也不会如此轻易就被关押起来,自己方才也有些过于严肃了,灵熙想跟他交易,也无非是因为自己没有安全感。
  “我不介意。”穹弥重新蹲了下来,认真的看着对方,“反正那个时候我们住在千代宫里,也没有需要花费钱财的地方,就当做是你盘缠用完了,给你救急吧。”
  灵熙不敢相信对方就这样原谅了自己。
  “你也不用担心我们会食言,我刚刚的语气有些过分,但是我们救你不是为了交易,而是我们觉得你没有犯下需要用性命偿还的罪行,我和我的朋友,都不觉得你可恶。”
  灵熙惭愧的低下头,不知道如何回应别人的慷慨,任务已经完成了,穹弥没有必要再耽搁,就再次起身向地牢门口走去。
  “起初因为觉得你们是有钱人家的公子,所以起了坏心,后来一直跟着你们,还有一点就是因为觉得好奇。我知道了你们是项璃城来的,璃首是王爷的儿子,你是满息石的儿子,我就在想,项璃城都乱成一团了,你们两个怎么会在外面。”灵熙越说越小声,像是喃喃自语,但是听到这些话的穹弥,停了下来,片刻之后,他再次掉头蹲在灵熙面前。
  “我要你把关于项璃城的所有事情都告诉我,或者是项阳城,所有你知道的来自朝堂的消息,一个都不要漏。”
  穹弥的脸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严肃,他紧紧看着灵熙。
  灵熙没由来的感到了害怕,眼前的穹弥和刚刚的完全不一样,让她觉得自己若是说漏了什么,也许就失去活下来的机会了。


  8
  穹弥花的时间比预计的长了一些,霜降紧张的守在门外,担心也许会有巡视的人。
  万幸的是在穹弥消失的时间里,没有任何人经过这个地方,霜降也没有等的太久,半柱香的时间不到,穹弥就小跑着出来了。
  两人没有说话,霜降把穹弥拉到了另外一边,在守卫们看不到的地方,但又离得不远。她拿出金铃用力弹了一下,然后就迅速的在手腕上缠好。
  铃声一传进守卫的耳朵,他们就清醒了过来,面面相觑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霜降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比起一脸惊奇的穹弥她显得淡定许多,整理好衣服之后就不声不响的走开了,两个人自然地离开了城楼,径直往客栈走去,因为担心隔墙有耳,他们一路上都没有说什么。
  等回到了客栈,霜降虽然想问,但也觉得应该等璃首回来再说,免得穹弥得就着同样的事情说两遍。
  璃首当然也想早点知道事情进行的怎么样了,所以那天他离开的比平时都要早,而且离开的时候没有发现任何的异象,看来一切进展顺利,至少没被人发现。
  最后他们都聚在了穹弥的房间里,确认门窗关紧之后,穹弥才赶紧开始说今天打听到的消息。
  “我们的处境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糟糕,据灵熙透露,现在整个江湖对修罗殿的追查都很紧张,但具体的事情她不肯透露给我,说是要等到她出来了再说。”
  “是怀疑我们不是真的要救她么?”霜降问。
  穹弥无奈的叹了口气,“我能说的都说了,但她还是不能完全相信我们。”
  “那是自然。”鳞潜说,“哪怕她是再怎么笨拙的小贼,也是江湖出身,想用三言两语就让一个人对你全盘托出,又不是下了蛊。”
  霜降听到下蛊两个字不自然的低下了头,关于他和穹弥今天究竟是什么突破守卫的,其他人都还不知道。
  “我有信心可以让雪曦起死回生。”璃首说,“问题比看上去的小,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到成效。唯一确定的就是持雅非常在意雪曦,我不觉得他是像池曜那样爱惜花,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就是在意雪曦。”
  “因为那是他过世母亲最爱的花,而且也是因为这个他父亲才将雪曦作为贺兰的图腾,所以这对他来说不是一种花而已,是他和他家人的联系。”鳞潜说,他已经觉得不必要隐瞒自己和持雅之间有交易了,只要不把交易的内容告诉他们就可以。
  “既然他这么看重,那么拿这个来换灵熙的命就不是不可能。”穹弥说,“我看灵熙的性命对他来说并不是很重要,灵熙活不活下来其实对他影响不大。”
  “那既然这样,只要我觉得时间合适了,就跟持雅提出要求就可以了。”璃首说。
  “还有其他从她口中打听到的消息吗?”鳞潜问。
  “没有了。”穹弥说,“她知道我和璃首的身份,但也不是冲着这个来,她的目标是贺兰里面和修罗殿有关的事情,还有贺兰特有的那种叫做蚀月的武器。”
  璃首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东西,但穹弥也不是很了解。
  “那是贺兰被灭门之后研究出来的一种武器。”鳞潜解释,“你们可能有看到,圆圆的像匕首,那不是普通的匕首,是双面匕首,使用者一定要佩戴好特制手套还要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蚀月之锋利可削骨成灰,但大部分的时候,它都是用来直接取下目标的首级,头身直接分家,一点皮不留。”
  璃首不舒服的皱起了眉头,这些天来他竟然只身跟这种致命的武器靠的如此之近。虽说江湖里的门派争斗无所不用其及,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但直到踏入贺兰他才真正接触到了江湖的这一面,现在想想,之前在千代城的经历不过是一场甜蜜幻象罢了,千代作为五宗之一,那繁荣愉快的画面之下究竟藏了多少危机又有谁能说得清?
