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疼 》---不是爱情背叛了你,是自己已经无药可救!(修改版)


  法院开庭这天,陈远瑞陪着父亲一早来到法院门口,没到上班时间,门口等着好多打官司的人,手里多是拿着打印的材料,三三两两,神态各异,有的走坐不安,有的愁眉苦脸。门口的公告栏上贴着很多犯人的公告--杀人犯,盗窃犯,抢劫犯,强奸犯。。。。陈怀志站在法院门口感觉到这儿来的好像都是坏人,一辈子没打过官司,站在这里却象做贼一样,说不出的别扭。
  到了上班时间,有一个法警很客气地把他们带到二楼一间办公室,艾庆军坐在靠窗户的椅子上,书橱的把手上挂着吊瓶,正在滴针,见陈怀志和陈远瑞进来,连忙说:“发烧一直没好,二哥,我在楼上看见你们在法院门口,有什么事”?
  陈怀志说:“十多天前给城里的一户人家送砖,车拴在路边,路窄,把过来的一辆轿车刮了,他让我赔二百块钱,当时没有那么多钱,他就把骡子牵走了,到法院起诉了,今天开庭”。
  艾庆军看了起诉书说:“家里有事怎么不来找我”?
  “黄石门村的人一出事就来找你,好事没人来找你,我不想给你添麻烦”。
  艾庆军对倒水的法警说:“你去把孙庭长叫来”。
  孙庭长是经济庭的一个副庭长,见了艾庆军说:“艾庭长,您找我”?
  艾庆军把手里的起诉书交给他说:“这是你手上的案子,农民不容易,靠卖两个粮食钱过日子,折腾不起”。
  孙庭长说:“这个案子李院长昨天也找过我”。
  艾庆军以为李院长在替原告说话,轻轻敲着桌子生气地说:“仗着有关系,恶人先告状,欺负农民欺负到法院了,你该怎么判就怎么判,有什么问题我找李院长去说”。
  孙庭长解释说:“李院长说这个案子不要看原告是什么身份有什么关系,该怎么判就怎么判,还被告一个公道。”
  艾庆军有些诧异,显然刚才是误会李院长了,他看着起诉书说:“二哥,送砖一天能挣多少钱”?
  “一天拉两趟,能挣六十块钱”。陈怀志说。
  “起诉书上要赔的钱也不多,赔给他。他牵了骡子,算算,问他要误工钱”。
  孙庭长说:“艾庭长,我知道了”。

  北楼街道的书记一个人来的,场场面面的作派,不象为二百块钱打官司的人。法庭开始调解,孙庭长说:“原告起诉书上有三点赔偿请求,一是二百元修车,二是五拾元的起诉费,三是每天五元的喂骡子钱,共十二天,加起来三百一十元钱,被告同不同意赔这笔钱”?
  陈怀志说:“我一辈子没打过官司,我带钱了,我赔”。
  孙庭长说:“你把钱给他”。陈怀志把钱交给了北楼街道的书记。
  孙庭长说:“你拉砖一天挣多少钱”?
  “我一天拉两趟挣六拾块钱”。
  “他牵走你骡子,耽误你十二天挣钱,算算多少钱”?
  “七百二拾元”。书记员说。
  孙庭长说:“你扣了被告的骡子,耽误了他十二天挣钱,你赔他误工钱七百二十元”。
  北楼街道的书记说:“孙庭长,你们怎么能这样判?”。
  孙庭长说:“如果你不服,你有权上诉。
  从法院出来,陈怀志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一辈子没打过官司,原来打官司不像自己想的那样,原被告到一起说说理,法院一判就完了。
  陈怀志从北楼街道的书记家牵出骡子,北楼街道书记不甘心地说:“大哥,我这个人真不在乎钱,你法院肯定有人”。
  陈怀志说:“我只知道忠厚传家远,做事凭良心,我在家里都想好了,顶多赔个骡子钱”。
  北楼街道书记望着陈怀志的身影说:“其实法院我也有人”。
  陈怀志去女房东家,告诉女房东官司打完了,谢谢那天替他说话。女房东说:“我们当家的在法院工作,那个人是北楼街道的书记,仗势欺人惯了,大哥是好人,好人不能没有好报,有这个结果我也就放心了。”
  从女房东家出来,陈怀志赶着车心情顺畅了很多,手头一下有了四百多元钱,陈怀志在医院门口买了一百多元钱的东西,去医院看了看八蛋。出来时在医院门口和远瑞一起喝了杯冰镇冷饮,在路上,陈怀志说:“一杯水两毛钱,太贵了”。

  官司打赢了,赵子文放下一颗悬着的心。赵子文说:“我一听说打官司就心惊胆战,以前小北门整条街,都是我们赵家的,后来艾百荣当了县长,霸占了小北门,日本人攻占小北门,艾家陪进去两条命。全国解放,小北门也充公了,现在想想,一家人平平安安比什么都强。家财万贯带不走,死后两手空握拳。”

  作者:46822630lin 时间:2015-06-24 11:07:10
  来飘一个!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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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回访,在这里好好谢谢你一直的支持。

  陈怀志的四儿子陈家瑞在水泥厂上班,出力大,挣钱少,二十多岁了,在农村早到了急着结婚的年龄。陈怀志的为人在村里口碑很好,给陈家瑞说媒的人也算前赴后继,每次女方听说家里穷还没盖房子,没有一个愿意以身相许,家瑞的亲事成了一家人奋斗的目标。

  赵子文为了儿子的亲事四处托人说媒,功夫不负有心人,一个叫张会的比家瑞大一岁 ,家里三个哥哥两个弟弟,两个妹妹,家庭和陈怀志家庭差不多。三个哥哥都娶了媳妇,一个比一个不孝顺,整天吵来吵去,鸡飞狗跳的。张会中等身材,人长的还算漂亮,也是挑来挑去岁数大了,她家里也急着把她嫁出去,不嫌家里穷,只要结婚时有房子。为了保住这门亲事,陈怀志把砖厂拉土的钱,全写成了砖,准备给家瑞盖房子。

  陈怀志把忠瑞,厚瑞,传瑞叫到一起商量和家瑞盖房子的事,赵子文说:“叫你们来有几个眼前的事,家里没给你们三个盖房子,如今家瑞的亲事也定下来了,女方也来看完家了,如果有房子,秋天就能结婚。家瑞好容易说上媳妇,不能因为没有房子把这门亲事散了,给家瑞盖房子是最要紧的事,我和你爸商量好了,你们多少还有盖房子欠的钱要还,给家瑞盖房子不让你们帮一分,家瑞盖房子欠的钱也由家瑞自己还。陈思也到了出嫁的年龄,多少也得给准备点嫁妆;远瑞要是考上大学,又要交几千元的学费,家里没有钱,事都赶在一起,只能头冷先顾头,脚冷先顾脚,盖房子缺钱,东拼西凑我们去借,你们三个表个态,这样行不行?”
  陈忠瑞说:“这样行,家瑞盖房子用的石头我给拉,我把家里的猪卖了,能凑个三四百块钱”。
  陈传瑞说:“我也没有钱,上次从膏矿借支一千块钱工资,准备给远瑞交罚款的,没用上,一直没舍得花,家瑞盖房子我只有这一千”。
  陈厚瑞一直没说话,他不知道媳妇有没有意见,最后说一句,“我没有意见”,就起身回家了。

  陈传瑞回到家的时候,王海英正坐在他家里指手划脚,说,做父母就是偏向,没给我们几个盖房子,要给家瑞盖房子,没一碗水端平。攒着钱给家瑞盖房子,当老的偏心,儿都是一样的,老的死了,家瑞也不能一个人顶进棺材。给家瑞盖房子花一千,至少也得给咱分五百。王海英见陈传瑞进来说:“老三,你可拿定主意,能给老四盖 ,也少不了咱们那份”。
  陈传瑞不喜欢二嫂子的蛮不讲理,只往蓝子抓不看称的庄户刁娘们,整天象疯狗一样,就她有算不完的旧帐,诉不完的亏情,好象所有的人都欠她的,吹尘土找裂缝的人。陈传瑞有意说:“家里没有钱,一不生意二不买卖,这些年都是这样过来的,家里有没有钱谁都清楚,给老四盖房子也得四处借钱,我也答应给老四一千盖房子”。
  王海英阴风阳气地说:“呦,看不出老三发财了,这几年也存几万了吧”?
  李淑英看不惯二嫂摇头摆尾的小样,故意拿话噎她,冲着陈传瑞说:“你怎么只给家里一千,明天再借一千,要给给两千”。
  王海英本想拉李淑英下水,却被李淑英抢白一顿,自知自找没趣,起来招呼不打就走了。陈传瑞抱着媳妇亲一口说:“还是我媳妇好,给我一百头猪都不换。”
  “我换,这样你和儿子天天有肉吃了!”
  坐在地上正专心玩玩具的梦梦抬头说:“我吃肉”。
  李淑英推开陈传瑞说:“快放开,儿子懂事了,在看我们呢”。