  “不过,还有一件事。”穹弥看着霜降,“今天霜降姑娘带我进去的方法,也许可以告诉我们听那是怎么回事吗?”
  霜降自然没什么好隐藏,既然可以给穹弥看到,那当然其他人都可以知道。
  “我跟你们提过,这个是从终遂脖子上取下来的铃铛。”霜降露出了自己的铃铛,但没有取下来,“这个铃铛的名字叫摄魂铃。我本身不会武功,但这个铃铛只要用得好,绝对不只是可以召唤终遂那么简单。”
  “可以说的具体一些吗?”穹弥继续问。
  “比如可以——”霜降收回了自己的手,不敢看着其他人,“催眠别人,让别人忘记一些事情,还有——”
  霜降支吾着。
  “你尽管说,或者你实在不想说也罢,但不管怎样我们都理解,也不会对你产生其他的看法。”穹弥的语气尽量柔和,希望不要让霜降觉得自己在被审问。
  “我可以说,但是你们绝对不可以告诉其他人。”霜降抬眼小心翼翼的挨个看了他们一眼,确认他们都不会说出去后,才重新开口。
  “我用它迷惑过留年的客人,应该说是所有来过留年的客人。”霜降的声音越来越小,“留年的成功,不是因为姐姐们漂亮而已.....”
  鳞潜想起了在留年那个晚上,霜降出来献舞的时候,脸上那个转瞬即逝的神秘微笑。
  “在霜降之约的那晚,你要打开画像的时候,你也用过这个伎俩么?”鳞潜问。
  霜降点了点头,璃首突然想起了什么。
  “那我也中过你的招吗?”
  “没有没有!”霜降赶紧解释,“我只对客人用过,我根本没有见过你,而且你也不算客人,我每次出来献舞的时候,用的不是迷惑客人的铃声,是——让他们乖乖听话的那种,因为这样的话,姐姐们就可以开很高的价了。”
  璃首似乎一时间没办法接受这个真相,他从来没想过举世闻名的留年也有这样的手段,而且因为这样的手段,估计不少的客人都被欺骗过。
  “那总得来说,你的铃声是可以控制人的思绪对么?”穹弥没有沉浸在留年的故事里,对于留年他只接触过一次,虽然这也算是惊世的大新闻,但对于穹弥来说并没有什么关系。
  “不只是控制思绪,还有心情,还有他们的状态,我也可以让他们都睡着,除此之外——”霜降突然停了下来,似乎觉得自己说了太多。
  “还有其他么?”穹弥没有放过。
  “有是有,但我没有试过。”霜降的声音很弱,她只说是不好的事,却没有勇气说出那是什么。穹弥和鳞潜大概能够猜到,也就不继续追问。
  “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个铃铛的作用的?”鳞潜问。
  “因为终遂告诉我的,他觉得若是有危险的时候他未能赶到,我还可以保护自己。”
  “那他是怎么告诉你的?”
  霜降吸了一大口气,睁大眼睛看着鳞潜,看了几秒后,她坚决的摇了摇头。
  看来是不能说。
  第七章刚好结束啦,留年也连载到第二个月了~休更两个晚上吧,刚好楼主要考试了》。。晚安吧!大家看留年到现在有什么想说的也可以跟楼主说哦,提建议也好呀哈哈哈哈,真的还蛮想知道你们的看法的。
  第七章刚好结束啦,留年也连载到第二个月了~休更两个晚上吧,刚好楼主要考试了》。。晚安吧!大家看留年到现在有什么想说的也可以跟楼主说哦,提建议也好呀哈哈哈哈,真的还蛮想知道你们的看法的。
  想了想,还是不让大家等两天了,我先回去整理一下第八章的内容,等整理好了就上传上来~~~
  @任萌是个白豆腐 2016-01-04 23:44:57
  好文笔 暖
  -----------------------------
  谢谢鼓励!!!
  第八章


  1
  有关运路的防备工作全部部署好之后,项璃能做的就只剩下等待。
  在等待消息的日子里,项璃每一天都走下训练场和当年的兄弟——如今的副将们聊天,说说这些年发生的事情。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项璃避开了和项阳独处的机会,原因很可能是只要他们单独在一起,项阳就容易说起家事。而关于璃首的一切,自他出走的一个月来,项璃什么消息都没有,相信对于远在天涯的璃首来说,自己的事情,他应该也是全然不知。
  “璃君?”副将叫了项璃一声,这些天来项璃总是时不时就会出神,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
  “嗯。”项璃赶紧应了一句,“我在听。”
  “是否有什么事情在烦扰着璃君?能否让属下为您分担?”副将源旭涛一脸的关切,能让璃君如此分心的,他猜测一定是什么举足轻重的大事。
  “没什么,刚刚你说到哪里呢?”项璃把话题转开。
  “属下只是问璃君,这么些日一直在看着军队训练,却为何都没有发表什么看法而已。”
  项璃抬起头看着眼前认真操练的军队,现在在场下的带兵的,他能确切记得的只有另外两个副将了,其他的人都是年轻的血液。
  项阳说的没有错,现在军队所用的阵法和操练方式和当年并没有差很多,本来在项璃看来这样十分不妙,毕竟对他来说,没有进步就是退步。但他却什么都没有说,不管是哪个稍微了解他的人,都会对他的沉默感到不妥。
  “大家看起来都十分精神,我离开战场许久了,就是要开口评论今天的军队,也不一定都说的准确。”
  “璃君这是哪里的话,若是能听你一句建议,那比苦苦操练多少日都要强。”
  “我听项阳说,现在军里没有优秀的军师,阵法什么的都许久没有进步了。”
  “跟过满军师和璃君你,就不会认为其他的军师优秀了。”
  项璃知道旭涛并非在恭维,而且听旭涛的语气,他也觉得这是现在军中的问题。
  项璃没有多说,眼光放到了正在带兵的震泽身上。
  震泽比他当年印象里的高大许多了,现在已经成了一个稳重成熟的男人,就是和比他年长许多的几个副将站在一起,他也丝毫没有不成气候的感觉。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宇轩昂和璃首的风流倜傥截然不同。那是从小经历沙场而锻炼出来的,刻进骨子里的干练和血性。
  项璃本应欣赏这样的年轻人,但出于一种直觉,他总是对震泽带有异样的防心。
  “震泽如何?”项璃问,“他应该不是只会运用武力的人。”
  “少将自然是做了许多努力和尝试,说来惭愧,虽说我们的官阶和经验都在他之上,但若说起对军队的用心,震泽绝对是最全力付出的一个。”
  “没什么好惭愧的,年轻人自然是血气方刚。而且也能看的出来,整个军队的中心似乎就是他。”
  “那是自然。”旭涛说着对震泽投去了欣赏的目光,“虽说他身上并没有项阳将军的血脉,但的确是不负将军的期望,继承了将军当年的风范。”
  “你还没说清楚,既然他做了许多尝试,那军队怎么会还是没进步呢?”