  王海英在传瑞家自讨没趣,窝着火去了家里,冲着婆婆说:“给老四盖房子也得有我一份,儿子是一样的,当老的要一碗水端平,向一个误一个可不行,给老四花一千,得给我五百,不然盖好了我搬进去住”。
  陈远瑞见二嫂大呼小叫的,说:“那时家里没给你盖房,那时家里还有两间房给你结婚呢,你想让家里给你盖房子,你怎么不等到现在结婚”?
  “我不是来找你要的,和你说不上”。
  “ 我也是家里的一员,你要的钱也有我一份”。
  “谁管我闲事我死给他看”。王海英撒泼耍赖地说。
  “你吓唬谁呢,你真想死,这有菜刀”。陈远瑞拿了菜刀交给二嫂说:“你有胆死给我看,你死了我抵着你”。
  王海英知道陈远瑞吃软不吃硬的个性,大哭小嚎地走了,一路哭叫着说陈远瑞拿刀要杀她。

  王海英回到家,指着陈厚瑞就骂;“我真瞎了眼跟了你,老五拿刀要杀我你还问不问”?
  陈厚瑞知道媳妇的脾气,说;“你不去惹他,他躲你还来不及呢”。
  王海英跺着脚骂阵:“你这个吃里扒外的软蛋,你也帮着他们,就我里外不是人,你这个挺不起裤裆的熊样,还想让我给你生儿子,生下儿子也随你,窝囊废”!
  陈厚瑞结婚八九年了,媳妇一直踩在自己头上无法无天,媳妇头胎偏偏生个女儿,忠瑞,传瑞头胎都是男孩,听说陈厚瑞在外面私生的野种都是儿子,王海英一直有比试的心,一直嫌弃自己命不好,怪陈厚瑞没一竿子插到底。王海没来由的一顿乱骂 ,陈厚瑞气的脸铁青,回骂:“你说我窝囊废,我有是儿子,我不要你生,你那个破窑也生不出好儿子”!
  王海英早就听说陈厚瑞和艾庆莲合伙有个儿子八九岁了,这次经陈厚瑞嘴里说出来,王海英抓住了陈厚瑞的小辫,大跳大叫地骂:“现在你承认你和艾庆莲那个浪货母狗掉腚公狗上前了,艾庆莲的儿子不是你的吗,我这就帮你给要回来”。说着转身要走。
  陈厚瑞大吼一声:“你敢!转身把门插上” 。
  王海英说:“我有什么不敢,我不偷人不养汉,没有艾庆莲那么贱,套上了我的男人,你们家的男人就喜欢帮人这个忙!一个个都不要脸,男盗女娼”!
  陈厚瑞就怕她大呼小叫扯上艾庆莲,压住火说:“咱家的事少往别人身上扯,再放屁我揍你”。
  陈厚瑞越是怕她大声,王海英越是大叫:“我给你要来一个现成的,还是你下的种”!
  陈厚瑞真怕王海英张杨个没完,说:“好好好我不敢打你”。 说完抓起一根棍子,走到自家的黑驴跟前,雨点般打着黑驴的闷棍。
  王海英真怕棍子抡到自己身上,一腚坐在地上,又心疼黑驴,一边哭一边骂:“你这个窝囊废,别揍坏了驴皮啊”。
  邻居听见陈厚瑞家里又哭又叫,还有彭彭的声响,心想,陈厚瑞这次真让媳妇气疯了,真敢打他老婆了,忙去拉架,撞不开门赶快爬墙头,见王海英坐在地上大骂大叫,黑驴被打趴在地上,几个人七手八脚拉走陈厚瑞。 王海英心疼那驴,越想越气,本想鼓动陈传瑞站在自己一边,没成想被李淑英公鸡大窝脖。本想把气撒在父母身上,被陈远瑞吓的跑回家。本想指望丈夫助自己一臂之力,又险些引火烧身,饱饱的一顿让驴替挨了。你打死驴,我让你爹陪骡子,王海英再次到婆婆家里,二话没说,牵了陈怀志的骡子就走。