  “也不是没有支持他,只是训练一番下来总觉得还是当年的更好,有时候我们也觉得枉费震泽一番苦心。但既然是军队上的事,也就没有什么好念情分的了。”旭涛说,“但这只是暂时的,震泽每夜都在研究新的阵法,总是能改进不足的地方,相信出现新的更好的阵法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那倒是难得,竟然可以那么轻易就听取你们的意见,放弃自己努力的成果。”项璃的话中有话。
  “这倒是啊。”旭涛完全没有察觉藏在项璃话语中的试探,只是说着又忍不住欣慰的笑了出来,“震泽虽然天资聪颖,但也从来没有骄傲过,还是对我们很尊敬的,也是因为这样,军队里的新兵都以他为表率。”
  项璃点了点头,他能看到旭涛看不到的东西。而且他也了解军队里的人的性格,特别是跟着他大哥的这帮人,他们和项璃的思考方式不管经过多少年的共同进退,都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
  “我看项阳很少跟震泽接触,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记忆中我哥还是很喜欢把震泽带在身边的。”
  项璃假装不经意的说出这些话,然后认真的看着旭涛,旭涛立刻面露难色,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这个——”旭涛犹豫着,“属下不好隐瞒璃君,但这个也不方便由我来说,若是您真的想知道,还是亲自去问问将军吧。”
  “这么说,就是发生过什么事了?”
  “并非什么大事,军中也鲜少有人知道——”
  “你但说无妨,你也不算外人,没什么好支支吾吾的。”
  旭涛为难的看着项璃,但项璃不予理会,僵持了许久之后他只好叹了一口气,环顾四周确认没有旁人在,才靠近项璃压低了声音。
  “半年前少将和将军吵过一次架,其实也不算争吵,更多是将军教训少将。”旭涛顿了顿,然后把声音压得更低了,“少将问起当年将军为何要放弃皇位的事情,似乎是不能理解将军的做法,于是就被将军大事训斥了一顿。”
  这对项璃来说倒是新鲜事,这么多天来,项阳凡是提到震泽都是褒奖之语,对于这件事从来没有提起过,若是这件事给外人知道了,那定是要作为大不敬处置,那么震泽就没有任何前程可言了。
  看来项阳是在维护震泽,他担心若是给项璃知道了这件事,项璃会对震泽更加没有好印象。
  如此举动,在项璃看来,就是震泽的确是项阳心目中未来的将军人选了。
  “但少将立刻就认错了,而且再没有提过这件事,将军不好直接惩罚他,就对他冷淡了起来,他觉得是因为自己过于看重震泽,才让震泽有了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之后震泽就每天更加勤恳的带兵,等项阳对他的惩罚过去。”
  “哪有什么惩罚呢。”项璃微微一笑,“我哥都已经不下场子几个月了,这不等于把兵都交给震泽了么?依我看,项阳并没有真的生气,震泽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也没有丝毫改变。”
  “属下也是这么认为。”旭涛看项璃并没有生气的意思,顿时轻松了许多,“但少将还是担心,只要项阳一日不待他如初,估计他的心就放不下,这也是情理之中,我们这些人都清楚他有多敬爱将军。”
  项璃相信旭涛说的,他看着震泽,也相信震泽对自己的哥哥是真的尊敬,但不知为何,他心中的戒惕却越加膨胀了起来。
  偏偏在这种时候,满息石突然又跳进了他的脑海。
  “拜见项璃王,源副将。”一个小兵匆匆跑了过来,“项阳将军传两位过去,说是有军情。”
  项璃呼出一口气,他终于等到了。
  @嘉陵江上的渔夫L 2016-01-05 11:40:29
  看一看
  -----------------------------
  欢迎欢迎~~
  @任萌是个白豆腐 2016-01-05 11:07:13
  @Gorgonian 2016-01-05 01:01:36.653
  谢谢鼓励!!!
  —————————————
  不客气 欢迎来访哦~
  -----------------------------
  好的!


  2
  “将军,王爷。探子们都已经在外面候着了,是否要现在让他们进来?”
  “让他们进来吧。”项阳的声音严肃,这些天来他和项璃的猜测和考虑在今天就会有个结果了。
  一旁的项璃进来之后就保持着沉默,源旭涛不清楚其中原委,他只知道项璃既然让他也来了,想必肯定就有需要用到自己的地方。
  “参见项阳君,项璃君。”六个探子一同进来,排成两列跪在项阳的面前,等候项阳发问。
  而项阳也丝毫不耽搁,直奔主题。
  “是否六路都遭到了埋伏?”