  陈厚瑞气的脸铁青,回骂:“你说我窝囊废,我有“的”是儿子,我不要你生,你那个破窑也生不出好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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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正:少了一个字---“的”。特说明。

  陈怀志知道因为给家瑞盖房子,厚瑞两口子打架揍黑驴的事。赵子文在一旁劝:“牵去就牵去吧,现在都在火头上,谁叫咱当老的没有用,要是一个个都给盖上房子,儿媳妇也不能搂了咱的后腰。再说厚瑞不该把他和艾庆莲的事捅出来,儿媳妇捏着他的短,瞎子打架---抓住不放,厚瑞又怕把事情张杨出去,见了媳妇先矮三分,唉,无理取闹, 必有所图,咱人穷志短,过几天再说吧。”
  这里陈怀志一家一声不响挂了免战牌,陈厚瑞两口子却你来我往吵个不停。两口子一吵起来,陈厚瑞气急了就拿黑驴出气,时间一长 ,黑驴找出了挨打的规律,每次听见陈厚瑞两口子吵起来,它就吓的驴哭马笑的。两口子不吵时,黑驴也听使唤,一听到他两口子吵架,黑驴的神经病就上来了。

  这天早晨 ,王海英让陈厚瑞把一车粪拉到地里,厚瑞本想过一段时间拉也误不了事,王海英怕家里来要骡子,想锁上门到地里去。王海英不想喂两个牲口,就想把骡子卖了,叫驴的脾气时好时坏,王海英也拿不准该卖哪个。

  陈厚瑞套上黑驴,王海英坐在地排车上,到地后陈厚瑞卸了黑驴,撒在地里让它吃草。王海英拿着铁锨站在车上怕扑折了车杆,见陈厚瑞磨磨蹭蹭的,大叫一声:“你磨蹭什么!快扶着车”。
  陈厚瑞听不惯媳妇总是对自己呼来喝去的,回一句:“你急什么你急!”
  叫驴一听这两口子又要吵架,知道大事不妙,吓的拔腿就跑,王海英见叫驴要跑,一连声的叫:“你快拦住它”!
  陈厚瑞几步就拦在黑驴的前面,一下把驴头抱住,黑驴疑为陈厚瑞又来打它,神经病上来,狠狠咬了厚瑞下身一口,陈厚瑞下身一阵疼痛也不知道深浅,松开叫驴捂着下身大叫:“咬掉了”!
  王海英看的清楚,忙问 :“咬你哪了”?
  陈厚瑞脸疼的蜡黄说:“把我的“那个”咬了”。
  王海英知道“那个”的重要,心里一紧张,一只脚一滑,另一条腿挂在车帮上,没练过劈大叉的王海英,两腿突然分开,下身一下挣裂,血浸湿了裤子,顺着大腿往外流。在地里干活的人,跑过来要看看伤到哪里了,陈厚瑞捂着不给看,王海英挤着大腿就更不给看了。两个人被送进了医院,男医生看了陈厚瑞的伤处,黑驴咬伤了光头和尚,医生小心的缝了三针。王海英的状况还不如厚瑞,针线准备好了,让医生都无法下手。王海英里外撕开了好几层,包又没法包,缝又没法缝,最后只好拿了消炎药,让回家躺在床上等好。

  儿子儿媳同时受伤,让陈怀志和赵子文左右为难,去看也不是,不去也不是,伤的都是那个不露脸的地方,男亲戚女亲戚都不好上门。这件事王海英在家里老实了十几天,伤刚好, 王海英就小步走问婆婆来要医药费,说牵了骡子后,黑驴变的不好使了。赵子文也觉的二儿媳妇倒霉,多多少少和家里有牵连,家穷是非多,为了息事宁人,陈怀志割地赔款才算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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