  “是。”六个探子异口同声。
  “说说详细情况。”
  “项阳路有璃君的精兵,因此一切安好,我方没有损失财物,也没有遗失军报,只是有些兄弟受了伤,虽然耽误了一天的时间,但并没有造成什么损失,休息一晚就可以继续兼程。”为首的探子率先回答。
  “对方的情况呢?”
  “我们依照璃君的吩咐毫不保留的反击了,对方损失惨重,前来袭击的人将近一百个,给我们消灭了一半,放走了一半,并派出了四名刺客尾随其后。”
  “你传令下去。”一直默不作声的项璃终于开口,“命军营里的两支队伍加入护送的行列。”
  还不等探子反应过来,项璃又迅速的补充道。
  “要用新兵,还有这两只队伍护送到达目的地之后,不要立刻回来,等着运货的人再一起回来。”
  “是!”探子一接令,立刻退下执行,剩下屋子里的其余五人还没禀报。
  “其他人的情况呢?”项阳继续问。
  “属下们不力,未能像项阳路那样守卫好运输物品的队伍,没想到——没想到会有那么多敌军来袭。”探子们面露愧色,甚至不敢抬头直视项阳。
  “来了多少人?”
  “也是和项阳路一样的数百人,但除了项阳路之外,其余五路都是小道或山道,我们派出守卫的队伍只有几十人,毕竟在那么狭窄的地方,实在没有料想到过会有那么多人。”
  项璃听完并没有惊讶的意思,似乎一切都在预料之中。探子们互相看了看对方,然后位于后头的一个人小声的开口。
  “其中,元清路损失特别严重,所有的物品都毁坏了,军士们受的伤,也不是一两天就能好的,怕是——怕是不能按时完成任务了。”
  “元清路处于山谷,不易防守不易撤退。”项阳语气严厉,却是说着安慰的话,“事实上,除了项阳路以外,其他的运路会遭受损失并非意料之外,你们不用过于自责。”
  “这些敌兵的身手如何?”项璃问。
  “依属下看,他们都是经过正统训练的士兵,出手极其迅速有秩序,绝对不像是一般的江湖人士所为。但同时,也不是那么难以击溃,甚至,有些弱小。”
  “可有看到什么类似领头的人物?”
  “这正是属下想说的,我们并没有发现任何领头的人,他们好像都是自发而成,并没有看到在现场指挥的人。”探子在回答的时候表情里透着疑惑,也许他们本来想着能够擒住对方的王就能将功补过,但万万没想到对方根本没有任何类似将王的存在。
  旭涛听到这里激动了起来,之前的对话他未必全都了解,但这个特殊的消息却让他十分敏感。
  “你确定没有任何带头指挥的人物?也许他们只是不在打斗中,藏身在周围?”
  “周围都布有探子,属下也是再三确认过,的确没有任何人。”
  听到探子的语气如此肯定,旭涛没什么好再追问的了,但他的脸色却变得十分不安,身体不自然的动了动,似乎拼命在忍着想脱口而出的话。
  “好了。”项璃说,“你们不用紧张,我早有安排,前几日出发的货物里面除了项阳路以外其余的都是草料,真正的货物已经准备好明天才上路,准备派遣出去六路的一共十四只队伍也编排好了,明天之后没有意外的话今年所有的物资还是能顺利发往各地,只是可能会比往年迟到几天。”
  探子们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这些天他们如此拼命保护的所谓货物竟然都是草料。
  “你们等下下去,自会有我的部下跟你们说明情况,让那些受了伤的兄弟们都回来,好好养伤,也不用担心会再次遇袭,你们不是说了,伤了对方半数以上的人么?”项璃再次和探子们确认情况。
  “这个属下绝对有信心。”探子这才敢让眼睛和项璃对上,知道守卫的失败并不会造成什么影响之后,让他们都松了口气。
  项阳又确认了一次还有没有其他消息,确定没有之后,就让探子们退下休息了。房子里只剩下三个人各自沉默。
  “果然和我意料中的一样。”项璃首先开口。
  “这是否要快速上报给皇上?”旭涛虽不清楚全部情况,但他可以确定的是这绝对是有人刻意为之,而且一定准备了好些时候。
  “不急。”项璃说。“等我们找到他们的巢穴或至少找到他们的将军再报也不迟。”
  “能在那么小的运道里面妥善利用地形投入几百个士兵,还能井然有序。”项阳说,“看来他们比我们预计的潜伏期还要久。”
  “光是这一次的行动,他们应该就投入了上千个人,一出现就气势汹汹,这是在给我们下战书。”项璃做了总结。但烦躁的情绪涌了上来,有一种不自然的感觉占据了他全身,他却一时之间说不出来。
  项阳看到了项璃表情的变化,以他对项璃的了解,他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项璃想不透的事情,这很少见,因为项璃的性格从来不允许任何事情不在他的掌握里面。
  被拉过来的源旭涛看着两个王爷都陷入了沉默,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若要说疑问,他现在满肚子都是疑问,但究竟该不该问他又拿不准。
  “刚刚——”旭涛最终是忍不住,试探性的开口,“探子们的描述里面,说到没有发现任何带头指挥的人——”
  旭涛说到这里就自行住口不敢继续往下说,但就算是比较不敏感的项阳,都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
  “的确,是息石的阵法,昙花阵。”项阳说,“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凌源之战广为后世传颂,本就是息石闻名之战,这其中让他背上盛名的昙花阵就更不是什么秘密了。”
  关于息石和他的阵法,年轻的探子和其他士兵也许不知道,但对于源旭涛这样的老将来说,哪怕是最简单的描述,他都能立刻反应过来是什么阵法。
  “可——”旭涛还是难以消除心中疑虑,“人们只是知道这阵法的表象,实际上的玄机就连属下都不敢说参悟透彻,若不是满大人亲自传授,还有什么办法能成功实行这种阵法呢,更何况——满大人归隐之时,可以说把当年的成果一同带走消失了,具属下所知,满大人也没有任何子弟。”
  项阳当然知道。
  满息石离开的时候什么都没有留下,所有当年让他声名大噪的玄机阵法他没有传授给任何人,据项阳所知,那是因为息石不希望这些阵法给歹人学了去,或是让人拿去研究找到破解的方法,所以这些阵法除了息石自己清楚以外,恐怕只有同为军队头脑的项璃知道了。
  还有另外一个可能性,那就是息石将其传授给了养子满凄辰,也就是迟家的后嗣。
  若真是这样,那就和项璃猜测的没有出入了,但在别人面前,项阳无论如何也不想承认,更不想让别人觉得是息石疏忽,才造成了这样的局面。
  “旭涛。”项璃突然开口,“你先回去吧。”
  听到这话,旭涛和项阳都吃了一惊,就在刚才,项阳还担心项璃会把满凄辰的事情说出来,而旭涛则是没有想到自己的疑问还未得到解释就被下了逐客令了,难道自己问了什么不该问的?
  “今日叫你来,是因为我信得过你。”项璃说,脸色不知为何有些苍白,“这些事情,还没到能让别人知道的时候,但我既然让你来听,就是有需要你做的事。今天你先回去,你有多少疑问,我都会跟你说清楚的,但今天的事情不能带出这个门,现在我要和项阳先商讨一下对策,等我做好决定了,自然就会告诉你我需要你做什么。”
  旭涛顿觉受宠若惊,他并不是营里当初唯一跟着项氏出生入死的兄弟,但现在项璃只选择了他,对他来说是何等的信任和肯定,他二话不说把疑问都吞回了肚子。
  “属下明白,定当竭尽全力。”旭涛的语气坚定,不管是什么事情他都已经做好了全力以赴的决心,“那旭涛就先退下了。”
  项璃目送着旭涛离开,门一关紧,他就闭上了眼睛。
  项阳看着愠怒的青筋在项璃苍白的脸上突起,却说不出任何话。
  无论他再如何维护息石和他的养子,都无济于事了。
  大家早上好呀~今天是楼主考试的最后一天了,过了今晚就可以继续码字了!!!


  3
  不可能。
  这三个字在项璃的脑里挥之不去。
  这一切不可能这么简单。
  项璃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理清思路。
  这本不是什么烦心事,若真的是余党,那么只要进行剿灭就好了,若真的是满凄辰背叛了息石的养育之恩,那就一并除掉就好了。但事情却远远不是这样而已。
  首先根本不存在什么赵氏后裔,这对项璃来说是毋庸置疑的,就是存在,他们要如何联系上在满家长大的凄辰也是个很大的问题。
  但最让项璃想不透的是,究竟为何他们要策划这次袭击,这次袭击在项璃看来根本毫无意义,甚至可以说是以卵击石。无论他们培养了多少人,项阳的军队肯定都有更多,他们也不会只是冲着财物而来,毕竟实力的悬殊已经暗示着这次袭击不可能成功,而且断了运路,也无非就是让每年的供奉、各地物资的发放以及军报延迟到达目的地罢了,并没有多大的实际意义。
  那么他们大费周章,损兵折将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简直就是毫无理由的示威。
  唯一可以解释这种毫无意义的做法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们是在下战书,表示他们要卷土重来,在给项氏一个提醒。
  但他们难道不担心会因为这样狂妄的示威让项阳对他们进行清扫?
  于是最后只剩下了一个更大的可能性。
  这也是项璃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烦躁的原因。
  这些还未完全现身的敌人,他们一定有着强大无比的后台。强大到足以和项阳项璃抗衡,而且还有必胜的信心。
  随着事情的脉络越来越清楚,满息石出现在项璃脑海里的次数就越来越多。项阳在等他开口,但项璃现在最想回避的就是项阳。
  原本说好的项璃在这里一直呆到过年,两兄弟一起去项陵,现在也不得不改变计划了。
  “我想过了,有些事情我需要搞清楚,我要回去一趟。”
  “现在?”项阳没有料到项璃会突然讲这个。
  “怎么?”
  “可你现在回去就赶不上我们兄弟的相聚了。”
  项璃不知道项阳在说什么,离过年还有两个月有余,项璃回去呆几天再启程去项陵绝对绰绰有余。
  “今年不是约好了要提前去项陵么?项辕让人把信送来了,说今年的供奉一到位,他就立刻启程去项陵。”
  “这是什么时候的消息,我怎么完全没听说?”
  “是你到项阳前两天送来的信,那个时候你还在来的路上。”
  项璃算了算时间,的确那时候他还在赶路,但要把消息传给他也不是什么难事,甚至在他启程的前一天,他和项辕会面的时候,项辕有的是机会告诉他这个决定。
  项璃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由于他来的时候带着军队,只能走大路,但若是从皇宫出发的人有意避开他的军队走小路的话,那么即使比他晚出发,也可以比他早一些到达项阳传递消息。
  项璃现在清楚了。
  这是不留给他做出反应的时间。
  项阳不敢说有十足把握,但多少也能猜到现在自己弟弟心里的想法。
  “也许他是想着既然你会来,我也会顺便把这个消息告诉你,就没有特地安排传话的人。”
  “那他就会在信里写清楚让你转告?他可有?”项璃根本没有在问项阳,他的语气充满了对项阳的讽刺,语气里也已经没有对皇上的客气。
  项阳见状不对,项璃的怒火已经收不住,但不管项璃在怀疑什么,项阳都绝不会认同甚至不会容许。
  “若是有什么想不透的,等到了项陵再问清楚就好,现在我们应该谈论的,应该是——”
  项阳话都没说完,项璃就直接起身挥挥衣袖,大步向门外走去。
  项阳本要生气叫住他,想想还是忍了下来,把话吞回了肚子,化成一口叹息吐出来。
  “那么按照约定,我们应该几时启程?”项璃走到门口时停了下来,大声问项阳。
  项阳算了算。
  “应该十五日之后就要启程。”
  “十日。”项璃的语气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十日之后就出发。”
  “你究竟在气什么?”项阳终究没忍住。
  项璃回过头,这几日以来好不容易才积累出来的温和刹那不复存在,他的眼神又回到了最初的冷漠。
  “那是我的事。”
  “你我之间有什么不能说?”
  “有什么能说?说了又有什么意义?”项璃的话字字藏着锋芒,直击项阳。
  “你知道我并不是不信你。”项阳的话无奈和愤怒掺杂,但对于项璃却没有力量,不能够撼动他的冷漠一分一毫。
  “你也信息石,他终究是归隐。”
  项阳无言以对,项璃挥袖离去。
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